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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和阿虎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18年,平時幾乎是形影不離,兩人的關系比親兄妹還親,可以這麽說,琉璃有多熟悉自己就有多熟悉阿虎,除非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否則她不可能認錯人。

所以先前她才會毫不猶豫地就跟着人追了出來,可是最後她卻還是把人跟丢了。

琉璃想不通,照剛才的情形,阿虎肯定已經看見她了,為什麽最後又故意躲着她呢?

瑩亮剔透的水晶燈将樓下宴會廳裏歌舞升平的景象折射得有些光怪陸離。

琉璃心裏郁悶得不行,站在二樓的圍欄邊上看着大廳裏言笑晏晏的人們,突然好想往他們的酒杯裏擱點小米辣的心态是怎麽回事?!

還好杜恒的電話及時“拯救”了她。

琉璃接起電話,搶先道:“啊,不好意思,我剛去了趟洗手間,沒在位子上了。”

杜恒在那邊問:“您現在在哪裏?”

琉璃左右望了望,答道:“二樓閱覽室外面的陽臺邊上。”

“那這樣,你走到離你最近的電梯口等我一下,我馬上上來接你,別挂電話。”

“好。”

二樓基本都是些娛樂設施,像室內游泳池呀,觀影廳呀,或者是棋牌室什麽的。

所以這個時間點,二樓來往的人還是挺多的——要想悄無聲息地綁架一個人,還是有難度的。

琉璃踩着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路往電梯口疾步而去,她到電梯門前時電梯剛好也停在了二樓。

琉璃還以為是杜恒,結果門開開後,她看到的人卻是本該和自己未婚妻在一起的陸寒!

“你怎麽在這裏?!”

“進來,我帶你去個地方。”陸寒趁她出神之際快速把人拽進了電梯。

琉璃回神,緊張不已:“不!我不去!”

陸寒捉住她企圖去按開門鍵的手,雙臂一用力,從背後把人鉗在懷裏:“乖,我有話同你說。”

“不!我跟你無話可說,快放我出去……救命!”琉璃像是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回憶,吓得渾身發抖,在男人懷裏瘋狂掙紮起來,電話也不知什麽時候被挂斷了,她還想再撥過去,陸寒卻搶過來直接按了關機鍵。

“琉璃!”她的反應深深的刺傷了陸寒,他将人轉過身握着她的雙肩,眸光灼灼地看着她,沉聲道,“你到底怎麽了?我只是想單獨和你說說話而已,你這麽怕我幹什麽?”

以前,陸家的所有兄弟姐妹裏面,除了阿虎,琉璃跟他是最親近的,可現在她卻忽然對自己如此冷淡,還這麽害怕他,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她失蹤的這些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必須得弄清楚。

琉璃擡眸看着他,眼裏包着淚,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

陸寒見她這一臉泫然若泣的樣子,頓時心軟得不行:“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就是……”

……就是太想你了而已。

話音未落,電梯停了,陸寒摟着人進了房間,順手将門加了反鎖,然後将琉璃按坐到沙發上,自己則一屁股坐在了對面的茶幾上:“好了,跟我說說,這些日子裏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和陸烽在一起?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麽?告訴我,我才能幫你。”

幫我?!

呵呵……

琉璃輕輕地看着他,眼裏噙了一絲笑意,卻滿滿都是諷刺:“你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失蹤?”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你為什麽會失蹤?!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陸寒眉頭深鎖,焦急的眼神中又滿滿都是擔憂,那樣逼真,完全不像是裝的。

琉璃吸了口氣,好吧,有可能她真的誤會陸寒了,畢竟現在遺囑還沒公布。可是!她也不打算再同他多說什麽了,因為不管陸寒是否是真的不知情,都不可能改變他父親曾派人差點殺了她的事實。

一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是同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陸寒不可能拎不清孰輕孰重。

何況……他現在還訂婚了。

陸寒将她的表情钜細靡遺地納進眼底,心裏止不住發沉,卻溫言軟語道:“琉璃,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清楚麽?我怎麽可能會傷害你。你知不知道你失蹤後我都快急瘋了,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你平安歸來,沒想到你卻和陸烽攪和在了一起,還對我這般冷淡,為什麽?”

他知道自己和董露訂婚,肯定會惹琉璃生氣,沒關系,他可以解釋。但現在問題是琉璃根本不想聽他解釋,而且好像還很怕他,如果單是因為訂婚的事,琉璃怕他作甚?

