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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心情依舊很糟糕,想見秦煜明,卻又憎惡他撒謊的臉。

阿蟄走後不久,我聽到外面有人拿鑰匙開門,此時我還躺在床上,霎時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外面,卻見到剛把門關上的秦煜明。

我此時是真正愣住,不知該說什麽。心裏倒是想起來,搬到秦煜明家之前,确實給過他我公寓的鑰匙,之後雖搬到他家,卻一直未将鑰匙收回——我早就忘記有這回事,沒想到他還能再翻出來,還記得來到我公寓的路。

“你病了。”他低聲說道,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步态從容地走過來,然後被他長臂一撈,緊緊摟入懷中。

我只是推開他:“你怎麽來了?”

“來找你。”他低聲道,“你一直不接我電話,我很擔心你。”

我只覺得荒謬:“你還來做什麽?昨天說的話,除了汪景曜的事,你有哪句是真的?”

秦煜明微一怔,臉上神情變化,我瞧出一點弱态的端倪,立刻冷冷道:“別裝了,同一招數使兩次,你當我傻嗎?”

他不語,只是表情變回平時的淡漠:“是的,我騙了你。”

我只感到可笑,并且有種無話可說的深重無力感。

“如果我不騙你,你會意識到我現在這樣的病态嗎?”秦煜明靠近來,冷冷逼視我,“重新在一起又快三年,你的眼睛,有真正放在我身上過嗎?”

“我若是不愛你,當初為何還要回去找你?”我擡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往後一推,“你現在跑來質問我對你的愛,秦煜明,看來你是想分手?這次若是分手,我們就絕無可能了!秦煜明!”

他眼中驀地升起一股怒意:“你不接我的電話,要和你的前情人談笑風生便罷了,現在還要與我談分手?你拿什麽跟我談分手?”他向前一步,用力鉗住我的下巴。

我要狠狠推開他,卻被他立即制住——秦煜明從小勤練散打,我平日便不是他對手,更何況是現在,昨日僥幸勝了,不過是他存心示弱罷了。

他狠狠吻住我的嘴唇,用自己的唇舌蹂躏我的,我本就在病中,被他如此折磨,很快承受不住,終于使盡力氣推開他,他倒退一步,仍專注看我,眼中怒意更甚。

我是不明白這怒意從何而來,但卻知道現在激怒他我一點也讨不着好。果然,下一刻他再次上前來,這次比前兩次都更來勢洶洶,他直接架着我,把我拖進了卧室,狠狠扔在了床上。

倘若我不是在發燒,也不至于現在手腳酸軟無力。本來頭就一直突突跳着疼,被摔在床上的時候簡直頭昏眼花,眼前一陣發黑,被他趁機用領帶把雙手捆起來,縛在床頭。他脫掉自己的風衣,自己也爬上床來,整個人覆在我的身上,令我置身于他所帶來的陰影中,無所遁形。

“惟軒。”此時他又是情意綿綿的作态,“你說暫時分開,讓我反省一下,我可以接受。”我感到褲子被他輕易拔掉,皮膚赤`裸地接觸到冰涼的空氣,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感到渾身冷得止不住地抖,呼出的氣卻是灼熱,整個人都在這其中煎熬,仿若煉獄。他感覺到,低頭吻一下我的嘴,“冷?”他低笑一聲,“很快就讓你熱起來。”

我擡腿踢他,卻被他用力握住腳腕,他在我小腿上親吻,眼裏是狼一樣的綠光,又俯身過來,嘴唇貼着我的耳朵低語,“但是你不可以和他見面……不可以讓他進到你的家裏,吃他給你做的飯。”

我只是閉緊嘴巴,一句話也不想說。此時說什麽都是無用。

他的舌頭細細舔過我的嘴唇,繼續道:“惟軒,你是我的。除了我身邊,你哪都別想去。你逃不掉的。”

我感覺到他的手在我身體上撫摸,相比我的身體,他的手卻更冷,我聽到他低聲感嘆:“你的身體都在發熱,是不是在期盼我?”

我在心底冷笑,不知他在別人跟前,是否也是這樣一廂情願?

