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3)
相中了,又怎麽會娶自己一個庶女為妻呢!
“等公主嫁到了林家,就成了林姐姐的嫂子,到時候林姐姐日日都能瞧見,也好與我說說公主是個什麽樣子的。”惜春笑眯眯的說道。
薛寶釵自打林黛玉出來就一直不着痕跡的打量着林黛玉,不得不承認,這林丫頭是出落的越發好了,如今父親、兄長皆在朝中為官,馬上又要有個當公主的嫂子了,想來日後她的歸宿也決計不會是等閑之家,又哪裏是自己能比的,一直以來她都自認為不比任何人差,可自打來京城的時日長了,才真正的看明白,皇商薛家在那些權貴眼中也不過只是個商人罷了,只要占上這麽個‘商’字就注定要低人一等。
“四妹妹這話可是說錯了,公主下嫁,哪裏會住到林府來,素來都是要建公主府的,驸馬與公主皆是要住在公主府內,便是林妹妹要見公主也是經過請示的。”
“是這樣嗎?”惜春眨着眼睛瞧着林黛玉,輕聲尋問道。
林黛玉點了下頭,口中卻是笑言道:“倒是這般,只是皇上下了聖旨,因公主府來年也未必能建好,大婚之後颍陽公主便與哥哥先住在府裏,等公主府建好在說,我且聽哥哥說,皇上有言,公主府建好以後也不過是擺設罷了,颍陽公主還是要随着哥哥住在府裏。”
“林大爺真是好福氣啊!竟讓皇上都破了例,想來皇上定然是極為看重林大爺,若不然也不會開此先例。”薛寶釵紅唇一勾,略帶笑意的說道。
林黛玉只是淡淡一笑,順勢端起白玉的茶盞輕輕一抿,而後瞧着三春道:“你們許久不曾來林府瞧我了,今兒可是不準你們走了,好生的在我這住上幾日可好?”
“原林姐姐的好意我們是不該推辭的,只是老太太近來身子不大好,咱們總是要在老太太身邊盡盡孝心,等過了這些日子,再來打擾林姐姐了。”探春秀眉微蹙,輕聲說道。
探春的話一出口,惜春與迎春卻皆是微微一愣,不免多瞧了面不改色的探春二眼,心下犯了嘀咕。
林黛玉端着茶盞的手微微一頓,心下也明白了幾分這一次三春過來的緣由,在瞧着迎春與惜春的神色,不由一嘆,想來老太太是與三妹妹說了些什麽,只是瞞着二姐姐與四妹妹罷了。
“外祖母身子骨一直很健朗,怎麽會這樣?”饒是在對榮國府有意見,這面上的事林黛玉也是要做全。
“不過是為了外面的一些風言風語罷了。”探春輕聲一嘆,瞧了一下林黛玉的臉色,半響後,斟酌道:“之前林表哥與榮國府鬧了一些誤會,不知怎的竟讓外面的人也知曉了,後來鬧得滿城的風言風語,老太太一下就氣病了,本是自家親戚一點子的小事,經外面一傳到好像林府與榮國府有了多大的嫌隙一般。”說罷,探春擡眸瞧向林黛玉,心裏卻是忐忑不安。
林黛玉僅是勾唇淺笑,把手中的白玉茶杯慢條斯理的放在桌面上,待發出了清脆的響動後,才淡聲道:“我素日裏一直忙着府裏的事情,竟是不曉得這些事,外祖母委實也太過心重了,本是清清白白的,何必在意旁人說些什麽呢!”一邊說着,林黛玉一邊輕搖着頭,發生了嘆息聲。
探春倒是不曾想過林黛玉會是這般态度,秀眉微微輕蹙,半響後,才啓唇道:“我也是這麽勸得老太太,可她老人家哪裏聽得進去,若是林姐姐能去勸勸卻是好了,老太太素來最喜歡的便是林姐姐了。”
林黛玉輕點着頭,口中卻是嘆道:“實在是黛玉不孝,只顧着忙着哥哥的事情,竟連外祖母病了都不曉得,前不久哥哥從外面尋來一株全須的人參,待你們回府時拿回去給外祖母補補身子,也是全了我的孝心吧!”說着,林黛玉用帕子拭了拭微紅的眼角,她是真心實意的擔心外祖母的身子,可也心裏多少也明白這怕是又是榮國府的一計,自己走一趟榮國府算不得什麽,可卻怕又被人算計了,到時候拖累了父親與兄長。
探春聽了林黛玉的話,一時看向她的神色甚是陌生,她竟是不曉得林姐姐何時這般冷硬心腸了,聽這話的意思竟是不願意走一趟榮國府,難不成林府真與榮國府結下了這大仇?連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嘛!
