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過年（一）

都說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年”一天一天的臨近，不管到哪裏都是人。姬曉輝坐在市裏最大的商場的快餐店裏，默默的看着往來買東西的人。剛從市郵局寄了一份大禮出去。雖說寄完之後，姬曉輝就有些後悔了，但，也沒覺得自己做錯。

本市最大的酒店有三家，其中有兩家屬于同一公司。梁家開的“金茂”是三家酒店其中之一，也就是姬源倒插門的這家。本市的快遞辦事效率很高，早晨寄出的快遞，下午的時候就到了。姬源的秘書幫忙簽收的，按着程序，姬源的秘書把快遞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覺得很奇怪。秘書快速的把東西放了回去，然後去敲經理辦公室的門。

姬源正在打電話，聽到敲門聲，只得起身去開門。從姬源的言語上能聽出，這是在給妻子打電話，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不過姬源打開門後，看到秘書眼神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秘書似乎已經習慣了經理眼神裏的下流，把快遞放到經理的辦公桌上，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被姬源抵在辦公桌邊。秘書眼底閃過不快，轉身面對姬源的時候，臉上卻是帶着嬌笑，雙手抵住姬源的肩膀。姬源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把秘書的雙手從肩膀拿下，下移到褲子的拉鏈處。

姬源是上門女婿，雖然還沒有全部接管酒店，他身邊的秘書可是換了不少。每一任秘書下崗的原因都是在和姬源亂搞時被姬源的老婆發現。

此時姬源卻很放心亂搞，他在和老婆打電話，而且還是打的老婆辦公室的座機。姬源的老婆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女人，不知道看中姬源哪裏了，找了這麽個三心二意的。

姬源現在的這位秘書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怎麽能吊着男人的味口，弄得男人心癢癢，還大把的捧着錢送上門。姬源沒少給現在的秘書花錢，雖然是上門女媚，梁家對姬源可是不薄，從沒有限制過姬源的花銷，也沒限制過姬源的自由。姬源對梁家的人稱是孤兒，這話不知道被姬老太太聽到，會不會氣活過來。

“姬經理，您的快遞。”秘書用非常标準辦公的聲音開了口，手指在姬源的拉鏈處滑了一下，聲音不大，足夠讓電話的另一端聽到。

姬源的眼底裝滿不痛快，捏了一下秘書的屁股，走過去打開快遞，有些遲疑，不過卻沒放在心上。向電話的另一端說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然後讓秘書出去。姬源掐斷電話後，又把快遞打開，上面是一份醫生下達的死亡證明，不過時間已經是很久之前。姬源又看了一遍，把死亡證明連同快遞直接放到碎紙機上，沒一會兒便成了粉沫。姬源沒去想是誰郵來的，只是有了真正松了口氣的感覺，以後他就是真的沒有牽挂。只要姬梁好好的活着，他就會有一大筆的財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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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曉輝是有些忐忑的，一直到年三十晚上，自己包了餃子。剛工作的時候因為要還債，又不好意思再去李嬸子家蹭吃蹭喝，便開始自己做東西吃，他的手藝就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姬曉輝房子燒得暖烘烘的，準備了一葷一素兩道菜，正準備開吃。就聽到後院的大門有人在敲，姬曉輝放下筷子跑出去打開，“誰啊！”

“曉輝，是我，過來給你提前竄門。”紀銘晖是從家裏跑出來的，家裏亂烘烘的，他在家裏覺得煩，書店和家教中心今天都放假，初五開始上班，一些沒有回家過年的大學生，除了三十沒有課之後，初一到初五都有上門的家教。三位法人商量後，這幾天的工資歸老師所有，不用交給家教中心。

“你怎麽過來了，不是在家過年嗎？”姬曉輝看着大包小包一堆東西，“你咋過來的？”

“打車，今天的車真難打，還要雙倍的價，真是缺德。”紀銘晖拎着幾個袋子，“你傻站着做什麽，還不快幫忙，我就知道你不會辦什麽年貨，連個燈籠都沒有。”

“……”姬曉輝有些無語，幫忙拎起東西，“這麽多東西，太浪費了。”

“過年啊，怎麽是浪費，放心，我家東西多着呢！我沒把家裏的年貨都搬來，你放心的吃吧！”紀銘晖把東西搬進去後，又返到門口一趟才全搬了進去。洗了手後，紀銘晖才注意到桌上的菜，“你自己做的？”邊問邊抓起一塊排骨，“唔，味道不錯，比李嬸的手藝還好，真沒看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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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曉輝沒吱聲，轉身進廚房給紀銘晖盛了碗飯，沒盛太多，又把鍋裏原本準備留到半夜吃的蒸餃，撿出幾個讓紀銘晖嘗嘗味。姬曉輝端着菜和餃子出來，就見紀銘晖吃去了半盤子排骨，姬曉輝郁悶了，“你在家沒吃飯？”

