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二節,我找老師暫時代課,你下午能趕回來嗎?” (13)

了幾個場景,然而最後演到最後,都是以海因維茨當場自殺為結束。

這是一個第一杯就半價的杯具。

時間不會因為衛紹還沒想好開場白做停留,她還沒想好第一句怎麽說,轉眼之間公司裏已經開始讨論中午吃什麽了。

只有衛紹把腿搭在辦公桌上,把弗裏茨留下的幾張字條來回翻看,沒一個有幫助的。琳奈兒偷偷潛伏到了衛紹身後,腦殘的一把搶過衛紹手中的信。

搶過後還一臉興奮:“這是什麽呀?這寫的是什麽呀?”

衛紹吸氣,呼氣,吸氣,呼氣......MD申請回瑞士算了我!

“請問,你玩夠了麽?”衛紹毫無表情,突然在那一剎,好像明白了為什麽奧爾德尼總板着臉,估計在他的認知裏,所有人都想琳奈兒一樣腦殘。

“怎麽了?你幹嘛生氣啊?”

“我記得,你好像是,一九零五年生人?”衛紹同時指出了琳奈兒的年齡已經不小了,這個年紀應該是優雅大方,而不是純真無知。

果然,琳奈兒臉上通紅,撅個小嘴,把信件往衛紹桌子上一拍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嬌嗔的一跺腳,衛紹頓感桌子晃了晃。

這還不算完,琳奈兒臉上還帶着紅暈,向彼得洛維奇跑去,剛想伏在人家胸口上控訴衛紹的罪惡行徑,彼得洛維奇雙手舉起靈活的一轉身就跑了。

琳奈兒勢不追到彼得洛維奇不罷手,擡腳開追。所有人的目光在倆人消失後有集中到了衛紹的身上,滿滿的都是同情。

衛紹扶額,真是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有。

午餐過後,衛紹高唱着“風蕭蕭兮易水寒,老娘一去兮不複還。”的調子,敲響了海因維茨的門。

他開門到是及時,衛紹進門後帶着笑容問候,因為一會就笑不出來了。

“內個......诶,你槍放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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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維茨笑而不從語,從槍夾裏拔槍,也沒有問是做什麽的,就直接遞給了衛紹。她拿過後熟練地把子彈,全部拿出來,放到抽屜裏。

“匕首呢?”

“餐刀?”

“菜刀?”海因維茨不明不白的配合着衛紹把所有兇器都放到了不容易拿到的地方。

“你還要什麽?”

衛紹想了想,跑過去把窗子關嚴。“好了,可以了。”

“要不要,再把窗簾拉上?”海因維茨邪邪的笑起來,迷人陽光的酒窩展露。衛紹沒有欣賞,而是直接切入主題。

“其實......弗裏茨,他寫的信中,提到你了......嗯。呃......這我怎麽說啊!”

“有什麽,你就直說好了。”

“我沒法說。好吧......如果,如果德國戰敗,你會怎麽樣?”

“什麽?”海因維茨沒有絲毫的準備:“你再說一遍。”

“如果德國戰敗你會怎樣?!”衛紹放大聲音,然後縮縮脖子。“你讓我再說一遍的。”

海因維茨牽強的扯着嘴角,“弗裏茨,他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啊?”

“軍人,當以身殉國。”

“不是......呃。這樣,我換一種方式。一旦你注定親眼看着德意志滅亡,你會有什麽感想?”

“弗裏茨,知道了些什麽?”

衛紹噎住,海因維茨完全就不按照自己的套路走,總是把重心放在弗裏茨的身上,然後陰森森的不停問:弗裏茨到底是什麽底細。

“和他沒關系,我想在就想和你讨論一下......”

海因維茨手中的黑皮本子,打斷了衛紹的話。

他做了簡單明了的提示道:“你要看一看嗎?”

“這是什麽?”衛紹伸手欲拿,海因維茨躲了過去,沒有給衛紹的意思,只是說道:“算了,我不想讓你看。這是我的日記。昨天我翻看了一遍,忽然發現我曾記錄過弗裏茨說過的一句話:這就是我們,無條件的一代。”

“怎麽了?”衛紹沒有發現任何疑點。海因維茨皺着眉頭:“我只是意識到,他這句話的語氣好像不太正常。他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怎麽會說出這些話?”

