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節,我找老師暫時代課,你下午能趕回來嗎?” (4)
館前懸挂着巨大的萬字旗,館內也充滿了這種瘋狂的氣息,不只有學生,民衆,還有少數幾名身穿岩灰色制服的人。
衛紹找了一張沒人的乳白色桌子,拿出帶的書開始打發時間,實在閑的無聊了,看起了一旁架子裏的黨衛軍報紙,終于熬到中午,頭昏腦漲的衛紹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兒,總結看來,還是巴黎那種有規律的生活适合自己,現在成天閑着無事就是一種煎熬,尤其走在大街上還時不時給來一點白色恐怖,那種感覺,就像是要把人活生生推向崩潰的深淵。
下午,當衛紹就連音樂樂理類書籍都看得下去時,約定好的四點半終于到了。猶如人民大解放的號角在衛紹腦中一遍又一遍的響起,興高采烈的喜迎莉安到來。
“你這......額頭上的痕跡是怎麽回事?”莉安皺着眉頭指了指衛紹頭上和臉上那幾道紅色的壓痕。“你在這裏是睡覺了嗎?”
“歇了一會而已。”衛紹揉揉有些發麻的臉,“走吧?”
保持着對莉安婚紗的好奇心,衛紹跟着她到了定制的服裝店裏,除了那件一片白色的婚紗以外,衛紹還看到了奧爾德尼的禮服。
她就是別不過這道坎,這麽多天了還是有一個疑問源源不斷的冒出來:奧爾德尼怎麽就能結婚了呢?這不科學啊!這件事有違自然定律。
有違自然定律的事再過半個月就要實現了,身為自然科學高材生的衛紹難以難以用正常的思維去解釋,參觀了一下莉安試穿婚紗的場面。
原本英氣逼人的莉安突然就變了一個樣子,頭發還沒有變,只是穿了裙子。吊帶式的設計,目測在四十厘米左右的拖尾,裝飾簡單大方,沒有任何炫目的東西,婚紗上絲質的點綴更顯出人的體态輕盈。
莉安用手收起拖尾,不太買賬的來了一句:“太長,真麻煩。”
衛紹飙血兩升,般配,和奧爾德尼太般配了。
“你覺得呢?”
“不錯啊。”衛紹的審美觀一直和別人不一樣,她認為簡單大方有氣勢就很美,更何況莉安本來就很......爺們。
“那我就不改了,放在你們這裏,下個月十三號我過來取。”說完,莉安拉着衛紹就回了家。
在之後,衛紹再次陷入無聊的冥想當中,奧爾德尼回來後奇怪的看着衛紹,跑到書房裏和莉安竊竊私語。
“紹,她在樓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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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看她是無聊。”
“要不你可以給她找點事做?”奧爾德尼開始考慮有沒有适合衛紹的職位。
“不用了吧。你看起來......臉色不大好。”莉安觀察了一下奧爾德尼的神态,他急忙掩飾:“沒有,天有些熱。”
莉安是專業的,當時就覺得奧爾德尼不對勁,在他不在的時候,莉安囑咐衛紹。
“你最近注意一些你哥。”
“怎麽了?”衛紹撬開飲料的蓋子。
“我覺得他的精神狀況......不論怎樣,一旦發現他有任何的危險行為別貿然上去,先聯系我。”
“我怎麽聯系你?”衛紹也有些緊張,畢竟奧爾德尼發起瘋來自己那是見過的,有毀滅一切的架勢。
“我把電話號碼留下來,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就行。”
莉安擔心有些過早了,第二天上午,奧爾德尼就啓程去盧森堡進行重要犯人的接回,一連兩三天都不見人影。
然而有些事絕對不能放松警惕,奧爾德尼回來的那天晚上吃飯時間,衛紹就在密切注意着他臉上有無不正常的神态,最後奧爾德尼被盯的煩了,一個标準狠戾的眼神甩給衛紹。
“低頭吃飯,不準看我!”
她只好埋頭苦吃。
直到半夜,衛紹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弄醒,瞪大眼睛仔細的聽着,聲音來自樓下客廳。蹑手蹑腳的把門開了一個小縫,果然是奧爾德尼的聲音,類似于......抽泣?
