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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文件!”

餐廳裏,奧爾德尼親自上菜,白色襯衫淡淡的肥皂味完全被油煙味掩蓋,衛紹覺得,他有些興奮過頭,倒不像是那個冷冷的上校了。莉安一直沉默寡言,布置好餐具又轉回房取酒,海因維茨不客氣的先坐上,舉手投足之間自來熟的氣質像極了弗裏茨在衛紹公寓的行為,衛紹暗自贊嘆,真不愧是一個寝室的。

“坐啊,坐。”奧爾德尼拉起衛紹,很熱情的說道。“每年咱家都過一個春節,但是錯過了一個,這就算給你補上。”莉安見怪不怪的倒酒,奧爾德尼繼續“雖然......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準備,你見諒。”

“不,不......謝謝。”衛紹有點小感動。

“海爾曼,今天不準惹我。”奧爾德尼拿着餐刀指向海因維茨。

海因維茨一縮肩,而衛紹眼神飄向衣架和沙發,挂的都是軍裝,心裏一哆嗦,這算不算掉狼窩裏了?

“難得啊,奧爾德尼,你第一次請我,尤其是......”

“閉嘴,海爾曼,別提那件事。”

海因維茨依然倔強的認為,這是一個把話說開的好時機,不怕死的逆流而上。“以後我們的關系就因為這件事一直......”

“我說過,閉嘴!”奧爾德尼突然發作,把手邊的盤子甩在地上,四分五裂。衛紹一震,弗裏茨和莉安不明就裏,但随即也反應過來。

“奧爾......”

“夠了......”奧爾德尼呼吸變得急促,拿着叉子的手用力握緊,坐在他身旁的莉安握住奧爾德尼的手腕,關切的道:“你等會,再克制一下。”說完,連急忙上樓拿下來一個小瓶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三章

奧爾德尼為自己倒好了紅酒,接過藥瓶倒出幾粒,順手拿起酒杯放在唇邊,莉安站在後面手疾眼快的奪過,換上水。

“我都快成你的管家了。”莉安打趣道,弗裏茨和衛紹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切牛排,奧爾德尼對海因維茨說道:“等你快要死的時候,我再考慮是否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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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維茨:“......”

“衛紹。”

“啊?”

奧爾德尼突然性情大變,對衛紹說道:“你知道我很忙,沒有時間保護你,所以我打算......決定,把你送回英國。”

這個決定很不一般,凡是還在餐桌上聽力好使的都擡起了頭,莉安質問:“你什麽時候決定的?”

“昨晚。”

“昨晚我們......算了沒事。”莉安臉紅的往嘴裏塞了一整段烤腸。

“英國?”衛紹在心裏換算日期,最終結果,比較艱難。另外,在英國自己是還有什麽可以依靠的麽?

“沒得商量。”奧爾德尼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海因維茨,埋頭大吃。

一桌本來應該不錯的飯局就這麽草草的結束,衛紹負責把弗裏茨送出門,在走廊裏,衛紹還是忍不住詢問了奧爾德尼他們的事情。

“那個啊,很久以前的事了,也不算很久,過了有幾年了。”

“到底什麽事?”

“爆破訓練的時候,海因維茨誤傷......誤殺了奧爾德尼的兄弟,親生的,原本海因維茨會被起訴,但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從此,就變成這樣了。海因維茨一直想取得奧爾德尼的原諒,但是他的脾氣......你懂得吧?”

“大概明白。”衛紹點點頭,“那為什麽要送我去英國?這不現實啊。”

“他會有辦法。”

衛紹嗤之以鼻,會有什麽辦法,是把她運到英國上空然後空投下去,還是讓她自力更生游過英吉利海峽?

“你要是有辦法從東線跑回中國去,那我就相信我能順利到英國。”

“嘿,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弗裏茨停頓下來,衛紹看到他的車貌似開過來了,扯着弗裏茨的胳膊小跑到了街邊。

“我腿還沒好。”弗裏茨委屈的控訴,衛紹二話沒說直接把人塞到車裏,打個招呼可算是把人給送走了。

回屋看到莉安在收拾餐桌,衛紹自覺的過去幫忙,一來讓她一個人忙活過意不去,二來誰也不敢指使還在沙發上坐着分庭抗禮沉默的兩人。衛紹主動包攬下洗盤子的工作,然後由莉安去解決尴尬的局面。

“那麽,我還是先走吧。”海因維茨站起來,往廚房看了看,“紹,她在忙吧?”