“我可以繼續說下去嗎?”

“請。”海因維茨面帶歉意。衛紹繼續說:“聽聞,你曾勸說過弗裏茨,不讓他加入黨衛隊?”

“當然。我的叔叔說過,黨衛隊和蓋世太保一樣,都不過是些烏合之衆。即使上面鋪滿了青草和鮮花,也掩蓋不了下面是殺人陷阱的事實,更何況,一個連社會害蟲都能吸收進去的軍隊,必定好不到哪裏去。”海因維茨側目,語氣中充滿了對黨衛隊的不屑。

“其實你說的這些,弗裏茨都知道,而且他比你更清楚自己日後的歸宿。無論如何,這不過是時勢的安排。你以為這些年他總玩陰的,在某些地方甚至抗命不遵,但是你要明白,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也知道。”

“做什麽?”

“為了日後的活命。你以為作為一個戰犯,真的那麽容易活下來嗎?”

“等等!”海因維茨在衛紹準備的溫水話題裏還是跳出來了,沒等到循序漸進的程序走完,他就已經發現了問題。

“戰犯?為什麽是戰犯?”

“我和弗裏茨,都清楚這裏的未來,大局所歸。”

“你們是......在進行毫無根據的預言嗎?”海因維茨顯然不能接受提前劇透。

“不是預言,是歷史。我們不過是誤入其中,我們好歹有個預警,有個盼頭,你不一樣。所以弗裏茨在信中讓我告訴你,這場戰争的未來!”衛紹的語氣加重,她已經準備好告訴他一切了。

海因維茨眼神終于閃爍起來,搖擺不定:“為什麽?為什麽告訴我?”

“他想讓你活下去,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所有人都活下去。”衛紹見海因維茨一點反應也沒有,有些着急,站起來直接将那句話說出口。

“這場戰争以軸心國的瓦解為結束!你們将會投降!你們投降的日期是一九四五年......”

就在這句話即将說到最重要的日子時,衛紹猝不及防,被海因維茨撲倒在沙發上,嘴也被他死死捂住。

衛紹:“嗚^&%$*!”

“別說了,別說下去了......”海因維茨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終于,這個一直以來都很孤獨受傷的男人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仿佛輪回

“他還說了什麽?”一個身高八尺的漢子在衛紹面前帶着抽噎和哭腔問道。

“他說活着遠比死了更有價值。他還說一定讓我把具體的日期告訴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衛紹心知他很難受,但還是要狠下心來。

“1945年5月......”

“滾!”海因維茨忽然怒吼,肩膀和雙腿劇烈的顫抖着,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對衛紹怒目而視。“你走吧!。”他轉過身去,任憑衛紹如何想安慰幾句,也不起絲毫作用。

“你走吧!你走吧!你不要和我這個戰犯在一起!”

衛紹嘆了口氣,剛才還好好的,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人就這麽暴躁。弗裏茨所言不假,這個消息對于他打擊實在太大。

今年九月份,意大利已經宣布投降,公司裏的一些員工最然嘴上不說,然而心裏也不好受。不管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國家,衛紹常看到他們聚到一起相互安慰,舔舐傷口。

“好,你冷靜一下,思考思考。”衛紹空手來,空手走。

溫度越發的低了,衛紹裹緊衣服回到公司,周身的氣場一派頹廢。海因維茨那邊這幾天不宜再過去打擾,直到一周後,衛紹賤賤的想去找他,看看人好了些沒有,然而在公寓門前,面對的卻是無情的鐵鎖和陌生的面孔。

“這位小姐,您找誰?”

“先前住在這裏的軍官在哪?”

“您說的是不是,海爾曼上校?”

“對對對。”衛紹欣喜地點頭:“就是他。”

“走了。”對方的話相當于給衛紹當頭一瓢冷水。

“什麽?”衛紹不能相信,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他是因為上級的命令?”