這已經被衛紹列入了不正常的行列,電話在這一樓層奧爾德尼的房間和他的書房之間,衛紹俯下身,幾乎是趴在地上四肢爬行,只是不想讓奧爾德尼發現。
按照莉安給的電話,衛紹撥打過去,輕聲說明了情況,而此時奧爾德尼依然在樓下沒有反應,衛紹更加确信,這人可能又犯病了。
“好的,你呆着別動,我馬上到。”莉安挂掉電話,衛紹又爬了回去。
可是她堅持不了了,尤其是親眼看着奧爾德尼從身邊的包裏抽出匕首,翻看了幾下又放回櫃子上,然後解開右手臂袖子的衣扣,把衣服向上扯,露出手臂,上面有黨衛隊的紋身。
衛紹透過護欄的間隔看着奧爾德尼的表情和停滞下來的動作,在心裏默默計算莉安過來的時間還有多少。而奧爾德尼已經拿起了匕首,仰面躺在沙發上,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匕首鋒利無比,他卻将匕首側放在手臂上,衛紹猜出了他接下來可能要有的動作,悲催的是,她猜準了。
奧爾德尼下了狠心,匕首照着紋身的地方就是一下,力道控制的很好。慢慢的,血液一點一滴的流下來,他沒有停手,刀鋒一過,又是一道血痕。
衛紹也不太好說此時的他是不是陷入了精神的漩渦,因為每一下都是那麽平靜,有條理,沒有一刀割到主要的血管,即使這樣,衛紹也看不下去了。
“......哥。”衛紹慢慢下樓,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鬥争,終于是當着他的面,叫出了這聲“哥”
奧爾德尼的臉上布滿淚痕,眼眶發紅,看到衛紹的出現,聽到那一聲稱呼,他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
“紹,你肯承認我這個哥?”
“......”
奧爾德尼閉上眼睛,一滴混濁的眼淚順着眼角滴落。
“紹,你說我錯了嗎?我追随元首錯了嗎?”
“......”衛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奧爾德尼半張着嘴,也沒有說出話來,只是閉着眼睛。
“我沒有錯。”奧爾德尼張開了雙眼,“我沒有錯。”他的眼中又出現了陰沉和堅決。
“他們是國家的背叛者,沒有資格來評論這個國家,沒有資格去評論國家的領導者,沒有資格評論國家的每一個軍人。”奧爾德尼說話的時候安穩平靜,語氣堅定。
“無論是誰!”他放下袖子,瞬間,雪白的衣服被鮮血暈開,和奧爾德尼本人一樣詭異。
衛紹站在他的旁邊動彈不得,昏暗的燈光下,配合昏暗的氣氛,實在令人不知所措,而莉安開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讓人心安,終于來了一個專業的。
莉安看到這個場面也是吓到了,衛紹像個木頭一樣站在沙發旁邊,奧爾德尼的手中緊握匕首,但是表情卻很輕松,莉安放輕腳步和聲音:“奧爾德尼?”
“嗯——”他在嗓子裏咕哝一聲,莉安松了一口氣,應該是沒什麽大事,一低頭,看到奧爾德尼還在往外湧的血液。
“紹,你去書房書架的下面有一個黑色箱子,把它拿過來。”
“好。”衛紹一步三個臺階的邁上去,很快找到了莉安說的黑色箱子,是一個急救箱。
“你沒受傷吧?”莉安在接到藥箱的時候順便關心了一下衛紹。
“我還好。”除了精神上受到一些刺激之外,沒收到什麽實質性傷害。大半夜的,一個人坐在自己家裏玩自殘,多吓人呢。
按照嚴格來說,此次并不能算作他發病分裂,只能說是不知道什麽人說的話刺激到他,從而做出這種舉動,殺傷範圍只在他自己身上,而沒有像上次一樣大規模攻擊。
晚上莉安留下來照顧奧爾德尼,衛紹也安心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清早,得到消息的弗裏茨就趕到了現場,奧爾德尼安安穩穩的穿着白色睡衣坐在餐桌前,因為沒休息好的緣故,語調緩慢的說道:“你不是來看我的吧?”
“沒有,上校。”弗裏茨說:“您的精神狀态看起來真的不錯。”
“紹!”奧爾德尼面無表情的大聲朝樓上喊了一句,在屋裏穿衣服的衛紹震的從床上掉了下來。
“哎,在這呢!”
