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節,我找老師暫時代課,你下午能趕回來嗎?” (6)

了一個寒顫。被握住的手腕轉了轉,沒有收回來。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老板——”軍官又轉回法語:“哦,也是東方人......那我就直說吧,有人舉報,你們藏了......人。”

“舉報不屬實,長官。”老板回答的行雲流水,神态一點慌張都沒有。

“你說這是誣告?”

“是的。”老板淡然的回答。軍官握着衛紹的那只手緊了緊,忽然用這只手揮拳打向告發的女人,衛紹被這股力帶向對面,如果不是軍官提着,衛紹就會趴在地上。女人驚恐的瞪大雙眼。軍官不鹹不淡的告訴她:“你誣告。”

“我沒有!我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過了今天,我就更新無保證了,一天一更神馬的......可能性在百分之零上下浮動。誰叫我沒那個膽子退學呢

☆、另一個目的

因為有衛紹這個多餘出來的累贅,軍官也是差點沒站穩,把抓着衛紹的手松開,她趁機往旁邊滑了兩步。軍官注意到她似乎離開了自己有一段距離,又伸手給拉回來死死握住。

“你想去哪?”

衛紹看向右上方的天花板,默不作聲,當做什麽也沒幹。

“長官,您可以用聽診器,這裏有人,真的有人!我可以起誓!并沒有誣告。”告發的女人又上前提議,臉上一片淤血。

“為了個孩子?一個猶太畜生要費我這麽長的時間,我可......不願意。”軍官說着,把手和衛紹十指相扣,用力擠壓,她手指的筋骨則來回滑動......

“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埃裏克少尉,讓他帶人過來查。相比之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軍官的手指感受一個冰涼的東西,他擡起衛紹的手,在燈光下,那枚普通的戒指反射出銀白的光。軍官的表情凝固了一下。

“弗裏茨.施密特?”

“嗯。”衛紹目不轉睛直視前方,軍官端詳了一會兒,笑道:“那剛才是我失禮了。”說着,就在衛紹毫無防備之際,用他那微有濕潤的嘴唇吻在她的手背。

Advertisement

衛紹頓時雞皮疙瘩就起來了,汗毛直立,全身凡是能參與感官的全部一冷,這是衛紹一直以來都和別人握手原因,以前成天接觸的都是拱手作揖,這尼瑪突然的文化沖突實在難以适應。

軍官專注的看着衛紹的手背,第一下連着第二下,這兩口下來衛紹周身的氣溫已經是直逼零點。軍官掃視了一下衛紹的表情,放開她的手,看了看神情呆滞不明情況的老板一家。

衛紹把手背後,偷着用袖子擦去軍官遺留下的DNA,然後在心裏問候了一下西爾維斯特他父母福壽安康。

“哦~我竟然忘記了,這裏就是旅館。”軍官反手拎着衛紹的衣領,提上了樓:“老板,借用一下你們這裏。”

樓下他帶來的一幹人等被晾在大廳,告發的女人十分心塞。

軍官用腳把門踹上,坐在了衛紹房間的書桌旁,并示意她坐在對面。

“我怎麽沒有聽到你們婚禮的消息?你,和施密特。”

“我們沒有,婚禮。”衛紹兩手交叉放在腿上,面對軍官,她還是十分緊張。

“沒有婚禮,沒有法律效力。”軍官的食指敲擊着桌子,視線一直停留在戒指上。忽然他把小巧的桌子掀翻像風一般沖到衛紹面前,猛地扯住了她左手的無名指。衛紹面對這樣的變故急忙将挺直的手指在軍官潮濕的手心中彎曲,收力,防止手指脫臼。慶幸的是軍官的力氣并不是像他人一樣變态,衛紹的另一只手死死抵住軍官的右手,倒也相互抗衡了很久。

軍官的目的在于衛紹手上的戒指,他甚至十分沒有原則的利用起了手指甲,伸進戒指與手指的空隙之間,妄圖直接摳下來。

衛紹也費力的往外推着軍官,靈機一動從椅子上起來,借助沖力竟然将軍官推到了桌子旁。看着軍官原本白皙的雙頰變得通紅,面色氣的鐵青,衛紹護着手退到門邊,暗自開始分析軍官的身體情況:不好,十分虛弱。

