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節,我找老師暫時代課,你下午能趕回來嗎?” (8)

“紹姐,你這麽做簡直太無聊了。為了防止你再做什麽不合禮節的事,過來幫我包餃子。”

“啥?”衛紹極不情願的跟着小書走進廚房,這時愛德華的眼淚還沒消散,一個堂堂男兒倒在了中國燒刀子的腳下,這倒也值得驕傲一回。

“你去陪我爸聊聊天。”小書支走愛德華,他一臉“我明白我懂得,你放心一定讓岳父認可答應的”神态回到客廳。

“紹姐,你在弄魚的的時候,魚鱗沒刮幹淨。”

“哦,是嗎?”衛紹裝糊塗,這個第一次上手,實在沒啥經驗。只能去做香辣雞翅。小書的手很快,也很熟練。很快,桌子上整齊的碼好了一排排的餃子。

“你要瞞我們到什麽時候?”小書手裏忙着,嘴上不停的說。“我想知道你嫁給了怎樣的人。我和爸都希望你能托付良人。”

“喲,還拽上文了。”

“別打岔。”小書語氣嚴肅,一雙大眼注視着衛紹,搞得她好像犯了嚴重的思想錯誤。小書也有思考能力,怎麽說這件事都不應該被瞞的這麽嚴實,如果衛紹想隐瞞的話,根本連戒指都會摘下來

“好吧,你總要知道的。”衛紹組織好了語言,一上來就放了殺招:“我嫁給了一個德國軍人。雅利安族。”

“我......滴個娘诶......”小書深吸一口氣。

“可能在你眼中,我這麽做不合清理,日本和咱們打的熱火朝天,德國又和日本是一夥的,我應該恨他們入骨。事實上,我也的确如此。可我在那裏生活了那麽多年,見到的不僅僅是他們的殘暴和狂熱,還有他們中一些人的無奈。我會選擇他,是因為他的品質,和......”衛紹及時剎住了車,重新措辭:“我們心靈上的契合,怎麽解釋呢......我的眼神和話,他明白,他的內心所想,我理解。他上戰場,我會牽挂,我獨自遠走,他會擔心。”

“就像父母對孩子一樣?”

“呃......不是那麽解釋的。”

“我的意思是,猶如親人?”

“差不多吧。”衛紹點點頭。

“也就是說,你們跳過了愛情的部分,直接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小書給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蒼老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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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說法還挺別致的。”衛紹燒開了水,準備煮餃子。

“不明白。為什麽啊?”

“是啊,為什麽啊......”衛紹嘆了口氣,其實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她回到客廳,何叔正與愛德華一問一答進行的歡暢,愛德華看到衛紹進來眼睛瞳孔明顯縮了一下,然後往沙發裏面靠了靠,遠離酒瓶。

“餃子煮好了,有用辣椒油的嗎?有的話吱個聲。”衛紹招呼小書盛好餃子端上桌,小書周到的為愛德華準備了刀叉。

然而愛德華看着飯桌上只有自己特殊,即使有些不好意思,最終也沒用筷子夾起來一個餃子,結果只能放棄,埋頭用叉子苦吃。

衛紹拿起酒瓶在愛德華面前晃了晃,引得他一陣擺手:“不不不,我喝水就行。”

“紹姐,你有意思嗎?”小書搶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在愛德華驚愕的目光中一口幹了。衛紹見狀在愛德華耳邊悄聲說:“你看看,你媳婦都比你能喝。”

“我......我晚上還要回軍營,不能喝酒的。”愛德華急忙為自己開脫,從衛紹的眼神裏,他看出來男人拼酒拼不過女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你倆行了,別總欺負人家小夥子。”何叔看不過眼,把黃酒推到愛德華面前:“你嘗嘗這個,自家釀的,酒勁不大。”

“謝謝。”愛德華如蒙大赦,放下手上剛費勁弄過來的半塊魚肉,虔誠的接過何叔遞上來的酒杯。

簡單的除夕,簡單的飯菜,簡單的人。雖然是這樣,衛紹也很放松,上一個正了八經的除夕還是在二十一世紀過的,一想過來,似乎過了幾個世紀那麽長。

酒足飯飽後,小書特意讓衛紹幫忙把愛德華送出去,同時對愛德華擠眉弄眼的。

衛紹猜想,這是想正式見家長了,關鍵的問題是,自己也不算是小書的家長啊。

“紹......”愛德華的聲音從門後傳來,走在前面的衛紹停下,拉緊了衣服:“告別完了?”