奧爾德尼用眼神指示着大門口,弗裏茨緊貼着門,保持着姿勢紋絲不動。
“你怎麽......來了?”衛紹見奧爾德尼沒有什麽行為異常,放心大膽的和弗裏茨說話。
“來看看你啊。”
“你們可以出去說嗎?讓我和你哥也好好的度過一個二人周末?”莉安盤腿坐在沙發上,突然開口,奧爾德尼依舊一本正經的端坐在餐桌前,但是也随聲附和:“沒錯,如果有需要的話,我的車你們可以随時開走。”
“謝謝上校。”弗裏茨拉着衛紹的手離開了家裏。
“你來到底是有什麽事?”衛紹絕對不信這人是吃飽了撐的出來找自己玩的。
“是有事,上校讓我把自助食物這一塊的問題幫忙解決掉,我說能不能約你出來,然後他說......随便。”弗裏茨小人得志的樣子:“我把問題解決了,所以......”
“懂了。”衛紹打住弗裏茨的話,這下看得出來,奧爾德尼是真的沒發病,這種交換做的是多麽值得。
“那現在,咱們算正式約會了?”弗裏茨看着衛紹的表情,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于是大膽的提問。
“不對啊,我怎麽感覺自己被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約會之時
“就一天,被賣給我你也不算虧。”弗裏茨大言不慚的笑道。
“好吧,去哪啊?我事先說明,不去餐館了。”衛紹捂着胃,最近天氣的原因,胃口不太好。
“跟着我走就行。”
“我怕你再給我領丢了。”衛紹特別擔心這件事,因為她是有一點路癡。
“怎麽會?”弗裏茨拍着胸脯保證,絕對不會把衛紹帶岔了道。并且說出了一個徹底讓衛紹放心的理由:“我要是不記得路,怎麽上戰場啊?”
“今天是,六月二十號?”不知怎麽,衛紹腦中突然蹦出了一個日期,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得了的事。
“是的,還有兩天。”
“我想起來了!”衛紹驚覺,巴巴羅薩計劃将要實行。
“嗯,如不出意外的話......”
“你不會要去?”衛紹實在不想聽到從弗裏茨口中說出肯定的回答。
“我不會立即被派上去,但是以後就難說了。概率在百分之百上下浮動。”
“那不就是......等會,咱們這是在往哪裏走?”衛紹眼看着弗裏茨的路越帶越偏,開始覺得不對勁。弗裏茨哭笑不得:“不是約會嗎?當然是去公園。”
“你就穿着這一身?”衛紹指了指弗裏茨身上的軍裝。
“是的,這裏又不是法國,我不怕被人在背後甩一悶棍。”弗裏茨抖動了一下眉毛。
“咳......前面的公園?”衛紹用眼神指示了一下對街的地方。
“那個也行。”弗裏茨很随意,不挑地方,馬路上沒車的話他也可以直接坐地上。
兩個人的約會,那就是随便找個公園,随便找條長椅,随便坐下,随便聊天。但是弗裏茨的嘴不是一般人能接招的,和衛紹在一起,場面那是非常勁爆。
弗裏茨的雙臂舒展搭在長椅上,翹着二郎腿,衛紹坐的比較正常一些,沒有張牙舞爪,兩個人沒有什麽親密動作,湊近一些就能聽清楚說的是什麽,只是相互損,這就是這對情侶的樂趣。
“你以前......我直說了吧,除了我之外還有姑娘受得了你這張嘴嗎?”
“你是不是又在罵我?”弗裏茨在暗語方面不及衛紹,所以在這時候就很吃了虧。
“沒~有。”衛紹把手從衣兜裏拿出來,笑得十分有深意。
正當雙方即将進行下一輪的口語對話練習時,一陣混亂的說話和笑聲。
“噢噢噢,施密特中校身邊又換了一個姑娘,有好消息你也不請我們喝一頓!”
弗裏茨一副受了驚的表情,來回轉頭,終于在轉暈之前找到了聲音的來源。三男兩女,看起來都是相互認識。
衛紹卻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又換了?”