我閉上眼,感到他的手探入進來,輕輕攪弄,慢慢開拓,終于到他覺得滿意的程度,我感到他手指撤了出去,一個更燙更硬的東西插入進來,慢慢地深入,我忍不住喘息,這感覺十分不好,頭痛欲裂,下`體還被人侵入,反複抽`插,而我卻無力掙紮。

他本緊緊貼着我,卻突然停止下來。接下來,我感覺到他緩緩從我體內抽出來,睜開眼,卻看到他有些無措的表情。

“你在發燒?”他問道。語氣中明顯的錯愕,令此刻的我想要發笑。

接着他目光一轉,終于注意到了,在阿蟄走之前給我測過體溫後,放在床頭櫃上的體溫計。

他臉上愧疚的神情,遠比我預知的更有趣。

Chapter 3.5

以前看到過這樣一句話,說要讓一個人痛改前非,首先得讓他知道痛,記住那一刻的痛,他才真正知道,有什麽事是絕對不能做的。只是我既舍不得讓秦煜明痛,也同樣不想讓自己痛,只好委婉一點了。

只不過,當年的秦煜明,卻是不吝于讓我痛上一痛的。

現如今的也是。

我躺在床上,聽到廚房裏傾盆倒盞的動靜,接着是他重新開始做飯的聲響。

他居然真的把阿蟄做的東西都倒掉了。

我心裏有些複雜,但是我知道這時是能和他好好談談的最好時機,有些話必須問清楚,即使最後會分手。

好像是只眯了一秒,就被秦煜明輕輕推醒,他先是煞有介事地探我的額頭,舒口氣說還好溫度沒有上升,然後把我抱起來,在我腰後墊着枕頭,讓我倚靠在床頭,用被子将我裹緊了,自己坐在床邊上,給我吹涼剛熬出來的粥。

“秦煜明。”我看着他低垂這眼的側臉,“你告訴我,你們到底什麽時候分的?”

他擡起手,将一勺白粥喂進我的嘴裏,沉默一陣,才開口道:“你去攝影室當天分的手。”

“為什麽?”我問道,“這麽說那晚我給你打電話——”

“那晚我沒有和他發生任何事。”秦煜明淡淡道,“是他趁我不注意,偷走了我的手機。”

我冷笑一聲,感到可笑,胸膛裏的騰勃怒氣卻怎樣都無法止歇,火烤一般煎熬着我。

“我說的這些都是真話。”秦煜明道,“昨天騙你是我不對,但當時,我只是——”

“怕我說分手?”我冷冷問,“你若是真怕,又怎麽會與林恒攪合在一起,還一直遲遲不肯斷?你對他動了感情?”

秦煜明将粥放下,轉身吻住了我。這吻倒是真心實意,可我心中知曉,他吻技如何,能把假意吻做真情的人,他的吻并不能代表什麽。

“你不信我?”一吻畢,他直起身,注視着我,微挑了邊眉。

“你要我拿什麽信你?”我好耐煩地講,“你出軌,是不是還要自認出軌無罪了?”

他一時沉默,有一瞬我竟在他眼中窺到痛苦,但那不過須臾間便消逝,我全當作那情緒不曾存在過。

“你要怎麽樣,才能夠原諒我?”良久,他終于問道。

我聞得他言語中的苦澀,終于正眼看他,落日餘晖灑了他全身,他的眉眼神态,還是一如既往地引人心動,期盼他的愛情。

但我卻在他這所謂的愛中嘗到疲倦。

“昨天我問你話時,你撒謊了,秦煜明。”我淡淡道。

他沒有動,亦沒有說話,仿佛僵住,我知這是默認。

“等你不會再出軌,不再撒謊時,我們再談愛情。”我說道,“分手吧,哥哥。不要讓我厭惡你。”

他一直淡淡的臉上神情終于有了裂縫,這一開始恍若天崩地裂,我卻是不覺得心裏如何痛的。分開後他若是和林恒在一起了,又或者愛上別人,那只不過說明我們确實不合适。我更不會有分毫糾纏。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所遇見的錯誤的人,産生的愛情又怎麽能正确。

我平靜地看着他,我已經很久未叫過他哥,這好似是個特殊詞彙,一經出口,将有什麽再難以挽回。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長久沉默之後,卻等來他這神經質般的話。

我沒有說話,現在說什麽都是白費。接着他重新坐下,端起粥碗。

“我不會讓你愛上別人的。”他看着我喝粥,嘴裏再次喃喃道,“你只能愛我。”

