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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活命,筋疲力竭,癱倒在床上,渾身發冷,幾縷頭發貼在臉旁,有血液沿着嘴角劃過,衛紹以為是汗,用手背抹了一下,鮮紅的血混合着汗在嘴角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痕跡。
待了一會慢慢恢複知覺,才感到舌頭底下有個軟軟的小球,用手摳出來一看,發現是咬下的舌尖。
“诶呀,有點惡心。”衛紹用中文自言自語。然後也沒有洗漱,翻個身閉眼睡覺,超強度的奔跑,衛紹的體能急劇下降。
然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衛紹意外地發現,臉上十分清爽,早飯就擺在桌子旁,右臂的傷口也已經上好藥。維奧拉正在床邊觀察。
“你怎麽......啊——”衛紹本想起身好好感謝,發現背部肌肉好像動不了了。
“昨晚的神經繃得太緊,身體肌肉也很緊張,這幾天你要有抽筋的準備。”
“維奧拉,你幫我弄得?”衛紹現在感覺舌頭也生疼。
“擦洗我幫你的,傷口是校醫包紮。”維奧拉在衛紹的頭頂處又墊了一個枕頭。“現在是寒假,不用上課,看你傷的多是時候。”
“這有什麽......好高興的?”
“你快別說話了,歇歇舌頭。”維奧拉把早飯推到衛紹面前。“在校外買的。”
“灰常感謝。”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那缺了一塊的舌頭?”維奧拉很開心的湊上來。
“不讓。”衛紹拿起叉子開吃。
“行,我出去了。”
“去哪啊?”
“約了幾個朋友。”維奧拉打好飲用水放在桌子上。“渴了餓了都有吃的,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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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衛紹現在力求說話能省就省。這個平安夜,真是太平安了,老天給面子。
休了幾周,肌肉恢複的很好,傷口也恢複的很好,就是這個舌頭一直不靈活,衛紹還多次回憶,自己怎麽就能把舌頭給咬下來一小塊呢?
在巴黎,衛紹完全感受不到春天的萬物複蘇,因為冬天的時候那些萬物也活的好好的,再拿着鮮花去看貝琳達的時候,人家正在收拾床鋪準備出院工作了。
“你好了?”衛紹把鮮花放在床頭櫃上。
“我是好了,但是聽說你在平安夜那天遭到了威脅?”
“是啊,就是威脅。”衛紹不會告訴貝琳達要不是躲了一下右肩也要挂彩了。
“呃......有一個消息。”
“什麽?”
“那個被刺殺的軍官醒了,而且轉好,現在正在二樓單人病房裏躺着,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為什麽要去看看?”
“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貝琳達不再多說,去換上自己的護士服。衛紹再好奇心的驅使下,打算到二樓找找,剛下三樓的樓梯,就看到第一次來探望貝琳達時見到的瘦弱軍官,身材高挑,細長的手指攤開把軍帽放在上面,淡金色的頭發更襯得人面色十分蒼白,軍官眼珠轉動看向衛紹,藍色中帶一點翠綠的瞳孔很漂亮,但是也很毒。衛紹連忙停下來,軍官只是看了幾眼,腳步輕飄飄的走了。
衛紹開始挨個病房尋找,因為不認識那個被刺的軍官,所以只能從玻璃偷看,那個體型最像。終于在盡頭找到一個,櫃子,沙發上堆有不少的禮品,鮮花,從身形判斷,很像。那個人把被子蹬到一邊,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手上還挂着吊瓶,額頭上包着紗布。衛紹看了一會兒,覺得不認識啊,然後裏面躺着的發覺了衛紹的存在,偏頭用正臉看着衛紹。
這下認識了,衛紹毫不顧忌的推開門,病人露出笑容。
“沒想到,那個被炸城篩子的就是你啊?”衛紹俯視着躺在床上的弗裏茨。臉上真的有很多小傷口。“破......破,破相了?”
“诶,你舌頭怎麽大了?”弗裏茨注意到衛紹說話很不利索。
“沒什麽,我吃飯的時候把舌頭咬了。”
“你應該在英國。”弗裏茨一本正經的十分關心。
“你應該在挪威。”衛紹也一本正經。
“是,可是後來我被調到了波蘭,追查猶太人,并且集中解決戰俘。”
“那怎麽被派回來了?”
