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5)

來;再有就是,他是極少數會手語的客人,所以桑語柔特別喜歡他。

『馬上好,稍等一下。』她笑盈盈地打開蒸籠拿出包子,老桑在一旁也幫忙打包烤餅。

『你心情好像很好?工作順利嗎?』上次他來桑語柔跟他聊了一下,知道桑語柔當起平面模特兒,很為她高興。

『工作很順利。上次那場表演我還上電視新聞呢,雖然畫面才帶過一秒,可是能上螢幕還是很興奮。』桑語柔驕傲的比著手語,相當開心。将包好的包子他。

『是嗎?很為你高興?』看她這麽努力,男子也感到欣慰。

『總共五百元。』找了錢桑語柔問:『很久沒看見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麽?』

桑語柔知道他是公務員,有個小孩才上幼稚園小班,聽說很晚婚,但是家庭還蠻幸福的。

『出國考察,順便玩了一趟。』

『出國?好羨慕,我連臺北都很難離開。』她尴尬的取笑自己。這麽封閉的人應該不多。

『想到國外玩玩嗎?下回一塊去。』對方提議,樣子很有誠意。

桑語柔連忙搖頭。『不。』雖然很想出國看看,可是她想先将錢存整修房子,奢侈的事情,必須等過一陣子手頭寬裕再考慮。

『旅費我可以幫你出。』他彷佛知道她的顧慮,立即脫口而出。

『不,不是這樣。我現在事情很多要做,沒時間玩。』她趕快找藉口推托。

『等你有空吧。』他似乎明白她為何拒絕,所以又補上一句。『我沒歹念,別胡思亂想。』

說完他笑了笑,彬彬有禮的道聲再見,提著兩袋塑膠袋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走向停在對街的轎車開車門進去,桑語柔大喘一口氣。剛剛真不知該怎麽拒絕。這位先生來她家買包子起碼一、二十年,從小到大對她都很好。小時候曾經買玩具給她,老桑覺得奇怪,雖然收下了,卻表明下不為例,所以他也沒再送過東西。

只是,她記得小時候,他一個月會來幾次,現在一、兩個月才會來一次。好像搬家了。

如果存夠錢她也很想出國旅游。可是,那還要等一段時間吧!

老桑在一旁招呼完客人,過來拍拍她的肩膀。『那位先生對你特別好,我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還是防備一點比較好,別人家邀約就答應人家。』在一旁看見他們的交談,雖然是老客人,老桑還是有點擔心那中年男人心懷不軌。

『我知道。』老桑一定不知道她正在談甜蜜的戀愛,心裏除了一個人之外,根本不可能再被煽動。何況算一算都知道那男人起碼年長他二十歲。

爸爸太會胡思亂想了。

剛剛那位先生買了十個包子,一層蒸籠已經空了,她将空的竹蒸籠拿下來,一轉身看見趙宇軒站在一旁,好像剛來。

『有事嗎?』走過他身邊,将蒸籠放到後面桌上。趙宇軒跟了去。

他苦澀的搖了一下頭,無奈的嘆口氣,好像掩飾情緒般的仰了仰頭嘆息般比著:『我要去南部的啓聰學校任教了,以後可能很難見面。』

聽他這麽說,桑語柔先是驚訝的一怔,然後拿起抹布走向前面一桌客人剛走的桌旁。

趙宇軒又跟過去,看她收拾桌面。

她是他到目前唯一愛過的女孩子,突然放下當然會感到心痛。可是,面對她的冷淡心會更傷。愛情在不被愛的時候都是殘忍的,放下才能擺脫這層痛苦。不得已之下,他必須慧劍斬情絲,這麽做往後大家才能坦然相見,不存在怨怼。

『對不起。』桑語柔突然說。有感而發。似乎在表達不能愛他的愧疚。

『我知道你喜歡他。』他指翟易勻。他們心裏都有數。『一直以來都也擔心他将你從我身邊搶走,我一直想保護,可是我還是無能為力,感情不是憑藉努力就能得到的東西。』

桑語柔停下手上的動作,默默的看著他感情致勝卻充滿無奈的手語,心中百感交陳。她确實曾經以為,他是最适合自己的人,因為他們同病相憐,誰都不會看不起誰。可是這卻違背了內心真切的情感。