掩去眼底的深思,林黛玉目光轉了一臉憔悴的薛寶釵,心裏不禁有些疑惑,見她雖是穿戴如常,臉上也抹了香粉、胭脂,可眼部的青色卻是如何也粉飾不了,這哪裏還是以往那個光彩照人的寶姐姐了,倒像是大病了一場一般。
薛寶釵見林黛玉把略帶驚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不禁在心底苦笑一聲,她何嘗不知自己今日的憔悴顏色,尤其對比林丫頭的明眸皓齒,更是羞煞人也。
“林妹妹,林大爺此時可在府裏?”薛寶釵也顧不得什麽禮節,她既已是豁出了臉面求上門來,又有什麽架子可放不下呢!
林黛玉倒是不曾想到薛寶釵會提及林錦玉,顯示一愣,随即便是一笑道:“倒是不曾在府裏,哥哥一早便與友人相邀出門了。”
薛寶釵輕咬着下唇,苦笑一聲,對林黛玉道:“林妹妹,我今兒也是豁出了臉面,想求你一件事,你看在咱們也算是親戚一場的份上,可要幫幫我,若不然,我們一家可沒法活了。”
“寶姐姐這話怎得說得這般嚴重,黛玉一介女子,能幫上寶姐姐你什麽忙,你倒是不若求一求二舅父與二舅母。”林黛玉疑惑的看着薛寶釵,她素知她心比天高,今日竟在自己的面前放軟了身段,想來她所求之事定然是極難辦的。
“林妹妹,你雖為是一介女子,可你的分量在林大爺與林姑父的心裏卻是極重,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那兄長又惹了禍事,如今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了起來,我跟媽媽也是想盡了辦法,可卻是連兄長一面都不曾見到,如今只求着林大爺與林姑父發發慈悲,幫我們一把,就算是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薛寶釵一邊說着,一邊落下了淚來,這淚有着說不出的苦澀與酸楚,只有她自己明白今日出口的一席話對她而言是多麽的難堪。
林黛玉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寶姐姐,這忙黛玉實在是無力而為,父親一生清廉,莫說是親戚,便是有一天哥哥犯了大錯,父親都決計不會姑息,又怎會幫此忙呢!再者,父親與哥哥皆是文官,與那五城兵馬司想來也不熟識,只怕你要另想法子了。”
“林妹妹,我知林大爺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與烨王爺頗有交情,就連蕭都統也與其交好,只求林大爺能幫我們牽個線,說上句好話,便是散盡我們薛家的家財我跟媽媽也無話可說。”薛寶釵紅着眼睛看着林黛玉,素來妩媚多情的眸子被淚浸濕,倒是多了幾分的楚楚可憐。
若是此時在薛寶釵面前的是某個貪戀美色的男子,怕是她所求之事多半要應下來,可惜,她面對的是林黛玉,這美色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只見林黛玉為難的搖着頭,因為這事她着實無法應下。
薛寶釵見林黛玉搖頭不語,一時急了,不由提高了嗓音:“林妹妹,你就這般見死不救嘛!”