“嗯,完了。”愛德華拘謹地站在衛紹旁邊,她只好先走,看着夜色中的倫敦,再回頭看看自家大門兩旁光禿禿的連副對聯也沒有,不由得一陣遺憾。

“我想......以後帶小書回美國生活。”愛德華輕聲說。

“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我的職責在于此,服從上峰的命令。而且,我的父母都在這裏。”

衛紹沒有繼續說話,走到大街上時,衛紹突然笑了。“你知道麽,就在海峽對面的德國,柏林,那個狼窩,我來的地方。他們正在籌劃着統一整個歐洲,或者是整個世界,事實上,他們也的确快要做到了。一個接着一個的國家顫抖着倒在裝甲部隊當中。他們就像是一頭猛獅,計劃着稱霸森林。然而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島,一個力量微弱的像一只螞蟻,他站了出來,站在獅子面前說,不行,你不能這麽做,至少不是在我的地盤上。”

愛德華安靜的聽着,神情凝重。

“多堅強的一個國家,你們承受住了德國的轟炸。”

“可是誰又能遇見未來呢?我想,回到自己的國家,總會好一些。”

“等等。”衛紹制止了愛德華的話,“你不知道,美國已經參與到戰争中來了嗎?自從珍珠港被偷襲開始。”

“我知道,但是世界上這麽多的國家,在那裏也比不上自己的祖國好,你會理解我的感受吧?”

“嗯。”衛紹贊同,可惜說了那麽多,自己終究是怕死的。在九州烽火的中國,一個亂世,她沒有辦法保證可以找個偏僻的地方安穩的活下去。

珍珠港的事件,就是日本故意不告訴美國,偷偷派出轟炸機給了美軍一個天大的驚喜,并且很客氣的說不用回禮,美國一看日本這麽熱情好客不回禮怎麽行,于是一拍桌子表示參戰。日本的舉動同時也向柏林老大證明,其實自己的智商沒比在北非賣萌的意大利高出多少。

東線的進攻結果自然不用說,衛紹知道,很多熟知歷史的也知道,進攻蘇聯的後果就是,千裏迢迢去西伯利亞啃了幾口冰碴子,最終帶着嚴重的胃病回來了。

德國兩線用兵,導致了巨大的失敗,多麽痛的領悟......

愛德華順着電車軌道在雪中,目标沖着軍營的方向回去,衛紹看着他寬厚的背影,打了個寒戰,搓搓從大衣下露出來的雙膝。

“咝——凍腿!”

作者有話要說:

☆、突破極限

在此時的倫敦,就是要敢于面對血淋淋頻繁的轟炸,逐漸地,當防空警報響徹整個倫敦上空時,衛紹已經可以淡定的出門,打開位于花園的防空洞大門,然後和家人一起鑽進去。

說實話,生意的确有些冷淡,就連平常吃飯都要憑借供給劵領取食物,多數人都沒有那個心情來茶館消遣。不過還是有人趁着空閑的檔口過來坐坐,小書的手藝很好,各類傳統甜點都很拿手,還有自己琢磨出來的小吃很受歡迎。

在通訊正常的時候,茶館裏會接到電話要求把吃喝送過去,何叔腿腳不方便,于是這種任務就落在了衛紹和小書身上。

天氣漸暖,衛紹把冬衣收拾好放進櫃子,恰巧小書送完東西回來,依靠在門上。

“紹姐,我剛剛去給一家工廠的人事辦公處送茶點,也算是咱的固定客戶了。”

“嗯,怎麽了?”衛紹等着聽小書說出爆炸性新聞。

“他們準備招聘一名技術人員,告示剛要貼上去,我給攔下了。”小書頓了頓:“我把你推薦過去了。”

“你玩我呢吧?”衛紹沒當真,自己的日子過得挺好,用不着出去找工作。

“沒有,我是說真的。你看啊,你的生活一直都是和那些我即使看不懂也感覺很厲害的東西打交道,你說你成天帶着這間小茶館裏郁不郁悶?”

“不郁悶。”

“那你還整天翻看你的大學筆記!”

