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6)

敢妄想孩子會認她這個媽,但是她想知道她現在長什麽樣子、過得好不好?

「她過得很好?你現在不也過得很好嗎?」薛兆煌打量她一身光鮮,知道她早已嫁進豪門。

「我是過得很好,我真的過得很好,我一直在想她過得好不好。當年你趕我走,我再回去找你,你已經搬走了,不是我不盡做母親的責任,是你不讓我盡我應盡的責任。」好不容易終於讓她遇見他了。她迫切說。

「如果當年你留下了,有這一身绫羅綢緞嗎?」他現在也只是家小面店的老板。一看穿著身分就是相差懸殊,他的堅持并沒有錯。他并不要金枝玉葉的她跟著他受苦。

「我已經不怪你了,讓我見孩子一面就好。」她懇求。

「我……」他嘆口氣,老實招出:「我将孩子送人了。」

「你将孩子送人?」翟林愛再也忍不住滾下淚珠。「她雖不是健全的孩子,可是也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麽狠得下心呢?」

她一直渴望再見她一面,卻遲遲無法實現。

「我對不起你,我當時真的養不起她。孩子生病了我連看醫生的錢都沒有,才會出此下策。」他百般不願,可是身無分文不能眼睜睜孩子病死,只能期待有人願意收留她。

「我的孩子……」她不禁站在人來人往的面店騎樓低泣。

見翟林愛傷心難過,薛兆煌終於心軟,只好告訴她實情。一聽,翟林愛更是震驚,整個人幾乎崩潰。

「你說……你說那個包子店的女孩就是……」她感覺一陣暈眩,眼前一團黑暗。怎會如此湊巧,老天爺這是在懲罰誰?

「太太怎麽了?」司機小吳扶著臉色蒼白的翟林愛進門,周嫂看見馬上過去接手扶著。

「太太人不舒服,我要送她去醫院,她卻說要回來躺著,我只好先送她回來了。」司機小吳焦急說。

周嫂不放心地扶著她上樓,一邊勸她。「太太我看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沒關系我只是頭暈,躺躺就好了。」翟林愛只是受不了這個沉重的刺激,自己豐衣足食過了二十年,親生女兒卻寄人籬下吃苦了二十年,想到這她即無法原諒自己。

送翟林愛進房躺著,周嫂憂心忡忡,一向健朗的太太卻變得弱不經風,一下樓她即不放心地打了通電話給翟逢垣,告訴他太太生病了……

(11鮮幣)46 情敵的陰謀

翟逢垣接到家裏電話即刻放下公事趕回家。

「太太是哪裏不舒服?有聯絡家聽醫生嗎?」他一進門即著急的問傭人。

「太太說她沒關系,躺躺就舒服了。」周嫂跟在後面解釋。

他疾步上樓進房察看,躺在床上的妻子哭紅的眼睛像患了砂眼般紅腫。「眼睛不舒服嗎?」他以為。

「不是……」她帶著鼻音哽咽開口,他才發覺她原來哭過。

翟逢垣坐到床邊去安慰她。「跟我在嘔氣?」妻子他多少了解。這些年來她疼孩子比自己重要,他都看在眼裏。他知道自己強勢。

「你一定要這樣為難孩子嗎?」想起桑語柔、親生女兒和一手拉拔長大的翟易勻,眼淚又涔涔留下。

「我是為他好啊?」看妻子羸弱樣,翟逢垣心稍軟卻。

「為他好?」翟林愛語重心長:「每對父母親都認為自己的決定是為孩子好,所以一意孤行,可是他們知道孩子要的到底是什麽嗎?」

就像她,她要的只是跟相愛的人厮守終生,而非享受榮華富貴。但,父母以為兒女吃不了苦,而妄下斷論為他們安排一生,以為這樣就是為兒女成全大局。可是呢!卻不知他們的人生為此存下多少遺憾!