趙宇軒又接著說:『但是,就算他沒有搶走你,你也走向他,這不是我所不能阻止的事情。經過沉澱雖然依舊難過,但是我依然會祝福你,無論誰在你身邊,都希望你幸福快樂。』比完手語他對她笑了笑,像以往無言的鼓勵。

『謝謝。』她衷心說出,也無限祝福他新工作順利。

(12鮮幣)41 沉醉在甜蜜裏

到了下班時間,看見腕上的表指著五點零五分,翟易勻立即收拾桌面。前一天跟桑語柔約好今天下午六點前陪她到經紀公司簽約。經紀公司只能等她到六點,所以他得趕快到兩人約定地去,免得耽誤她的事情。

拿了公事包,跟同事交代一些事情即匆匆忙忙走出公司。

塞車讓他多耽誤一些時間,好不容易找到停車位,停好車,走了一百多公尺的路,即看見她背對著他站在經紀公司樓下的騎樓引頸眺望。她可能以為他會從那個方向來,沒發覺他從她背後逐漸走過來。

走近後他往她肩膀輕輕拍了一下,她驀然回頭對他微微一笑。『我以為你會從那裏來。』她指指旁邊。

『停車位不好找,多繞了兩圈。』翟易勻解釋。『快上樓,簽完約再去吃晚餐。』

太過匆忙一轉身稍不注意,翟易勻撞到了一位正路過的壯漢,他腳被絆到,整個人一個踉跄差點跌倒。

「對不起。」絆到他的人反應快扶住他。

「沒關系。」接義肢的地方痛了一下,但很快消失。「謝謝。」

桑語柔過來扶助他,讓他站直。眼神裏充滿擔憂。

好糗。『你會嫌棄我只有一條腿嗎?』站好後他忍不住問。

她勾起微笑,定定看著他,反問:『你會嫌棄我聽不見、也不能說話嗎?』同理可證。

他臉上馬上露出滿意笑容,搖了搖頭。『不會,我們已經習慣用手語交談不是嗎?』

『你現在已經走得很好了,只是路有不平坦,也不見得筆直,也難免有人走路不小心會絆到人,誰都有可能會跌倒。』

她這麽形容,兩人豁然開朗。人生道路難免颠簸,旅程中可能跌倒,可是有喜歡的人互相扶持,心就會更順暢、平坦──像現在這樣。

『以後我當你的耳朵,幫你聽見聲音;你當我的腿,在我跌倒的時候扶我ㄧ把。』他說。

有一道聲音在她內心深處悄悄響了起來。「我願意。」她溫柔的笑了笑。當然萬般願意。

『時間不早了,我們趕快上樓吧。』翟易勻看看表,都五點四十五分了,不趕快去赴約不行了。

那是一只為期一年的休閒服飾代言合約,産品品牌不大,合約內容單純,主要是配合每季DM的拍攝,和一些新産品上市的宣傳。翟易勻看看合約并沒争議點,覺得合理就要她簽了。

順利簽完合約,桑語柔下樓時顯得相當雀躍,不時比著手語跟翟易勻交談。

他們約好一起去吃上回沒吃成的火鍋。

「喂,紅燈亮了啦!」翟易勻将她從斑馬線上拉了回去,站回白線前。老不愛看紅綠燈,看前面人過去就跟過去,真教人擔心。

桑語柔認錯的對他努努嘴,她是樂昏了頭。十指緊扣,兩人一直看著行人號志的讀秒。

停在紅綠燈前的車陣裏,有一部是翟家的車子,但是沉醉在甜蜜裏的翟易勻并沒有察覺到。裏面坐著的翟逢垣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兒子牽著自己以前的啞吧看護?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會在一起?

