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的女子嬌笑道。于是衛紹就被海因維茨恨鐵不成鋼地從陰暗角落裏給拽了出來。

“紹,別總躲着。放松......我指的是精神不是身體。”衛紹直起腰,心裏默念:愛咋咋地。

“海利,你真是有手段啊,東方的美人可真是少見。”

海因維茨聽見這話低頭沖衛紹笑笑,“誇你呢。”衛紹滿頭黑線只能呵呵了。

“海利?你不能有了美人相伴就不理我們了啊”海因維茨被一通調侃,衛紹站在旁邊權當自己是個擺設。

“紹,你別這麽害羞啊。”海因維茨找到機會拉着衛紹坐下,衛紹簡直哭笑不得,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害羞,向來聽到最多的一句話都是諸如“你真不客氣”這一類的。

“我和他們不熟。”其實我和你也不熟,衛紹在心裏加了一句話。

“上次我單獨約你出來的時候,還有一些事沒做,你就病了。”衛紹看着海因維茨身體逐漸向後靠,立馬警覺起來。

“什麽事?”

“這樣......”海因維茨環過衛紹的肩膀,向自己身邊靠攏。

“把頭放在我的肩膀上。”衛紹還沒明白過來就已經被按到海因維茨的肩膀上,聽見海因維茨長舒一口氣,衛紹騰地坐回去,海因維茨吓了一跳,“怎麽了?”

“硌得慌......”衛紹胡編了一個借口。海因維茨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莞爾一笑,“要不我把軍裝脫了?”說着就開始解扣子。

“不用。”衛紹痛心疾首,自己就不該來啊。

“那就過來。”海因維茨突然語氣生硬地命令。衛紹和海因維茨開始對瞪,最終敗下陣來,小心翼翼的坐在旁邊。海因維茨把頭埋在衛紹的肩窩裏,鼻息噴在脖子上,衛紹頓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衛紹僵硬着身體開始等,等來了幾聲抽泣。

“長官,您......”衛紹輕聲問道,海因維茨沒說話,衛紹只能苦逼的繼續等,期間偷偷地揉揉肩膀,心裏吐槽:這是在尋找母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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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海因維茨像是自言自語般坐回去,衛紹松一口氣。

“我送你回去吧。”海因維茨起身和同伴告別,帶着衛紹回家。一路上皆是沉默,衛紹默默猜測原因,一直到家門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然後突然一句話閃入腦中:他傷心,和我有啥關系?于是釋然,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悠閑自得的過了兩個多月,至少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急救手段學的半斤八兩倒也不在意,又不用上戰場救人,懂點常識就得了。話說本來很好的日子被人給打破了,就在衛紹下課回家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人的時候。

“回來的很準時嘛。”

“長官有事?”衛紹忍着自戳雙目的沖動,語氣溫和地講話。

“有啊。”弗裏茨拍拍行李箱,衛紹兩手已經放在眼睛上了......只要弗裏茨一出現,自己就會從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轉到一個苦逼的地方,弗裏茨從不是危險,他只是危險的搬運工。

弗裏茨聽不到衛紹在心底喋喋不休的吐槽,扔桌子上一張票。

“有票有車你自己小心點別誤時這個行李箱裏的東西你要裝進去這是你哥給的。”弗裏茨一句話不帶喘氣說完立馬走,衛紹被這股王霸之氣鎮住半天沒回過神。查看票上的時間地點,果然是比利時。

一如幾個月前一樣,衛紹往自己箱子裏塞東西,然後整理儀表屁颠屁颠地趕往候車站,這一套程序衛紹已經很熟了,至于另一個箱子裏的物品,直接一股腦到進自己的木箱,拎起來試試重量,手差點抻筋。

當火車緩緩開動,衛紹一直在愣神,好久之後才意識到到地方之後的吃飯問題,還有一件事,那個,比利時語.......是真的沒聽說過。

“請問,這裏有人麽?”衛紹回頭看見一個金發碧眼的姑娘,暫且這麽認為,本來就是很年輕。

“沒有。”

“那.......介意我坐在這裏嗎?”

“沒關系。”衛紹換了個姿勢,順便幫忙拽了一下行李。想到車已經開了很長時間了,這妹子難道一直是站着的麽?

