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節,我找老師暫時代課,你下午能趕回來嗎?” (11)
夥,臉上加一橫就是字母A啊!
“你找我幹什麽!”海因維茨着重加強了音節,“我和朋友好久不見一起喝個酒也不行嗎?”
“可是上校,她明顯是......東方的......”
“老子怎麽交朋友你也要幹涉是不是!”海因維茨的怒火升的很快,差不多是咆哮着說出口,衛紹好心的上前調解:“這位長官,海爾曼上校昨晚喝多了,精神有些......”
“紹你閉嘴吧......”海因維茨知道衛紹現在已經在諸多複雜的人物面前游刃有餘,他說起話來也放松不少。
“嗯......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衛紹拿起衣服準備出門,被海因維茨叫住。
“等一下,我送你,從這邊趕到你的工廠可能來不及。”他迅速地擦臉整理衣服,轉而問副官:“開車了沒有?”
“開了。”副官還是不善的表情,在命令的壓迫下不得已下樓開車,接自家長官的同時順道送了衛紹一程。
“昨晚上......謝謝啊。本來是我要陪你,結果就......”
“我不介意。”衛紹大度的揮揮手,現在來看,自己昨晚是把海因維茨的心理年齡當做是未成年。
“那就好,我不會告訴他的。”
“啊?”
“弗裏茨,我不會告訴他,你肚子上很暖和,特別舒服。哈哈哈哈哈......”
前面開車的副官皺緊眉頭,衛紹在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艹——”
車直接開到工廠,衛紹下車告別後直奔着技術部,如果時間沒計算錯的話,溫特森正在準備各位工程師給開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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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舊物
靠近工廠大門,一股強烈的刺鼻氣味,甲醛分子争相湧入鼻腔。衛紹深呼吸,一鼓作氣奔上了二樓會議室,在落地窗前調整呼吸。
“跑的挺快嘛。”同事打趣道,樓下的工人們戴着厚實的口罩工作,會議室裏寥寥四人。
“溫特森不在?”衛紹疑惑,今天的檢查十分重要,關鍵是檢查報告要有高級工程師的簽字才可以生效。
“被熏傻了吧?他昨天帶人去鐵礦産地了,現在還沒回來。不過走之前囑咐過,讓咱們先檢查,報告留着等他回來再簽字。”
“好,那什麽時候開始?”衛紹關緊玻璃門,帶有煤氣味道的塗料殺傷力不小,自己的HP值正在一點一點下滑。
“組長讓咱們再等一會兒,他會通知的。”說話的中年女人四處看了看,打開了隔壁休息室的窗戶。“不行了,紹你陪我出去待會好嗎?”女人鼻頭紅紅的,兜裏鼓鼓囊囊揣的都是衛生紙和手帕。
“行。”衛紹也受不了,本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理一鼓作氣打開玻璃門,氣味和噪聲熱情的湧進會議室,這下好,所有工程師都抱着自己的公文包跑出工廠,到稍遠些的地方呼吸新鮮空氣。
技術的悲哀。
“昨晚你去哪裏了?一直沒看見你回來。”中男女人撩起耳邊的碎發,用粘重的嗓音問道。
“和......一個,朋友,在一起。你是不是有鼻炎?”
“嗯?哦,是。”衛紹怕閑聊的時候再牽扯出不必要的事,所以不停地向女人科普如何讓鼻炎症狀減輕。
工廠四周的環境比較好,還有個小樹林,這群工程師正在樹林中,聚在一起胡扯,忽然一名年輕的女性助手跳了起來,連連往後退,眉頭擰成一個結,但就是不說發生了什麽。
“呃......怎麽了?”衛紹扶住向自己退過來的助手。“你如果沒事的話,麻煩向前走一步,踩到我的腳了。”
年輕的助手回頭愣着好久,忙說抱歉,然後摸着胸口指向一片較高的草叢。
“有蛇,頭部三角形......毒蛇。”助手顫了幾下,又往後退了一步。中年女人聞言大叫一聲,吓到了其他人。
“你被咬了嗎?咬了那裏?大家先不要動!”一個男工程師伸出雙手,另一人開始尋找。
“我沒事,就是......不是說毒蛇嗎。”女人鼻子上挂着手帕,樣子有些滑稽,帶着歉意和害怕的解釋。
“是啊,是毒蛇。我看到了......”