「你到底怎麽回事?你一向不都很贊同我的作法,為什麽這次因為易勻的事如此堅持?」不解她過度的反應。

「逢垣,我在這個家照顧三個孩子長大成人,我相信我這個繼母相當盡責,你可以成全我一個願望嗎?如果你答應我,我願意繼續無怨無悔地為這個家付出一輩子。」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知道你疼孩子不忍孩子受苦,我也是。可是……」

「我們的出發點相同,但是作法不同。」

「我實在做不到。我沒辦法接受一個啞巴當媳婦。」

「那麽我們離婚吧!」虛弱翟林愛突然坐直想下床,一副想離去的樣子。

翟逢垣慌張的阻止她下床。「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我嗎?你明知道我會在乎的是不是?」

「你既然無法接受一個啞吧當媳婦,那麽一定更無法接受生下那個啞吧的女人。」翟林愛痛心地說。

「你在說什麽?」翟逢垣被她搞得心思混亂,一向冷靜的她從沒如此毫無章序。他根本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麽。

「她是我的女兒……我親生女兒……你知道嗎?」她激動道。

「你說什麽?」穩重的翟逢垣聽聞實情恍如晴天霹靂,但見愛妻虛弱的像朵凋零殘花,他很快地理好思緒,不再讓她受刺激,冷靜的聽她細訴。

「她是我跟你結婚之前生下的女兒,如果你覺得我有辱門風,你可以把我也趕出去……」

翟林愛的苦肉計終於得逞,不願家庭破碎的翟逢垣最後還是軟化,她畢竟為那個家無怨無尤的付出二十年,她料到在情分上翟逢垣也難以割舍。

「嗨……」

施燕珍約好桑語柔今天一起去看電影、逛街,她費了好多口舌才說服不愛出門的桑語柔出門。

兩人走在晴空萬裏的街上,施燕珍深呼一口氣,看著悠然的桑語柔,故意表現出神清氣爽的樣子,不讓她察覺有異。

逛了幾條街,施燕珍手上挂著兩紙袋的戰利品,桑語柔除了皮包仍是兩手空空。

施燕珍很佩服她竟然一點物欲都沒有,問她想不想買什麽東西都搖頭,想買些東西收買她好像并不容易。

又無聊的逛了幾家店,走著突然聞到一陣咖啡香撲鼻而來,施燕珍忽地拉著桑語柔走進一家咖啡廳。抛下紙袋施燕珍大喘一口氣自顧自說:「又渴又累,腳也酸死了。」

走了那麽多路,桑語柔一滴汗都沒留,卻笑著看著累得猛捶膝蓋的施燕珍。她看起來很累。

施燕珍點了兩杯咖啡和兩份布雷,等她們點的東西都來後,施燕珍突然有意無意的拿出背包裏的小冊子寫道:『你知道為什麽易勻要被調去東南亞嗎?』

桑語柔搖頭。這件事竟連施燕珍都知道,誰告訴她的?

施燕珍繼續寫著。『據說他爸爸不準你們來往耶,他家不接受啞吧當媳婦,所以故意将他趕出國去。』

盯著施燕珍寫在筆記本上犀利的字眼,她心情忽地往下沉。淚腺突然被淚液堆滿。

桑語柔的反應讓施燕珍心裏暗地痛快的又想給她一擊。『其實之前你去他家工作,他爸爸就相當反對了,可見他爸爸相當讨厭啞吧呢。』

拿過施燕珍的筆跟筆記本。桑語柔在眼淚掉下來前快速寫下:『我家裏有事,我要先回去了。再見!』

将筆記本遞還給她,剛來的餐點連碰一下也沒,桑語柔即轉身,低頭擦拭狂瀉而下的淚水飛奔離去……

見桑語柔身影消失,達成詭計的施燕珍輕笑兩聲,将桑語柔沒吃的布雷一口氣吃光。爽快說:「不吃,我自己吃完。」

一回到家,看父親在店裏揉面團,她低頭走進去,不敢讓父親看見她正在哭。上了樓,她關起房門,想到施燕珍告訴她的事情又悲從中來,哭得不能自己。

真心地愛上一個人,為什麽要如此辛苦?她想放棄,可是心卻放不下。她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是卻無法抑制自己愛上他,到底該怎麽辦?

