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墳套墳
陳瑞沒忍住在丁顏臉上親了一下, 親完後,倆人都愣在那兒了,大眼瞪小眼, 氣氛比剛才隔壁還詭異。
陳瑞最先回過神來, 掩飾地咳了一聲:“回家吧。”
丁顏臉上跟火爐在烘烤一樣,覺得這會兒往臉上打個雞蛋, 都能煎熟, 她不自然地扭過頭:“哦。”
陳瑞自行車在外面停着, 他把門都鎖了, 然後兩人出了院門, 看到隔壁人已經散了, 隐隐的能聽到哭聲,肯定是徐清霞在哭。
她給了那個大師800塊錢, 沒辦成事,大師還跑了, 錢都不一定能追回來。
就算是錢能追回來,可現在整個公安局家屬院的人都知道了, 她請大師來作法偷陳瑞氣運, 暗戳戳的做這種陰損的事, 誰不唾棄?張新磊也勢必會受到影響,他跟徐清霞可是兩口子,要說他完全不知情,誰信?
回去的路上,最開始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還是陳瑞最先打破了沉默:“娘跟爹都同意搬到縣城了,不過娘的意思是等過完年再搬。”
丁顏:“哦。”
這事兒田秀芝已經跟她商量過了,再有4個月就要過年了, 過年肯定是要在陳家灣過,搬來搬去的麻煩,不如幹脆過完年再搬。
啥時候搬,丁顏倒也無所謂,反正小寶要明年開春才去上育紅班,而大寶上小學,要到明年9月份了。
陳瑞:“你看看家裏都需要添置啥,跟我說一聲,我去買。”
丁顏:“哦。”
陳瑞:“我已經跟縣建築隊的楊隊長打了招呼,這幾天,他叫幾個人過來,把牆刷刷,地面也重新用水泥鋪一下,屋頂也修一下,堂屋我打算叫他再隔出一小間,到時候叫大寶跟小寶跟爹娘一塊兒住堂屋,咱倆住西屋。”頓了頓,又說道,“小寶大了,往前都要上育紅班了,不能再叫他跟咱一塊兒睡了,要不然越大越粘你。”
丁顏還想掙紮一下:“小寶才4歲……”
“4歲不小了,我4歲的時候都能幫着娘幹活了。”
丁顏:“……”這劇情咋越走越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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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說着家常話回村,剛到村口,就看到村口鬧騰成一片,一大群孩子在打群架,看場面,怕是大半個村的娃娃都參與進來了,打的熱火朝天,灰塵滿天飛,都看不清誰是誰了。
不過這種事,十成十的少不了大寶。
丁顏趕緊跳下了車,沖着那幫孩子喊了一嗓子:“別打了!”
正扭打成一團的倆孩子,其中一個聽到丁顏的聲音,立馬停下了,然後振臂一呼:“快跑!”
說完,撒腿就跑。
別說,還挺有號召力,正打的熱鬧的孩子,登時忽啦啦的跑了一大半。
丁顏:大寶同志,別以為你跑了我就逮不到你!
丁顏拉住一個小名叫狗剩的孩子:“狗剩,因為啥打起來了?”
孩子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指了指旁邊一個大土堆:“明明是我們先攻占下來的山頭,大寶非說是他們的!”
丁顏:“……”頭疼的擺擺手,“瞧這一身的土,趕緊回家叫你娘給換身衣服。”
幾個孩子唧唧咕咕的跑了。
丁顏:“回家了問問爹,小學能插班上嗎,能的話,明年開春就叫大寶去插班上學,要不然,性子都玩野了。”
大寶都7歲了,按現代,早該上學了,不過現在的入學年齡是8歲,所以明年才能正式上小學。
陳瑞倒不擔心這個,村裏的孩子,哪個不是這麽長大的?不過他尊重丁顏的意見,“行,回去了問問爹。”
兩人到家的時候,大寶已經叫田秀芝給他換了身幹淨衣服,正在院子裏帶着小寶玩,看到丁顏回來了,心虛地喊了聲“娘。”
丁顏過去,拉着他看了看,見就額頭上有點擦傷,放了心,不過一想到剛才一群人打成那樣,又板起了臉:“不是跟你說過,不許跟別人打架,當耳旁風了?”
大寶理直氣壯道:“狗剩他們守不住陣地,還怪我們偷襲!”
田秀芝從屋裏出來,聽到大寶又跟別人打架了,道:“怪不得剛才回家,身上跟個土人似的,沒打着哪兒吧?”