衛紹探探頭,兩名男工程師躍躍欲試,衛紹适時的遞上跟随自己将近一年的小匕首,中年女人貌似真的害怕了,忙問:“這是什麽?匕首?你為什麽随身帶着匕首?”
“我......平時需要自己做模型,來進行簡單實驗。”
那兩位工程師不怕死的手持木棍和匕首,繞了幾圈,便将毒蛇斬首,衛紹和剩下的兩人湊上前,蛇的身子失去了頭顱依然在扭動,頭部上插着自己的匕首釘在草地中。
其中一人拔下匕首開始在地上挖坑要将蛇首掩埋,衛紹眼看着坑越挖越深,土壤的顏色都分層了,忍不住吐槽:“你埋個蛇頭,用不着挖一口井吧?”
在林子裏站得腿要斷了,生産組長用廢棄的鋼筋敲擊着油桶,吸引到衛紹的注意後,向她揮了揮手。
“好了,組長叫咱們呢。”
五個人進入工廠,忍着被熏出鼻膜癌的風險檢查測量,助手是好樣的,做完了數據記錄後,華麗麗暈倒在了車間。被七手八腳的擡上車時,還沒有恢複意識。
生活如此艱難,混口飯吃還是不容易的。衛紹看着送助手的車遠去,護着她的數據記錄上車回到公司着手整理,中年女人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着去了醫院,另一名同事把衛紹送回公司後也趕去了醫院幫忙,所以整理檢查報告這種費腦子的活自然落到了衛紹的頭上。
晚上四個人回來,助手的毛病不大,更多的是因營養不良,而女人的鼻炎也穩住,就是眼睛腫着,看起來有些滲人罷了。
衛紹将報告放在抽屜裏,等到溫特森回來就可以簽字了,只是眼看着上交日期就要到了,人卻遲遲不見人影。
“衛工!有人找你。”中年女人元氣恢複的很快,辦公室裏因為走了不少人去辦事,所以這驚天辟地的一聲喊甚至連在閣樓上的經理辦公室都能聽到。經理忙不疊的打電話,記錄東西,這一下被震得,鋼筆尖劈開了一條縫。
“噓——”經理從門口探出頭來,電話聽筒被堂而皇之的放在桌子上,辦公室裏頓時靜悄悄地,衛紹石化在當地。
“誰找我?”衛紹拉過女人耳語,在她回答之前還提醒了一句:“小點聲我能聽到!”
“哦,我不認識,門口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就是,那件衣服有些類似于西裝。”
“行。”衛紹不管來人穿的什麽衣服,重要的是什麽事。
一看到門口的人,衛紹就斷定,估計沒啥事。因為海因維茨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處在陰影中的衛紹。
“天氣不錯,所以我來了。”
“你來匈牙利,是為了養傷嗎?”
“對啊,你真聰明。”海因維茨把衛紹拉出來。
“我在上班,不能陪着你四處瞎逛。你的副官呢?”衛紹一想起那位副官就想笑。
“你是在嘲笑我。”海因維茨努力做出嚴肅的表情,然而刺眼的陽光使他不得不半閉着雙眼。
“沒有,他不錯的,很負責。”
“我知道你在嘲笑我。不過我今天來不是帶你瞎逛的。有事。”
“啥?”
“還記得我們去問過,弗裏茨曾在小陶爾喬呆過一段時間。”海因維茨向着公司的大門外走了幾步。
“嗯,記得,據說他和那裏的司令官關系不錯?”
