22 (22)
,皇上有旨,我們公主在挑選夫婿之前将住在禦使府,煩請大哥前去通報禦使大人。”
“我家夫人不在府上,還請公主挑個我家夫人在的時候來吧。”
“這是什麽規矩?”她們是遠道而來的公主,哪有據客不見的道理?
侍衛為難的道:“這是夫人立下的規矩,但凡是女人要見大人,一律要在她在府中的時候見客,還請公主海涵,不要為難小的們。”
“那叫你們大人出來。”依娜又道。
“對不住,公主,我家大人進宮還沒回來。”
周乾華坐于馬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立即調轉馬頭,向将軍府的方向奔去。
“周大人正值新婚,不和你的愛妻在一起,跑來我這冷冰冰的将軍府做什麽?”夏承忠正在為周乾華倒茶。
“玺兒被太後囚禁在宮中。”
夏承忠一驚,立即看向周乾華,見他沉着冷靜的勾着一雙鷹眸,一派優雅公子範兒,他便繼續倒茶:“周大人的厲害之處承忠早有領教,不會連你的夫人都救不了吧?”
“這是當然,我來,是有其他的事找你。”
“什麽事?”
“都說南越的人心思缜密,精于工計。
周乾華飲一口茶,慵媚的擡眼瞧着夏承忠,“我這裏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
夏承忠睨他一眼,安然坐下來喝茶,“倒是可以聽聽。”
傍晚的霞光如胭脂一般好看,宛銀坐在車轅上靜靜的呆着,紅色勾着金線花紋的面紗随風飄揚,面紗下的絕美容顏若隐若現,引得守在門口的侍衛們心猿意馬,可是一想起夫人嚴肅的交代,侍衛們立即将目光轉向其他地方。
馬蹄聲漸近,周乾華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禦使府門口。宛銀從車轅跳下來,哀怨道:“周大人,你總算回來了,宛銀已經等你一天了。”
周乾華淡淡瞥她一眼:“微臣事務繁忙,令公主久等。”
宛銀看着他,悶悶不語。這個男人明明可以對着自己的妻子那麽溫柔體貼,卻這樣漫不經心的對她,看見了如此絕色的她,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還是故作姿态裝清高?
“既是皇上下的命令,微臣必定做好這個東道主,好好的招待公主一番,公主請進。”一邊走一邊解釋道,“內子尚在宮中做客,恐無法陪公主同游王都,過幾日微臣會請幾位與公主同齡的小姐們過來,陪公主聊天玩樂。”
“你不能陪我嗎?”
“微臣新婚,甚是懼內,不敢招桃花惹內子生氣,怕是要辜負了公主的一番美意了。”說的話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到刺可挑。
“可你也在我擇婿的範圍之內。”
周乾華定定看着她,眸中閃過一絲冷冽:“公主千裏迢迢來
宛銀被他的眼神吓到,不禁後退一步,支支吾吾道:“這……這是當然。”
周乾華瞥了眼宛銀手臂上吐着蛇信子的小銀蛇,“公主的寵物甚是可愛,不過內子懼蛇,還請公主不要經常出現在內子的面前。”
“她那個樣子也會怕蛇?”宛銀不屑地哼道。“好了我累了,周大人先回去吧。”
周乾華走後,宛銀坐在凳上,侍女依娜倒了一杯茶給她,發牢騷道:“公主,你也太好說話了,那位周大人真是目中無人,居然拒絕了公主的邀請。要我說,這種男人除了長得好看點,根本一無是處,公主不會真的選擇這種懼內的男人吧?”