“謝謝。”妹子大方的坐下,衛紹看了幾眼,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我叫斯提芬妮。”

“衛紹。”各自報上家門,權當是認識了。

“你是......中國人?”

“嗯?”衛紹睜開眼睛,思索了一會兒,回答:“是的。”

“我來自比利時,在德國上學,你呢?”

“我?”衛紹努力的回想,“也是,在德國留學。”

“那你為什麽會到比利時去?”這問題問的衛紹語塞,良久才說,是哥哥的安排。

作者有話要說:

☆、21

衛紹看着窗外發呆,看着看着,眼就暈了......

“你不打算回國嗎?”對桌的妹子啃完了一條面包,左顧右盼實在無聊就和和衛紹找點話題。而衛紹此時如遭鈍擊。

“呃......有這個想法,沒這個打算。”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回去了又能怎樣?自己在中國好像已經沒有家了。

“那你父母多想你啊。”

“父母不在了。”

“對......對不起......”

“沒關系。”衛紹說自己父母雙亡的時候還是哽咽了一下,真正的父母,現在還沒出生呢吧。

“快到站了,诶,你要去哪個城市?”

“......”衛紹剛想作答,卻被警笛聲打斷,斯提芬妮急忙站起來,和火車中其他人一樣擁到前面去,過了一會兒人群停止騷動。

“火車好像要被迫停了。”

迫停?只聽說過飛機迫降......

“就是說不能直接到站?”

“嗯。”

衛紹忽然一個激靈,“今天幾號?”

“不知道啊。”衛紹想了一下,對了,車票。

票上的确有日期,回憶比利時淪陷的日子,這不馬上了麽......火車又過了十來分鐘才停下,已經有一些消息傳過來,說是在二號車廂裏發現了可疑人物,于是比利時軍方要求停車檢查。

“二號?天哪!”衛紹對面的斯提芬妮頓時不淡定了。“媽媽還在那裏。我要過去。”說着提起裙子撒丫子推開人群開跑。

“請帶好自己的行李箱下車。”列車員催促着乘客,衛紹擠在人群裏被帶下去,月臺上有成列的比軍在等待着。所有乘客排好隊被領到一間空曠的屋子裏等待着。

“抱歉,當前的形勢,我們不得不嚴查來自德國的列車,見諒。”一位工作人員看見衛紹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旁邊也沒人陪着,過來安慰一下,衛紹心裏是很感激的,這麽善解人意的不多見啊,尤其是和幾個不正常的待久了以後。

“我想問一下......”

“什麽事,小姐?”

“這個......”衛紹指了指滞留的人群,“什麽時候能完事?”

“我也不清楚,這種事情,肯定要耗費很長時間,我建議您還是先休息一下。”

“謝謝......沒事了。”衛紹面帶微笑,心裏仿佛有一萬只草泥馬在奔騰,就像初中看到電路圖一樣。這是誤工啊,誤工......

“你,你,你.....你們,進來。”許久之後,衛紹快要被氣氛給逼瘋了,終于有一位軍方的人站出來......叫人接受檢查,其中就包括衛紹。

“欸?是你啊。”

“斯提芬妮?”

“安靜!”衛紹沒想到又看見那個女孩,倆人招呼還沒打完就被喝住。

“請将你們的行李箱放上來。”一個人用德語說道,立即又有另一人用比利時語翻譯,當這句話說完時,衛紹大腦一片空白,随後想起,那一點殘破的語言是什麽。半聽不懂的那種感覺,相當奇妙。

衛紹看着別人怎麽做的,自己也怎麽做,打開行李箱翻看了幾眼,衣物日用品完全正常,可.....靠!那是啥草草草草草草......排列整齊的白色藥片,作用是止痛的,但是關鍵,外面的包裝紙......那是黨衛隊的标志啊,衛紹四處找地縫,想趕緊逃離,這要是被抓住了,百口莫辯,跳進黃河洗不清,有冤無處申......正當衛紹低頭盯着行李箱發呆時,突然想到以前看過的書裏,主角帶了會使身份暴露的東西,聲東擊西借着找東西的理由低頭把藥片吞了,難不成自己也要這麽幹?衛紹把藥片抓在手裏,追悔莫及今天穿的衣服沒有兜,總不能塞在領子裏,往前一看,剛剛想出來握在手心裏的方法頓時沒有了,每個人把手攤開,真是不留活路。放袖子裏怕滑出來,放腰帶裏塞不進去,衛紹咽了口唾沫,一咬牙一跺腳,裝作蹲下提鞋,把早已倒在手心裏止痛片吞了一半,剩下的......他們又不讓脫鞋檢查。