“不是,是他自己走的。我對這些事也不清楚。”陌生人見衛紹好像也沒有別的事,便繞過她下了樓。

走了......衛紹還以為,海因維茨性格開朗,能過去這個坎。

回到了公司,迎面就遇上喜笑顏開的經理。

“你怎麽了?臉色不好啊。”經理手中的文件在衛紹眼前揮了揮。

“是啊。我有個朋友也沒說一聲就走了。”衛紹在快速揮動的文件中,貌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什麽?”她拿過文件,粗略的掃了一眼,配合着經理的講解,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在巴黎的工廠重新開張,現在急缺一個技術顧問,總部的技術人才要麽早就外派,要麽正在進行專項的科研。更是因為這次的工作職位要求在巴黎呆過,對當地比較熟悉,在分部中,經理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衛紹,于是将她推薦上去。

“經理,我謝謝你......”衛紹有些咬牙切齒,并在心裏又加了一句話:八輩祖宗......

經理完全不清楚自己的情況,如果某些人沒走的話,自己在那裏可能有些危險。比如羅爾夫少将啦,比如西爾維斯特啦......

“我這不是因為看你和那個誰......相看兩生厭嘛,而且你的工作經驗足夠了,過去做個技術顧問沒有問題。”

“只是我一個人?”衛紹發現文件上并沒有其他人的名字。

“你是代表總部派過去的。吶,任職令。”經理沒有回答人數的問題,而是直接把任職令甩給衛紹。

“工廠在哪?”

“巴黎。”

“巴黎的那個地方?”

“嗯......”經理望着天花板,背過手邁着四方步走了。

走了......

衛紹感嘆命運不濟的同時,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一旁的彼得洛維奇剛剛擺脫琳奈兒的糾纏回來。

“組長,你這是......”

“我要走了。”

“啊?”彼得洛維奇十分驚訝,問道:“為什麽?去哪?什麽時候走?組長你走了我怎麽辦啊?”彼得洛維奇的紅色耳釘随着他來回晃頭而反射着光芒,經常打在衛紹的眼睛上。

“你?你把那個耳釘摘了,一切都會好的。”衛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忽悠着,抱走了自己的東西,人去桌空。

“那你還會來嗎?”

“廢話,我不過是去出個差。”衛紹發覺到,彼得洛維奇似乎依賴性有些強,自己離他近,很多事都會幫一下。

“你總有一天會成為高級工程師,甚至總工程師。你總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要別人拿主意。”最後,衛紹拿走了自己的一大串鑰匙,扯下來幾個還給溫特森。

“這麽急?”溫特森不經意間皺起了眉,看到鑰匙的那一刻眉頭舒展,就像多年讨債的人看到了欠債人還錢還加上利息一樣。

“嗯。這是工廠的鑰匙,倉庫的鑰匙,哦!還有資料室的鑰匙。我都還了啊。”衛紹沒有時間再和他進行過多的交流,幾個小時後,盧卡必須将她送上火車。

追趕着時間,還沒有和任何人道別就匆匆上了火車前往巴黎。衛紹在火車上想,也許海因維茨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不告而別。

從布達佩斯到巴黎也有不小的車程,在此過程中,閑來無事的看了看任職令,上面工廠的地點覺得有些熟悉,還有些不安。

德朗西?

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可是經理的話中,自己去巴黎,那這個德朗西是個什麽地方?

一直等到衛紹下了火車,也沒有再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或者是對這個事情的解釋。

法國巴黎的站臺好像沒變樣子,就連人群也似乎是當年的故人,當衛紹路過索邦大學時,踮起腳尖向裏面瞄了兩眼,小路,教學樓,寝室,每一個地方都曾印上過自己的足跡,學校裏的一草一木,包括那些學生都是如此熟悉。一切仿佛輪回。

憑借腦海中的記憶,衛紹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信箋上所标注的地址,剛邁入分部辦事處的大門,就有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人迎接上來。

“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嗎?”