“呃......咱們讨論一下你為什麽不在英國。”弗裏茨拉着衛紹的手坐在床邊,自己也想坐起來,結果努力過後還是一聲哀嚎:“啊——我的腿!!”
衛紹無奈的扶起弗裏茨,然後又是一聲哀嚎:“紹,胳膊有傷啊!”衛紹只能拉着弗裏茨的肩,但是這厮依然說:“紹,肩上也有傷啊!”
衛紹一把扔下弗裏茨:“躺着吧你!”
弗裏茨一動不動挺屍裝死,滿臉委屈,嘟起嘴對衛紹控訴:“嗚......好狠......”
衛紹真想一頭撞向床沿,您老雖然是長得不錯,但是這都破相了還賣萌就是不對了,衛紹還是習慣那個冷酷一些的弗裏茨,這個......萌啊,實在不适合他。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晚宴
“你剛剛在想什麽?”衛紹沒管弗裏茨躺着的姿勢是多麽不舒服。
“沒想什麽。”弗裏茨的眼神依然呆滞,喃喃着:“真的什麽都沒想。”
衛紹看着弗裏茨湛藍的眼睛,“你不會是被轟傻了吧?”
“我要是傻了一定會告訴你的,紹。”弗裏茨的笑容隐藏了很多,“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我不知道當你得到我死的消息後是什麽反應。”
“你希望我什麽反應?”
“我希望你沒有反應,但是我又希望你陪我......真的很糾結。”
“要不,咱倆現在就死,然後你不要參軍,我們找個地方安靜的過完這幾年?”衛紹試探着提議。弗裏茨搖頭:“不可能的,紹,從我來到這個時代,就已經不可能什麽都不參與,你也一樣。”
衛紹沒有說話,其實是沒能理解弗裏茨的意思,原本就不屬于,脫離這個歷史很難嗎?
“咳......努力吧,只要別重生,怎樣都聽你的。”衛紹想緩解一下沉重的氣氛,一想到弗裏茨躺在急救室裏生命垂危的時候,衛紹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你會在這裏......照顧我嗎?”弗裏茨咬着被子,隐忍着傷口的痛楚。
“你應該慶幸,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沒有親人,所以才能毫無顧忌的在你病房中。”
“換句話說,如果你有個家,就不管我了是麽?”弗裏茨眼中泛着淚花,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樣。
“對啊。”衛紹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心安理得。
“嗚嗚嗚......”弗裏茨又發出怪聲。衛紹呵斥:“閉嘴!”弗裏茨噤聲安靜。
可能是受傷生病的人情感上比較脆弱,弗裏茨面對衛紹的時候完全拿不出當年的氣勢來,夜裏八點左右,衛紹覺得該走了。
“別啊——”弗裏茨扯着衛紹的衣服不放。
“再不走我怕有危險。”
“有什麽危險?”
“......說實話弗裏茨.施密特先生,我一直以為,被刺殺這件事只有奧爾德尼那樣的人才會遇到,沒想到你也......”衛紹委婉的告訴弗裏茨,危險從來都出人意料之外。
“那你......留在這裏過夜呗。”弗裏茨小聲唔嚕,衛紹沒聽清,“你說啥?”
“留在這裏過夜。”弗裏茨放大聲音。
衛紹坐回床邊,耐心教導:“我們學校晚上有檢查的。”
“你不就是值班老師嗎?”弗裏茨脫口而出。衛紹臉色突變:“誰告訴你的?”
“我......”
“完了,真轟傻了。”衛紹嘆氣,這種低級錯誤竟然在弗裏茨這裏犯了。
“留下來吧?”弗裏茨重燃希望之火。
“會有人照顧你的。”
“別啊。”弗裏茨艱難的擡起頭,蹭到衛紹胳膊上,同時向窗戶外圍觀的小護士打了眼色。護士集體退散。
“你躺回去行不?”衛紹諄諄善誘。
“你要是忍心看着我傷口裂開血染病床,你就走!”弗裏茨不依不饒。
衛紹仰天長嘯,是誰把當初那個冰山美男給帶走了啊?給我還回來吧!!