林黛玉微蹙起了秀眉,聲音也淡了下來:“不是我見死不救,只是這事我沒有法子替哥哥應下,寶姐姐還是另想法子吧!”
“那你讓我見林大爺一面,我親自與他說。”薛寶釵緊握了手,急迫的開口道。
林黛玉沉默了片刻,瞧着薛寶釵的架勢大有不見兄長一面不罷休的意味,心裏微微一嘆,對非煙使了一個眼色,而後啓唇道:“我派人去尋哥哥回來,你自己與他說吧!”
薛寶釵點着頭,焦急的神情終是緩了緩,可緊握的雙拳卻是洩漏了她此時心裏的焦慮。
69、
林黛玉那廂忙着應付探春與薛家,林錦玉卻是與君瑟纏綿于床榻之間,媚眼如絲,美若冠玉的俊顏上附着一層薄薄的汗水,紅豔的唇被皓白的牙齒咬出了斑斑痕跡,身上的裏衣半敞着,從裸、露在外的精致鎖骨一直延伸至腳踝。
“輕……輕一點。”林錦玉微蹙着長眉,口中斷斷續續的傳出呻吟聲。
君瑟埋頭于林錦玉的私密處,牙齒不時的輕咬着細膩的稚嫩,待聽見林錦玉的話後,擡頭一笑,狹長的眸子泛着媚如桃李的秋波。
林錦玉輕咬着下唇,随着君瑟的舌尖劃過下體的頂端,身子不由繃緊,在被一連串痙攣的快感吞沒後洩了出來,身子也一軟,喘着香氣,略微泛紅的眸子帶着迷離之色,玉白的臉上泛着激情過後的春色,可謂是媚人至極。
君瑟摸着林錦玉俊美的宛若妖孽再生的容顏,狠狠的親了一口他的紅唇,同時讓自己的**也緊貼着林錦玉的下體,反複摩擦着。
林錦玉推了下君瑟,秀麗的長眉輕輕一挑,用溫潤且妩媚的聲音道:“別鬧,累了。”
君瑟輕啄着林錦玉的雪花般晶瑩嫩白的鎖骨,用委屈的口吻道:“我還沒完呢!”
林錦玉瞧了瞧君瑟支起的小帳篷,勾唇無聲的笑了起來,伸出手在上面輕輕一彈,惹得君瑟發出了呻吟聲後,才挑着豔色無邊的眸子哼笑道:“誰讓你沒完沒了的,自己解決吧!”
君瑟撇了撇嘴角,一把撈起林錦玉的腰身,一個用力把抱到自己的身上趴着,然後薄唇貼着林錦玉精致而白皙的耳洞,低聲道:“要不你用嘴幫幫我?”一邊說着,君瑟的手不老實的劃向林錦玉的雙股之間。
林錦玉把頭埋在君瑟的肩頭,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皺,低聲道:“不成,今天太累了,要不你就洗冷水澡,要不就自己用手解決。”
聽着林錦玉沒有商量餘地的口吻,君瑟不由蹙起了長眉,手反複的在林錦玉雙股在之間摩擦着,卻也不敢違背林錦玉的意思,最後只狠狠的親了林錦玉好幾口,這才委委屈屈的下了床,去事先準備好的浴桶裏泡泡澡,順便用五指山慰問一下自己的小弟弟。
林錦玉瞧着君瑟那委屈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來,把身上的裏衣攏了攏,林錦玉斜卧在榻上,想着自打與君瑟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他便整日的癡纏着自己,恨不得夜夜都與自己睡在一處,如今更是得寸進尺,一大早的把自己叫來就為了做這事,實在是被他慣的有些得意忘形了。
君瑟洗漱回來就瞧見林錦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微挑下眉,撲到林錦玉的身上,又重重的在那細白嫩滑的玉頸上吻了吻,輕笑道:“想什麽呢!”