“你要和她說什麽就去吧。”莉安剛站在沙發旁邊,海因維茨便主動要走。“還是算了。”

衛紹滿耳朵裏都是水流的聲音,完全沒注意到海因維茨的視線和輕微的嘆息,更沒看到海因維茨偷偷潛入自己的房間放下一個手提箱。盤子不多,很快就完成工作。奧爾德尼轉回自己的辦公室工作處理事務,莉安回了軍營,于是乎,衛紹再次感受到了荒涼。回房間時衛紹看到床下好像有什麽東西,順勢一拽,恍然大悟,這是當初海因維茨送過來的現金,過來的時候已經還給他了。“靠!又回來了。”

“還不如讓我在外面逃命呢。”衛紹心裏暗想,現在這種氣氛叫什麽,冷暴力啊有木有,互相冷暴力連帶着凍傷了衛紹。

第二天一大早,腦子不清醒的衛紹似乎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卧室門口,仔細一看,奧爾德尼。

“你下來,我有話說。”

“哦。”衛紹答應着,迷糊下床,一腳踢上了門板,強忍淚水內心無聲地哀嚎,一瘸一拐來到奧爾德尼面前。

“昨天你們學校的家屬來鬧,你知道吧?”

“不知道。”奧爾德尼迎面抛來一個問題,但是衛紹的大腦還沒開機,所以處理信息很困難。奧爾德尼料想到了會是這個回答,也就沒在意。

“這事和你沒關系?”

“沒有吧?”

“沒有就好。”從奧爾德尼的表情上看不出來任何變化,劈頭蓋臉的報出一堆物品讓衛紹準備好,然後又向衛紹要她的各類證件。

“幹嘛?”

“你當船票是上帝直接塞到你試管裏的嗎?”

“什麽?”

“诶呦,這智商......”奧爾德尼鄙夷的神情充分向衛紹展示了自己并不完全是面癱。“你回英國吧。你還有熟人在那裏。”

“哦。啊?”衛紹震精了,完完全全的震精了。

“說到英國,我想起敦刻爾克......他們跑了,那就意味着我們輸了,呵哈哈哈哈哈哈......戰無不勝的德意志啊......”

衛紹見奧爾德尼陷入沉思,一路小跑颠上樓拿東西,在房間裏突然聽到客廳一聲巨響,虎軀一震出門查看,這一看不要緊,衛紹幾乎被吓尿了,奧爾德尼還保持着舉槍的姿勢,只是槍口冒着青煙,地上還有一個破碎的相框,然後衛紹親眼見着那把手槍的槍口緩緩攀升,瞄準自己。

投降的姿勢很标準,衛紹扔下手裏的東西舉起雙手,奧爾德尼再無下面的動作,空氣似乎凝固,衛紹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正當僵持之際,開門的聲音讓衛紹感受到了生的希望。

莉安一進門就看到一副詭異的場面,一個人舉着槍對着另外一個人,關鍵是這兩個人雖然不算親近,但好歹也共處了将近十年。來不及探讨原由,莉安敏捷爽快的奪槍,當然是趁着奧爾德尼大腦不清,動作停滞的瞬間。槍拿過來後立即拆卸子彈,莉安做這一套已經是輕車熟路。

衛紹緊繃的神經這才松懈下來,看莉安在照顧奧爾德尼,自己則安下心神,驚險吶,嚴重懷疑第一次接到他的那封信根本就是找人代寫的。

“莉安......”衛紹關鍵時刻不怕死的湊上去,意思很明白,這踏馬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我們一直對外界隐瞞。”莉安神秘而又語重心長的對衛紹說道“精神分裂,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那他還能......這個工作職位?”衛紹不解,按照常理,一向以嚴格而稱的黨衛隊怎麽會允許一個精神上有缺陷的人成為上校?

“只能說,我們隐瞞的很成功。”莉安說道,奧爾德尼的神智恢複的差不多了,莉安吩咐衛紹倒水遞藥,無形中衛紹又成了服務員。

“你先去歇着吧,我來處理他。”莉安忙不疊的打掃相框,把裏面的照片包裹住放回抽屜裏。“你要出去?”