車子駛進翟家豪華別墅裏,翟逢垣因方才看見的事一直板著一張嚴肅的面孔,走下車子,進入客廳,看見迎面而來妻子,心裏也沒更舒暢,甚至更郁結。不知她是怎麽寵孩子的,一直讓他為所欲為,現在竟然跟個聾人交往,簡直不把他這個父親看在眼裏。

「你回來了。吃飯了沒?」翟林愛跟著他上樓。

「很累,先上洗個澡,待會下樓再吃。」樓爬著樓階他順口跟身後的翟林愛說:「易勻回來叫他來找我。」

「怎麽了?孩子是不是什麽事惹你生氣了。」走進房間接下丈夫的西裝外套,翟林愛感到對不勁。

「我剛剛看見易勻跟之前你請來當看護那個啞吧女孩子在一起,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翟逢垣語氣顯得責備,他早說過那女孩不适合,當初他想到的不适合只是那女孩根本是啞吧無法溝通,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一起,這更讓他錯愕。

「我……」翟林愛嗫嚅一會。她只是感覺這事的發生,不很确定。但是現在她肯定了。「我知道他們交情不錯,可是,我認為年輕人的感情,我們不該介入,讓他們順其發展比較好。」

翟逢垣聽聞生氣的瞪大眼睛。「我們家不可能讓那種女孩子進門。你想想将來易勻必須繼承家業,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娶個不能幫他擴展社交的女人就算了,難道還要被恥笑嗎?我絕對不答應。」

「先別生氣,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先問清楚再說吧。」翟林愛感覺出丈夫氣焰正旺不敢多言。「他回來我再叫他去找你。」

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翟易勻一回到家,母親就急切地告訴她,父親要他去一趟書房,還特別交代他有話好好商量,別跟父親吵起來。

母親既然這麽交代,不用猜都知道不是好事。

有時候他總覺得,母親才是他的親生母親;父親反而是繼父,才會對他做的事不斷反對跟挑剔。

站在父親的書房前有些忐忑不安,方才母親講話小心翼翼地,有種詭谲的氛圍,問她什麽事卻又叫他趕快去書房,父親已經等了許久,別讓他生氣。

可見他早已生氣,怎不讓他生氣?

敲了兩下門後他兀自進入,父親坐在書桌前正在看一份資料夾,走近父親才将資料夾阖上。

翟逢垣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一臉嚴肅,直接了當問:「你跟那啞巴女孩在談戀愛?」

父親語氣不遜,他聽出不悅。和想像的反應一樣,他并不驚訝。

「嗯。」他簡潔回答。

走到兒子面前,翟逢垣慎重審視他一番。以為經歷過那麽大的災難,他終於能體會父母對他的期望,可是卻不然,他依然為所欲為。「你應該不至於認為斷了一條腿就娶不到正常的妻子,所以跟個啞吧交往吧?」

他好像在諷刺自己兒子。翟家優越的家世也不容他妄自菲薄。

「她是一個好女孩,你知道的。」雖然聽出翟逢垣睥睨啞吧,可是他是他父親,只好将心中郁卒忍隐下來。

「她是不是個好女孩對我們家并不重要,但對你而言她不會是個稱職的妻子,這點你了解嗎?」

「爸……」父親的偏見翟易勻無法接受。

「我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天生缺陷?即使不是,她不能說話不适合做我們家的媳婦。我希望你不要繼續跟她往來。」

「爸,你這是鄙視她,還是鄙視殘障?」

「我不鄙視誰。你出生在這個家庭必須有所放棄,當你擁有優渥的生活時,你既失去了随心所欲的資格。」父親義正詞嚴。

「如果我要娶她呢?」翟易勻執拗。

「我不會贊成。」翟逢垣斬釘截鐵。

父親露出嚴厲冷峻的神情,就像當年叛逆愛上飙速,令他嗤之以鼻一樣。

身邊彷佛吹起刺骨冷風,翟易勻哆嗦的倒吸一口氣。心裏有數,繼續惹惱父親只會讓自己更不利。

他保持沉默。沉默不是妥協,而是靜觀其變。

(8鮮幣)42 馴服了他的心

「嗨!」

突然有人開門進來,專注的翟易勻吓一跳,視線猛地從案上揚起。他可以确定,剛剛沒有聽見敲門的聲音。

原來是施燕珍,她真大膽,誰讓她自己進來的。

「來這裏有什麽事?」瞪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移回工作上。

「沒事不能來嗎?我是經過同意才來的。」她眉飛色舞的走到他面前,雙手趴在桌子上,閃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好像在欣賞他專注的模樣。

「經過誰同意?」他不耐煩說道,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大哥啊!」她笑盈盈的說。

「我在上班,請你以後沒重要事情別再來我辦公室找我。還有,請別趴在我桌上。」

「喔。」笑容瞬間凝固,一臉不情願的将雙手從桌上離開。好兇喔!

