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4)

她失望的一個轉身奔向馬路去。不想再說了。翟易勻見狀追了過去,在她身後呼喊,可是她沒聽見。就像頭狂奔的麋鹿往斑馬線跑去……

翟易勻突然大聲呼喚。「紅燈……不要過去……」

下一秒即眼睜睜看著一部車朝她身體沖撞而去……

碰……

(8鮮幣)35 乖乖就範

在急診室焦慮的翟易勻終於能體會關心他的人曾經有過的心急如焚。現在,他正為桑語柔擔憂。

看著醫護人員來來去去,他心如懸挂在半空中的秋千煩躁的盪來盪去;難掩的恐懼也在心中浮浮沉沉,茫然的像失去方向感。

發生這起意外,所有的争執都停止了!

趙宇軒沉郁的坐在急診室外面,低頭接受父母的指責,卻無可挽回。

桑語柔到現在仍處於昏迷狀态。做了各種檢查,醫生說她有腦震盪症狀,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滿臉皺紋的老桑在一旁焦慮的來回踱步,雖然桑語柔的傷勢表面上看起來十分輕微,可是卻昏迷不醒,他手足無措,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趙宇軒聽聞醫生對她何時醒來不确定的答覆,心裏不斷吶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即使他感到忏悔,事實也無法改變。

她在被撞那剎那應聲倒地,撞到了頭,從那時到現在仍沒要醒的跡象,所以正等待轉入加護病房觀察。

昏迷三天兩夜,桑語柔終於渾渾噩噩地從白色病房清醒過來。接觸到憂心忡忡的翟易勻目光,她充滿歉疚的眼神裏逐漸泛起淚光。

沒感覺手腳的疼痛,除了稍感暈眩并無太大外傷。只是想起為了擺脫趙宇軒的無理取鬧而急著逃離現場,倉促過馬路那剎那的心情,她的心比身上的傷更難愈合。

『還會不舒服嗎?』翟易勻今天請了假照顧她,因為老桑兩天兩夜擔心的阖不了眼,人已累得吊完點滴回家休息了。這兩天包子店也歇業,相依為命的女兒醒不來,他根本沒心思做包子、烤燒餅。

『我睡了很久?』虛弱的比比手語。『我爸爸呢?』

『你昏迷了三天兩夜,你父親擔心的睡不著,剛剛回去睡了。』他避重就輕,沒告訴她老桑患了感冒輕微有點發燒、也有些咳嗽、精神也不是很好。

『他不要緊吧?』人卧床,仍擔心父親。

『他說回去睡一覺會比較舒服。』翟易勻反而比較擔心她。

『我沒事了。』沒感覺身體那裏激烈疼痛,只有露出袖子外的手肘有幾處擦傷。她想自己應該沒什麽大礙才對。

『醫生說你只要醒了,可以自行下床走動,走路也不會暈眩,應該就沒事了。』

她也這麽覺得。『我現在人很好,可以出院了嗎?』她急著出院。挺起腰,她試著自己坐起來。

住院這麽多天,走秀的事應該也吹了吧?難得可以走上伸展臺,只怪自己運氣太差,又怪自己太不小心,竟然沒注意交通號志,以為行人穿越道是綠燈所以倉促走出去,看見來車已閃躲不及。

『等醫生檢查過了再問看看。』他幫她将枕頭立起來讓她靠著。

『你今天怎麽沒上班?』她記得發生意外那天是星期五,所以今天他是要上班的。

他不敢說實話,怕她過意不去。『公司沒事,看你爸爸很累,叫他先回去休息,跟他說我可以先留在這裏。』他連「照顧」兩字都不敢說出來。

怎麽可能?平常那麽忙?『你去幫我請醫生來,問看看我能出院了嗎?』

『再休息一天,不用急著出院。』她是腦震盪,醒來還要多休息。

她想這單人房自付額一定不便宜。

環顧四周,偌大的病房裏面不只有液晶電視還有冰箱、沙發、一張照顧病人睡的小床。這種病房多住一天要多花多少錢?她父親又要多辛苦多久?

