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二節,我找老師暫時代課,你下午能趕回來嗎?” (18)

想得美。”

此時,弗裏茨語氣一轉,說道:“我還是,現在就走吧......”

“為什......哦。”衛紹同樣和他一樣,看到海因維茨孤零零的骨灰盒。

衛紹還在考慮是不是親自去送送他,莉安換好制服走出書房,意外地化了很淡的妝。

她手裏不見有什麽信封和紙張,看了看衛紹和弗裏茨兩人,歉意的說:“中午的話,你們自己解決吧,我這一天都不會回來,包括晚上,醫院裏實在忙不過來。”

“沒事,我正好要帶她走。”弗裏茨背着雙手,輕松地聳肩,莉安瞬間皺起眉頭:“走?去哪?”

弗裏茨朝向骨灰盒努努嘴,沒有說話,莉安放心的點了點頭:“注意,安全。你們現在很不安全,尤其是你弗裏茨,別再讓我看到她帶傷出現在我的面前。”

弗裏茨鄭重的點頭,催促衛紹上樓換一身衣服,帶好必備藥品,莉安前腳出門,他們後腳就踏出家門口。

“法蘭克福?”衛紹環抱着骨灰盒,不太确定的看着弗裏茨,他凄涼的笑道:“是啊,那是他的家。想象不出來吧?這個貴族青年并非是柏林人。”

“沒有太意外。”衛紹對于貴族,尤其是歐洲這個混亂的貴族世系,一點也不了解。

“走吧。”

衛紹飽含着惶恐和心酸,一下子就想起背着海因維茨回程的那天,那種孤單和絕望。

剛沿着走出幾百米的樣子,弗裏茨腳步一頓,慌張的說道:“糟了!有人在跟蹤我!”

“別回頭看!”弗裏茨按住衛紹的腦袋,很快鎮定下來,佯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還和衛紹有說有笑。

她苦着臉道:“這算是倒黴到一定程度了嗎?”

“呵————”弗裏茨面色不善,左拐右拐,開始奔着蓋世太保總部大樓策馬揚鞭,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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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帶着衛紹。

于是她又慫了。

“來這裏幹嘛?”她看着來往的人,個個滿面殺氣騰騰。

弗裏茨偷着向後看了幾眼,長松一口氣,衛紹以為這事解決了,然而弗裏茨經過一路的思考和觀察得出結論:“紹,這些人......是沖你來的。”

衛紹掏掏耳朵:“啥?!”

“呦嚯!西爾維斯特。”弗裏茨幹脆轉過身,直視躲在牆後的幾個人,衛紹也看了幾眼,并沒有這個人。

“科斯塔——”

“少......少尉閣下......”西爾維斯特的副官,雙手交疊在一起,微微颔首從街對過閃現出來。

“你這樣一路跟着我,我會誤會的。”弗裏茨調侃道。

“不,我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中校閣下......他命令我們對衛小姐嚴加監視。”

“衛小姐?”弗裏茨挑釁地看着科斯塔,他在這意味十足的眼神中被侵泡了半天,尴尬的改口:“是......施密特夫人。”

衛紹不太樂意,剛想開口,弗裏茨手快的捂住她半張的嘴唇。

“看來你是如此明确她的身份,那我倒是有一個疑問,你的長官,為什麽對我的妻子如此感興趣?”

“我們沒......唔!”

弗裏茨的眼神,就是在向闡述一個觀點:我在救你,別腦殘了行嗎?

衛紹向後退了好幾步,以證明不是自己放棄了治療。

“我們沒有做任何違反法律的事?對嗎?而且您的長官,也就是西爾維斯特先生已經毫無理由的對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傷害,這可怎麽算?您的跟蹤是想和我探讨一下有關于醫療賠償的問題嗎?如果是的話,我們不如進去談談怎麽樣?要不直接通過我的哥哥向法院申請傷情鑒定?那樣也可以。”

科斯塔鼻翼動了幾下,衛紹的一番話果斷出賣西爾維斯特順便把奧爾德尼推出來,果然,已經有工作人員開始特意向這邊湊合聽熱鬧了。

“你的話,我會向長官彙報。”科斯塔依舊歸然不動。

“你還在這裏,是要繼續跟着?”

