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鬼弟弟(捉蟲)

馬春花一聽丁顏竟然問孫有才要5000塊錢, 都吓傻了,心說丁大師你是不是多說了倆零?就是把孫有才一家逼死,他們也拿不出這麽多錢啊。

孫有才冷笑, “5000, 你咋不去搶呢,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 我告訴你, 1分錢你也別想從我這裏騙走。”

丁顏笑了笑, “話先不要說那麽滿, 提醒你一句, 好好想想你這幾年, 尤其是這半年,你都幹了啥, 想好了再跟我說這硬氣話。”

丁顏說完就走了。

孫有才一下變了臉色,他媳婦也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下意識的就想要去喊住丁顏,孫有才一把拉住了她, 小聲呵斥她, “你瘋了!”

“他爹……”

“你給我閉嘴!”

馬春花有點懵, 這些年孫有才有啥事她不知道,可這半年,孫有才遇到的大事,也就是孫有旺沒了,這意思是他們兩口子大肚子是跟死了的孫有旺有關系?那不能啊,聽說這哥倆兒關系不錯,孫有旺不至于害他哥,難道是……

馬春花猛的打了個激靈, “有才哥,你看……”

孫有才,“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想騙錢!”

馬春花不是傻子,直覺覺得孫有才這肚子肯定跟死了的孫有旺有關,這會兒,她選擇了相信丁顏,畢竟丁顏可是連鬼都能看得見,不過主人家不願意多說,她也不好多問,不過心裏對孫有才兩口子已經有了看法。

馬春花好心好意的把丁顏給請了來,結果又弄了個不歡而散,她覺着沒面子,敷衍地安慰了孫有才兩口子幾句,便追着丁顏走了。

丁顏和馬春花都走了,孫有才媳婦才驚恐道,“他爹,這不會是有旺,他……”

孫有才一把把他媳婦拉到了屋裏,呵斥她道,“這種話,以後別叫我聽見第二回 !”

“可可這肚子……”

“就是脹氣了,過段時間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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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這樣說,可孫有才心裏開始有點發毛,想着等天黑了去路口給有旺燒點紙,有旺心腸軟,不會跟他計較的,再說他這麽做也是為了他們孫家,有旺要是怪罪,地下的老祖宗都不答應。

馬春花攆上丁顏,很不好意思,“丁大師,你看我把你請過來了,結果竟弄成這樣,這來的時候是拖拉機接,這走的時候還得叫你自個兒走回去。”

她去請丁顏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這回保證不會象上次柳春紅那樣,出爾反而,結果又被打了臉。

丁顏不在意道,“沒事,我正好有事要在縣城逛逛。”

馬春花,“丁大師,你後來跟有才哥說那話,是啥意思?我看有才哥臉都變了。”

丁顏,“虧心事做多了?”

“那不能啊,村裏不少人都誇他們兩口子呢。”

丁顏笑了笑,沒接話。

其實孫有才兩口子大肚子這事兒,跟死了的孫有旺說有關系也有關系,若說沒關系,那也說得過去,她之所以提孫有旺,就是想吓唬一下孫有才。

馬春花知道這是丁顏不想說,便識趣的沒追着問。

從王馬胡村步行到縣城,要差不多一個小時,丁顏走的腳疼腿疼,後悔沒騎車過來,心說給孫有才要5000都要少了,應該再加上100辛苦費。

到了縣城,丁顏便跟馬春花分開了,馬春花回家,她要在縣城逛逛。

分開之前,丁顏跟馬春花說道,“回頭你告訴孫有才兩口子,他倆只有兩條路,一條是請我給他治,一條是等死,我還是那句話,5000塊,少一分都別找我。”

馬春花見丁顏說的嚴肅,雖然心裏還是犯嘀咕,不過還是點點頭,“行,回頭我把話捎給他倆。”

馬春花回家後,丁顏在縣城裏逛,她想看看能不能找間房子。

在縣城,尤其是幾個家屬院轉了一圈,她都沒有找到往外租的房子。

這年代,住房都緊張,自己家房子還不夠住呢,誰會有閑房拿出來往外租。

丁顏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就想着等下次見了馬春花,讓馬春花幫她留意一下,馬春花在縣小學食堂上班,對縣城熟,說不定能幫她找到房子。