衛紹倒是沒覺得什麽,翻筆記完全就是怕知識流失了,有句話怎麽說的,讀書人一離開書,腦子就死了。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而且我問過了,工資不低。我都給你談妥了,明天你去面個試,如果不行就算了。”

“等會兒。”衛紹及時叫住了下樓的小書:“人家是做什麽的?”

“這個......”小書支吾了一會兒,告訴衛紹:“你明天去看吧,我說不清楚。”話一說完,小書遁逃。

聽着小書跑下樓梯的腳步聲音頻率,衛紹猜測,準不簡單,是不是好事難說。但是小書報出的工資十分可觀,坦白講,這是衛紹自工作以來遇到的最豐厚的工資。

按照小書給的時間地點,以威斯敏斯特教堂為坐标原點,向着泰晤士河方向走,當衛紹找到門牌地址的時候,順便看了幾眼白金漢宮。

這家公司的工廠與辦事處分開,而且分的還挺遠,衛紹摸到了經理的辦公室,深吸幾口氣,敲幾下門,得到許可後才進去。

“您好,請問您這裏是要招聘嗎?”

經理一臉詫異:“我們還沒......哦~想起來了,你是何小姐推薦的人吧?請坐。”經理熱情地招呼衛紹。

“我自己來。”衛紹坐到經理的對面。将資料和簡歷遞給經理。

“何小姐沒有具體介紹你的情況,只說你對這方面有經驗,你也知道,這一行業擁有經驗是多麽重要,技術人員和工程師的經驗有時候能救一夥人的性命。”

衛紹聽這一段話的時候腿有些發軟,就差奪門而逃了,小書介紹的是個什麽玩意兒?

“我冒昧的請問,您是做什麽行業的?”

“何小姐沒告訴你嗎?”

衛紹搖搖頭,在心裏默念:千萬別和物理沾邊千萬別和物理沾邊......

“哦,那可能是我沒有說清楚。我們是一家工廠,在倫敦的這一家是分部,總公司設立在瑞士。我們主要是加工和生産一些大小的機械,還有......一部分軍用的,類似于槍支,彈藥等殺傷類武器。”

“......”衛紹決定,不幹了,堅決不能幹。

“這些東西我們是專門為軍隊生産的,不只是我們本國的警察守衛,還包括其他國家的。”

“哦呵呵呵呵......”衛紹已經想好了推辭的語言:“是這樣的,事先我真的不清楚您所從事的行業,現在大概了解。嗯.......我不是機械工程師,所以我看還是退出,真是抱歉打擾您了。”

衛紹歉意的笑着站起身向門邊走了兩步,經理攔了一下:“您不是學物理的嗎?”

“是啊,我學的是理論物理,不是實驗機械,有關于槍支一類的東西我不僅沒經驗,而且一竅不通。”

“可是按照簡歷上說你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提前畢業了,并且考取碩士後繼續攻讀和物理專業,對了。”經理翻動着皺皺巴巴的幾張紙指給衛紹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實習地址正是一家柏林軍隊化的軍工廠,上面還有華麗麗的蓋章和簽字,介紹人:奧爾德尼.德梅魯伯。

“不是,這個......性質不一樣啊。”衛紹拼命解釋,這怎麽還拒絕不了了呢。簡歷不是自己寫的,直接從以前衛紹的書櫃裏翻出來用了,本以為上面的實習記錄起的作用不過是為自己貼點兒金,沒想到竟然成了決定性因素。

“是這樣的,我去是作為一個實習生,并不是真正的技術人員,你也知道這種工廠,根本不會讓我去接近核心的設計技術,所以......那些不算是經驗。”

“那你......”經理又把衛紹放在桌子上的資料翻了一翻,“這篇沖鋒步槍的研究論文怎麽算?這上面還有詳細的尺寸號碼,優缺點,改進措施,寫的都很好嘛。雖然現在基本已經不用這種步槍了。”

衛紹眼眶微濕,以前的這個學神,屌爆了......還有什麽是她不會的?然而以前那個學神的記憶衛紹沒有承接過來,對于這些機械理念,她是一點也搞不懂。能掌握繼承這俯身軀的物理與化學知識,已經是衛紹的極限,畢竟當年高考,自己是過會考的。