“是的,昨天下午我打過去電話詢問情況,他說弗裏茨好像留在那裏一些東西沒來得及帶走。我希望他把那些東西送過來,他死活不肯。”
“然後呢?有什麽要求?”衛紹對這些人的處事方式有一些了解,說不定是有要求。
“我向他表明了,我的身份和你的身份,他,不是很信任我,說是只有你親自過去,他才肯把弗裏茨的遺物......不是,遺留下的物品交還。”
“可是,最近公司裏很忙啊。”衛紹想了想時間安排,沒有太多的空餘日子。
“不管怎樣,你權衡一下兩方面哪個更加重要?時間不多,我不和你說了,一會兒還要參加一個軍隊裏的活動,又有新兵招募進來了。”海因維茨抓起衛紹的手腕順便看看她手上的表。
“好吧,我試試能否請假。”
“時間我都說好了,就在這周的周六。”海因維茨已經跑遠,又回頭喊了一聲。衛紹思索了一下,回到公司。周六那天不是休息日,到時候想個借口把假請下來再說。
檢查報告孤零零的呆在自己的備用書架裏,今天溫特森再不回來簽字的話,此次檢查就會被作廢,衛紹向經理辦公室看了看,起身上樓敲響了門。
“經理,這份報告馬上就要過期了,再沒有溫特森的簽字就只能......”
“你非要找溫特森嗎?咱們又不只帶了一名高級工程師。”
“是經理,可這是出口的成品,只有溫特森先生有執照能夠簽字。”衛紹把報告遞過去,就是希望經理能夠接手。
可是經理沒有反應,癡呆的望着電話:“作廢就作廢吧,人都快沒了,還要報告有什麽用......”
衛紹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什麽意思,但不成經理人到中年更年期犯了?
“溫特森和盧卡過去之後洽談失敗,人也被扣住了,現在一點消息沒有。”經理嘆了口氣:“這種事總部也管不着,聯系當地的政府也不管用。”
這下衛紹懂了,公司的人和那邊談崩了,所以人被扣留就是不還。
“試試讓商談代表帶着總隊長的行政指令過去,匈牙利的最高行政長官總可以壓地方一頭的。”衛紹提出建議,經理呆滞的擡起眼皮,倦意十足:“我已經讓商談代表過去了......現在也沒來消息。”
得,泥牛入海了。衛紹悲劇的想着,原本是計劃過來後連着假一起請了,但看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合時宜。
“你還有事嗎?”
“我想請假!”衛紹脫口而出,經理又再度嘆氣:“什麽事啊?”
“我失蹤的未婚夫留下了東西,我得過去拿一下。”衛紹為了得到準假,開始胡編亂造,胡謅八扯。
果然,經理恢複了一點活力,提出了問句:“你說啥?”
衛紹重複了一遍,調動豐富的面部表情,顯得自己是多麽的凄慘,活脫一個為情所傷的深閨少女,順便還邊造出了一個無奈糾結,幽默風趣,高大威猛,浪漫多情,忠貞不二,帥氣逼人的未婚夫形象。
編完了,經理用手托着下巴:“我雖然對你說的這個人的形象保留懷疑态度,但是你的故事.....挺真實的。”
衛紹自信的點點頭,手上帶着的戒指就是最好的佐證。
“你要請多久的假?”
“不多,給一周就行。”
“一周?!你瘋了吧?”經理連連搖頭,表示太多了,不能給,而且目前公司裏的槍械工程師走了兩個,一個申請回了瑞士,溫特森被扣押,正經的彈藥類專業技術人員就剩衛紹和另一名男士了。
“從周六算起,四天。”經理說道。
“可以。”衛紹放下報告,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走下樓梯的時候暗暗決定,要是能再穿越回去,必須轉行寫小說,這人物形象編造的,簡直完美啊。
周五下班之前,海因維茨就開着車繞過來,那個有鼻炎的中年婦女幸虧不在,不然的話又是平地乍起一聲響,門口的值班人員小聲提醒衛紹,有人找她。
“決定請假了?”
“當然了。”衛紹收拾好東西,拿了一件大衣,海因維茨外罩一件棕色皮衣,給衛紹打開車門。
“開車去?”她猶豫了一下,還以為是坐火車呢。海因維茨眼珠轉了幾圈,說道:“不然......步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引起沖突
海因維茨自食其力,更多的原因也是不想讓副官跟在身邊進行新一輪的精神污染,只帶了一個警衛員加上司機便安心的拉着衛紹前往小陶爾喬的集中營。
要趕時間,車開的很快,一路上也沒人攔住處理超速的問題,衛紹和他坐在後座上,被迎面的風吹得呼吸困難。
“我說,你非要開這種敞篷車嗎?”