等下回見了馬春花,再跟馬春花說吧。

丁顏就打道回家,路過縣醫院,随意的往醫院裏看了一眼,然後就皺緊了眉頭,因為她感覺到醫院裏有濃重的陰氣。

醫院裏時有病人去世,陰氣重也很正常,可丁顏覺得這股陰氣有點不同尋常,她便決定去醫院看看。

循着那股陰氣,丁顏去了醫院二樓。

二樓是婦産科,這會兒産房門口有一男兩女。

産房裏不時傳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想是正生孩子。

男人看着也就二十五六歲,一臉焦色,在産房外焦躁的轉來轉去,不時趴到房房的門上隔着門縫往裏看,啥也看不到,只有女人的喊叫聲,聽得男人臉色都有點白了。

旁邊椅子上坐着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懷裏抱着個頂多兩歲的女娃娃,女娃娃長的很好看,就是看着蔫蔫的,身體不大好一樣。

老太太看上去倒是氣定神閑,還安慰男人,“你別急,她又不是頭胎,生孩子還不容易,跟拉泡屎似的,說拉就拉出來了。”

“可她都叫了半個鐘頭了,聲音都啞了。”

老太太嗤的一聲,“還不是叫你慣的,嬌氣,一點疼受不了。”

見丁顏看她,老太太不說了,低頭哄懷裏的女娃娃,看着很疼愛這個女娃娃。

丁顏掃了老太太一眼,然後對着産房門口指了指,“你,跟我來,別看別人了,說的就是你,對,就是你,跟我過去。”

丁顏說完就走了。

男人有些莫名其妙,“娘,她誰呀,是不是跟我說話?”

老太太皺眉想了想,“不認識。”

“剛她叫我跟她過去?還是我聽錯了?”

正準備下樓的丁顏回過頭,“我不是叫你。”

說完就下樓了。

男人更莫名其妙了:就他一人在産房門口站着,不是叫他,那是叫誰?

老太太,“別理她,八成是個瘋子。”

丁顏領着在産房門口轉圈圈的女鬼下了樓。

別人看不到,可丁顏看的清清楚楚,産房門口有一個一直女鬼,一會兒扒着産房門縫往裏看,一會兒扭頭去看看旁邊那個老太太,一臉糾結,看樣子還有點害怕那個老太太。

女鬼是來投胎的,她一直不投胎,産房裏的産婦就可能因為難産而沒了命。

當着老太太和男人的面,丁顏不好跟女鬼說話,所以才把女鬼叫出來,然後領着她去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是個性格外向的女鬼,丁顏都看着她了,她還丁顏跟前晃了幾下,問丁顏,“你真能看到我?”

丁顏,“我開過天眼,當然能看到你,我問你,你不趕緊去投胎,堵在産房門口幹啥?沒聽到産房裏的産婦都快撐不住了嗎?”

女鬼趕緊喊冤,“不是我不投胎,我是害怕投胎了也活不長。”

丁顏皺眉,“啥意思?”

“這家老太太重男輕女。”

“老太太有幾個不重男輕女的?”就連大度開明的田秀芝也不例外,只不過她表現的不明顯,對倆孫女也算是疼愛,可在她心裏,兩個孫女還是比不上她兩個孫子。

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都有這毛病,只是輕和重的區別罷了。

女鬼急道,“她跟別的重男輕女的老太太不一樣,別的老太太不會想叫孫女死吧,可這個老太太,她是想叫孫女死。”

丁顏剛随意掃了一眼老太太,從面相上看,這老太太确實是個心狠的,而且為人刻薄,但這人會裝,表面上裝的可能很良善,其實骨子裏是個狠毒的。

女鬼怕丁顏不信她,又趕緊接着說道,“大師,你要是不信,你去看看她懷裏抱着的女娃娃,身上紮了好多針,我要是投胎去她家,她也會朝我身上紮針,我害怕。”

丁顏相信女鬼不會撒謊,她是咋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滅絕人性的惡魔!

她握了握拳頭,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安心投胎去吧,這事兒我既然知道了,就不會不管。”

女鬼還有點懷疑,“你真能管得了?”

丁顏,“要不你試試我的本事?”

