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節,我找老師暫時代課,你下午能趕回來嗎?” (5)
真的這麽不放心我啊?”
“不是,我怕有賊。呃......”衛紹剛脫下外衣,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忘帶睡衣了。”
“什麽?我這裏也沒有女式的睡衣啊,要不你穿我的?”弗裏茨卸下佩劍和槍夾,轉身進卧室打算給衛紹找出一身衣服來。
“不用了。”衛紹松開領帶,“這麽睡也是一樣的。”
弗裏茨半掩着卧室的門,探出頭來:“你不介意我先在這裏把衣服換一下吧?”
“你的家,你随便。”衛紹四周觀察,沒有沙發,暫時先坐在了他的辦公桌前。
作者有話要說:
☆、搬出
卧室裏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以及金屬的碰撞聲過後,弗裏茨穿着暗藍色的睡衣從卧室裏出來,順便還抱出了一些被褥,衛紹上前幫忙鋪好,然後拎着詞典轉進卧室。
“你這麽早就睡覺啊?”弗裏茨坐在被子上,把手搭在膝蓋處。
“不早了。”衛紹向弗裏茨展示了一下手表,上面清清楚楚的指示着晚上十點。
“關鍵是我在婚禮上咖啡喝多了,現在有點興奮。”弗裏茨仰面倚靠在被子上。
“睡不着你就自己找點樂子,一會就睡着了。”衛紹握住卧室的門把手,發現被鎖住了。
“想拿鑰匙嗎?”弗裏茨的手裏搖搖晃晃的一個小鐵圈,下面懸挂着鑰匙。
“你對這種事情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衛紹走上前剛伸出手想奪下鑰匙,卻被弗裏茨給忽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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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對象是誰,衛小姐,你想拿鑰匙嗎?”弗裏茨的那種神态,再加上不自覺的上提了一下嘴角,賤的讓衛紹恨不得抽一巴掌。
“廢話,這回有什麽條件?”
衛紹站在弗裏茨被子的旁邊,一不留神就被他突然拉倒,這一倒,衛紹的肋骨硌上了他的膝蓋,兩聲慘叫遍布整間公寓。
“你能老實一點嗎!”衛紹大怒,肋骨這個地方一直是硬傷,那種又癢又疼的症狀根本無法忍受。弗裏茨也沒好到哪去,腿上原本就有傷,這一次又碰到了骨頭。
“呵,你活該啊。”衛紹嘴上不饒人,卻順手幫弗裏茨做了一下按摩。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大半夜的,聊天?”衛紹手中暫時放下詞典。
“對啊,我比較興奮。”
“好,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把鑰匙給我?”
“不一定。”弗裏茨擡頭看着吊燈,就像是纨绔子弟。衛紹手下狠狠地按揉着他的膝蓋:“我記得你的小腿好像也有傷?”
“呃......”弗裏茨看着衛紹略顯猙獰的表情,抖了一下 ,抽回自己的左腿。
“你會去東線嗎?”
“會吧。”弗裏茨吐字清晰,沒有猶豫,仿佛這一切已經在預料之中。
“你的那個血型紋身,有機會找莉安消了吧,日後盟軍抓人就按照這個抓,一抓一個準。”
“我知道。”弗裏茨撫摸了一下紋身的位置。
“長官......”衛紹揉揉眼睛:“我困了。”同時可憐兮兮的伸出了手。弗裏茨只好把鑰匙遞給她。
拿到鑰匙的衛紹瞬間生龍活虎,“謝謝!”
“你耍我啊?”弗裏茨嚯的站起身,等他越過亂七八糟的被褥時,衛紹已經沖進卧室并且将門反鎖,還用詞典敲擊着門,威脅道:“你小心了,我手裏有兇器。”
弗裏茨的卧室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味道,就是很常見的肥皂的清香,衛紹躺在床上适應了一下硬板床,被子是特意換過的,遠比外面弗裏茨的柔軟。
“我興奮啊!”弗裏茨敲了兩下門,聲音裏充滿着委屈,衛紹簡直可以想象外面是一雙眼淚汪汪的雙眸。
“你自己玩倒立吧!”衛紹好心提議。
“那你能不能先把我的軍裝扔出來,我明天還要上班!”