“公用的汽車,我給借過來用的,我的車.....炸壞了。”海因維茨側着臉面向衛紹:“你會不會冷?”
“現在不會,晚上就說不準了。”天氣已經入秋,到了夜晚空氣中的涼氣滲透入骨,更別提風還在臉邊呼嘯而過了。
中途轉了一輛轎車,衛紹不認識牌子,反正是有蓋的就行了。
“為什麽我去才能拿到東西?他不是不信任嗎?”衛紹問道,自己的這番折騰到底有沒有價值,她心裏沒底。
“這個......我問過的,他說見過你的照片,可以認得。另外,他還說......”海因維茨沒了下半句,衛紹十分着急:“還說了什麽?”
“他說你的名字......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貌似是在某些......內部秘密通緝......的......”海因維茨說不下去了,看着衛紹不善而思考的眼神,滿不在乎的說道:“沒關系,他要是敢逮捕你,我和他拼命!”
“不會逮捕我的,我大約了解這件事。”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那麽就應該和當初強迫她簽字的什麽科研機構有關,這種有些見不得人的事,即使在後世也沒有太多的資料。
“我既然帶你來了,就會盡全力保護你的安全,不用擔心!”海因維茨裹緊了衣服,自信滿滿。
天色暗淡下來,等到隐約看到小陶爾喬的地界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而真正見到那裏集中營的輪廓,衛紹基本上快要睡着了。
披星戴月的匆匆趕到,穿過集中營區,勞動區以及一些散發着血腥腐敗氣味的角落,司令官的別墅那明亮的燈光在向他們招手。
還未上到別墅所在的高地,衛紹就可以聽到二樓小舞廳高聲調笑的聲音了。
“是有點兒,吵。”海因維茨随手抓到一個人,也沒管是誰,直接詢問司令官的下落。那人畢恭畢敬的回答:“在樓上,長官。”
人在二樓的陽臺上,周圍成群的舞女。海因維茨上前比較有禮貌的揪出了半醉半醒的司令官。
“抱歉,我們直接尋到您的住所,有些失禮,見諒。”海因維茨充分發揮了笑面虎的特質,司令官擦擦額頭上的汗液,像刀片般線條明朗鋒利的嘴唇幾乎沒張開,渾厚的嗓音說道:“沒事沒事......人帶來了嗎?”
“嗯,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說這件事?”
司令官搖搖晃晃的繞過海因維茨繞過衛紹面前,他身上混合着的濃烈酒味肆無忌憚的散發着,頭發結成一绺一绺向下滴着汗水和酒和混合物,身上潔白的襯衫也已經濕透。
司令官的作為讓在場所有人安靜下來,音樂也被關掉,舞女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時不時的低聲私語。
衛紹向後仰仰頭,等着他說話。
“你的名字,我真的好熟悉......”司令官的眼睛迷茫着,衛紹心裏不由自主的想,那雙眼睛,真像個姑娘。
“司令官先生!”海因維茨擋在衛紹身前:“我們還是談一談東西的事情吧。”
“今天太晚了,改天再說。”司令官有所顧慮的說道。
“不,我們非常着急!”海因維茨糾正道:“她非常着急。弗裏茨中校遺留下的東西盡快轉交給我......她。”
“她就是弗裏茨的那位妻子?東方人?”
“這一點您不是非常清楚麽?沒有任何法規說,他們的結合行為是不合理的。對于這一點,司令官先生還是不要質疑了。請将東西轉交。”
“當然,他們的事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我只不過是......”司令官瞟了一眼衛紹,用十分鄙視和不屑的嗓音來了一聲:“哼!”