“他一無是處?”宛銀低頭喝茶,聽聞依娜一言,嗤之以鼻道,“你也太小看他了,他是周氏的下一任宗主,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心機深沉得很,你沒看見他剛才和我說話的語氣嗎?盛氣淩人,倨傲不凡,我是南越的公主,皇上都給我幾分薄面,他卻毫不在乎,可見他是多麽目中無人,只怕我一有異動,他會毫不留情的殺了我。”
“那公主為什麽還硬要住進這裏來?”這種男人也太可怕了吧。
“我自有我的打算。”宛銀的腦中閃過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微惱道。
周乾華回到書房,杜炎随後走進來,他淡淡吩咐道:“炎,派幾個武功好的暗中保護夫人,還有,再去吳王府和太傅府一趟,将姜玺被太後囚禁在宮中的消息轉告他們。”
“是,屬下告退。”
細膩的竹席随意的鋪在軟榻上,姜玺側卧在那裏午睡,案幾上放着吃剩下的甘蔗和一壺解暑的梅子酒。烏黑亮麗的長發随意的卷曲,或在肩上或在席上,發簪珠花擺放在一邊,身上穿着果綠色斜襟勾金花的夏衫,夏衫下是素雅清純的單色羅裙,整個人看上去既純潔又妩媚。
太子走進去的時候,完全震住了,聽說姜玺被太後以忤逆之罪扣押在偏殿的時候,他的心一瞬間閃過那張楚楚動人的臉,不由得想要過來看看她的處境。
太子嘴角浮出無奈的笑意,看不出一點被囚禁的模樣,反倒是一臉享受的睡着了,真是太佩服她了。
似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姜玺揉揉惺忪的眼睛,詫異的看見太子殿下,不由得一驚,慌慌張張的用發簪挽起頭發。
太子坐在另一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梅子酒喝起來,待她收拾好之後才擡眼瞧她:“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就這麽相信你的夫君嗎?”
“嗯,我相信他。”
“都已經三天了,他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你就沒有一點點動搖?”
姜玺微微一笑,認真的回答:“他是我的夫君。”
太子一愣,沒料到她會答得如此幹脆。“沒有哪個男人會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的,就是……就是我再愛瑾容,我還是會被其他女人的優點所吸引,誰都想娶個漂亮的女人為妻,我想乾華也不例外。”
姜玺答道:“殿下是來替太後作說客的嗎?”
“不,我只是好奇。”
姜玺笑了,斬釘截鐵道:“他不會娶宛銀公主。”
“可是宛銀公主已經住進禦使府了。”
“這是皇上的意思,沒有哪個臣子可以違抗聖旨。”
“那太後的意思你就要違抗嗎?”
“住進禦使府和嫁進禦使府根本不一樣,周乾華他是我的夫君,不是可以和其他女人分享的夜明珠。”
姜玺笑起來,莞爾迷人,“太後故意将我囚禁,散播謠言,就是想要他自亂陣腳,為了救我就一定不顧一切的答應太後的任何條件,可是太後不了解他,他可是個修煉成精的狐貍,怎麽會着了她的道呢。”
“你覺得你很了解周乾華?”
“不是很了解,但我既嫁給他,就要信任他,不能給他添亂,讓局面變得無法收拾。”
“你很聰明,周乾華真是有福氣。”
姜玺眼睛一亮,興奮道:“殿下這樣說,莫非太後願意放我回去了?”
“差不多吧,我來之前有看見姑姑和王嬸。”
姜玺一愣,太子口中的姑姑莫非是芳華郡主?姐姐就算了,芳華郡主去見太後,跟我有什麽關系?
“還有霞姐姐。”太子看着她又補充了一句。
姜玺剛被煙水送出皇宮,發現周乾華已經等在宮門口了,坐在馬上,一襲月白色長衫簡潔普通,穿在他身上卻是光芒四射,他看着姜玺,微笑着伸出手:“回去了。”
姜玺被他拉入懷中,姜玺笑着問道:“你怎麽知道今天太後會放我啊?”
“你覺得王都還有什麽事能逃過我的眼睛?”
“是哦,我的夫君厲害着呢,全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嘛。”沉默了一會,姜玺又道,“今天太子來看我了。”
“你們說了什麽?”
“他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你一定也贊同吧?”
“唉……你怎麽知道我的想法啊?”
“因為你就是我的美人啊。”
“不過真是對不住太後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了。”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赴宴
湖邊一角用籬笆圍成了半月形狀,裏面開了不少的荷花,于淺淺的風中搖擺,猶如久居高閣的少女展出最美麗的嬌顏,亭亭玉立,風姿卓越。
“好漂亮的白蓮。”
“我為你取一朵來。”腳一蹬便縱身而起,迅速的取過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雙足輕踏荷葉的葉尖,返回馬上。
姜玺含笑接過周乾華手中的白蓮,輕語道:“前有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而點烽火臺,今有夫君為我一句戲言而折蓮,姜玺三生有幸。”
周乾華笑而不語,姜玺繼續道:“女子最想要的莫過于她的夫君是否對她有情,而男子想要的卻有很多,名利,權位,金錢,還有女人。”
“玺兒你覺得我最想要的是什麽?”
