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
再相遇嗎?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她出現在翟家的機會已微乎其微、幾乎成零!作家的話:
(15鮮幣)26 偷情
牽著腳踏車進市場,她一站在肉販前,比比數字老板即懂她要購買的數量。繞了一圈,菜也買了。
騎出市場外,路邊的店面也都開始營業。騎在慢車道上一連串的服飾店櫥窗裏模特兒身上的衣服花枝招展,令她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突然看見一套葡萄色的洋裝款式她很喜歡,煞住車,停下來張望著櫥窗,不禁想像著這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樣子。想了一會,自我陶醉,她猜想一定不便宜,又重新騎上車,可是店裏的電動門裏卻走出一名女子笑臉迎人的跟她說話。
「小姐,喜歡這套洋裝是不是,可以試穿看看呀。」身材姣好、氣質出衆的女子指著櫥窗。
很尴尬,她并沒要買,趕緊揮揮手。可是打扮時髦的女子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店裏去。
「沒關系,試穿看看,不一定要買。」她咕咕哝哝說著,根本不知道桑語柔沒看她的唇語,不曉得她在說什麽。
被硬拉了進去,腳踏車就扔在外面。
熱情女子從櫥窗裏拿出那件衣服給她,推著半推半就的她。「試衣間在那裏,試穿看看吧。」
這間店的店員推銷衣服的功力令人無法招架。她很尴尬。
不容她拒絕,堪稱容貌出色的店員将她推進試衣間。
她進去後店員在門外嚷著:「換好出來照照鏡子,讓我看看喔!」裏面的她當然聽不見。
她在裏面換下衣服,衣服布料柔軟質感細膩,穿起來不只服貼而且相當合身,裏面雖然沒有鏡子,她也能感受出這件衣服襯托出來的韻味。但是看見價牌──$3980!她趕緊脫下。
走出去,店員看見她沒換衣服失望問:「怎麽不穿出來讓我看看。」
她将衣服遞給店員,尴尬點點頭,二話不說轉頭就走,店員立即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我不是要你買,只是要看你穿出來讓我看看合不合适。我們要找一位網拍的模特兒,你很漂亮、身材又高,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女子說了很多,臉上笑容也很燦爛,可是她卻看不太懂桃紅色唇蜜上的語言。
『我不會說話。』她嘗試比起手語,雖然對方不懂的成分居多。
「喔……」店員好像意會了,笑著說:「等一下,我拿紙筆。」
紙跟筆拿來後,店員寫著:『我是這家店的老板,我想找一位網拍模特兒,你有興趣嗎?』
『網拍模特兒?是什麽工作?』她寫下。似懂非懂。
『就是穿我們公司的衣服拍照,然後拿到網站上讓人選購。』她簡單說明。
『你要請我工作的意思嗎?』
『對!』
『我不能說話沒關系嗎?』
『這份工作不需要跟人對話,你只要換穿衣服靜靜地讓我們拍照就可以了。』洛婉倩看她很清純,皮膚又白皙,一副挖到寶的燦笑。
有這麽好的事?她狐疑地望向四周,店面潔淨優雅,賣的衣服看起來也很高尚,眼前的女老板相當年輕,不像騙人的。
『我只有下午有空,可以嗎?』早上她想幫父親賣早點。
『當然可以,沒問題,可以配合你的時間。』她好像答應,洛婉倩眉開眼笑,發覺跟她很投緣。
『我要從什麽時候開始上班。』雖然仍有顧慮,但工作機會難找,她不想喪失機會。
笑了笑。『沒有上下班制,我們有case會連絡你,你再來拍照,這不算正職,所以論件計酬,你不介意吧?』
她搖搖頭。『我懂了。』兼差,正适合她。