衛紹又往門邊挪了兩步,“是啊。”

莉安順着窗戶看了幾眼,意味深長的笑道:“晚上之前回來啊。”

“哦,好的。”得到允許,開門沖向在街道旁等了許久的弗裏茨。

“你怎麽知道我是來找你的?”弗裏茨打開車門,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如果你是因為工作上的事過來不會在外面等這麽長時間。”衛紹毫不客氣坐在了後座“海因維茨又把那個錢給送回來了。”

“那你就收着呗。”弗裏茨心不在焉的回答,調轉車頭。引起了衛紹的警惕,“我後悔了。真不該上你的車。”

“你都上來了,後悔也晚了。”弗裏茨回頭狡黠一笑。

“有什麽事嗎?”

“沒有幾天了,我會離開,去其他戰場,西線,或者北非都不一定,我想單獨和你呆一會兒。”

“這是遺言麽?”

“......唉......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還是這個時代的女孩好,溫柔善良。”

“那你去和她們單獨呆着呀,找我幹嘛?”衛紹現在已經把調侃弗裏茨作為唯一的樂趣了,其他人嘛,還是沒那個膽子下嘴毒舌。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間還算精致完整的餐廳前面,來往的人大多數是軍官以及在這裏麻痹自己的富人。弗裏茨快速下車走到衛紹所在的車門前,手剛伸到把手,毫不知情的衛紹從裏面已經伸頭下車,于是乎,弗裏茨的手毫無懸念的戳到了衛紹的鼻梁。

“......我忘了,你也不是什麽淑啊女的。”

“我正在努力保持自己的風度。”衛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微笑。

“我正在努力保持自己的風度。”衛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微笑。

“那您繼續保持住,別累着。”弗裏茨嘴上說着,還是提前幫助衛紹拉開椅子。“菜先預定好了,你說什麽時候上,就什麽時候上。”

“我怎麽記得,你的工資夠不上你這麽揮霍啊?”衛紹問道。

“我是想,萬一我挂了,那這些攢下來的錢不都浪費了麽。”

衛紹聽見這話,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那你留給我啊。”說完看着弗裏茨的表情,開始仔細思索,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上菜吧。”弗裏茨無奈的叫來服務員,衛紹這才感到有些過頭了,人家性命堪憂呢,自己還在冷嘲熱諷。

“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要不我死後把財産也留給你?反正我也沒什麽錢。”

“沒事,你不用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四章

“對了,你的腿是怎麽傷的?”

“很久以前的舊傷了,只不過當時沒處理好最近複發而已。”弗裏茨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很少開車?”

“腿短啊。”衛紹脫口而出,弗裏茨語塞。半天哼一聲:“滾。”

“什麽時候走啊?”

“還沒來消息。”弗裏茨坦言道:“腦海裏一直有一個聲音阻止我,讓我別去,另一個聲音說,好啊。不過腦海裏的聲音遠比不上我那幫朋友,成天嗡嗡嗡的,煩死了。”

衛紹突然覺得,弗裏茨也很慘,尤其是看到他談起自己朋友聒噪的表情。

“看看看,最讓我心煩的來了。”弗裏茨眼神飄向衛紹身後,頓時就有一股陰風呼呼吹......

身後響起的是海因維茨的聲音:“美麗的衛小姐,再次見到是我的榮幸。”海因維茨繞到側面伸出手,衛紹還沒動作,弗裏茨突然把一條白色物體拍到海因維茨手裏。

“幫我扔掉,謝謝。”

“我不是侍應生。”海因維茨正眼都沒看一下。拍拍衛紹,讓她往裏竄個座位出來,弗裏茨把自己身邊的椅子掄到海因維茨旁邊,簡單的說道:“坐!”

“欸?你怎麽突然對她的态度變了這麽多?你不是一直想弄死她嗎?”海因維茨玩味的笑道,衛紹嘴角抽搐一下:“你......想把我......怎麽地?”

“沒事沒事,吃你的。嘿嘿。”弗裏茨心虛的像海因維茨打眼色。“海利,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我?跟蹤你們啊。好吧,我來見一個人。”

“誰?”