強烈的藥味差點就讓衛紹直接吐了,還好,硬生生咽下去,衛紹捶捶前胸,自我安慰沒噎死算是福大命大。至于那個罪惡的包裝紙,衛紹給塞到了腰帶裏,不得不承認,這幾個月來确實把自己給喂胖了。

躲過行李檢查後,并沒有安排人們離開,而是安置在一間旅店內,但并不是所有人,衛紹數了數,只是和二號車廂鄰近的兩個車廂乘客被留下,總共也不過一百人左右。

“紹,過來。”斯提芬妮在分房間的時候拽過衛紹,很熱情的說道:“住在我的隔壁吧。我媽媽說你一個女孩一個人不安全。”

“呃......”衛紹還沒回答,就已經牽着來到房間門口。

“你怎麽了?不舒服?”

“有些累。”

“那你先休息着,我回去了。”把斯提芬妮送走後,衛紹捂着肚子,“不行......廁所......”

在這裏有吃有喝呆了兩天,什麽消息都沒有,如果悶的話,外面有走廊,可以去那溜達溜達。

“你就是那個中國來的?”大中午的,衛紹沒有關門的習慣,于是來人便倚在了門框上。

“是啊,你是?”

“和斯提芬妮一起的。馬克。”

“嗯,你好。”人家就是個來打招呼的,所以也沒在意。只是稍微吐槽了一下名字,起的真是富貴。

“真是無聊啊。”

“門外有走廊。”

“別啊衛小姐。待會兒一起來吃飯吧。”

“這太麻煩你們了。”

“不用客氣。”衛紹難以拒絕別人的熱情,便一同前往他們所在的房間。

“紹?你怎麽來了?”斯提芬妮看起來很詫異,不過之後又笑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馬克叫你來的,紹,你別介意,他就是這樣,看到姑娘都走不動路了。”

“蒂尼,你在別人不面前說我點好話行嗎?”

“蒂尼?”這算是小名嗎?

“在家裏他們都這麽叫我。”斯提芬妮抽出桌子,示意衛紹坐下。

“媽媽呢?”

“去打水了。紹,你先坐。”衛紹有些局促,可能自己真的不适合群居生活。

“對了,上午有人過來讓報國籍,我給你報完了。”斯蒂芬妮坐在床上搖晃着腿,直到一個微胖的婦女走進來。

“這就是你的朋友?”衛紹站起來,嘴半天也沒張開,這該怎麽稱呼?不過這個問題暫時也不用解決,因為一隊人出現,上來就要求衛紹出示身份證明。

“還要報國籍?上午已經報完了啊。”斯提芬妮伸頭解釋,她的母親攔下欲再上前一步的斯提芬妮。

“這位小姐,請出示證件。”衛紹回到房間取出證件交給領頭的人。

“德國人?”領頭穿褐色衣服的上下打量衛紹幾眼,轉身對下屬說:“把她帶到詢問室。”

衛紹的心再次堕入冰窖,後背上起了一層的冷汗,有種腳下抹油直接溜的沖動。

“等等,你要把她帶到哪去?”衛紹的心跳的很快,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突然平靜了。

“您是她什麽人?”

“她是我們家的朋友,我和她的母親是很好的朋友。”斯提芬妮的母親面不改色的撒着謊。“我可以保證她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您的女兒還會報錯國籍?”

“她們才剛見面不久,我沒有告訴過她。”衛紹簡直想哭,群居生活,還是挺好的。

“好吧。”領頭的人還給衛紹證件,轉而敲響了另一扇門。

“謝謝......您。”衛紹護着證件,很感激的看着這位好像很懦弱的婦女。

“媽媽......她是德國人......你怎麽能護着她?”衛紹沒有料到的是,斯提芬妮突然變臉,看衛紹的眼神充滿厭惡。

“蒂尼,這樣不禮貌。”婦女放下水壺順便關上門,“我叫維利亞,稱呼我嬸嬸,或者媽媽都可以。”

“媽媽,她是德......”