“你過來。”軍官喘了幾口氣。

衛紹又不傻,才不會過去。就在門邊站着,按了幾下門把手,在外面被鎖了。

軍官從左側掏出手槍上了保險,還無懸念的指着衛紹:“過來。”

“好吧。”衛紹不吃眼前虧,過去就過去咯。她邁着四方步走到軍官面前,已經做好了一切問題的準備。

然而軍官沒有問什麽,手槍調轉個方向照着衛紹的右臉就是一錘,與此同時手槍打出子彈,射在了牆壁上。這一下的威力不是一巴掌可以比較的,衛紹頭昏眼花,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床,靠着床板來支撐身體。腦子裏嗡嗡作響,時而聲音刺耳,時而聲音低沉,衛紹輕輕地碰了碰右臉,只能感到很輕微的疼,因為已經麻了,口腔右側的牙龈中滲出幾縷血絲,慢慢的出血越來越多,混合着唾液從她沒有知覺的嘴角流下,猶如中風患者。

過了一會,衛紹感到唇邊好像有了一些感知,狠下心用舌頭吸吮汩汩不絕的牙龈流血處,順便把口腔內所有阻礙說話的液體全部吐到地板上,暗紅的血液被稀釋的鮮紅,沿着地板的縫隙四散開來。

軍官倒是臉不紅氣不喘,但是語氣情緒十分憤怒:“不要問我!你不要問我為什麽這樣對你!”

蒼天!衛紹已經言語不能了,唾液不停的分泌,她不停地混合着血液往外吐。

“因為我讨厭!讨厭奧爾德尼!讨厭施密特!讨厭所有心口不一的人!奧爾德尼他說會忠于元首!可他連你,連你的筆記都不願意交出來。施密特,他說忠于國家!可他私放猶太人,私放犯人他還滿口正義!他們背叛着自己的誓詞,他們可憐!他們不知道!”軍官把槍扔在桌子上砸出了一個響。

“我讨厭奧爾德尼,你稱呼他為兄長;我讨厭施密特,你嫁給了他。我讨厭你!”軍官的暴怒的控訴在衛紹看來卻像是小孩子耍脾氣一般,毫無可以說服人的偏執理由,還說的振振有詞。

“現在好了,施密特不在,奧爾德尼不在,這裏是法國,是加萊,不是巴黎!連羅爾夫少将也不在。”軍官平複下來:“我會先完成我的工作,然後送你到該去的地方。”軍官拉起站立不穩的衛紹,她已無反抗之力,嘴裏還在吐着鮮血,任由軍官壓在桌子上,翻轉雙手被金屬的手铐禁锢住,并且搜去了身上所有能造成傷害的東西。

軍官押着衛紹出來的時候,老板娘就在門口站着,看到衛紹狼狽不堪的樣子和腫起的右臉,吓得差點叫出聲來。

“長官!您要帶她去哪兒?”老板攔住衛紹,軍官斜着眼睛,用流利的法語威脅:“你有孩子嗎?他喜歡走夜路嗎?”

老板哆嗦了一下,還是回答:“回長官,我的孩子不走夜路,他很乖。”

“那就好,別多管閑事,否則——你的孩子以後連路都不用走了......”軍官用自己獨特的嗓音和語調成功的把在場所有未成年孩子吓得直往家長身後退。

那個女人一并被帶回,只是人家自由自在的坐着車,衛紹也被推上車,一左一右都是配槍的士兵,她的嘴角時不時的還往下淌血。

“長官,帶我去哪?”衛紹緩緩勁,快速的提問。外面的探照燈劃過軍官的臉頰,深深的眼窩透出陰影,眼珠轉動盯着衛紹,沒有回答。

她只好閉口不言,還能恢複一些體力。雙手在背後偷偷的揉着左手的手指,剛剛的拉鋸戰,衛紹也是付出了代價,小指筋骨貌似......好像是......錯位了。車停在了一棟小別墅的門前,軍官進去之後沒多久便出來用眼神和手勢分別示意了兩輛車的司機,女人的車繼續往前開,而衛紹則被壓下車,在別墅對面的低矮建築中穿行的許久,衛紹低着頭,直到看見腳下的臺階。