“我起床很早的,不耽誤你時間。”兩個人隔着卧室的門你來我往相互出招。
“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下手。”
衛紹沉默,以不變應對萬變,弗裏茨是真的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在門外喋喋不休。她實在受不了了,把門一開,用手指着表:“十點半了,您老人家再不睡明天上班遲到可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沒事,以我的軍銜其實是......”
“靠,上當了。”衛紹忘記了他的身份,然而門開了想要再關上就不是很容易,弗裏茨用手卡住門:“窗戶關了?”
衛紹回頭看了看:“關了。”
“好吧,我不打擾你了。”弗裏茨給了衛紹一個溫暖的笑容,衛紹關上門後感嘆,他這種笑容多好看啊,可惜他經常擺出一副欠揍的樣子,白瞎了這幅長相。
這個猶如軍營般的卧室,煞氣似乎是有些重,睡到半夜腰酸背痛,不過後半夜就習慣了,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卧室外面飄蕩着固有的清晨鳥鳴聲。
衛紹走到客廳,弗裏茨正在辦公桌上穿着睡衣,喝着茶,手裏捧着一本書。被子都已經疊好整齊的擺放在中央。
“你果然起得很早。”弗裏茨放下茶杯和書,把被子轉移回了卧室,衛紹去辦公桌前,書是很新的一本樂理類書籍,旁邊的杯子怎麽看都是有一些熟悉的感覺。
弗裏茨走出來,好好整理了一下睡衣,把胸口露出的部分遮的嚴嚴實實,生怕衛紹會占到便宜。
“這個杯子,挺別致的。”
“這是你的。”弗裏茨收拾了一下餐桌,準備打電話給樓下的餐館。
“這是不是,你說要拿回去澆花的?”
“是啊,結果後來澆我自己了。”弗裏茨輕車熟路的報出菜名。
弗裏茨最大的弱點就是,懶得做飯,這就和衛紹眼中的好男人形象差了不少,當然了,奧爾德尼不論生活還是工作都可以自己上手,尤其是做飯的技能,刷到滿級了。
“一會兒你要回奧爾德尼那裏去嗎?”
“當然。”
“實在不行,你就住在我這裏算了,你回去難免尴尬。”
“嗯,說得好,我打算再找一間公寓。還有,他們不回去度個蜜月?”
“他們在一起都多長時間了,還用得着麽?”弗裏茨解釋過後再次轉回尋找公寓的事:“你住在我這裏不會有人威脅你的安全。”
“我最大的安全威脅就來自于你,以前是生命威脅,現在麽......”
“你看我是那種不用大腦思考的男人嗎?”
“偶爾......”
弗裏茨沒話說了,衛紹的反駁就是不留任何餘地,想再反駁回去,那腦子要多轉幾個彎才可以。
“你可不可以先去把衣服換了?”衛紹害怕一會兒有人進來看到弗裏茨這一身會有誤會。
“就不!”弗裏茨變本加厲的幹脆把上衣脫掉,圍在腰間,這樣一來,整個上半身暴露在衛紹面前,她喝了一口水,表示情緒還算穩定。
正好送餐的來了,人家看到這樣一幅場面也是......醉了。送餐小哥表示大早上看到一精壯男子袒露上身這個場景壓力很大。
衛紹把衣服逐件抛給弗裏茨:“穿上。”
吃過早餐,弗裏茨送衛紹回去,自己則趕回了軍營。奧爾德尼和莉安還沒起床,這是衛紹趴在他們卧室門口聽了半天的結果。為了防止坐在客廳會看到什麽限制級場面,衛紹決定在廚房呆着,有個玄關可以緩沖一下。
這個選擇是英明的,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出來的時候事先看到了衛紹,只是他們已經穿好衣服了。
“你吃飯了沒有?”莉安笑的十分暧昧。
“吃過了。”衛紹翻看着字典。
“弗裏茨做的?”
“不是,樓下餐館定的。”
“哦~~也是,理解,訂的方便省事嘛。”莉安的音調提高了一絲,猥瑣之氣撲面而來。
奧爾德尼在樓上拿起電話準備訂餐的手顫抖了幾下,總覺得莉安說的話中有話。衛紹等奧爾德尼挂掉電話後才說明重新找公寓的事。
“對了,我準備在外面找一間公寓。”
“為什麽?”莉安問道。
“我在這裏會打擾你們,太尴尬了......”衛紹說的比較直白。
“沒這個必要。”奧爾德尼的話從樓上傳來,如同冰淩一般擲地有聲。
“那我能回法國嗎?”