“工資這個問題,想必何小姐已經跟你說明了,我們真的很需要這方面經驗豐富的人才。”

“你們的工廠,與瑞士政府有沒有關聯?”衛紹把主動權抓在手裏,想找出其他的借口。

“沒有。如果說有聯系的話,我們最基本的關聯是本公司與工廠名義上屬于瑞士,并遵守瑞士與此有關的法律,除此之外,還有生意上的往來。”經歷一臉嚴肅:“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能去工廠看一下嗎?”在工資的誘惑下,衛紹還是有些動心的,反正現在自己已經轉成了理工女。

“不行,不是我們員工的話,不能進入工廠車間。”

“是這樣的,我已經好多年都沒有接觸機械工程這方面的東西,多數知識都忘得差不多了,您看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去熟悉熟悉?”

“當然,沒問題,但是你要快一點,一個星期後我們就會張貼招聘啓事,我想以我們的工資待遇條件,到時候你的競争會很大。”

“知道,明白。”衛紹帶好自己的簡歷,出了辦公處後,馬不停蹄的直奔國家圖書館,包括還沒有慘死在空襲中的其他書店,等到回家時,手中捧了一大摞的書。

在愛德華和小書驚愕的表情下,衛紹匆匆上樓,開始查找自己書櫃裏有關的教材,幸好機械工程并不是衛紹的主修課,所以這門學科修滿分後就把教材和筆記趁着放假送回英國,雪藏到了最下方。

理工科的這些東西幾乎是同源,衛紹即使現學,在原本具有的強大物理力學的基礎上還沒有達到一點也看不懂的地步,一個星期的時間實在太短,衛紹廢寝忘食,拿出沖刺高考的氣勢來,期間晚上的空襲也沒忘了帶着書籍進去。

一個星期後,她大體上掌握了總體結構和理論知識,具體的實踐還要拿出不少時間,好在筆記上的記錄不僅僅是書上固有的內容,還有不少總結的經驗。再次站到經理的面前時,衛紹有些打怵,畢竟這些東西是新學的。

“你倒是挺快的。對了,你不是英國人?”

“明顯是的。”衛紹疑惑的問道:“有什麽問題麽?”

“沒有。開始吧,我們會有一些考核,這是每位員工在進入公司的時候都必須做的,基本上是一些相關知識。不過,說實話,女建築師我見得多了,想你這樣的女性彈藥類機械工程師我還是......見得比較少。”經理身材稍微豐滿了一些,從辦公桌和牆壁的夾縫處費力地擠出來,把幾張紙攤到衛紹面前的桌子上。

“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衛紹粗略掃了一下,這個公司要求還挺高,情商智商都在測試範圍內,按照自己所想,填完試卷,經理看了兩眼,又細細的觀察:“你的看法獨特,就是......看來有關機械方面的東西你的确忘得差不多了。”

衛紹咂咂嘴,誰叫這些問題這麽有經驗性,自己也就能在理論方面蒙混過關。

“還行吧,比我們的要求分數高出零點七分。分數高的地方集中在物理方面。”經理饒有興致的分析起了衛紹的試題。

“您能不能先告訴我,合格了嗎?”

“勉強可以,這年頭,有能力的都跑光了,在英國找到專業的技術人員實在不容易,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國外企業。對了,你介不介意這份工作可能會時常奔走出國?當然,我們有足夠的安全保險。包括出差補償,獎金。我們很正規。”

“沒問題。”其實衛紹還是很缺錢的,自己的計劃是未來在德國,而且是戰後的西德有一套固定居所,好等待某些人。

“那就簽一下用工合同吧,工程師小姐。”

衛紹在簽字之前,沒忘了檢查一下他們的相關文件和許可證,萬一是黑工廠呢,人家總部在瑞士,告都夠不着。

“現在我可以去工廠看看了嗎?”衛紹再次提出建議。

“可以,當然可以。”經理招呼秘書,衛紹走出不過三十幾人的辦公處,這些人應該是分部的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了。

秘書驅車把衛紹帶往了接近郊區的工廠,下車一看,傻眼了,衛紹傻了。

工人呢?設備呢?成品呢?逗我玩呢!

“由于倫敦大轟炸的時候,我們措手不及,損失慘重。從那以後,我們每天都将一些重要設備搬到地下室去,還在樓上鋪了瑞士的國旗。”

“哦,那工人呢?”