“沒有為什麽,我累了,讓我走吧。”琉璃委婉道,“等下大家發現我倆不在,該着急了。”

陸寒眸色一沉:“琉璃,你這是在威脅我麽?”

琉璃迎上他的目光:“怎麽會是威脅,我只是怕你的未婚妻等下找不着你該着急了。”

啧……真難看,琉璃說完都想扇自己一巴掌,還能更酸一點麽。

“你在吃醋?”男人聞言心情瞬間轉好。

“琉璃,我不會和董露結婚的,逢場作戲而已,我們倆各自都有自己喜歡的人,訂婚是我爸和董叔的意思,過陣子我會想辦法取消婚禮的,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你難道不知道麽?!”

“謝謝你,我承受不起。”

曾經,陸寒不是他見過的男人裏最帥的,卻是最善解人意的,陸寒也不是她見過的男人裏最有錢的,卻是最會哄她開的。只是沒想到還沒等到陸寒向她表白,事情卻發展成了今天這個地步。

如果說曾經因為陸寒的溫柔體貼而讓她對他懷有某些不可言說的情愫的話,那麽陸振華對她做的那些事,以及今天的訂婚消息便足以讓琉璃打消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陸寒也沒想到自己的表白會遭到女孩如此直接又冷漠的拒絕,心痛得他忍不住将起身欲走的人狠狠勒到了懷裏:“琉璃別這樣,你這是怎麽了?這一個多月裏你究竟出了什麽事?還有你之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就應該知道你失蹤的原因?

琉璃曾經被踢斷過兩根肋骨,後腰也受過重傷,雖然現在已長出了新肉,平時不碰的時候也感覺不到疼,但架不住陸寒這大力士一般的手勁兒啊,一下子疼得臉都白了,她沉聲道:“放開我!”

“放你去找陸烽?”陸寒不僅沒松手反而又加了幾分勁兒,恨不能把琉璃摁進自己身體裏才甘心,“琉璃我告訴你,陸烽就是個魔鬼!你離他遠點!”

琉璃疼得都顧不上同他争辯了,顫聲道:“放……放開,陸寒哥,我疼……松手!”

陸寒這才嚼出不對勁兒來,忙松了手。

“啊!”琉璃一下子跌倒在地。

“琉璃!”陸寒忙把人扶了起來,這是他完全沒料到的。

有那麽疼嗎?自己沒使什麽勁兒呀,而且她怎麽突然抖得這麽厲害?還一個勁兒的冒冷汗。

聯系到琉璃之前說的話以及剛開始見到自己那惶恐不安的模樣,半晌陸寒像是猜到了什麽,突然将人打橫一抱,幾步走到床邊,把琉璃放到床上後不等她掙紮便将人翻過身按在床上,又一把拉開了她背後的拉鏈。

然後,琉璃後腰上兩道近10CM長的疤痕便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傷疤非常新,有些痂都還沒掉完,附在琉璃雪白的肌膚上像兩條張牙舞爪的蜈蚣,異常紮眼。

琉璃從小被老爺子捧在手心裏養着,吃穿住行,什麽都撿最好的上,想她幾時受過這等苦。

陸寒深吸了口氣,肅聲問:“誰幹的?!”

琉璃簡直羞憤欲死,埋在枕頭裏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去問你的好父親!”

“我父親?!”

陸寒心頭大震:“你的意思是你這次失蹤是因為我父親?!怎麽可能!他為什麽要害你?”

琉璃自然不會傻到告訴他,自己手裏有他父親,不,有陸家很多人都想要的東西。

她翻過身,咬牙猛将人推開,反手拉上拉鏈,便起身欲走。

陸寒卻伸手将人拉住:“等等。”

琉璃擡眸看着他,眉宇間全是冷色:“怎麽,還想脫我衣服?”

陸寒心中一痛:“琉璃對不起,我剛才只是太擔心你了。”

“所以就可以随便脫我衣服?”琉璃眼中泛起了薄霧,質問道,“你經過我的允許了嗎?”

“對不起,我……”

陸寒的解釋被驟然而起的鈴聲打斷,他拿起來一看,陌生號碼,想都沒想便直接挂斷。

不想剛一挂斷對方立馬又撥了過來。

他接起來:“喂?”

“我在門口。”電話那頭,陸烽暗沉的嗓音裏隐含怒火,“給你十秒鐘,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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