『我要怎麽跟你連絡。』這點洛婉倩有些疑惑,電話聯絡──她聽不見。
桑語柔卸下心房寫下手機號碼交給她,洛婉倩臉上卻浮現懊惱的三條杠。『打電話給你?』
桑語柔好笑地搖頭。『傳簡訊給我,或是打我家電話,我爸爸接你可以告訴他,他會轉達。』
洛婉倩理解。
『我要回去了,我車上有肉放太久會不新鮮。』她急著走,一心挂念她的腳踏車還在外面。
「等等這件衣服送你。」洛婉倩急忙将衣服裝進紙袋裏遞給她。
她揮手婉拒。她是很想買,但錢放在車上,可是,價格不便宜,她又不太舍得。
洛婉倩疼惜說:「有緣認識,送你的見面禮。」
推托了一會,桑語柔不敵洛婉倩盛情只好收下。
可是,走出服飾店她卻沒看見剛剛停在服飾店外的腳踏車,她心急如焚四處尋找,記得很清楚就放在櫥窗前,除非被偷不可能不見。
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那麽輕的腳踏車,一扛就走,況且她也沒上鎖。車上還有明天一早要用的食材。
怎如此疏忽,只顧著看衣服,竟然忘了,連放在後置物箱裏的錢包也跟著不見了,只剩牛仔褲裏的手機和一些零錢──還有服飾店老板娘送的衣服。
找不到車,她在服飾店外踯躅一會,不敢進去跟只有一面之雅的洛婉倩求救,她人那麽好或許會幫她,可是她都送她衣服了,她怎好意思再跟她借車資,還要再重買食材……
她傳了簡訊給趙宇軒他卻一直沒回,這時間他應該在啓聰學校代課,還沒發現簡訊吧。
一路走著想到翟易勻買的那部昂貴腳踏車,她越想越難過,就傳了簡訊給他。
『對不起,我将腳踏車弄丢了。』傳出去後不争氣的眼淚也跟著掉下來。早知會丢車她就不會顧著看衣服,假如要再買車她也沒多馀的錢了。
手機即刻在手上震動起來。『報警了沒?你在哪?』他迅速回覆。
『沒報警,正要回去。』無助的走在路上。
『你在哪裏,我現在過去,陪你去報警。』他在辦公室十分著急。
報警也不一定找的回來。
太不小心了。左思右想,她怎輕易相信服飾店的老板娘呢?會不會太幸運了?這麽簡單即獲得一份工作?
握著寫著「洛婉倩」的名片,心裏的不踏實與腳踏車莫名失竊的恐懼在心底交雜糾結。
走累了,她在公園坐了會,天空逐漸晦暗,陰陰沉沉,昨晚下了一場不小的雨,看樣子雨又要下了,不得不趕快回家不行。
趙宇軒依然沒回訊,下課沒有檢視手機,所以沒看見吧?
現在她需要一個肩膀依靠。很希望自己是個正常人。
她的手機在手中震動,浮起一則簡訊通知。『你在哪裏?我忙完了,可以過去陪你去報案。』
她考慮了一會,即使心中百般不願翟易勻的協助,可是現在能依賴的好像只有他了。
為何不願接受他的協助,卻又告知他腳踏車失竊,為何又靜靜坐在這裏期待他的出現?
她心裏矛盾,掙紮,這種感覺像一股外力要将心擠出水來那般煎熬,無力抵抗……
放在膝蓋上的手臂滴下一滴水滴,不是淚,仰頭一看烏雲正覆蓋在上頭,彷佛她此刻的心情一般,緩緩的淌出無助的淚水。雨越下越急,她擤著鼻液躲到涼亭裏去。公園裏冷冷清清,就像這場雨──
這世界上的東西即使小心翼翼呵護,仍會因為一時疏忽而遺失──任何東西皆是。
她真的很難過。不止因為腳踏車,而是──珍惜!
雨水凄楚的不斷打在地面,彷佛飄進眼眶滾動,閃爍的目光裏驀然看見一個人撐著傘朝涼亭疾步走來,他走路的身體略微搖晃──是他!
當他扔下傘那剎那間,她往他肩頭撲了過去,痛哭失聲。
「沒關系,丢了再買嘛!」聽見哭聲他心急安慰,她卻聽不見。
不是因為腳踏車不見而難過,不是因為這一場雨、更不是因為公園裏的冷清,而是看見了他──
為什麽?她無法給自己合理解釋,越想埋藏感情越感難過,這種感覺此刻格外明顯。
哭了好一陣,擦乾眼淚,從他肩膀擡起頭,哭花的眼神另人垂憐,他抵著她紅透粉額幾分不舍低聲說:「再去買一部就好了呀。」
別說一部,十部他都願意買──只是,她願意接受嗎?
