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節,我找老師暫時代課,你下午能趕回來嗎?” (3)

個事,還用發電報?”

“我不清楚上校的想法,反正咱們要回去,而且一起。”弗裏茨慵懶疲憊的聲音從帽子底下傳來,“我做好了計劃,後天就走,你沒有意見吧?”

“那我是不是該請個長假?”

“不——用。”弗裏茨聲音上挑,“你直接辭職就行。”

“參加個婚禮用不着辭職吧?”

“你覺得你到了上校身邊,他還會讓你回法國嗎?說不定幹脆把你綁了空運到英國去。他很負責任,這是一個優點。”

“那為什麽明天不走?”

“上午安德魯的調任書下來,明天我要辦理一些手續,還有集中營的工作交接......”弗裏茨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最後幹脆沒聲了,衛紹心裏發毛,這不會是給憋死了吧?

帽子掀下來,弗裏茨平穩的呼吸聲給衛紹打了安心劑,睡着了。

工作壓力大啊。

衛紹心裏感嘆,弗裏茨的身上還有淡雅香水的味道,以及舞會上固有的甜香味,衛紹注視着弗裏茨的睡顏,好奇的在內心探讨他脖子和衣領上粉紅色的東西到底是啥,衛紹怕驚醒弗裏茨,用指尖碰了碰。

擦!唇膏......

衛紹沒有暴走,弗裏茨要真是那樣的人現在早就不知道在那個美女的溫柔鄉裏了,然而自己的床他睡了,自己睡哪?

把人拍醒這種事衛紹不太好意思幹,只好在維奧拉的床上先歇息,關燈,然後失眠。

十一點半的時候,對面的人翻了一個身,二十分鐘後,他把衛紹的被子抽出來自己蓋上。

十二點的時候,弗裏茨醒了,坐起來整理整理頭發,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幹坐了一會兒,脫掉皮靴,躺下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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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的時候,弗裏茨又起身,跑到衛紹的床邊,看着淺度睡眠的她,盯了幾分鐘跑到窗戶邊關上窗子,然後又躺回了衛紹的床上。

淩晨三點半,衛紹醒了,起床喝水,躺下又睡不着了,掏出皮夾數子彈玩。

淩晨四點,弗裏茨看到了在夜色中披散着頭發低頭擺弄東西神神叨叨的衛紹。

“你醒了?”弗裏茨幹咳兩聲,喝了幾口水,嗓音這才恢複過來。

“是啊,你也醒了?”

兩個人進行了一番毫無意義的對話,然後弗裏茨突然笑了,笑得十分猥瑣和邪惡。

“你......沒事吧?”衛紹把頭發攏起來,子彈收好。

“嘿嘿。”弗裏茨半躺在衛紹的床上,用手摸着下巴:“我睡在你的床上啊。”

“......可我不在自己的床上。”

“我們好歹睡在了一個房間,趕明我就告訴海因維茨去,氣死他!”弗裏茨很孩子氣的笑了。衛紹打開電燈,鋪好紙筆,坐在自己床旁邊的書桌上,開始思考辭職報告的措辭。

對衛紹來說,這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從來就沒辭過職,開頭寫了幾句問候語就寫不下去了,尤其是辭職原因。弗裏茨在一旁看着衛紹沉思苦逼的樣子實在不忍心,輕聲說道:“我幫你啊?”

“不了,謝謝。”衛紹看着弗裏茨的表情就覺得靠不住。于是場面就形成了衛紹在書桌前正襟危坐,冥思苦想,附近的床上躺着一個衣衫半解,時不時揉揉脖子關節的制服美男,這種詭異場景,就像是......衛紹嫖了一樣。

“還沒想出來那?”弗裏茨整理了一下左臂的紅色袖标。

“你不是還有事嗎?”

“對啊。”

“那你還不快去處理?”

“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就像是當初敦刻爾克時古德裏安看着海岸是一樣的。”弗裏茨摘下胸前的鐵十字勳章,脫去上衣又躺回衛紹的床上。

“什麽意思?”衛紹竭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床上那個小鮮肉。

“看得到,打不着啊,你理解的吧?”弗裏茨繼續解開白色襯衫領口以下的扣子,健康的膚色,還有幾道傷疤。衛紹頓時口水直流三千尺。

“得了得了別再脫了!”衛紹別過臉,把寫好的大綱甩給弗裏茨:“你看看這個怎麽樣。”

“寫個辭職報告你還用大綱?”弗裏茨看了幾眼,睫毛忽閃着,在燈光下泛起湖藍色的雙眸看了看衛紹:“你......前世是做什麽的?”