林錦玉沒好氣的推了君瑟一把,擡手摸了摸被君瑟弄的癢癢的脖頸,蹙眉道:“別胡鬧,明日還要上朝,弄出印子來不是成心讓別人瞧我笑話嘛!”
君瑟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角,把林錦玉摟在懷裏,怎麽瞧怎麽愛,恨不得日日陪伴在他的身邊,免得哪日一個不注意讓別人勾搭走了。
“誰敢笑話你,馬上就要是當朝驸馬爺了,又是皇後的女婿,可比那些驸馬值錢多了。”君瑟說的酸酸的。
林錦玉睨了君瑟一眼,哼笑一聲:“你也別說這些口不對心的話,想想你府裏的女人還少嗎?兒子都有了,我如今膝下可還是荒涼着呢!”
“自打對你有了心思我可沒碰過她們了。”君瑟摟緊林錦玉的腰身,猶豫了片刻道:“等颍陽進門了你也早點生個兒子吧!”
“作甚?”林錦玉一挑長眉,回頭看着君瑟,他可沒有那麽早做爹的打算。
君瑟嘆了一聲,一邊咬啃着林錦玉的臉頰,一邊頗有不甘的說道:“早點有了子嗣就對林大人有了交代,你的私事他也就不會管了,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胸襟瞧着你跟颍陽厮混在房裏三年五載的。”
“你這話說的真有點意思,難不成你想讓你三皇妹當寡婦?”林錦玉似笑非笑的瞧着君瑟。
君瑟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嘿嘿一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本來就是我的,能與她分享一下已是為了你林家能有後,若不然,她想也別想近你的身,更何況,我早已與她說個清楚了。”
“你說了什麽?”林錦玉冷下了臉子,盯着君瑟的目光泛了冷意。
“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答應幫她的表哥陳旭謀個差事,也讓陳家靠攏過來。”君瑟淡淡的說道,看向林錦玉的眼神也是一變,聲音一沉:“颍陽她可不是兒女情長的人,你別日後瞧着她生的不錯就動了心思。”
“我動什麽心思,你只管做你的事,我的事你以後莫要在插手。”林錦玉冷笑一聲,他最厭惡的便是別人随意插手自己的事情,而君瑟卻犯了這個忌諱。
“你什麽意思?難不成真想安安穩穩的做個驸馬爺不成?我瞧着你近來可是對婚事上了心。”君瑟也惱了,這幾日他冷眼瞧着各樣的東西流水一般的往林家擡,人人都道林錦玉對颍陽公主是上了心,這才大手筆的想讨得颍陽的歡心,他本就覺得錦玉與自己在一起不過是因為自己對他好罷了,本就是有點勉強之意,欺他未經人事,若是待他再大一點,真懂了男女之情,難保不會棄自己而去,君瑟越想臉色越陰沉,摟着林錦玉腰身的手也一收再收。
“你什麽時候也學的跟個女人似的會無理取鬧了。”林錦玉沉着眸子瞧着君瑟,在被他勒的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猛然伸腿踹向君瑟,冷聲道:“我伺候不起你,日後莫要在尋我了。”
“你什麽意思?”君瑟不顧被林錦玉踹疼的胸口,一把拉過林錦玉把他壓在身上,眼睛泛紅,惡狠狠的開口道:“你別想甩開我做你的驸馬爺去,你若是敢存這樣的心思,我……我……”君瑟‘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威脅的話來,最後惱恨的一拳砸在床架上。
“你如何?”林錦玉面無表情的冷聲質問。
“我……我錯了還不成嘛!錦玉,你別惱我了,我承認我是無理取鬧。”君瑟長嘆一聲,服了軟,他最近也不知怎麽了,只要一想到錦玉娶親的事就收不住自己的脾氣,面對錦玉也總是疑神疑鬼,說到底還不是憂心錦玉被女人哄了去。
林錦玉也知君瑟最近心情頗有些陰晴不定,大抵是因為這樁婚事,可他都沒有因為他妻妾成群而鬧脾氣,他這般委實是有點無事生非的意思了。