同住一個屋檐下的父子,平時既因各自的早出晚歸極少有交集,如今更因父親阻礙他感情的發展,倆人更無言以對。

關於家人反對他們交往之事,翟易勻實在難以啓齒向桑語柔說明真相,只能先瞞一天算一天,既然不能名正言順交往,暗地裏他們仍可通通訊息,或偶爾見一面,至於未來的事,現階段只能等到時機成熟再見機行事了。

今天的高層會議上,他發覺坐在最前方的父親不停地著瞄,無論他發言或不發言,父親深沉的眼神時常落在他身上,彷佛在檢視他,令他有種詭谲的氣氛,好像有種事情即将發生的前兆。

所以,他認為短時間內別再觸怒父親,免得為自己的處境雪上加霜。可是,他才想盡量別去招惹父親時,父親既自己敲開辨公室門,走進來,定定站在他面前像嘆息般說:「你媽說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國,希望你結婚後再去接任新職務,這樣兩個人互相有個照應。」

結婚?翟易勻赫然從拜辦公椅上跳起來。「爸……」他驚愕地瞠大眼 。

「下星期我們就去女孩家提親,你去接任的事情也不能拖太久,我希望這個月就能将婚禮辦好,抽空看有什麽要準備的去辦一辦。」

「爸……」翟易勻幾乎是驚訝到張著口。

不會吧!不只要将貶到邊疆地帶,現在還無原無故塞個女人給他,他原本還想先去泰國,等自己有能力了再來個先斬後奏──這下子連偷偷結婚的機會都沒有!作家的話:

(12鮮幣)47 被熱情溶化

到底要他娶誰?他可以保證他一定會逃婚!假使順著父親之意這就太不像他自己了。

荒唐!

「你自己抽空去打點吧!有什麽需要去找你媽?」話一說完翟逢垣又是一聲嘆息,好似有很多無奈或不情願,随後轉身踱到門邊開門。

「爸,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大哥也還沒結婚,為何我要先結呢?」父親開門之際翟易勻不服氣說。就算要企業聯姻也是先考慮大哥,怎會是他呢?

聽聞,翟逢垣停住腳步,語氣沉重說:「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趁我還沒打消念頭時你還是快把婚結了吧。你媽要你帶著老婆去泰國照顧你,她才會安心,我也沒辄。」他可不希望他媽因為這事三天兩頭不舒服,他落得公司、家裏兩頭跑,他也頭疼。

「爸,你這件事太唐突了,莫名奇妙,你們突然要我結婚,難道我就要莫名其妙結婚嗎?」他一頭霧水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這是你媽的意思有問題找她讨論吧!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翟逢垣急促的丢下這些話給錯愕的翟易勻。

他媽?他哪個媽?繼母嗎?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善解人意的繼母會要他去娶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翟逢垣關門出去,翟易勻哭笑不得的跌入皮制辦公椅裏。他第一念頭就想起最近頻頻擺出小動作的佳奇實業的千金施燕珍──他父親和繼母的婚姻已是企業聯姻,在父親觀念裏同樣的家庭背景的人才能組成一個真正完整的家──目前看來情勢已發展成這樣!?

只是他很納悶,媽怎會答應這件事?即使他們曾經交往過,可是媽對施燕珍不是已不存在好感了嗎?