“你看呢?”奧爾德尼用眼神說明了一切。
“我在這裏住着實在是太......”
“你想搬弗裏茨那去?”莉安也問的很直白。
“不是!”衛紹否定。
“中午我給弗裏茨打個電話,讓他先給你找一間公寓,不準搖頭!”奧爾德尼穿着拖鞋也能在地板上踏出聲來:“還有,下個月你就給我滾去加萊然後買了船票目标直奔英國倫敦聽到了沒?”
“是,聽到了。”衛紹神情呆滞,沒辦法,奧爾德尼的氣勢太足,目測體力也很足......
讓弗裏茨幫忙找公寓的後果就是,當衛紹按照提供的地址一道撸過去的時候,發現這地方竟然如此的熟悉,仔細易辨認,竟然和弗裏茨做起了鄰居。
公寓裏的結構都是一樣,一室一廳,廚房加衛生間,額外多了一個陽臺,衛紹的東西不多,除了随身帶着的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之外,其餘的生活用品全都是煥然一新,在奧爾德尼家的東西依然在那,衛紹可以随時回去住,但是......誰會再回去啊?
搬進來的第一件事,衛紹自掏腰包把鎖換了,以防止弗裏茨再随時自配鑰匙過來串門,他這種愛好真的太吓人了。
晚上海因維茨拎着幾瓶酒過來,說是搬家了,要給衛紹慶賀一下。弗裏茨難得沒和他拌嘴,而是一同走了兩步敲響衛紹的房門。
衛紹還記得,上次這兩個人一起到自己的住處還是剛到比利時,就是那次,弗裏茨蹭壞了自家的沙發。
“紹,你這裏就只有一個椅子?弗裏茨,去搬幾個。”海因維茨摘掉軍帽,把酒放在餐桌上,弗裏茨拉着海因維茨一同出了門,“一起去!”
這裏沒有什麽吃的,弗裏茨順便又在下面訂了幾個,從自己的公寓拿出酒杯分別倒好。
“為慶賀衛小姐重獲自由!”海因維茨舉起酒杯,衛紹眼角抽動了兩下,這話真不能讓奧爾德尼聽到。
作者有話要說:
☆、再入加萊
“我幹了,你随意。”這句話讓衛紹搶了先,從搬到這裏直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現在杯子裏看起來清澈的液體更加激起了她的口渴。
“你看看人家!”海因維茨捅捅有些猶豫的弗裏茨。
“我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我也有傷啊。”海因維茨張口就悶了一整杯。弗裏茨只好咬咬牙,全部倒進嘴裏。“好吧,我奉陪。”
“你那個副官走了?”海因維茨拿過酒瓶。
“嗯,早走了。”
“可惜,這下沒人充當臨時侍應生了。”
衛紹聽到這話,就自攬下了倒酒這種活,做得十分順手。
“你哥哥的命令是讓你下個月......”
“到加萊,然後買票轉程英國。”
“現在船票可是不容易買到。”弗裏茨挨個檢查了帶過來的各瓶酒。“看來你會滞留在加萊一段時間。你一個人在那裏安全無法保障,要不讓羅爾夫将軍在那邊先把票定好,然後你再過去。”
“羅爾夫少将?他寧願看到鬼也不願看見我。”衛紹自嘲般的笑道。
“為什麽?你怎麽會和他有交集?”海因維茨不知道這件事,于是弗裏茨前前後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末了海因維茨瞪大眼睛看着衛紹:“當初那個連我都怕的姑娘現在都敢跑到将軍家裏跟對方開條件了?有進步。”
“有什麽進步?幸虧他和上校是深交,要不然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個集中營裏關着呢。”弗裏茨也對衛紹當初的做法有些不認可。
“你的語氣怎麽和奧爾德尼一樣?”
“這就是上校的原話。”弗裏茨又倒滿了酒杯,“預祝她順利到達倫敦!”
“謝謝,我會的。”衛紹舉起酒杯,海因維茨接了一句:“預祝德意志軍團兵臨莫斯科!”