“考古的。”

“說一句打擊你的話,我寫請戰書都能比這個措辭優美。”

“好了你可以走了。”衛紹把大綱搶過來,預計如果扯着他的衣服拉走的話可能會出現一些噴血的畫面,衛紹放棄了這個選擇,直接把他的軍裝上衣扔過去,還提前把所有的銀邊勳章扣好。

“唉......完事兒就不負責了......”弗裏茨接過衣服披上向門外走去,到門口的時候靈活閃身躲過了衛紹扔來的一支筆。

無恥啊無恥,好像真發生了什麽一樣。

辭職報告最終還是寫好了,先不管詞句語法,反正內容清楚,詳略得當,一大早衛紹就送到了校長的辦公桌上。

回到寝室開始收拾行李,要走了,東西還要收拾起來,被褥床單洗完疊好,晚上湊合一夜,明天就直奔德國柏林。

有必要去和維奧拉說一聲,怎麽樣都是相處了這麽久的同事,離開理應告訴她。

“天哪,你也要走?”衛紹等來的是維奧拉誇張的驚嘆,“可是你不是沒有親人了嗎?你要去哪裏啊?”

“我......個人私事,還有一個哥哥,他要結婚了。”

“哦,感謝上帝啊,這是好事。那麽,以後再見吧”維奧拉說道:“今晚能留下來吃個飯嗎?反正都要走了。”

“不會影響你們休息嗎?”

維奧拉遲疑了一下,“就算是......訂一些飯菜,我們自己在這個房間也行。”

“好吧。”衛紹知道,維奧拉的父母肯定是喜歡清靜。

和維奧拉一起吃飯很安靜,兩個人的散夥飯,沒有什麽多說的話,因為都知道,沒有聯系電話,沒有固定住址,沒有安全保障。

校長同意了衛紹的辭職請求,在這間寝室睡了最後一夜後,衛紹一大清早就爬起來了,按照弗裏茨的約定,在校門口等着。弗裏茨的司機開着車,到了衛紹身前。

“上來吧。”衛紹拎着東西坐在弗裏茨後面,視角十分熟悉,就像被帶離波蘭那天一樣,只不過這次只有一輛車而已。

“我們一起乘火車回去。”

“火車?”

“不然你以為我們開車回去?”

到達月臺,所有相關手續弗裏茨都辦好了,只等着車來。弗裏茨穿的是便裝,和其他人一樣,只是衣服裏的證件有些特殊。

車已經被司機開回去,衛紹和弗裏茨站在月臺上等着火車。

“真快啊。”

“什麽?”

“時間真快,他們就要結婚了,我真羨慕。”

“等到十年後他們還沒病沒災的在一起,你再羨慕吧。”正在說話間,火車已經停在了面前,月臺上喧鬧的人群再次發出吵鬧聲,一般都是來送別的。

火車上的蒸汽漸漸散開,無數的人踏上列車,遠離這片土地,未來如何不去多想,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走不動了為止。

巴黎的送別,總是帶着不一樣的浪漫和離愁,夫妻間的耳鬓厮磨,竊竊私語;情侶間的依依不舍。當然,少不了法式擁吻。

弗裏茨右手虛攬着衛紹的肩,左顧右盼,也不急着上車,突然低下頭對衛紹來了一句:“要不我們也吻別一個?”說着把頭貼上來。衛紹面癱的向後靠了靠:“咱們兩個是一起走的。”

“哦,對哈......”弗裏茨摸摸鼻子,握着衛紹的手腕帶上車找座位。

“我丢不了。”衛紹在後面有點跟不上弗裏茨的步伐,不過話說回來,有個同伴在前面領着感覺真是不錯,以前衛紹都是自己找地方,然後放空,時常還能碰上一些奇遇什麽的。

“紹,你坐這裏吧。”弗裏茨幾乎是全包了衛紹打上車開始的全部事務,行李箱是他放上去的,座位是他找的,如果抛去弗裏茨的身份和未來的不确定性,衛紹可以當場以身相許嫁了拉倒。

弗裏茨坐在衛紹正對面,自娛自樂,摳摳指甲什麽的,突然來了一句:“你餓嗎?”

