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不可活。“算了,你們休息去吧。”奧爾德尼的特赦讓衛紹很歡喜。

但是莉安趕忙叫住正準備回房的衛紹。

“紹,你的肩膀給我看看。”

衛紹不明原因,反正都是女的,衛紹大方的脫掉外套,然後看見了奧爾德尼注視着自己和莉安,動作瞬間停下來。

“進屋去。”莉安也有些尴尬,把衛紹拉進屋回避奧爾德尼。

“紹,把你受過傷的地方給我看一下”

“嗯。”衛紹解開扣子,露出肩膀,上面的傷疤算是徹底常駐了,邊緣處意外地冒出膿水。莉安上手按了幾下,引來衛紹一陣叫喚。

“誰給你處理的?”

“原先是同事取出彈片......”

“停!我就知道。”莉安拉上衛紹的衣領,說道:“彈片沒取幹淨。”

作者有話要說:

☆、意外

“取出來吧,我親自主刀。”莉安說着,已經走下樓拿起話筒,準備聯系醫院,衛紹大步下樓攔住。“不用了,別......”

“難不成你還想繼續留着當做紀念?”莉安放下話筒問道。奧爾德尼開口:“怎麽回事?”

“她有彈片遺留在傷口裏。”

“手術開刀吧。”奧爾德尼直接下命令,不容任何質疑。衛紹慌了神,自認為沒這個必要。

Advertisement

“真的不用了,這個又不能危及到我的生命......”衛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奧爾德尼已經站起來并且逼近衛紹。

奧爾德尼的手攀上衛紹的肩膀,滑到傷口處,“真的沒事?”

這下衛紹不敢回答,鬼知道他這句話背後有什麽含義。奧爾德尼見衛紹不說話,手指用力的捏了一下傷口......

“我靠!!!”衛紹吃痛的甩開奧爾德尼猛地後退幾步。

“都這樣了還沒事?”

衛紹不說話,奧爾德尼也不說話,兩人都很倔強,每一個人都等着對方松口,直到電話的鈴聲從莉安身邊突然響了。莉安主動接起電話,緊接着對奧爾德尼使眼色。

奧爾德尼接過話筒說了幾句,陰郁的看着衛紹。

“法國那邊來消息了,如果能趕上最近的船,今天下午你就要離開這裏。”

“具體路線呢?”

“我的副官會把你送到裏爾,在那裏你坐火車到加萊市,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會乘船到多佛爾,之後怎麽去倫敦,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去收拾東西。”這麽一算下來那就沒有時間做手術了,這對衛紹來說是個好消息,說不清楚的原因,衛紹對黨衛隊醫生有排斥和恐懼心理,即使深知無論如何莉安也不會害自己。

“快去!”奧爾德尼把衛紹趕上樓,莉安擔憂的說道:“那她的傷?”

“我和羅爾夫打過招呼了,只要她一到加萊,會立刻把人綁到醫院去,先把彈片取出來再說。”奧爾德尼很是得意的說道。

“沒和她倫敦的人聯系過?”

“我現在無法和倫敦的人聯系上。”

衛紹僅僅拿了兩個行李箱,一大一小,為安全起見,還順便帶上了魯格和幾發子彈。當衛紹走下樓看見奧爾德尼狐貍般的笑容時,總覺得那麽滲人呢。

“我給羅裏打過電話了,十五分鐘後來接你。”

“哦,行。”

事實上,不到十五分鐘,衛紹就聽見剎車的聲音,當初那個中隊長已經榮升為少尉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衛紹嘿嘿傻笑了一會兒,看見自家上校從門後板着臉出來,立馬局促的敬了一個軍禮。

“長官。”

“任務清楚吧?”

“是,把衛小姐安全送到裏爾。”

“還要親自看着她登上火車。”奧爾德尼補充道。

“是,長官。”

“走吧。”奧爾德尼很是嫌棄的對衛紹說。莉安也跟着衛紹走出門,說是要送一段路。

“莉安......”

“有什麽事說吧。”衛紹看奧爾德尼的身影映在窗戶一直沒有離開,只能小聲對莉安請求。“麻煩轉告讓娜,孩子我送到了。”

“行,沒問題。”莉安笑道。

衛紹在催促下上車,拉開後座的門,看到還有兩個灰色制服的人。

“這是......”