昏暗的走廊裏一下子點起明燈,衛紹被帶到了一個房間,中央是面對面的桌椅,審訊的架勢和設備齊全,那壓迫感十足的臺燈還被衛紹觀摩了一會兒。

軍官看敞開的木門,又看看衛紹,走過去關上門。手掌指指一把椅子:“不好意思,我一直習慣對犯人用刑的時候開着門......我忘了對你不應該這樣。坐。”

衛紹向椅子處挪了挪,軍官又立即抓住她的手。

“我忘了一件事。”軍官從衣兜裏掏出鑰匙打開禁锢着衛紹雙手的铐鎖,她還以為可以放開了,沒想到軍官拉着自己的雙手轉了一個圈,又在正面拷上了。

那你還打開幹嘛......衛紹翻了一個白眼,希望破滅了。

“好了,坐吧。”軍官這回沒再折騰她,讓衛紹安安穩穩的坐下。

兩人沉默不語,軍官只是略微低頭,然後看着衛紹,偏偏頭笑了一下。

“你的臉......疼吧?”

“......”

軍官起身從外面叫人,拿進來一個裝滿冰塊的容器,軍官用手抓了一把,衛紹遲疑着沒有接過,軍官又往前遞遞手,她雙手捧着冰塊,渾身打了個冷戰。

“我給你冰塊,不是讓你握在手裏等它化掉然後清潔手掌的。”軍官嘴唇微張提醒。衛紹取了一塊最上面的塞進嘴裏,一下子刺激了傷口,那酸爽......

簡直不能忍受,衛紹一口吐出來,傳說中止痛的效果失靈了,她鼓着嘴,避免唾液泛濫。而軍官臉上表明了寫着兩個詞:痛快,解氣。

“要熱水麽?”軍官拿了一個鋼制的小杯子,裏面的熱水冒出白煙。衛紹雙手相互搓着,無言以對,水就放在自己面前,衛紹沒有喝的意願。滿心想着:哥們兒,別墨跡了,趕緊問吧,反正自己啥都不知道。

“既然這樣,我查過你們家的記錄。從你祖父開始,是英國國籍的華裔,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軍官疑惑的笑了一下:“你的父母都是華人,父親是英國國籍,母親是德國國籍......而且可以确定,你們家不是造假證的。”

從軍官口中和手裏拿的資料,衛紹第一次對自己家的情況有了大致的掌握,國籍的問題,由于父母的情況特殊,母親是教師,父親也是個工程師,然後他就好死不死的跑回了國內,再然後的事情衛紹都知道了,至于祖父輩的事情,連軍官也沒說太多。

“長官,您有什麽事直說好了。”衛紹妄圖松松铐住的手腕,卻牽動了鐐铐上的小鋸齒。

“那好,我是有點事的。”軍官在暗處翻箱倒櫃,拿出了一份封存好的文件。“這是從柏林運來的,你摸摸看,油墨還是溫熱的。”

衛紹打開封皮,抽出一沓文件,封面上清清楚楚的告訴衛紹這是一份合同書。

“小姐......不,夫人。”軍官故意叫錯然後改口:“你要做的很簡單,在這份文件上簽字。”

衛紹向後翻了幾頁,在這期間軍官已經準備好了墨水和鋼筆,就等着衛紹主動拿筆簽字。

那是一封看起來極正規的合同書,另一方是隸屬于黨衛隊的科研機構,已經蓋好了帝國鷹徽的徽章,只要衛紹簽字,合同立即生效。

當她翻看到後面的時候已經發覺合同下隐藏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尤其是給個人的附件上,那字裏行間充斥着的暗語滿是威脅與恐吓,軍官站在衛紹身後,如同鬼魅一般耐心等着她看完。

作者有話要說:

☆、強制簽字

其實所有的正文包括附件,翻譯到衛紹這裏來就是如此:

尊敬的衛小姐,

我們深知您的能力并相信您的學識,德意志為培養出向您一樣的,千千萬萬的優秀人才而感到驕傲。現在正是國家,元首,乃至人民需要的時候,為德國的國防科研貢獻您的汗水與心血,我們将無比感謝,您與其他人的努力會帶給德意志一千年幸福。

我們懷着期待而且十分榮幸的心與您合作。

另外,如果不簽,殺你全家,謝謝。

至此

去你大爺的,老子才不簽!