她沒聽見,卻可以感受出他氣息裏的的慰藉,不由得又緊緊抱住他,暖了方才的悵然。頃刻間所有的委曲似乎都要傾巢而出。
涼亭外的雨似乎變得更細密,空氣裏的涼意漸濃,可是一股灼熱暖意悄然滑過她的嘴角,落在殷紅唇畔,直竄心底。意外的吻在冬雨裏,就像渴望的太陽,令人沉醉的難以抗拒。
沉迷的四唇交疊,就在幾乎忘卻自我,她赫然推開他,眼神落在站在涼亭入口的人影身上,他不知站了多久,她驚愕的擦擦濡濕的唇瓣,像偷情地想湮滅證據那般。
『我來得不是時候?』趙宇軒面無表情的走向前,對翟易勻視而不見。方才那幕落入眼簾的瞬間,他确實有想轉身而去的念頭,但又有股意念讓他堅持留下來──那就是對她深厚的感情……
(11鮮幣)27 一觸即發
他的确來得不是時候!翟易勻打心裏認為他不需要來……既然他來了,就代表桑語柔也傳簡訊給了他,他才會知道要來這裏?
她為何叫他又叫趙宇軒來?翟易勻相當不解!
然而,趙宇軒心裏也打了無數個問號?
不斷思忖,她與翟易勻真正的關系?絕非僅是主仆而已?──方才兩情缱绻的親熱鏡頭,像刺眼的光線灼燒的令人火腦,當然不是!
那代表了什麽?當然是他們之間的不純粹!
心裏五味雜陳。假使現在轉頭離去,那就代表他放棄了!
他并不想就此棄權。暗呼一口氣、鎮定精神,将心裏所有疑問一股腦丢棄一旁,佯裝若無其事的比著。『腳踏車找到了沒?』
有人開口三人間凝結的空氣終於開始竄流。桑語柔轉動靈秀眼眸,瞟一眼翟易勻僵硬的神情,強擠出笑容答覆趙宇軒。『沒有,還沒找不到。』
『還要繼續找嗎?』趙宇軒繼續追問,不讓翟易勻再趁虛而入。
『不找了,我的錢包放在車上,證件也是,所以得先去報警。』她仍不時瞄著板著臉孔的翟易勻,氣氛十分尴尬。
『現在就去,我陪你去。』他急忙拉起她的手,撐起傘,正式向翟易勻宣示主權。
「啊……」這樣走掉并不好。她不情願地發出暗啞的聲音,見她彷佛掙紮了 下,翟易勻看不下去上前制止。
「放開她,沒看見她不想跟你走嗎?」翟易勻語氣不遜,硬生生扯開趙宇軒緊握她手腕的手。
翟易勻突如其來的舉動令趙宇軒十分不悅,瞅一眼桑語柔,用他低啞的聲音不好氣說:「我是她男朋友,我們只是要去警察局挂失證件,她怎會不願意?」
當翟易勻欲将桑語柔拉到自己身邊時,趙宇軒放開的手很快又握緊了她,直挺挺的擋在她與翟易勻中間,強勢的捍衛愛情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在兩人燒灼的視線下,桑語柔滾燙的臉頰挂滿委屈,此時此刻左右為難,感覺沖突彷佛一觸即發,所以她不得已迅速做下決定,倉促對翟易勻表态。『對不起,我以為他沒空來才叫你來,耽誤你的時間,非常抱歉!』
違心之論一出,霎時間她的心好像被掏了空,方才找到依靠的踏實,現在又如浮冰般漂浮。
「這是你要的嗎?」他吶吶吐出這些話,不願去相信幾分鐘前懷裏的溫暖只是假象。可是她沒反應,眼神只是盯著被雨水打濕的地面。他失望的揮起手,再次詢問:『你真的要跟他走?』
思忖後桑語柔點點頭。趙宇軒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美麗的夢幻在殘缺的生命裏原本就不完美。
翟易勻忍不住一陣睨笑,像在取笑自己。戲弄他嗎?這玩笑會不會開得太大了?他信以為真,以為擄掠了她的心,原來是他會錯了意,原來那只不過是她一時的感情用事而已!
心裏的話尚未迸裂而出,桑語柔哀怨的眼神即求救般的投入他冷峻的眼裏,心一軟,他只好咽下滿腔怒火,黯然神傷的看著他們在雨中離去……
他們都走了,他還留在這裏做什麽?霪雨霏霏,冒然前來,卻碰了一鼻子灰。
拿起放在涼亭圓柱下的雨傘,他赫然看見桑語柔沒拿走的紙袋,擡起頭,趙宇軒急促的腳步早将她帶離了公園的範疇,已不見人影。
「breath……」翟易勻默念紙袋上的英文字,打開袋口一探,拿出紫色洋裝。好漂亮的衣服。
她剛才去breath買衣服?breath?不就是洛婉倩開的服飾店?