“管得着嗎你。”海因維茨左右瞅瞅,仰起頭很高傲的走上二樓的包間。弗裏茨目送,轉過頭來看着衛紹:“我覺得是傷心了。”

“為什麽?”衛紹沒明白過來,弗裏茨繼續說:“心中的女神沒希望了呗。”

“啥?”衛紹繼續不明白,弗裏茨咂咂嘴:“看你這智商,我要做好陪你一起重生的準備啊。”

“切。”

“其實今天把你帶出來還有別的事。”

“我就知道。”衛紹準備洗耳恭聽,說不定是啥財産去向,這個念頭一出現,衛紹就自我檢讨了一把:诶呀呀,這是什麽慣性思維.....

“讓娜要見你,今天趁奧爾德尼......那個啥。”弗裏茨省略了精神不好這幾個詞彙,看到衛紹了然于胸的表情,放心的接着說:“我帶你去,萬一她有什麽要求呢。”

“現在?”

“不然等他好了再說?”

“現在。”衛紹堅定地拿起風衣,推門而出。

在關押囚犯的院子裏,衛紹看到一名穿着睡衣,外面套着一件外套的女人安靜的站在中央等待,衛紹只看了幾眼,覺得渾身的血液流動遲緩,舌苔發幹,弗裏茨察覺到異樣,問了幾句,衛紹說道:“我對你們的地方有些......”

“哦,是麽。”弗裏茨沒再說話,和門口的士兵交流幾句,帶着衛紹走下樓梯,樓梯的走廊裏有些狹小,在高處開了幾個小窗算是作為通風處,其餘的用石板封好,空氣裏有一些潮濕腐爛的味道,看守很少,連士兵都根本不願意到這裏來看守。

在很靠裏面的地方,衛紹見到了關押着讓娜的囚室,從窗戶要向下俯視,囚室與地面的落差很高,簡單的床鋪旁邊,讓娜倚着一個木凳。

“你們談。”弗裏茨後退兩步,最終還是決定退出來。讓娜聽到聲音緩慢的擡起頭,散亂的頭發和髒兮兮的衣服讓衛紹有些認不出她。

“你找我?”沒有人來給衛紹打開上鎖的門,所以她只好隔着窗戶呼叫讓娜。

“你過來。”讓娜虛弱的輕道,絲毫沒動地方。

“我過不去,只能在這裏。”

讓娜擡起眼皮看了幾眼衛紹,眉毛皺在一起,用手支撐着身體艱難的步履蹒跚到窗根下。“給你添麻煩了吧?”

“沒,我很好。”衛紹抓住讓娜的手,生怕她支撐不住摔下去。

“那就再......”讓娜不說話,衛紹等着她的下文。“再幫我一個忙......那些學生,送到鄉下去。你教過的,你不能不管,這是我能做的最後一件事,通知你。”

衛紹不語,這個讓娜高估自己了,這個任務,貌似完不成。“我沒有能力。”

“你自己當然沒有,你可以請別人的幫助,衛,我費了很大力氣,告訴士兵我要見你,結果現在就有一個中校親自帶着你過來了......那位軍官是出了名的奇怪,你可以......”

“我和他還沒有熟悉到那個程度。”衛紹一口回絕,如果要請求弗裏茨的幫助,那自己寧願以一己之力把學生徒步給送回去。

“不是......有家長來領人了。”衛紹突然想起來曾聽到過有學生家長到政府去要人的。

“其實......你跟我說德語就行,我聽得懂。”讓娜委婉的鄙視了衛紹的法語水平,接着說:“有幾個學生的家人是不會來接的,一定有,你去打聽一下,然後務必把他們送出布魯塞爾,謝謝,萬分感謝。”讓娜說完,疲憊的松開手,精疲力竭一般坐回床上,衛紹還在糾結着該怎麽做,看着讓娜的身影又不好意思再叫她,指甲不老實的來回刮牆皮,讓娜的手按着胸口,說:“鄉下農場,目标夠明确了。”

“哦,好。”衛紹叮囑了幾句,看讓娜也沒有在和她說話的意思,只好離開,走之前發現,磚塊間的水泥都快被摳沒了,衛紹渾身一抖,感到一股涼氣順着脊椎爬上來,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原路返回,門口的陽光被人擋住反射出很強的光,衛紹擡手遮擋,心裏暗罵:閃瞎了。

走出關押處,左右尋找也沒看見弗裏茨,衛紹慌了,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就是爬我也爬不回去啊。要不怎麽說環境能改變人呢,衛紹在這裏轉悠了兩圈,腿竟然不抖了,腦子裏滿滿的問題都是:剛剛是從這條路走的吧?