“不是......我沒有......”弗裏茨有些不知所措,而那幾個損友相當歡樂,紛紛坐到了弗裏茨和衛紹身邊。
“這位小姐,弗裏茨經常欺負姑娘,你可要小心點。”一個穿着白色襯衫,打着黑色領帶的金發女人挂住了衛紹的脖子,對她進行殷切教導。
“我什麽時候欺負過?”弗裏茨不服氣,直接反對。
“不過別擔心,他要是欺負你,就掐住他的脖子!”女人有天使般的外表,手段倒是非常犀利。不僅理論上說得溜,更是當着衛紹的面讓另一個同伴實踐了一下。
“你們別鬧行不行?”弗裏茨反手牽制住了那只沖着自己脖子來胳膊。
衛紹嘴角不斷的抽搐,蒼天啊,他有沒有個可以在自己承受範圍之內的朋友?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我們把你以前的事都說給人家女孩聽!”一個敞開着軍裝上衣的男人繞過長椅,衛紹旁邊的女孩讓了一個位置。
“小姐,我告訴你啊,這個家夥可是十分招女孩子的歡迎,成天四處沾花拈草,就光是我看見的,足足有四個呀!”
衛紹用眼角看了看弗裏茨,沾花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拈草?
“沒有四個!”弗裏茨誓死辯解:“波蘭那個是我家親戚!”
“軍校時候的呢?”
“你指的是......幾年級的?”弗裏茨臉突然變得潮紅起來。
那人“果然如此”的樣子,對着衛紹繼續說:“你看你看,暴露了沒有?小姐,你一定要小心啊.......”
這群人似乎在竭力的挑撥衛紹和弗裏茨的關系,要是衛紹此時能扇弗裏茨一巴掌轉身就走他們就更高興了,但是弗裏茨沒給他們再爆料下去的機會,一手拎一個,剩下的三個男生連腳都用上了,最終在一片起哄聲中,弗裏茨趕回了衛紹身邊。
“別聽他們瞎說。”
“你這麽着急解釋幹什麽?”
“我怕你誤會。畢竟那些并不算做真正的......女朋友。”
“哦,沒事,我理解。”衛紹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工湖,畢竟那個......前途未蔔的境況中,總要找些事做緩解心情。
“但是我們絕對沒做任何出格的事!”弗裏茨煞有介事的舉起手:“要不我可以發誓!”
衛紹轉過頭來盯着弗裏茨的眼睛,“發吧。”
“......”弗裏茨咂咂嘴,衛紹這樣有個性的,是真沒遇見過。
衛紹看熱鬧一般的聽着弗裏茨用十分肉麻的句子和修辭發誓說自己潔身自好,然後渾身抖了抖,可能是審美觀的不同,衛紹沒聽出來弗裏茨的話有多麽感人。
“你好歹給點反應。”衛紹的面無表情讓弗裏茨好沒面子。
“呃......诶你能不能說說婚禮上的食物都有什麽?”衛紹也沒那個文采回他一個詩一般的感慨,只能把話題和關注點轉移了。
“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我又不能在這裏給你報菜名。”弗裏茨突然想起了什麽,用手在衣兜裏掏啊掏,衛紹就一直盯着看啊看。
“你在幹什麽?”
“沒......沒事。”弗裏茨額頭上留下了汗珠,終于他開心的笑了。左手握成拳頭,神秘兮兮的展示到衛紹眼睛底下。
“什麽東西?”衛紹上手想掰開弗裏茨的手指,結果他死活要保持神秘感。
“我要等着以後再給你。”
“到底是什麽?”
“我不告訴你。”弗裏茨又把拳頭縮回了衣兜裏。
“以後......那要等到什麽時候?”衛紹對于以後,沒有多大信心。
“熱吧?我們去喝些冷飲?”弗裏茨沒有回答,而是拉着衛紹的手,走向另一側。
弗裏茨自掏腰包買的兩盒冰淇淋,又走回了長椅。
“條件有限,我也不能帶你去什麽高級的地方。”
“很好了。”衛紹已經十分滿足,相比以前,現在夠好了。
冰淇淋的味道很濃重,不像後世的一些,滿口的糖精味道,一邊吃着,衛紹開始觀察弗裏茨的吃相。
“你手裏冰淇淋的湯水化掉了,就粘在你嘴邊。”衛紹好心提醒,剛想拿出手帕遞給他,弗裏茨便伸出淡紅的舌頭舔了一圈。
“咦——”衛紹往旁邊挪了挪。
弗裏茨在自黑的道路上依舊沒有回頭,伸出手背擦擦口水,“怎麽了?”
“你還挺潇灑。就是......不拘小節。”衛紹向來表達委婉。
“你一定是在誇我。”
“哥們,你的全名能告訴我麽?”