“執行命令啊。”羅裏朝衛紹眨眨眼睛,衛紹只能坐到了羅裏左邊的位置。透過車窗,莉安向衛紹無聲的揮手。

走的時候已經是逼近黃昏了,所以沒走多遠,打開車門就能看星星了。衛紹看看身邊的羅裏,一直目視前方,在看看後面的兩位兄弟,巋然不動。擡手借着月光看看表,現在奧爾德尼家裏估計是開始吃飯了哈......

“衛小姐累了嗎?”

“沒有,沒有。”衛紹打開車窗揉揉眼睛,但是羅裏馬上警告:“衛小姐還是把車窗關上吧,不管怎麽說,這輛車也是做過防彈防爆加工的。”

衛紹深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說法,按照真實年齡,羅裏比自己大快一百歲了。于是搖上車窗。

“衛小姐累了就睡一會吧。”羅裏停下車,對後面的人說:“佩爾,你和衛小姐換一下。”

而衛紹終于如願以償的坐到了後面中間的位置上,和旁邊的小夥相互看一眼算是問候了。

“如果衛小姐有需要的話,我的肩膀随時為你效勞。”小夥微笑着對衛紹說,羅裏噓了一聲。

“不用了。”衛紹捂臉,這怎麽好意思呢......然後靠着玻璃沉沉睡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颠簸驚醒的,衛紹睜眼時,車子已經停了,似乎在關卡。

“我們是到哪裏了?”

“已經出了比利時。”旁邊還很青澀的隊員回答。

既然出了比利時,那應該就快到了。

“我們不用做過多的檢查,法國現在已經投降。”

“這麽快......”

“那當然,我們的敵人不堪一擊。”

“因為他們遇到的是日耳曼人。”一直沉默的佩爾也說道,羅裏辦好了事情上車,繼續向前開。

這段插曲并沒有打擾衛紹繼續睡覺的興致,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五點。

睜開眼睛就是候車室,跟過來的三個人坐在床上閉眼休息,廣播裏斷斷續續的是法語,窗前的桌子上擺着水和面包。

“衛小姐醒了?”衛紹拿水的聲音驚動了羅裏。“火車五點半開,這是你的票。還有這些。”衛紹見除了票以外,還有一個字條一封信,字條上是幾個數字,貌似電話號碼,還有地址,是加萊市的啥啥部門啥啥辦公室,衛紹的法語水平實在有限,對一些專有名詞翻譯不過來。

“上校交代我,你去這個地方,把信交給那裏的負責人,至于號碼是備用的,如果出問題了就打這個電話,報上你自己的姓名就可以了。還有這個。”羅裏遞過來一個錢包,“萬一有用錢的地方,應該夠了,裏面的英鎊在法國境內還是不要用了吧。”

“我知道了。那......這些的是啥?”衛紹指着那個地址。

羅裏窘迫的紅了臉,“我也不知道......衛小姐你到時候問問別人吧。”

“好吧。”羅裏的法語水平還不如她呢。衛紹把所有東西都塞到了錢包裏。

“上校說了,你到英國之後馬上趕到倫敦。”

“好。”

“上校還說了,讓你小心自己的傷。”

“好。”

“上校還說了。遇到危險你自己處理,槍你帶好了。”

“......”

“好了,衛小姐,你歇着吧。”

衛紹把水遞過去,羅裏喝了一口,繼續小睡去了。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在火車即将開動之前,羅裏從工作人員手裏把兩個行李箱還給衛紹。

“衛小姐再見啊。”

“嗯,你回去吧,他們兩個還在候車室裏呢。”衛紹回身找到自己的座位,從車窗裏探出頭,羅裏則目送火車遠去。

衛紹緊靠在火車靠背,走了,去英國,去那個從來沒有到過的島嶼,去那個據說是有熟人的城市。

中午,從月臺下來後,衛紹步行走到加萊市的港口,只有一艘輪船在停靠着,乘客源源不斷的往上走,互相告別。

“請問一下,這裏怎麽走?”衛紹發揮了拉人問路的技能,實話說,這一道上沒少問路。被拉住的人很友好的給衛紹指了方向,誠意滿滿的道謝後,摸索的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有一個女人在座位上一張一張的辦簽證。“有事嗎?”