剩下的兩人沉默不語,安靜的喝光了杯中的酒。這件事情不用預祝,德國真的走到了莫斯科,然後......
衛紹一直都覺得奧爾德尼在持續不斷的給自己挖坑,然後再一腳把自己給踹到坑裏整土埋好,等着來年長草。目前對倫敦的情況還不是太了解,滿大街是不會再有侵略者四處游蕩了,但是空襲這個事确實令人蛋疼,炸彈又沒安裝指南針,誰知道它會降落在哪裏。
“海利,你最近就沒有什麽任務嗎?”難得海因維茨沒有計較稱謂。
“你看我清閑了一陣是不是特別不爽?”
“是啊,我最近都快忙瘋了。哦!”弗裏茨抓抓頭發,:“紹,你去法國的話我要送你的,上校下的命令。”
“弗裏茨,我發現你現在已經成功晉升為她的私人保镖了。”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弗裏茨和任何人在一起,都能将每一次簡單的對話變成一部迷你貶損交響樂,而衛紹坐在一旁就和聽了場相聲一樣。
一個月中,莉安的工作做出了調動,在衛紹還沒有啓程去法國之前,就先給莉安辦了一場告別會。
“波蘭。”晚飯上,莉安說了自己将要去的地方,衛紹無話可說,那裏是一個地獄。而莉安,不知道将在那裏扮演着什麽角色。奧爾德尼繼續留在柏林,這一對新婚夫婦再次分別,對于他們,這是很平常的事。衛紹不這麽認為,她的習慣,是把每一次的分離看成永別。
在走的前一晚,弗裏茨敲響了衛紹的房門。
“明天我不能去送你了。”
“為什麽?”
“我接到了命令。匈牙利。這是我将要去的地方,而且,我到那裏只是暫時待命。所以明天到加萊,你只能自己走。”
“沒有關系。”衛紹心裏失落了一陣。
“照片給你,收好。一直忘了拿來。”弗裏茨從懷裏掏出一張薄薄的相片,是那天婚禮上的合影,一共五人。如果是童話,那麽這五個人将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好了,沒事,我......說完了。”弗裏茨擦擦眼角,擠出一個笑容。
“進來坐吧。”衛紹這才想起來,人家一直都在外面站着。
“不了,時間不早,你好好休息。”弗裏茨背着手轉過身去,回了自己的公寓。
衛紹把照片如視珍寶一般放到行李箱中,海因維茨的小型箱子已經托付奧爾德尼派人以衛紹的名義轉存到了瑞士銀行的保險櫃裏,奧爾德尼還對衛紹的行為滿不理解,她知道,那裏才叫安全,不然以後柏林被轟碎了上哪找東西去?
第二天的站臺,奧爾德尼如約的......沒來,弗裏茨開車把衛紹送到的車站,一同等待着火車的到來。衛紹已經記不起這是多少次在月臺等車了。只是每一次的心境不同,這一走,自己會去相隔一條海峽的倫敦,而弗裏茨不知道将會到哪,也許以後再無相見之日。
月臺上的人越來越多,終于,火車的轟鳴聲帶着縷縷白煙行駛過來,一直沉默的弗裏茨忽然有了動作,他再次從衣兜裏掏出了東西握在手裏。
“紹,我......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相見。”弗裏茨緊緊地握着左手。“你要去......倫敦,那是正确的陣營,那裏有很多......前途光明的......”
“你放心,我沒有那麽......”衛紹的話沒有說完,再次被弗裏茨打斷:“我是想,如果咱們的事情定下來了,我才能放心。”
“什麽意思?”
弗裏茨攤開汗津津的手心,裏面躺着兩個戒指,說是戒指,還不如說是兩個鐵環。
“連個鑽也沒有啊?”衛紹拿起一個較小的,豪爽的戴着了中指上,“小了點。”
“不,不是戴那裏的。”弗裏茨親手摘下戒指,然後小心翼翼的套上衛紹的無名指處,這回正好。
“行,夠直接......”這下子幹脆告訴別人,衛紹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嘿嘿,你同意不?”