施燕珍站一會,他都不理她,她只好主動詢問:「下班一起吃飯好不好?」

「不好,我跟我女朋友約好了。」他要去她家教她一些,将來可能用得到的文書處理。

「你女朋友?」施燕珍不屑的喃喃,突然像取笑般說:「我知道她是個啞吧。」

翟易勻擡起頭冷峻的瞪著她,怒斥:「啞吧又怎樣?她雖然不會說話,卻比你來得善解人意,比任何人都還善良,至少她不會看不起人。」

被他冷冽的目光吓得退後一步。她顫抖的說:「我不是鄙視她……」

翟易勻仍瞪著她。他決不容許比她不如的人說她一絲不是。

這麽生氣。施燕珍知道自己心直口快說錯話了。「我……我只問問嘛……」她意會到了,那個啞女已經将他的心完全收服了……不,是馴服了!

她紅著眼眶頹喪的出去。跟他破鏡重圓根本不可能。

跟他在一起那女孩善不善良她并不清楚,但真的很漂亮,像仙女下凡般的容貌,讓身為女人的她眼睛為之一亮。

男人怎可能不動容?

她忍不住揮揮淚水,就算她曾經做錯事,也不用對他那麽兇嘛!

悔不當初,她已經失去他的心了!

從翟易勻那裏受了委屈出來,她沒地方去,逛了逛,走進breath。

一進到洛婉倩公司,她即無精打采的跌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将手上數只戰利品紙袋往地上一癱,撐著下巴坐在那兒唉聲嘆氣。

「怎麽了?悶悶不樂。」洛宛倩走過去拍拍精神不濟的施燕珍。

「表姐,老天爺到底是公平還是不公平呢?」

施燕珍突然說出這些無俚頭的話,搞得落宛倩抿嘴笑。「你是受到什麽刺激了,剛剛不是去shopping,怎會心情不好。」看見地上東倒西歪的紙袋,她一一拿起放在沙發上,往她身邊坐下。

「一個渾然天成的美女卻是個啞吧!可是偏偏有人愛;我這個會說話的後天美女,卻得不到男人垂愛……唉……」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這回洛宛倩不顧形象的噗嗤大笑。「感受這麽深,就該收收玩心,認真找份工作,別成天無所事事的。」

她慵懶的靠向椅背,好像講到工作就讓她全身無力似的。「我什麽都不會,也釣不到金龜婿,我看我遲早會被我爸趕出去當乞丐。我以為翟易勻斷條腿大概也變廢人了,哪知他現在可是他老爸公司的企劃經理,而且,而且……」

想到他身邊那個漂亮到閃爍著星光的女友更是郁卒。她完全投錯注了。

「而且什麽,結結巴巴的。」她的個性洛宛倩也沒辄,嚐點挫折或許會讓她有所覺悟吧。

「表姐你知道嗎?翟易勻交一個很漂亮的朋友,雖然是個啞吧,可是真的很漂亮。」她誇張說。

洛宛倩很鎮定,不驚訝。「那又怎樣?我認識你說的那個女孩子。」

「什麽?你認識她?」施燕珍錯愕。「為什麽沒告訴我?」

「你不是說人家少條腿,樣子多醜,想起來就惡心……」

那時候她正好另有人追求,哪會知道每個都是芭樂票,行頭看起來很稱頭,實際上卻兩袖清風、四壁蕭然。

算了啦!找工作重要,省得無所事事,回家被白眼。

「表姐,我今天來找你是要問你公司缺不缺人,給我安排一份工作嘛!我爸他不管我,要我自己找。」她欲哭無淚。

正當施燕珍苦喪著表情時,赫然看見推著厚重玻璃門進來的女子。

「說人、人就來了。」施燕珍不禁喃喃,發覺自己今天真倒楣。一臉苦笑,瞟了洛宛倩一眼。這樣她還要不要妄想繼續待在這裏?

