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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攬着個妖嬈俊俏的妞兒,正百無聊賴聽靶場教官介紹槍支種類,使用方法。他本來對這些毫無興趣,身邊這個剛得手的新歡偏要來長長見識,以便和她那幫小閨蜜有些與衆不同的新鮮談資。他正寵在興頭上,便帶她到這兒消遣。不想一擡頭,竟看見了聞三爺。
他甩開新歡,驚喜地上前打招呼:“真是巧了,在這兒碰見您。您也來玩槍?”
聞三爺淡淡應了。林公子看見他身邊的葉雲墨,有點兒訝異:“這不是天下春那個小美人兒嗎?”又見到他臉上的刀疤,“喲,怎麽還破了相了?不聽話被教訓了?三爺,不是我說,這小美人兒雖然好看,可臉都這樣了您還帶着,多辱沒身份哪。您要是喜好這款,老弟我幫您物色物色,一定給您找個頂尖兒的!”
聞三爺聽他說得四六不着,葉雲墨的臉色也越聽越沉,便随口應付了幾句,推脫有事,帶着葉雲墨走了。
他們上了車,葉雲墨問:“你怕不怕得罪他爹?”
聞三爺說:“不能說怕不怕,是我為什麽要得罪他爹。”他饒有興致地明知故問:“怎麽了?”
葉雲墨淡淡道:“不怎麽,我就是惡心他。”
聞三爺大笑,親昵地捏他臉:“不錯,有點兒妖顏惑主的範兒。”他往後座一靠:“我幫你收拾他,你有什麽交換條件?”
葉雲墨不耐煩道:“沒有,愛幫不幫。”
他人都已經任他擺布予取予求,還假惺惺談什麽交換條件,多虛僞。
“幫,當然幫。”聞三爺調侃他:“我等着愛妃哪天把朕的後宮給攪和黃了,那才夠勁兒呢。”
葉雲墨哼了一聲,扭頭盯着車窗外,不再說話。
自那以後,聞三爺似乎打定主意要讨好他這位“奸妃”。一天早上葉雲墨剛醒,睡眼惺忪地下了樓,就看見聞三爺指揮着兩個人,将一幅裝裱好的畫框擡了進來。
葉雲墨問:“什麽東西?”
聞三爺意氣風發地說:“你不是喜歡字畫?過來瞧瞧。”
葉雲墨擡眼瞧着,是幅書法作品,臨的《天發神谶碑》碑文,款印是清朝的東洲居士何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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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看了一會兒,問:“哪兒來的?”
聞三爺說:“拍賣行,三百多萬拍回來的。”
葉雲墨笑:“字寫得不錯,可惜不是何紹基的真跡。恭喜三爺,三百萬打了個水漂。”
聞三爺挑眉:“哦?願聞其詳。”
葉雲墨沉吟片刻,說:“東洲居士喜歡臨碑帖,一生中臨貼無數。他執筆的方法很獨特,叫回腕法。”葉雲墨比了一個姿勢:“像這樣,手往裏扣,手指對着胸口拿筆。”
聞三爺皺眉:“看着好別扭。說句不好聽的——像腦血栓後遺症患者在寫字。”
葉雲墨被他的比喻逗笑了,“是有那麽點兒意思,不過本來業界對這種執筆法也是褒貶不一的。實際上,除了他,也沒人用得好這種筆法,這就使他的字非常難學。業界對他的字有這樣的評價:凝結澀拙,微顫遒勁。”他看了聞三爺一眼,忍俊道:“通俗點,你就按照你自己理解的,腦血栓後遺症患者,寫字不太穩。”
聞三爺了然:“就是,這麽拿筆,能寫的穩當才怪。”
“不過那只是表面。”葉雲墨說:“就像外行看了會說畢加索是兒童畫,但真正的兒童畫卻無法達到畢加索的高度一樣。東洲居士是真正的書法大家,大雅若拙,顫中有穩。要學他的字,沒點功底和勇氣可不行。”
他指着聞三爺買的那一副:“這個碑文本身的雄奇蒼勁倒和東洲居士的筆法相和,但這幅字就不是那麽回事了——這幾個字比較難,寫得過于謹慎工整了,有楷書的筆調混在裏面;這幾個字又太放,拙稚太過,把畢加索學成了兒童畫——顯然,臨帖之人并沒有将這種筆法掌握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還有一點,”葉雲墨燦然一笑,修長白`皙的指尖點着紙上的收藏印:“這是篇橫幅,這個钤印卻落在上款,十有八九是後來僞造的。”
聞三爺欣賞地拍手:“小墨真是厲害,這麽年輕就搶了那些老家夥的飯碗。該說是家學淵源?還是天賦超群?”
葉雲墨淡然道:“這種程度的西貝貨,稍微有點兒功底的都看得出——拍賣行那種地方,魚龍混雜,真真假假,水深得很。三爺沒經驗,被騙了也不稀罕。”
“是小墨太謙虛了,至少我找的人看不出來。”聞三爺遭受一大筆損失,反而一臉得意之情,似乎那打了水漂的三百多萬壓根和他沒關系。他對搬字的人說:“拿去撕了,別髒了小墨的眼。”葉雲墨連忙阻止:“你三百萬買的,就聽個響?”
“能買小墨這麽多話,還笑了好幾次,這三百萬花的值當。”
葉雲墨愕然:這人真當他是妲己褒姒了?還是賈公子的晴雯丫頭,聽着撕扇子聲兒取笑?