“都戴上了,能不同意嗎?哦對了,我要提前告訴你一聲,快結束的時候,一旦我得知你已經陣亡重生的消息,可別怪我不守着你,這種颠沛流離的日子,我不想再過五年。”
“我知道。”弗裏茨歡天喜地的把戒指套在自己的手上,“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自己能找到座位。”
“一路小心,施密特夫人。”
“......”衛紹笑了一笑,拎起一個簡單的行李箱,在車上找到了靠窗的座位,弗裏茨就在窗前站着。
“你在那裏站着小心被氣流沖走。”
“那是全速行進的列車,你物理怎麽學的?”弗裏茨開始跟随者列車緩慢前行。
“你快回去吧,小心車被砸了。”衛紹朝遠處停着的車揚揚下巴。
“咱們可以在這分別的時刻說一些不含有人身攻擊的話嗎?”弗裏茨擡起左手,以證明現在兩人的關系。
“好吧,我祝你不要重蹈覆轍。”
“謝謝。”弗裏茨對這一句話很受用。
再跟着也不可能跟着衛紹一直跑到法國,所以弗裏茨停下了,和衛紹兩個人相互看着,直到對方消失成一個點,弗裏茨從人群中為他讓出的一條小路離開,衛紹把窗子關上,之後的路,又像剛開始一樣,獨自前行,所有的危險不再有人為她庇護。
衛紹撫摸着冰涼的指環,從這一刻開始,自己的姓氏将要在加上一個“施密特”。只是沒有法律效力,這樣的話,自己得知弗裏茨的生死情況就要麻煩的很多。
倒是再去法國這件事衛紹的壓力沒有多少,最主要的地理環境不熟悉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了,而語言這一塊,對于已經在索邦大學教過一陣子書的衛紹絕對不是問題,只要沒有方言口音,什麽都好辦。
途中轉了幾輛車,到達加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白的刺眼的燈光打在衛紹灰色的外衣上,八月份的夜晚有一些涼,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找一家旅館住下。
在街道上走了幾個小時,衛紹也沒有找到稱心的,錢倒是有,但也不能大手大腳的,而且是在不知道要在這裏滞留多久的情況下。
拐了一個街角,在另一條街有一個燈火通明的旅館,外觀上比較亮堂,衛紹推門一看:诶呀,诶呀?诶呀!華人!!
老鄉見老鄉,雖然沒有兩眼淚汪汪,但雙方都是愣了一下。
“您是,中國人嗎?”在櫃臺前端着水杯的中年女人首先用中文問道。
“我是。”衛紹回答,這是鄉音,還是個北方人,更是老鄉了。
“那快進來,這麽年輕的女孩一個人在外面闖不容易,路上累了吧?”中年女人十分熱情:“你是不知道,在這裏也沒個中國人,成天的實在太無聊了。”
“我知道。”衛紹的确有些受寵若驚。尤其是樓上聞訊趕來的其餘同胞。
“我是來......住宿的。”
“行,老劉,把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女人十分豪氣,但是衛紹摸了摸自己的腰包......
“你放心啊,半價,一個女孩在外面闖真是太不容易了。”女人上下打量着衛紹,招呼店裏的侍應生把衛紹的行李放到房間裏去。
“呃,這些都是......”衛紹指了指樓上的幾個人。
“都是一家人,我哥是華工,這麽多年了,兒子也争氣,去巴黎留學,索性就把一些親戚接過來,也好有個照應。”
“嗯.....是個,家族。”衛紹點點頭,在這裏,自己就更有孤家寡人的感覺了,所謂倫敦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樣的。
“晚飯是在這裏吃還是......”
“我不吃了。”在外面的時候,衛紹一般都是不吃晚飯,結果女人不太樂意,以一種長輩的口吻教訓起了衛紹:“不吃飯怎麽能行,不吃飯怎麽長身體,不吃飯哪有營養?你看你瘦的......”
這些話聽着是多麽親切啊。
作者有話要說:
☆、猶太女孩
在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中年女人,也就是這家華人旅館的老板娘注意到了衛紹手上的戒指,又核對了一下年齡。
“诶喲,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看你那麽年輕......不知道你結婚了。”
衛紹表明了有些郁悶。“沒事,訂婚而已。”
“你才二十四,真年輕。是中國的小夥子嗎?”