“這個,午休時間。”

“那怎麽連巡邏值班的人也沒有?”衛紹的疑問不斷,秘書被問得暈頭轉向。

作者有話要說:

☆、空襲

“還有,我可不可以看一下生産流程記錄?我剛來需要熟悉一下。”衛紹的請求在情理之中,然而秘書小哥很為難,支吾了一會:“好吧,在負責人辦公室。”

秘書領着衛紹走上二樓,在落地窗對面的抽屜裏翻出來記錄,衛紹大概看了幾眼,不禁感嘆,就這生産效率,總部沒把這個分部取締那是真愛。

“成品,也在地下室?”

“不不不,上個星期剛剛運回瑞士。這是經理的命令。”

“哦,那我沒什麽問題了,謝謝。”衛紹返回倫敦市中心,拿了相關文件,又熟悉了一下自己的辦公環境,很滿意的回家了。

小書在二樓招待客人,老遠看到衛紹上樓,帶着笑容上前:“怎麽樣?還不錯吧!”

“湊合,你純粹是想累死我,那個工作是普通人幹得了的嗎?要不是工資給的高,我......”

“嘻嘻,這才能體現你的能力嘛。”正好是下午,愛德華又屁颠屁颠的蹭到茶樓,他的時間最近比較有規律,得空了便來。衛紹嘆了口氣,小書這不就是坑姐嗎。

同大多數的公司一樣,衛紹作為一名技術工程師也要加班,何叔得知這個情況深思了好一會兒:“你不能把工作拿回來嗎?”

“這不是工作的問題。”衛紹處理着一條臘肉,有小書的指導,自己的廚藝水平像光速一樣蹭蹭往上漲。

“那這樣,以後你加班的時候讓小書過去陪你。”

“那您呢?”衛紹不需要人的陪伴,怕遇到危險連自己都保不住哪有功夫管別人?

“我不需要,你一個姑娘家的,晚上一個人太危險了。有時候你不也要去郊區的工廠嗎。”

“您要是真擔心,讓小書給我送個晚飯就得了。”衛紹不想答應這個要求,就算自己自私,不想承擔別人的安全好了,現在的局勢,炸彈像不要錢一樣往英國扔,時不時德國空軍躲過攔截沖着倫敦市裏就來了。

“何叔你放心吧,我可以防身的。要是沒點本事,我早在奧地利就被抓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焚屍爐裏被挫骨揚灰。”

“胡說什麽呢!”何叔一瞪眼睛,人老了,對家裏年輕人的生死平安尤為在乎,連一個不好的字都不允許說,何叔就是這種有些封建的人。

“得,我不說了。”衛紹站起身,拿出一小瓶白酒,在樓梯上看了看愛德華和小書,二話不說就把酒杯扣在他們兩個面前:“來,我給你們增加點情調......”

酒沒倒好,就被小書連轟帶攆的趕走了。

衛紹的樂趣時常在變,自從弗裏茨那哥們滾到匈牙利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和自己過招的了,衛紹時常在心裏說:你們這些落後了一個世紀的人吶......

進來有些精分的衛紹在機械工程方面的進步好歹也是一日百裏,感謝祖宗,感謝保佑,感謝這個大腦。她面對着眼前的構造圖,淩亂的鉛筆痕跡和一桌子的橡皮碎屑,覺得腦仁疼,趕巧今天自己值班,不久前,大本鐘剛剛報了時。

探照燈不時地劃過窗戶,照在衛紹臉上,阻塞氣球穩穩地懸挂在半空中,衛紹坐在辦公室裏,大腦放空,看了一下日歷。

已經快六月份了,很多以往的朋友也不知道過得怎樣,前幾日收到貝琳達的信件,人家加入了紅十字組織,衛紹比較寬心,好在人還活着。

在倫敦的日子又開始了規律性的生活,除了上班以外,就是躲躲空襲,幫幫生意什麽的,工廠沒去過幾次,不過據說運轉正常。

但是辦公處遷移了,經理再一次空襲後抹着滿頭的大汗開始聯系人,辦公處由靠近英國權力中心的較為繁華地段,往東面搬走,衛紹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看到新的工作地點,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灰白色的牆面,水泥抹得不均勻,公司的牌子也沒按上,立在門旁邊,幸虧公司做的是有固定客戶的軍工生意,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就會倒閉。