女鬼吓了一哆嗦,“不試了不試了,我這就過去。”說完就要向二樓飄去。

丁顏,“等等,借你點東西。”

女鬼,“啊?”

丁顏掐了個訣,一股陰氣從女鬼身上溢出,呈線狀向丁顏飄去,慢慢在丁顏手裏彙成了一團。

丁顏,“走吧。”

女鬼“欸”了一聲,然後飄進了醫院。

丁顏緊跟着上了二樓,剛走到樓梯拐角,就聽到産房裏傳來一個嬰兒的哭聲,可能是在肚子裏憋的時間太長的緣故,聲音聽起來有點弱,

老太太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緊緊盯着産房的門。

産房的門打開了,護士抱着孩子出來了,“是個女娃,母女平安。”

一直守在産房門口的男人,看上去還挺高興的,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孩子,看着孩子嘿嘿地笑了。

老太太把懷裏的孩子往凳子上一放,幾步到了産房門口,“大夫,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咋會是個女娃,是不是抱錯了?”

護士最看不上這種重男輕女的老太太,便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産房裏就她一個産婦,我去跟誰抱錯去?”

老太太還是不相信,上前就要去扒開剛出生孩子的襁褓,“我不信,不可能生個女娃娃,叫我看看。”

男人趕緊抱着孩子閃到了一邊,“娘,你幹啥,孩子剛生下來,可經不住折騰。”

護士也徹底沒了耐心,大聲呵斥老太太,“咋着,是個女娃娃還能不要?這都啥年代了,還重男輕女,女娃娃咋了,女娃娃也是傳後人!趕緊的進去個人,把産婦扶到病房裏去。”

男人本來想把懷裏的嬰兒交給他娘,可一想剛才老太太的表現,他不放心,就抱着孩子去了病房,一會兒和護士一塊兒扶着産婦走了出來。

産婦看到老太太,一臉愧疚,“娘,又生了個女娃。”

不等老太太開口,男人便搶着說道,“女娃娃咱娘也喜歡,是吧娘?”

老太太臉上擠出絲笑,僵硬的點了下頭。

男人看着身體虛弱的妻子,一臉心疼,“翠芬,慢點。”

産婦被送到産房了,老太太沒有跟着進去,走到她小孫女跟前,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咋不管用,還是生了個女娃娃。”

丁顏走過去,“是啊,還是生了個女娃娃,那麽多針白紮了。”

老太太身子猛的一僵,下意識的扭頭去看丁顏,見丁顏眼神陰冷的盯着她,一下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看丁顏,抱起被她扔在椅子上的小孫女就要走。

丁顏攔住了她,“這就跑了?心虛啊。”

老太太大聲道,“我要去伺候我兒媳婦,你幹啥攔着我?”

幾個醫生護士從産房裏走出來,呵斥老太太,“喊啥喊,這是醫院!”

老太太一指丁顏,“我又不認識她,她攔着不叫我走。”

醫生護士皺眉看向丁顏,“咋回事?”

丁顏,“這個老太婆給她親孫女身上紮針。”

老太太尖叫道,“你胡說,合機械廠家屬院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王喜娥最疼這個孫女!”

醫生也懷疑地看着丁顏,“她給她孫女身上紮針幹啥?”

丁顏,“這是民間的一種巫術,你也可以當作是迷信,叫做‘針入大女身,下胎生男嬰’,通俗點講,就是往女嬰身上紮針,就會吓跑來投胎的女鬼,女鬼不敢來投胎了,那生下的不就是男娃娃了?”

王喜娥臉一下子白了,“我不知道你在說啥,你讓開,我要去伺候我兒媳婦。”

說完,抱着她孫女,推開丁顏就想走。

丁顏揪住了她,然後一把奪過了她懷裏的小姑娘。

王喜娥發瘋一般去搶孩子,被丁顏一腳給踢到了地上。

老太太自知打不過丁顏,坐地上拍着大腿嚎叫,“青天白日的就搶孩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男人,也就是王喜娥的兒子楊成舉聽到哭喊聲從病房出來,看到他娘坐地上,趕緊拉他娘起來,“咋了這是?”

王喜娥見來了幫手,指着丁顏喊,“這個瘋子,她把咱敏敏搶走了!”