丁顏:“就額頭擦破了點皮。”
田秀芝心疼的去拿牙膏給大寶擦額頭上的破皮,一邊擦一邊唠叨:“你娘吵你也是為你好,見天兒拿個棍在那兒戳來戳去,萬一戳着眼睛可咋辦?”
小寶見丁顏虎着臉,怕丁顏吵大寶,跑過來抱着丁顏大腿替大寶邀功:“哥哥給小寶抓了5條魚。”
大寶:!!小寶你個叛徒!
丁顏一聽大寶又去河邊玩兒了,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寶!”
大寶見勢頭不對,想要溜,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只好苦着臉磨磨唧唧的走到丁顏跟前:“娘。”
“叫爹也沒用!”
陳瑞:“……”
“在哪兒抓的魚?”
大寶小聲道:“在南邊河裏。”
“以前咋跟你說的?”
“不能去河邊玩,更不能下水。”
“要是不聽話呢?”
“面壁思過,罰一頓不吃飯。”
丁顏也不說別的,指了指牆角,大寶老老實實的過去站那兒了。
家裏沒人幫大寶說話,河裏年年都淹死人,還是孩子據多,一遍遍的跟他強調不能去河邊玩,還偷偷摸摸的去,罰他一頓不吃飯都是輕的。
田秀芝把飯菜都端上了桌,今天下班的時候,陳忠和割了點肉,田秀芝炒了個肉末茄子,肉炒扁豆,素炒小白菜,還炒了個青椒炒蛋,很是豐盛。
一家人圍着飯桌吃飯,大寶站那兒眼巴巴地看着,不時偷偷的咽下口水,有人看他,他又立馬把臉扭到一邊,表示自己一點兒都不眼饞。
田秀芝心疼的不行,可丁顏不發話,她也不好讓大寶過來吃飯:當娘的教育孩子,外人不能插嘴,要不然,以後孩子還能聽娘的?
丁顏問陳忠和:“爹,要是不夠年齡的話,往前能插班上小學嗎?”
田秀芝:“你想讓大寶插班上學?”
丁顏點了點頭:“想讓他去上學。”
田秀芝心疼孫子:“這不還小呢。”
丁顏,“不小了。”要在後世,都已經上二年級了。
陳忠和:“只要考試能通過,孩子又不是個笨的,也能上。”
其實今年秋季開學的時候,他就想讓大寶去上一年級,自己這個孫子聰明,是個念書的料,是丁顏硬攔着不讓去,說孩子小,去學校太受罪。
丁顏:“大寶,從今兒個開始,娘教你寫字算數。”
田秀芝和陳忠和都看向丁顏,丁顏才想起原主差不多是個文盲,趕緊改口:“我是說叫你爹教。”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娘跟你一塊兒學。”
總是當文盲也不行,得想辦法把文化水平給撿回來。
陳瑞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上翹,心情很好道:“不然這樣,我有空了教你,你學會了再去教大寶。”
怕丁顏多想,還耐心解釋道:“你學的快,我又經常出差,還是你先學會,然後你再去教孩子。”
丁顏見陳瑞臉上隐隐有笑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了,她也不好拒絕,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了:“行。”
陳瑞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就從今兒個晚上開始吧。”
吃過了飯,陳忠和陳瑞去上班,丁顏去廚房洗碗,田秀芝終究是心疼,偷偷拿了個饅頭,饅頭裏夾的是肉,她剛才盛菜的時候特意留了一點,然後悄摸摸的塞給了大寶:“你娘在廚房涮碗呢,看不見,趕緊吃吧。”
大寶咽了口口水,然後把頭一昂:“不吃。”
說完就往外跑,路過廚房的時候倒還記得跟丁顏說一聲:“娘我出去玩了。”
不等丁顏答話,便跑出去了,田秀芝跟在後面喊:“記住你娘的話,別跟人打架,別去河邊玩。”
大寶早跑沒影了。
丁顏洗好了碗,正要去西屋歇會兒,就聽到在院門口玩的小寶喊了一聲:“二姨!”
丁顏回頭一看,丁芬抱着小寶進了院子,小寶口袋裏鼓鼓囊囊的,手裏還剝着一塊糖。
“你咋來了?”
丁芬親了小寶一口:“想我小外甥了呗。”
丁顏接過小寶放地上,然後跟丁芬說道:“進屋吧。”
兩人進了西屋,田秀芝給丁芬端過來一碗白糖水,然後便拉着小寶去堂屋了,叫姐妹倆清清靜靜的說話。
丁顏:“啥事?”
