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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就在本市的B大念書,讀美術系。
聞三爺并沒有過于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實際上,他也不需要。他有這個自信,若非他主動放手,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他們逮回來。
兄弟倆似乎也認為出逃是無用功,一直安安穩穩,讀書,生活。
他們是學校一道特別的風景。如對鏡自照般的俊美,簡單的黑發,只随意穿着顏色淺淡的棉麻衣衫。除了手腕上一對一模一樣的皮質手鏈,別無其他飾品,幹淨爽利。
倆人無論做什麽都在一起,上課,吃飯,畫畫。有時候在樹蔭下,長椅上,一個躺着另一個的大腿,書翻開,蓋在臉上小憩。被枕的那個摘片樹葉,把書移開,用葉梗小心翼翼地騷他鼻孔。躺着那個打個噴嚏,揉着鼻子,蹭地一下爬起來,兩人笑鬧做一團。
好多人喜歡他們,愛慕他們。男女都有,卻都怯懦地不敢上前。
他們似乎沒什麽朋友。只要他倆在一起,就會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他們輕松,平和,自在,仿佛天經地義就應該在一起,任何人都無法融入和破壞。
聞三爺有時候也覺得很奇怪。兄弟倆做過這麽多次,無論在床上多麽淫靡香豔,下了床,又是兄友弟恭,純潔美好,不沾半分情`色。
這樣奇特的兄弟情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于是他惡劣地做了一次過火的試探——他逼着兄弟倆和他玩雙龍。
葉雲墨夾在中間,面對着聞三爺。葉弈棋的腿和聞三爺的腿交疊在一起,被迫将自己粗硬的陽`具,硬生生擠進那個幾乎沒有縫隙的後`穴裏。葉雲墨嗚咽着,繃緊了腳尖,緊緊摟住聞三爺的脖子。
這是他第一次玩雙龍。只有葉弈棋可以和他分享葉雲墨的肉`體,他也只能忍受和葉弈棋的陽`具一起,擠在葉雲墨緊致火熱的甬道裏摩擦。
這次試探好像真的觸及到了兄弟倆的底線。不僅葉弈棋的怒火就要達到爆發邊緣,連慣常順從乖巧的葉雲墨,那幾天都沒給他什麽好臉色。
他也有點後悔。于是作為補償,不動聲色地買了兩塊江詩丹頓鉑金傳承,一人一只。
葉弈棋不屑地哼聲,暴發戶。葉雲墨不置可否。他倆誰都沒有戴,就随意地扔在了抽屜裏。
在物質條件上,聞三爺對他們毫不吝啬。兄弟倆依然過着和從前一樣,甚至更甚的優渥生活。
若換了旁人,恐怕早已原形畢露,沉溺于紙醉金迷。然而他倆就是有本事,将日子過得閑雲野鶴,不沾半分煙火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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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父母從小就教育兄弟倆,人不能為物質奴役,物質是為人服務的。
聞三爺覺得這一點,兄弟倆真是尤為可愛。
商場上爾虞我詐刀光劍影,聞三爺早習慣了用冷硬的态度處理問題。也只有在葉家兄弟這裏,他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他二十三歲那年奉父命娶了故交之女,可惜夫妻緣薄,沒過三年便生病死了。父親當時也已過世,他勿需再應對,便樂得輕松,沒有再續娶。這些年流連花叢,不過解決生理需求,走腎不走心。也只有葉家兄弟,能得到他為數不多的在意與溫情。
除了一開始略顯嚴酷的下馬威以及在床上的絕對控制權,實際上他對兄弟二人并不嚴苛,甚至可稱得上寵溺。葉雲墨不用提,向來溫順乖巧,而對葉弈棋偶爾的不配合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情趣。他樂得把人養得嬌貴又任性,就像人們能夠容忍可愛的寵物耍一點小脾氣。
四年時間,經他手調教打磨,從少年到青年,從青澀到成熟,兄弟倆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作品。
然而再得意的作品,終歸也不過是玩物罷了。他從前護着,也只是那些垂涎的人不夠資格而已。
如今,僵局擺在眼前。
他的生意遇到了個不小的困難,某位位高權重的人可以幫他解決。條件就是,他要葉家兄弟倆。
聞三爺反複斟酌衡量,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筆買賣都很劃算。
兄弟倆已經跟了他四個年頭。換做其他情人,早不知更疊到哪山哪坳去了。
四年時間,他覺得自己的新鮮勁兒恐怕持續不了多久了。與其到時候失去興趣随意打發,不如現在趁着還能物盡其用,換個好價錢。
作為一個本質上冷情冷血,利益至上的商人,那點愧疚與不舍,根本不足以和他的事業和野心相抗衡。
他了解葉弈棋的個性。為免節外生枝,他只貌似不經意地,輕描淡寫地将這件事告訴了葉雲墨。
葉雲墨臉色一僵,正解着衣扣的手停頓了片刻,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如他所願,他們被聞三爺抛棄了。然而,理想中的自由并未來到。
才出虎穴,又入狼窩。他們像件待價而沽的商品,轉手倒給了下個買家。
能讓聞三爺拱手相讓,必定是比他還要權勢滔天的大人物。他們沒有任何與權貴相抗衡的能力。但他不相信,他們的人生,就只有陷入任人擺布的悲慘境地。
他不想與葉弈棋分開。然而,如果兩人之間注定只有一個能脫離苦海,那個人必須是葉弈棋。
葉雲墨決定,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葉家兄弟跑了。
他們的出逃毫無征兆。早上一如往常的起床,有說有笑地吃着早餐。換了衣服,葉雲墨開車,葉弈棋坐在副駕駛,一起上學。