楊成舉見丁顏模樣清秀,穿的也幹淨的,看着不象是瘋子,可他閨女敏敏确實就在丁顏懷裏。

楊成舉,“同志……”

丁顏,“你娘給你閨女身上紮針,你知不知道?”

楊成舉愕然,“不可能,我娘看敏敏跟眼珠子似的,咋會往敏敏身上紮針?”

王喜娥,“她就是個瘋子,成子,你還不趕緊把敏敏給搶過來,一會兒她發了瘋,再把咱敏敏隔窗戶扔下去!”

丁顏被她吵的心煩,掐了個“閉口”訣,朝着老太太拍了過去。

王喜娥突然就不能說話了,嘴裏嗚嗚嗚,卻是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知道這次是遇到高人了,登時吓的臉一片慘白。

楊成舉察覺出不對勁,急道,“你把我娘咋了?”

丁顏,“年紀大了,怕她累着,叫她歇會兒嘴。”

丁顏說完,扭問問那幾個都看傻眼了的醫生,“醫生,咱們醫院有CT機嗎?”

她剛才已經用天眼看過了,女娃娃身體裏确實有針,她粗略數了數,至少有六七個。

這狠心的老妖婆,怪不得那孩子看着蔫蔫的,孩子小,身上難受也不會說,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不過光她一人看見沒用,必須得用CT機照一照,讓醫生看到,然後幫孩子把針給取出來。

醫生回過神來,“有有有。”

還真是巧了,省醫院淘汰了一臺舊的,他們院長聽說後,厚着臉皮求爺爺告奶奶的把這臺二手CT機給弄到了他們醫院,昨天剛剛調試好,今天剛好能派上用場。

丁顏,“報警吧。”

王喜娥一聽要報警,嗚嗚叫着又撲向丁顏,丁顏手指快速掐了個訣,将剛才從女鬼身上引來的陰氣,度入了老太婆體內,老太婆登時覺得身體一陣陰冷,冰冷刺骨,哆嗦成一團。

楊成舉,“娘你咋了?”

老太婆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我冷……”

丁顏扯了扯自己的短袖,“冷?我看是心虛吧。”

幾個醫生這會兒也覺着王喜娥是心虛,這會兒他們都覺着熱,她卻直哆嗦,不是心虛是啥?

楊成舉還是不相信他娘會往孩子身上紮針,“同志,你肯定弄錯了,我們村都知道,我娘最疼我閨女……”

丁顏嘆了口氣,“你閨女都要被你娘疼死了。”

楊成舉本不信丁顏的話,可他娘明顯看着不對勁,又不讓報警又哆嗦,天兒這麽熱,她卻一直嚷嚷着冷,難道他娘……

醫生還在等着楊成舉做決定,到底要不要做CT,畢竟做個CT價錢可不便宜。

楊成舉咬了咬牙,“做。”

然後抱着女兒,跟着醫生去做CT了。

CT結果很快出來了,小女孩身上一共紮了6針,兩針在頭上,兩針在背部,兩針在腹部。

看到CT片,連一向冷靜的醫生都怒了,指着王喜娥罵,“你還是人嗎,這可是你親孫女!”

王喜娥卻抵死不認,一邊打哆嗦一邊狡辯,“你們憑啥就說是我紮的,我疼她還來不及,我咋舍得紮她,說不定是我兒媳婦紮的,我兒媳婦一直想生個男娃娃,我還勸她生男生女都一樣,不信你們去問問她……”

楊成舉站在一邊,憤怒又痛苦。

孩子一直是他娘領着,他娘平時對這個孩子也好,好吃的都緊着孩子吃,他一直以為他娘很待見這個孩子,所以就算是孩子身體越來越弱,他也沒多想,想着孩子可能是胎帶的體弱,哪知道竟是被親奶奶給下了毒手!