不!她得趕快出院才能幫忙賣早點──或許還能走到一場秀。

──可是,翟易勻萬般勸阻,就是不讓她出院,她無計可施只好乖乖就範,在醫院多住兩天。

知道桑語柔醒了壓在趙宇軒心中大石終於落地。這幾天他忐忑難安,上課心神不寧,幸好她吉人天相。

一早他向學校請了假,到醫院前刻意轉到花店去,即使不能挽回感情,也希望能獲得她的諒解。

披著金色朝陽踏進醫院,手裏抱著一束散發幽香的姬百合、提著一籃鮮紅色蘋果,進醫院之前他己經預習過,假如,待會進入病房萬一看見翟易勻也在裏面無論如何都要展露笑顏,也強迫自己必須敞開心胸,絕不能再繼續鑽牛角尖。

父母說的對,感情靠緣分不能強求,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追不到。萬一那天撞到她的那部車子再快一些──即使他再怎麽苦心積慮都是枉然,是不是呢?

可是,當他悠然走進病房,陡然看見他們熱絡的互動,滿室盈耳的笑聲,像把隐形的匕首,無意間穿刺了他的胸口。

猛烈的震撼讓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設,像不堅固的牆垣不攻自破──作家的話:

(11鮮幣)36 親密愛人

站在病房門口與他們目光交會,他暗地呼一口氣,鎮定情緒,勉為其難将緊繃的嘴角揚起來,不讓他們感受出他的心正淌出了血。

『還好吧?』趙宇軒咧嘴而笑,雖然有幾分艱澀。

『好多了。』桑語柔綻開笑容,紅潤的氣色如外面朝陽充滿生氣,看的出來好了大半。

『我帶了水果跟花,幫你将花插起來。』他別扭的往窗戶前的沙發走去。

桑語柔與翟易勻的目光随著他的腳步移到茶幾旁。他原打算将花瓶上的紫色洋桔梗換掉,可是看見色澤鮮豔的花瓣好似殘留清晨的露珠般露出光澤,他怔愣一會,心中五味雜陳,思索片刻──這花應該剛插上去?

不知該如何?

喪志的看看手上那束彷佛多馀的花,他乾脆将百合花束放在桌上,好像要讓它自行凋萎。蹑蹑走回病床旁,既然這裏他的存在如同他帶來的百合那樣,他不如說:『我先回去了,學校還有事不能待太久。』

這當然只是藉口。其實他早上請了假,不否認來之前心中仍懷著一絲期盼,期盼她對他仍存在一些感覺……可是,情勢已然明顯。

愛的人不愛自己,再掙紮也沒用,不如走吧!

桑語柔對是否還有機會走秀耿耿於懷,出院翌日即迫不及待去找洛婉倩詢問清楚。無論如何她都想争取到這次機會,假如喪失機會,以她先天聽障的缺陷,還有誰願意找她登上伸展臺走秀──也許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了?!

假如洛婉倩不曾提及,或許她不敢妄想。她引起了她的興致,這份在她心裏難得燃起的企圖心一時間很難消除。假如不是先天的障礙,她并不願只當個偶爾拍拍照的平面模特兒而已,就算是平面模特兒可獲得工作的機會也相當有限,收入更不穩定。所以她一定要找更多工作機會,才可能改善目前生活。

Breath已到營業時間,下車步行幾分鐘走到店門口鐵門已經拉上了,只是,洛婉倩不知在不在?

昨天下午她傳簡訊給她說她出院了,想問問之前的走秀之事是否還可以留給她?

但是,經過昨晚漫長等待,直到現在洛婉倩都沒回訊,她不安,乾脆自己走一趟。

洛婉倩的公司就在服飾店的樓上大樓內,問清楚總比白白喪失機會來得踏實。

服飾店小姐告訴她,洛婉倩出國,有事情請她直接到辦公室找助理黃小姐。

經過詢問後她才知道前幾天那場根本沒人代班……

所以,黃小姐幫她接洽後,她又可以走那場秀了。

回家後她傳簡訊告訴翟易勻這個好消息,也告訴了父親。

隔天她又去美姿教室上了一下午課。

她覺得自己最應該建立的是「自信」,「自信」是她身上最缺乏的因子。

走秀當天,換上衣服上臺前她一直看著化妝鏡,彷佛在鏡前對鏡子說:魔鏡、魔鏡,請你将我變成最有自信的人!