“弗裏茨.施密特。在波蘭就告訴過你。”弗裏茨用勺子刮了一圈邊緣融化的部分。
“我說的是全名,就這麽短?”
“不是,全名你記不住。”
“我......我是個,物理學和化學的......”衛紹的話沒說完,就被弗裏茨搶了過去。
“雙學位碩士,我知道。”
“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
“沒必要記住我的全名,除了一些極其正式的國家級文件和證明上,我都只用這個名字。”弗裏茨擡起手接了一下,“別再把盒子往前傾了,會灑的,碩士。”
“下午你就沒準備什麽活動?我們總不能挨個公園逛過去。”
“嗯——上山去野游?”
“噗!”衛紹大腦震動了一下,“我相信你一定沒有約會經驗。”
“我有!”弗裏茨逞強的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聽我說,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希望約會地點定在深山裏,尤其是在這個高溫之下。”衛紹淳淳教導,結果弗裏茨大受啓發,眼冒精光。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去游泳館?”
“滾!這哪是當初精明的你啊?去游泳館我寧願在這裏坐着。”
“你不會游泳吧?”弗裏茨一語道破,“另外,這個處理工作和這個事情,那不一樣。”
“就是說你智商和情商落差比較大?”
在互相損扁之中,衛紹和弗裏茨最終選擇了壓馬路,順着街道來來回回的走,路過餐館順便吃了一頓飯,出來的時候差點一頭撞上臨時拉走的裝甲車。
黃昏之時,弗裏茨把衛紹送回了家。
“還是挺別有風情的。”衛紹對這次的約會做出了評價。
“一定會讓你日後記憶猶新。”弗裏茨看看表,惋惜地說:“我要去工作了,所以......今天我很開心。”
“我也是。”衛紹目送弗裏茨走遠,而弗裏茨走出了路口才想起來後悔,竟然沒有像電影裏那樣吻一個,失策失策......
衛紹一進門就看到奧爾德尼正在試禮服,莉安在一旁幸災樂禍:“我讓他們再改改,啊哈哈哈哈......紹你來看看,我不行了......”
衛紹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奇怪的笑聲,在看奧爾德尼,他早已面色鐵青把禮服脫了下來:“我早說過身高和肌肉的事情,他們就是不聽。”
衛紹即使沒有親眼看到穿小了禮服的奧爾德尼,也可以自行腦補,莉安身穿休閑的長裙,捂着肚子笑趴在沙發上。
作者有話要說:
☆、婚禮
時間沒有任何的停留,巴巴羅薩這個歷史上的一個轉折點對于衛紹對于現在的德國似乎影響不大,軍方的一些人認為,無堅不摧的閃電戰同樣可以拿下幅員遼闊,凍土廣闊的蘇聯。
海因維茨以傷病休假的理由并沒有被派往前線,婚禮的前一天,還将奧爾德尼修改好的禮服送了過來,順便再熟悉一下教堂環境,以防有意外發生。
弗裏茨拿到請帖的時候有一些激動,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僅僅是去參加一個活動,而不是參加活動之餘還有安保任務。
婚禮前一天,衛紹轉移到了莉安的公寓,到了下午,她的活動範圍就只能在沙發上了,如果想上樓,那就要踮起腳尖,邁過地上鋪的一堆堆雜物,全部都是一些裝飾用品,奧爾德尼不管這些事,于是就全部交給了莉安打理。
“謝謝你過來幫我收拾。”
衛紹把一些東西展開鋪平,再摞放好,這些是明天一早雇傭的人過來取走然後用來裝飾的。
“沒事,德梅魯伯夫人。”衛紹一下子就想起了現在最适合莉安的稱呼。德梅魯伯是奧爾德尼的姓氏,從請帖發到自己手裏那天起,直到現在,衛紹才把這個名字念對。
就算莉安在內心是個糙爺們,聽到這個稱呼也是稍微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有些羞澀,衛紹見莉安沒什麽反應,還以為自己又把名字給念錯了。
“你今天晚上還要回去?”莉安看看外面有些昏黑的天色。
“是啊,不然我住哪裏?”