“當然......當然不。”副官先是狐疑的看着衛紹,繼而潇灑轉身,帶着幾個人走掉。

弗裏茨向衛紹投去點贊的目光。

“我真是個機智的好少年......”衛紹學着弗裏茨的神态松一口氣。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得罪他很危險。”

“有,但是不這樣做,我怕他會逼死我,弗裏茨,你是我的靠山吶,你不能是個弱受好嗎!?”

“好!”弗裏茨拉着衛紹的手,走出大樓:“為了你我也要成為強攻。”

訂好了前往法蘭克福的火車票,兩人不願再走遠路回家,便打算去弗裏茨的公寓湊合幾個小時,衛紹順路去查看了一下電報局,前兩天抽空給助手發了一個問候電報試驗一下,她要近幾天有沒有來自總部的消息,如果沒有沒有被截住的話,就直接通知彼得把密碼箱運過來。

弗裏茨在外面等着,不多久,衛紹拿着一張紙出來,薄薄的紙上手寫着字母。

“總部出事了,不!我攤上大事了......”

“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縮水了......

即日起到下周五木有更新,有一種理由,叫考試

= =

☆、重返總部

“欸......按照電報的內容,我當初在法國擔任技術顧問的時候核查的一批子彈,運到買方再做檢查的時候,出問題了。”

“所以你要回去?回蘇黎世嗎?”弗裏茨眼睑低垂,十分不舍。

“不!”衛紹堅定的回答,在弗裏茨期待的眼神中又加了一句:“我回日內瓦,我們的總部在那裏。”

“那,我送你回去。”

“我可以坐電車回去。”衛紹欣喜于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電車還在運行着。

“海因維茨的後事,我想托付給你......拜托了,我不能親自送他,弗裏茨你知道,這件事如果我不回去處理的話,可能造成很大的後果。”

“好的。你放心。我先回公寓收拾一下,立刻前往法蘭克福。”

衛紹迅速跨上電車,眼神空洞地一直到家門前的公路上,在下車之前,衛紹先探頭觀察了一下,沒有可疑人物,科斯塔不在,豔陽高照那麽西爾維斯特肯定也不會出來。

安全!

她飛奔進家,行李箱沒拿,只拎了一個黑色的皮包,裏面都是重要的資料,衛紹在抛出家門之前,猶豫了一下,還是給莉安留下了紙條,聲稱自己過幾天就回來。

可她自己也沒有把握,這次的出事到底嚴重到什麽地步,甚至與自己會不會承擔法律責任,她都沒底,于是在趕往車站之前,衛紹折返回了弗裏茨的公寓,順手用鑰匙開門。

他的公寓,卻空無一人,海因維茨的骨灰盒倒是莊重的放在桌子上,可弗裏茨不見人影。按照時間,他應該在卧室裏收拾東西,衛紹的眼淚剎那湧出來。

弗裏茨,你可別......別再一聲不響的就走。

衛紹等了幾分鐘,還是不見人影,她擡手看表,焦急的踱步。

等不了了,衛紹落寞的開門裏去,心裏默默的念叨:連最後的告別也不給我留個機會。

她才走到公寓的大門口,弗裏茨錯愕的迎面走來,看着衛紹紅紅的眼眶,不禁笑了。

“嘿,你也會哭鼻子?”

“你去哪了?”衛紹厲聲質問。

“我......幫你訂票啊,我就知道你會再回來的!”弗裏茨歡喜的從西裝上衣裏拿出一張票:“趕緊去吧。快點回來,我在家等着你。”

“謝謝,咳......”衛紹強忍着抽噎說道:“行,你等我回來。”

衛紹放下皮包,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弗裏茨,他輕撫衛紹的後背道:“你這會兒這麽熱情,我都不适應了。”

她撇撇嘴,來了一句:“其實你內心不這麽想吧?”