秘書有時會在經理的命令下定期帶着幾名技術人員到工廠去檢查,其中就包括衛紹。秘書盧卡的一頭泡面發經常讓喜歡走在後面的衛紹嘲笑,不過她都是內心嘲笑的,這種嘲諷的殺傷力一旦說出口,不僅盧卡,另兩名意大利籍工程師也在殺傷範圍內。

“你們來的時間總是那麽準時。”工廠的負責人打開倉庫,技術人員開始進行檢查記錄。此時已經是黃昏了,天氣濕熱,倉庫裏更是悶熱無比,衛紹忍着不适,仔細觀察,順便從其他的工程師那裏偷師。

好不容易檢查完了,盧卡駕車送幾人回去,半路上,來自市中心的警報聲響徹倫敦。

奇怪的是,盧卡不怎麽緊張,同行的工程師也習慣了,聽到警報還是一臉的悠然自得。

“不用擔心,反正快到了。”盧卡笑着說。衛紹有一絲緊張,上方的空戰開始打響,炸彈接連掉落,爆破聲此起彼伏,盧卡的額頭上出了汗,衛紹腹诽:叫你大意。

在到達城市區時,車開不下去了,面前倒塌的居民樓切斷了道路,這時候沒有義工給你搬開石頭,繞路也不可能,且不說郊外是轟炸區,光是小路上遍布的彈坑就夠喝一壺的。盧卡決定,棄車步行,竟然得到了同意。

衛紹拍拍胸口,在空襲中四處亂跑,這些人咋想的?太彪了。

帶頭彪的盧卡已經翻過了石堆,衛紹也沒辦法了,上吧。翻過倒塌的路障,基本的方向就出來了,沿着路線跑,四周還有濺起的碎石,和震耳發聩的聲音都讓衛紹的腿不靈活,盧卡看到相比之下瘦小一些的衛紹,只好抓着她的手一起狂奔。

路旁民居陽臺上的花盤毫無預兆的掉下來,盧卡一把拉過衛紹。

“謝了。”她報以感恩的眼神。

“沒什麽。”在說話的過程中,幾個人沒有停下腳步,距離辦公處已經很近了,這時,轟炸機已經逼近市中心,天色完全黑了,探照燈來回閃爍,晃得衛紹根本看不清面前的路,只能通過聲音判別兩側的情況,再往前幾百米,就會安全,盧卡放開了衛紹的手,幾個人拼命向前奔跑,衛紹的頭發散開,也不在意,比這狼狽的事又不是沒碰到過。

周圍的幾個低矮公寓和私人別墅在轟炸下劇烈的震動,一枚炸彈落在二層的別墅一角,登時樓層坍塌,瓦礫四濺,衛紹的腿軟了一下,又繼續向前跑,只覺得左肩涼涼的,伸手一摸全是血。

“不要停下!”盧卡大喝一聲,吸入煙塵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衛紹為了不拖累隊友,也不管傷勢狂奔,忽然眼前一暈,不知道怎麽回事雙腿就動不了了。

“紹!”在衛紹旁邊陪着的一名女助手驚慌失措。“她的腿壓住了!”

“我靠!”命苦不能怨政府,衛紹嘗試着在搖晃的環境下抽出腿,動了幾下,便是鑽心的疼痛。助手蹲下查看着,發現是陽臺上的水泥掉落,壞掉的圍欄正好在沖力下刺入了衛紹的大腿。

其餘的男性工程師不知情況,伸手就拽,衛紹一胳膊揮開幾人,腿上的傷口被活生生撕開,血流如注,助手帶着哭腔大喊:“別拉!住手!有東西紮進去了!”

盧卡又跑回來,與其他幾人合力擡起水泥板,背起衛紹就走,迷迷糊糊地衛紹感受着血液流下來的冰涼,在心裏默念祈禱:“沒傷到動脈沒傷到動脈......”

一行人氣喘籲籲半死不活的沖進辦公處,裏面一個人也沒有,盧卡又急忙順着樓梯跑到地下室,這群人在下面生活不錯,幾個閑着的聚衆打牌。

“你們別玩了,搭把手行麽!”女助手一路恐懼,看到這些人如此安逸就氣不打一處來。

經理在看到盧卡背後的衛紹時,才反應過來。

衛紹還有意識,早在心裏不知暗罵多少回了,自己就是武器吸引體質,命啊......