“随你。”葉雲墨想,這東西流出去也會害了更多人,不如就折在他手裏,反正有錢任性。
“我的顏料買了嗎?”
聞三爺說:“買回來了,給你放在畫室的書桌上。”
葉雲墨點點頭,去吃早餐。聞三爺也随他一起坐了,端起粥喝了一口。然後說:“你對字畫這麽有研究,不能學以致用太可惜了。給你開個畫廊怎麽樣?”
葉雲墨正在剝雞蛋的手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有金主養着,萬事不操心,要什麽有什麽。”
“你就別和我置氣了。”聞三爺笑:“你要什麽?從前給你們買了那麽多好東西,瞧都不瞧一眼就扔那兒長毛。我會不知道你們真正想要什麽?”不等葉雲墨開口,他又說:“小棋現在求仁得仁,一走了之,你就別想了。既然選擇留下,不如讓自己過得舒服點,別總是苦大仇深別別扭扭的。”
“如果我接受的話,”葉雲墨垂頭想了一會兒,問:“是以什麽樣的身份?”
“身份?你糾結這個?”聞三爺反問,“反正我是不會陪小情兒床伴去學槍,投其所好買名家書法,更不會給他開畫廊。”
“所以呢?我現在過得比金絲雀好一點兒,就該對三爺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聞三爺向後靠在椅子上,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你用這種感情來面對我?”
“不是感情,只是一種态度。”葉雲墨說:“感情這種東西,太虛無了。”
“你想要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聞三爺站起來走過去,俯下`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只要你別那麽嘴硬。”
他爽朗一笑,“我還有事,先走了。下午會有人過來和你談畫廊的事。”
葉雲墨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晨光裏,面帶微笑,在心裏說:哦?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麽嗎?
我卻知道你想要什麽。
PS:何紹基并沒有臨摹《天發神谶碑》的書法作品傳世,但是他在年輕的時候曾經得到過碑文的拓本。所以這幅作品是我杜撰的(反正本來也是贗品)。
又PS:今天爆字數,臀膏已經用光了。都發出來心靜,明天起就要放飛自我了…(各位小天使們保佑LZ千萬別卡文)
番外 盛宴
你吃過最美味的一餐是什麽?
這個問題去問聞三爺,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笑笑,并不會作答。
因為這是他不時回味的一個隐秘過往。
少年幹淨柔韌的胴體,獻祭般橫沉于桌上,以身為盤,供享盛宴。
弟弟伏在哥哥身上,将滴在乳`頭上的蜂蜜盡數舔食幹淨。後`穴裏的手指加到第二根,葉弈棋難耐地呻吟一聲,分身硬`挺。
是食客,亦是食物。對聞三爺來說,則是雙重的美味。
葉弈棋順着哥哥粉`嫩的乳`頭向下,舌尖在形狀優美的臍窩上打了個轉兒。葉雲墨輕顫了一下——這裏是他的敏感帶,即便羞恥,亦能帶來快感。
聞三爺抽出手指,擦了擦粘膩的汁液——新鮮的草莓果醬,混着香濃的牛奶。紅紅白白,順着葉弈棋股間流出,色彩分明的刺激。
他将散落在葉雲墨身上的一朵紫色的鳶尾拈起來,湊到鼻子下方輕輕嗅了一下,把他放在葉雲墨微翹的分身上。
“摘下來。”聞三爺說,“用嘴。”
葉弈棋的嘴唇碰觸到他哥哥分身的一瞬間,葉雲墨忍不住溢出一聲呻吟。葉弈棋咬住花梗,甩在一邊,然後将已然半硬的分身吞入口中。
甜蜜的,楓糖的味道。葉弈棋吞吐舔舐着,舌尖不時掃過敏感的頂端。葉雲墨白`皙修長的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情不自禁地挺動腰身。
聞三爺欣賞着葉雲墨即将高`潮時的表情。
羞澀與痛苦掩飾不住的快樂。他嗚咽着将手擋在眼睛上,聞三爺把他的手拿開,正對上他沉溺于欲`望之中,水光潋滟的眼睛。
他情不自禁地親上去。葉雲墨閉上眼,不落痕跡地微微側了側臉。
幾下深喉,葉雲墨射了。葉弈棋鼓勵般地将哥哥的精`液都吞了進去,甜蜜中一點腥味。
他直起身,擦了擦嘴角,溫柔而低聲地說:哥哥,我要進去啦。
他一點點插入葉雲墨的身體。內裏緊窒而溫暖,他在葉雲墨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緩緩動作起來。
聞三爺只是心滿意足地在一旁觀看,品嘗這場視覺的饕餮。
兄弟倆在柔和的晨光中交媾的場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畫,讓他回味無窮。
幾下急促地抽`插後,葉弈棋射在哥哥體內。他抵着葉雲墨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喘息:哥哥,小墨。
葉雲墨平複了呼吸,扳過葉弈棋的臉。
兩人正面相對。葉弈棋低聲說:對不起。
葉雲墨沒說話,只是微笑着撿起身邊那朵鳶尾花,輕輕碰了碰他的鼻子,目光深情而溫柔。
葉弈棋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他想到學校的樹蔭下,哥哥用樹葉戳自己鼻子。那天陽光特別好,透過斑駁樹蔭灑在他們身上,臉上。藍天開闊高遠,那本書還沒有看完。
鳶尾的花語是光明和自由。
就像他們的未來。
他如此堅信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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