“對啊。”弗裏茨雙臂用力環抱着衛紹的後背,根本不想讓她走。

“行了,我要走了。”衛紹推開弗裏茨,重新把皮包攥在手裏,弗裏茨左手扶着衛紹的肩,微笑着用另一只手擡起她的臉。

衛紹皺眉道:“你還想說什麽?快點兒。”

弗裏茨依然笑着,薄薄的嘴唇迅速的在衛紹微張的唇上輕點了一下,她如遭電擊,一下子跳開。

“我靠......你,你倒是提前說一聲......”

弗裏茨滿足而又孩子氣的笑出了聲,衛紹嚴肅的又看了看表。

“我真的要走了。”

“再見。”

“哦。”

衛紹快步的走着,她知道弗裏茨一定在後面看着她,時間不等人,到最後她撒丫子開跑,終于提前兩分鐘在列車上找到自己的座位。

電報中沒有具體說明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等到衛紹火急火燎的趕回日內瓦總部的時候,終于在彼得手中看到自己當初的核查文件,落款上清清楚楚的寫着“衛紹”兩個大字。

她再次檢查文件,發現了一個問題,當初自己檢查産品的時候,已經在文件中寫明了存在的誤差範圍,就是說她也不能保證全部都是完美無缺的,衛紹現在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組長,這件事不僅你一個人承擔責任,公司也會受到牽連,現在那一批子彈正在監察部門存着準備再次進行實驗檢查。”

“那我就只好等着,什麽都不用做?”

“組長,準确的說,你只好等着接受處分。”

“擦......”

衛紹等了兩天,也沒有什麽結果出來,倒是不遠的德國發生了大事,主要就是施陶芬伯格對現狀不滿,為了國家脫離戰争苦海,直接刺殺希特勒。

衛紹和同事聽着廣播,她一邊感慨,這事幹得多有魄力。

總部還沒到限制衛紹人身自由的份上,她內心煎熬了許久,鼓起勇氣來到自己的保險櫃前。

海因維茨說,讓自己好好看看......衛紹僅從外表上,還真的什麽也沒看出來,密碼早已爛熟于心,只是不敢打開。

本着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衛紹深呼吸,掀開箱子。

她已經料到裏面會有一些現金,只不過除了現金,還有別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封信,沒有收信人,沒有郵票,僅僅是想親自遞給衛紹手中的一封信。

她顫抖着手,撕開信封剛看了幾眼,在這個單人的隔間裏便布滿了悲傷的氣氛。

信紙還新着,上面的字母仿佛還帶着活力。

“親愛的,紹,

我是忍不住這樣稱呼你,見諒。

我很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一定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對于你朋友的事,我必須再跟你道一次歉,我請你原諒我。

我其實,每天都希望快點見到你,尤其是見過幾面之後,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我不知道這麽形容是不是對你的冒犯,總之,我是在說我發自內心的話。可能對待你的問題上,在和你相處的時候不得要領,我從你的表情上認識到,按照我對其他女孩的方式來和你交往是行不通的,顯然,你更喜歡你們中國小夥子那種堅韌不拔默默付出的性格,而我更喜歡高調一些。

我給奧爾德尼連續發出去好幾封信,每一封都有提到你,而他只給了我幾個字的電報:

“你敢欺負她我就把你丢到集中營裏去!”

你看看,紹,為了能知道怎麽接近你更好,我都受到生命威脅了。所以,你可不可以為我的精神稍微感動一下?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你的答複,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可以放下我們的隔閡,靠近我一些,不要離我那麽遠,也不要懼怕我,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

我會改正我的不足,我也會努力做到最好,成為你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不過,這好像不可能了是嗎?

沒關系,紹,我們可以慢慢來,我們會取得勝利,到時候我帶你回奧地利,回維也納,我們建一個鄉下別墅,等戰争勝利了,我們在一起相處到老,我會好好對待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這些話對你來說是不是又輕浮了?我改不掉這個毛病,你能接受嗎?

接受不了沒事,我可以改過來,我能成為在你背後撐住你內心和脊梁的人,紹,給我一個機會吧。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接近你一些。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一次。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多看你一眼。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擁有你一生。

紹,這樣我說的都夠明白了,我不在乎種族,國籍,讓什麽優秀的日耳曼貴族血統見鬼去吧!那些我都不在乎了。

如果我會因為和你在一起而獲罪,也值得。

可以嗎?紹,你願意嗎?