望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卻一點動力都沒。

他并不想再違逆父親,可是兩人的想法始終沒有交集。他拿起電話,又放下,這件事還是當面說清楚較妥當。

他陡然起身,阖上桌上攤開的公文,匆忙往門口走,一開門一臉愉悅的翟易非就站在外面,好像正要進他辦公室。

看他神情慌張翟易非笑問:「怎麽了,要出去?我正好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望一眼翟易非手上的一疊資料,他踯躅一會說:「我先出去一下,回來再找你談好了。」現在他真沒心思談公事。

翟易非見他匆忙樣,語帶揶揄。「人逢喜事真忙你就先去忙吧!」他只是來讨論他何時可以去泰國與職務交接之事。

他冷瞪了兄長一眼,難道他沒看見他現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嗎?他竟然還笑得出來,這是那門子手足之情。

回到家屋裏只剩傭人。「周嫂我媽呢?」他心神不寧地進到廚房問。

「太太出門了。」忙碌的周嫂轉頭看他,發覺他臉色相當難看,擔心他是不是被他母親傳染感冒了。

「她人不是不舒服嗎?怎麽又出門了?」他有點擔心。

「太太今天精神好很多了,我看她出門前精神還不錯。」周嫂關了瓦斯爐的火,笑著跟他說。聽說他要結婚了,她也為他高興。

「她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他焦急問。

「沒有。」周嫂搖頭。感覺他好像很著急,建議他,「打通電話問問看就好了。」

他打了一通電話,翟林愛告訴他,她去拜訪朋友,一個小時後會回到家,可是他只在客廳坐了三十分鐘,混亂的情緒就讓他無法安靜地等下去了。

挂下翟易勻的電話,轎車正好停在老桑包子店門口。她拿著剛才路上買的兩袋伴手禮下車,請司機小吳先在車上等她。

看見翟林愛又登門造訪,老桑停下手邊工作。客套問:「翟太太,來找語柔嗎?」

「老桑最近身體好嗎?」翟林愛問候他。

「托您的福我很好,語柔在樓上我上樓喊她,您坐一會兒。」在圍裙上擦擦手,往樓梯方向去。

「不忙,我等會沒關系。」對她有大恩大德的老桑的客套使她感到羞愧。

「翟太太先坐,我上樓去。」他邊走邊說,翟林愛一身華貴使人不敢怠慢。可是他卻不知道翟林愛此時在他面前卑微的毫無自尊。

老桑上樓後,翟林愛環顧四周覺得這間店面過於陳舊,想起老桑的恩澤,突然想不如幫他改建裝潢店面,讓他有個舒适的環境……這大概是她對恩人唯一能做的事吧。

桑語柔跟著老桑背後下樓,眼睛卻紅紅腫腫,翟林愛看見心疼的迎上前溫柔問:『怎麽在哭?』

她搖頭,擦擦哭得發癢的眼睛。

再次看見她,心情已不同往常──這就是她的女兒,難怪一開始她就覺得兩人好投緣,總是忍不住想關心她。

翟林愛愛憐的摸摸她的頭發安慰,笑著跟她比說:『告訴你一件好消息,知道了你就會開心了。』

翟林愛臉上漾開的笑容使她納悶。『什麽事?』

『我跟易勻的爸爸下星期要來你家提親,等你們結了婚,你就陪易勻去泰國任職,好不好?』

翟林愛的話讓她驚愕不已。不久前施燕珍才告訴她翟父反對他們來往,怎不到兩個鐘頭事情即産生了變化?

太不可思議了。

匆匆說了兩句話,翟林愛即告訴她,翟易勻在家等她商量事情,要先回家跟他商量婚期,約她明天下午見面再開始計畫結婚事宜。

望著翟林愛的車遠了,桑語柔心情雀躍的像只小鳥,簡直像做夢一樣不由得飄飄然。她飛快的跑去跟老桑說這件事,話說完不久,她上樓正要傳訊息給翟易勻确認事情是不是真的時,半阖的房門突然被打開……