愛真是個奢侈物件,多少人為其攪碎了心腸,痛若剜骨。

愛本該是甜蜜,卻又無法将痛苦從中完全剝離,嘗盡了苦澀,有時都等不回一點甘甜。但即使如此,人卻無法不追尋愛,我亦無可避免。

我是個俗人,自私又可惡。

我只是希望我愛人的時候,對方也剛好愛我。

如果對方是秦煜明,以前不難,現在也不會難。他愛我,不管是出于占有亦或是習慣,這都是我的優勢。我可以将他扭轉回來。

全部恢複大概不可能,但那個愛我的,事事以我為重的秦煜明,我能讓他回來。

Chapter 3.6

第二天上午,我坐在餐桌旁喝秦煜明新熬的海鮮粥,聽到門鈴聲,我還未動,秦煜明已經走到門邊了。

我猜到是阿蟄,過了兩分鐘,阿蟄果然走到餐廳這來,邊将手上提的水果放到桌上,自覺地在我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還在燒嗎?”他問道,我看到秦煜明也出現在餐廳門口,臉上看不出神色,但總歸是不高興,此時我卻不用理會了。

“已經退燒了。”我懶洋洋道,終于喝光了粥,放到桌上,秦煜明走過來拿起空碗,俯身想要在我臉頰上吻一下,被我擋住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提醒他。這時他手機突然響了,我看到屏幕上躍動的名字,是秦煜明的一個手下。

“我接一下電話。”他走回來拿過手機,我和阿蟄都沒有說話,一直等到聽到關門的聲音。

“林奇峰和林恒關系好嗎?”我問道。

阿蟄只是搖頭:“他很讨厭林恒,一直都想找機會擺脫他——這是個私生子,經常來找奇峰要錢。”

我一時間沒有說話,其實從昨晚知道阿蟄是林奇峰男友時,有個念頭一直在我腦海裏徘徊,但很難開口。我與林恒之間的事,本不該把阿蟄拉進來,若是林奇峰以後對這弟弟有改觀,阿蟄只會成為最裏外不是人的那個——阿蟄助我良多,我不該連累他。

“他找你了?”阿蟄問。

我一怔,心裏更是猶豫。我不該牽扯阿蟄,但若想一勞永逸,沒有阿蟄的幫忙,圈內比較熟的——同時還得與林恒活躍的圈有交集的,我只能想到另一個——而那個人我實在難面對,不是因那事而心生膽怯,時常如履薄冰,只這件事是一切的源頭,我下意識總想避開。

“林奇峰從小恨透了他。”阿蟄見我不說話,兀自接着道,“之前圈裏傳林恒和一個挺有名的攝影師搞一起了,我還不能确定是他——但是今天一見這架勢,我又不傻。”

“我不能再麻煩你了。”我知道有話要與他直說——但實在難開口,我不想因這件事,讓林奇峰加恨于阿蟄身上——林奇峰對我如何不爽,我都是無所謂,大不了不拍電影,我還有積蓄,幹點什麽都可以,不一定要走這條路。但是阿蟄不同,他的心整個撲在林奇峰身上,若是因此分手,我怕他承受不來。但不管如何,我都已欠他,若真促成他倆分手,我便成了罪人。

“你是想要林恒的把柄?”阿蟄問,他往秦煜明離開的方向看了看,“林恒的每一個把柄,林奇峰那裏都收着。”

我一怔。

“林奇峰對他是真恨——林恒間接害死了奇峰的媽媽,奇峰這麽多年來一直懷恨在心,但又沒有确切證據可以證明,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動,若是可以讓他就此消停,以後都老實待着,剩下的事奇峰可以辦妥。”阿蟄點燃一支煙,他後仰着靠在椅背上,朝空中呼出一股灰白煙霧,“若是需要,我可以幫你問他要來。”

“你這樣向着我,不怕他吃醋?”我伸手拍他肩膀,他朝我看來,臉上浮現笑意,似隐含嘲諷,不知是對着誰。

“他活該。”阿蟄淡淡道,“我今天回去跟他說,到時候你等我電話,我知道你過兩天要走——反正總能到你手上的。”

這時聽見開門聲,阿蟄站起身,他指間還夾着未燃盡的煙,眯眼朝我笑笑,與我道別,不讓我送便走了。

“他來到底是做什麽?”秦煜明走到我跟前來,微皺了眉。

“送水果。”我指那桌上的幾袋水果,“你要走了?”