他們已經大四,課業不多。但兄弟倆喜歡在學校的畫室畫畫,有空了就會過去。
然而他們的車子并沒有開到學校。
聞三爺在一個僻靜的胡同裏找到了那輛白色的雷克薩斯LX,已然人去車空。
他們倆沒有帶走任何能暴露行蹤的東西。護照,信用卡,甚至身份證件。
聞三爺派手下到機場,火車站,甚至長途客車站找人。不出意外地,沒有任何購票記錄。
他又利用關系調了監控,結果那個胡同是監控死角,車子開進去後,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聞三爺冷靜下來想,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出市,現在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裏。
于是他把重點搜索的目标,又集中在本市。果然在三天後,從一家小旅館的監控裏,發現了類似形貌特征的青年。
當聞三爺帶着人趕到的時候,葉雲墨坐在旅館破舊的床上,疊着雙腿,毫無慌亂之情,似乎用這個姿勢等到了地老天荒。
人是找到了,卻只有葉雲墨自己。葉弈棋不知所蹤。
葉雲墨被抓了回去。他雙手反剪,被綁在身後,跪在聞三爺面前,安安靜靜地垂着臉。
聞三爺面色陰郁,滿腔怒火。
這麽多年,他對自己情緒的控制,其實已經達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卻因為這兩個最為寵愛的玩物動了氣。
他動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本以為乖乖馴服,被拔掉爪子,溫順聽話的寵物,居然暗藏着牙尖嘴利,關鍵時刻反咬了他一口。
犧牲自己,吸引目标,把葉弈棋送走,卻不留任何痕跡。這樣周密的計劃,顯然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
也不知這兩兄弟暗自謀劃了多久,一想到這兒,聞三爺更加惱火。
他是疏忽了。因為他從沒想過,葉弈棋會扔下葉雲墨,自己逃走。
他以為,兩人已經成為一個整體。無論生死,都不會分開。
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個整體。缺了一個,貶低掉的價值不是二分之一,而是百分之百。
“你弟弟在哪兒?”聞三爺強壓怒火,低聲問。
葉雲墨搖搖頭:“不知道。”
“他和你一起出去的,你不知道他在哪兒?”
“我只負責把他送走。至于他去了什麽地方,”葉雲墨笑了一聲:“那就是個随機事件了。”
“接應的人是誰?你們怎麽操作的?”
想在他眼皮子地下逃走,沒人幫忙是不可能的。只要找到這個接引人,葉弈棋的下落就有方向。
葉雲墨只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疲憊,不說話了。
聞三爺耐心盡失,捏着他的下巴,強迫他看着自己:“看在你陪我這麽多年的份兒上,忍你到現在。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逼我。”
葉雲墨盯着他的眼睛,向來溫順的目光裏,滿是嘲諷與無畏。
他說,你再能耐,小棋還是跑了。天下之大,總有他安身之所。你一輩子都找不到他的,死心吧。
聞三爺揚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葉雲墨臉歪向一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混不在意地笑:看到你這麽氣急敗壞卻無可奈何的樣子,真讓人開心。
我真是錯看你了。聞三爺冷冷道:你這是打定主意,為了你弟弟,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葉雲墨說:你現在失去了威脅我的砝碼,我已經沒什麽可畏懼。
他眼眸發亮,盯住聞三爺:我不怕你,有種弄死我。
聞三爺笑了,笑容裏的冷酷習慣性掩蓋于表面的溫情之下,像陪獵物玩耍的獅子,下一秒就會咬破對方喉嚨。
他輕輕摸着葉雲墨的臉,柔聲道:弄死?這麽漂亮的寵物,豈不可惜。他饒有興味打量他:雖然只有你一個,想要你的人應該也有很多。相信在他們手上,你會更容易想起你那可愛弟弟的下落。
葉雲墨不以為意,輕笑道:你以為我會怕?我經歷過最惡心的事,還怕這種不痛不癢的恐吓?
惡心?聞三爺隐隐壓抑怒火,我恐怕你根本沒見識過什麽是真的惡心。
葉雲墨認真地,一字一頓地說:和你上床,惡心過世間萬物。
聞三爺瞳孔一縮,遒勁有力的大手猛然掐住他的脖子,手筋暴突。
葉雲墨在脖子被掐住的瞬間發出一聲短促的,類似吞咽的聲音,卻眼都沒眨一下,固執而坦然地看着他。
對峙片刻,在葉雲墨窒息前,聞三爺終于松了手。
他問:同樣是兄弟,他逃出生天海闊天空,你卻為他犧牲自己,值得嗎?
葉雲墨狼狽地大聲喘着,卻用悲憫的神色看他,仿佛此刻聞三爺才是癱倒在地的那個:你根本什麽都不懂,你就是個孤獨的獨裁者,注定享受不到半點人間溫情。
聞三爺一瞬間失去了表情。他語氣冷冽:這世上,多得是比死還可怕的體驗。如果你沒有自信能熬過去,與其白受那些罪,還是早點兒交待的好。
我沒什麽自信,我怕疼。葉雲墨微微一笑:可生孩子那麽疼,還不是有那麽多女人挺過來了。不試試看,怎麽知道我做不到呢?
聞三爺壓着怒火,耐着性子:“別把我當成虐待狂,那些不過是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我不想用在你身上——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要執迷不悟。”
葉雲墨說:“我永遠不會感激你那虛僞的仁慈,別浪費時間了。”
聞三爺臉色陰沉:“那就如你所願。”
PS:我真的是親媽。只是劇情需要,不會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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