最愛你的

海因維茨 ”

衛紹用手捂着嘴,坐在冰冷的地上,淚水肆意劃過,同時在內心責罵自己,如果早一些打開,海因維茨就不用糾結痛苦那麽久,幾年了,在海因維茨看來卻像是幾個世紀,他一直在等着衛紹的答複,可惜她恪守着規矩,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海因維茨小心翼翼而又膽怯的接近衛紹,全部被她無情的回絕。

衛紹想扇自己兩巴掌,五髒六腑悔的發青。

與此同時的德國,廣播的聲音響徹柏林:“我的德國公民們!今天我向你們講話的第一個目的,是讓你們聽聽我的聲音,讓你們知道我的确安然無恙。其次是讓你們知道在德國的歷史上發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罪行……我将用納粹的方式,去處理所有背叛國家和意志的人......”

衛紹還清晰地記着今天是什麽日子,這是最後一次刺殺事件,這同時意味着戰争即将結束。

她匆匆忙忙的把箱子合好連同信封再放回保險櫃,擦幹淨眼淚走出隔間,安靜的大廳醞釀着她的情緒衛哭着跑回自己的辦公室,彼得洛維奇放下工作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勸慰一下。

“組長......你為什麽......突然就哭了?你不是說去看看保險櫃裏的東西嗎?”

“沒事,我忽然發現保險櫃裏有我好久都沒有找到的東西,失而複得了。”

“所以你就,激動的哭了?這可不像你,對了,報告明天下午就能出來,組長,我從溫特森那裏得到的最新消息,檢查的基本分數接近合格線,明天在審查最後一批,他說應該沒問題。”

“哦。”

“還有,公司原來的律師跳槽到了別的律師事務所,公司新招聘了一個法律顧問,她在大廳裏轉悠的時候,看到了你的照片和名字”

“哦,然後呢?”

“然後我看她,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考試考到腎疼的我又回來了

☆、咫尺死亡

衛紹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來自己認識的那一個朋友情緒會如此激動。

“誰啊?”

“我不知道,人家和咱們技術部門的又沒什麽交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五天以前,你還沒回來呢。你要想找她的話不太可能了,人家剛來沒多久就去了荷蘭學習。”

“那就算了。”衛紹先不管這個人是誰,目前為止她最應該操心的事子彈的審查過沒過關。

第二天一早,一個壞消息傳來,最後的審查期限推遲,軍方取走了審過的合格品,裝備着就要沖向法國打攻堅戰。

下午,更壞的消息傳來,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麽樣,這次衛紹不負責任的态度為公司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處理結果三天後下達。

衛紹淚流滿面。

她真想仰天大叫:我比窦娥還冤啊!

今年的獎金是別想要了,下個月工資扣掉一半,十個月的停薪留職假期結束,衛紹這是準備要用繩命來負責。

資本主義啊......真是,像自己這種無産階級的優秀青年就這麽被無情的剝削了。

衛紹在得知這一情況後,首先想方設法的聯系到弗裏茨和莉安,可不論電話還是電報,皆無消息。

八月,法國光複。

她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敲擊着桌角,助手彼得洛維奇抱着一大疊手寫稿紙蹭到衛紹旁邊。

前幾天,衛紹就聽說彼得要考取碩士學位,論文一直在準備,為此,他四處奔走,想對導彈這一方面進行一下深刻研究。

“組~長~”彼得不惜一切代價賣萌,下巴一直想搭在衛紹的肩上。

“好姐姐——美麗的夫人啊~~”

衛紹含笑用手推開他的臉說道:“你去抱着總經理和總工程師的大腿哭上兩天兩夜,說不定他們能給你一個導彈殼見見世面。”

“你就幫我說句好話呗~”

“對不起,真幫不了你,你去找溫特森比我有用。”衛紹憋住笑看彼得帶着受傷的小眼神跑到溫特森的桌子前守株待兔。

她握着水瓶還想專心看熱鬧,身後平地一聲炸雷響,衛紹手中的水壺徹徹底底的扣到了地上。

衛紹又淚流滿面,她穿的是露出半個腳背的高跟鞋。

“紹!啊————”尖銳的叫聲,衛紹鼻子一酸,耳膜一痛,再回頭一看。

诶呦媽诶......