“我找這裏的負責人。”衛紹說,其實就是想找個管事的。

“我就是。”

“呃......”衛紹掏出了信件,女人看過後微笑着給衛紹倒了水。“說法語沒有困難吧?”

“還好。”

“你的簽證和船票已經辦好了,你的證件我歸還。”女人拉開抽屜拿出信封。“還有三個小時是下一班輪船,這時間你呆在這裏,或者随便走走都行。”

“謝謝。”衛紹很感謝奧爾德尼,他辦事風格讓衛紹省了很多麻煩。在辦公室裏呆着參觀來來往往的人買票實在沒意思,衛紹委托女人幫忙照看行李,自己跑到港口看熱鬧。

除了乘客,還有維持秩序的法國警察和德國警察,時不時的幫着乘客擡一下行李,氣氛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沒什麽沖突。

輪船慢慢駛離港口,留在法國的親人和朋友紛紛揮手告別,有一對夫婦緊緊拉着自己遺留在法國的小女兒和父親不放,直至兩人的距離已經離開很遠。衛紹看着輪船的旗幟變成一個小點最終消失在海平面上,同時也聽到了轟炸機震耳欲聾的聲音。

在港口的人都聽到了聲音,紛紛四下逃散,衛紹也緊跟着人群躲到角落裏,但是轟炸機并沒有在這裏投下炸彈,而是繼續飛向海峽,港口一片寂靜,正當所有人彈冠相慶時,一聲沉悶的聲響和海水的震動,海上冒出濃黑的煙,剛剛恢複熱鬧的港口又沉寂下來,同時也打破了原本和諧警民一家親的局面。

有人已經知道了什麽,跪在地上失聲痛哭,還有一個青年發瘋一般跳下海,向海峽深處游去,衛紹看呆了,還真的有人要橫渡英吉利海峽啊!

衛紹在混亂中一眼就看到了剛才和那對夫婦難舍難分的老人和小孩,老人神情呆滞眼中充滿絕望,繼而用手捂着眼睛低聲嗚咽,小孫女不知道怎麽回事,看爺爺捂上眼睛以為是在做游戲,也捂上自己的眼睛,過了好長時間,小女孩開始掰弄老人的手指,好像知道了什麽嚎啕大哭。

衛紹覺得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順利,跑回辦公室的時候,那裏也亂成一片,女人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的打,五分鐘之內衛紹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怎麽回事?”衛紹也不管了,沖上去直接問。

“抱歉衛小姐......下一班輪船要停了。”

“那什麽時候能繼續通行?”

“要等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他鄉故知

“您可以在這裏等......”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又有兩人來辦理退票手續。

衛紹讓了個位置,站在辦公桌旁邊手足無措,估計是老天看見自己最近太順了,覺得不符合穿越者多災多難的常規定理,于是給了衛紹這麽大的打擊。

棄兒。這是衛紹在這短短幾分鐘內給自己的定義,幾乎在場所有人都是成群的,唯獨自己一個人站着。

“打擾一下,我能看看地圖麽?”衛紹決定,研習一下地圖,一确定接下來自己往哪走,看這個架勢,輪船一時半會是通不了,德國警察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在放臺燈的櫃子裏。”

衛紹四處找,終于在相鄰的房間裏找到了櫃子,地圖都是橫版,在海港地圖裏面包着法國地圖。第一眼,衛紹就看中了巴黎。

“衛小姐......”女人突然出現在衛紹身後。

“我想......去巴黎。”

“這個,我給上級打電話,讓他們派車來吧。”

“不用,我自己想辦法。”衛紹無時無刻不保持警惕,想起臨走時奧爾德尼的笑容,衛紹的心裏就不舒服,總覺得是被他掌控着什麽。

“那個......”女負責人真心誠意的說:“從加萊到巴黎挺遠的。”

從加萊到巴黎有多遠?衛紹瞅了瞅下面的比例尺,又大概丈量了地圖上的距離,腦子裏一算,二百公裏左右,那就是二十萬米......

“咳......”

“衛小姐還好吧?”