秦煜明一頓,點頭道:“我要出國一趟,可能要半個多月才能回來。”

兩人一時無話,過了會我才說:“我們已經分手,你不必說這些與我聽。”他不理,徑自俯下`身吻我,那吻倒是激烈,他用力舔吮`吸咬,漸漸停下來,與我分開,一手摸我的臉。

“以後我去哪裏,去多久,我都會告訴你。”他淡淡道,“除了你,我不愛任何人。”

秦煜明當天就走了,晚上我吃完飯,手機再響,拿過來一看,又是林恒。

我覺得有趣,這般百般聯系我是為了什麽真是讓人難以搞懂,若是嫌秦煜明不對他動情,那他應該多把功夫花在秦煜明身上才對,三番五次跑來打我電話做什麽?

“喂?”心裏諷笑,但還是接了,我倒是好奇他要做什麽。

“薛先生,一個人嗎?”那邊的林恒,聲音依舊是笑嘻嘻的,讓我難以分辨情緒。

“與你何幹?”我懶洋洋問,一邊點燃煙,湊到嘴邊深吸一口,再在煙灰缸上方彈了煙灰。

“我想請薛先生你出來喝一杯,可否賞臉?”林恒被我刺一句,依舊不改語氣,相反笑意要更甚。

可惜我不想理會,不再與他多費口舌,直接把電話挂了。

Chapter 3.7

本來宣傳這種事情,我沒想到作曲者兼主題曲演唱者吳筝會來,雖然不是場場必上,但在重要的兩個節目都出現了。

吳筝如今的位置和汪景曜在影視圈的位置差不多,算是我們這部除了編劇和導演外全是新人的電影的一個賣點——不過要我說,一部電影靠歌手來漲人氣,真是太悲催了。

更何況我實在不喜歡參加這些節目,在你幾乎沒有什麽人脈的情況下——不論發生什麽你都要受着。

下了節目,我徑直拐去洗手間,出來洗手時看到站在洗手池旁的吳筝。

他顯然是在等我。

我心情郁郁,沒精神與他說話,簡單點頭,便洗手。

他在我身後站着,視線太過濃烈,我即使垂眼盯着自己的手,仍能感到那釘在我脖子上的目光。他先是未說話,過了會才道:“你和秦煜明分手了?”

我一頓,才擡頭看他。我不知道我和秦煜明分手與否的關系在哪——他的心思,在之前的錄音室裏我大概明白幾分——我和他不會有任何發展,不論是感情上,抑或只是床上。

我對他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也好,結束這段畸形的關系,對你或對他都是更好的開始。”吳筝并不因我的漠然而停頓,卻是兀自說了下去。

這番話實則別有用意,我一時僵住,那一刻渾身都在發冷,我真是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從父母到我們,一直都在小心遮掩,從未将兩人的血緣關系公布于衆,我不知道他從何得知,但此時我如果慌亂——

從身側突然探過來一只手,輕輕按下水龍頭的柄手,嘩嘩水聲消失,此時我才反應過來從他說了那句話後,我一直都沒有動作。他的手沒有縮回去,卻是緩緩握住我還在洗手池上方的手。

“我可以幫你。”他低聲道,近在耳邊仿若呢喃,我盡力忍住顫抖,在腦海裏拼命搜索可能知道的人。我感到他的嘴唇輕輕碰觸在我的脖頸上。

這一刻我終于感受到什麽叫死一般的寂靜,心裏還要擔憂下一刻會否有人來推這洗手間的門,時刻緊張着。

吳筝的手要環上我的腰,被我狠狠推開。我抵在冰涼的洗手臺上,只感到那涼意一直逼向心裏,冷得手都要顫抖。

他看我,臉上微錯愕:“惟軒,你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冷冷道。

“你和秦煜明——一個從母姓,一個從父姓。”他臉上淡然,點燃一支煙,“我說得還不夠明白?”