“蒂尼,去把飯拿來。”維利亞打斷斯提芬妮的話,而她賭氣的将門甩得很響出去,馬克見妹妹生氣,自然也跟出去。

“你要理解,衛小姐,她見了太多不好的事。”維利亞等到外面安靜了,給衛紹倒了杯水。

“我明白。”衛紹當然明白,在不久的将來,說不定斯提芬妮聯合幾個憤青直接謀殺自己然後棄屍荒野......想到這,衛紹搖搖頭,這死法,太憋屈了。

作者有話要說:

☆、22

衛紹快要瘋了。

憋瘋的。

再待下去,自己長毛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不少,軍方一直沒給答複,夥食一天比一天差,門口又有人守着死活不放人出去,這種生活簡直就是煎熬。并且無法确定具體日期,衛紹就算再精通歷史也得需要知道今天到底幾號了啊。

“衛小姐,我剛剛燒了熱水。”維利亞提着一個暖壺,衛紹已經習慣了,一連幾天晚上維利亞都會送來熱水。

“謝謝。”衛紹接過水壺,有點不好意思,人家是長輩,總這麽照顧自己有點受不住,更何況斯提芬妮對衛紹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衛紹沒少挨她的白眼。

“不用謝。”維利亞正準備告別,紛亂而沉重的腳步傳來,還有嘈雜的說話聲,士兵在走廊裏奔跑,說着比利時語。

“維利亞媽媽,他們在說什麽?”衛紹見維利亞表情有些呆滞,料到可能有事發生。

“我們要走了,我們可以回家了!”維利亞突然變得喜悅起來。“快收拾東西啊,衛小姐。”維利亞向衛紹招手,自己回了房間,衛紹停頓了一會兒,回身抄起行李箱扔在床上,快速将東西塞進去,剛開門,就看到維利亞的房門開着,幾位士兵強行拉着馬克,幾分鐘後,馬克極為不情願的跟着士兵走了,衛紹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麽,隐約聽懂了幾個單詞,但說的太快,還是無法理解。

衛紹混雜在人群裏,順從指揮登上卡車,這時已經能聽到大批的軍車碾壓在土地上的聲音了,沒人是白癡,所以盡管士兵如何拿槍威脅,如何竭力解釋,所有人都怕的要命。幾輛卡車塞下了所有人,如果是正常的話,軍方有責任安排這些旅客搭上最近的一列火車,畢竟當初滞留的原因是檢查特工疑犯,想到嫌疑人這個事情,衛紹倒很好奇到底有沒有抓到,不過這種事兒,就算真的有,那這些人也沒資格知道。反常的士兵和卡車,包括來來往往軍用卡車上承載的軍人,身處德比邊境的衛紹猜也猜出來即将發生什麽事,可別人不知道,即使能感到一些苗頭,這種恐懼彌漫在空氣中,人群依然在沸騰,尤其是老人。

“要亂了,要亂了,這世界要大亂了。”衛紹身邊正好就站着這麽一位德國老人。她已經無力再安慰了,不過好像從來就沒安慰過任何人。

巧了,卡車開動的時候,衛紹正好和斯提芬妮的眼神相對,然後,衛紹又白挨了一次鄙視。心裏默念着自己素質好,素質好......衛紹真的不想爆粗口,這麽多天了,還沒完了是不是,我招你惹你了,民族仇恨也不至于這麽大,更何況,那只是國籍而已。所以別人在祈禱的同時,衛紹也在祈禱,“這一路讓我消停會兒吧!”