“不是。”衛紹回答,順便領走了自己的那一份晚餐。
“不介意的話就在這裏吃吧,一會兒我們家的人都會下來。”
“呃......不會打擾到你們嗎?”衛紹習慣了這句問話,因為不論到哪,自己永遠都是客人。
“不會不會。”老板娘一直舍不得用法語。
衛紹找了個角落裏的位置,卻又被老板娘招呼做到了他們的一堆裏。那個地板上鋪着幹淨的絨毯,衛紹躊躇了一會兒,最終被衆人的召喚給叫了過去。
“姑娘這是要去哪?”衛紹旁邊的年輕婦女問道。
“英國。”
“那可不容易,簽證辦下來了嗎?”
“證件都齊全。”衛紹回答,女人有些驚訝:“您是做什麽工作的?外交官嗎?”
“您看我像嗎?是朋友幫的忙。” 衛紹換了一雙筷子,用起來倍兒爽。
“那你人緣真不錯。”老板娘聽到了對話,伸手給衛紹夾了一塊魚肉。“水煮魚,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的。”
“可以,想了很久了。”衛紹吃了一口,滿滿的幸福感。沒有德軍的突然檢查,這個晚餐時間過得十分愉快。夜裏,老板娘過來送了一杯咖啡。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衛紹擺放在床上的書被老板娘發現,“出來趕路還帶着書和筆記?”
“習慣了,您請坐。”衛紹現在的這間屋子在最上層,十分舒适,和老板娘一家住的地方距離很近。
“我沒有固定工作,最固定的還讓我給辭了。”衛紹自嘲了一下:“誰叫我沒那個能力養活自己呢。”
“最近的一份工作是什麽?”
“巴黎索邦大學,德語教師。當然了,他們還一并讓我成為化學倉庫的看管員以及學生公寓的值班教師,另外偶爾給物理系的學生課外輔導,免費的。”衛紹痛心疾首,這個應該收費啊。
“你父母有你這個女兒該有多驕傲......”衛紹已經開始在老板娘心裏由“一個自己在外闖蕩年紀輕輕就結婚的不務正業姑娘”轉型成“別人家的孩子”
“我的父母已經不在了,過世很久。”衛紹沒有任何防備的把這個情況告訴了老板娘,可能是精神繃得太久太緊,對于同胞,衛紹是沒有戒心的。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不是要去訂票嗎?”老板娘出了衛紹的房間,帶上門。又被衛紹叫住:“能否給我你們這個旅店的電話號碼?”
“可以,沒有問題。”老板娘寫在紙條上,衛紹收藏在了錢夾中。
第二天一大清早,衛紹就趕往港口去找當初為自己提供地圖的女工作人員,女人見到衛紹的那一刻,充滿詫異的雙眼似乎在說:“诶呀我去,你怎麽又回來了?”
“衛小姐,羅爾夫将軍沒有告訴我您要來......”
“不,和将軍無關。是我個人的行為,前往倫敦的船票......”
“最近是沒有了,您也知道局勢。”女人很為難:“不過請留下您的聯系方式,一旦輪船通航我們盡快通知您”
“真是太感謝了。”衛紹千恩萬謝,把旅館的電話號碼留給了海關的工作人員,這種服務态度就是這個行業的楷模啊!
回到旅館等消息,這是衛紹需要做的事。因為早就忘了中國的時間,所以也就無所謂倒時差,幾個國家來回跑,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全部實現。放到前世,讓衛紹一下子接受這麽多種語言,那還不如要了她的命。
在等候的時間裏,經常有過往的德軍前來借住,面對來來往往的人,衛紹就當自己是空氣 ,慶幸的是,沒有任何眼熟的人,否則那才是真的尴尬。
晚飯照常是和老板一家坐在一起,歡聲笑語間,衛紹一個激靈,幾秒之後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下來,定定的看向衛紹的房間。那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覺。
“不會有賊吧?” 老板娘害怕的說道,幾個年輕的男人開始四處尋找趁手的武器。而衛紹警覺的是尚還住在旅館裏的那些德軍。
“我上去看看。”衛紹放下碗筷,在幾個男人的護送下放輕腳步走上樓梯,握住門把手,把自己隐藏在門後面,這樣對方一旦發動攻擊,還有一道門擋着。
門開了,卻沒有任何聲音,這是老板娘面如死灰的走上來對幾個男人低語,之後,除了衛紹以外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你們怎麽了?”衛紹已經經歷過挺多打擊,也不差這一個。
“沒事,沒有賊,是個......鄰居家的孩子。”
“鄰居......?”衛紹猜測着:“猶太人?”