繞來繞去,衛紹終于找對地方了,關鍵是看到了剛進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像雕塑一樣站在空地中央,只是面前多了幾個人,清一色的德國士兵,手裏舉着槍,一人走上前,端槍瞄準,衛紹不用想,就知道會發生什麽。

女人腦後噴出的血霧,和衛紹被攔下盤問的時間同步。原本是衛紹沒膽子直視,轉過頭,結果正好與巡邏的士兵四目相對......眼神交流了幾秒,然後......

“什麽人?”士兵背着槍走到衛紹面前,其他的士兵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巡邏站崗。

“呃......我來探望朋友。”

“自己進來的?登記了嗎?”士兵半信半疑,一個來探望的閑着沒事來回溜達的确不正常。

“不是,有人帶着來的。”

“誰?在哪?”

衛紹在敬佩他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優秀品質之餘,眼神來回搜尋着,弗裏茨,你丫粗來啊!

突然眼前一亮,歪着身子指向士兵的身後,弗裏茨正在微笑的看着這邊。“他,在門口那個!”

士兵順着手指看到門口的人,又轉回來不放心的要了衛紹的姓名和基本信息才放走。衛紹看着弗裏茨的笑容,那真是......鬧死心了。

“你怎麽跑這裏來了?”衛紹問道。

“我還想問你為什麽四處觀看不趕緊出來。”

“不好意思啊。”

弗裏茨打開車門把衛紹推了進去,“我在這裏又留名了。”

“我看到了,啧啧,本來帶你過來就是看看朋友,結果差點把你搭進去。”

“沒那麽嚴重。”衛紹小聲說。“她什麽能被放出來?”

弗裏茨張張嘴,最終沒有給出答案,衛紹心裏約莫着,被放出來的幾率是很小了。

“主要是需要查出來是誰在資助她。”弗裏茨說道,“她總不可能自己搞了一個學校出來。對了,她和你說什麽了?”

“呃......”

“不用這麽謹慎吧,你可以告訴我。”

“有幾個學生,她希望我把他們帶到鄉下去。”

“哦。”弗裏茨應答着,拐了一個彎把衛紹送到了醫院,他開口:“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衛紹回絕道,這些事還是不要麻煩別人的好。

“那你自己小心。”

“人在這裏?”衛紹仰頭看着這家兩層小樓,門口來來回回的人悠閑進出。

“全部在這裏,你看看哪個是你要帶走的?”衛紹心裏一直在打鼓,這怎麽問,難道一間一間病房查過去?

沒等衛紹敲開醫院負責人的門,打旁邊一間等候室裏歡實的跑出幾個孩子,衛紹一看就認了出來,這是班級裏三組和一組的幾個人。

“這裏。”衛紹拉住打頭的孩子,這一群娃怔怔的看着衛紹,然後才想起來面前這個滿頭大汗的貨是自己的物理老師。

“沒人來接你們是嗎?”

“是——”因為想念家人的緣故,站在隊伍後面的幾個孩子開始抹眼淚。

“好了,我來了。”衛紹領着五個學生敲開了負責人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作孽

“請進。”蒼老的聲音,衛紹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慈祥的老人。

“我是受人之托,領走這幾個孩子的。”在衛紹的意料之中,負責人十分和藹親切。

“哦——孩子們,你們認識她麽?”

“認識。”學生整齊的說道。

“是誰讓你來的?”負責人轉問衛紹。

“讓娜。”

“哦——那就對了。你帶走吧。”

衛紹領着學生道謝後出了辦公室的門,本來以為會很麻煩,沒想到這麽簡單。走出大門後,看着門前一片空曠的水泥地,衛紹像被雷劈了一般。

媽蛋!!!丫走了啊!!!不管我了啊!!!真的不管了啊!!!

“老師?”一個學生拽拽衛紹的衣袖,小聲問道。

衛紹扭曲着臉,咬牙說道:“沒事......”

“老師,咱們就一直在這裏站這嗎?”