事實證明,上帝只管自己那片兒,對于衛紹這個外地人可是分得很明白,衛紹在車下時後悔不已,早知道拜佛祖了,他老人家多麽大度,誰拜都行。

衛紹這些人被遺棄在路旁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車壞了,很不給面子的抛錨,衛紹不顧形象的蹲在地上,一路站着颠簸早已腰酸背痛,有幾位老人已經披着毯子坐在地上。

“給你。”幹淨利落的聲音伴随着遞過來的薄毯,衛紹很是詫異,斯提芬妮依然是厭惡的臉,扔下毯子跑回維利亞身邊去,臨走還惡狠狠的說了一個詞。衛紹笑笑,沒當回事,但那個詞一直在耳邊回蕩,等到聽清了什麽意思後,衛紹突然耳鳴,那是比利時語。“叛......叛......叛國賊......”衛紹大腦裏咚咚作響,自己打上學開始就是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熱愛中國GC黨,叛國賊這個帽子......扣得怦然作響,衛紹拿着毯子,身上越來越冷,不明不白地,自己就叛國了,衛紹才明白,斯提芬妮介意的不是她的國籍,而是她以一個中國人的身份加入德國國籍,幾個字的差距,本質卻相差很遠。

“抱歉各位,這車可能用不了了。”司機從車頭處露出臉來,說了一句足以令人絕望的話。

“有誰會修車嗎?”顯然司機還不想放棄,想找到一個專業一些的人,四周沉默,衛紹發現,這裏竟沒有一個擁有勞動力的男人,自己這輛車是打頭的,這輛停了,後面的自然也開不了,幾個司機湊起來一商量,決定抛棄這輛車,将人分散到其他車上去,衛紹在腦子裏嘗試了一下這麽做的後果,就是......根本做不到,除非把司機扔下去,車可以無人駕駛,再在車頂上趴幾個人,倒還可以,想到這兒,衛紹很想笑,看看四周好像自己笑起來不太厚道,又給憋回去了。

“這不符合常理,這根本做不到。”司機一将方法說出來,立馬有人反駁。

“我可以不坐了。”維利亞突然舉手。

“還有我。”

“我也不坐。”稀稀疏疏的聲音此起彼伏,司機很着急,他把上方交代任務看得很重,這裏不僅有回國的比利時人,還有不少德國人。

“不行,不可以......你們上車去。”司機催促着衆人,那幾個卻紋絲不動。

“我的村子離這裏不遠了,我和我的同鄉能夠走回去。”

“不行,我必須把你們送達地方。”

“那麽,先生,您要把我們送到哪裏去?我們現在要回家。”一位老人站出來,聲音很輕緩,即使說的比利時語,衛紹也聽得懂。

“我......你們不用管,我在執行任務。”司機更加着急。

“你執行的任務難道不是送我們回家麽?”“我們的目的地到底是什麽?”接連兩人發問,司機也有些不好回答。衛紹看着這一切,心裏計算着,自己的目的地是布魯塞爾,現在的地方還差得很遠,老天爺啊......

“就這樣吧,先生,我們不為難您,讓我們走吧。”維利亞牽着斯提芬妮的手站出來,順便還帶上了衛紹。

斯提芬妮很驚訝,衛紹更驚訝,您老回家,幹我什麽事兒?

“算了,你們小心。還有誰想走?”司機不做辯駁,朝後面大聲喊一句,沒人應答,還有很多人希望繼續向前,直到安全為止,不管車到底要到哪裏去,他們都堅信,總會開都自己想要到達的城市。司機組織剩下的人,上了後面的卡車,繞過廢棄的車輛,開走了,這期間,衛紹一直想要掙脫維利亞,奈何她抓的太緊,怎麽也掙不開,衛紹有些急了:“您這是做什麽?”

“衛小姐,您真的認為他可以送你到安全的地方麽?”維利亞幽幽的開口,衛紹感覺一陣冷風吹來,陰森森的,這就改恐怖片了?

“您什麽意思?”

“換個地方囚禁。”

“啊?”衛紹還沒明白過來,斯提芬妮解釋:“我聽見士兵的話,他們說,這些人不會輕易放了,事情還沒查完。”

“那他為什麽會讓咱們走?”

“司機不知道啊,他以為只是把咱們送回家。”另一個開口,衛紹頓時覺得這群人好仙兒啊......四周望望,有八個人,這簡直是組團回家。

“我媽媽看在是一路的份上,把你拉出來,別不識好歹。”斯提芬妮估計是感覺到了維利亞在極力的拽緊衛紹,所以帶着警告的語氣對衛紹說話。

“謝謝。”話說完了,車也都開走了,衛紹似乎看見最後一輛車上有一人驚恐的眼神,诶?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嗎?