“家裏人太多，鬧得慌，一群人在講話，沒有一處安靜的，更別提吃飯了，桌上亂糟糟的，筷子動得稍微慢點喜歡吃的就沒有了。”紀銘晖看着少了半盤子排骨，也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去洗手。

“順便自己拿雙筷子。”姬曉輝沒等紀銘晖，自己慢慢的開吃。

等紀銘晖出來，排骨就只剩下幾塊了，紀銘晖手快的全夾到碗裏，“你上次說的還有別的想法是什麽？你想自己做，還是找人合資？”

姬曉輝看了一眼紀銘晖沒有開口，認真的吃飯。紀銘晖沒得到答案，只是皺了下眉，卻也沒再說什麽，認真的掃蕩青菜。“你手藝真不錯，以後找不到工作開一家飯店也能養活自己。”

“你們家是做什麽的，是有權，還是有錢？”姬曉輝吃飽了，放下筷子看向紀銘晖，“你幫我應該不是單純的因為我是你房東，看我可憐這麽簡單吧！”

“我姓紀，本市最大的紀家，你應該懂了吧！開始的時候幫你，真的是因為你挺可憐的，呆呆的，木木的，後來才發現你不像外表那樣。”紀銘晖并不打算隐瞞，“你的意見挺有趣的，像是家教中心，我父親以為是我小打小鬧，做起來後，才發現很賺錢，雖然比不上大公司一年的收益，卻可以超越一家小型公司月收益。現在我們只是一家公司，老師只是一些學生，如果有固定的老師，多開幾家連鎖店，收益絕對可以超過中型公司，甚至達到大型公司的效益。”

本市的紀家？額，他只知道以前他工作單位的負責人姓紀，他們只是一家大型公司的分公司，總公司的主人姓什麽，他們這樣的小職員并不好奇，也曾聽說過，不過沒往心裏記。還有，市裏的書記似乎也姓紀。不管是哪個，紀銘晖都可以灌上一個“X二代”的頭銜。“你有多少資金可以運轉？”

“你想開大公司？”紀銘晖摸着下巴，這個就不容易了，他小打小鬧可以玩，如果做大的話，家裏的人會逼他選商或選政，他只想做悠閑的醫生。

“不見得有多大，但是要有大筆的資金是肯定的。”姬曉輝覺得和紀銘晖合作的話，應該是可行的，他知道幾塊地哪個漲得最快，哪裏賣的最快，哪裏會得到最有效的開發，哪裏會得到市裏的撥款，哪裏會有市政協調建設配套設施。

“你直說吧！你想做什麽，我才能考慮要不要投資。”紀銘晖眉頭鎖住，他要考慮的問題太多。

“炒地皮，或是自己蓋起來炒房。如果你不能投資的話，我想向你借些錢炒房。”姬曉輝和紀銘晖對視，眼裏透着認真。

紀銘晖有些詫異，“你太大膽了，你讓我考慮考慮。”紀銘晖在心裏快速的做着分析，今天吃飯的時候，他有聽到爸爸向大伯說過未來市政的轉變圈錢的方式。今天早晨爸爸在叔伯沒到之前也暗示過他，問他有沒有興趣。還沒出半天，他就從姬曉輝的嘴裏又聽到第二次，姬曉輝是怎麽知道政府的決定？不，不對，姬曉輝在兩個月之前就有提過，他還有別的想法，那時他想的就應該是這個想法吧！

姬曉輝并沒有催紀銘晖，而是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等姬曉輝洗好碗，再出來，就見紀銘晖在講電話，姬曉輝坐在一邊拿起英語書慢慢的看，對紀銘晖電話的內容，姬曉輝并不好奇，哪怕紀銘晖提了他的名字兩次以上。

“曉輝，到我們家過年吧！”紀銘晖覺得有錢不賺是王八蛋，但，他不缺錢，爸爸雖然從政，但是也需要活動資金的，大伯，二叔和小叔，最近在爸爸需要用錢的時候總是推脫，在他出來做小生意的時候爸爸暗示過他，讓他把生意做大，或是到叔叔伯伯那裏做高層。“我家現在就我爸媽和弟弟在。”

“……”姬曉輝不解的看着紀銘晖，這人剛剛還在說家裏有一群人，怎麽現在就變成三口人了。

“他們都各回各家了，爺爺不在世，大家不過是聚在一起吃頓飯。”

姬曉輝點了點頭，算是了解。“我去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剛剛我不是打過電話了嗎！我媽說了就是把你打暈也得把你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