衛紹從包裏翻找出了任職令展示給對方看。

“我是新來的技術顧問。大致情況想必已經發到此處經理的辦公桌上了。”

接待員面色嚴肅,這并不妨礙衛紹從她的臉色中察覺出的謹慎小心。而且三番五次的詢問衛紹的國籍,年齡,姓名和身份。在得知衛紹是個華裔之後,臉色的鄙夷之情更甚。

“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我調查出來有什麽不對的話,那可別怪我們公司......”接待員眼皮向上翻,嘴角的抽動正好表現的她神情可憎。

衛紹面無喜怒,只說:“如果您敢怠慢我的話,那可別怪總部......”接待員聽出了少許威脅,思考了幾秒扭着腰一轉身。

在接待處椅子上坐着的衛紹很爽,關鍵時刻還是用一點強硬态度管用,這叫自己就有這個能力在接待員面前嘚瑟呢!

“您稍等。”接待員皮笑肉不笑的沖衛紹點頭,随後快步拐進了院子後的公司所在處,不過一會兒又回來,尴尬的邀請衛紹去經理處報到。

所有的流程大同小異,衛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高瘦經理的的問題,在介紹到工廠情況是,昏昏欲睡的衛紹一個激靈。

“我在文件上看到,工廠距離佛朗西很近,您能不能解釋一下,我怕不明情況,再做出一些觸犯規矩的事。”

“佛朗西,這是個集中營所在地。通過交涉,我們獲得到了大量廉價的勞動力,将工廠設在佛朗西附近,主要是為了安全和方便。”

“這不犯法?”

“呵——”經理精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您說呢?沒有明确的立法來保證這些被關在集中營裏的犯人。而且我這麽做,您不覺得比讓他們呆在勞動營中生不如死更好嗎?”

“這麽說,您還是在做慈善?”衛紹反問道。

“這可不敢,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我們是商人,何必在乎那麽多我們不需要在乎的東西呢?”

經理收拾好地圖,說道:“還有一件事,您現在是我們的編外人員,也就是說,您是總部派來的特別顧問,我想,帶您去拜見一下司令官是很有必要的,否則您日後在公司和工廠活動有很多不方便。”

“司令官?不方便?”衛紹是沒有想過重回巴黎比第一次來還要麻煩,雖然現在的自己無論是從經濟還是能力上看,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這位司令官是有些不好說話,待人也不太......不過他在本地可是說得上話的人。”經理派人把衛紹的行李搬運到準備好的公寓裏去,催促着她馬上整理儀容帶好證件和資料,半個小時後跟着他前往司令官的私人別墅。

衛紹渾渾噩噩的聽從指令,到現在也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去拜見一個毫無關系的人,按理說,總部財大氣粗,腰纏萬貫,就算是分部也用不着低三下四的去讨好一個軍官。

什麽邏輯?什麽情況?

花費了二十分鐘,衛紹熟悉了一下分部的大致結構,工廠運轉,以及主要軍工用品的情況,最主要的是彈藥和槍械,她從中發現了一些問題,子彈的磨損度達不到規定要求,步槍內部的小零件也有數據不準,槍口薄厚不規範的現象。

“準備好了嗎?”經理手中拿着圓帽站在門口。

“可以了。”衛紹歸攏好文件,在經理後面上另一輛車。

半路上衛紹還在計算處理方法,車子逐漸颠簸了起來,她在後座看了看前方的風景,感覺不太對勁。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開往郊外去了?”

“是這樣,走之前得到副官的電話,司令官先生這兩天要在郊外的別墅裏度假,所以就......”

“得,知道了。”衛紹把視線重新放回在随身攜帶的一個破舊小本子上,思考着出現的設計問題。

司令官的別墅建造的有些......勉強,衛紹只能想到這個詞來描述,周圍的景色更像是拙劣的工匠随便亂剪出來的,那個人工湖啊......