就這樣看了鏡中的自己半晌,她發覺緊張的情緒逐漸舒緩,就像魔鏡咒語應驗了一般;砰砰跳跳的心髒似乎也緩和不少、蒼白的掌心也暖和起來……

後臺一團混亂,看她卻仍怔在鏡子前,有人過來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該她出場了。

『謝謝!』她用簡單的手語跟提醒她的人道謝。

走出去,踏上伸展臺,感覺周遭氛圍熱絡,但她聽不見音樂,所以格外小心,很擔心自己的腳步跟不上別人──但很多擔憂,随著跨上伸展臺而消失……

老師一直跟她強調不要太在意別人,即使在臺上跌倒了,就算站起來也要表現出自信的神态,這樣才能讓別人很快的忘記你剛剛跌倒的事情。

同樣的,只要忘了自己聽不見的事,心裏自己打著節拍一樣可以做出完美的演出!

她記牢老師說的這些話,自信诩诩的跟著別人的腳步走,将自己當成一個正常人,一趟又一趟,臺上臺下數百對眼睛盯著臺上,可能是心中一直數著節奏,原先顧慮的怯場并沒有發生。

可是在換過幾套衣服後,她愈感疲倦。出院後她并沒有好好休息,一定是太累了。

撐到謝幕,最後臉色蒼白的癱在後臺,只能麻煩一起走秀的model幫他打電話給翟易勻──她實在不知該找誰

翟易勻匆匆趕去,陪她去醫院。

『醫生說你太累了,吊完點滴,回家要好好休養,不要太勞累,你的腦震盪還沒完全複原。』翟易勻将醫生檢查結果跟躺在病床吊點滴的桑語柔解釋。

『我會好好休息。』她聽話的靜靜躺著,閉上眼睛假寐,不想讓關心她的人擔心。

吊完點滴、睡過一覺,精神果然好了很多。

辦了出院手續,翟易勻陪她去領藥。

讓桑語柔坐在候診室裏等,他去拿藥。快到藥局前他突然瞥見身旁掠過一個孰悉的人影,用眼尾撇一眼裝作視而不見,迳自往藥局櫃臺走去。

「易勻?」施燕珍 不敢置信的在心中确認,看著身邊走過去的身影──他是「走」過去的,骨碌碌的雙眸圓瞠盯著他英挺的背影,她确定沒有看走眼。

而翟易勻當然也看見了她,只是她的虛情假意令他淺意識裏排拒,只想把她當作陌生人。

可是施燕珍卻不這麽想。看見他依然英姿煥發、精神奕奕,她無法當作沒看見,畢竟是自己愛過的人,兩人曾經無比親密……

假如不是那場車禍,也不會将他們拆散──她這麽想。

是啊!車禍?他不是截肢了嗎?可是她僯看見他走得很好──是義肢?他裝了義肢?

他完全沒變!假使強說有,那麽即是外表給人的感覺更加成熟了。

既然他一如往昔,風采依舊,要她這麽擦身而過,教她如何釋懷?

想了想,施燕珍走回頭。裝作不期而遇感覺太假仙,不如招搖走過去。她勾起盈盈笑容,走到他身邊,就好像久未謀面的朋友突然相逢欣喜若狂說:「易勻,真的是你,好久不見!;剛剛以為看走眼,所以……」

「對不起,我還有事。」翟易勻鐵青著臉不理睬,拿了藥,走到候診區将藥包遞給桑語柔讓她放進背包裏,牽著她要走之前施燕珍突然擋在前面。

「這位是你朋友?」她笑著問。雖然當初是她甩掉他的,可是看見他──直覺他牽著的女子是他現任女友,所以心裏五味雜陳。尤其兩人分手一年多,雖然追求者衆多,卻沒個像樣的。翟易勻現在又好端端的,更令她為之氣結。

此時,她內心充滿将他拱手讓人的遺憾……作家的話:

(10鮮幣)37 比翼雙飛

翟易勻沒有回答施燕珍的問題,也不想回答,自顧牽著桑語柔瞧都不瞧她一眼,直接繞過她,好似當她是擋人的障礙物不予理會。

施燕珍瞪著他們比翼雙飛、聯袂離去更是氣惱。

「翟易勻才多久你就忘了舊愛,我就不相信我施燕珍一出手,你逃的過我的手掌心。」翟易勻目中無人的态度,讓她忍不住在背後謾罵起來。

走到停車場,完全看不見施燕珍,見翟易勻仍板著臉孔桑語柔納悶問:『她是誰?你朋友嗎?』感覺他們很像舊識。可是他好像很讨厭那名女子。

『一個瘋子。』比完手語,感覺罵出來心裏舒服些。想到她在他人生低潮需要安慰時卻冷漠以待,他很難不怨怼。如果記憶也可像在白板寫下的字,用板擦擦掉,他一定會用力的将她擦得一乾二淨。