“東西明早我會轉交,今晚你們住在客房裏,休息一夜。”司令官吩咐女仆引領兩人上樓,自己帶開音樂尋歡作樂。
衛紹只想要到弗裏茨的東西,其他的一律不在乎,而司令官的明顯不善,也就算了。
對面,就是她從到來以後最怕涉足的地方,但是今天自己來了,不過是住在司令官的別墅裏。
一夜沒有睡好,主要是隔音效果的問題,實在是,相當的吵。
司令官原本承諾在盡早就會将東西交給自己,但是莫名其妙的,大早上他獨自一人敲響了衛紹的房門,當海因維茨要進入的時候,被他攔住了。
“您是弗裏茨的未婚妻嗎?不是的話在外面等着就好。”司令官似乎是在對昨晚海因維茨的言語侵犯行為進行打擊報複,關門時差幾分便砸到了海因維茨的鼻子。
“請坐。”司令官從鼻腔裏哼出一聲,手中拿着一個淺色的盒子。
衛紹坐在床邊,對面的人一直看着窗外,雙方靜默着。突然司令官激動的打了一個響指:“我記起來了,我确實見過你的名字。”
“在我們內部的文件上有你是不假。你是不是和德梅魯伯上校一家?”
“德......哦。”衛紹想起來了,奧爾德尼的姓氏,于是回答道:“是的。怎麽了”
“對了。我知道有你這個人,高材生,能力很強,很早就在我們的通......既然你是德梅魯伯上校的家人,如此,我是不會逮捕你的。”
衛紹松了口氣,看來,還是有個靠山好。
“這就是弗裏茨留下的東西了。”司令官把盒子推上了床頭櫃。
“我看不懂上面畫的是什麽,好像是日文......抱歉,有幾封沒有裝在信紙裏,我就看了。”
“上面寫的什麽?”衛紹不敢掉以輕心,萬一寫了些劇透的東西就完了。
“這是日文。”司令官很确定的判斷道。
衛紹半信半疑地打開了幾張簡單折好的紙,上面寥寥幾句,全是用現代的簡體漢字書寫。
聰明啊!衛紹不得不為弗裏茨的智商鼓個掌,這個簡體字就是拿回中國也未必有人能全認懂。
“還有這個。”司令官拿出了一封信,上面格式規整的寫着收信人和地址。
“他讓我把這封信郵到英國去,我嘗試了一下,但是失敗。而且也找了日本的朋友鑒定,但是有很多的字沒有看懂,還沒等拿回來,他就已經走了。”
衛紹接過來後沒有直接看,而是一并收到了盒子中,腦中慢慢回味司令官的話,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
“你說這是......什麽文字?”
“日文。我見過日文,這和日文很像。”司令官疑問道:“這不是日......”
“中文。”衛紹找到了症結所在:“這是中文。”
“啊——中文和日文好像啊。是繼承了日文的特點吧?”司令官滿不在乎的笑着說。在他看來這件事微不足道。
然而衛紹不是,自己前世所學的東西讓她的骨子裏極力的維護本民族的東西,無論是文化文字,甚至民俗和服裝她都很看重。
“司令官先生。我想您搞錯了,是日文和中文很像。中文的出現時間遠比日文早得多。要說繼承,恐怕您的順序搞錯了。”衛紹表面平靜,內心波濤洶湧。好多年了,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像這樣強硬的糾正歷史錯誤。或許這種小小的順序問題沒什麽大不了的,然而卻折射的是中國文化底蘊,遠不是日本的附屬者。
“哦,是嗎......我還奇怪這小子什麽時候學的日文。哈哈......”司令官虛僞假善的笑容忽然戛然而止。
“我是不是該向你道歉?”
“我認為這種事情,好像不必向我請教。”衛紹的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她不知道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畢竟對于這個司令官性格不了解。
可是衛紹最終還是說出了口,自己到這裏抛棄了國籍身份,而對國家,對自己最熟悉的最熱愛的那些傳承着的文化,她不想再丢棄,不願再拱手而讓,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中唯一的自豪感和精神支柱。
“哦~對啊,我怎麽能讓您教給我這些事呢?”司令官語氣重重的道歉,衛紹在腦中拉響警笛。
“既然這麽說,你是中國人了。”
衛紹點點頭,既然他知道自己,難道還不清楚身份嗎?
“那麽抱歉。”司令官嚴肅着抓起衛紹的右手腕,“你将被逮捕。”
她見狀沒有反抗,反而問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中國人?”
