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愛情的痛

第三十八章愛情的痛

我重重咬著下唇，我已經知道自己的答案，亦終於明白希文的想法。

我鼓起最後的勇氣，輕聲說：“希文，我不可能永遠聽你的話，我……我不是你的洋娃娃！”我雖然愛他，可是我是舒柔，我永遠做不到像雨嫣那樣，永遠只聽某個人的話。

我的說話像水般熄滅了希文眼中的火光，他臉上變得一片平靜，連點情緒也沒有，喃喃道：“以前的你在我心中一直很重要，真可惜，為什麼你不變回以前的你呢，那時只有我們兩個，多好。”

我握緊拳頭，我明白，他說的從前，不會有我，只會有他愛的雨嫣。

“好了，你回去吧。”他對我下了命令，可是我的腳步卻還是無法移動，腳踝就像生根了般停在原地，根本不想離開。

希文嘆了一口氣，轉身背向我，向大廈走去：“既然你不走，那麼我走。”

今次他是來真的，他真的要離開我，當這念頭浮上腦海，手就不受控制的拉扯上他的衣角：“希文…”

他依然背對我，輕道：“你既然不願意聽我的，那我就和願意聽我話的人在一起吧，剛才那位是我未婚妻，我們半年後就會結婚，我再不會和你有關系了。”他連回頭也沒有，就甩開我的手。

“再見，雨嫣。”他最後的說話在風中飄散，連同他的背影，緩緩消失我面前，我呆呆的看著他消失的身影，控制不了的淚水從臉上落下。

我趕快擦擦眼淚，不想它繼續流下。

舒柔，不可以哭！心只是有點痛而已，很快就沒事，不準哭！不準懦弱給別人看！

我用過去常說的話勉勵自己，可是儘管心不斷地呼喊，我還是慢慢啜泣起來，直至晨的聲音再次在我背後出現。

“小姐，希文少爺……？”

“他走了。”我努力裝出平穩的語氣：“他要和他未婚妻結婚。”

“什麼？”晨雙手抓著我雙肩，逼使我身子轉向他：“希文少爺有……”他一看見我神情，更是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說：“小姐，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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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過一陣子就好。”我又擦掉積聚在眼角的淚水。

晨的臉色十分難看，終於忍不住道：“太過份了！”他放開我，眼光狠狠瞪著大廈的入口，拳頭握得連青筋也暴露出來，等他稍為冷靜後，便把我送回家。

一回去我就再次躲進溫室裡的房間，晨很憤怒，待安頓我後，又急急跑出去，他去哪裡我不知道，不過一切也不重要，反正我已經躲回這裡了。

我拿起日記本2，把心情一字一句寫下來，字跡混亂得連我也看不懂，我以為寫出來，心情就能改善，可是，心崩潰得好像再不能痊癒，即使文字一個個的出現，我心裡的疼痛還是痛得放不下。

愛一個人真的要這樣痛苦嗎？如果這樣那我寧靜不要，可不可以把快樂還給我？

痛苦的心情寫滿日記本內，可是內心的空洞仍然存在，空落落的刺得我滿心都在疼，突然我有種想快些離開這裡的念頭，我想回複以前自由自在，開開心心的人生，不想再像現在這樣，不單身體被困了，連心也不能自主。

最後在我苦苦哀求下，明伯終於願意載我出去走走，在滿是繁星的天空下，我急切又渴望的看著道路一一向後退，就好似我也能把身上的包袱也抛棄。

“小姐。”明伯當然不知道我的狀況，可我也猜他應該發現了我的難過，因為他聲線充滿擔憂：“心情好一些就要回去，知道嗎？”

我打開車門雙腳踏在街道上，一霎間，涼風吹拂而過，月光灑在人煙稀少的街道，昏黃的街燼照耀出我單薄無依的身影。

“明伯，放心，我只是想散散心而已。”我簡單交代回答，正要向前走時，明伯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我希望小姐可以快些回複以前開心的樣子。”

我回過頭來，直直看著滿臉憂心的明伯，他的這句說話引起我心中強大的漣漪。

“回複以前…”我搖搖頭，喃喃自語道：“以前的我……對，這裡一切本身就不屬於我，包括希文。”

我沒法子告訴明伯有關我的煩惱，不，是任何人也告訴不了，沒人會了解我的無助，明白我被迫留在這身體內的痛苦。

在希文面前，我總是暗中和雨嫣比較，最後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真是可笑，明明我現在頂著的就是雨嫣的身體，但希文還是離我而去，如果是真正的雨嫣…如果是真正的雨嫣…希文就會留下了吧？

眼淚又想掉下，我迅速轉過身子，擦擦眼角的淚水，漫無目的前進。

不知走了多久，雖說已經是在外面的街道上，但總覺得怎麼也逃不出雨嫣和這個家留下的牢籠，我看著街邊的鏡子映出的身影，漂亮的少女和我兩目相對，憂鬱得令人我見猶憐，可是這個人不是我，我要去到那裡才能逃掉這一切呢？

身體感受到陣陣刺骨的寒冷，狂風冷漠吹刮，裙擺無助地随風飄移，一如我的處境，我向前走的步伐變得愈來愈艱難，黑夜的街道上空無人煙，我停下來看著漆黑的前路，細心一想重新提起腳步。

我雙手環抱自己孤單的身子，即使有一兩位路人擦身而過，我也覺得這街上只有我一個人。

突然，在剎那間，一陣微小的溫暖滲透進來，肩上一重，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忽然蓋了上來，阻擋了呼呼作響的寒風，衣服上還殘留的人體溫度包裹著我，身體不再顫抖，我吃了一驚，随即回頭一看。

“看來你亳不在乎自己身體。”夏宇俊的臉龐出現我面前，熟悉的笑容掛於臉上，我現在分不清楚他笑臉的真偽，亦沒心情分辨。

我皺了皺眉頭，道：“我想見到的人不出現，我不想理會的人卻偏偏賴在面前。”

我伸手想把肩上的西裝外套脫下，夏宇俊比我先把手放在肩上，強硬地阻止我的動作：“你也知道你身子多柔弱，披上吧，反正看你的樣子，你也不打算這麽快回家。”

心裡厭厭的實在沒多少精力和他吵架，我随便的放下手，轉身繼續向前邊走邊道：“我根本不想回去。”

“那麼我陪陪你好了。”他從後面追在我身後。

“不要。”

“平時不是丁希文就是我陪你外出，現在丁希文離開了，你自己一人可以去哪裡？”

刺耳的聲音穿進耳中，赤裸裸揭開我內心的傷疤，根本在我心裡撒鹽，我停下了腳步，忍不住臉上的憤怒，狠狠瞪向他：“你為什麼會知道？”

他似是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自然地回答：“剛才去找你，聽你的僕人說的，不過丁希文的做法正常，除非你回複記憶……”

聽他滿滿都是輕鬆的語氣，心頭被他弄得充滿怒火，我一手拿起肩上的外套，竭力抛向夏宇俊，視線亳不猶豫的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