“那......怎麽走?”衛紹還是問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

“早說了,我們的村子就在附近。”

“附近?”衛紹加重語氣。

“呃......不太遠......”衛紹無語,看來有挺長的路程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些青年都哪裏去了?到底也沒問,衛紹覺得,這事可能涉及戰争。

“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吧。”維利亞建議,衛紹如蒙大赦,半夜開過來确實很吃不消,加上有兩位老人,這一隊人已經疲憊不堪了。

衛紹直接躺在地上,以前還想來着,電影裏的人再累也不至于直接倒地上,現在知道了,又累又困,感覺快活不起了。

“起來!”衛紹快要睡着了,一聲命令突然想起,睜開眼一看......靠!......弗裏茨。

衛紹睡意全無跳起來,仔細一看,噢,斯提芬妮穿着黑色大衣......尼瑪有陰影了。

“你幹什麽?”對于衛紹這麽大的反應,斯提芬妮吓了一跳,随即又是鄙視,衛紹歉意的笑着,已經想像出來她心裏肯定在罵自己。

“媽媽給你的毯子呢?”

“在這裏。”

“她讓我告訴你,把毯子鋪在身下,到黎明的時候露水很濕,會着涼。”斯提芬妮說完轉身在火堆旁坐下,衛紹抖開毯子,原本還想打起精神,但還是追随周公去了。

好在第二天豔陽高照,心情比較好,衛紹心裏越發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事了,以前有手機的存在,自己從來不記日期,而現在只能憑感覺,大約......是那麽個數。

“媽媽......我餓了。”衛紹聽到身後有細微的童聲,回頭一看原來還有個孩子,這一下,就是九個人了。

“維利亞。”年輕的母親叫了一聲維利亞的名字,其實不光孩子餓,成年人也一樣,但是大家的箱子裏裝的都是日常用品,衛紹想了想,自己這裏好像有。

“等會兒,我看看。”衛紹打開行李箱,自從上次藥片的事後,就把行李箱檢查了一下。

“我這裏有些食品......”衛紹避着衆人的目光,偷偷撕掉黨衛軍的标志,神知道奧爾德尼是咋想的,給她準備的東西裏竟然有壓縮幹糧。

作者有話要說:

☆、23

介于當下連樹皮都沒的啃得形勢下,人們對于衛紹哪裏來的食物倒也不介意,總之沒毒就好。而維利亞則臨走時不忘從旅店帶出水壺,就地生火,好歹能解燃眉之急,自從衛紹跟着這群人以來,大腦就一直處于混沌狀态,自己一直都在,可感覺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見過,一切依然很陌生,這裏是比利時,在衛紹看來,與自己到過的其他國家沒什麽不同,都是即将陷入火海的地方。

顯然,奧爾德尼沒算到不只有衛紹一張嘴,準備的食物夠不上将近十人的需求,不過衛紹不擔心,維利亞自己還帶了食物,美中不足的是,那是生的。在這個婦女占主體的隊伍裏,不用愁該怎麽吃,這大概是進一個星期以來上天唯一給衛紹的恩賜了。

衛紹捧着自己的那一份湯,很滿足。

“姐姐,你不高興?”奶聲奶氣的聲音傳過來,衛紹還高興了一把,這孩子很開竅嘛,知道叫姐姐,雖然以這個年齡差叫阿姨更接近些。

“沒有啊。”衛紹很詫異,自己好像沒表現出來什麽。

“那你怎麽光盯着不吃啊?”

衛紹回想自己剛才确實愣神了,別人都在說說笑笑,襯得自己好像神經不正常一樣。

“哦,吃,吃......”衛紹偷瞄了一眼那孩子,那個表情,似乎是确定了自己情緒不好,要麽就是智商低下。

“衛小姐,再有幾天,快到了。”再次啓程的時候,維利亞又向衛紹證明“真的不遠了”,衛紹習慣了,和高中拉練一樣,主任一再說“快了快了。”這個快了,在步行兩到三個小時不等。靠十一路開過來衛紹不在話下,大學實習那陣子,天天都是跑斷腿,工作後更是一站一蹲幾個小時,所以現在,衛紹還算是手腳雙全,沒到累死的地步。

毫無意識的走着,耳邊響起沉悶的轟鳴聲,衛紹以為是自己耳鳴了,直到連那個孩子也停下來,衛紹才發覺,那真是機器的聲音。

“這是?”