丁芬嘆了一口氣:“是大姐,我聽說大姐夫逼着大姐把錢給要回去,不然就離婚。”
丁芬家是潘西村的,丁芳是潘東村的,兩個村離的近,村裏親戚又多,一個村有啥新聞,頂多半天,就能傳到另一個村。
丁顏不置可否。
丁芬:“我想着不如咱倆一塊兒去勸勸娘,叫她把錢還給大姐……”
丁顏:“你覺着娘會還錢?”
丁芬不吭聲了,錢到了她娘手裏,就跟掉進地縫裏差不多,想再要回來,除非天塌地陷。更何況是閨女的錢,對她娘來說,閨女的錢就是她自個兒的錢,你要跟她理論,她保準會來一句:“咋着,不能花你的錢,那我把你養這麽大,有啥用?”
丁芬愁道:“這可咋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大姐家散了。”
丁顏:“大姐那些錢,我是能替娘還給她,可你保證大姐以後不會再犯糊塗?”
丁芬還真不敢保證,就她大姐那腦子,耳根子又軟,說不定被她娘一頓忽悠,丁顏前腳把錢給她,她後腳就能都給了她娘。
丁顏:“順其自然吧,大姐命裏有這一劫,叫她歷歷劫,清醒清醒也好。”
“那你算算大姐會不會離婚?”
丁顏:“給錢。”
丁芬兜頭給了她一巴掌,笑罵道:“問大姐要去。”
說是這樣說,卻沒再追着問丁顏,她知道做這一行的都有自己的規矩,壞了規矩,說不定會惹來禍事,她是關心大姐,可她更疼愛這個妹妹。
丁芬跟丁顏又說了會兒話就要回家,丁顏把她送到門口,丁芬才“哎喲”了一聲:“我來是找你有別的正事,一說起大姐,竟然都給忘了,我跟你姐夫商量了,打算在後院搭個雞棚,你跟我過去看看,搭哪兒合适。”
丁顏沒想到她動作這麽快,而且兩口子還這麽合拍,看來正應了那句話: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丁顏:“行,我反正也沒事,跟你過去看看。”
丁顏進屋跟田秀芝說了一聲,然後就跟丁芬去潘西村,丁文斌飄過來:“姐,我也去。”
丁文斌現在在陳家灣是玩的不亦樂乎,丁顏看他也沒有造下啥業障,也不管他,随他愛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便答應了。
兩人一鬼去潘西村,剛走到村口,就看到一個院子裏傳來哭叫聲,還有男人的罵聲,随後,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哭叫着從院子裏跑了出來,後面跟着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路都走不穩,指着女人罵個不停。
女人看到丁顏,一下跑到了丁顏跟前,拉着丁顏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小寶娘,你給看看,宏志他爹是不是中邪了,見天兒喝酒,喝醉了回家就打人,都是把我把死裏打,你不是會看事兒嗎,你給治治,別叫他打人了,再打,這日子是真過不下去了。”
男人下手可真重,女人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拉着丁顏的胳膊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看着還挺可憐的。
丁顏:“你真想叫我治治他?”
女人嗚嗚地哭:“求求你把他治好,你要多少錢,我回頭補給你。”
丁顏扭頭小聲問丁芬:“二姐,這人能治好不?”
丁芬信心十足:“能。”
“咋治?”
“欠揍。”
丁顏“哦”了一聲,悄咪咪畫了一張符,然後拍到了丁文斌身上,丁文斌立馬領會到了丁顏的意思,撸胳膊卷袖子的就朝着男人沖了過去,然後左右開弓,朝着男人臉上就來了幾巴掌。
男人喝得通紅的臉上,立馬浮現出幾個巴掌印。
丁文斌又來了一腳,男人本來就踉踉跄跄的站不穩,挨了這麽一腳,撲通一下跌坐到了地上,然後就是往地上一躺,不動了。
丁文斌得意地飄回來,對着女人說道:“看到沒,以後你就這麽幹,他打你,你就使勁揍他,揍到他改為止……”
話沒說完,就看到女人嗷的一嗓子,然後朝着男人就跑了過去:“他爹,你咋樣了,你醒醒啊,你可別吓我!”
丁顏涼涼道:“他沒死,喝多睡着了。”
女人哆嗦着手去探男人的鼻息,見男人呼吸确是好好的,這才放了心,站起來就罵丁顏:“他就是中了邪,你把邪氣給他驅走就行了,你幹啥打他?他喝醉了,他能經得住你這麽打,要是打出個好歹來,我們娘仨可咋過……”
丁顏“無辜”:“來紅嫂子,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打他了?”