切——

衛紹沒有在意這次的拜見,甚至沒有将這件事當做多麽重要的日程,直到進入到司令官冷清的別墅,她在膽顫中終于明白司令官是哪位大神了。

作者有話要說:

☆、鴻門之宴

清清楚楚的記得人生四大悲劇中,有一條是:他鄉遇故知——宿敵。

衛紹也終于明白為什麽經理這麽介意前來拜訪這樣一位軍官了。

“二位請上樓,長官在樓上和其他客人聚會。”不一會兒,就有一位副官下來通知消息,在于衛紹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是苦笑了一下。

副官終究沒說什麽,允許衛紹和經理上樓。

西爾維斯特端着一個小碟,好奇的注視門口,看看又有什麽人前來阿谀奉承。經理打頭陣,西爾維斯特禮節性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權當是微笑了。

衛紹慢慢悠悠的露臉,軍官的表情瞬間凝固冰冷,在場的客人似乎還聽到了“咔嚓”的聲音。

在這種情況下,衛紹的嘴彎起弧度,像從前那樣。用自己認為的微笑去面對所有面對着的東西,把這樣的笑容展現到西爾維斯特這樣沒事找茬的人最合适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衛紹深信不疑。果不其然,西爾維斯特咬牙切齒的表現出歡迎的神情,客人們看到這有驚無險的一幕,相互也放下心,開始繼續密切交談。

“經理,好久沒見想不到你——還帶了一個人來?”

“這是我們特別要求派過來的技術顧問,衛小姐。她可是......”

正當經理打算好好的把衛紹推薦給軍官的時候,西爾維斯特不厭其煩地做了打斷的手勢,甚至還示意副官把其他人帶出去。

他用眼神緊緊地盯着衛紹微不可見的每一個表情,最終幾乎沒張開嘴唇的命令道:“經理,你也可以先出去了,我想和衛小姐好好交談一番。”

“額——”

“嗯?有問題還是......你不願意?我想衛小姐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跟我好好聊聊她自己,你說呢?”西爾維斯特扭着脖子斜視衛紹。

三方沉默不言,經理敗下陣來做出讓步,主動退出房間并且在軍官的特別要求下關上了門。

西爾維斯特一步步逼近衛紹,衛紹則是一步步遠離他。再把她逼到無路可走之前,西爾維斯特停了下來。

“好久不見,不知道衛小姐能否賞光,明日一早到我的私家別墅一聚呢?”

“太......太遠了。”衛紹妄圖以傻笑終結這次會晤。

“在巴黎區,明天我會派人去接你的。”軍官的行為好像不打算和衛紹計較了,但是他眼底深不可測的陰暗出賣了他。

至少從他剛說完這句話就明目張膽的瞪了衛紹一眼,她就能判斷出,得,丫的是想擺一鴻門宴。

衛紹還從沒有想過,作為穿越而來的啥啥不會考古隊員,還能在這裏被幕後黑手——一名邪惡的法西斯這樣絞盡腦汁的對待,何德何能,不枉此生啊!

她的阿Q精神是在日後撰寫回憶錄的時候才想到的,而在當時,衛紹絕對沒有那麽輕松。

眼見着時時刻刻就能威脅自己生命的司令官慢騰騰的來回踱步,衛紹大氣不敢出一口,緊貼牆壁,腳下還不老實的向門口挪了兩步。

“你要上哪去?”軍官只用眼角的餘光察覺到衛紹的方位移動。

“沒......沒啊。”

“坐。”軍官偏頭,随即進到裏屋。衛紹提心吊膽的巡視一圈,竟然有意外發現。

明代正德年間的瓷器正擺在牆上的壁畫下,衛紹拘謹的坐到椅子上,軍官回來頭也沒擡:“你坐啊!哦,坐下了......”

“您還有事嗎?”

軍官右手大拇指和中指相互摩挲,深吸一口氣:“還是,算了。你出去吧。”

“噢噢。”衛紹馬上站起來,腿還沒邁開幾步,軍官又是一聲呵斥:“站住!”

“啊?”

“我希望你在明天......可以着正裝在家裏等着。”

“明白。”衛紹忙不疊的答應,在沒有接到下一個命令之前,她站在門口緊緊的握住把手。軍官伸手撫摸瓷器花瓶。

衛紹已經開始準備躲閃,這人朝自己扔東西也不是第一次了,一旦花瓶砸過來,殺傷力可不比杯子來得差。

“走啊。”軍官聲音慵懶沙啞,衛紹開門就跑。

“謝謝長官長官再見!”

經理和其他一幹人等在樓下大廳,他焦急的神情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看到衛紹臉色毫無血色的匆忙下來也馬上迎過去。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沒有?”