醫生,“報警吧,這麽狠毒,也只能叫公安懲治了。”

楊成舉神色複雜,親娘給親閨女身上紮針,他當然是憤怒,可畢竟是他親娘,他總不能把親娘送到監獄裏去。

楊成舉想了想,然後艱難道,“醫生,我娘平時很疼這個孩子,她應該不會舍得往孩子身上紮針,孩子身上的針,興許是她自個兒玩的時候,不小心紮進去的,眼下還是先想辦法把孩子身上的針取出來,而且我媳婦剛生過孩子,身邊也離不開人……”

醫生聽明白了,這是不想叫報警。

人家當事人都這麽說了,他們當醫生的,也沒啥理由非要報警,畢竟他們的職責只是治病救人。

醫生就去看丁顏,畢竟丁顏也算是當事人。

丁顏,“別看我,我也只是過路人,受人所托,管了件閑事。”

楊成舉一愣,“受誰所托?”

丁顏,“這話我得跟你家老太太說。”

丁顏說完,靠近王喜娥,用只有她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是天師,你身邊有個女鬼,你的一舉一動,她都看着呢,你往你孫女身上紮針,也是她跟我說的。”

王喜娥尖叫道,“你蒙誰呢?!”

丁顏,“那你說,我跟你素不相識的,你幹的那檔子事,我咋知道?”

王喜娥臉一下子白了。

她一直想要個孫子給老楊家傳宗接代,結果頭一胎,兒媳婦就給她生了個孫女,她不喜歡,不過表面上,她不帶出來,相反的,她對這個孫女還很好,不過私底下,她給這個孫女紮針,也這是她從她娘那兒聽說的,說是這樣就能吓住那些來投擡的女鬼,下胎就會生男娃娃。

她往她孫女身上紮針,都是偷偷紮的,她敢保證,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可跟前這個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往她孫女身上紮針,這個人是咋知道的?難道她身邊真有一個女鬼盯着她?

她猛的打了一個冷顫。

丁顏,“往後好好好待你孫女,要不然,哼……”

王喜娥的臉登時煞白煞白,丁顏冷哼了一聲,然後對着某處招了招手,“別看了,走了。”

大家夥兒都是一頭霧水,你看我我看你,心說她這是跟誰說話呢,只有王喜娥,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

丁顏出了醫院,看四周沒人了,才扭頭跟身後說道,“你一直跟着我幹啥?”

別人看不到,可丁顏看的清楚,她身後跟着一個小夥子,挺年輕,看着也就十七八歲,瘦瘦的,臉色有點發青,憋氣憋久了的那種青,而且雙腳不沾地,而是虛虛地飄着。

小夥子飄到丁顏跟前,不敢相信的伸手在丁顏眼前晃了晃,“你真能看見我?”

“我是天師,天生的陰陽眼,你說我能不能看見你?”

小夥子一聽丁顏是天師,吓得趕緊往後飄了好幾步,“我沒幹過壞事,你可不能收我。”

丁顏早就看出他身上幹幹淨淨的沒有業障,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叫他跟到現在。

“死了就趕緊去投胎,還在陽世晃悠啥?”

小夥子,“我是先天性心髒病,打小就躺在床上,哪兒都不能去,啥也不讓幹,我現在好不容易自由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想多看看,等我看夠了,我絕對去投胎,行吧?”

小夥子說完,一臉祈求地看着丁顏。

“那你請便。”只要不做惡,都不歸她管。

丁顏說完就走,小夥子卻又跟了上來,“我能不能跟着你?”

丁顏奇怪道,“你跟着我幹啥?”

“跟着你,你還能跟我說說話,不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夥子怕丁顏不答應,飄到丁顏跟前起誓,“我保證不幹壞事,我就是想跟人說說話,要不然看到個新鮮事,連個分享的人都沒有,不是要把人憋死,別的人看不到我,也只有你能看到我,還能跟我說說話。”

看得出這小夥子是個愛說話,愛湊熱鬧的,因為心髒病,在床上躺了十幾年,估計是把他憋壞了。

丁顏,“你願意跟着就跟着,有一點,不許為非作歹,要不然,我随時都能讓你魂飛魄散。”

小夥子高興道,“我保證,我叫丁文斌,姐你叫什麽名字?”

丁顏:……這就喊上姐了!

不過這小夥子性格挺開朗,雖然病了十幾年,身上卻沒有久病之人那種特有的陰郁氣,還蠻招人喜歡。

這個“弟弟”可比丁世傑讨人喜歡多了。

丁顏,“我跟你一個姓,丁顏。”

丁文斌更高興了,“咱倆500年前還是一家呢。”

兩人說着話往外走,小夥子停下了,問丁顏,“姐,我想揍一個人,行不行?”