作者有話要說:

☆、聚首

衛紹想了想,“不餓啊。”

“哦,你渴嗎。”

“我早上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火車一聲長鳴,窗外的場景像是電影膠片一般緩緩後退,弗裏茨一時找不到話題,便望着窗外。

其實衛紹很佩服他,身為一個武裝人員,卻經常幹着蓋世太保的活,這樣一來,那是身心俱損。不過這話衛紹到底也沒和弗裏茨說過,否則他一定又會一臉懵懂的問“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婚禮邀請的人多嗎?”衛紹想到奧爾德尼的婚禮,就有點無法想象那個場面,奧爾德尼父母已亡,親戚也從來沒聽說過,另外他所從事的職業估計也沒什麽朋友。

“還好,除你之外,都是工作上的同事,莉安那邊不太清楚。”弗裏茨耐心的解釋:“上校平時的人緣不算太差,一切為了元首,這尤其符合他們單位的思想。不像西爾維斯特,六親不認,大義滅親......”

“呃......”眼看弗裏茨就要罵出德語版三字經了,衛紹急忙制止:“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正巧有一個中年男人拖着行李過去,弗裏茨沒有任何目的性的看了他一眼,男人感受到弗裏茨的目光也回頭對視,然後......男人加快腳步腳底抹油還表現的滿不在乎,手裏的西裝甩啊甩的小跑走了。弗裏茨看看衛紹,“我有那麽滲人嗎?”

衛紹正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團窩窩囊囊的手帕,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擡眼大概瞅了瞅弗裏茨:“嗯,有。”

弗裏茨嘴賤的又說了一句:“那你還和我在一起。”

“啪!”衛紹手裏的耳釘盒子砸在地上,半天沒說出話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別激動。我看啊,你到目前為止對我還是有一定沖動的。”弗裏茨內心得意,他對自己的人格魅力和相貌均有十分把握。

“是......一直以來我對揍你一頓這件事一直保持着沖動。”衛紹把幾個詞連綴成了一句長期以來都不敢說的話。

“......小姑娘家成天別總這麽暴力。”弗裏茨一臉嚴肅的說教。

衛紹沒接茬,知道和這個人說話總要有一定的防禦力和暫時的失聰功能,即使這樣衛紹也很願意和他聊天,在現下的環境裏,不都圖個樂兒嘛。

弗裏茨嫌悶得慌,把外套西裝脫下,放在身旁,“海因維茨可能快要到了。”

“他本來不就在柏林嗎?”

“上周去巴戈利亞了,海爾曼教官勞心勞力的往各個軍校跑,那是誨人不倦,順便又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妹子。”

“當初是誰跟我說他不近美色來着?”衛紹做努力回憶狀。

“看走眼了,他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色狼。”

從巴黎到柏林,一路就這麽過來了,衛紹手裏的較大行李箱轉移到了弗裏茨手裏,在站點的月臺上,無數的德國軍官和士兵,衛紹像是在做夢一樣,柏林的街道上依然有着對戰争的狂熱,随處可見的萬字旗和鷹徽,這裏是納粹的中心,狼窩。這就是此時德國的力量,衛紹沒聽過演講,沒受過宣傳,僅僅是走在柏林的大街上,看着整齊劃一國防軍的身影,精銳的武裝士兵,就能感受到強烈的心安。就在不久前,這裏的櫥窗之中反射出的還是一個破落衰敗的民族,動蕩不堪,而如今它已經用震耳欲聾的炮火聲打出了曾原本屬于自己的榮耀。

衛紹心裏十分明白,不過幾年,這裏的一切,包括柏林心中最後的希望将被撕得粉碎。

“你跟緊我啊。”弗裏茨眼看着衛紹神情呆滞,腳步也慢了下來,不由得出聲提醒。

“跟着吶!”衛紹回神,的确沒跟丢啊,“我們去哪?”