我堂堂正正的中華民族,炎黃子孫,才不參與到你們日耳曼民族的破事兒裏去!

另外,這哪裏是合同書,分明就是賣身契!

衛紹在內心咆哮,表面上卻是一副沉思中的表情。軍官來回踱步,眼見衛紹沒有動作,直接半蹲在她的身邊。

“你要考慮?我給你時間考慮。”軍官說道。

“我考慮好了......不簽。”衛紹頭一次如此硬氣的說話。

軍官憤怒的火氣沒有發出來,轉而一笑:“你理性一些,聰明一點。在我的地盤上......可沒有人,會寵着你。”他幾乎是緊貼在衛紹的耳旁。

按照嚴格來說,軍官算是臨時路過,審訊室也是別人的,仗着軍銜和職務,他拿過來征用了。

“你簽字,之後我會秘密的把你送往柏林,或者......某個雪山腳下。”

衛紹一松手,文件平穩地躺在了桌子上,她把臉埋在雙手裏面,鐵了心不簽。

“你,再考慮考慮。”軍官說完把門一關,獨留衛紹一個人在房間裏,四周靜谧的環境有助于她理清頭緒。

筆記遠沒有人值錢有價值,縱然軍官,以及那些科研機構已經取得了自己的筆記,也不如直接把自己這個人拿過去管用。

只要人還在,思想還活着,就會不斷的創造發現出理論,這正是他們所需要的。

衛紹匍匐在桌子上,手铐中的小鋸齒割得手腕生疼也沒有辦法,她只好閉目養神,所謂考慮的時間全被她用來休息了,在這個時間裏,衛紹還用舌頭碰了碰左面的一顆出血的牙,發現,松動了。

狠啊!真狠啊!

就在衛紹來回翻動着文件希望找一些漏洞以拒絕簽字的時候,門開了,走進的不是軍官,而是另一個人,好像是個隊長。

這位隊長進來二話不說坐在了衛紹對面,開始悠閑的點了一支煙,吸煙的時候也不老實,時不時的在衛紹身邊晃動,這樣她就被迫吸了不少的二手煙。

“夜深了,小姐。”隊長不吸煙了,開口說話。衛紹揉揉眼睛,擡起手看表,已經快要淩晨了。

她跺跺有些麻的小腿,又裝模做樣的把文件看了一遍,看來自己也只能耗在這裏了,就連不遠處隔離區都已經安靜了,這間房卻還是有令人昏昏欲睡的燈光。

隊長打開了吊燈,明亮而刺眼,然後,他就走了,換了一個士兵進來,繼續看着衛紹。

衛紹用手捂着眼睛,沒過幾分鐘,她的雙手便被拷在了桌子上,門口的士兵輪流進來看守,衛紹卻是一夜沒得到休息,直到第二天清晨,她的額頭撞在桌子上時,軍官又進來了。

這些人不只是點着閃瞎眼的吊燈,還是時常關掉,然後再次打開,成心的不讓衛紹休息,所以看到軍官身形柔弱卻神清氣爽進來的時候,她恨得牙根癢癢。

“考慮了一夜,時間夠了嗎?”軍官從衛紹的身後打開了一直纏在桌子上的手铐,都快要把上身伏在她的後背上了。

衛紹的手滑落在腿上,沒什麽精力去和軍官玩文字游戲。軍官不急不慢,發揮了自身特長:等。

從早晨,一直等到中午,還頗有閑情逸致的在衛紹面前喝了下午茶。

從下午,又等到了傍晚,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衛紹這裏已經是下定決心,字是絕對不能簽的,決不能參與到歷史中去,這是原則問題,自己的歷史觀和世界觀早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被教授和導師給輔助建立起來了,只不過那時,衛紹從沒想過真的會跑到這裏來。自己所受的教育:歷史不容戲說,歷史不容改變。

現在多加一條:歷史不容參與。

更何況,也是最重要的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不講信用殺人滅口?