只見一個披頭散發不顧儀表的女人朝自己的方向沖過來,衛紹還沒認出來這人是誰,第一個反應當然是躲,邊躲嘴裏還不忘念叨着:“這位女士請您冷靜一些呃!”

女人一手将衛紹攬住,口齒不清的說道:“冷靜什麽啊!是我!是我!”

“維奧拉?”衛紹上下打量,她又胖了一些,臉變得圓潤起來,頭發還燙了波浪。

“對就是我!紹,你不是回德國了嗎?你怎麽會在這?你怎麽會?怎麽會啊啊啊——抱歉,我太激動了!你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我知道你還安然無恙的活着是有多麽開心!”維奧拉雙手抱着腦袋,有一滴眼淚滑下來。

“嗯,看來你腿傷好的不錯。”

“嗚嗚嗚嗚嗚......”維奧拉情緒失控,在辦公室裏痛哭起來。

“你怎麽了?”

“沒事,真高興......真高興我們都還能好好的活着......”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會好。你剛出差回來,晚上去我公寓裏吧,人多也熱鬧。”

“好,好的,你要親自下廚了嗎?我記得在法國你說自己最拿手的菜是燒開水來着?”

維奧拉就這樣當着所有組員的面血淋淋的掀開了衛紹的黑歷史。

“我......學會了不少的。”

下班後,應衛紹熱情地邀請,維奧拉光臨了這個四人公寓。衛紹簡單打理一下,把買來的東西洗幹淨,刮好皮,腦子中回憶了一下做法後開始展示廚藝。

等到夜幕降臨,加班的女助手回來就聞到滿屋飄香。

“哇,今天什麽日子啊?”

維奧拉和另兩個女孩早就迫不及待的往嘴裏塞了幾塊紅燒肉。

“唔......紹,你什麽時候,回法國看看吧。”維奧拉不顧滿嘴油汁的說道。

衛紹拿碗的手停滞了一下:“為什麽?”

“咳!”維奧拉劇烈的咳嗽,向衛紹使了一個小眼色,轉身又投入了餐桌上。

“慢點,這比開水不好下咽。”

公寓的其他妹子把衛紹這個廚師擠出餐桌,爆發大戰。

“那塊兒有絲的地瓜明明是我的!”

“誰說是你的?在你碗裏就是你的啊?抱歉,它現在在我嘴裏!”

“你放下那盤肉絲不準獨吞!”

“你先把那個海帶絲放下再說!”

衛紹:“你們和諧一點......給我留個地方......口水不要噴到我的筷子上!!”

吃飽喝足,助手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西班牙的兩個姑娘承擔起了洗碗的重任,維奧拉在套間的書櫃旁對衛紹說:“真的,我是突然想起來的一件事情,從荷蘭回來之前,我抽空去了巴黎,盟軍已經占領那個地方,法國在真正的意義上獲得了解放,而且在拉走游行的德軍俘虜中......我看到了有一個黨衛軍的士官,和當初在寝室裏審問你的,很像。”

“什麽?你是說......”

“我本來是不确定的,但是......太像了,所以我來告訴你一聲。”

衛紹不會相信這個事,西爾維斯特怎麽可能......是被俘虜呢?他不是應該陣亡或者自殺嗎?

“當然了,他不是重要的,我只是想,在法國時,有一位男士......對你很重要的那位,我不清楚他的具體背景,但也大概了解,我想提醒你,別錯過什麽。”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維奧拉旋即又安慰:“但是你要記住,發生什麽結果你都要堅強。”

“那是,必須的。”衛紹擡頭,同時又想,如果那個真的是西爾維斯特,他為什麽還要回到法國?他不是看不出來法國的局勢。

維奧拉伸了一個懶腰:“紹,今晚讓我在你這裏睡行不行啊?”

衛紹抱着胳膊,“行,你要睡地板?”