“上校家裏。”弗裏茨往前先看了看,“前面要過關卡。”

“這不難。”衛紹輕松的說,如果是她自己一個人的話,那倒還要費一番功夫,但是弗裏茨在這裏,就另當別論了。

整個流程就是,到關卡,被攔下,拿證件,敬禮,走人。

“我記得我聯系車了,怎麽沒有呢?算了,自己走吧。”弗裏茨自言自語着,還是領着衛紹往奧爾德尼家的方向走去。

還是那個充滿懷舊氣息的二層小樓,只是這回終于不再只有衛紹一個人了。

羅裏手持咖啡壺開的門。客廳裏的人,衛紹都認識。奧爾德尼把腿搭在茶幾上,被莉安給踢下去,海因維茨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看報紙,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奧爾德尼只看了衛紹一眼,沒搭理她,莉安過來安置好衛紹和弗裏茨,然後轉而對奧爾德尼說道:“你怎麽不理她?”

“你應該看出來了,我是在不理你們。”莉安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拿出畫冊倒和衛紹讨論起了婚禮細節。衛紹是啥都不懂,也沒有經驗,所以基本上是在聽莉安闡述。自從比利時分開之後,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了,這個霸氣側漏的女醫生似乎不像是黨衛隊的軍醫,倒像是普普通通的醫生。

“現在,按照中國的規矩,你要叫我......嫂......子?我讀的還對吧?”

衛紹禮節性的點頭,且不說那個“嫂”的音調不對,那個“子”也成了翹舌音......

“還不錯。”衛紹看了看三個大老爺們的情況。

奧爾德尼把瓷杯交給羅裏,“施密特中校,你可要看好紹,不要讓某個人有可乘之機。”說完眼神還往海因維茨那裏瞟了瞟。

海因維茨沒動靜,衛紹估摸着奧爾德尼心裏想的肯定是:這SB,又裝聽不着。

海因維茨是沒動靜,沒說話,付諸行動直接竄到衛紹身邊。

“紹,你沒受什麽傷害吧?”

在得到衛紹肯定的答複後,海因維茨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既然選擇了弗裏茨,那我一定要給你一個忠告,有個叫西爾維斯特的爺們兒,長得十分娘們兒,你不認識不要緊,你要知道弗裏茨對他不一般,紹你這麽聰明一定懂我的意思,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們是表兄弟啊!喪心病狂,弗裏茨簡直禽......嗷——”

弗裏茨一個箭步沖上來鉗住海因維茨的脖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衛紹裝作不知情,一臉受傷難以置信的表情的望着弗裏茨,就差說一句“你果然是這種人”了

奧爾德尼伸展身體夠到報紙,瞥了一眼有些混亂的對面,接過咖啡,面癱的慢吞吞吐出兩個字:“有——病。”

羅裏在一邊開心的看熱鬧,看到弗裏茨和海因維茨的戰局轉移到地上,甚至開始起哄,以至于自家上校連叫兩次都沒聽到,奧爾德尼臉都黑了,自己去聯系教堂方面。

“具體定在幾號?”衛紹随手翻看着報紙。

“下個月的二十八號。”

“那還有一段時間。”

“請帖都寫好了,也發了大半,只是自助食物這方面除了一些岔子,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你是做了多大的心理鬥争才決定嫁給他?”

“又不是去集中營工作,下什麽決心?”莉安完全不明白衛紹的意思,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奧爾德尼的全部缺點在莉安眼裏那都是好地。衛紹完全難以想象,奧爾德尼在求婚的時候是怎樣的情景。

“他在向你求婚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不?”

“應該知道。他說話條理清晰,說是不想等到勝利的時候了,想盡快成個家,然後把戒指推到我面前,就完事了。”

衛紹無語,這是多麽無趣的人啊。

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簽署了停戰協議,只是嘴裏還不饒。

“你這是惱羞成怒,那個......殺人滅口!”

“你憑空捏造,敗壞我名聲!”

兩個都是文化人,肉搏不過瘾,還要加上精神傷害,再怎麽對罵也加不住奧爾德尼的一聲呵斥:“你們夠了!把這裏給我弄幹淨。紹,跟我上來一趟。”

衛紹默默跟随着那變态的,熟悉的,挺拔的身影走進了奧爾德尼房間旁的書房裏。

“膽子又大了啊,在法國你竟然敢用我的身份關系從監獄裏撈人?”

“您怎麽......”

“別問我怎麽知道,我就是什麽都知道。子彈取出來了?”

“嗯。”

“弗裏茨幫的忙?”