太懸了,衛紹沒膽量去冒險,去挑戰,寧願耗死,也堅決不簽字。軍官也是等的急了,兔子急了還要人,更何況他是老鷹。

軍官在衛紹身後等了好久,臺燈再次被點起,夜幕降臨,他雙手按在衛紹的肩膀上。

“你不累嗎?不餓嗎?不......疼嗎?”軍官用手撫上了衛紹的左臉,已經腫的很高了,她往右靠了靠。

“只要簽字,你我都好。”

“可我不好。”衛紹沉默了一天之後終于說出一句話來。軍官放開手,在窗邊思考徘徊了一會兒,至少在衛紹看來,他是這樣的。

忽然,軍官回身拿過鋼筆硬塞到了衛紹的手裏,他的雙手禁锢着衛紹的雙手,按壓在她的身上,強迫着她在簽字處寫下自己的名字。衛紹大驚之後,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拼命掙紮,軍官微紅的臉就在自己嘴邊,衛紹想了想,沒好意思下口,左手忍着抽痛把文件給推了出去,鋼筆在上面留下一道黑色的劃痕。軍官怔住了,陰柔的盯着衛紹,鼻尖只差一點就可以戳到衛紹腫起的臉。

“你......強迫簽字,難道不算是僞造麽?”這是一天以來衛紹說的第二句有些意義的話。果然,軍官放開了衛紹。翠綠色的眸子低垂,轉轉頭走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把衛紹的手鐐再給纏繞到桌子上。

靠!在軍官走出去之後,衛紹低聲暗罵。

要是真困急了,她是不會在意有沒有強光刺眼的,頂多睡眠質量差而已,倒不能睡不着,只是長時間保持坐的姿勢是真的累,而且吃喝的問題,沒有人給她解決,這一坐,又是一夜。

第三天早晨,衛紹已經沒有力氣坐直了,擺在面前的另一份嶄新文件昨晚已經運到,這個架勢,就是自己不簽字,就幹脆耗死。

弗裏茨啊!奧爾德尼啊!莉安啊海因維茨啊!衛紹忽然想起這些人,這些一開始見到就會腿軟的人。

左手因為反抗而被劃傷的血液已經凝固,粘連在戒指和皮肉之間。衛紹大腦昏昏沉沉,甚至開始出現幻覺。恍惚間,這裏的一切,都變了模樣,天旋地轉。衛紹掐了一下自己,此時神志不清是最大的危險。

軍官走進房間,給衛紹倒了一杯水。

“你執意在這裏,對你可,沒有好處。”軍官把水推到衛紹面前。

“我自認為,沒有能力,去加入你們的......專家團隊中。”

“你不要以這種所謂的謙虛,來拒絕簽字。在我這裏,軟的硬的都沒用,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軍官休息的很好,一句話連貫的說出口。

衛紹不言不語,低垂着頭。豔陽高照之時,一名副官走進來,軍官急急忙忙的開門出去,不一會兒,就黑着臉來到了衛紹面前,身後還跟着一名便衣的陌生人。

“請,轉告羅爾夫将軍,他的命令,我将一絲不茍的執行。”軍官的話中帶着刺,生硬的對陌生人說道。

“那麽,就請放人吧。”

衛紹重獲自由的一剎那,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氣,雙手雖然已經沒有束縛,卻依然保持着被铐在一起的姿勢,手腕處滲出了血珠。然而她依然可以思考,羅爾夫少将,寧願見鬼也不願見自己的那個奧爾德尼發小,他的一通電話,讓自己解脫了。

陌生人攙扶着衛紹,在軍官陰沉沉的目光中走過,軍官薄薄的嘴唇抖動了幾下,想說的話卻沒有說。

“向将軍轉達我的謝意。”半躺在後座的衛紹強打精神,對開車的陌生人說道。

“我知道了,小姐。”陌生人解釋:“将軍知道您的處境,所以讓我來照顧一下,沒想到,您竟然被捕了。”他接着說:“不過您請放心,在您登上前往英國的輪船之前,我會負責您的安全。”

衛紹在快要睡着之際,聽到這一聲保證,突然就把眼睛睜開了,他不能一直呆在旅館啊!肖尚納那個孩子是猶太人啊!

“呃,不不不,不用了。”衛紹用盡力氣坐直:“您和将軍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安全我會自己負責。”

“我将嚴格執行将軍的軍令。”

“那多麻煩您吶......”