我淡淡道:“吳筝,你不要想太多。”

吳筝看着我,兀自抽煙,卻不答話。他原本溫和俊美的臉龐,此時在森白的燈光下顯得可怖,我不再理會,扭開門走了出去。

待走出幾步,看到那個上面标着“洗手間正在打掃”的牌子立在走廊正中,才反應過來,這是他早計劃好的。

吳筝與萬鶴熟悉,但這消息絕不是萬鶴透露的,她壓根不知道我和秦煜明是兄弟的事情,不然我也不會放心讓她以我和秦煜明的故事來寫,但是別人能不能從中瞧出端倪,我還真不知道。

接着我想起前幾天,秦煜明走後,林恒打來的那個電話。

我還在想,四周人來人往,多數仍只是電視臺的工作人員,一邊風潮湧動似的,有人一窩蜂地擠過去,不僅是工作人員,還有許多記者。我快步往反方向走,不能讓白曉等太久。此時手機突然響了,我拿出來一看,又是林恒。

這次我終于好聲好氣接了。

“喲,薛先生,大忙人吶,剛錄完節目?”林恒的聲音在這嘈雜的環境中仍舊清晰,“現在有時間和我談了嗎?”

“你要談什麽?”我深吸口氣,頓住腳步,看向窗外,電視臺大樓這一面是巨大的玻璃窗,站在邊緣即可看到室外,車流如甲蟲一般流動,夜幕開始降臨,殘餘在四周的血色逐漸收縮,終于沉向那無邊的黑雲去了。

“你覺得是什麽?”他在那邊問,我聽出那話語間的悠哉之意,還有那可惡的,宛若能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間的睥睨态度。我感到憤怒,手扶在窗前的欄杆上,神經質地盯着腳下的一點。此時我須得忍耐,我不知道他掌握了什麽——我首先得知道他有什麽,再者,阿蟄目前仍未将那些資料傳給我,我只有按兵不動。

我猜測他是否在林奇峰那遇到挫折,我确實不該過度倚仗于他和林奇峰的關系,我更應該自己找才是。

不知為何林恒也在這座城市,我與他定下見面時間,在我返程的前一天,但願在那時我已找到些許可以震到他的确切內容,挂了電話,我站了片刻才将手機收回去,還未再邁步,就感到身後似有人聲潮水般湧來,一只手搭上我肩膀,我回過身去,同一時刻我感到手機在兜裏有震感,但此時我實在無法分心去管。

身後不知何時圍了一群人,但重點都不在那群人身上,我看着眼前人,一時太驚喜,不知說什麽了。

“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見到你?”那人依舊那麽爽朗,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此時實在比閃光燈更耀眼。

“千信鴻,終于讓我逮着人了?”我禁不住跟着他笑出來,也擡手拍一拍他肩膀。

Chapter 3.8

千信鴻是個賽車手。

如果準确點來說,他是F1賽車手。經常有大部分時間花在比賽上,在世界各地的聯賽上比賽,平時更多則是訓練,他的人就像他開的車,旋風而過,難以捕捉。

所以在這裏看到他我很是驚訝,我有關注過F1賽事時刻表,他現在不應該在這裏出現,應該在車場上練習才對——他和他的車隊還有聯賽要繼續比。

“沒事,我坐今晚的飛機走。”千信鴻看出我的疑慮,朝我笑笑,臉上依舊是那燦爛笑容,“我今天是應邀參加一個節目,很快就走。”

我略一點頭,初始的激動一過,現在我心下又開始想那件事,千信鴻拍我一下:“你若還是有事,我們下次再聚。”

雖然這樣有點傷心,畢竟是許久未見的老友,卻說不上幾句話就要分別,他好似全不在意,擺擺手,兀自走了。

人群散去,我不巧看到從那紛湧人群中走來的吳筝,見他尚未看到我,加快速度走了。

今天晚上沒有活動,我和白曉吃過飯便回了酒店,席間查看手機,發現是阿蟄發過來的信息,短短一行字,下方附了一個郵箱號和密碼。

“等你回來要請我吃飯~XD”

我回了個好的,再拿過pad登錄了那個郵箱,看到裏面文件的數目着實一愣,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全部,阿蟄一定是挑了些最有利于讓林恒閉嘴的東西。