“嗯。”

“那就好。”奧爾德尼的聲音漸漸放輕:“婚禮我可是邀請了羅爾夫一家,你自己躲着點,要麽機靈點,被逮到我可是懶得幫你求情。”

“是是是,我知道了。”衛紹點頭哈腰的表示感謝提醒。

“去讓莉安幫你準備一套禮服。”

“我有衣服......”

“那些是在婚禮上穿的嗎?趕緊去!”奧爾德尼又把衛紹轟了出來,自己在書房躲清靜。

海因維茨在講述軍校裏的奇葩學生,末了感嘆現在學生的思想實在太不單純了。

“你不也是個雜......你就當我沒說話。”弗裏茨揉揉眼睛,朝莉安的方向看。

一群人裏,數奧爾德尼的副官羅裏最年輕,總是樂呵呵的去幫所有人做事,一張白淨的娃娃臉,讓莉安經常性母愛泛濫。

“上校叫你去做什麽?”弗裏茨看衛紹倍受打擊的走下來,問道。

“沒什麽大事,重點是他讓我弄一套像樣的衣服在參加婚禮的時候穿。”

“哦,那不用太麻煩,你把你那個破領帶解下來,破皮鞋換一下,頭發梳理梳理,也就差不多了。”

“滾。”衛紹面對弗裏茨的調侃絲毫不客氣。

“衣服我早就幫你訂好了,你去看看合不合身,都是正規的制服,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告訴我,我去給你改一下。”

還是莉安靠譜。

作者有話要說:

☆、無事可做

“莉安,我那個衣服到了沒有?”海因維茨拿出另一張報紙,開始辦理正經事。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莉安一擺頭。

“中校,我去吧?”羅裏樂呵呵的主動請纓。

“那怎麽好意思?”海因維茨難得的拒絕了。

“就是,你也好意思?”弗裏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吐槽別人的機會。

衛紹去試了試衣服,都還合身,于是就脫下來疊好放進衣櫃裏,聽到樓下有熱鬧的說話聲,害怕冷清的衛紹馬上走下樓梯。

“怎麽樣?還好嗎?”莉安問道,順便倒了一杯茶。

“很合身。”

弗裏茨看了看衛紹,又看了看海因維茨:“上校是怎麽想的,你是伴郎?”

“怎麽着?”

“我只是覺得,以你們的恩怨......你要小心啊,海利~”

“積點口德可以嗎?另外,別叫那麽親熱!”

弗裏茨喝了一口咖啡,羅裏打開窗戶透氣,順便湊在弗裏茨耳邊問道:“中校,你什麽時候和衛小姐結婚啊?”

弗裏茨沒有準備的被抛來的這個問題弄卡殼了,一直以來出口成章的他結結巴巴的來了一句:“等等吧,再等等......”

“哦。”羅裏顯然是因為短時間內沒有第二個熱鬧可以湊,所以表情很平淡,那張包子臉鼓了鼓,随即又眉開眼笑:“不急啊,反正......勝利終将屬于德國。”

“呵呵,行,到時候就請你做伴郎。”

弗裏茨和羅裏在窗邊小聲對話,衛紹就坐在旁邊,一字不漏的全聽到了,身正挺直,表情淡定,一派正氣的坐在沙發上。

“好啊好啊。”羅裏很興奮,拿着咖啡壺又給弗裏茨到了一些。

“我幾分鐘後要出去看看教堂的情況,莉安,你和紹準備一下晚餐。”奧爾德尼終于從樓上下來,手裏搭着外衣,間接性的分配任務:“至于你們兩個,海爾曼,你要是想熟悉一下現場就跟我來。弗裏茨,你在家幫忙,如果可以解決一下相關問題的話就更好了。羅裏,拿好鑰匙,我們走。”

任務分配向來是奧爾德尼的強項,于是一屋子,除了衛紹和莉安之外的其他人,軍隊中的長官,就這麽被他華麗麗的支使還沒有半點怨言,誰叫人家氣場更足呢?

海因維茨的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還是決定跟着奧爾德尼出門。

“紹,你給莉安打下手就可以了。你的手藝我怕上校會以為有人下毒謀殺。”

衛紹一把尖刀行雲流水般的劃開了土豆,沒搭理弗裏茨。但是內心......

弗裏茨,我ri你大爺!