“我沒有地方睡啊。”衛紹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弗裏茨歡天喜地的往旁邊挪了挪,結果傷口開裂,痛的呲牙咧嘴,依然開心的用手拍拍他空出來的一大塊位置。
衛紹抽了抽嘴角:“我還是走吧。”
“我叫人再搬進來一個床?”
“那個什麽,我明天再來看你,我......一定會帶好菜,那個......你歇着。”衛紹安慰了弗裏茨,無視他傷心的表情,奪門而出。末了還抹了抹汗,這人的智商是怎麽了?
萬幸,這次衛紹沒有再遭到生命威脅,安全的回到寝室。再有一周左右,就要開學了,衛紹正在籌備下學期的教學內容,同時也歡呼着,又過了一年,還剩四年。生活怎麽如此艱難,人艱不拆啊......
就在衛紹精心準備的時候,維奧拉帶回來一個讓衛紹措手不及的事情。
“紹,你的年終報告寫完了沒?”
“什麽?”
“開學晚宴上要發表的講話內容,每個教師代表都要發言,你是新來的,所以其他語言教師一致同意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是不是他們犯懶不願意去?”
“是的。”維奧拉實話實說。“你準備了沒有?”
“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怎麽準備?這還有不到一周就開學了,上學期的東西我都要忘得差不多。”
“這很好寫,按照模式寫就行,我先給你看看以前的報告,照着模仿。”
“哦。”衛紹開始在腦中大致構思,維奧拉很快回來,同時又帶回來一個消息。
“紹,還有一件事。開學晚宴那天......會有德軍參加。”
“啥?”衛紹不置可否,“晚宴?宴會?獵豔會?”
“你別說得那麽直白,雖然大體上是這個意思。”
“德軍什麽時候來?”
“從開始。”維奧拉從一堆文件裏翻找出去年她代表法學系做的報告。
“那個報告會他們也聽啊?”衛紹還抱有一絲希望,準備做完報告就走。
“當然。你是不參加宴會和舞會嗎?”
“我的計劃是,做完報告就走。”
“你要有一個理由......給你,照着這篇報告換換詞句就行。”
“我當然有理由。”衛紹拿起紙筆,“我有一個朋友躺在醫院生活不能自理,我要照顧他。”
維奧拉躺在床上,沒說話,半晌,嘴裏吐出悠長的一個字:“他————?”
“閑着沒事作死的哥們。”
“不不不,別解釋,吼吼吼~~~”
衛紹沉默,真的不想理維奧拉這個人。維奧拉接着說:“你舌頭怎麽樣了?”
“謝謝關心......你知道嗎,現在我每說一句話,就好像有無數沒開刃的匕首在上面割啊割啊割......”
“那你快好好養養,吃點藥,萬一報告那天你舌頭突然噴血了怎麽辦?”
“不會的。”衛紹朝維奧拉笑了笑,轉身去了圖書館。
一周後,學校布置的和酒店一樣,天色變黑後,學校大門敞開,接連有不斷地轎車開進來,教學樓前的噴池也終于有水了,轎車上下來的男女,也不知道是家長還是學生,光鮮亮麗,女孩的晚禮服穿在身上顯露出曼妙身姿,男孩突然變的很紳士。
衛紹穿着工作制服,一直都很緊張,尤其是看到門外羅列的德軍士兵,然後緩緩開進,車頭上還帶着帝國鷹徽的轎車,就更緊張了。報告已經寫好,找很多人幫忙看過,也沒什麽破綻不妥,到時候站上面聲情并茂的背誦一遍就得了。
“紹,別緊張,沒什麽可怕的。”維奧拉站在衛紹身邊,“那個作報告的階梯教室,你還記得吧,先上去準備,看看話筒和站臺有沒有問題。”維奧拉向衛紹傳授經驗。
“哦,我先走了。”衛紹終于可以脫離這個看上去很和諧的大廳,直奔目的地。
在階梯教室門口,衛紹被兩個守門的士兵攔下,連忙出示工作證,才被放行。教室裏已經有幾個教師在了,其中帕特裏克也在場。