“錦玉。”君瑟見林錦玉只冷着臉子不說話,心一下就慌了。
林錦玉輕嘆一聲,心裏一軟,到底是把君瑟放在了心裏,伸手摟着君瑟的脖頸,林錦玉微仰着頭親了親君瑟的嘴角,眼裏含了笑意。
“錦玉,這輩子我是栽在你身上了。”君瑟用陳述的口吻說道,卻沒有一絲的不甘,只含着林錦玉的紅唇,輕輕的啃咬着。
林錦玉彎唇一笑,與君瑟的唇舌糾纏着,思緒卻抽離,腦海裏浮現出第一次見君瑟時的樣子,眼底浮現會心的笑意。
君瑟不滿林錦玉的心不在焉,略微用力的在他的唇上懲罰性的咬了一口,在對上林錦玉含笑的眸子後,不由彎唇勾起了暖暖的笑意,可惜這溫馨卻僅留片刻就被外面的小厮所打破。
君瑟蹙起了眉宇,不滿的哼了一聲,揚聲道:“沒有要緊的事就滾下去。”話音一落,就聽外面傳來小厮的回話:“王爺,林府派人來尋林大人,說是有要緊的事要與林大爺相商。”
這一下也不等君瑟出聲,林錦玉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攏裏衣,随手抓起了散落在床榻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揚聲道:“讓他進來。”
片刻後,近身伺候林錦玉的另一個小厮如意推門走了進來,先給君瑟請了安,又給林錦玉請安,而後才開口道:“大爺,榮國府的三位小姐與薛家的小姐來咱們府裏了,姑娘派我來跟您拿個主意。”
林錦玉微蹙起了長眉,聲音一冷:“說。”
“薛家小姐因為薛家大爺的事情求到了咱們府裏,姑娘做不得這個主,派我來尋大爺拿個主意,另外那薛家姑娘執意要見大爺一面。”如意神色恭敬的回道,始終低着頭,目光不敢亂瞟。
林錦玉眸子一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聲道:“你且回府,跟姑娘說這事讓她不用操心,只打發了她們離去便是了,若是薛家的人不肯走,只告訴她們烨王爺邀我有事相商,今兒不回府了。”說完,林錦玉又道了一句:“你回府前去翰林院給父親帶一句話,讓他今日莫要過早回府。”
“是。”如意輕應一聲,又給君瑟與林錦玉行了告退禮後這才離開。
見小厮一走,君瑟重新把林錦玉攬在懷中,略帶嘲弄意味的哼笑一聲:“那薛家看來是走投無路了,居然求到你這來了,你瞧着是不是要給五城兵馬司的人帶句話?”
林錦玉也是彎唇一笑,鳳眸若有所思,半響後勾唇笑道:“是該讓五城兵馬司的人好好招呼一下薛蟠,過幾天再讓他們見個面。”說罷,林錦玉從君瑟的懷起其中,笑道:“咱們是時候進宮給萬歲爺請安了。”
“進宮?”君瑟愣了一下,不明白林錦玉怎麽把話轉到這上面。
林錦玉點了下頭,看向君瑟淡淡一笑:“薛家求到我的頭上來就表示賈家已經無計可施,上一次我說要借着賈家攬薛家的錢財,看來是我高估了賈家,這麽多年來竟連個施壓的人都尋不來,既然賈家尋不來人,咱們便要給他提供一個狐假虎威的機會。”
“你想打父皇的主意?”君瑟瞪大了眼睛,只覺得錦玉的膽子也太大了。
林錦玉笑而不語,只把君瑟的外袍抛給他,催促起他快點起身進宮,至于君瑟的眼底的驚意,他卻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既想做權臣自然就不可能一點風險也不冒,他自認猜對了皇上七分心意,另外三分就要見機行事了。
70、
宣辰帝在得知林錦玉與君瑟在殿外求見時笑了起來,讓小太監把二人叫進來,然後笑眯眯的瞧着林錦玉,語氣甚為和藹的開口道:“巧了,朕正要派人去叫你進宮來。”
林錦玉與君瑟對看一眼,倒不知道今日宣辰帝今日為何心情如此好,不過對他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笑吟吟的瞧着宣辰帝,林錦玉薄唇輕揚,輕聲開口道:“臣正好也有要事要與皇上禀報呢!”