看着他澄澈的眼眸和溫柔的眼神,姜玺戲言:“該不會……是我吧?”
周乾華摟緊她,眉眼皆笑,“玺兒你真是我的解語花。名利,權位,金錢,我自出生便擁有這些,所以我不愛,我唯一争取過的,就是你啊。”
“玺兒似乎從來都不問我為何喜歡你。”
“我不需要問。”
“為何?玺兒剛剛不是說女子皆在乎她的夫君是否愛她嗎?”
“我只要知道你愛我就夠了,因何愛我,愛我什麽,都不重要。”
“玺兒真是無情。”
驅馬走了沒多久,就聽見街上傳來一陣吵鬧聲,姜玺聞言望去,竟是佟香雪與一位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在吵架,看着佟香雪氣得臉皮子泛紅的模樣,姜玺嘻嘻一笑,大有調侃之意。
“香雪姐姐,你在幹什麽呢?”
姜玺話一出,佟香雪與那名少年均愣愣的看向她。佟香雪看見他們兩人,道:“沒事,只是遇到了一個無賴而已。”
汪守誠看着姜玺含笑的臉,嘴角浮現出自嘲的笑意。聽見佟香雪叫他無賴,便反駁道:“誰是無賴?我不過是買了最後一份紅豆糕,你就一直攔着我不讓我走,到底誰是無賴?”
“這紅豆糕明明是我看中的。”
“是我先拿到先付錢的。”
佟香雪氣結,小臉漲得通紅,不過也難怪了,以前都是她的丫環買來給她吃的,今天她突然想自己去買,為此還換上了一身丫頭裝,誰知道這個男人一點都不知道謙讓,還跟她搶東西,着實可惡。
姜玺看向汪守誠,看他一身樸素的衣着和神态,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反倒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不由得笑道:“這位小哥,在大庭廣衆之下和女子争執不休實非一個軍人之态,何不化幹戈為玉帛?”
她手中的白蓮真好看,而她白裏透紅的臉頰更是比那出水芙蓉還要好看,真是應了那句“人比花嬌”!汪守誠雙手将糕點舉到姜玺的面前,恭敬道:“請夫人收下。”
姜玺愣住,她只是想讓他将紅豆糕讓給姑娘家,為何會引火上身呢?
佟香雪也冷哼道:“你膽子不小,敢當着周禦使的面調戲他的夫人,當心你的小命不保。”
腰間傳來驟痛,姜玺微微皺眉道:“這位小哥,你我只是萍水相逢。”
汪守誠立即解釋道:“夫人乃小人的救命恩人,小人感激不盡,僅以糕點聊表心意,請周大人與周夫人笑納。”
周乾華接過糕點道:“你的心意我們收到了。”
姜玺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想起他來,不由道:“哦,原來是你,其實你不必謝我,夏将軍才是救你之人。”
“夫人也是。”看着他振振有詞,姜玺啞口無言。
汪守誠走後,佟香雪看着姜玺與周乾華道:“看到你們倆在一起我就放心了,這幾日陪公主游玩都沒見到姜妹妹,還以為姜妹妹你因為公主入住禦使府的事在與周大人鬧別扭呢。”
“我一直都在宮中陪太後,今日才回府。”
“太後沒有為難你吧?”
“太後心地仁慈,怎麽會為難我呢?香雪姐姐今日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大街上,還穿成這樣?”
“只是好玩而已,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佟小姐請等一等。”周乾華叫住佟香雪,将手中的紅豆糕遞給她,“佟小姐既然特地出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吧,這個就送給你了。”
“多謝大人,只是這是別人的答謝之禮,我……”
“玺兒不愛吃紅豆糕,我也不愛吃甜食,與其浪費,不如贈與你。”
“那香雪恭敬不如從命。”
華麗的馬車驟然停下,依娜掀開車簾,露出裏面絕色妖嬈的俊顏,“夫人,好久不見。”
姜玺一愣,目光轉向馬車裏的宛銀,笑道:“公主。”
宛銀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周乾華,又将目光轉移到姜玺身上,“夫人,本公主正要去二皇子府做客,夫人可有興趣與我一起?”