“啊......沒有。”衛紹從壓力中清醒,經理的商人本質立刻顯露,扔下衛紹自己去了會客室。

談了一個小時,衛紹在樓下等到了經理,他滿臉春風得意,也不知道是談成了什麽生意。

“走,回去。”經理虛浮的搭在衛紹肩上。

“你和司令官早就認識?”

“是。”

“有過節?”經理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任誰都想知道一個華裔女孩能和黨衛軍的中校有什麽仇。

衛紹沉默着,她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經理,因為不信任,但為了自己人身安全,還是和他說道:“有,并且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或者是有好幾天都不見了,不用問,不用質疑沒錯,就是司令官幹的。”

經理懷疑的表情沒有做多長時間,就被衛紹展示的事實說服了。

“我的牙有一顆松動了,就是他打的。我可以去醫生那裏拿證據。”

“這麽說來,你們真的是有過節?”經理接下來有問道:“那為什麽他邀請你?”

“不知道。”但肯定沒安好心。

回到公司,衛紹先是跟經理提出了自己發現的幾個不合格問題,交給廠長去處理,接下來她的事,應該好好思考明天怎麽辦,是不是要準備一些防身武器。

這些事只能自己來,沒人會給她建議,當第二天清晨,軍官派的車準時停在公司門口時,經理做的只有通知衛紹,然後眼睜睜的,事不挂己的目送她上車。

MLGB!

坐在車裏的衛紹直接是罵出口了,憑的就是這些人聽不懂中文。順利到達軍官在巴黎市區裏的小別墅,在他的邀請下坐到了書房裏。

難得軍官彬彬有禮的替衛紹拉開椅子,甚至還叫人拿上平底酒杯。

這種一見面竟然沒拿槍和手铐迎接自己的軍官,被衛紹定義為:嚴重吃飽了撐的外加精神分裂。

“長官,您有什麽事跟我談就......直說吧。”

“難不成在你的眼裏,我的邀請就是圖謀不軌嗎?”

軍官一邊說着,一邊把衛紹的椅子推到了窗邊的方形桌前。原本她是十分放松,翹起二郎腿,但是經過這個過程,衛紹又坐直了脊背。

西爾維斯特優雅的打了響指,立即就有一男一女兩個傭仆上來收拾雜亂的方桌。

“見笑了,我家裏很亂。”

衛紹嘴角抽搐,苦笑一下,軍官對着這兩人耳語一陣,傭仆恭敬地走出書房。

兩個人年齡相差較大,女人大約在三十歲左右,而男的不過才十五六而已。

“衛小姐對這兩個人很感興趣嗎?不然......就當做是我送給你好了,弗裏茨不會介意的。”

“不是。”衛紹收回眼神。西爾維斯特開始談論起其他的話題來。

“衛小姐,有沒有去過佛朗西考察過?”

“還沒。”衛紹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和軍官的對話盡量保持禮節和鎮定。

“怎麽能不去呢?貴公司的勞動力大部分都是來自那裏的集中營。而且——你的好哥哥在管理集中營這一方面是真的......”軍官拉長後調,示意衛紹拿起杯子,進來的傭仆分別以半跪的姿态在兩人一側。

西爾維斯特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手中拿着杯子,女□□仆為西爾維斯特倒酒,幾秒後,男孩拔掉酒塞并且等着衛紹拿杯。

“長官......”衛紹無奈的笑着,她不想喝,萬一他做了什麽手腳,第二天醒來就真的在某個雪山腳下了。

“請?”軍官向男孩打眼色,男孩為難的又看着衛紹。

“謝謝。”衛紹拿起杯子。軍官嘴角小人得志一般的勾起,說:“你就從來沒有過問你哥哥的工作嗎?”