“不是......”衛紹蹲下來笑眯眯的問:“讓娜小姐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一旦發生了這種事,你們去哪?”

“說了。”一直領頭的女孩兒說:“哈茲農場,保羅先生家的。”

“你記得路嗎?”

“嗯,不過要先回到學校才行,要不然我也不記得路。”

衛紹沉思了一會兒,學校那個建築已經被封了,如果沒有人看守的話,倒是可以先回去。

“行。”衛紹帶領着五個學生朝當時的學校出發。

果然是沒人看守的,這個建築也并沒有征用,“你叫什麽名字?”

“阿麗斯。”女孩兒一邊試探的往前走幾步回憶,一邊回答。“我記得了,我想起來了!”阿麗斯歡呼雀躍。

衛紹松了一口氣,有認識路的就行。

“但是......老師,那挺遠的啊......”阿麗斯擔憂起來。

“多遠?”

“如果現在走的話,明天才能到,咱們沒地方住。”阿麗斯一本正經的說出本不應該在她這個年紀說出的話。

“那就明早再走。”衛紹看了看一街之隔的舊公寓,召集馬上要跑散的學生,集體推進了當初的公寓,之後衛紹開始了衛生清理工作,把床單鋪好之後,衛紹扶着腰感慨,還好這群祖宗年齡不小了,還好還好......

天色漸晚,看得出學生們這幾天沒休息好,衛紹看着床上整整齊齊躺了一排,很有成就感,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臨走時莉安說過的,天黑之前趕回來。不過轉念一想,奧爾德尼還沒穩定,估計莉安也忙不過來,這個獨自在外過夜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衛紹心安理得的躺在沙發上,眼睛一閉,睡自己的。

第二天清晨,衛紹并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起來了嘿~~”孩子們在衛紹怪聲怪調的聲音中驚醒,懵懂的看着門口這個頭發散亂的女人。

“該走了。”衛紹用手梳幾下頭發,把孩子挨個拎起來趕到門口。

“沒吃飯啊......”阿麗斯用稚嫩的聲音控訴。

“我也沒吃。”衛紹也哭喪着臉控訴,于是這一行人就在一口水都沒喝的情況下開始了長途跋涉。

清晨的時候還好,此時還沒走出市區,衛紹小心的避讓所有來往車輛和行人,無論是哪個國家,穿着什麽衣服。然而到下午的時候,場面開始失控,孩子的腳無法忍受長時間超負荷的行走,走不過十分鐘便要停下來休息。當衛紹還在抱怨為什麽都已經秋天了還這麽熱的時候,一個孩子昏倒在衛紹的腳下。

“啊!!”阿麗斯驚恐的尖叫,衛紹在一瞬間的慌神之後馬上鎮定下來,簡單檢查之後把那個男孩兒背上身。衛紹回頭看着其餘的四個孩子,他們眼睛紅紅的,汗水和淚水縱橫,阿麗斯和另一個女孩兒的小腿在打着顫兒,衛紹在心裏暗罵自己:你說你閑着沒事當什麽聖母?這下好了,罪孽了吧!

“歇一會吧?”衛紹忍着後背上的悶熱,現在不餓了,因為已經餓過勁了。

“不要。”阿麗斯大口喘着氣“馬上就到了,老師,再過幾家,就到了。”阿麗斯說着跑上來給衛紹擦擦鼻尖上的汗。

“你們呢?”

“不休了。”孩子異口同聲。

衛紹也拿出當年軍訓拉練的耐力來,當初從德國到比利時的步行,是衛紹在依靠別人的照顧完成的,現在她不僅要管好自己,還承擔了五個孩子的希望。

可悲的是一路上經常有德國的汽車和軍隊摩托出現,可喜的是沒有一個起疑心上來盤查。

漸漸地,衛紹忘卻了腳上的疼痛,緊盯着阿麗斯的腳跟。唯獨左肩的傷口一直像催債的似的纏着,衛紹現在開始懷疑,當時的槍傷根本就沒有處理好,軍醫也有偷懶的。

“到了。”阿麗斯忽然長舒一口氣,然後大聲用法語呼喚,衛紹沒聽懂這期間夾雜着口音的法語,只知道任務完成了。

在田地對面有一個小院,阿麗斯跑進院子後拉出來一個老态龍鐘的女人,老人表情不善的從衛紹身上抱過孩子,用法語念叨着什麽,阿麗斯偷偷的看着衛紹的表情,開始皺着眉頭對老人說着什麽。孩子們自然是很高興,跟着老人進屋,面對桌子上的食物兩眼冒光。阿麗斯則牽着衛紹的手帶她去了後院的水缸前。