“既然公主盛情邀請,姜玺自然陪同。”說完就從馬上跳下來,将白蓮遞給他,“幫我把它插在花瓶裏,用水養着,還有,回來我想吃川貝雪梨炖豬肺,你讓紅浮備好了。”
“川貝雪梨炖豬肺?”宛銀不解的看着她。“為什麽要吃這個?”
“哦,公主有所不知,川貝止咳,雪梨敗火,豬肺潤肺,天氣這麽熱,多吃點降暑的東西不錯。”一邊說一邊爬上馬車。
宛銀輕撫臂上的小銀蛇,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但見她毫不避忌,心中疑惑起來:周乾華不是說她怕蛇嗎?
“一般女人都是見到蛇就會害怕的哭起來,你不怕?”宛銀看着她道。
“公主,你的小寵物恐怕會怕我呢。”
“什麽意思?”
“我身上有好幾種毒藥,其中一種是專門對付蛇的,若是公主的寵物靠近了只怕會有性命之憂。”姜玺說得波瀾不起,宛銀卻是吓了一跳,條件反射性的退到安全地步。
“你身上藏毒?”依娜護在宛銀的身前,憤怒的瞪着她。這個女人也太心狠了。
“又不是為了對付公主的,你這丫頭緊張什麽啊。放心,我的這些寶貝可是珍貴的很呢,不到救命的時候不會輕易拿出來的。”
馬車一停,姜玺剛露出個頭,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驚愕:“周夫人?”姜玺擡頭瞥他一眼,守在門口等侯的正是符南詞與汪俊兩人。
“我是陪公主來的。”說完宛銀就在依娜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汪俊一臉谄笑上前揖禮,“微臣汪俊,拜見宛銀公主。”
宛銀看向身着華麗紅衣的符南詞,問姜玺道:“夫人,這位是?”
“公主,這位是永蜀王世子符南詞。”說完又拉着宛銀指向汪俊,“公主,這個也不是正人君子,聽說就是因為他的壞事做多了,所以半夜裏才被人割了頭發的,至今都沒長出分毫。”
也?符南詞挑眉,雖然她是沒有明着告訴公主他是個居心不良的壞人,可這個也字恰恰包括了他。拐着彎也要罵他一句,看來他給她的印象太壞了。
“周夫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微臣這頭發是給剃了,卻不是半夜裏哪個小毛賊動的手腳。”汪俊迫切的想要澄清這誤會,宛銀卻沒有繼續理會他。
因為,府內又走出兩位儀表堂堂的少年,來人正是莫凡與原律二人。
姜玺一一為宛銀介紹,指着紫袍男子道:“這是禮部尚書的公子莫凡。”又指着綠衣男子道:“這位是原丞相的公子原律。兩位都是風華正茂的将相之才。”
“夫人都認識嗎?”
“有過一面之緣。”姜玺淡淡回道,同時心中也存了一點疑惑,不僅是汪俊符南詞,連莫凡與原律都在,他該不會将王都所有的青年才俊全都請來了吧?是為了公主擇婿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微臣莫凡見過公主。”
“微臣原律見過公主。”
“宛銀見過莫公子,原公子。”
莫凡看向姜玺,笑道:“哦呀,原來姜姑娘也在啊,不對,現在不能叫姜姑娘,得改口叫周夫人了。”
“莫公子,調侃我的話可是要付出點代價的哦。”
一進二皇子府,宋玉冕就急着為她介紹這介紹那,姜玺完全被晾在一邊,莫凡與原律陪着她在蔥郁的一處角落裏吃點心。夏承忠也來了,看見姜玺便直接過來了,坐在姜玺的身邊,問道:“太後肯放你了?”
“能不放嗎?就算我死在了宮裏,周乾華也不會遵從太後的懿旨,她的如意算盤打不響,況且今天還有不少人求情,太後不得不放,呵呵。”
“看來以後想打你或是周乾華的主意是沒指望了。”
姜玺撲哧笑起來道:“呵呵,承忠你好像很失望啊。”
“可不是嘛。”
原律笑着道:“夏将軍,公主姿色傾國,你可有動心?”
“夏将軍一直都是清心寡欲,若是連公主這樣的美人兒都打動不了将軍的心,該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莫凡順着原律的話調侃道。
似是注意到原律異樣的目光,姜玺低頭飲茶,便聽見夏承忠一本正經道:“有啊。”
“誰?”莫凡的緊追不舍令姜玺心一緊,為了掩飾臉上可疑的紅暈,她捧着茶杯,幾乎要将臉埋進去。
夏承忠瞥眼姜玺,抿嘴一笑。玺兒,此生還能看到你為我臉紅,我還有何憾可言!