“不知道,那些東西都被人給删掉了。現在你不需要說話,你将被逮捕。”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被通緝嗎?”衛紹的心髒狂跳,她對這些事還真是有了一點經驗,看司令官身上穿的軍裝和領花,她已經判斷出這個人的軍銜,中尉。
即使他是小陶爾喬集中營的司令官,在這片區域擁有生殺大權,但是不一定就清楚衛紹的事情。
“不知道。”司令官如實回答。
“那你還抓我?”衛紹見他的手松了松,立刻掙脫出來,打開門就要跑路了事。
“但我會履行我的職責。”沒等衛紹付諸行動,司令官的聲音在衛紹身後幽幽響起,他現在是一副忠誠無畏的表情,和之前的和善完全是兩個人。
“所以呢?”衛紹看了看司令官手中的束縛手铐,心裏發毛,真的再也不想戴着那玩意兒了。
“逮捕,這就是我應該做的!”司令官毫無預兆的沖進來,衛紹扔下手中的盒子以左手擋住。盒子在反抗中被踢走,撞上了門。
“你在幹什麽!”海因維茨在門外聽到聲音,破門而入,便看到了雙方快要打起來的場景。
海因維茨急了,一把拽過衛紹,對着司令官質問:“你要幹什麽?你就是這麽對待出征在外的帝國軍人的妻子的嗎?你還有沒有一點紀律和原則可言?”海因維茨十分生氣,來取個東西還能碰上這種事。
“一個被通緝的人,我不會管她是誰,就算是我的母親和父親,我也一樣可以用槍指着他們的額頭。只要他們背叛了國家。”
“背叛?你了解她嗎?你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嗎?你的忠心耿耿用對了地方嗎?這種不敬不孝,無知厭惡的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我真的為你,為軍隊有你這樣的人而感到恥辱。”
再說這番話的時候,衛紹收拾好了盒子中的東西和信件,海因維茨的警衛員,這棟別墅的警衛以及司令官的副手聚集在門口,海因維茨顯然是想點到為止,司令官礙于軍銜差異和雙方單位的面子,也有意作罷。
在海因維茨未消的怒火,以及司令官變卦的幾率中,衛紹連忙上車,想盡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夜讀信件
她坐在後座上,就像護着稀世珍寶一般拿着盒子,海因維茨依舊是一臉憤怒未消。
“我不知道他竟然敢真的這麽對你。有沒有受傷?”
衛紹疲憊的稍微擡起了頭,左臂的肌肉有些痛,可能是拉傷。她呼出胸中郁結的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沒事,東西拿到了。”衛紹向海因維茨展示了一下手中的一沓紙。
“是不是沒有休息好?昨天一路奔波,今早又發生了這種事。”他吩咐司機在前面的鎮子停下來。
“找一家家庭旅館裏歇下來吧,明早再走。”
衛紹沒有意見,過了幾十分鐘後,在鎮中心落下腳,店主是一個五十出頭的老實人,海因維茨見旅館中也有幾個德國的軍官在臨時住宿,也就沒有戒心的住下來。
“有什麽需求,就來找我,就在你旁邊的房間。”
“好的。”衛紹微笑着答應,在目送海因維茨進房門之後,轉身進入自己的房間。
打開盒子,弗裏茨留下的大小不一的信件,衛紹簡單看了看,實在沒有什麽建設性的內容,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把自己給琢磨的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再醒來時,房間裏漆黑一片,門縫裏塞進一張紙,上面的落款是店主,是通知她晚飯時間的。衛紹看看時間,早已經過了,隔壁的海因維茨沒什麽動靜,自己也不能去打擾。
衛紹繼續翻看了幾張紙,忽然發現了那封準備郵寄給自己的信件,她鬥争了一會兒,滿懷激動之情的打開了信封。
上面的字體十分熟悉,漢字寫的雖不算潇灑,但也是整齊清秀。開頭四個大字:衛紹吾妻。
這稱呼,叫早了......衛紹沒有過分在意這個太過親密的稱呼,接着往下看。
“以此信,致那個和我一樣,只要站在愛因斯坦面前就能輕松反對他相對論中一些觀點的人。
紹,你知道我指的是你吧?