衛紹坐在一旁默誦一遍報告,和幾個教師打過招呼,安安靜靜的坐在擺有自己名字的位子上。等了快半個小時,校長首先進來,接下來是幾個地位較高的德國軍官,然後才是魚貫而入的學生。學生現在換下禮服,穿上學校的制服,各自找到自己的位子。
校長講話,副校長發言,按照這個程序,輪到衛紹還有好一陣時間,于是閑着無聊開始低頭避開鏡頭閉目養神。忽然衛紹猛地張開眼睛,感到極大的危機感,環視四周,燈光明亮,什麽危險的東西都沒有。
“你怎麽了?”維奧拉坐在衛紹後面,察覺到異樣。
“沒事,精神緊張。”衛紹的眼神四處游歷,終于在最前排,燈光下的陰暗死角處,發現了一條伸出來的腿,在皮靴的包裹下,顯得沒什麽肌肉,和其他軍官高大的體型有明顯差別,燈光打在皮靴上有一個反光的點,格外刺目。
終于輪到衛紹的出場,按照維奧拉說的眼神要和在下面的觀衆有良好的交流,讓他們知道你是在對誰說話。衛紹的眼神剛開始的時候就只盯着維奧拉,慢慢的放開了,這才敢靈活的看着所有人。
一場報告做下來,衛紹還是有些緊張。
“你出汗了?”維奧拉擦擦衛紹的額頭。
“這只是.....燈管的......熱效應。”衛紹辯解着。維奧拉收拾着自己的報告,準備上臺。臨走還對衛紹說道:“我怎麽就沒出汗呢。”
任務完成,衛紹繼續躲避鏡頭,在前面主任那龐大身軀的阻擋下,衛紹還算拿得出手的身高頓時變得十分嬌小。實際上,她做完了報告,那這場報告會也進行了三分之二,教師報告完成後,學生代表發言,受邀的德國軍官發言,再來幾個巴黎政要,最終完事,衛紹看表,快九點了。宣布報告會結束後,掌聲熱烈的空前,衛紹跟着大衆一同出了階梯教室,在人都走光後,一個軍官依然留在那裏,面對空蕩蕩的教室,慢慢踱步,關上所有的燈,狹長的眼睛緩緩閉上,在腦中整理者剛剛監控場上所發現的所有可疑人物。
舞會。衛紹對此毫無興趣,一大票女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學校的學生,坐在位子上矜持的等待男子的到來,有的男學生過去了吧,女方還不幹,來個德國軍官,樂呵呵的跟人家走了,像是倒貼一樣。然而更多的女生朝着這些趨炎附勢的女同胞暗地裏翻了幾個白眼,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你說,這種舞會要到什麽時候?”衛紹在自助冰點處找到了維奧拉。
“難說,後天開學,保不準能開到後半夜去。”
“你不過去湊個熱鬧?”衛紹問道。
“不去,我是教師,你看有教師呆在裏面的嗎?”
“我要走了,再不走的話估計我就回不來了。”
“那你快點,校長在那邊。”維奧拉端起冰激淩,給衛紹指了一個方向。
衛紹抱着胳膊,倚在柱子上,看着旋轉的人群,找到校長說明情況,工作服也沒來得及換,到食堂領了寄存的東西,直奔醫院就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陷入昏迷
每次衛紹看望弗裏茨的時候,他都是以老年癡呆的尊容接待衛紹的,不過自從上次弗裏茨把後背的傷口給撕開時候,這貨就只能側身躺着了。
“紹......我就知道是你。”
“來晚了,學校在進行開學宴會。”
“我知道。”弗裏茨翻了一個身,“請帖都發到我這裏來了,你看我去得了嗎?”
“你身殘志堅,一定可以。”衛紹扭開飯盒。弗裏茨十分高興。
“對了。”衛紹想起來一件事,“波蘭還好麽?”
“咱們走的時候,波蘭還算殘血,現在,就剩血皮了。”弗裏茨說道,此時外面傳來悶響,衛紹趴在窗戶外,遠處的郊外有些火光。
“巴黎的血量還很厚,抗炸。”弗裏茨很淡定的往嘴裏送了一片餅幹。看着衛紹的背影突然笑了。
“沒想到啊,你穿制服還是很好看的。”
“謝謝誇獎。”衛紹回答,“對了,海因維茨去哪裏了,你知道嗎?”
“知道,在柏林充當臨時教官呢。”
“為什麽?”