“我再考慮考慮......”衛紹把地圖折疊整理好,穩穩當當的放回去。

衛紹跟着負責人回到辦公室,老遠就聽見裏面一片嘈雜,電話鈴聲和文件散落的聲音此起彼伏,負責人小跑着趕回辦公室,衛紹倚在欄杆上,看着下面的人群慌亂不堪,黃色制服的警察正準備放下救生艇派人搜救,兩輛中型軍綠色車子從斜坡上開出來,停在了人不多的地方。而灰色衣服的德國警察也趕過來,十多個人進入辦事處大門。遠處的濃煙依舊沒有消散,人群混亂有的人抓住警察的領子不放,含糊不清的請求。衛紹有些悲痛,不四處走走,真的體會不到所謂震動的歐洲,哭泣的歐洲,而現在僅是開始,以後還會有空襲,還會有恐怖。

從剛開過的兩輛車上下來三個人,清一色的制服外面套着白衣服,衛紹直接判斷職業:醫生。兩男一女,就是那個女的......衛紹走下護欄,靠近一點觀察,女子身材高挑,棕色發色,說着一口帶點口音的法語,那個聲音,那個體型,怎麽就那麽眼熟啊......

衛紹冥思苦想,突然頭皮發麻,語氣激動的大叫一聲:“那是......貝琳達!!”

正在和別人說笑的女生戛然而止,順着聲音找到了趴在扶手激動不已的衛紹。他鄉遇故知,這可是人生喜事啊,面對這個曾經在同一片屋檐下躲子彈的同事,貝琳達也很驚喜。

“啊啊啊~~紹!過來啊!!”貝琳達的一聲喊讓衛紹愣住了,看到貝琳達已經朝自己跑過來的時候才想起來,哦,說的是波蘭語啊。

“紹紹紹!!!你怎麽在這裏啊?我還以為你遇難了。”

“有你這麽詛咒的麽?”

“那你要去哪啊?”

“還不知道。”原本定的是巴黎,但是那二十萬米......“你們呢?”

“我們過來接人,然後回巴黎。”

無巧不成書,衛紹很驚喜的說道:“你們也去?”

“是啊,本來也要回去。那如果你沒有約的話,和我們一起吧?”

“可以麽?”衛紹看看貝琳達身後的車和車裏的人。

“沒關系,多一個人而已,我們帶的東西是足夠的。待會兒人來了我和他們說一聲就行。”

“謝謝。”衛紹大喜,不僅碰到熟人,還成功蹭車。

“客氣什麽?”貝琳達身後的男醫生說道:“你是齊格爾曼的朋友,又不是敵人。”

貝琳達介紹了所有人,衛紹感嘆,貝琳達這人緣是有多好啊。幾分鐘後,一夥岩灰色軍裝的人的走向車子,衛紹看這個衣服的顏色和海因維茨穿的是一樣的,又看他們的領章,所以應該是國防軍。而且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國防軍,衣服和臉上還有灰塵和傷痕,甚至有兩個人昏迷不醒。衛紹明白了,這就是為什麽接人會配備醫生的原因

“是你們來接人吧?”領頭具有上尉軍銜的軍官變了一副和善一些的摸樣。

“是的,我負責領隊。”剛和衛紹打招呼的男醫生說道,指着排在後面的車:“這是你們的。”

“好,上車。可以走了吧?”上尉的手下打開車門說道,男醫生急忙回答:“當然可以。”

貝琳達領着衛紹上車坐在後面的位置上,相鄰的還有兩個女醫生。衛紹的腳剛踏進車,車裏馬上響起了口哨聲。

“看看護士長領來一個漂亮的中國女孩啊~”接着又是一陣笑聲。

“夠了啊,再不老實我就把你派到後面那輛車上去。”貝琳達笑着對起哄的人罵。

衛紹被這個場面驚了一下,趕緊坐到女醫生旁邊,貝琳達關上車門,然後帶着幾個護士上了後面的車。

“你別在意,他們就是這樣。”

“不會啊,挺活潑的。”衛紹回答。

一路上不是很順利,走走停停,後面的傷員需要救治,所以車子也根據他們的傷情時不時的停下休息,兩輛車上的醫生來回交換輪流看守,後面車子上的鎮痛劑已經告罄,貝琳達還要臨時到這輛車上配備。在知道衛紹也學過戰場救護後,也被臨時拉來湊數。這個時候衛紹才開始懷念莉安,那個經驗豐富啊,手術開刀取子彈跟玩似的。