她省吃儉用,怎舍得買她店裏的衣服?匪夷所思!
翟易勻困惑的将衣服裝進袋子裏,提著它、撐著傘信步走出公園。
「歡迎光臨。」笑臉迎人的店員迎上前,以為翟易勻是來選購衣服的客人。
一踏進服飾店,翟易勻即左顧右盼,終於看見洛婉倩正與客人站在穿衣鏡前,拿著皮尺為客人丈量腰圍。
「……腰際這裏只要再修改一下就很合身了,這顏色很襯你的膚色,膚色看起來是不是比較亮。」
翟易勻近看著她,她仍一副精練的樣子。
「嗯,是很好看。」客人望著鏡子說。
洛婉倩陡然從客人身上擡起頭,瞥見翟易勻站在一旁盯著她瞧,臉上立即揚起燦笑。驚呼:「易勻──」
「洛姐。」他定定笑開。久未謀面。
「易勻,真是你,別吓我了。」她走過去他身邊詫異的摸摸他,沒少只手也沒斷腿,好端、直挺挺的站著,一年前聽說他出車禍,她難過了許久。「你沒事?」
「我還活著,只是裝了義肢。」取笑自己。
「啊……」洛婉倩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腿。「你真的截肢?」
她拉著他往一旁的沙發坐下,遞給他一杯茶水。
「嗯,我爸說我愛玩活該,死最好。」他笑言。當初他父親如此指責他時,他當下的确很想乾脆去死,但現在想想當時的思想既無知又幼稚。
「他是愛之深、責之切,做父母的那個不愛自己子女。伯父他一直很反對你玩賽車,你偏不聽話,你出事他不只擔心,當然也會感到失望。」
「我知道。」
看見他帶著自己店的紙袋,洛婉倩好奇問:「那是什麽?」
翟易勻将衣服拿出來給他看。「這件衣服是你這邊買的吧?」
「是啊?這是我代理的衣服,有什麽問題?」她納悶,翟易勻怎會有這件衣服,她不久前才送出一件,這幾天幾家分店也賣出好幾件,這套衣服款式相當讨喜、銷路很好。
「沒有,只是看見店名突然想到你,沒想到你還在臺灣。」
「是啊,好像也沒地方去了。」她輕嘆。「還沒告訴我這套衣服是買給誰的?」
洛婉倩将衣服折好放進去,猜想是送女友。
「早上有位聾啞的女孩來這裏買衣服是不是?」他讷讷問。
「聾啞?你們認識?」洛婉倩錯愕的瞪大杏眼。「這件衣服我也送她一件。」
「這件衣服是你送她的?你們認識?」這回換他納悶。原來不是她買的。
「我請她當網拍模特兒,難道你有意見?」洛婉倩半開玩笑,也有點擔心。「衣服怎會在你這裏?」
「她剛剛忘了拿走。」想到趙宇軒先入為主的強勢作風,他臉色暗淡,洛婉倩察覺他神情上的變化。
「她是你什麽人?」作家的話:
(9鮮幣)28 将她吞噬般狂妄
趙宇軒明白強行将她拉走對雙方的感情是種傷害;可是,将她留下,自己走,就是眼睜睜看著她投入別人懷抱,他沒如此寬闊的胸襟。
兩難之下最壞的決定就是最好的抉擇。
從警局出來,綿密霪雨已經停了,路上卻還是濕答答的,天空仍挂著陰霾,她的心情亦沒有放晴。不只是因為弄丢的腳踏車跟錢包,還有腦海中翟易勻臉上那層晦暗的顏色。
為何如此在乎,在乎代表了什麽?代表了他的影像正在她思緒徘徊不去──可是現在與她并肩而行的卻是趙宇軒……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一路沉默,趙宇軒贖罪般提議。
『我不餓。』她習慣性搖頭,情緒低落,中餐未進食卻沒有饑餓感。不只因為車子找不回來,心裏還憂悒著其它的事。
又走了一段路,趙宇軒再也受不了圍繞兩人間沉重的氣氛,停下腳步,當街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義憤填膺問:『你喜歡他是不是?』
『沒有。』回答後,她匆促往前走,像在逃避這個問題。
他追了過去,擋在她前方,不放棄的追問:『還是他喜歡你?』
『不知道。』
她低著頭想從他身邊走過去,拒絕再談論這個問題,他卻不罷休的拉住她手肘,一把将她拉進懷裏,毫無忌憚的覆蓋住她的唇瓣,好像要将翟易勻留下的印記吞噬一般狂妄。