『瘋子?』桑語柔感覺出他臉色微愠,不敢繼續問下去。

車門打開後,她迳自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兩人不再讨論這話題。開著車的翟易勻卻一直若有所思。

人的一生中會遇見很多人,有些人也許只是平淡之交,稱不上什麽交情,可是卻可以令人永生難忘;但,有些人,即使與自己曾經過從甚密,甚至血肉相連,卻讓人恨不得不如不相識……

施燕珍對他即是這種意義──

他很想以平常心看待在醫院遇見她這事,可是不知為何心裏卻忿忿難平。其實,她也只不過是在他車禍後棄他而去。男未婚、女未嫁,她有選擇權,說穿了她何罪之有?

或許因為當時他無法接受往後殘障的事實,需要有人陪他度過,給他安慰、鼓勵。可是,她卻像逃離瘟疫一般連再見也沒即逃之夭夭,他才忍不住憎惡她吧?

送桑語柔回到家,翟易勻特別提醒桑父別讓她太辛苦了。當下老桑決定歇業幾天,自己也想好好休息,也讓女兒好好養病。自己年紀都那麽大了,錢賺再多也沒有健康重要。

既然知道翟易勻完全康複,即使他對她不理不睬,施燕珍也不可能讓翟易勻這只大魚從她網子裏逃出去。

站在翟家豪華的雕花門前打扮的時髦新潮的施燕珍眺望裏面,深邃的庭院沒有人影。她看看手上精致的手表,十點五分,不算早也不算晚,她希望翟母在家,這樣她就能将昨晚刻意去買的黑色香奈兒晚宴包送到她手上──放長線釣大魚算是下下策了。

她按了門鈴。

「請問那位?」對講機傳出聲音。

「我姓施,請問翟太太在嗎?」

「她在?」

對講機沒了聲音,可是門沒開。施燕珍不耐煩的等一會兒,翟家傭人才從屋裏走出來。

「對不起讓您久等了,太太這幾天身體不适剛起床。」周嫂解釋。剛剛她停下廚房工作上樓去問翟太太要不要見客人,翟林愛猶豫一會,才緩緩起床。

「很抱歉,我不知道翟媽媽身體不舒服,這樣來會不會打擾到她?」施燕珍客套問。知道周嫂在翟家工作多年,不敢得罪,免得被說壞話,前功盡棄。

跟著進到客廳,周嫂招呼她坐下,沖了一杯翟林愛平常愛喝的玫瑰花茶端過去。「施小姐再等一會,太太還要起床梳洗。」

「沒關系,我再等一會,您忙。」

周嫂離去,施燕珍坐在客廳聽了好一陣廚房的铿铿锵锵聲,才看見雍容華貴的翟林愛姍姍下樓。

「是燕珍啊!好久不見?什麽時候回來的,以為你還在溫哥華。」她優雅的慢慢步下階梯,早聽兒子說她跑了,怎又來了?

看見長輩施燕珍趕緊站起來,「回來一陣子了,都在忙沒來拜訪翟媽媽很不好意思。」

「在忙什麽?」翟林愛像愛護晚輩一樣走過去,拉她坐在自己旁邊。「坐吧!」

「謝謝翟媽媽。」施燕珍說。「跟朋友合開一間工作室。」

「工作室?聽起來蠻不錯的,什麽性質的工作室?」她随口問。她可不希望這種現實的女孩跟自己兒子還有瓜葛。

「幫人家設計一些廣告文宣。」

「喔喔……」翟林愛點頭。有點小感冒早上吃了藥,頭還是有點暈。

「翟媽媽我帶了禮物,希望你會喜歡。」施燕珍有意無意從身邊沙發拿起紙袋将晚宴包拿出來。

「這……」翟林愛詫異的看著名貴的皮包,但出身名門的她對名牌、珍馐早已麻木。

「不知道翟媽媽喜歡嗎?」她遞到翟林愛手上。

「我很喜歡這種晚宴包,不大又方便。」翟林愛笑著說。「只是,這只包包我已經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了,是今年生日易非送的生日禮物。