“衛工,還好吧?”

“你看呢?”衛紹笑了一下,眼睛半閉着,手還緊捂腿上的傷口,助手讓人幫忙把衛紹擡進裏面的屋子,讓所有人出去,開始檢查腿上的傷口情況。

“好長啊......你別看!”助手是數學系畢業的女孩,土生土長羅馬尼亞人,是這裏一位瑞士來的高級工程師的助手。衛紹想親自看看傷情,卻被攔住。

“沒什麽大事。”衛紹安慰着,畢竟沒傷到動脈,流了這麽多血就是看着吓人,處理好就沒事了,可惜助手說了一個很悲催的現實。

“衛工,要縫針的,但是咱們這裏......沒有這麽有技術含量的東西,也沒人會。”

“包紮一下就行了。有消毒藥水嗎?”

“哦,有。但是,我不會啊。”助手為難的說。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來。”在助手的打量下,衛紹簡單的清洗包紮了一下,左肩的傷口也不大,上了藥就好。

熬到第二天一早,瘸着一條腿的衛紹被盧卡送到了醫院,作為經理的秘書,盧卡是大事小事全包了。

醫院裏條件還算可以,雖然擠了點,但是很幹淨,消毒水和血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相當有特色,不在這個時代還聞不着呢。

護士掀開簡易的紗布,詫異的眼神看了看衛紹:“你學過?”

“學過一段時間。”

“怪不得。”護士重新清洗傷口,彎彎的針穿好線就要往裏戳,衛紹就得不對勁,手疾眼快一把攔住:“等等!你要幹什麽?”

“縫針。”

“你......不打麻藥嗎?”

“你......覺得這裏麻藥充足嗎?”護士指了指外面,和不遠處的手術室,士兵的槍傷直接割開取子彈,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絕于耳,有些傷口在腹部或是要害的軍官和士兵不得不局部打上麻藥,醫生滿頭大汗,護士死命按壓控制。

“不縫針不行嗎?”

“不吃飯不行嗎?”護士一臉面癱,語言及其犀利,衛紹大腦連軸轉都沒說贏她,護士的意思就是,這麽長的傷口不不縫針就別想好了。

“工程師小姐,你成天鼓搗那些槍支的時候怎麽不害怕?”盧卡的聲音十分有穿透力,隔着幕布傳過來。

“你偷換概念,這能一樣麽!”衛紹看着護士手裏閃亮的針,還是請求麻藥,得到的回答是:沒有,有也不能給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遷移波士頓

護士不耐煩了,兇神惡煞的皺着眉頭,此時又一名士兵被擡進來,衛紹靈活的蹦下床,裙子垂下來蓋住傷口,一跳一跳的到達盧卡身邊,慌忙逃離。不久,身後傳來中氣十足的嚎叫。

盧卡的手臂晃了一下:“幸虧你跑了出來。”

“可不是.......”衛紹費力的挪上車:“慢點開,我看看這裏有沒有私人醫生,提前預約一下。”

盧卡的車開的的确很慢,衛紹有了充足的時間密切尋找,在一個路口就看到了大門緊閉的二層私人醫院,記下電話後就被送回茶館。

何叔在大廳焦急的等待着,看到衛紹一瘸一拐的進門就更急了,小書攙扶着衛紹上樓坐下。

“幫個忙,打這個電話,預約一下。”衛紹交給小書一張紙條,按照號碼撥了過去,不過幾分鐘就談好了:“他說不用幾天,五個小時後就能來。”

“情況說了嗎?”

“嗯,縫針?”小書看了看衛紹的傷口,還是有些不忍心:“你是......怎麽回事?”

“空襲呗,就傷到了。”衛紹吸幾口涼氣,其實挺疼的。

“行。”小書抽了幾下鼻子,眼淚搖搖欲墜:“我去給你拿吃的。”

“順便把我放在書櫃下的白色儲物箱拿來。”衛紹又加了一句,之所以頭也不回的從護士那裏跳出來,去聯系私人醫生,就是因為,自己有麻醉劑。

不過時間比較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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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