她掙紮卻擺脫不了強而有力的擁抱,驚駭的眼神無助的瞥一眼行人好奇的目光,漲紅著臉羞愧的閉起眼,任憑趙宇軒不顧人來人往懲處她一般的咀嚼她的雙唇。
情人間的吻不是該甜蜜而溫馨,可是這當下她卻一點滋味都沒有,甚而妄想有股力量可讓她遁地而逃,逃開這令人感到措顏無地之吻。
唇上的濡濕被冷風吹襲,驀然她看見一襲灼熱的眼神燙著她。『我對你是真心真意,不容許任何人将你搶走。』
這瞬間她的心被兩團火炬焚燒,對他的信任也像袅袅煙塵随風而逝。
甩開他,面無表情的疾步往前走,失望将她籠罩。
回到家她赫然想起洛婉倩送她的那件衣服。今天丢三落四,她摸摸衣褲,幸好名片沒丢,只是,她真會跟自己連絡嗎?
每一個機會她都必須把握。
她将名片小心翼翼夾到書桌上,又匆匆出門。
下樓老桑見剛回來的她又要出門問:『要去哪裏?』
『忘了東西去找找看。』
她著急的沖出門外,正巧看見翟易勻從計程車上下來,拿著服飾店的紙袋。
下了車的翟易勻踱步走過去,伸手将紙袋交到她垂在膝間的掌中。
「你忘在公園,所以我拿過來。」她的眼神就落在他臉上,他說著沒有用手語。一路上都在思考著有必要自己走這趟嗎?
但他還是來了。或許以後他不會再來了。
『謝謝。』
「我……希望早上的事沒有讓你們發生摩擦,如果讓你們發生争執我很感到抱歉。」
對她的感情似乎是多馀的,可以就此打住了。
她搖頭,愧疚表示:『不對的是我。我當時太無助了,才會沒有深思熟慮,傳簡訊給他又給你,害你白跑一趟,浪費你寶貴的時間。』
他勉強揚起笑臉。「沒有浪費時間,我很高興當你危難時有想到我,表示我并沒有令你讨厭。」
『我從來都沒有讨厭過你。』她急忙解釋。他竟然不再用手語跟她交談,這代表了什麽?她感到失望。以為兩人間的距離拉近了,原來只是她的幻覺。
「我寧願你讨厭我。」
『我不讨厭你,真的。』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寧願你讨厭我,如此我才會死心。』他又比起俐落的手語,這種舉止好像變成對她感情的象徵。
『我怎麽接受?』她無奈。『我是個啞吧,只是一個棄嬰跟養女,我們的生活南轅北轍……』
她走的進去嗎?
『我只想問,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他表白。只要她願意給他機會,他還是有機會。他知道這不是将她從誰身邊搶過來,而是一種确認。
該如何回答?
仍沒有答覆,他顯得失望。他會尊重她的決定。天空又飄起雨來。轉身往回走。感情不是為難,不難想像她不會接受脾氣暴躁的自己,即使他想盡辦法改變,也無法改變她對自己的印象。
走了幾步他不放心的回頭,見她仍定在路邊,揮揮手,『進去,下雨了,再見!』
踯躅片刻,他才又回頭走,腳步颠踬,一場意外徹徹底底改變了他,他卻不能再被擊倒。
望著他。他每走一路,離自己更遠一些,她就覺得心多痛的一點……雨水讓心情浮上水面,想欺騙自己卻無法隐藏……心裏的悸動卡在咽喉發不出去,可是淤積的感情卻像潰決的洪流奔騰而去。
他緩緩走著,背後只是空虛,只能想像──
冥想腰際上的力道,身後一股溫暖,讓他停下腳步,激動的看著環抱自己的那雙纖細的手……
這只是他落寞的想像,只是期盼,她并沒有朝他飛奔……
雖然,她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而這一次不是随波逐流,是自己争取而來的機會,可是好像太難了……
所以,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作家的話:
(16鮮幣)29 不能抑制的血脈贲張
等了幾天終於接獲breath的聯系,看見簡訊時她雖雀躍卻仍半信半疑,這麽好的事怎會落到自己身上?