“沒有。”

“哼,你不要以為這世界上的惡人都是那些陌生人,有些你身邊的親人朋友更是兇狠殘忍。比如——奧爾德尼。”

就在軍官說出奧爾德尼的名字時,衛紹身邊的男孩忽然劇烈顫抖。手中的酒瓶更是倒扣在衛紹手中的杯子中,淡黃的液體順着衛紹的手背一直流到了黑色的褲子上。

衛紹倒抽一口氣,本來精神就緊繃着,男孩的失誤讓她差一點驚叫起來。西爾維斯特見狀扔下酒杯照着手足無措的男孩的臉上便是響亮的一巴掌。

“唔!......”男孩被這一耳光打的暈頭轉向,跪倒在地上不敢叫出聲。女人的眼眶紅了紅,連忙在軍官的腿旁苦苦哀求:“先生,他不是故意的,原諒他吧!”

衛紹也懵了,這又是在幹什麽?

“竟然對我的客人,衛小姐服務這麽不周到,甚至弄髒了她的衣服。我該怎麽懲罰你?”軍官說着便從腰間拔槍上保險。

衛紹聽到這個聲音極其敏感,腦子一抽就握住了軍官的手腕拉偏槍口。

“你要,做什麽?保護他嗎?你自身難保——”軍官甩開衛紹,踹了男孩幾腳,厲聲呵斥讓他們滾出書房。

衛紹也特想跟着他們一起滾......

兩個受了傷的人相互攙扶着退出去,軍官砸了杯子沖到衛紹面前:“你猜......剛才他為什麽會那麽緊張?因為......一個名字。奧爾德尼,你看看,僅僅是一個名字,就能把他們吓成那樣,你還認為奧爾德尼是什麽好貨色嗎?”

“我還有事——你就在這裏帶着。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你......”軍官的手指點在衛紹肩頭,威脅到:“你不準,離開,這個別墅。聽到了沒有?”

“啊——”

“聽到了沒有!”

“是是是,長官。”衛紹認慫的應承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大雪滿弓刀

從窗戶被擦得幹淨無瑕的玻璃上,衛紹眼看着軍官開車走人。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找到那兩個人,問問奧爾德尼的情況。

未曾想剛出門,兩側站着的士兵就把衛紹攔下。

“您不能出去。”

“我,就在這個別墅裏走走也不行嗎?”衛紹見兩人猶豫了一會兒,估計他們腦子裏想的都是:完了,這個怎麽回答中校沒教啊!

“既然沒有這個規定,我想請問,剛剛出去的那兩個人現在在哪?”

“你去地下室看看吧。”

“謝謝。”看來這幾個人還是挺好說話的,走下樓梯後,衛紹不得已又折返上來:“咳,地下室在哪?”

士兵招呼了另外一個在這棟別墅裏服務的人,由他帶領着衛紹找到一男一女的住處。

衛紹獨自站在地下室半掩的鐵門前,腦中浮現一行字:萬惡的資本主義......

伴随着刺耳的開門聲,地下室裏的兩人驚恐的起立,甚至扔掉了手中的藥瓶。衛紹見狀連忙道:“抱歉,是我。司令官出去了,短時間內他不會回來。”

“你......”女人胸脯高低起伏着,看起來收到了驚吓。

“我就是想問幾個問題,可以嗎?”在別人的地界上,還是要征求一下別人的意見。

“問什麽?”女人說着,把男孩護到身後。

“就是有關于,奧爾德尼.德......呃,德梅魯伯上校的事。”衛紹原本還對這件事有些懷疑,但是當男孩空洞的眼神忽然聚光,拉着女人的手不聽使喚的顫抖那一秒,她開始做足心理準備。

“上校?您只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姑娘,還是不要問了。”女人躲避着衛紹的問題,似乎不願多說。

“如果我像您說的,不谙世事,那麽我也不會活到現在,更不會站到你面前。我只是想知道你口中的上校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您不會想知道的,我不會把我們的噩夢傳給與此事毫不相幹的人。”

“我不是毫不相幹的人!”衛紹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真相。

“那就更不能說,你倒不如,保持對他的好印象。”女人至始至終都表現平淡,與男孩的動作出現巨大的反差。

“如果好印象完全是虛僞的面具,僅僅是我一人之見,那我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計撕開我淺薄的見識,我要看清所有的真相!”

衛紹眼眶發紅,縱使知道奧爾德尼不可能是那群合法的瘋子中唯一的正常人,但也從不相信他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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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