“你說呢?”弗裏茨反問,“現在在指揮部,他們正在躊躇滿志計劃稱霸歐洲,但是結果你我心知肚明。”
“你看得挺明白,為什麽一定要參與進去?”衛紹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即使當局者,也是旁觀者。這麽說,你要是經歷了我的人生,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弗裏茨換了一個姿勢,牽扯到了腿上的傷口,擡頭看看外面沒有人,用漢語罵了一句:“這幫人啊,缺德缺到姥姥家了。”然後繼續用德語說:“竟然在座位底下埋炸彈,我的這雙腿差點廢了,不過幸虧不是生化炸彈。”
衛紹望着弗裏茨的表情,還是很心酸的。“咳......我們後天就要開學了,我不可能天天來看你。”
“我知道了,你忙吧。”弗裏茨突然很善解人意。“你再不回去可要宵禁了。”
“我回去能幹什麽,學校裏有點吵。”衛紹轉頭看醫院走廊昏黃的燈光,“這裏多安靜。”
“那你今晚就在這裏睡得了。”弗裏茨開玩笑,
“嗯,好主意。”衛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準備賴着不走了。
“前兩天我那麽留你,你死活不肯,今天倒還主動跑到我這求收留?”
“前兩天我覺得宿舍比較舒服,醫院裏到半夜怪瘆的慌。”衛紹活動了一下舌頭:“诶,你最好少跟我說話啊。”
“為什麽?”
“我舌頭疼。”衛紹側卧在沙發上,心想:看看別人,不想說話的理由是胃疼,聽着嬌嬌弱弱的。要麽是嗓子疼,聽着就是個敬業的好老師。再看看自己的理由,怎麽覺得都是個二逼。
弗裏茨沉默,衛紹在沙發上仰頭歇着。到半夜,病床上的弗裏茨突然很痛苦的樣子。
“呃——紹......”弗裏茨沙啞的嗓音,讓原本就在淺度睡眠的衛紹驚醒。連忙跑到床邊。
“我怎麽覺得......我看到的東西這麽抽象啊?”
衛紹試探着摸了摸弗裏茨的雙頰,直接開門叫醫生。在醫生沒趕到之前,趴到弗裏茨身邊引導,“來,睜眼睛,你看着我,把焦距調到我這裏。”弗裏茨仿佛聽不到衛紹的話,眼皮越來越沉,衛紹見狀一聲大吼:“喂!你要是死了絕對不會給你報為國捐軀的!傻子!”正好在這個時候,醫生趕過來,叫護士把弗裏茨緊急推到急救室。
“小姐,我聽說你學過戰場救護吧?”醫生也是當初的領隊。
“是啊,我又沒學過病人護理。”衛紹知道這話的意思是在責備她剛剛的獅吼功。但是兔子着急了,也會跳牆。衛紹跟着醫生跑到急救室外面,醫生進去,衛紹在外面等着。
一個小時後,燈依然亮着,沒有任何人出來告訴一下她是什麽情況。衛紹快要絕望了,最怕的就是一聲不響的把人推出來,到最後一看,臉上蒙着白布,醫生告訴你: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回弗裏茨的突然意外,讓衛紹覺得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突然倒塌,從此再無牽挂,渾渾噩噩。原本YY過,自己穿越後會做什麽,會不會青史留名,然而現在看來沒有人可以撼動這裏的一切,別說自己是個考古隊員,就算是考古系和歷史系組團買票過來都沒用。甚至連一個人的生死都是不可決定的。
弗裏茨還在裏面搶救,衛紹看那個樣子,應該不只是傷口感染而已,但是其他也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昏暗的燈光下,沉寂的城市裏,有一個人在搶救室門外心心念念的等着,等着生命的訊息。
兩個小時過去,沒有消息,過了十五分鐘,弗裏茨終于被推出來,又被轉移到監護病房裏去了,有專門的護士看守。
衛紹回到弗裏茨原先的單人病房,收拾好飯盒,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隔着玻璃張望弗裏茨昏迷不醒的臉,默不作聲的離開。無論如何,人活着就好。
回到學校,衛紹沒有去大廳看看,而是回到宿舍,維奧拉還沒有醒,衛紹蹑手蹑腳躺回床上看書,直到腦袋發暈,維奧拉才睡醒。
“诶......紹你回來啦?你昨晚在哪啊?”
