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蕭畋的醋意

“我沒說是範夫人。”紫蘇翻了個白眼道,“除了我們幾個,誰知道範夫人和蕭靖寒的關系?再說,範夫人連門都不敢進,還能出頭争奪財産?”

“那你的意思是,蕭靖寒的族人?”

“這是可能性之一。”紫蘇道,“畢竟仔細想想,你也沒礙着誰的路,對不對?”

易卿點頭,若有所思,“你說得對。但是蕭靖寒吧,仇人恐怕不少。等蕭畋回來再問問他,順着這個方向找,能不能有線索。”

蕭畋回來後,易卿就把她和紫蘇的剖析說給他聽。

沒想到,蕭畋基本掐斷了她們猜測的可能性。

“蕭家早就和蕭靖寒老死不相往來了,就算蕭靖寒身死,他們也沒有一個人上門吊唁。”

易卿道:“……就算繼承遺産,他們都不要?”

“是。”蕭畋臉上露出幾分嘲諷,“蕭家自诩清流,家風清正,是不屑于和蕭靖寒為伍的。他的錢,在他們眼裏都是髒的。”

易卿皺眉:“這是什麽深仇大恨?”

蕭靖寒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原罪。”

“嗯?”

“你不必知道。”蕭畋道,“也不是什麽好事。你只要記得,不可能是蕭家就行了。蕭家可不是我們府裏能攀附上的人家。人家府門口的石獅子,都比別的府裏的獅子清白。”

蕭靖寒竟然出身清流世家?

這個消息有點出乎易卿的意外。

但是見蕭畋不欲多言,她也沒有追問,若有所思地道:“那你說會不會是離城來的這些人?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其實她仔細想了想紫蘇的話,覺得還是有些不對的。

雖然很多人都不待見蕭靖寒,但是這些人,其實和蕭靖寒根本沒有什麽交集,人雲亦雲而已。

他在邊關許多年,癡迷于打仗,極少回京,去哪裏結仇?

而且真的結仇,幹脆把将軍府燒了,直接來燒她和包子,不給蕭靖寒留根,不是更殘忍的報複?

燒書房,這個地點讓人覺得別有隐情,不像簡單地發洩。

想到這裏,易卿又問:“我還沒來得及問你,書房裏的東西都是你放的,可有什麽要緊的東西?皇上那邊怎麽說?”

蕭畋沉思片刻,“有一些重要的東西,但是毀了也就毀了。皇上那邊,要派大理寺少卿徐懋之來查一查。”

易卿眼睛頓時亮了:“就是那個斷案如神的徐青天?”

這位徐懋之,斷案的本事在民間被傳得神乎其技。

靠他一個人,能養活天下一半的說書人。

蕭畋見她興奮,驀得有些不舒服——衆所周知,徐懋之沉迷破案,明明已經二十五六,卻還沒有成親。

想到徐懋之上門,肯定要和易卿接觸,他頓時有些後悔毫不猶豫地答應皇上了。

“到底是不是啊?”易卿見他愣神,不由催促道。

“是。”蕭畋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字。

“有他在,肯定沒問題。我正好也看看,他怎麽破案的。”易卿興沖沖地道,“其實我還和包子吹過牛,說我如果有機會接觸徐懋之,可以給他做個仵作。”

當然,這是吹牛。

醫生和法醫,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只能說,如果有人帶她,她學習一定更快。

而且她見識要比這時代的仵作多,至少法醫類別的小說、影視作品她就看了很多。

蕭畋冷笑:“沒有女仵作。”

“我去不就有了?如果不是開了醫館,如果不是因為身份所限,我沒什麽事情做,去幫忙消遣不是很好嗎?”

她一不要錢,二來有用,多一個仵作,徐懋之傻了才會拒絕呢!

蕭畋心裏默默地決定,讓她和徐懋之少接觸,最好不接觸。

“什麽時辰了?”蕭畋換了個話題,“讓人去接包子了嗎?”

今日包子去陸天尋那裏讀書去了,算算時間,确實也該回來了。

易卿道:“紫蘇走的時候說她去接。”

蕭畋皺眉:“我回來的時候怎麽遇見她和貞王在吵架?”

“嗯?那也不用擔心,反正在陸府,晚一會兒就晚一會兒。”

蕭畋:“……你真是親娘嗎?”

易卿大笑,叫了個丫鬟進來問。

丫鬟脆生生地回道:“回夫人,紫蘇姑娘去接大公子了,貞王非要鬧着一起去,兩人就打起來了。後來打完又一起出去了。”

易卿:“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搖搖頭:“這倆我看早晚能打到床上去。”

蕭畋:“……易卿!”

“那我說相愛相殺好了,其實都一個意思。”

蕭畋冷哼一聲,“我再去書房那裏看看!”

“你別去了,”易卿想起徐懋之就開始不放心蕭畋,“萬一你破壞了現場,影響徐大人查案呢?咱們不懂,但是也別添亂。”

蕭畋差點被她氣得背過氣去。

人還沒來,感情的天平就已經傾斜成這樣了?

他真想拂袖而去,然而易卿一句話就把他留下了。

她抓了把瓜子,指了指小幾對面的位置道:“來來來,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說。”

被懷疑能力的蕭畋虎着臉在她對面坐下,沒好氣地道:“說。”

“蕭靖寒從前就一個女人都沒有過?”

蕭畋:“……你吃醋了?”

“我吃醋?凡事先來後到,我這是他死以後才上位的,吃哪門子的醋?”

蕭畋心裏不爽快,口氣就不那麽好:“那你就不必問了。”

易卿嘴皮上下碰碰,磕着瓜子好不自在:“閑着也是閑着。要是有什麽忠貞不移為他守着的人,我也送些銀子去,省得他不放心。”

她可不是貪得無厭的人。

她得了蕭靖寒的遺産,可以幫他照顧好他在這世上可能的牽挂。

蕭畋眯起眼睛看着她:“你總不會無緣無故想起這件事情吧。”

“當然不是無緣無故,”易卿道,“我不是和紫蘇在分析兇手的事情嗎?我忽然想到,會不會是蕭靖寒對府裏的某個女子始亂終棄,她生了氣,所以幹脆燒了他的遺物?”

蕭畋:“不可能。府裏的丫鬟,他一個叫上名字的都沒有,怎麽可能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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