“哇哦,第一次看見我們偉大的夏将軍笑耶。”莫凡笑道。
姜玺詫異的看向夏承忠,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看着他笑,心中釋然,自己也不由得笑起來,舉起手興奮道:“我知道我知道。”
看着姜玺狡黠的眼神,夏承忠附合道:“是,她知道得最清楚。”
“誰啊?”
手一伸,“十兩銀子拿來再說。”
莫凡打了一下她的手,惱道:“周乾華的錢都可以砸死你了,還敢問我要錢。”
“才十兩銀子嘛,莫凡你一個百鳥山莊都多少錢了啊,還計較這個。”說完忽然想起什麽,看向了夏承忠,“忘了問你了,我們上次不是救了一個人嗎,他現在怎麽樣了啊?我今天遇到他了,說起來比上次要好很多。”
“哦,汪守誠啊,他很努力,又有實力,現在已經升為副将了。”
“汪守誠?”
“嗯,我調查了一下,這個汪守誠是汪洋與一個奴婢生的,因為身份卑微,所以經常受人欺負,汪洋并不管他,汪俊與汪恒也只是把他當做奴隸來使喚。”
“那樣的人居然會是汪俊汪恒的弟弟,真是不像話。”
“嗯。”
“喂,夏大将軍,你不要只顧着和周夫人說話啊,好歹這裏還有兩個大活人呢。”原律用指關節輕輕叩叩石桌,發出清脆的響聲,頓時驚動了夏承忠與姜玺。
“夫君,我第一次來二表哥的府邸,你陪我四處看看吧。”好溫柔的聲音,想必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姐。
“好。”
“夫君,這裏的花好漂亮啊,以後我們也種一點好不好?”
“好。”
聲音漸漸靠近,姜玺等人不得不翹首望去,從花叢中出現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男子年紀和身高與夏承忠差不多,唇紅齒白,長相清秀,站在那裏猶如一縷蘭香引人注意,而女子身着華麗宮裝,珠翠花钿滿頭,甚是雍容華貴。來人正是鳳瑰郡主與她的夫婿段藏。
“啊……”姜玺慌張的站起來,将身上的糕點屑拂到地上。真是太丢臉了!
“姜玺?”段藏略感到詫異的脫口而出,立即有數條視線轉移到姜玺的身上。
“夫君,你認識她?”
“玺兒,他是誰?”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姜玺一愣,方回答夏承忠,“談不上認識,只是與段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微臣原律見過鳳瑰郡主,段郡馬。”
“微臣莫凡見過鳳瑰郡主,段郡馬。”
“郡主郡馬?”夏承忠不解的看向二人。
“夏将軍,你久不在朝,自然不太清楚,這位是端親王的女兒鳳瑰郡主及她的夫婿段藏公子。”莫凡答道。
“郡主,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是夏承忠夏将軍,這位是禦使周乾華的夫人姜玺姑娘。”
“夫人?你已經嫁人了?什麽時候的事?”段藏又是驚訝的叫道,似是難以置信。
“夫君?”鳳瑰奇怪的看了一眼段藏。
姜玺也被他的語氣吓一跳,夏承忠狐疑地看着段藏,雖然姜玺那麽說,但段藏的态度明顯是在說沒那麽簡單。
莫凡率先回答道,“十天前成的親,而且還是周禦使親自在牡丹宴上請求皇上賜婚的呢。”
“牡丹宴一定很熱鬧吧,早知道我也應該來的。”鳳瑰一臉失望的望着段藏。
人命可悲
湖邊的假山上有一個幼小的黑影在晃動,似是想要爬上假山的山頂,卻因為假山崚峋不易攀登而費力。姜玺有點擔憂的望着,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話題,夏承忠也順勢望過去,道:“是小皇孫宋文。”
“小孩子真是調皮,若是從上面掉下來就不得了了呢。”
“還說他,我看你小時候應該比他還要調皮才對。”
“承忠啊,你又沒看見怎麽知道我調不調皮呢?師兄們可是說我很乖很聽話呢。”
“聽話的話又怎麽會拉着我的妹妹跑去逛青樓?”
“咦,你知道啊,水兒說的?”