我看到其中還有視頻,好幾個,下了兩個,以及一些照片和文件。

文件沒有什麽爆點,林恒的財産靠他哥哥一手支撐,林奇峰知道得想必極其清楚,真正要害的也不會給我。至于照片——床照而已,我不覺得床照能做什麽,雖然有男有女,但這不是什麽稀奇事,對林恒沒多少影響——而且裏面都不少當紅小生玉女,我不想做為了自己就将無妄之災加諸于別人的人,所以這照片還是算了。

但當我點開那視頻,本來隐有擔憂的心情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看了實在談不上令人愉快,徒增惡心。我點開另一個,仍不覺放松,心情卻是更沉重,這确實會令林恒沉默,他算半個公衆人物,熱愛交際,這視頻放出去,只會令他建立起的形象頹然消逝。

我将其餘視頻都保存下來,卻仍不想再去看,我不以此為樂——即使我确實厭惡林恒。處理完這些已至深夜,我再想起吳筝,心下懷疑,不知他與林恒是否有什麽交集,我知應當将此事通知秦煜明,但我卻驀地自心底升起一股怠惰之氣,這幾日雖是與秦煜明有聯系,卻是他例行地報平安,我們都不輕松,沒有心思折騰——更何況這事我看出吳筝并不十分确定,遂幹脆将此事往後挪,關燈睡了。

接下來幾天我都忙于電影宣傳之事,跟着導演也見識到些許不同于曾經模特經歷所看到的事物,心裏談不上有什麽感受,倒是被白曉教育過幾次,要我別太散漫,與各色人士搞好關系,但她從來叫我與林恒保持距離。

終于到與林恒約定的那天,晚上九點,我由服務員引着,在鋪着柔軟地毯的幽長走廊穿梭,這是間個人會所,隔音非常好,四周極靜。自然是我訂的——林奇峰的産業之一。

在走廊的最末端,服務員停下來,替我打開門,将所需物品一一呈至桌上,才微一行禮,告訴我茶師很快就到,才又輕輕帶上門。

我略一打量,其實這只是間簡單的茶室罷了。布置得倒是似模似樣,只是我從小生活在類似裝飾的房屋中,于我而言實在算不得新奇,随意在其中一張太妃椅上坐下,不過幾分鐘,便有人來敲門,是茶師,問我是否現在開始。

我就沒打算等林恒——他很快會到,但我現在很冷。早上有收到秦煜明叮囑加件衣服的信息,但我忽略過去,最後凍的還是我。

這茶師穿的旗袍,開叉至恰到好處的位置,燈光不十分明亮,我只看一眼她的臉,倒是十分清秀,功夫茶的動作也算得娴熟優雅,我盯着她那細若纖蔥的手指,卻驀然在腦海裏憶起許久未曾想起過的幼時情景。

已記不清那時的自己是幾歲,秦煜明的形象倒是鮮明,青蔥少年模樣,嘴角總是冷淡地撇着,眼神永遠不會專注于任何人。

母親極愛喝茶,家裏也有幾套功夫茶的器具,她最喜歡的一套是什麽材質我已忘記,只記得上面的點墨筆畫極靈動。母親教過秦煜明完整的功夫茶流程,一遍又一遍,有時眉開眼笑,有時卻是沉默嚴厲,我在他們身邊的椅子上坐着,旁觀秦煜明與母親的互動,我知他早已爛熟于心。

只是與他相處時,卻是從未見過他泡茶。而那套被母親細細包養撫摸數次的茶具,也早不知被放在何處了。過去就似這茶葉,泡在一汪清水中,随着時間逐漸散開舒展,漾出一片老舊澄黃。我可飲這茶水,卻不能回溯時光。

“喲,這就已經泡上了?”輕佻地聲音在門邊響起,我回過神,見茶師早已完成所有動作,正靜待一旁,我未向門那處看,只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林恒。”我朝他點頭,林恒一笑,走過來在我對面坐下。

氤氲茶香盈滿于室,我垂下目光,兀自端起面前那杯寥寥生霧的茶水,一時靜下來,雖然母親極愛茶,我卻不會喝茶,就連這茶葉也是手指頭戳在哪個上面就是哪個了。

茶太燙,我吹了一會才小小抿一口,擡眼看到林恒仍盯着我。

“我倒不知道薛先生是愛茶之人。”林恒笑道。

“母親喜愛而已。”我淡淡道。

我和他實在沒話好說,二人又靜了片刻,我一直盯着面前那杯茶,直到林恒在對面終于按捺不住,他換了個姿勢,将右腿放下,左腿交疊在右腿之上。

終于,他說道:“我倒沒想到薛先生這麽奔放,與自己親哥哥玩起了談情說愛那套把戲?”