“我要睡床上。”說着,維奧拉攀附上了衛紹的肩膀。

維奧拉這一夜睡得很深,衛紹也很安穩。

第二天醒來,工作正常進行,彼得洛維奇還在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為導彈研究而磨破嘴皮子,衛紹看不下去,也參與到了其中。

她也努力的打聽德國和法國,英國的消息,弗裏茨說過,就算投降他也會找個條件好一些,自己找得到的地方。東線她也沒落下,畢竟莉安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至于奧爾德尼,衛紹心中僅僅還保存着一絲絲的希望。

一周後。

法國,巴黎。

西爾維斯特的雙手被綁縛身前,身上穿着破舊寬大的黑色衣服,他站在絞刑架上,一分一秒的等待着。

他迎着烈日擡頭望着埃菲爾鐵塔,那裏,曾是德意志雄鷹振翅起飛的地方。

好吧,我們是真的輸了。

可是我卻并不甘心。

上帝,你為何不肯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我們會統治整個世界,建立獨一無二的偉大帝國。

幾十米遠的主席臺上,盟軍的一位少校大聲陳述着他的罪惡,可他不為所動。

西爾維斯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陽光折射出五彩光暈,他在這光暈中,看到了一個女人。

紹.衛。

到死,你都要用這種眼神來看着我。到死,你都要看着我。

我還以為,自己最後會在戰場上死亡呢。

幻像轉變,冰冷的墓碑矗立在他的面前。

時間到了,行刑士兵把繩結套在了西爾維斯特蒼白的脖子上。他詭異的朝在場所有觀刑的勾起唇角。

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然後瞬間變成毛骨悚然的嘲諷。

西爾維斯特趁着幾秒抽空用手整理了頭發。

“Heil Hitler”

純正的發音過後,西爾維斯特最後去看了世界一眼。

他好像又回到了軍校時光,那時......是他最美好的回憶了。

爸爸,我會忠于理想信念,相信元首和國家,并且深信不疑,此生,不變。

鎂光燈此起彼伏,巴黎受過壓迫的民衆們,通過廣播得知消息,爆發出熱烈的歡呼。每一個納粹的消亡,都是一個黑夜的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小心,又寫死一個......_

☆、回,家。

遠在日內瓦的衛紹,在一個小報上看到了一張照片。她雙手無力垂下,揉揉太陽穴。

還真是他......

西爾維斯特果然死在了夢裏。

衛紹的生活還要繼續向前走,東線,西線,她無時不刻的在關注着。巴黎光複後幾個月,維奧拉被調到了法國分部做那裏唯一的一名法律顧問。

于是衛紹再次一個人留居在瑞士,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為此,她厚着臉皮上彼得洛維奇的公寓裏蹭了幾次電視看。

然而現在的戰争進程都是衛紹所知道的,她并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組長,今天晚上還來嗎?”彼得笑着調侃。

“不了,今天沒有什麽是我感興趣的。”

衛紹很平靜,她時刻相信,戰後的生活一定不會很糟。再過一個月左右,又是一個聖誕節,衛紹第一次和同事們出去狂歡,慶祝,準備迎接聖誕的假期。

“回倫敦?”經理好不容易從匈牙利趕回來,先是問候了相熟的幾個下屬,然後馬上扭動着好似又健壯了一些的身軀關心衛紹。

“這次聖誕節,我還沒有定下來。”衛紹嘴上這麽說,心裏還是想回去看看。

“有時間,一定要回去的。”彼得湊上來說道:“你有多久沒見到家人了?”

“好久了......”衛紹略顯惆悵,尼瑪當初還對弗裏茨說過要在家等她回來的,還有何叔,這麽長時間沒往家裏保平安,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好。

“組長,可別讓工作阻擋你回家的腳步。”

最開始,因為沒有任何的經濟基礎,衛紹對工作十分重視,現在經歷了這麽多忽然覺得,倒不如多拿出些時間來和家人在一起,更何況臨近聖誕,她還不想再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了。

一九四四年的聖誕前五天,衛紹在淩晨濕冷的風中,僵硬的站在了春秋茶閣緊閉的大門口。

她的眼淚湧出來又被風吹散,像柏林街道飛揚破碎的沙土,肆意張揚的散發着悲壯和冷冽。

何叔,我回來了。

衛紹敲響了加厚過的門,過了好久,沒人來把她迎進家中。她背靠冰冷的青灰牆壁,半分鐘後凍僵的耳邊傳來微弱的哭聲。

“紹姐姐......”