“都是從井裏打上來的,我去給你拿手巾。”阿麗斯擰身跑回屋,衛紹顫抖着手臂撐在水缸邊緣,一想到自己還要走回去,就有一種栽進缸裏淹死的沖動。正當衛紹嘗試着把臉浸入水缸裏的時候,阿麗斯捧着盆和手巾過來了。

“老師......外面有人找你。”阿麗斯倒好水,弄濕手巾遞給衛紹,然後才告訴她這件事情。

“誰啊?”衛紹簡單的擦臉,繞過房屋向前院看去。

“是個女的,穿那些人的衣服,進屋了。”阿麗斯有些害怕的靠近衛紹。

衛紹從後門穿到廚房,用從廚房穿到客廳,果然看到了一個背影,但是這個背影......很眼熟啊。

“紹,一夜沒回來,你住在哪?”衛紹聽着聲音,近入客廳,女人聽到聲音索性轉過身來。

“莉安?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弗裏茨昨天臨時接到軍隊的通知,再趕回去之前給我打了電話,我又問了人,才知道你到這裏來助人為樂。”

“那你是來?”

“當然是接你的。”莉安用眼神示意衛紹,門外停着一輛車。

“麻煩了。”

“是麻煩,不去和你的學生道個別?”莉安的眼睛看向廚房的門口。

“再見了。”衛紹回頭,看見學生們成列的站在門口,口齒不清的對衛紹說:“再見。”

告別之後衛紹跟随莉安上車,莉安一邊倒車一邊說:“你們還挺樂觀。”

“弗裏茨呢?”

“走了。今天早上的火車,可惜你沒來得及。”

“海因維茨?”

“一起走的。”

“奧爾德尼?”

“也走......沒有,他沒走,你還在這裏他能去哪啊?”莉安說道:“不過你倒是快要走了,最近事多,他還沒恢複好,卻被指派接手布倫東克。”

“哦。”衛紹對這些還真不太感興趣,但是弗裏茨這人走了也不說一聲,哪怕是沖進醫院通知一下呢。莉安接着說:“七八年了吧,他一直在照顧你,你太倔強,不聽他的話,他很傷心的。”

衛紹知道莉安說的是誰,按照常理來說,自己和人家非親非故,就因為上一輩的交好和一句囑咐,奧爾德尼就實行了自己的諾言,照顧着以前那個學霸衛紹。

“我很感謝他。”衛紹在心裏對以前的衛紹說,抱歉了,我霸占了奧爾德尼對你的照顧和關懷。

“他會很高興的。”莉安笑道。

“他們兩個......去哪了?”

“弗裏茨好像去了挪威,海因維茨不清楚,荷蘭?”

“那我要去哪?”

“英國啊,雖然很困難,但是......奧爾德尼的朋友羅爾夫現在正在法國,憑借他的門路。應該沒什麽問題。”

從比利時借道法國再轉英國,總覺得還是不靠譜。

“我在英國有親人啊?”衛紹帶着不明顯的語氣問道,對此,莉安表示,“你忘了?是你父母過來時帶的人,有沒有血緣關系就不知道了。”

“我懂了。”剛剛升起的希望又破滅了,過去只能說是客人,而不是回家。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需要亮起車前燈才能看清路,莉安用佩服的口氣對衛紹說:“這麽遠的路你竟然帶着五個孩子徒步走了過去,太厲害了。”

“走習慣了......奧爾德尼在家?”衛紹拉住莉安的袖子,現在說來面對奧爾德尼還是有些打怵。

“不在。”衛紹安心了,腳步輕盈的準備上樓,不想黑暗處傳來一聲咳嗽。

“媽呀!”

“莉安,你背着我去接她?”奧爾德尼黑着臉說道。

“不然讓她再走回來麽?”

“就該這樣!”奧爾德尼很生氣的說道,衛紹低着頭,回想自己做的事,就是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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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