女人一回想,剛才确實沒看見丁顏動手,那她男人是誰打的?
女人臉一下子白了。
丁顏撇了撇嘴,喊了聲目瞪口呆的丁芬:“二姐,走了。”
丁芬回過神來,小跑着跟上丁顏,小聲問丁顏:“剛才是誰打的?”
丁顏:“文斌,你要不要見見他?”
丁芬一下子就猜到丁顏口中的這個“文斌”是什麽人了,頭立馬搖得跟潑浪鼓似的,“別,我膽兒小,可經不住吓,再給我吓出心髒病來。”
說完,還往四周看了看。
幸好她啥也看不見,要不然,她要是看見一個臉色青紫的鬼飄在她身邊,興高采烈的跟她招呼,還喊她“好姐”,不知道她會不會吓得當場去世。
丁顏:“二姐,你看來紅嫂子象不象大姐?”
丁芬不明所以:“啊?”
“除非她自己清醒,要不然,誰也幫不了她,你要真去幫,也是出力不落好。”
丁芬嘆了一口氣:“是這個理兒……”
丁顏:“大姐來了。”
丁芬擡頭一看,果然看到丁芳朝着這邊來了,顯然是來找丁顏的。
丁芬想到了什麽,皺眉道:“八成是來問你借錢的,你可得給我醒點神,不能借,要不然,家散的就不是大姐,而是你了。”
丁芳确實是來問丁顏借錢的。
今天上午,趙貴田給她下了最後通牒,要麽把錢給拿回來,要麽離婚。
丁芳為難道:“往前小傑就該娶媳婦,正是花錢的時候,這節骨眼兒上,你讓娘還錢,這不是為難娘嗎?你叫娘緩緩,先把小傑媳婦娶進門再說,娘她沒說不還,她就是先挪用一下……”
丁芳到現在還執迷不悟,趙貴田氣得眼睛都紅了:“你娘是啥樣的人,你心裏沒數?”
丁芳也生氣了:“那是我娘,你咋這麽說她?”
趙貴田:“行,你娘好,那你就回去跟你娘過吧,反正你心裏也沒這個家,一會兒咱倆就去鎮子上把離婚證領了,往後你愛咋跟你娘親近你就咋親近,我們再也不礙你的眼。”
丁芳見趙貴田這次來真的了,也有點害怕,趕緊使眼色給兒子閨女,想叫兒子閨女幫着說說話,哪知道兒子閨女都是一臉冷漠,都裝做沒看見,沒一人幫她說話。
丁芳是真的害怕了,可她一問她娘要錢,她娘就在她跟前倒苦水,然後又承諾等到把小傑媳婦娶進門,一準兒把錢還給她。
她娘不還錢,趙貴田這邊又逼着她要錢,要不然,就要跟她離婚,好實在沒了轍,就想着能不能先找丁顏周轉一下,等她娘把錢還給她了,她再還丁顏。
所以她就過來找丁顏了。
丁芳路上哭過,這會兒眼睛都是腫的,丁芬和丁顏都裝做沒看見,丁芬問她:“大姐,你咋過來了?是不是聽說顏顏他們要搬到縣裏去,然後過來看看缺啥不缺?”
丁芳聽了就是一愣:“顏顏要搬到縣裏去?”
丁芬:“是,一家人都搬過去,等于是再置辦一個家,啥東西都得重新置辦,可得花不少錢,剛我跟顏顏估了下,沒個千兒八百的,怕是置辦不起來,再往前,大寶跟小寶,又一個上學,一個去上育紅班,又得不少錢,而且這城裏,跟咱村裏又不一樣,喝口水都要錢,這買米買菜,哪兒都是錢,說起來,也真是不容易,顏顏也不掙個錢,以後陳瑞也不知道會不會嫌棄你,欸對了大姐,你過來找顏顏,是不是有啥事?”
丁芳:“……沒事,就路過,想着好長時間不見大寶跟小寶了,就過來看看,你倆這是要去哪兒?”
丁芬:“我也是路過,順道過去看看大寶跟小寶,去了看到顏顏跟她婆婆因為錢的事在生氣,我就把顏顏叫出來散散心,顏顏,你以後也別跟你婆婆吵了,你畢竟不掙錢,她說你就聽着,聽到沒?”