“我送你回去,順便再把我的伴娘接過來。”莉安把頭發散開,軍衣換下,開着自己的小車把衛紹送了回去。奧爾德尼的家裏雖然冷清,但是十分熟悉,客廳裏沒開燈,屋裏也不見人影,婚禮的前一天,新郎就不見人影,這種事也就奧爾德尼做得出來。
因為這幾天的忙裏忙外,還是有些中暑的跡象,衛紹鑽進冰涼的被窩裏,感覺好多了,正在眼皮發沉時,奧爾德尼回來了。
只要婚禮上新郎在就好。
衛紹有經驗了,不能以自己以前的慣性思維去看待這裏的人,經驗主義教條要不得。奧爾德尼最大的優點就是淡定,敵不動我不動,沒有一點緊張跡象,當然,也有可能是精神問題。
他們的婚禮注定是不會有什麽奢華的東西,一切平淡而又樸實,他們在這個年代裏默默相守在一起,面對未來的種種不确定,這也許正是弗裏茨所羨慕的理由。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衛紹可以想像莉安那邊的情況,該是多麽溫馨,妝容、婚紗、盤發,再和父親談談心,身邊朋友的各種祝福。反觀奧爾德尼這邊......
新郎起床,洗漱,換好禮服,佩戴胸花,然後就坐着開始處理文件,衛紹環繞着抱枕眼角抽搐,心裏念叨着,海因維茨你快來啊,新郎不正常了......
海因維茨作為伴郎十分的負責,總之比新郎負責。他和弗裏茨一同到達,羅裏開的車。看到辦公桌旁的奧爾德尼也是有些不可置信。
“奧爾德尼,你在幹什麽?”海因維茨也是才起床,是帶着禮服過來的。嗓音憋悶,咳了兩下也沒太管用。
“上校,您現在不應該做這個。”羅裏兩只手絞在一起,湊上前去提醒。
“我知道。”奧爾德尼果然夠淡定。衛紹掐了一下表,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按照他的性格,現在奧爾德尼應該掌控全場,把伴郎的事一起都做好才叫正常,但是他正在批文件,這算什麽玩意?不過一個黨衛隊上校請一個國防軍中校做伴郎本來就不正常,所以衛紹也沒有過激反應。只是來來往往的朋友看到着這一場景都有一些驚詫,衛紹瞬間化身服務員,給各位軍爺端茶遞水。
還好在婚禮之前,奧爾德尼的文件也都批的差不多了,從書房裏出來,坐上頭車,依舊是副官羅裏開車,衛紹和弗裏茨坐在後面的車上中途拐了一個彎,首先到達教堂。大多數的裝飾都已經挂好,賓客也來了一些,教堂的聖壇上擺放着一個杉木的萬字标志,來往的賓客敬納粹禮,衛紹被這一場面震得五髒俱損。
“這都是怎麽個情況啊?”衛紹小聲在弗裏茨耳邊說道。
“上校的意思,我不太清楚。”弗裏茨對衛紹是一副“你反應過激”的樣子。至于接下來婚禮的流程以及效果,衛紹只能自求多福了。
耳中聽到的是《霍斯特.維塞爾之歌》,看着奧爾德尼和莉安攜手的身影,衛紹不太道德的想到了一句話:這就是一個精分病人和其主治醫師的曠世奇葩之戀。
整個儀式既不特殊也不浪漫,一切按部就班,遵循着所有既定的禮節,就連海因維茨的伴郎致辭都被以公式化的發言稿取代,不過這也很符合這對夫婦的性格,雷厲風行。
衛紹最期待的,也就只能是晚上的自助宴會了,把外套一脫,頓時就涼快了不少,端着盤子在燈光之下四處搜尋自己吃得下去的東西,衛紹也算是盡力了,畢竟這麽詭異的婚禮能熬過去也是本事。
“紹!”莉安的聲音在遠處響起,旁邊的奧爾德尼依舊是随随便便的樣子,衛紹趕過去,發現照相機已經擺好,弗裏茨拉過衛紹,順手奪下她手中的盤子放到一邊。
“合影?”衛紹問道。海因維茨點點頭中規中矩的站于奧爾德尼的一側。衛紹還想說一些什麽,莉安已經很歡樂的招呼負責照相的人準備了。
衛紹連忙挺直身體,弗裏茨覺得站位不對,便把衛紹向後拉了一下,那一瞬間,照片完成,衛紹審視了一下四周,确定沒有什麽不合常理丢人的地方,繼續拿起盤子沖着自助區狂奔。
“你站住。”奧爾德尼身體沒動,斜了一下眼睛,衛紹頓時石化。
“啊?”