不妨找人商量看看。這件事她也尚未跟任何人提過,不知他們的看法如何?
她只告訴父親找到一份兼差工作,并沒詳細訴說細節,他老人家并沒反對,只是要她別太累了。
breath一位黃小姐跟她約了星期六下午。
她正準備出門時翟易勻突然傳簡訊給她。
『我今天下午有事。』
『你要出門?』
『前幾天找到一份工作,下午要上工。』
『是什麽工作?』
『一家服飾代理商的網拍模特兒。』
『 breath?』
『你怎麽知道?』
『我認識breath的女老板,那天我在涼亭撿到你未帶走的衣服,去了她店裏,她告訴我了。』
『我一直再擔心會不會遇見求職陷阱,我很多同學因為別人仗著我們是聾人而蓄意拐騙我們。』翟易勻知道這家店,她心情安定許多。
『我跟洛姐很多年前就認識了,她是我哥前任女友,不,應該是前前前任女友,總之我哥換過的女人比鞋子還多。』
看了這則簡訊她忍不住笑出來,翟易非一表人才、氣宇非凡、溫柔多情,頗得女人緣不難想像,當她女友一定很辛苦。洛婉倩漂亮又能幹,乍看确實跟翟易非十分匹配。可惜,翟易非風流多情。
『哪有人這麽說自己兄長的。』
『我哥他才不在意,要是在意他會專情些。晚上我有些事,下班去看你拍照。』
『好啊!你的工作還順利嗎?』他要去看拍照,她不由得雀躍起來。跟他當朋友的感覺其實也不錯。
『很順利,我必須很努力才能跟我哥并駕齊驅,我爸對我的期望很高,所以我不能讓他失望,我已經讓他失望過一次了。』
桑語柔能夠理解,從字裏行可以看出他的振作與努力。之前在翟家時,她怎都無法像兩人往後變成無所不談。
當天下午她自行去了服飾店,去了之後她才知道洛婉倩原來是breath的女老板,她在兩岸三地擁有多家服飾店面,亦從事服飾批發。
她好年輕,既如此能幹,讓桑語柔既崇拜又羨慕。但今天她不在,員工說她至歐洲采購。
總店後面有個小小的臨時攝影棚,一位自稱是洛婉倩助理的黃小姐拿了一箱衣服出來,表示今天要照完這些衣服。攝影師是留著一臉絡腮胡、身材顯得瘦小的男性。胡子太長,桑語柔猜不出他的年紀,乍看下好似不年輕。
去試衣間換了第一套衣服出來,助理跟攝影師看見眼睛都為之一亮,助理知道攝影師等得不耐煩趕緊将她拉到布幕前,教她怎麽擺pose,看著黃小姐做幾個姿勢她領略的點點頭。不難,就是放輕松勾起甜美的笑容拍照。
可是她卻怎麽笑都不自然,攝影師站在鏡頭前手揮來揮去,嘴吧一直說話,她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她幹嘛。
換姿勢也不對,笑或不笑都不是,她看不懂。
感覺攝影師發火了,她難過自己的愚笨,羞愧的脹紅了臉。
「幹嘛呀!找個聽不懂人話的。」攝影師Gavin終於忍不住走過去,用雙手掰開她的臉頰,讓笑容幅度變大。
走回去時,他氣呼呼的用力踢了燈柱一腳。心裏大罵:請個啞吧也不早講,他在鏡頭前嚷那麽大聲叫她笑容大一點,叫到聲音都快啞了,原來聽不見,要不是看她頗有姿色,他絕對攝影器材收一收走人。
他那動作讓桑語柔很不舒服,眼眶有點紅了,可是好容易獲得這份工作,雖然有些委屈她仍強顏歡笑。
換了幾套衣服,多照了幾張,她會意過來了,不是肢體的問題,她的身材勻稱,手腳修長,怎麽擺姿勢都很優雅,最重要的是臉部表情的變化──這有點困難!