老板娘一聽到這個詞都要哭出來了,急忙捂住衛紹的嘴,“你這可不能胡說!”
“放心,在這裏住着的沒人聽得懂中文。”
“這......姑娘,你先在樓下歇着,我去收拾一下。”老板娘支開衛紹,闖進了房間,可過不了一會兒,又出來了。
“姑娘......你會德語是吧?”
“對啊。”衛紹回答。
“那你去說吧,這孩子法語說不利索。”老板娘跟着衛紹又跑回房間,跑上樓的過程中,衛紹還問了一下房間的隔音情況。
是一個小女孩,蜷縮在衛紹的床頭櫃旁,金色編成辮子的頭發髒兮兮的打成了結,原本是暗紅色的大衣上面布滿泥漿,臉上和嘴角還有血跡,看到衛紹這個陌生人的出現更加瑟瑟發抖。
“她叫什麽?”
“肖尚納.柯恩。”
“咳......肖尚納。”衛紹嘗試着用德語翻譯了一下她的名字,結果人家半點反應都沒有。
“我該怎麽跟她說?”
“告訴她這裏很安全,我會給她吃的,不用擔心。”
“這裏很安全?”衛紹挑了挑眉。
“你就這麽說!”
“好的。”衛紹把老板娘的話一五一十的翻譯給女孩聽,她這才擡起了頭,用細微的聲音說道:“餓。”
“我去給你拿吃的。”衛紹做起了中間翻譯員,兩邊傳達了各自的意思。
“我去把人召集上來,開個會。”
“別去,等那些德軍走了再說。”衛紹把老板娘攔住。“這孩子你找個地方藏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藏人這種事我有經驗。”老板娘領走了猶太女孩,衛紹一個人坐在床上消化食。第二天一清早,德軍就騎着摩托走人了,這時老板一家和衛紹才聚衆開了個小會,因為是鄰居家的孩子,也不能坐視不理,衛紹的疑問是:鄰居去哪了?
“被抓了,這孩子那天出去找貓,這才沒被發現。”
“哦,多麽耳熟的故事。”衛紹心想。
最終的結果是,老板決定把孩子藏起來,據說當年小時候在山溝溝裏住,為了躲土匪經常把自己藏起來。
“哦,多麽耳熟的故事。”衛紹再次心想。會開完了,重點闡述了對外來客人的态度問題,然後就沒有衛紹啥事了,頂多臨時做個翻譯。不過老板娘說昨晚睡覺的時候肖尚納在窗子前做祈禱那可是有點吓人。當然,祈禱的話就不用衛紹翻譯了。
旅館裏人多嘴雜,被發現是有可能的,只是告發這件事衛紹覺得,都是自己的國家,應該沒有人這麽不要臉。然而事實,總是那麽殘酷。
這一點,在衛紹再次被砸門聲驚醒的時候徹底醒悟,做事不能夠露出任何破綻,更不能想當然的以為。老板一家在大廳中站在一起,四周圍着持槍的黨衛軍士兵。衛紹看着那個領頭軍官的身影,雙腿條件反射般的發軟。
“就是......這家,旅館?”軍官用法語問着一旁低頭的女人。
衛紹站住不動,被士兵推下樓,正好栽倒老板娘身旁。軍官聽到聲音,回頭一看,頓時神情變得尤為複雜,轉為德語咬牙切齒的攬過衛紹。
“衛小姐,好久,不見。”軍官的手用力扣住衛紹的雙肩。
“長官有事嗎?”衛紹掙脫開,退回老板娘身邊。
“姑娘,你們認識?”老板娘輕聲在衛紹耳邊問道,回答的卻是軍官:“我和衛小姐,是老相識了,最近聽說您回了柏林,怎麽?又回來了?”軍官固有的尾音變輕上挑。
“老......相識?”
“哦——對衛小姐來說不是,但是對于我,衛小姐,我默默關注您好久了。”
衛紹的胃有一些不舒服,軍官伸手用出力量把衛紹拉到了自己身邊:“今晚便和衛小姐好好聚聚,怎麽樣?”軍官陰森的笑容和冰涼的手心讓衛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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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