桑語柔看見施燕珍似曾相見……喔!她想起來了,她即是前幾天在醫院遇見的易勻的朋友。

(8鮮幣)43 逾越的情愫

施燕珍貼著長長假睫毛、畫著濃厚眼影的雙睫盯著款款走進來的桑語柔,托著腮原本無奈的想再次嘆息,整個人卻像被她柔美姿态懾魂般怔住,甚至忘了眨眼。直到桑語柔在她面前跟洛宛倩七手八手比過手語,一本筆記簿遞來遞去幾次,她才回過神來。

『你好!』将筆記放進背包裏,桑語柔挂著燦爛笑容用手語跟一旁呆若木雞的施燕珍問候。

施燕珍尴尬的點點頭。仔細看她五官真是精致相當漂亮。烏黑亮麗的頭發猶如絲緞般柔軟,尤其那雙圓滾滾的仿如星辰的水眸,連眼線都沒畫,乾淨素雅卻也活靈活現。

巧奪天工的美女,翟易勻會看上也沒什麽好驚訝的。這樣想她心理平衡多了。仰起頭,施燕珍眨了眨戴著厚重假睫毛的雙眼,好像在對她投以示好的目光。

施燕珍想對她說些什麽,可是雙手在胸前打結,「你好」的手語到底要怎麽比啊!這可難上她了。

「你好!」乾脆用說的比較快。「對不起啦!我不會手語。」

別扭的手不知該放哪裏,笨手笨腳的這時還是藏起來比較好。她尴尬的将雙手背後藏,對桑語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來找洛姐談事情。』桑語柔慢條斯理地比比自己又比向洛宛倩,表示刻意來找她。希望她能看懂這簡單的手語。

施燕珍仍有看沒有懂,一臉困惑的搖搖頭。桑語柔只好再度拿出筆記本寫給她看,順道問她是不是翟易勻朋友。

施燕珍無奈寫道:『朋友?算啦!以前,但以後很難說。』

桑語柔不懂,困惑問:『你們有誤會?』有這種感覺,她才鬥膽問的。

『可以這麽說?』

兩人一來一往,愈談愈起勁,聊到後來桑語柔終於知道施燕珍原來是翟易勻的前任女友。至於兩人怎麽分手施燕珍并不沒多談,她也沒追問,反正那是過去式。她不能理解的是,翟易勻看起來對她似乎有敵意,難道他們當初不歡而散?桑語柔猜測!

『我覺得跟你一見如故,中午我請你吃飯。』施燕珍突然站起來說。她已經饑腸辘辘了。

『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不第二次就讓人家請客很不好意思。

施燕珍拖著她走,完全不将她當情敵。

『我先說我請不起大餐,我知道有家面店還蠻好吃的,我帶你去吃。』

桑語柔不明白她是怎樣的人?感覺很和善,可是心裏卻有種不好的徵兆……

跟著她這麽親近,翟易勻會不高興吧?

「老板我要三十個水餃、還有兩碗酸辣湯。」一進門施燕珍就大聲嚷著。然後拉桑語柔到鹵菜櫃前夾鹵味。好像要用這一餐收買她似的拼命的夾。

『你不是薛先生嗎?』桑語柔突然看見正在煮面轉過身來的老板,對他比起手語。

他的視線也正好看見她。他驚訝般的頓了一下。

「原來你們認識?」施燕珍好奇。

『真巧。』薛兆煌以前跟她謊稱自己是公務員,是不想她看不起他。現在這個謊言不戳自破,他感到羞恥、面紅耳赤。

『原來你開面店?』記得他曾說在市政府工作……或許他轉換跑道,開起面店來了。善良的桑語柔自圓其說。很多人都如此的。

『你們想吃什麽我請客,盡量說。』薛兆煌鎮定下來,愉悅說道,繼續翻燙水鍋裏快煮熟的面。能在自己的店看見朝思暮想的人,他相當愉快。煮面的節奏也跟著心情輕快起來。

從沒料到她會來這家店裏。他高興的眼眶好像被蒸氣蒸紅了般布滿水氣。

她們找了座位坐下,施燕珍問她,桑語柔在筆記本寫道,這位老板是他們包子店的老顧客。

只是桑語柔看著他煮面的背影感到奇怪,這裏離她家有一大段路為什麽他會刻意去那裏買包子呢?

「哇,真好,吃得好飽喔。」

走出面店,施燕珍摸摸肚子,這老板人實在太好了,她誇下海口請客,可是荷包錢其實也不多,老板一聲令下請客,本來只吃得起豆幹、海帶跟鹵蛋的,她又多夾了鹵牛腩還有肥美的粉腸。

看她雖是聾人,人面還挺廣的。這一餐本來是為了攏絡她請客,沒想到卻白吃一頓。

桑語柔沒像施燕珍吃得那麽津津有味,不是東西不可口,而是薛先生對她超乎常人的好,令她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自在。

回到家打開電腦桑語柔将遇見施燕珍的事告訴翟易飛。翟易飛大驚小怪起來。

『離她遠一點。』

『為什麽?』她不解。她很友善啊?