丁顏:“……哦。”
丁芬都這麽說了,丁芳哪還好意思再問丁顏借錢,敷衍了幾句,就找了個借口走了。
丁芬其實也挺不好受,一娘同胞的姐妹,她也希望大姐能過的好點,可眼下,大姐是着實幫不得,要不然,就象丁顏說的那樣,出力不落好。
丁顏去了丁芬家,給她在後院看了個位置,讓她搭雞棚,走的時候,丁芬又塞給她一籃子雞蛋。
陳瑞下午上班前,跟丁顏說好,晚上教她認字,結果到了下班時間卻沒有回來,天快黑的時候派了個人過來,說是辦案子,夜裏也不回來了。
陳瑞辦的就是石家寨石全有他們失蹤的案子,因為他們仨是夜裏失蹤的,所以陳瑞他們就在石家寨蹲了幾夜,看能不能找出點頭緒,結果受了幾夜的凍,卻連點珠絲馬跡都沒摸到。
這事兒弄得不光石家寨,就是周圍幾個村子,都是人心惶惶的,上頭下了死命令,畢竟在半個月把案子破子,可這都過去快一個星期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不光是陳瑞他們,就是劉局長,也是焦頭爛額。
眼見着一天天過去了,陳瑞姥姥,也就是田秀芝的娘的70大壽到了,一家人要過去給老太太過大壽,陳瑞和陳忠和也特意請了假,一塊兒過去。
田秀芝娘家離的遠,是鄰縣田小莊的,不通汽車,騎車過去,得仨小時。
這天一大早一家人就出發了,一共騎了三輛車,陳忠和帶着田秀芝,陳瑞前面帶着小寶,後面車座上是給老太太祝壽的壽禮,丁顏則是帶着大寶。
走的是小路,小路要近些,就是路況不好,一路上颠得丁顏差點沒散架,快中午的時候,終于是到了田小莊,早就有人在村口等着了,看到他們來了,有人跑回去報信兒,其他人都迎了上來,接過自行車,說說笑笑的回家了。
田秀芝一共有五個哥兩個姐,她最小,再加上她娘家在田小莊是個大家族,她爹在族裏的輩分又高,所以今天老太太大壽,來了不少人給老太太過壽。
田秀芝的倆姐帶着一大家子也都來了,離的遠,姐妹仨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面,好不容易見到了,親熱的不行,坐一塊兒有說不完的話。
丁顏插不上話,就坐旁邊聽着。
說着說着,田秀芝大姐田英芝的小兒媳婦浦翠小聲問田秀芝:“三姨,瑞嫂子是不是會看事兒?”
田秀芝有點驚訝:“你聽誰說的?”
“我有一個本家妹妹嫁到楊家集了,我是聽她說的。”
兒媳婦名聲在外,田秀芝頓時與有榮焉:“她是有這個本事。”
“我娘家那邊出了點事兒,我想請瑞嫂子幫着去看看。”
“出了啥事?”說完,想着就是跟自己說,自己也不懂,就叫丁顏過去:“說了我也聽不懂,你給聽聽。”
丁顏沖浦翠點了點頭:“咋回事?”
原來浦翠娘家爺爺去世了,一星期前出了殡,結果自從入了土,一家人就開始做噩夢,夢裏都是她爺爺臉色煞白的求給他換個地方,有一次浦翠她爹還夢到她爺爺身後有個年輕的女人陰恻恻的看着他,一下把他給吓醒了。
浦翠爺爺埋的是他們家的祖墳,按理來說不應該有啥問題,可家人總這麽做噩夢也不是辦法,就請了幾個風水先生又給看了看,都說沒問題,後來神婆也請了,可還是一點用沒有,一家人都快被折磨瘋了,後來浦翠聽本家妹妹說了丁顏的事,就想着趁這次來祝壽把丁顏給請過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丁顏點了點頭:“行,回頭我跟你過去看看。”
見丁顏答應了,浦翠松了一口氣。
給老太太過完大壽,陳忠和他們回家,丁顏跟着浦翠回她娘家。
陳瑞不放心,決定陪丁顏一塊兒過去。
雖說這種事他一點兒忙幫不上,不過只要能看到丁顏在他身邊好好的,他才會放心。
丁顏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
浦翠娘家是小青村的,西邊不遠,是這方圓百裏唯一的一座山,小青山,浦翠娘家的祖墳就在小青山的山腳下,背靠小青山,前面不遠處有條河流過,從風水上來說,倒是個起陰宅的好地方。
浦翠娘家的祖墳占地不小,不過一直是往東擴,只有浦翠爺爺的墳頭在西邊,離祖墳有點遠。
浦翠爹解釋說:“埋的時候請了個看事兒的,這地兒是看事兒給定的,說這兒更好,就埋到了這兒。”
丁顏擰眉仔細看了看,然後對浦翠爹說道:“這墳下面,有座大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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