“紹,你很不錯啊。”貝琳達驚嘆。

“自從有一次我差點把人治死之後就開始勤學些了。”衛紹半開玩笑的說道。

原本氣氛還是很輕松的,突然幾聲槍響吓得所有人魂飛魄散,衛紹扔掉注射器抱頭趴下,貝琳達尖叫了一聲也立即趴下。

“有人襲擊!長官,有人襲擊!”在外圍整理藥品的醫生灰頭土臉地跑過來,趴在車窗上敲打着玻璃,還沒叫幾聲,從後方發出的子彈打中了他的後腦,只有極少的血液和白色稠狀物噴濺到了窗戶上。在此期間,貝琳達鎮定下來,與衛紹和另外一個男醫生已經躲到了兩輛車中間的縫隙,順便把傷員也給拽了進去。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搬動傷員的時候,貝琳達露在外面的小腿突然遭到槍擊。

“不不不......貝琳達......不!”衛紹聲嘶力竭的叫喊,男醫生及時出手拽着貝琳達的兩肩給拖了回來,虛弱痛苦的貝琳達極力對淚流不止的衛紹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死不了,我們在醫生隊裏吶。”

三個人緊張地聽着外面接連不斷的槍聲,慢慢減小。衛紹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完了之後突然怒火中燒。

“怎麽了?”男醫生問道。

“沒事了。咱們出去。”衛紹在前面看到貝琳達他們護送的國防軍上尉沖他們招手,而其餘的醫生除了死的那個都完好無損的站在國防軍身後。

男醫生把貝琳達背出來後所有人都露出驚訝和難過的神态,事先發動襲擊的蓋世太保頭子見狀換了一副表情,“哦,有女士啊,早知道我們就不這麽做了,這樣漂亮的......”說着戴手套的手便抓起了貝琳達的頭發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衛紹面對這種情況嗤之以鼻,這除了泥土和血腥味能聞出什麽?

貝琳達已經快要昏迷了,男醫生背着她往後退,甩開軍官的手,不料卻招來一個巴掌,軍官的嘴裏不斷罵着,國防軍上尉是個年近三十的穩重型男人,實在聽不下去了,皺着眉頭斥責道:“夠了沒有!”

“行,不打擾你們了。”軍官停止謾罵,看了一眼衛紹,勾起嘴角笑着帶人上了卡車絕塵而去。剩下這些人茫然的站在車前。男醫生放下貝琳達,滿手鮮血的用刀割開傷口,貝琳達咬着嘴唇,沒發出任何聲音。醫生用鑷子深深挖進傷口取子彈的時候,貝琳達的手也摳進泥土,兩個女醫生和幾個護士實在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取來麻醉劑,貝琳達推開為她進行注射的手,那個護士着急勸告:“咱又不是缺麻醉劑。”

但是貝琳達死活不聽,護士只能強行注射。

上尉四處巡視,衛紹壯着膽子上前搭話:“長官......”

“有事嗎?”上尉詫異的回頭,“你會說德語?”同時臉色也變得好看些。

“是的。我能不能問問,剛才是怎麽回事?”

“打錯了。”

衛紹無語,怒氣大升,打錯了?這麽牽強的理由也能想得出來?簡直無恥!随後聯想到後世網游裏幫派戰中治療職業從來都是被殺熱門......

“我去看看同事。”衛紹忍着腎上腺素飙升所引發的大罵蓋世太保無良神經的大腦命令,跑到貝琳達身邊,子彈已經取出來,只是貝琳達昏迷不醒了。

“領隊!車燈壞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衛紹看表想确定一下時間,“靠!停了!”早不停晚不停這個時候停。

領隊在取得上尉同意後,決定馬上出發,趕到最近的村子,住宿之餘将已死的醫生下葬。最近的村莊不過五分鐘就到了,村裏的人看見上尉身上的軍裝顯露出厭惡的表情,但也不得已将房間讓出來。

“這裏還有人住?”上尉自言自語,之後自己一個人向村外走,正好碰上衛紹。“等等,你叫什麽?”

“衛紹。”

“衛......”上尉的舌頭艱難的打着轉,最終叫了一聲:“紹小姐。”

“我姓衛。”衛紹糾正,情急之下忘了順序。

“哦,衛小姐,能幫我找個鍬麽?”