“在醫院,我朋友病情惡化。”
“哦,既然是這樣,那你應該不知道。”
“知道什麽?”衛紹放下書,摘掉眼鏡,最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眼睛有些看不清了。
“咱們學校昨晚失竊了。”維奧拉打了一個哈欠,躺下想繼續睡。衛紹下床把人搖醒:“是怎麽回事啊?”
“有非學校人員混進來。”
“然後呢?”
“你說呢,昨晚那麽多軍官,一個不漏。”衛紹放過維奧拉,讓她繼續睡,但是時間确實不早了,維奧拉也沒再睡着。
“紹,咱出去逛街吧?”維奧拉特別有興致。
“不去。”衛紹一口回絕。
“你都快發黴了。昨晚照顧病人一定很累,我帶你出去放松心情?”維奧拉使出各種借口。
“你是缺什麽東西嗎?”
“呃.....文具。”
“咱們學校旁邊的商店就有,用不着逛街。”衛紹拿起筆記本。
“好吧,我就是想出去,明天開學上課,我就根本沒什麽機會出門了......诶,對了,你一定沒有到巴黎玩過吧?我帶你去啊?巴黎聖母院?埃菲爾鐵塔?凱旋門?要不你喜歡博物館嘛?”
“行了,我回醫院。”
“我陪你啊?”維奧拉純粹就是想出學校到外面透透風。
“......”衛紹無語,剛從醫院回來還沒多長時間,現在回去好像也沒什麽作用。“算了,你去哪我陪你逛逛吧。”
街上的人還是不少,但維奧拉是真的在逛,一路上也沒見她買什麽東西,只是随處游蕩。
“你有沒有個目的地啊?”衛紹在後面叫住維奧拉。“你要減肥就應該跑起來!”
“紹,你真的不了解逛街的樂趣。”維奧拉一句話點醒衛紹,這裏是時尚之都,浪漫之城,是旅游勝地。但衛紹還是沒什麽興趣。
“我還真不大想了解。”衛紹腹诽,以前從來都把陪老媽逛街當做上刑。
“我累了。”衛紹站在大街上一動不動,準備罷工。并且後悔陪她出來。
維奧拉見狀随手一指,是個小型的書店,裏面有座位可以休息,“進去吧。”
衛紹沖進店門,坐到了靠窗的藤椅上,“你不是買文具嗎?”
維奧拉在櫃臺上挑選,“是啊,這不買着呢。”衛紹趴在櫥窗上,眼看一隊德國軍官推開店門,“你要等會兒再買了。”衛紹提醒,果然店主對維奧拉報以歉意的微笑,然後招待軍官,維奧拉識趣的退到一旁,沖衛紹擠了擠眼睛。坐到她對面。
“買完就回去吧?”衛紹想把人拉回去。
“你的朋友不是病了嗎?”
“對啊。”
“你不去看看?”
“當然要去。”衛紹肯定回答後,維奧拉頓時就活躍了,“我買點東西,陪你過去吧?”
“你随便。”衛紹随口一說,反正弗裏茨還沒醒。然而維奧拉卻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朋友是什麽職業啊?我買點什麽呢?”
衛紹暗笑,沒有正面回答,也忘了店裏還有德國士兵在場。
“你買把槍送給他一定會很感謝的。”話一脫口,就感到好像有士兵在往自己的方向瞅,一回頭,果然是。
“開玩笑的。”衛紹大聲說道,表面是在和維奧拉說話,事實上是在解釋給那群士兵聽。
最終,維奧拉還是買了鮮花,就跟着衛紹趕到陸軍醫院,在監護病房門前,看到了正在查房的貝琳達。一見面,貝琳達就苦笑:“早和你說過,讓你來看看他吧!”
監護病房裏的弗裏茨神志不清,也不用再問了,一看情況就不好。
維奧拉趴在窗邊,小心的問衛紹:“這就是你的朋友?”
“是啊。”衛紹回答,貝琳達提醒道:“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來看過他。”衛紹還納悶,有人來看他不是很正常嗎?
“怪人。”貝琳達給的評價,“我們說了,禁止進入。結果那個人拔出槍來對我們說,他像是禁止進入的嗎?”
“長什麽樣啊?”衛紹問。
“淩晨來的,就一個人,校級軍官,進來的時候就讓護工把燈全滅了,然後呆在黑暗裏,見不得光,估計是白化病......”
“......我不是讓你形容這個。長相!長相!”