宣辰帝眉毛一挑,笑道:“何事,說來聽聽。”
林錦玉自然不會把他一開始就算計賈、薛二家的事說與宣辰帝聽,只避重就輕的點出薛蟠目前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走了,薛家正準備灑出大筆的銀子極力營救,當然,林錦玉在‘銀子’二字上咬的極重。
宣辰帝是個聰明人,當下就了悟了一二,笑問道:“賈家可有什麽動靜?”
林錦玉微微一笑,略帶羞愧之色的回道:“臣那個表哥忙着薛家走動呢!”
“可有什麽成效?”宣辰帝身子微微望向一探,眼裏帶着戲谑的笑意。
林錦玉輕搖着頭,啓唇道:“甚無。”
宣辰帝勾唇一笑,讓小太監給林錦玉與君瑟搬了軟墩,笑罵道:“別跟朕賣關子了,你能做那鹹吃蘿蔔淡操心的事,且說說你是如何想的吧!”
林錦玉倒也不懼,不慌不忙的坐在了軟墩上,笑回道:“臣也沒有旁的心思,不過是想着薛家這麽都年倒也積攢了不少的不義之財,不若貢獻出來為百姓謀福。”
宣辰帝看了林錦玉一眼,嘴角微微一挑:“你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朕總不能逼着薛家把銀子拿出來吧!”宣辰帝得承認,他現在很缺銀子,國庫空虛,軍營裏的士兵又需要大筆的銀子養着,若不然他也不會率先拿甄家開刀。
林錦玉嘴角一勾,作出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态來,輕聲道:“臣這有一個主意,雖是不夠光明磊落,可也不失為一計。”
“行了,甭在朕面前擺出這幅模樣來,你只管說便是了,朕又不會治你的罪。”宣辰帝失笑的搖了搖頭,想着如海怎麽就生出這麽一個古靈精怪的小東西來。
林錦玉抿唇笑了起來:“皇上覺得用賈家來斂薛家的銀子如何?”
宣辰帝眼睛一亮,笑贊道:“大善。”說罷,眉心卻是一皺,沉聲道:“賈家如今這般還能有什麽法子斂薛家的銀子?”說着,宣辰帝的目光看向林錦玉,既他能提出這個主意,自然是有應對之法。
林錦玉沖宣辰帝笑的谄媚:“這就要看皇上了。”
長眉一挑,宣辰帝輕笑一聲:“看朕?”