“好。”衛紹轉眼就看到角落裏有一把鐵鍬,敲了人家的門也沒人應,只能先用着。

跟随上尉在村子外來回繞了幾圈,在一片墓地前,上尉停下,接過衛紹手裏的鍬開始挖。衛紹心裏猜測是不是埋了什麽,坑挖好後,衛紹驚悚了,上尉從布袋裏拿出一樣東西,定睛一看,是一條斷臂,還血淋淋的,有腐爛的跡象。

上尉不顧後面的人是什麽感受,自顧自的把斷臂埋在一個墳包旁邊,又坐了一會兒,直到飯菜的香味飄出來。上尉才起身,看見衛紹竟然很驚訝,“你還沒走啊?”

“您沒讓我走......”衛紹悄悄地活動一下雙腿。

“那你也不說一句話。”上尉有些責備。衛紹說道:“那我能走了麽?”

“走吧,一起回去。”上尉哭笑不得,衛紹一頭黑線,這還是我的錯了?

回到村子後發現各自都已經分完了,幾乎所有的護士和醫生都平均分配到了貝琳達和傷員的屋子裏,領隊的醫生過來對上尉說:“您看要住在那?”

“過來的時候看見一間屋子是空的,我住那。”

“那衛小姐......委屈和我們擠一下吧。”

“衛小姐和我住吧。”上尉突然攔住衛紹。

“這個......”衛紹拉緊衣服,上尉見到有些無奈:“我們有軍規,再說,我結婚了。”衛紹有些尴尬,領隊的醫生又叫來一個年輕的男醫生,“他是醫科學生,如果長官不舒服的話他可以處理。”

作者有話要說:

☆、目标巴黎

“好,我去看看士兵,衛小姐,你帶着這位......同學先回去。”

“是,長官。”醫科學生面露歡喜的跟在衛紹身後。

“克裏斯多夫。”

“啥?”衛紹在回想路線,一旁的男人突然說話。

“我姓克裏斯多夫。”

“哦,你好。”衛紹心不在焉的答應着,眼睛在黑暗中四處尋找房子的蹤跡,內心後悔的啊,早知道拿個手電筒來了。

克裏斯多夫估計是頭一次受到冷遇,一道上也沒再發言,這不能怪衛紹,這一路上取得的最大教訓是,在安全的時候,能不說盡量不說,省得浪費吐沫星子,還會招來麻煩。

“到了,進去吧。”

“這裏啊......沒有燈嗎?”克裏斯多夫幾乎是要調用所有不滿的語氣和衛紹說話。“沒有燈也好。”

衛紹正在翻找有沒有能用的東西,忽然聽見身後的人說話,只是覺得音調怪怪的。

“衛小姐一個人?”

“嗯。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你一個人出來,做事會不方便吧?”克裏斯多夫向前靠近,衛紹已經感到對方嘴裏呼出的氣噴在自己右臉上。

“方便。”衛紹向左走了幾步,克裏斯多夫忽然更加貼近衛紹,手還不老實的摸上了衛紹的胳膊。

“衛小姐第一次來到這裏吧?”

“有問題嗎?”

“看來你不太了解這裏的風情。”克裏斯多夫的手指放在了衛紹的手心,充滿暗示的說道。衛紹很淡定的甩開手與他保持距離。

“衛小姐啊,帶了足夠的錢嗎?”

“什麽意思?”

“你一個人來這裏,生活上有困難可以和我說,我家裏做服裝生意,德軍的軍裝由我家負責。”

“哦,我沒什麽困難。”衛紹冷冷的回答,克裏斯多夫很輕蔑的笑了起來“除了貝琳達,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二個放着自己身體不用的蠢女人。”

“那你見到的女人太少了。”

“我也是這麽覺得......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嘛。”克裏斯多夫繼續逼近衛紹,露出衛紹看不清楚的笑容。

“你最好馬上和我保持安全距離。”

“為什麽?”

克裏斯多夫不屑一顧的把臉湊上去,結果上尉的聲音就忽忽悠悠的從外面傳過來。“你們把這床被子給衛小姐鋪上。”

克裏斯多夫抖了一下,立馬後退好幾步。上尉拿着手電進來,指使士兵放下抱來的被褥。帶着歉意的說道:“衛小姐,條件有限,可能鋪着不舒服,但是也比直接躺在地上強。至于......同學,你是男人,這個被褥留給女士沒問題吧?”