“我住在你旁邊的房間,為負責您的安全我感到十分榮幸。”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衛紹就算是淚流成河也沒有用,而且車開的很快,沒過十幾分鐘就停在了旅館門口。

老板一家看到衛紹被攙扶着回來直接石化,老板娘更是上前接手衛紹。

“诶呦呦,你看看你,這是得罪了誰喲......”老板娘帶一點方言的問候在衛紹這裏聽着親切得很。

“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将全權保障衛小姐的安全。”陌生人穿着灰色西服,操着一口不算太流利的法語,跟老板解釋:“凱文.霍夫曼,你用這個名字登記。”

自稱凱文的人一身輕松的跟着老板上樓,衛紹也自己摸到了房間,老板娘驅散了自家年輕一些的孩子,敲門進入了衛紹的房間。

她正在臉朝下在床上挺屍,聽到敲門聲,猛一擡頭。

“是我是我!”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食物和水。

“哦,您有事嗎?”衛紹沒挪地方,也沒精力挪地方。

“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嗯,不是我找的茬,你都看到了。”衛紹翻身仰面躺過去。

“哭吧。”

“什麽?”衛紹懵了,為什麽要哭?

“受委屈了,你看看......”老板娘很心痛的給衛紹擦手和臉,一邊嘴裏不停地絮叨:“這你父母看到了,不要心疼死,出了這麽多血......”

“咳......那個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離我近點。”

老板娘看衛紹神神秘秘的,只好俯下身。

“送我回來的,是德國人,德國軍人。”

老板娘一臉驚恐,手指了指隔壁,衛紹痛心的點點頭:“嗯,黨衛隊的。聽命于,巴黎區一般黨衛隊指揮官之一,羅爾夫少将。你知道,孩子的事......”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抵達倫敦

“另外,”衛紹原本想躺下直接睡了,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天我走後,有沒有人過來檢查過?”

“有,你走後沒過多久,一名少尉就來了。不過搜了半天,沒檢查出什麽問題。”

“哦,那就好。”衛紹翻了個身。

“那你先睡着,我去把香爐拿過來,去去晦氣。”老板娘話音剛落,衛紹那邊已經睡着了。

她醒來的時候豔陽高照,好像只睡了幾分鐘一般,額頭上冰涼毛巾掉落,床邊跪坐着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屋子裏充滿植物的清香。

“肖尚納,你在這裏做什麽?”衛紹吃了一驚,畢竟在自己隔壁就有一個危險人物。

“我看着你啊,小姐。”肖尚納用發虛的聲音說道。

“你是,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我四點就到了,小姐。現在十點半。”

原來已經睡了二十多個小時。“那你一直在這裏,有什麽事嗎?”

“我在為您祈禱,小姐。這裏的夫人說,他們不讓你睡覺,還對你很壞。”

肖尚納的年齡不足以駕馭很多的詞彙,不過還好,衛紹知道她是想表達什麽意思。“你快回去吧,我的房間不安全。”

“是我讓你不安全的,小姐。”

“不是你的原因。”衛紹看得出來,肖尚納對于自己被捕一事很是自責,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導致衛紹的危險。

“可為什麽那麽多人都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爸爸和媽媽?”肖尚納鑽進了衛紹的被窩裏。

“他們不是不喜歡,只是......”衛紹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事實上,肖尚納說的沒錯,只不過被排斥的是她的民族,而非她。

“你真的該回去了,不然這裏的夫人會擔心。”衛紹又拿出了自己看家的轉移話題本領。

“嗯,我餓了。”肖尚納跳下床,一溜煙的跑出了衛紹的房間。

之後的幾天內,衛紹的高燒不退,勉強用物理降溫法來控制體溫,而凱文.霍夫曼,他完全是深居簡出,只要确定衛紹還在這個旅館中,就基本上沒他什麽事了,當然,它是完全想不到,在這裏還有一個猶太女孩成天在眼皮底下晃悠。

上吐下瀉早已不能說明衛紹情況的糟糕,現在她看什麽都是抽象的也很正常,連續無意識的短暫昏迷也習慣了,老板娘不得已,只能冒風險從外面請醫生,同時警告肖尚納:沒事別亂跑。

肖尚納是個很安穩的女孩,說不動,就不動,成天在遠離旅館的地下通道裏呆着,直到衛紹退燒為止。在這期間,還順帶着過了一個中秋節,萎靡不振的衛紹在一頓橫掃了三個鹹肉粽子和一個火腿粽子之後,病情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加重。