我看向他,心裏卻無起伏。果然,他知道了這件事,并自認這可以當做要挾我的籌碼。

林恒看着我,臉上顯出淡淡的,毒蛇鎖定獵物般的笑容:“秦煜明是你的親生哥哥吧,薛惟軒?”

Chapter 3.9

林恒說完,還要微微一笑,仿佛勝券在握的模樣:“你們可瞞得真好。若我沒看那連載,不知道那作者是你朋友,我還真想不到。”

我只是一笑,心裏卻翻起驚濤,原來如此,我萬沒想到還能有這麽多蛛絲馬跡隐藏在生活的一點一滴中,若真有心要細究,确實很難不去懷疑——更何況是有點手段的林恒?

但他這手段也僅止步于此了。我一邊從随身帶的包裏拿出平板,一邊問道:“你是在秦煜明那碰壁,才轉而拿這荒唐理由來找我,企圖從我這得到什麽?”我偏頭看他一眼,笑道,“林恒,你真以為自己在演電視劇嗎?”

他先是不言,過片刻卻道:“你真以為我沒有證據?”

我笑笑:“虛假謬誤的東西,即使是證據,自然也大有問題。我對你的所謂證據毫無興趣,不過——”我将視頻點開,往他面前一放,“我認為你對這個肯定很感興趣。”

平板裏的視頻開始播放,不堪入耳的淫聲浪語,有人的低吟,還有某種動物的低聲嗚嗚聲,林恒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你這次調教得不錯,不過我想看更刺激的——”

平板啪地被林恒掀翻出去,摔在厚厚的地毯上,聲音卻仍未停止,我厭惡那聲音,更為那居然真實發生過的事而感到惡心,但此刻我心裏卻有股快意。

更何況,林恒此刻激動地站着,喘着粗氣,好似氣極,臉色卻是煞白,他胸口劇烈起伏,還不停止,往那還播放着,傳出聲音的平板上踩去,我未動,只是靜靜坐着,看他驟然的歇斯底裏。

“這玩意!這玩意!你從哪裏得來的?!”他再無從容可言,五官變成可怖形狀,仿若惡鬼,聲音嘶啞難聞,他似是狂怒,将桌上的一應器具全部砸在地上,卻又不敢傷我分毫,好似永不會墜落雨滴的雷雲,徒有聲響。

我自是不會回答他的問題,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透過那煙霧看他:“我不覺得你對秦煜明有任何情愛,為何還要如此執着于他?你們不是同類人,你拿這件莫須有的事脅迫我,他很快會知道。到時可沒有這麽好事——他不會約你在這,他只會直接碾死你。”

林恒只冷笑一聲,顯然不信。但我不認為我需要多做解釋,反正之後他會明白。

“你們不是一類人。”我懶洋洋道,“他與你上床又如何,那半盒避孕`套是你放的吧?我猜猜看?你們總共做了幾次?”

林恒聽了我的話似是想發出嘲笑,他嘴唇痙攣般顫抖,臉是慘白,最後卻只餘沉默,我注意到他垂下的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着。

“兩次,不能再多了。”我淡淡道,“一次是在我去拍戲途中,一次是在我回去當晚。”

“你怎麽知道?”林恒此時好似冷靜下來,向我抛出疑問。

“因為他是秦煜明。”我答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秦煜明,他這自虐式的謊言,拒絕坦白的态度,一度讓我惱火,但我直到拿到林恒這些視頻的那日,才突然懂得了他在害怕什麽。

秦煜明或許早就已經掌握這些東西,但是他害怕我會了解到林恒的這一面,進而使我們間的感情也更惡化,所以他如此緊張于我和阿蟄的接觸。他如此這般,種種謊言和猜忌,不過是恐懼于我曾經對他看似飄忽不定的愛。

重新在一起的這兩年多,我們如履薄冰,各自竭力維持深愛彼此的表象,卻好似虛度兩年光陰,我們之間的愛毫無進展,反而退步——他猶疑我對他的愛,這追本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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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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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