林錦玉點着頭,笑道:“皇上可忘記了鳳藻宮尚書乃是賈家的長孫女,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依着賈家行事的風格,若是他們府裏出了貴人怕是要得意忘形,再者,皇上到時候不若給個恩典,讓宮中妃嫔回府省親,您如此仁慈,那些外戚自然是感恩戴德,而且宮裏的貴人回府,少不得要建起一座省親園子,正巧也能看出哪一家更為富足。”在林錦玉看來,這個主意甚妙,可謂是一箭三雕,又能借賈家的手攬了薛家的銀子,又有了由頭辦了賈家,更能瞧出這些外戚中哪個借由宮裏貴人的手在外斂財。
“你個小滑頭,竟把主意打到了朕的身上。”宣辰帝笑罵着,卻是琢磨起了林錦玉的話,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甚是不錯,甄家已經被押解進京,下一個自然是輪到了賈家,可依着賈家目前這種想高調都難的光景,他還真沒有什麽理由動手,倒不如給他們提供一個機會,而且錦玉說的沒錯,那些外戚是該好生的敲打一番了,他正好借此機會瞧一瞧哪一家是不省心的。
“薛家的事情朕就交給你了,該怎麽辦你心裏要有數。”這種算不得光明磊落的事情宣辰帝自然是不會交與旁人經手,且林錦玉這般心計,也着着實适合做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林錦玉一聽宣辰帝把這事交給了自己,不由垮了臉,可憐兮兮的眨着大眼睛,沖宣辰帝讨好一笑道:“皇上,臣怎麽說也分屬都察院,也是一言官啊!再者,與那五城兵馬司的人也不熟悉。”林錦玉可不樂意接手薛家的事情,他算計是一回事,接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比起薛家來,他更是樂意審甄家的案子,而且,他已是有所聽聞,甄家已經被押解進京了,他這可是摩拳擦掌等着甄家呢!
宣辰帝一瞧林錦玉這副小模樣便樂了,指着他罵道:“讓你接手薛家還委屈了你怎麽着。”
“臣不敢。”林錦玉忙跪了下來,可漂亮的大眼睛卻是慘兮兮的瞧着宣辰帝,期期艾艾的開口道:“皇上,臣還想問您分憂甄家的案子呢!”
“甄家。”宣辰帝沉吟了一聲,他卻是準備讓林錦玉接手甄家的案子,若不然也不會如此之早的給他賜婚,只是賈、薛二家卻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早些年勾結忠順時賈家可沒少做讓他惡心的事情。
“朕卻是有意讓你接手甄家的案子,只是賈、薛二家的事是由你一手策劃,還需你來接手方能圓滿。”宣辰帝看着林錦玉沉聲道,一時倒也頗有些為難。
林錦玉卻是一笑,勾唇道:“臣這倒是有一人可以推薦給皇上。”
“何人?”宣辰帝揚聲問道,眼睛卻是看向了君瑟,私以為林錦玉想要推薦的人是自己這個兒子。
“蕭都統,隐離。”林錦玉輕聲說道,嘴角銜着笑意。
宣辰帝倒是沒有想到林錦玉會選擇隐離接手這件事,在他眼中,隐離自然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可卻不是一個精于算計的人,不說比起林錦玉,便是君瑟他也不及。
“你覺得隐離适合?”宣辰帝挑着修眉,略帶疑義的問道。
林錦玉輕點着頭,笑言道:“臣舉得蕭都統在适合不過了。”依着林錦玉的意思,薛、賈二家他都不打算插手,尤其是賈家,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都不能是經過他手中蕭敗的。
宣辰帝沉默了片刻,最後點了下頭,同意了林錦玉的提議,而後便提起了甄家已被押解回京的事情。
林錦玉倒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色來,只是肅着面容看向宣辰帝,等着他後續之言。
宣辰帝也無心繞彎子,只沉聲問道:“甄家的案子朕若是交到你的手中你可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卷?”宣辰帝一直認為林錦玉是一個聰明人,而且還難得的總能作出合他的心意之事,這樣一個胚子他可不打算捧殺,若是他沒有把握,此事他就交與旁人,免得讓他因為甄家栽了跟頭。
林錦玉彎唇一笑,立即朗聲回道:“臣絕不負皇上期望。”
“好,明日早朝,朕就認命你徹查甄家貪污一案。”宣辰帝大喝一聲,眼中含着笑意,他喜歡的就是少年人這份自信,雖說不管錦玉如何回答,他都打算日後力保他上位,可若是錦玉沒有這份膽量,他不免也會感到失望。
把正事說完,宣辰帝到沒有興致繼續留錦玉與君瑟在這礙他的眼,尤其是瞧着君瑟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樣子瞧着自己,似乎生怕錦玉一個不甚說出什麽話來讓自己不悅便打他板子一般,宣辰帝真真是有着說不出氣惱,雖說他面對如海也硬氣不起來,可也沒有君瑟這般沒有出息,人家林錦玉腦子可比他靈活多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可是門清,哪裏想他這個傻兒子,有一天被人賣了都得給林錦玉數錢。
略帶無奈的輕搖着頭,宣辰帝真對他這個傻兒子說不出什麽訓斥的話了,只揮手讓兩人離去。
出了禦書房,君瑟松了一口氣,他本以為錦玉把主意打到父皇的身上會惹得他不喜,卻不想父皇竟然是這般态度,沒有不悅不說,似乎還頗為認可林錦玉的手段。
“你膽子也太大,我這可一直替你捏着一把冷汗,随時等着替你求情呢!”