「這……樣啊!」糗了!撞包!她趕緊收回皮包,轉話題。「翟大哥好嗎?我也很久沒看見她了。」

「還是老樣子。」

「呵呵呵……」翟林愛知道她在拐彎抹角,「易勻也很好。」

「嗯……」她嗫嚅一會。「我們前幾天在醫院見過面。」

「醫院?」翟林愛納悶。「你看醫生,哪裏不舒服?」

「我去醫院探病,可是易勻好像陪一個女孩子去看醫生。」施燕珍想套話。

「一個女孩子?」翟林愛露出疑惑神情。

「嗯,他沒介紹,但看他們好像很熟。翟媽媽也認識那女孩吧!」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位?易勻最近都在忙工作,跟他哥哥一樣早出晚歸,很少聽他說些什麽。」

這麽說,連他母親都不認識那名貌美高挑的女子?

也就是他們交往的程度,還不到讓他帶回家拜會父母?

所以說,她還是有機會失而複得?

施燕珍打從心裏開心的笑。她還擔心什麽?雖然一年多未謀面,翟母看起來還是很喜歡她的樣子,說不定到目前為止仍将她當做媳婦的最佳人選呢!

(9鮮幣)38 缺陷的基因

晚上翟易勻回到家,翟母即告知施燕珍早上來過之事。

「她來做什麽?」母親的話讓一身疲憊的他停住腳步,将公事包往沙發放,坐往母親身旁那張沙發。

「不知道,帶了個晚宴包來送我,我沒收。」翟林愛拿起遙控器将電視聲音關小,免得打擾對話。

「她送你東西?」翟易勻詫異。以前只有他送東西,她根本沒送什麽東西給過他。兩人早分手了怎無緣無故送他母親東西?

難道她有什麽企圖?當初不是嫌棄他缺一條腿才跑掉,幹嘛現在還回來讨好他母親?

她也很疑惑。「是啊!那麽貴的東西就算沒有我也不會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翟林愛雖出身豪門卻不是愛慕虛榮的人,名貴的物品絕不比真誠更能打動她。

「別理她?」不想談論這個人,他起身拿起公事包,準備上樓。

「燕珍,說她在醫院遇見你,那天去醫院做什麽?」看他轉身翟母繼續道。

「陪朋友去看醫生。」他回頭看著母親,心裏不禁想,要是有一天他跟桑語柔真正交往,家人會有何看法?贊成還是反對?

「是位小姐?」翟母只是好奇,年輕人的感情她不想過問。

「語柔身體不舒服,我去她工作的地方接她,順便陪她去醫院。」他坦言以告,趁機或許可以獲悉母親對「桑語柔」的态度。

「她怎麽了?」兒子既然會關心桑語柔,讓她十分訝異。那天她來,翟林愛就感覺她瘦了很多,人沒在這裏當看護時豐腴。現在年輕人喜歡減重減得瘦巴巴的,她也不好過度關心。這麽瘦身體怎會好?

母親好像很關心。「她……」翟易勻嗫嗫嚅如,說來話常,不想羅哩叭嗦,他乾脆說:「太勞累了而已。」

「她在做什麽工作?上次來說她接了一些平面廣告,感覺很不錯。叫她要多休息知不知道。」翟林愛很欽佩這女孩沒被天生缺陷擊倒。聽她說做起模特兒工作更為她高興。只是很納悶他們兩人為何會在一起?

母親竟然要他轉告她多休息?她怎知道他們還會見面?