翟易勻忽然像失神般沖了進來,手勁用力的将她摟進懷裏,濕熱的唇舌激動的往她唇裏埋進,彷佛害怕這是最後一次一般的纏綿──

他激切的咀嚼她,愛意深切,卻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我不要跟別人結婚,嫁給我,嫁給我,請你嫁給我……」他激動喃喃。唇舌激烈的覆蓋住她,他的熱情幾乎使她融化。

激情緩和下來,她問:『你不是要在家裏等你媽嗎?』

『你怎知道?』他愕然。

『她來過,剛走不久?』

『她來做什麽?』他又再次愕然。

『她……』她舉起手又放下,不好意思說提親的事。想到剛才的熱吻不禁又害羞起來。

『她說了什麽嗎?』他忐忑。

她緩緩比著。『她來告訴我,你們下星期要來我家提親的事。』

「什麽?」他又是驚愕的說出口,心情像洗三溫暖,不敢置信。『結婚?』舉起指頭,指指她跟自己。

『難道不是嗎?』桑語柔一臉困惑,看著他驚愕的眼睛突然也懷疑起事情的真僞。

他頓了一下,想了想,才發現自己一開始竟慌張到沒問清楚……他突然狂笑起來。

清醒了。

『不、不、不,是下星期要來提親……』瞬間,他高興的抱起她心情暢快的忘情歡呼:「哈哈哈……我們下星期就來提親了……你是我老婆了……哈哈哈……」

(16鮮幣)48 浪漫新婚夜(完結篇)

桑語柔坐在椅子上試穿高跟鞋,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穿上這麽高級的鞋子,銀白色彷如灰姑娘那雙命運的玻璃鞋一樣亮眼。穿上這雙鞋子好像就能帶她到很好的地方。

這是翟林愛特意請朋友從義大利購回,恰好可以搭配婚禮穿在身上鑲滿銀白珍珠的白紗禮服。

可以目睹唯一親生女兒當上新娘,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桑語柔在這之前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竟能像童話故事裏的灰姑娘那般找到心儀的白馬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為了這場婚禮翟林愛取消了所有志工訪問行程,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她家喜事臨門,但是,她心情卻比他人想像中多了一份喜悅。

在他們的新房裏看桑語柔試穿那雙特意叫人從義大利訂制的高跟鞋竟然那麽合腳,她高興的眼睛泛出淚水──毫無原由的──沒想到找到女兒時卻是她要當新娘之際;又想到未來的日子終於可以同住,就算不須盡做母親的責任,也高興終可朝夕相處,她更感動得掉下眼淚。

『媽?你怎麽哭了?』脫掉試穿過的高跟鞋,裝進精致的紙盒裏,桑語柔擔心的對翟林愛比比手語。

雖然她不會說話,不能親口喊她一聲「媽」,但她右手食指點一下臉,縮起食指比出小指的手勢已讓她高興地破涕為笑。 (注:「媽媽」手語)

『想到你要當新娘子了,我就感到非常高興,忍不住……』她笑著擦拭眼淚。

桑語柔洋溢幸福笑容告訴翟林愛:『我很緊張,感覺比上臺走秀還令人緊張。』

『難免的一生就這麽一次,我要把你的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是啊!風風光光,比三年前翟家嫁女兒更風光!因為這一直是她的願望。