『不為什麽?』翟易勻怎可能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系。

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她就當作不知道。然而,薛先生過度的關懷才是她最耿耿於懷之事。作家的話:

(10鮮幣)44 無法承受的思念之苦

但他可不認為自己的感情是這麽脆弱的經不起考驗;對桑語柔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他認為只要确認彼此的感情存在──确認她心中的他的存在,是屬於愛情的範疇,那麽她堅毅委婉的性格也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分離總會為思念所苦,他仍感到依依不舍,卻又不能一再與父親針鋒相對,讓兩人間的情勢愈趨緊繃。依他判斷,目前狀況只能姑且順應父親之意,免得為這份感情再多添變數。

天黑了,他忙到無法下班,窗外遠處早已萬家燈火。暫時停下手邊工作,喘口氣。一停下忙碌,白天那件煩心的事即浮上心頭。

思忖一會,他用手機在MSN上傳了一則訊息給桑語柔,告訴她公幾天之後,翟易勻赫然接到公司的一則人事命令。他父親翟逢源下令要将他調派至泰國管理東南亞業務。從文件上看似乎将接掌重責大任、一路高升,但實際上,他當然知道父親會這麽做,其實是為了隔絕他與桑語柔的往來所做的決策。

只要他去了泰國,兩地相隔,感情必定會日漸疏離,久而久之将不了了之──這是他父親的如意算盤。

公司即将調派他去泰國這件事。

初獲訊息那一刻桑語柔是震驚的,心情平複後她回了訊。

『你會去嗎?』桑語柔問。在為他前途考量下,桑語柔并沒意見,也不容她有意見吧。但她卻感到十分難舍。

『我爸要我去,我很難不去,他做事一向堅決果斷,很難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

『我想他是為了你好,或許想磨練你,讓你以後可以順利繼承家業。』猶記之前他生病住院,他那性格剛愎的父親還在病床前難過的掉淚。所以,他父親是很愛他的,只是不善表達而已。

『你也希望我去是不是?』

翟易勻暫時還不想讓她知道,他父親反對他們的交往,免得兩人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生變。他了解桑語柔她那從不為難他人的性格。他擔心假如她知道這件事,勢必會委身求去,寧願自己苦,也不讓他人受罪。

『只要這件事對你的将來有幫助,我當然樂觀其成。何況這不是我希不希望的事,而是你父親對你的期許。』

她善良的一丁點都沒意會到這是他父親的陰謀!對她的單純他該喜還是憂?但他更在乎的是,『我去了泰國之後你會想我嗎?』

她思考片刻。面對冰冷的螢幕思念彷佛馬上浮上心頭。『怎可能不會呢?當然會。你也會想我嗎?』

『會比你想我多一點想你。』他馬上又補上。『不只一點,是很多、很多……』

她看著螢幕上的「很多、很多」笑得很開心。心裏卻又陡然浮上一層淡淡的離愁,忍不住寫道:『我有點舍不得你去。』

『我也不想去。我會很想、很想你。』如果去跟父親據理力争呢?他突然想這麽做。實際上,他并不想在愛情萌芽之時跟她長距離分別。

想到分別,離情之意似乎開始無境蔓延。他必須争取。晚上父親回來,翟易勻過去敲他書房。想再度與他溝通。

他進書房時,父親正在研究一份合并案的企劃書,這份企劃書他只聽聞尚未閱過。當然他可能也沒機會參與了。

站在父親書桌前,他口氣不徐不疾幽幽道:「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限制我的私人感情。」

「你說什麽?」翟逢垣赫然擡起頭當作聽不懂,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視線又落回厚厚的企劃書上。

「你為了要阻絕我跟桑語柔交往,所以才要我去泰國的是不是?」翟易勻按捺情緒淡定著,他知道過於激動假如發生沖突只會對自己更不利。

翟逢垣早預知他會如此認為,心中早已預設一套說詞。「你會這麽聯想難免啦!但是,這是為了讓你能獨立運作、有更好的磨練機會所做的安排。我認為東南亞地區總經理職務用來磨練你最合适不過了。」

「如果我不想去呢?」翟易勻說。他很清楚,目前的總經理十分稱職,父親做這樣的安排未必能讓他人折服。

「這是我的決定,你認為你有選擇的馀地嗎?」翟逢垣斬釘截鐵、眼神犀利的落在他臉上。

這瞬間,父親堅定的眼神他懂了!他的确沒有選擇的馀地。但,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一場災難,讓他學會的不是妥協,而是──永不放棄!