為了向衆人證明,自己準備簡單來個土豆絲,結果莉安在旁邊護着,生怕衛紹把廚房燒了。弗裏茨一臉“你看我說吧”的表情。

“弗裏茨,有能耐你別在那裏坐着看報紙!”衛紹的聲音在茲茲的油煙聲中傳出來。

“我明明是在這裏看熱鬧。”弗裏茨死活不進廚房,他覺得那比東線更要危險的多,尤其是衛紹在的時候。

“紹,我希望你能成功的把這些東西做熟就好。”弗裏茨戲虐的看着略顯手忙腳亂的衛紹。

對于這種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衛紹表示心碎。

“你還是放棄吧?”弗裏茨又補了一刀。莉安終于看不下去了,把弗裏茨從廚房旁邊硬生生的推到了客廳。

衛紹在盛盤的過程中,正好和垃圾桶裏被割下來的魚頭四目相對,無語淚千行。弗裏茨的嘴怎麽這麽能得罪人呢?

在弗裏茨的不斷打壓聲中,衛紹雄赳赳氣昂昂的把盤子端到了弗裏茨面前,終于在他嘗到菜的那一刻,噤聲了。

“其實......還是不錯的。”

“廢話!”

正好此時奧爾德尼帶着兩個人回來了,看着弗裏茨炸毛般的表情,以及剛剛在門外聽到的粗犷聲音,又是一臉的不屑。

“啧......倆白癡。”奧爾德尼冷笑着做出評論,在他眼裏,就應該都成天板着一副面孔,那才是正常的。

“晚餐準備好了沒?”奧爾德尼脫下外衣扯下領帶,一家之主般的氣勢坐在沙發的正中間。

“好了,紹準備了一道菜。”

“奇跡般的沒把廚房炸了。”

奧爾德尼沒接茬,探頭觀察了一下盤子裏的東西,恨不得把軍犬調過來檢查一下是否有什麽有害物質。

“行了,你們繼續。”

衛紹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奧爾德尼是去籌備婚禮的,而不是去做殺人滅口這種違法勾當的,實在無法想象,上校同志是如何頂着一張冰山臉在浪漫的場合舉行婚禮......就像是弗裏茨帶着草帽一樣滑稽。

“要酒嗎?”莉安想得很周全。

“不要。”奧爾德尼的話讓海因維茨連插嘴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晚餐的氣氛好得不得了,估計海因維茨和奧爾德尼已經找個場合打一頓了,所以兩個人也沒太針鋒相對。莉安也感到萬分欣慰,原本還擔憂兩個人會作出什麽幺蛾子,結果好得很,竟然沒吵起來嘿!

都不說話,氣氛瞬間都一些尴尬。

“啊哈哈哈,那個什麽,你們的戒指能不能讓我觀賞一下?”海因維茨突然興奮,奧爾德尼嘴裏含着叉子還沒放下來,只是用眼睛翻了他幾眼,海因維茨的聲音馬上就弱了。

衛紹對奧爾德尼快要膜拜了,這幾乎可以是當門神用,百毒不侵。

因為沒攝入酒精,奧爾德尼的精神狀态保持正常,莉安掌握着他的發病規律,衛紹還從未聽說過這種精神類疾病可以有規律,但是莉安就很熟悉,所以說,這倆人是真愛啊......而在晚餐時吃了癟的海因維茨想到衛紹這裏來尋求一下安慰,得到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小箱子。

“這是什麽?”

“你的東西,在比利時的時候......”

“哦,想起來了,你打算還給我是麽?”

“當然了,我現在不是很需要。”

海因維茨嘴角一勾,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你還是留着吧,萬一以後有需要呢,另外,你沒打開過?”

“沒有。”衛紹堅持要保持裏面東西的完整性。

“那......你其實可以打開看看。”

“不了,您拿回去吧。”

“放在你這裏,以後再說。”海因維茨頭也不回的和弗裏茨并肩揚長而去。

夜裏,衛紹在房間中輾轉反側,直到淩晨,才漸漸入睡。

夢境,沒有模糊不清的迷霧,一切都看得很清楚,衛紹審視着自己身上灰撲撲的囚服,淚流滿面,再看看身處的一小塊空間和不知道打從哪裏多出來的其他人,更加悲傷不已。

“這尼瑪就是個夢?這尼瑪是夢?玩命呢吧?”衛紹在內心咆哮着,尤其是看到狹小的空間裏突然沖進來一幫手持沖鋒槍的黑衣士兵時,就更加不能言語。

一陣掃射之後,衛紹發現只有自己還站着,遍地屍體,再之後,就在所有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時,弗裏茨的身影出現,冷眼無情的看着衛紹,下令處決......