母親的反應讓翟易勻困惑起來,不知該不該言明,直接了當跟母親說他喜歡桑語柔,以後也許會跟她結婚──

走到樓梯口他踯躅一會,母親突地将電視聲音開大,讓他赫然打消方才的念頭。

還是別冒然行事,他可以預知,即使母親沒意見,父親一定也會極力反對──反對她身上存在的缺陷基因。

『五十五。』桑語柔面帶微笑對客人張開雙手五指比了比,客人會意拿出一百元讓她找,從圍裙裏拿出零錢,送走客人,即看見孰悉的翟林愛從對街走過來。

她還來不及想她是不是來找她,她已經站在店門口了。『好久不見。』翟林愛用簡單的手語跟她問候。

看見她桑語柔開心的笑了笑。『用過早餐了嗎?我家烤餅很好吃的。』自我推銷。

『吃過了。前幾天聽說你身體不舒服就想來了,可是我正好也有點小感冒。』

『我已經好了,溫差大翟太太要多注意身體。』

『我知道,年紀大了不中用。』翟林愛将手上東西遞給她,像對女兒說:『這是一些補品,有空炖來吃,別太苦自己。』

她看了看,不知裏面是什東西,既然是補品,一定不便宜。她不好意思收。『不,翟太太好意語柔心領,這種貴重東西不好意思收。』

『傻孩子!只是一些補品又不是多貴的東西,裏頭有些燕窩炖些給爸爸補補。』

燕窩?這麽高級的食材!她轉頭看一眼在旁邊忙著招呼客人的老桑。爸爸這輩子應該沒吃過,收下炖給爸爸嚐一嚐吧。

她高興的收下。翟太太還有翟家人一直對她這麽好,她實在無以回報,能認識他們實在太幸運了。

臨走前翟林愛特別交代她要多休息,跟前幾天翟易勻轉達的一樣。

坐在自家豪華轎車內,望著窗外景物,翟林愛不自主的留下兩行淚。不知為何看見桑語柔總令她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算算她嫁給翟逢垣當續弦也已經二十年了。這些年來她視他前妻生的那三個孩子仿如親生,他們也從不将她當繼母看待,一家人感情融洽。

只是,她自己親生的孩子現在在哪裏?──這是她這輩子最遺憾的事。

去年於啓聰學校任教的朋友告訴她,可以請一位昔日學生過去當看護,她二話不說直接答應。因為她親生女兒生下來就不會哭,她本以為是死胎,原來是──啞吧!

她是個啞吧的母親,她沒有資格嫌棄任何人……

那孩子如果還活著應該二十一歲了。當年以為生下孩子父親即會答應她嫁給貧窮的薛兆煌,可是她卻生下了一個啞女,她更沒臉回去見家人。

沒想到,生下孩子後薛兆煌卻将她趕了回去。萬念俱灰下她接受父母親安排的婚事,當了事業如日中天的翟逢垣的續弦。然而,生過的孩子的事,就像瞞天過海一樣沒人知曉。但是良知、親情的思念都不曾遺忘過。這個記憶甚至無時無刻都在侵蝕她──作家的話:

(7鮮幣)39 幸福的重量

『我媽去看你?』在辦公室接到桑語柔簡訊,翟易勻吃驚地傳出疑惑的簡訊。

母親的作為令他難以理解?雖然繼母視他如己出,對他們三個兄弟姐妹呵護倍至,可是性情溫敦的她從不會違逆父親。他相信,倘使父親知道他竟将聾啞女子列為結婚對象,一定會大動肝火,母親卻主動去看她?

『她買了很多補品,都是我從沒吃過的東西,昨天我炖了燕窩給我爸爸吃,他吃的很高興。可是,幹貝該怎麽做我就不知道了。』

翟太太對她真好,看著她的眼目光總是好溫柔。她假想,如果她有這樣的母親一定會很幸福。

『上網查有很多食譜,看了應該就會了。』看著桌上的筆電,傳出簡訊後他忍不住上網查了一下,一點進去好多食譜。

『我沒電腦。』她也知道可以上網查,可是對她而言那是奢侈品。

『對不起,我忘了。』望著螢幕他心想,很簡單,馬上去買一臺給她啊!有了電腦不用這樣傳簡訊,或許會更方便。

『電腦很貴吧?』是該買臺電腦。

『我送你。』他猶豫一會傳出去,希望她別又拒絕。

『不用,我下個月領了錢如果夠的話,就可以買了。』她一直有打算購置,只是舍不得浪費錢。

『你為什麽要一直拒絕我的好意。』如他想的,她的固執一點都不輸他。

『我想靠自己的能力。』

『這世界上有幾個人真正靠自己能力,每個人都需要他人幫助跟扶持。為何不能轉換個角度想,你也曾經扶持過我。我常想如果沒有你的耐心或許我還停在自暴自棄的階段。如果不嫌棄,我們可以互相扶持。』

『我沒那麽偉大,也沒資格嫌棄你。』

『每個人都不偉大,所以才需要扶持。我現在也是靠著父親兄長的扶持走下來的。』

既然如此,『總之,你要勸我收下你送的電腦,我就收下,我只能說謝謝!以後別再送了,我會過意不去。』她知道最後他還是會執意送來。又是大禮,只希望這次別再搞丢了。

『好,有了電腦我們可以用MSN交談了。』沒費太多力氣游說。明天下班馬上去買。

用MSN交談?她又不會!感覺很新潮……不,是她跟不上潮流──

很期待……

只是家裏又沒網路!