“汽車?”似乎有人燃起希望。頭一次,斯提芬妮警覺的靠在了維利亞的身邊,還牽過了衛紹的手。

“衛小姐......這不是汽車,對吧?”面對斯提芬妮的問題,衛紹不好作答,但唯一可以提供的建議是:“跑!躲起來!。”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就會跟着上,尤其是在這種時候,需要的就是那麽一個帶頭讓大家躲起來的人。

聲音漸漸加大,斯提芬妮在顫抖,那還不忘調侃:“誰家的汽車聲音這麽大?是吧?”這幾個人分散開鑽在樹林裏,這不算多麽高明的隐蔽,更何況大白天。衛紹透過樹枝間的縫隙,看到整齊劃一的裝甲師,無比感謝剛剛那個做出躲藏決定的自己。

“鐵十字。”

“衛小姐,你說什麽?”

“德軍。”衛紹不僅認得那個标志,而且記得非常清楚。

“德軍怎麽會在這兒?”斯提芬妮小聲問道,旋即恍然大悟:“這是侵略,戰争将開始了!”

“不是即将開戰。”衛紹把身體往裏縮了縮,糾正她的話:“他們已經勝利了。”

“可是還沒打......”

“你怎麽知道還沒打?”衛紹反問:“那些男人......都是被征去作戰的吧?”

“......”斯提芬妮默不作聲,實際上相當于給了衛紹答案。

“......斯提芬妮......”衛紹又往外看了看:“你傷心可以,流淚可以,能不能那個別出聲?”衛紹了解這種心情,但這姑娘抽泣聲音有逐漸拔高的趨勢,經過這麽一提醒,斯提芬妮把聲音壓下來。外面铿锵有力的腳步聲和機器的轟鳴聲讓人心驚肉跳,維利亞在低聲祈禱,萬幸,并沒被發現。直到隊列的聲音越來越遠,幾個人才慢慢地聚攏到一起,相對無言。

“德國為什麽四處打別的國家?衛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斯提芬妮突然質問,衛紹看來是這樣的,一般說話的語氣不會這麽生硬。不過這個問題問的有點高端大氣上檔次,衛紹的水平回答不上來。

“蒂尼,別這麽問她。”維利亞拉過斯提芬妮走出林子,其他人也跟上去,小心翼翼地看查,德軍已經不見影子,這才敢回到路上。

“衛小姐,這裏只有你是德國人,剛剛過去的也都是德國人,那麽德國為什麽這麽做,你還不知道麽?”斯提芬妮依舊不死心,打算和衛紹杠上了。其他人拍拍斯提芬妮的肩膀,示意她別這麽針鋒相對。

“老天啊,蒂尼,再走過兩個村子就到家了,你能不能友善些?”

“媽媽,她是德國人......”

“斯提芬妮小姐,您也是比利時人。”衛紹知道這麽說話不妥,但實在是憋不住:“您又知道自己的國家為什麽會被德國侵略嗎?”衛紹這句話不是想讓她作答,“如果您不知道的話,那麽同樣我也不知道德國為什麽去占領別的國家。還有,國籍不是我做的主,我也希望自己是一個有證明的堂堂正正的中國人。”這個問題即使在後世也很難有一個純粹的理智的答案,或是說為了擴大生存空間,或是說為了一戰後不公的裁決而展開的報複行動。衛紹是考古隊員,不是歷史學家,給不出那麽透徹的分析。

斯提芬妮被維利亞拽到一旁說服教育,衛紹獨自走在另一側,那個孩子跑過來又把衛紹拉回隊伍裏。

“姐姐,你怎麽離我們那麽遠啊,小心你會走丢的。”旁邊的大人笑笑,跟衛紹聊起了天。

“你是......姓衛?”

“嗯。”

“奇怪的姓。”衛紹好好看了這個婦女,淺褐色的眼睛,黑色的頭發,還很年輕,德語說的也很好。這一點,衛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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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