“我怎麽知道,燈都關了!”
“那你還看得出來是校級軍官......”
“看不清臉,我能看清衣服。”貝琳達語氣中不明不白的帶着驕傲。
“你們讓他進去了?”
“能不讓嗎?”貝琳達努努嘴,“你身後牆上的子彈坑就是他打的。”
“他說話的聲音怎麽樣?”衛紹已經開始懷疑。
“難說,很別扭......你要幹嘛?”貝琳達發現了衛紹的危險舉動,就是拔開門栓。
“你放心,我們檢查過了,沒放什麽危險物品!”衛紹停止動作,落寞的回到單人病房,弗裏茨的軍裝被人疊好整齊的放在床上,手套,軍帽,和佩劍放在上面。
維奧拉驚呼:“他還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出氣
折疊整齊幹淨的軍裝給了衛紹會心一擊。
“這是誰幹的?”衛紹自言自語。維奧拉猜測到;“護士?”
“他的衣服放在櫃子裏,護士不會來翻,反正不是我疊的。”衛紹把衣服又放回櫃子裏,打掃了一下病房,“走吧。”
“可惜了花。”維奧拉說道。
“放回寝室裏也一樣。”衛紹關好門,和維奧拉回到學校,簡單吃了飯,繼續準備第二天的課程內容。自從上次在圖書館衛紹給物理系的學生解答了幾道題之後,頓時就自信心爆棚,尤其在面對自己班上那一大票文理兼修的一大票法國美女時,頓時覺得自己牛逼哄哄的。
之後每天很有規律的去一趟醫院,而每次都是在監護病房外看一眼,嗯,還沒醒。然後走人,這種情況持續到衛紹開始心慌,萬一變成植物人了咋辦?
最終衛紹的擔心純屬多餘,因為在陽春那個三月,草長莺飛的時候,衛紹終于接到了通知,弗裏茨醒了。
衛紹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撲閃到醫院去。弗裏茨依然一副活不起的樣子,好在人醒了,也能自主呼吸。
“你這一昏迷,順便把傷也給養的差不多了吧?”衛紹僅僅是想表達自己的關心之情,沒有任何一點毒舌的意思。
弗裏茨喘了幾口氣,“結痂了......我昏迷期間,夢見我重生了。”
“然後呢?”
“然後我在奧地利等你,就在那個路口,我紙筆都準備好了,可惜你沒過來,我等了一晚上,你也沒來。”弗裏茨用手捂住眼睛,“再之後我夢見了安德魯,在北非犧牲。我一轉身,看見你穿着國防軍的制服,你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夢中的你褐發藍眼,但是我确定是你,你看了我幾眼,然後擦肩而過。我上去和你說話,你不理我......紹,你怎麽就不理我了呢?前方朦朦胧胧的一片墳墓,我看到好多人的墓碑,還有我自己......你趴在海因維茨的墓碑上,有好多人過去把你拖走,我也想過去,然後,你被捕了,他們要你叫出什麽東西......我看着你一步步向前生活,但是我自己卻又還在奧地利的路口。”弗裏茨鼻腔裏帶着哭聲,絕望透頂,“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一旁輸液的護士邊聽邊震驚,最後推着小車驚恐的走了。
衛紹在一邊沒心沒肺的摳指甲,“那只是一個夢,你看我不是在這裏呢嗎?我跟你說一件真事。”衛紹拿下弗裏茨的手,“你昏迷期間,有人進過你的監護病房。”
“誰啊?”弗裏茨眼眶發紅,但是對這件事很有興趣。
“護士長說......疑似白化病患者。”
“啊?”弗裏茨雲裏霧裏,沒搞清楚這是開玩笑還是什麽。
“校級軍官,你能想起來嗎?你認識嗎?”衛紹着急地問。
弗裏茨想了一會,豁然開朗,“啊——我知道是誰了,一個同事。”
“你認識就好。”衛紹暫時放下心來,“醫生說了,再過兩天你就可以出院。”
“哦,那我會很忙了。”
“你真是來接管集中營的?”
弗裏茨意味深長的看着衛紹,眼神中透着倒黴的信息,“這是變相流放。”
“什麽原因?”衛紹認為自己和弗裏茨在一起總問問題。
“工作态度不認真。”
“噗......”标準的幸災樂禍,但衛紹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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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