突然出現的翟易勻陡然插進話來:「媽,我看你比較像在嫁女兒,不像在娶媳婦喔。」成天門進忙出,不是繞著兒子而是繞著媳婦,誰都會懷疑──他想吃味,可是心裏更是喜悅。

翟林愛憐愛的望一眼柔美的桑語柔,又将話鋒一轉跟兒子說:「我是嫁女兒,也是娶媳婦,這樣算雙喜臨門了吧?」

翟易勻以為翟林愛是在開玩笑跟著眉飛色舞,含情脈脈看著即将成為妻子的心愛女友──當然他絕對不吝於跟她分享這份難能可貴的母愛──因為她值得,也值得他用心去愛她。

只是翟易勻絕對想像不到桑語柔真是繼母的親生女兒。而這個秘密在翟家除了他父親仍沒人知道。

「我去隔壁房間拿禮服來給語柔試試,看合不合身,有沒有地方需要再修改。」看那小倆口在那眉來眼去,翟林愛感覺周圍熱呼呼的,識相的閃開,就讓他們甜蜜一下。

翟林愛走開後,翟易勻佯裝生氣的樣子,對著桑語柔比手語。『我現在有點吃醋,媽媽現在對你比較好耶。』其實他打心裏高興他們婆媳相處融洽。

又沒怎樣,他吃什麽醋?想想,最近都在忙婚禮的事,翟太太……不婆婆!一天到晚拉著她到處跑,又是送喜餅又是送柬帖的,忙得東奔西跑。況且婚禮的事除了婆婆也沒人可以幫她了!他吃什麽醋啊?

她噘著嘴裝困惑,知道他不是真的吃味。

『我怎不吃醋呢?』他調皮比著:『以前媽媽最疼我了,現在她一天到晚,還有,你也一天到晚,媽媽長、媽媽短,我ㄧ下沒了媽媽跟老婆,怎能不吃醋。』

看他煞有其事地一臉無奈的比著這些手語,桑語柔忍不住笑出來。『這種醋你也吃,都幾歲的人了還離不開媽媽喔。』比完她臉上笑意更濃,笑到捂嘴笑不攏。

『還笑……』被笑成這樣,他不服氣地一把将她摟進懷裏,讓她躺在溫暖的懷裏,想來個偷襲。

躺在他胳臂彎裏,桑語柔蓄意作弄他:『我記得有一回你作夢喊著媽媽不要走,原來真是離不開媽媽的小孩。』

『敢取笑我,我只知道我現在的媽媽,她比誰都好,但是我老婆也很棒。』

四下無人,他将她摟得更緊,不放過的攫獲她那取笑他而高高揚起的櫻唇,一陣灼熱的吻讓兩人霎時天旋地轉、水乳交融的沉醉在彼此齒間的柔軟觸感裏。吻得幾乎忘了他們的新房門開著,忘情地吸吮著濃濃愛意。

「哼!哼!」門外突然響起翟林愛的咳嗽聲,她手中拿著那套漂亮的白紗禮服,看他們親熱的如膠似漆焦聚尴尬移開。

聽見聲響翟易勻即刻放開她,羞紅著臉喊:「媽。」

『來試試禮服。』翟林愛視若無睹,心裏卻高興著,這樣看來她很快可以當奶奶了。

桑語柔紅著蘋果般的笑臉接過禮服,不知為何明明手中已經觸到質感滑順的禮服,心裏卻感覺這一切好像還在夢中那般不真實──因為太美好了,美好的像是在夢境。

這一切都太美好了。

結婚當天早上,桑語柔看著鏡子中穿著新娘禮服的自己,突然有感而發,『如果生下我的爸爸、媽媽,看見現在的我一定會很高興。我好希望他們也能參加我的婚禮,如果有可能,我想讓他們知道我已經長大,也要結婚了。』

第一次穿西裝的老桑看著打扮好的女兒頻頻拭淚,突然告訴她:『你爸爸、媽媽待會都會去參加婚禮。』他們終於願意與她相認了。

當老桑這麽告訴桑語柔時她相當吃驚。

『爸爸、媽媽?』她不知道這世界上真有這樣的親人存在。她渴望見他們一面。就在這個屬於她最美麗的日子──

她既緊張又興奮,緊張的是她即将為人妻;興奮的是,即将與未曾謀面的父母見面──她期待著。

禮車來到布置的羅曼蒂克的神聖教堂,她穿著白紗下車,四周圍繞喜氣氛圍。

挽著曳地裙襬小心翼翼誇出車外,視線從白紗裏揚起,她赫然看見了──她确定他們并沒邀請的薛兆煌……他是被邀請來參加婚禮的嗎?