小書的手捂着嘴,想給衛紹扯出來一個笑容,笑着笑着,嚎啕大哭。

“我回來了,我回家了......”衛紹也被這氣氛感染,吸着鼻子給小書擦眼淚。

客廳的爐火正旺,何叔看見滿面通紅的衛紹愣住好久。

他随即又低下頭,低吟道:“茶快煮好了,來暖暖身子。”

衛紹連一句道謝的話也說不出,寒風中,家多溫暖啊......

“連夜趕回來,一定累了,房間還在,你去休息一下。”何叔背對着衛紹,雙手捂着蒼老的臉,哽咽的聲音從指縫裏逸出來。

“兩年了......兩年了你一個消息都沒有,你好歹打一個電話,寫封信,一個電報......即使上面只有一個字母,告訴我你還活着,讓我對你故去的父母有一個交代和說法,不然......我哪有臉去下面見他們......”

“對不起,何叔。”

“對不起?這話你去和你父母的遺像說去!去和他們的墳墓說去!”

“真的真的對不起......”衛紹哭的十分傷心,杯中的茶水和眼淚混合,她放下茶杯結果小書遞過來的手帕。

“爸,不要說了,紹姐姐在外面一定不好過......爸你來看看,紹姐姐好像又受傷了。”

衛紹慌張的散下頭發,掩蓋住猙獰的耳垂。

“我們放了假,我趕回來了。”衛紹連忙轉移別的話題。

“什麽時候再回去工作?”何叔依然背對着她問道。

“一月二日,我特意跟經理申請了延長假期。”

“這幾天好好在家,不準亂跑。”

“我知道。”衛紹左顧右盼:“愛德華不在?”

“......不在,走了。”

“走?”衛紹十分震驚,不會,戰死?

“我也是聽他說的,對日作戰。”小書說這句話時難掩心中的激動,這是一件十分大快人心的事。

何叔默默地去了廚房準備開張,衛紹想下去幫忙,被小書攔住。

“好好休息,紹姐姐。”她用命令的語氣,衛紹哭笑不得,同時也覺得真是累了,便回了房間。

那是另一種熟悉,看到床頭的照片,她一陣陣感到窒息。

衛紹睡得不踏實,恍惚之中夢到了許多人,許多事,那都是自己曾經歷的,曾認識的,忽然機關槍的聲音襲來,無數人的喊聲同時響起。

她被這噪音驚醒,才發覺陽光已經照耀,房門被人不斷地敲擊,小書在外面喊道:“紹姐,起來吧,不然胃會餓壞的。”

衛紹跟在小書後面,手捧一些小點心饒有興致的站在店門口,看人來人往,何叔在櫃臺後面整理茶葉罐子,“小衛啊,你站在那裏會堵住客人進門。”

她幹咳兩聲剛想回到大廳,又被汽車引擎的聲音吸引回去。

看這樣子就是運送戰俘的,衛紹又來了心情,緊緊地盯着灰綠色帆布下露出的一點邊角,這貌似是國防軍。

好幾輛卡車駛過,衛紹也沒看到什麽爆炸性的場面,索性回屋坐在窗邊。她閑着無聊沒走幾步又邁出大門,此時幾輛中型卡車又開進街道,圍觀的人多了起來。

這回,衛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個人,絕對具有爆炸性。

那是,喬納斯少校的副官,小副官也看到了衛紹,幽怨的眼神一下子亮了,沖衛紹小幅度的揮手,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看情況,喬納斯應該沒遭遇不測。

衛紹回應了他一個笑容,目送這一列卡車開走。

作者有話要說: 诶呦不行,卡文了卡文了卡文了。。。

☆、戰後的等待

聖誕節那天,春秋茶閣忽然就接到了通知,要在今晚西區舉辦的一場音樂會準備茶水和糕點,何叔急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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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