丁顏,“哈?你想揍誰?”

丁文斌氣憤道,“就剛才那個老太婆,太可惡了,竟然往親孫女身上紮針,他兒子竟然還袒護她,我心裏氣不過。”

丁顏想了想,虛空畫了一個符篆,然後拍在了丁文斌身上,“去吧,注意分寸。”

丁文斌是陰魂,沒有實體,沒有丁顏的符篆加持,他是碰不到王喜娥的。

丁文斌,“我就想給她幾耳光,讓她長個記性,省得她以後繼續禍害那兩個孩子。”

丁文斌說完就飄進了醫院。

楊成舉跟醫生商量給孩子取針的事,孩子他不放心再讓王喜娥看着,把孩子也給抱走了。

王喜娥一個人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不少人對她指指點點,有人還罵她惡毒,“看到沒,就是她,往孫女身上紮針,想把親孫女給紮死,下一胎好生個男孫。”

“是親奶嗎?”

“聽說是親的。”

“啧,那麽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心可真毒。”

……

王喜娥看丁顏已經走了,就裝無辜賣慘,“你們去機械廠家屬院打聽打聽,誰不說我王喜娥最疼這個孫女,我咋會下毒手用針紮她?我這孫女長的好看,又聰明,在家屬院誰都喜歡抱抱她,指不定是哪個狠心的,看我這孫女招人喜歡,眼紅,趁着抱她,給她身上紮針,我要是知道是誰下的毒手,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正說着,兩手卻突然擡起來,左右開弓的給了自己兩耳光。

大家夥兒都驚呆了,這一邊裝無辜,一邊又扇自己耳光,這是要鬧哪樣?

王喜娥也驚呆了,不等她回過神來,兩手又不聽使喚一樣左右開弓的給了自己幾耳光,然後就象是打上瘾似的,一連串的巴掌甩了上去。

王喜娥被打懵了,挨了七八個耳光才回過神來,嗷的就是一嗓子,“有鬼啊!”

然後身子一軟就滑到了地上,暈過去了,走廊上登時一片叫喊聲,“醫生,有人暈倒了!”

丁顏在院子裏都聽到了王喜娥那聲尖叫,心說帶個小鬼在身邊也不錯,自己不方便出手的時候,就由這個鬼代勞,還更能唬住人。

丁文斌從醫院裏飄了出來,臉上還帶着怒意,“就挨了幾巴掌,真是便宜她了,要我說,她那個兒子就該送她去蹲監獄。”

丁顏,“她兒子要把她送去蹲監獄,她兒子以後怕是別出門了,還不得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到時候就沒人說王喜娥往親孫女身上紮針的事了,大家只會說楊成舉不孝順,把親娘送到了監獄裏,到時候,楊成舉的脊梁骨能被人戳斷。

丁文斌不解地瞪着丁顏,似乎是想不明白,做錯的是王喜娥,世人為什麽會指責楊成舉?

丁顏虛虛拍了拍他,“別想了,再想你也想不明白,走了。”

天冷了,天兒也黑的越來越早了,本來就有點晚了,在醫院又耽擱了一會兒,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差不多已經黑透了。

丁顏怕家裏人擔心,路上走的很快。

幸好有丁文斌這個話簍子,一路上嘴巴就沒有停過,倒也不寂寞。

縣城裏還好,還有燈光,出了縣城,就完全黑咕窿咚的了,小風輕輕地刮着,這裏哪裏不時呼啦啦的響上一聲,有歸晚的烏鴉嘎嘎叫着飛遠了。

丁文斌縮了縮脖子,“姐,這黑燈瞎火的,還怪吓人的。”

丁顏,“你都已經是鬼了你還害怕啥?”

丁文斌卻很是理直氣壯,“鬼才膽小,要不然,為什麽喊那些膽小的都是喊膽小鬼,不喊膽小人?”

丁顏,“……”這孩子活着的時候,他家裏人到底是咋把他養大的?

兩人走着走着,丁文斌先察覺出了不對勁,“姐,我咋覺得咱倆是在地裏繞圈兒?”說完去看四周的環境,然後猛的跳了一下,指着前面,“姐,路中間咋會有座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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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