當衛紹再次活蹦亂跳時,海關方面打來電話,後天就有通往英國的船只,希望衛紹不要誤了時間。她自然是喜出望外,留在加萊畢竟不是目的。

兩天後,收拾好行李,凱文的車已經在樓下等候,衛紹和老板一家依依不舍的告別。

“有空,要常回來。”老板娘是北方的女人,性格堅毅。在臨別之際,滿面笑容。

衛紹帶着老板娘的囑托,前往港口,遠遠地就看到了輪船冒出的屢屢濃煙,想起上次的轟炸時間,衛紹不免有些擔心。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衛小姐請登船吧。”凱文把行李交還給衛紹。

她回頭看了一眼港口,依然熙熙攘攘,依然充滿離別,有些人,終究是不能再見。

在船駛離港口的時候,衛紹證實了一件事,自己......的确是暈船的,只是不嚴重而已。于是乎,剛好沒幾天的衛紹再次趴在了衛生間的門上。

船開了多久,衛紹就難受了多久,一直夢想的站在甲板上吹風這種事也只能是夢想,船停靠在多佛爾的港口,別人是開始尋找自己的親人,衛紹提着行李急匆匆的尋找座椅,她可不盼望着有人來接,因為自己過來的具體時間無法提前通知英國方面。

相關手續在多佛爾的海關處辦理完成,現在的衛紹可以合法的在英國行走,闖入耳中的英語還是讓她不太适應,要說自己也是夠拼了,在這片大陸行走就要做好成為九國語言文曲星的準備。

好在這裏并不像法國,從加萊走到巴黎幾乎是累斷人腿的節奏,從地圖上看,多佛爾到倫敦的距離并不變态,港口附近也有不少租車的地方,沒有德國警察,沒有蓋世太保,沒有集中營,衛紹快要仰天長嘆,啊~~這裏的生活多美好~~

然而等到衛紹坐着車前往倫敦的路上時,忽然發現,空襲,這是一個問題。現在還好,但是沿途上大大小小的彈坑,完全坍塌呈焦炭狀的民居,以及擠在一起冷漠的看着街道的難民,衛紹頓悟,這世上已經沒有可以脫離戰火的地方了,至于中立的瑞士,也早已成為各國特工陰謀産生的搖籃。

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倫敦市中心,已經是深夜,有了在廢墟中行走的經驗,衛紹按照地址走過去也是健步如飛,靈活的很。

按照地址所寫,衛紹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地方很好找,是一棟不小的建築,而且貌似是個茶館一類的店鋪。

大門緊鎖,衛紹只好繞到後門,按響門鈴,夜很深了,天空中飄着阻塞氣球,時不時還傳來幾聲悶響。門開之時,站在門裏的人直挺挺的保持着立正的姿勢。

這種情境之下,對方的動作的确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是,阿紹姐姐?”對方發出少女的聲音,繼而驚喜的叫到:“是姐姐,是她,爸——爸!”少女飛奔着,衛紹站在門外,風中淩亂......

被少女成為父親的男人披着衣服走出來,在接着手電筒的燈光看到的那一刻,幾乎老淚枞橫。

“回......回來了就好......回家了,我就能和你父母交代了。”男人哽咽了幾下,最終微笑着把衛紹帶進了家門。

衛紹還處在淩亂中沒有恢複,努力的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以斷定該如何稱呼面前的兩個人。

“小書,去,把你姐姐的房間收拾出來。”

“知道啦!”開門的少女難掩歡喜的神色,蹦蹦跳跳的上了樓。

在粗略的觀察過後,家中擺設的照片中有幾張是父母和面前這兩人的合照,可以認定,是熟人,而且熟的像親人一樣。男子姓何,論輩分衛紹要叫他一聲叔,依舊沒有血緣關系,只是他與自己的父親曾是上下屬關系,後來又成了摯友,何衛兩家本就是世交,叫叔叔也沒什麽不可。

至于少女,也不能算是少女了,有十九歲的光景,名字叫做何禮書,一直以來稱呼衛紹為姐姐,關系親密。衛紹的心突然軟了,曾經認定的孤獨,到此為止終結,她也有了家。

行李還沒放穩,相互來沒來得及再多做交流,熟悉又刺耳的防空警報響起,少女光腳站在臺階上,一臉的不耐,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