我考慮了很久,也謀劃了很久,在這裏呆着的這段時間中,我一直沒閑着。我在計劃,戰後我們的生活,我會重操舊業,汽車設計工程師。
這裏的生活不錯,相對來說,或許精神壓力會少一星半點,如果你知道,這裏會常常舉辦私人宴會,美女如雲的話,你完全不用擔心。她們的确都比你漂亮,但在我心裏,她們也的确沒你好。
我的夢想很美好,而一切,也似乎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發展。我沉浸在日後生活的幻想當中。之後有一天早晨我忽然被槍聲驚醒,這裏的司令官正在進行着他的殺人游戲。
我當然不是在控訴他的驚擾美夢,我坐在床上開始思考,幻想終究遙不可及,努力地活下來才是正道。可想我這樣的人要想活下來,在戰後,困難可想而知。司令官在陽臺上用狙擊步槍瞄準,哪個他看起來不順眼,哪一個就是倒黴的對象。他頭也不回的問我,什麽時候能考慮結婚的事。
我說,我結婚了。之後他直接提出了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這麽早就結婚,如果你犧牲了,她怎麽辦。
你怎麽辦?
是啊,怎麽辦?
僅僅一個星期以後,我最不願看到的東西擺在了我的面前,放到了我的手裏,調任令。上面寫的還是我最不願去的地方,遙遠的西伯利亞。
于是我的問題加大了難度,在那裏,活下來,然後再戰俘營,活下來,在戰後,活下來。
就像你說的,生活怎麽如此艱難。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生生的站到你的面前對你說:我很好,而且我回來了。
所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後悔了。
我後悔認識你,後悔告訴你我的身份,後悔總是控制不住去找你,後悔在心裏裝下你,後悔給你一個虛幻的承諾,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知道你的名字。我甚至想,如果重生一次,我一定不會去那條小路口。
可還是對不起,我做不到。所以就算再重生,我也會在那個時間和地點把你攔下來,然後直接對你說:衛紹,我重生了,跟我走吧。
接下來,原諒我。如果從現在開始到我們戰敗的那一天,你一直都沒有遇見我的話,不要等了。別再等了,就當我不存在,就當我是一個你人生游戲中的NPC,那個戒指......上面也沒有鑽,值不了多少錢,你扔掉,或者留下,随便。就當是你做任務随機得到的白字物品吧。
你若是能見到海因維茨,我那個話唠的室友,找個機會告訴他結果。我曾問過,也知道,一旦戰敗,恐怕他會自殺。你別看他好像蠻不在乎,但是被俘虜這件事他絕對受不了,舉槍自盡是他維持自己驕傲的唯一方式,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他和其他國防軍人一樣漸漸地反思戰争,他絕對需要有一個人告訴他,活着比死了更有價值。
最後,代我向你的家人問好,并且向他們道歉。我只代表自己,向他們所遭受的一切道歉。
至此,我想交代的,都交代完了。
該談談你了。在我的記憶中,好像從來就沒向你表白過,就連求婚也有點寒酸,我甚至認為,讓你等我的這幾年都是錯誤,我知道你消耗了大把的青春,我會努力證明你的等待不會白費。
在很多人眼裏,你的長相平淡無奇,他們甚至懷疑我為什麽會找上你,誠然,他們都承認,你的确文靜平和,氣質如玉。
對于這種觀點,我很想特八婆的說一句: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啊!
這就是我選擇你的原因了,無差別理解,理性的看待,在這裏不加入過多的感情因素最好,明辨善惡。微笑在臉上,吐槽在心裏。最重要的是,你我的身份聯系注定會相互牽挂,既然別人不合适,咱們兩個的性格性別又這麽搭,那就在一起好了。
嗯,這樣就算作是告白了,希望你一切都好。遇到惡人了別客氣,直接一拳招呼過去,如果是像西爾維斯特那樣的不好下手,那就告訴我,我幫你揍。”
衛紹反反複複的看了幾遍這封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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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