“當然。”克裏斯多夫意味深長的看了衛紹幾眼。

在鋪被子的時候,衛紹故意離克裏斯多夫遠點,為了安全,當衛紹看到克裏斯多夫睡在上尉左邊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把被褥搬到了上尉右邊的牆角。

“衛小姐,如果你覺得牆角涼快的話最好去那邊。”上尉摘下軍帽和腰帶,順手指了另一面牆,衛紹擡頭看了一下搖搖欲墜的頂棚,乖乖的服從命令。

白天氣溫比較高,但畢竟是深秋,夜晚還是很涼的,又因為有上尉在這裏鎮着,衛紹自然也比較快的睡熟。夢鄉中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壓在身上,衛紹被吵醒的同時腦中立馬明白了點什麽,這個賊心不死的王八蛋!

正當衛紹打算把這句話罵出去,克裏斯多夫的手适時的捂住了衛紹的嘴,聲音渾濁急促的警告:“親愛的,你最好別出聲,吵醒了德國佬我們都享受不了......”

衛紹的衣服已經被解開一半,情急之下衛紹用手摳開行李箱,在衣服下面抽出魯格,克裏斯多夫以為衛紹在配合,驚喜的松開捂着衛紹嘴的手。

“我也通知你,再不住手......”衛紹把槍口頂在了克裏斯多夫的小腹。

“親愛的,我賭你不敢。”

“是麽?”衛紹用大拇指拉上保險栓。明顯感到克裏斯多夫哆嗦了一下。“我要是不敢,根本不會帶槍。”

克裏斯多夫又哆嗦了一下,把自己已經脫掉的上衣披上灰溜溜的躺回去。衛紹松了一口氣,世界之大,啥人都有。

一夜衛紹都處于半睡半醒之間,防止再有意外發生,導致第二天上車出發的時候接連兩次沒站穩。衛紹很欣慰,貝琳達醒了,因為傷情,獨自霸占了後排所有的位子。

“衛小姐,昨晚沒睡好?”上尉關心的問道。衛紹瞄了一眼克裏斯多夫,這貨完全不敢和衛紹對視,心虛的把頭低下。

“是有點。”

“到我的車上來吧,這裏地方大些。”

“不用了長官。”衛紹回頭看看貝琳達,上尉瞬間明白,“那好吧,不勉強你。”

衛紹登上車,沖貝琳達笑了笑,把行李放在下面。

“你就帶了這麽點東西過來?”貝琳達看着一大一小兩個箱子很詫異。

“但是很沉。”衛紹實話實說。大的箱子一直都很沉,小的那個是海因維茨的,帶着一箱子現金四處走,衛紹的底氣在于這是密碼箱,而且很普通,一旦走投無路那就只能不客氣的從裏面拿錢。

“貝琳達,今天早晨領隊清點了一下,按照這個速度,貌似物資不夠了。”

“因為車燈的問題,我們沒有辦法夜間趕路。”

“我們有手電。”

“沒法固定。”

“有衣服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唉,紹,如果你當初學的是實驗物理而不是理論物理,就不會這麽想當然的以為了。”

衛紹淚流滿面,用得着這麽拐着彎的罵人麽?

趁着白天,兩輛車全速前進不再停留,前面這輛車還好,後面那輛滿載傷員的就不舒服了,畢竟現在這條路上還沒有水泥路,期間停下過一次,上尉為了防止再有人“打錯了”。讓人把納粹黨旗給插在了車前。

“貝琳達,我開窗給你......呃......”衛紹剛想開窗通風,就看見車窗不見了。“不是......這是昨天槍戰弄壞的?”

“不是,據說是昨晚上村裏人砸的,洩憤吧。”

“......”衛紹的一口氣噎在嗓子眼,這有點兒損。

“紹,你帶棉衣了嗎?”

“沒有。”

“雖然天還挺熱,但是再過一個月就要入冬了,你沒準備不怕凍着?”

“今年的冬天不會太冷了。”

貝琳達陷入回憶,“不會有去年冷。”

波蘭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衛紹以為貝琳達應該淡忘了。

“紹,我死也不會忘記,我會把所有的回憶一直帶到墳墓裏。”

“小點聲啊。”衛紹想想,還是準備換個話題,“今天應該能到了吧?”

“按照司機他把油門踩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