“她的一舉一動瞞不過我。”
說話間,宋文突然腳采空了,兩手死死的抓着突出來的石塊,整個身體的重量懸在半空中,看着那張小臉因為痛苦而扭曲着,姜玺想也沒想就縱身飛撲過去救他。
“玺兒……”她的身形移動得太快,夏承忠根本來不及阻止她。
飛若驚鴻,身如游龍,嫣紅的衣衫好似柔軟而無法捕捉的風,珠翠叮咛作響。足尖輕點水面,驚起淡淡波瀾,眨眼間已帶着宋文輕松落在假山的山頂上。一時間,她笑靥如花。
夏承忠等人已經驚為天人,猶自贊嘆。莫凡咋舌道:“我總算明白周乾華為何非她不娶了,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王都三絕已是比及不上。”絲毫不避及夏承忠與原律。
“風華絕代?”原律失魂呢喃。
夏承忠擡眸看眼段藏,見他十分震驚,不由失笑道:“莫凡你高看她了,風華絕代四個字,她現在還配不上。”
鳳瑰看着夏承忠,問道:“将軍喜歡姜姑娘是嗎?”
“唉?!”莫凡與原律大驚。
夏承忠一愣,倒是沒料到鳳瑰的快人快語,也不掩飾,承認道:“我愛過她。”
“愛過?”鳳瑰不解,難道現在就不愛了嗎?因為她嫁人了?
“唉!!!”莫凡聽到夏承忠的回答,驚得大叫,“不會吧,我居然一點都沒看出來?我真是太笨了。”想到剛剛還當着姜玺的面問夏承忠有沒有心上人,真是太窘迫了。
原律贊同道:“夏将軍真是深藏不露啊。”
“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麽好提的。”夏承忠回答。莫凡似是還想繼續挖牆角,但是看夏承忠那個表情,問了也不一定會說,于是便閉嘴了。
“真想見見這位周乾華。”鳳瑰一邊偷看段藏的表情一邊玩笑道。
“那郡主可要小心點了,周乾華可是只修煉成精的狐貍。”莫凡提點道。
“狐貍?”
“呵呵,不是我們這些同僚躲在背後裏編排他,這可是他的夫人說的。”說完幾人相視而笑,鳳瑰與段藏皆是摸不清頭腦。
看管小皇孫的奴婢有的見過姜玺,向她道了謝便領着宋文離開,姜玺看了眼湖對面的那幾個人,忽然不想過去找他們,便席地而坐。
“姜美人。”有人叫她,姜玺驀然擡頭,看見走近的汪恒,眼睛色迷迷的一直盯着她看,那種目光近乎□□,姜玺只覺得惡心,正要離去時,他的幾名侍衛立即跳出來攔住了姜玺的去路。
“姜美人,數日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真是便宜了周乾華那小子。”
姜玺瞥他一眼,冷冷道:“這裏可是二皇子府。”
“那又怎麽樣?二殿下本就視周乾華為眼中釘,欲拔之為快,就算我現在帶走你,二殿下也不會管的,你既落入我手,以為我還會将你還給周乾華嗎?”
“你以為能困得住我?”姜玺緊緊盯着圍住她的幾人。
“他們都是江湖人,武功數一數二,你可以試試。”
“我看你有點孤陋寡聞了,無情谷在江湖上的名譽不薄,江湖人人敬三分。還有,你再靠前一步,周乾華的暗衛便會射穿你的腦袋,不信你可以試試。”
汪恒被姜玺恐吓住,猶豫的看了一眼她,一邊後退一邊揮手指示他的侍衛們抓住姜玺。
姜玺剛要揮手舞動手中的雲錦,誰知身後突然飛來暗器,罡風驟起,姜玺敏捷的閃身,仍是被劃破了胳膊的衣衫。姜玺無暇顧及,眼看着那柄劍生生插/進汪恒的身/體,汪恒震驚的看着腹部那柄沒入的劍和不斷流淌的血,渾身顫抖,面對着死亡的那一刻,誰都會恐懼,看着他放大的瞳孔死死盯着她,姜玺驚得忘記了動作。
“姜……救……救我……”聽見他微弱而顫抖的聲線,姜玺本能的上前,立即點住他的穴道為他止血。沾滿鮮血的手突然用力抓住姜玺的肩膀,姜玺道,“別說話,我會救你的。”
“可惜我不會讓你救他。”一只淨白的手握住劍,猛地拔起劍,汪恒痛得立即沒了氣息。姜玺惱怒的站起看着他,他一襲紅衣,上面有着美麗而繁複的花紋,尊貴而華麗,只是那豔麗的紅竟比汪恒身上的血還要刺目。好看的臉因瘋狂而變得扭曲,姜玺害怕得後退,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玺兒!”夏承忠站在不遠處喚道,瞥見地上的汪恒,夏承忠臉上終于不再淡定。“發生什麽事了?世子爺為何要殺他?”