夢中深刻的絕望,真實死亡的威脅,所信之人滿不在乎,所有的不安情緒湧上心頭,在槍口噴出火焰的一剎那,衛紹猛然驚醒。

安靜的夜,剛剛的恐懼依然停留在衛紹身邊,出門走向廚房喝水時,順便路過了奧爾德尼的書房,依然有明亮的燈光,衛紹有了些許的安心,不知不覺中,似乎她已經将這個犯下滔天大罪的人作為自己最後的依靠。

衛紹向來認為,沒有人會是絕對的壞,也沒有人是絕對的好。更何況是在這個充滿無奈與彷徨,悲壯與決絕并存的矛盾年代。或許未來奧爾德尼會被起訴,但無論如何,在衛紹這裏,她都會以一種理性的思維去對待将發生的一切。

收拾收拾回去睡了,原本就是後半夜,倒是睡沉過去。總之,衛紹再醒過來時,奧爾德尼已經拿着文件衣服整潔的坐在餐桌前了,莉安也是白襯衫加黑褲子,自我陶醉在音樂裏。

衛紹腦子一抽就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們結婚了,自然是住在一起,那自己算是怎麽回事?

“起得夠晚,再過幾分鐘在這屋子裏你就看不到人了。”奧爾德尼的嘴只張開了一半,眼角一挑,那種高傲的神态也就莉安覺得特別的有個性。

“今天是有什麽事嗎?”衛紹梳理了一下頭發,随口一問。

“我們有事,至于你,我怎麽知道。”

一大早上的,奧爾德尼就毀掉了昨晚衛紹在心中建立起來的信任感,純粹的說教語氣,怎麽聽都是那麽膈應人。

“你現在在家裏歇着就行,實在無聊了就去那面牆。”奧爾德尼頭也不擡,胳膊一甩,衛紹看過去,牆上什麽也沒有,空空蕩蕩,下面的桌子上有幾枚小磁鐵和五顏六色的小釘子。

“桌子裏面有地圖。”奧爾德尼接着說道。

衛紹還是沒明白。

“你不會忘了吧?小時候你有一個獨一無二有異于常人的愛好。”

“啊?”

“看地圖啊!”奧爾德尼翻動着文件,“第一次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初來我家不習慣,我把你抱過來......之後你頗有巾帼風範的扯掉了我好幾根頭發。”奧爾德尼對于不堪回首的往事說的很輕松。

“哦。”衛紹恍然大悟,怪不得奧爾德尼有些頭發稀少。

聽從建議,翻出地圖,衛紹真的開始了看地圖的無聊行徑,莉安在旁邊都傻了,沒見過啊!這是什麽怪癖?難不成受奧爾德尼的影響?

實際上,衛紹是在尋找有沒有什麽可以打發時間的地方,例如圖書館,那是個乘涼的好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發病?

去圖書館,完全就是找個涼快清淨的地方坐着發呆。

衛紹帶着自己以前的書,照地圖畫的方向找過去,走在大街上,聽得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過來。

“下午四點半,陪我去看婚紗,我在圖書館門口等你啊。”莉安說完話,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德國國家圖書館,絕對是一個可以當做路标的地方,在去那裏之前,衛紹被路邊的一個個人小型書店吸引住了,在門口徘徊了一會,覺得時間還早,不如多在幾個圖書館流連一下,以便度過這漫長的時光。

腳踏上臺階,連門邊還沒摸着,衣領就被陌生人給扯住,向後一拉,衛紹從臺階上跌落。

站穩腳跟,目送這一堆人粗暴的砸開書店的門,闖了進去。裏面的人驚慌逃出書店,用異樣和恐懼的眼光看着破門而入的警察。

衛紹在一旁撿書,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和衛紹想的一樣,警察很快就從書架後面找到了一間小的隔間,從裏面搜出了三口之家,女人和孩子的哭泣,男人的麻木,都絲毫沒有讓任何人停下腳步,大多數人看到這個情況都四下散去,衛紹拿好了書,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國家圖書館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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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