她一直覺得攝影師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不想與他眼神交會又不行,要是她将眼神移開他的嘴巴又開始激烈的顫動,她知道那是他在發脾氣,所以她只好直視前方。
當網拍模特兒雖然只是當衣架子,好似也不容易。
拍了一個多鐘頭,助理黃小姐終於進來了,她跟攝影師說外面顧客多,問他照幾組了,攝影師怎麽說胡子遮著她沒看見他的唇語。不知道他跟黃小姐說了什麽。只看見黃小姐為難的看她一眼,好像有苦難言似的,是她做得不好嗎?突然間她心情不安起來。
還有幾組,她得努力表現,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黃小姐走到她身邊幫她理理頭發,拿紙寫,『這位攝影師脾氣壞,前幾天進了很多新貨,他沒什麽耐心,別太在意。』
桑語柔一看完,黃小姐即将紙揉掉放進口袋裏,然後又從放衣服的推車上拿出幾件,放在桌上,桑語柔看了一眼,才知道原來要拍的還很多。
黃小姐又走出去,又剩下她跟攝影師。
用過晚餐休息一會兒他們又開始拍起來,晚上店裏的生意更忙碌的樣子,下午黃小姐偶爾會來進來,到了晚上幾乎沒進來。
剩下最後一件,這一件要她穿,她一直殿後就是因為這件真的太暴露了,而且她越是注意攝影師,越覺得他的眼神越來越詭異,令她發顫。
拍完這件衣裳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這一天等於半個月的工作份量,酬勞真的不少。
兩件式,裏面是一件只蓋到肚臍上的小可愛,外面是件透明的細肩帶的白紗罩衫,感覺只有身體中間那一小段有穿衣服,其他地方都是赤裸的。
她未曾穿過如此曝露的衣服,扭扭捏捏的,攝影師看了鏡頭很多次,就是不滿意。
攝影師走過來,竟然後面抱住她,身體摩娑了她一下,她反射的掙紮,沒想到他竟然将臉靠在他肩膀上,假借幫她走位,行猥亵之時。
她瞠目看他,他眼裏竟是淫笑,看起來就不是很正派的人。
「啊……」她吓了一跳,護住半裸的上半身。
「拜托縮什麽縮,摸一下會死。」桑語柔不知道他嘴裏說些什麽,但呼出充滿煙味的口氣令人反胃。
她眼眶泛紅起來,不知道竟會遇見這種無賴。
「如果想多點工作做我可以幫你的。」他知道她看得懂唇語,故意用嘴吧将話說得非常仔細。「跟我上床,我把保證你工作接不完。」
她搔首弄姿早搞得他血脈贲張。
他睨笑的眼神讓桑語柔吓得想逃出攝影棚。可是被他一把捉回去。「你敢不從,我會讓你好看。」他咆哮著,她驚慌的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往一旁燈具倒了下去。
噼裏啪啦。
「啊……」她喚出低啞驚吓聲,人應聲倒地,額頭撞著倒下的燈具,被捉的白皙手腕瞬間也起了一大片的瘀青。
「發生什麽事?」聽見後面發出物體倒下的聲音,正忙著幫客人量尺寸的黃小姐拿著一件衣服沖了進來,卻看見裏面一片狼藉,燈具東倒西歪,桑語柔整個人跌在地上,她趕緊過去将泫然欲泣的她拉起來。
滿心邪念的攝影師Gavin站在一旁氣呼呼的。
「到底怎麽了?」黃小姐問。
「不拍了,器材給我弄壞了,看她怎麽賠。」
他惱羞成怒,氣籲籲的拿了外套氣憤的想走出去,好像他才是受害者那般發著脾氣,讓桑語柔不知該如何解釋。
當Gavin打開門那霎那,翟易勻确定定地站在門外。
「閃啦!沒看見我正要出去。」怒火中燒的Gavin對翟易勻嗆說。
體型修長,高Gavin半個頭多的翟易勻擋住門不讓他出去,淩厲的眼神順勢往內瞧,看見衣衫不整的桑語柔狼狽的跌坐地上,在他人攙扶下正要爬起來。
翟易勻瞪了Gavin一眼,冷狠的一把捉起他 的領子,睨著他說:「你這個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這麽愛調戲女人,怎麽還沒被閹掉。」
「翟易勻你別說得太過分。」他不屑翟易勻的指責,完全沒悔意。眼神由下往上瞅看翟易勻。
「洛姐怎會縱容你這種人繼續為非作歹,她是不是太婦人之仁了。」翟易勻睥睨他,這前科累累的性侵犯。
「你別血口噴人,誰為非作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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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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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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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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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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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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