“今天你怎麽這麽安靜?也沒和我說幾句話?”
“恭喜。”衛紹脫口而出,所有來的人都是首先這一句。
一直以來陰沉沉的奧爾德尼突然笑了,但即使是笑容,也顯得詭計十足:“你今天晚上......住在哪?”
就是這個問題,一直以來衛紹都在糾結,現在奧爾德尼親口提出來,衛紹也不得不正視。
“我打算找一家旅館。”這是衛紹可以想出來的最好方法,然而一直在旁邊沒有走的弗裏茨忽然幽幽的來了一句:“去我的公寓吧,安全一些。”
奧爾德尼回頭看了看弗裏茨,重複了“安全”這兩個字。然後陰測測的和弗裏茨相視而笑,再說一句:“我懂得。”就可以徹底的讓衛紹斷定絕對沒什麽好事。
“你的公寓有幾個房間?”衛紹打斷了弗裏茨的臆想,問道。
“就一個。”
“我還是去旅館。”
海因維茨在一旁幫腔:“可不是,弗裏茨你居心叵測,要不去我的公寓吧紹,你住過,而且我那裏有兩間卧室。”
“有你什麽事?你去找莉安的伴娘好了,我看不錯的一個小護士。”弗裏茨白了海因維茨一眼。
“不錯你怎麽不去?”
“我有紹了。”弗裏茨的話十分精準的打擊了伴郎同志,高傲不服的一甩頭,真的去找伴娘了。
“紹,你一個女孩住旅館不方便。”奧爾德尼的意思擺明了無條件支持弗裏茨的提議。
“好吧。”衛紹聳肩:“我睡你公寓的客廳......不對,你卧室的門應該可以反鎖,你睡客廳,我睡卧室。”衛紹立即調換了房間分配,以防弗裏茨大半夜的從卧室裏出來吓人。
“可以。”弗裏茨意味深長的笑着答應,奧爾德尼見事情解決了,又頂着一張冰塊臉去招呼來的同事和賓客。
“你要是不放心怕有賊人從窗戶進入卧室的話,完全可以從我們公寓樓下的花壇上撬下來一塊磚頭護身。”弗裏茨還好心的給衛紹支招。
“我覺得,随身帶着一把槍更好。”
“也是,別忘放子彈。”弗裏茨也拿過一個盤子,開始搜羅甜點,衛紹是吃不下去了,四處轉轉湊熱鬧,權當這是一場COS的主題婚禮了,否則眼看這些黑色制服混雜的人,衛紹會暈過去的。
整場婚禮持續到黑夜,抛捧花的環節引爆了最後的高潮,衛紹半挂在角落的椅子上,頭痛欲裂,如此的天氣之下這群人還能玩得起來,不愧是受過訓練的。
奧爾德尼看起來還好,不論什麽時候,他都是那個表情也沒變過,看不出來還有沒有興趣再繼續進行這場晚宴。
折騰了幾個小時,賓客漸漸散去,剩下的活就要這些人收拾殘局,教堂方面倒是客氣,雇傭了人進行打掃,當然也是看在奧爾德尼的面子上,然後錢依然有奧爾德尼出。該送回家的送回家,衛紹坐在弗裏茨的車上,看着莉安和奧爾德尼進了家門,海因維茨摟着伴娘小護士跑去了酒店。
“走吧?就剩咱們了。”弗裏茨發動了引擎,衛紹在後面仰着頭恢複真氣。
“你佩劍帶着呢嗎?”
“當然,你要做什麽?”
“撬磚頭。”
“我開玩笑的。”弗裏茨這才想起來下午開的玩笑。“整棟公寓住的幾乎都是黨衛隊的人,那個小偷這麽大膽?”
“那個......家賊難防。”衛紹說的語重心長。
“你說我啊?那你放心,我絕對的......不一定會做出什麽事。”弗裏茨很邪惡的笑道。
“你敢。轉頭看路!”衛紹拍了一下弗裏茨的肩膀。
弗裏茨的公寓在交通較為繁華的路段,不像海因維茨,再偏一點就直接出了柏林。磚頭衛紹是沒有撬的,因為這涉嫌毀壞公共財産,違反社會治安,不過弗裏茨的公寓裏防身的東西也不少,一進門,衛紹就把一本大辭典收入懷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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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