翟易勻送她的東西真的很多,所謂的很多不只是物質的數量,而是被關心的次數,還有重量──

因為他,關心她的人似乎變多了,多得讓她感覺到很幸福。

隔天下午電腦就送來了。

『這就是電腦?』

電腦公司的人走後,老桑好奇的東瞧瞧西瞧瞧,這樣一臺東西就可以看新聞、買東西、還有跟人家聊天,太神奇了!他真的老了,守著這個包子店大半輩子都變成井底之蛙了。

『是啊!只要電源打開,就可以上網了。』桑語柔滾動滑鼠讓螢幕轉動給父親看。翟易勻還幫她辦了無線上網。

『你會用?』老桑沒看過她用這玩意,很懷疑。

『我只會開機跟上網。』她懊惱,只會學校教的基礎而已。

「呵呵呵……」老桑看她皺起苦喪的臉,大笑。一看就知道她不會了,坐在電腦前有模有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會呢?

『晚上易勻會來教我。』聽父親笑才那樣,她慚愧的關掉電腦。幸好她會關機,不然爸爸一定笑得更大聲。

「喔、喔。」老桑點點頭,不禁想:翟家人常送東西來,難道他們真在交往。最近趙宇軒也沒來,這幾個年輕人的感情莫非有了變化?

兩個年輕人都不錯,只要她幸福他就安心了!

看她高興的模樣,老桑拍拍她的肩膀。『我下樓忙了,你好好研究。』

『等一下,我再下樓幫忙。』

『你留在房裏研究電腦,現在年輕人幾個像你連電腦都不會用。』話裏取笑,實際上老桑自覺愧對她,要不是賣包子賺不了多少錢,早該買給她了。作家的話:

(11鮮幣)40 甜蜜的戀情

『你好厲害。』

晚上,翟易勻下班直接去桑家。幫她設定好MSN,教她如何上線與操作簡單。見翟易勻對電腦操作自如、熟撚的好像打電話一樣,她的眼眸像熠熠發亮的星辰,對他閃著崇拜的光輝。

瞥見她天真的模樣,翟易勻有點哭笑不得。這只不過是基本電腦常識,只要有電腦可以利用,給她一些時間學習,相信她很快也能得心應手──這實在沒什技術性,她也能崇拜成那樣,真是單純。

『謝謝你。』她又補上一句。

『又是謝謝,以後別再說謝謝了,聽多很奇怪。』但他還是高興的勾起微笑。

『你送我電腦,我本來就該說謝謝,這是一種禮節。』

『禮節?』太深沉了,他不愛來這套,怪別扭的。『我們之間可以放輕松點吧。』

當然可以。

她嫣然一笑,不可思議的比,『以前我很怕你,可是現在覺得你一點都不可怕。』

怕他?

「呵呵呵……」忍不住笑起來。

不用說他也知道。她的神情早告訴過他。但是,那是以前,現在起……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怕我了。」

語氣突然由诙諧轉為慎重,深情的雙眸也由螢幕上移到她仍挂著飛揚的臉上。不經意地,咫尺間一股灼熱往她櫻唇上熨燙──忽然間,心像被猛力拍擊的鼓,磅礴起伏,像跳躍的音符局促不安。

她聽見了胸口乒乓亂跳的節奏,嬌羞的臉龐馬上如晚霞般紅豔起來。

四唇柔軟交疊,像天上柔軟的雲朵互相摩娑,使人瞬間如騰雲駕霧般虛渺起來。

一直想隐藏這份感覺,可是他呼吸的氣息就吹在臉上──這份悸動再也無法掩飾……

自從和翟易勻接過吻後,桑語柔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将自己真正的感情隐藏起來,心就像被掀開的秘密,已被人看透。

可是,她反而感到神清氣爽,精神似乎愈來愈好,連老桑都感覺到了,還有客人也感覺到了。

早上天氣不錯,八點左右充滿烤餅香氣的老桑包子店客人依然絡繹不絕。前面客人剛走,馬上又有客人進來。

『我要十個烤餅還有十個包子。』一位中年客人跟她比著手語。

桑語柔對他開心的笑了笑。跟他很熟,因為他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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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