符南詞瞥眼夏承忠,“這與夏将軍無關。”說完就将手中帶血的劍随手扔進湖中,神情淡漠得好像什麽也沒發生。
“玺兒。”姜玺望着夏承忠,難過道:“雖然他對我無禮,但我只是想教訓他一下,為什麽……要殺人呢?”
“你說汪恒對你無禮,所以世子才殺了他?”
“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可以讓他非要在這個時候殺了汪恒。可是我不明白,他明明知道我很讨厭他,甚至是不想看見他,他為什麽一再的幫我?”
“別管那麽多,汪恒是個麻煩,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汪恒的死只是掀起了一點點波瀾便告罄,一整天下來,姜玺也只是在席上見到了宛銀公主,回到禦使府已是黃昏。
“小姐,川貝雪梨炖豬肺。”
姜玺吃完之後随意問道,“周乾華呢?”
“姑爺一直都在書房裏。”
“那我去找他。”
周乾華埋首案前認真的寫着東西,察覺到走近的姜玺,放下手中的羊毫,将她拉入懷中。姜玺也沒有反抗,順勢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湊近看着他。
“為什麽老是看着我?”
姜玺歪着頭笑了,“因為你長得好看啊。”
“該不會我的夫人只迷戀我的這張臉吧?”手便勾起她的下巴,“希望夫人能夠滿意為夫的表現。”他立即吻住了那張微微驚訝的唇。
淺嘗辄止,周乾華抱着她道:“不與我說說今天的事嗎?”
“什麽?”
“段藏……”話未說完便已被奪聲,姜玺笨拙的吻着他,似是在回避什麽。周乾華立即反客為主,掌握主動權,牢牢的扣住她的腰,細細品嘗她的滋味。
“回答我,你與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關系……”
“還想騙我?”周乾華的眼神驟然變得波濤洶湧,他抱起姜玺,将她放在軟榻上。
“你的暗衛難道沒有跟你說,他的妻子是端親王的女兒鳳瑰郡主,兩人伉俪情深,我……怎麽會認識他?”姜玺迷/亂的眼眸變得妩/媚,她緊緊摟着周乾華的脖子,不肯與他直視。
“那就看着我,再說一遍。”周乾華煩躁的撫/摸着她的背,大掌來回游曳,惹得姜玺不由自主地失魂微呓。
姜玺緩慢松開手,與他對視,看着她雙頰的嫣紅,周乾華喉頭一緊,再度吻上她的唇,撬開她固守的城池與她深深纏/吻。他褪去自己礙事的衣衫,等她完全放松身/體後,一鼓作氣進/入她的體內。
美麗的黑瞳內快速的閃過一絲憤怒,周乾華摟緊她的腰,“玺兒,你再不說實話,明日,我會讓你下不了床的。”
她垂首,微弱的解釋,“你既神通廣大,情報應該早就到了你手中,我還能說什麽?”
五指插/進她的黑發裏,托住她的腦袋,溫柔的親吻着她的耳垂,“我想親口聽你說。”
“我已經忘了。”
“真的?”
周乾華等來的不再是姜玺的解釋,而是香唇附送,學着周乾華吻她的模樣青澀而笨拙的吻着他,不斷的引/誘他的小舌。周乾華只得放棄,與她缱/绻一場。
兩人躺在床上,相擁而眠,周乾華眼眸一暗,倏然問她,“玺兒,相思蝕骨,你有過嗎?”那個男人……
姜玺躲在他懷裏呢喃,手越過他的腰,緊緊抱着他,“東陵皇宮的日日夜夜就是這樣的,想你,卻又害怕。害怕你對我只是一時的興起,害怕你不知道我在哪裏,害怕你不會來找我,害怕我會就此迷失淪陷……”說着說着,聲線變得低沉而哽咽,“你怎麽會明白我有多麽的心慌和無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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