林錦玉輕笑一聲,心裏同樣也是松了一口氣,只有他知道他此時手心裏冒了多少的冷汗。
“薛家的事情你算計了這麽久,真的不打算插手了?順着薛家可是能把賈家整到。”君瑟都覺得依着林錦玉睚眦必報的性子都不可能輕易放過親手整到賈家的機會。
“我插手做什麽,等着日後別人指着我後背說我心狠手辣不成?”林錦玉反問君瑟,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可是不會做的,而且等着賈家出事那天,他還打算親自跟萬歲爺求情請他網開一面呢!
“你在乎名聲?”君瑟嗤笑一聲,不是他有意嘲諷錦玉,實在是他壓根就看不出錦玉有一分一毫的在意過名聲這個問題。
紅唇一挑,林錦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君瑟,極認真的點着頭:“當然,我林家滿門清譽總不能毀在我的身上。”他自然是不在意那些虛名,可卻不能讓那些虛名毀了自己,不管旁人心裏如何想,他總是要讓人在嘴上贊上一聲,林家有情有義。
君瑟張了張嘴,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也只能搖着頭,反正他自打最初也沒看明白錦玉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這對他也沒有絲毫的影響,因為不管是溫潤如君子般的錦玉還是狡猾如狐的他都是林錦玉,是那個被他放在了心上的人。
71、
林錦玉回府時,天正下起了蒙蒙細雨,林錦玉打着油紙傘邁着悠閑的步伐走進了正堂,看見滿屋的女眷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随即從容的收起油紙傘交給身後的管家,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與三春和薛寶釵互相見了禮。
林黛玉看着林錦玉一身的濕氣不由微蹙起了秀眉,對三春與薛寶釵揚起一抹歉意的笑容,而後忙對林錦玉道:“你怎麽趕這個時候回來了,趕緊回屋裏把衣服換下來了吧!免得着了涼。”
林錦玉嘴角一挑,帶起一抹溫暖的笑意,對三春點了下頭,回院子換了熏得微暖的衣衫,待再出來時,坐在了主位的右側,手中捧着丫鬟遞過來的姜湯。
“哥哥不是說今日不回府了嗎?”林黛玉見三春默默地坐在那裏,薛寶釵又擺出了疑惑的神色,笑着開口問道,也是為早先林錦玉傳來的話圓說。
林錦玉飲了一口姜湯,微微一笑:“本是不應該回府的,只是後來烨王爺進了宮,我瞧着在那呆着也無事,就回來了。”
林黛玉點了下頭,紅唇輕抿,笑了起來,沖三春道:“別瞧我這哥哥官做得不大,可平日裏比起父親來似乎還要忙,總是見不得人影。”
“林表哥如今在都察院,自然是公務繁忙,林姑父是在翰林院任職,端的無比清貴,二者之間卻是不同而喻。”探春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往日裏顧盼神飛的眸子卻是微微低垂,露出難得一見的小女兒嬌态。
林黛玉認同的點着頭,瞧着林錦玉一笑,輕聲問道:“這天說變就變,姐妹們也回不了府裏,是不是派人去榮國府報一下信,免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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