翟易勻腳步沉重的從書房出來,翟林愛正拿著托盤端著一杯蔘茶要進書房。

「媽。」剛踏出書房的他,又順手幫她打開門。

看翟林愛進去,他幫她關上門,卻沒有離開,等在書房外,心裏有些話想對母親傾訴。

翟林愛手拿著空托盤出來,看見他仍站在原地不動溫柔地問:「怎麽還沒回房間呢?」

他猶豫一會,嗫嚅說:「媽,我想搬出去住。」

翟林愛錯愕。盯著他說:「怎麽了?跟你爸爸吵架了?」

他搖搖頭。「爸既然希望我獨立,我想跟乾脆搬出去住。」這是一刻鐘前的決定。

「總有一個原因吧!不可能無緣無故。」她不放心。

他嘆口氣道:「爸反對我跟語柔交往,他看不起她,既然如此這個家也就沒有我立足之地,我也不想跟爸針鋒相對,唯有我搬出去,我才能做我想做的事,也不忤逆爸。」

她不認為。

翟林愛想起了當年自己就是這樣負氣離家。她不要摯愛的兒子重蹈她的覆轍。她必須和丈夫溝通。

她先緩頰。「你先不要沖動,我會再跟你爸談談。他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死愛面子,但是面子問題放下了,什麽都好說。別讓他難堪,我想想辦法。」

「他要我去泰國……」他低頭說。

「泰國?」翟林愛愕然。這件事她并不知情。「他要你去泰國?」

她堅決反對。無論是去泰國還是搬出去!她都不贊成。不是針對什麽,她只要想到他剛适應新義肢也才振作起來,突然間要他一個人出外生活,她怎樣都放心不下……作家的話:

(7鮮幣)45 魂牽夢系

「是啊!我還在布莊,你一個鐘頭後再把車子開過來吧,我想順便再去買點東西。」

挂斷電話,翟林愛拿著布莊買的幾塊布料走出店面,她打算再去買些針線回家親自裁制幾件衣服。

走了幾步遠,她尋找著手工藝店,突然兩個小孩從一家店面嘻嘻鬧鬧地沖了出來,其中一個小男孩正撞上了走在騎樓的翟林愛,她吓了一跳,幸好她手快扶住小孩,小小的身軀才沒跌倒。

很快孩子的父親從店門口出來,問孩子有沒有怎樣。她看見一臉無辜的孩子搖搖頭,他父親慈愛的幫他擦擦臉頰,然後轉過身對翟林愛歉疚說:「對不起,小孩撞到您了……」

薛兆煌驀然看見似曾相識的面容──久未謀面的林愛。他神情愕然怔住,一時間發不出聲音。

她也怔怔看著他,二十年了,彼此都變了許多。但是她并沒有忘記他昔日的樣子,因為她心中還有一個牽挂系在他身上,多年來魂牽夢系怎樣都無法遺忘。

「他是你的孩子?」翟林愛看他身旁那男孩大概只有四、五歲,只有幼稚園小班的模樣。

「嗯,是啊!」他顯得尴尬。

翟林愛沉寂半晌忍不住問出心裏的痛。「那……那女兒呢?」

薛兆煌慚愧的呆立一會,看著自己現在這個孩子說;「她,她很好。」剛才有一刻想說她已經病死了。可是這種謊言現在的他說不出口。

「我可以見見她嗎?」這是她此生最大的心願。

薛兆煌很惶恐,不敢說實情,卻也不想欺騙,可以他該如何解釋?

「我……我……」他吞吞吐吐,雖然知道女兒現在過得很好,可是,他要怎麽跟他說他當年将女兒給遺棄了。

「我只想看看她,不會打擾你們現在的生活。」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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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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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