她納悶,心中不禁浮現薛兆煌這麽多年出現在她生活裏的點點滴滴──難道?

目光和西裝畢挺來參加她婚禮的他交會,她眼底逐漸濕熱起來。

在簇擁下走進神聖的教堂裏。

她父親、母親是否已經來了?是否已經看見了她當新娘的模樣?

當她被簇擁到紅毯前端,一只溫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牽起她讓她勾住他的手臂,他知道這不是老桑那雙充滿滄桑的手,轉頭一窺……

淚水像決堤的洪水──原來他一直都在?!

她激動的用手語問:『您是我「爸爸」嗎?』(爸爸手語:右手食指點一下臉,縮起食指比出姆指)

薛兆煌對她愧疚一笑,當婚禮樂聲響起時,挽起她的手走向紅毯的另一端,神聖的上帝之前,将她交給摯愛她的那個男人──

此刻她無比幸福──熱淚盈眶。他原來都還在!沒有真正的遺棄她,沒有……并沒有……

今天她是個幸福的新娘,腳下那雙獨一無二的高跟鞋真的就帶著她走向最幸福的那一端。

結束宴會回到翟家新房前,翟易勻突然突發奇想,『人家不是新郎都得抱著新娘入洞房嗎?』

桑語柔看他是微醺了。抱起來還好,抱進去?那就免了!她伸手握住門把,一不注意他真抱起了她……

如果可以發出聲音,她一定被吓得驚聲尖叫。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卻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我很重的?』

雙手抱著她,他沒空閒的手回答,對她開心地笑說:「不會……」

什麽不會?

啊……翟易勻心裏低呼!桑語柔也吓到。

門一開,走沒幾步他竟然踉跄地将他的新娘甩到床上去了。「呵呵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呵呵呵……」壓在桑語柔身上他出糗的大笑。

躺在床上仰看他的桑語柔笑得露出皓齒狂笑,猛捶他的胸口。吓死她了。以為會跌到床底下去。

兩人笑成一團,又親了好一陣子。她突然從他懷裏伸出手來比著。『今天還有一件很遺憾的事。爸爸說我生母今天會來,卻沒來,有些失望。』

翟易勻一副怎麽可能的模樣比說:『她有去啊!我一直都有看見她啊。』他看出他在開玩笑,那張笑臉始終沒停過。

『胡說。』她嬌嗔的噘起嘴撒著嬌,結婚第一天就呼攏她。她都沒見過了,他怎會見過?

『如果我告訴你,她在哪裏?有什麽獎賞?』他嘴嘟了過去,指指嘴巴想讨賞再說實情。

她笑呵呵一掌貼上他的唇。不說沒門都沒有。『告訴我,我媽媽在哪?』就算她不想認她,她只想知道她的樣子就好了。現在她很幸福,已經足夠了。

『她?你慢慢會發現她的存在。』翟易勻嘻皮笑臉,昨晚繼母已經告訴他實情了。

『我是個啞吧了,你還跟我打啞謎。』她撒著嬌,小嘴翹得老高。

啞吧一詞像以往讓他怔了一下。「我好想有魔法,把你變會說話……」

含情脈脈地道出這些感觸,俯下身親吻了新婚妻子,纏綿缱绻,唇齒糾結好一陣,她好像不甘心自己的愛少於他一樣伸手比:

『如果這世上真有魔法我希望他能幫你變一只可以靈活行走的腳,那麽你就可以……』

他又深情的嘴唇堵住她的話。

「如果魔法只能用一次我要将他留給你,這樣我們就可以談天說地的一輩子,我就一輩子都可以聽見你,也可以讓你聽見,我說,我愛你……」

讀著他的唇語,她感動的熱淚盈眶,抱住了他……

突然間,所有的幸福都回來了──

或許,根本未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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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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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