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由耳朵引發的悲劇
在回去部落的路上,雖然阿寶小黑他們是将邬迪當做尊貴的巫醫來對待的,但是并不知道他們這種想法,只是覺得他們這麽做讓他很別扭的邬迪自告奮勇地提出要和他們一起狩獵。
被這種态度對待,邬迪感覺很沒有真實感。
不敢反抗巫醫(?)大人的命令,幾人只能按照邬迪的想法走。
因為恭是傷員,所以兵分兩路——大頭和小黑一道,阿寶和邬迪兩個一起。
阿寶是個個性很跳脫的青年,而且感情極易外露,藏不住話。所以不一會兒,他就看了邬迪好幾次,那一副很明顯的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邬迪不由得暫停了一下搜尋的動作,好笑地問道:“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阿寶一副“你怎麽知道”的受驚樣。
“那個,”阿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用手裏的石矛無意識地在地上戳戳戳,“既然你治療過恭了,那麽,你知道恭有點兒特殊的地方嗎?”
邬迪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不明白對方說這樣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當他看見阿寶臉上只有純粹的擔憂和對自己的戒備的時候,反而松了口氣:“如果你是說那個可愛的毛絨絨的小秘密的話。”
“……你果然已經知道了!”阿寶雖然聽不太懂邬迪說的話,但是其中邬迪想要表達的意思他卻是明白了——對方對恭的那個特殊的地方并不排斥。
這真是——太好了!
因為他看得出來,恭似乎很在意這個邬迪,以恭那種性子,如果是盲目地因為對方的善意而對那個人有好感的話,是非常危險的。
所以,身為他的好友,他們三人就商量着,以阿寶這看起來最不讓人設防的類型去“考察”邬迪一番。
而考察的結果,至少讓阿寶頗為滿意。
“看來,你們對我并不太放心?”從某一方面來說,邬迪“野獸的直覺”也是蠻準的。
“因為恭實在是太單純了,而且也很渴望別人的認同,所以我們擔心外人一點點的善意就會讓恭把持不住,到時候被別人騙了就不好了。”和之前那種直率可愛的感覺不同,阿寶大概是覺得邬迪初步通過了“考驗”,所以本性流露出了一點。
咳咳,阿寶是很直率沒錯,但有時候直率也可以和嘴巴毒畫上等號的。
“可是你們就這樣為恭築起一道屏障……”雖然邬迪對這方面不太懂,但是總覺得,這種“為他好”的做法似乎并不太妥當。就像是自閉症一樣,那也是要自己走出去主動接觸人群才能夠痊愈,而不是将自己鎖在房間裏就可以治好的。
“你不懂,”阿寶擺擺手,“因為恭腦袋上那點兒特殊,讓部落裏很多人都認為他怪怪的,這也讓他變得膽子小,從小就養成了不去多事也不去湊熱鬧——就算是別人惹了他,你就是推着他去族長那裏告狀他都不會去的。”
族長本來就是恭的父親——就連自己的父親都這麽不敢親近,所以在這次他們發現恭之前居然做出了維護邬迪的動作的時候,他們才發覺,這個邬迪對恭似乎是特殊的。
再加上邬迪如果真的可以治愈人的話,他們勢必是要想盡辦法讓他留在部落裏的——這樣,和恭接觸的機會就會增多。因此,他們覺得很有必要摸清一下邬迪對恭的态度。
******
恭是一個有缺陷的人。
因為他比別人多長了一雙耳朵。
再加上他的母親因為生下他而死——雖然這在部落中,女人因為生産而死并不是什麽怪事——兩者加起來,就足夠讓部落裏別的人用異樣的眼光去打量恭。
雖然,長相奇特的人他們不是沒有見過,比如說多長了一雙手或者尾巴上多一點一指寬的“尾巴”什麽的。但他們卻從來沒有見過長兩雙耳朵——而且其中一雙還是黑色毛茸茸的,很明顯不是人,更像是野獸的耳朵。
有人傳言恭是野獸煞神轉世,将會給人帶來災難。
還好那個時候恭的父親堅決不讓人将恭丢棄,所以恭才活了下來。
雖然如此,這簡直像是個怪物,真是好惡心——這種想法還是在所有人心中存在了下來,只是顧及到恭的父親是族長的緣故,再加上随着發展,大部分人還是有了一些素質,所以并沒有說出來,只是那眼神和态度無法控制。
只要看到恭,就像是見着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一樣,趕緊遠離。
漸漸地,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也漸漸地退出人群,甚至連狩獵的時候,都是獨來獨往——只是因為捉魚并不容易,所以他更多的時候是像女人一樣采摘野果——這讓別人更加忽視他了。
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恭為了掩蓋自己的缺陷,故意留了亂蓬蓬的頭發好将頭頂上的耳朵遮住,甚至,發展到最後,他任由胡子長滿臉,連臉也遮住了——恭這個人,似乎就這麽“消失”在了衆人的眼中。
阿寶他們三個和恭的關系比別人親近一點,但是對于這些方面,他們還是不能也不敢做什麽——因為年少無知的時候,他們也曾經不知不覺地做過傷害恭的事。
所以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好好注意着恭的交際圈,免得別人傷害了他。
******
聽完了阿寶的話,邬迪沉默了許久,就在阿寶在反省自己是不是過早或者是不該将這些事說出來的時候,邬迪突然将手裏的石矛一投,然後紮中了一只兔子。對上阿寶不可置信的目光,邬迪笑出大白牙:“看來是我比你先獵到獵物唷!”
什麽跟什麽啊?!
阿寶被對方飽含挑釁的話語一激,立馬一挺胸:“你那個太小了!看我獵一只大的!”
兩人的比試結果就是,最後阿寶獵到了兩只黑鼠回去,而小黑和大頭也獵到了一只小羚羊,足夠五個大男人吃了。
只是,看到邬迪和阿寶說說笑笑回來的恭卻沒多大胃口,最後還是邬迪親自遞給他一個自己烤的老鼠肉才多吃了一點。
******
在“部落”沒有形成以前,人們過着茹毛飲血的生活。如果一個男人看上了哪個女人,根本不需要像是現代社會那樣問她要手機號,也不用請她吃飯,更不用擔心她有沒有男朋友,就可以直接勾搭上對方然後找一片較為隐蔽的土丘或灌木叢去做“和諧運動”。
因為這個時候沒有戶的概念,所有人的性·生活比較開放,愛有沒有不知道,反正願不願意的評判标準只有強不強壯。
雖然對方也可以不配合。
但是自從第一個“部落”出現,雖然人們依然大部分過着茹毛飲血的生活,但是卻不會做那種看上眼就拖去釀釀醬醬的活動了。
就算一個男人/女人和好幾個人有關系,那也是多多少少牽扯到感情了。
而恭的父親和母親就是少有的一對一的“模範夫妻”。
只是,當初恭的母親因為生他的時候産後大出血,巫醫沒能保住她的性命。所以,恭的父親雖然對于自己有了後代很高興,但是看到恭的母親為了他而死,而且恭又是長了那麽一副怪樣子——哪怕他是長着一條尾巴也好啊!——所以雖然對其存在父子之情,但基本上從來沒有将這種感情表達出來過。
這一次遇到襲擊,雖然知道恭是為了保護部落裏的孩子而被劍齒虎叼走了,但是鑒于族人也損失嚴重,所以即使身為族人,他也不能冒着讓族人再受傷的風險去找一個很可能已經被吃掉的人。
雖然,他身為父親一定會很傷心。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完好無損地回來——或許,他以後應該改變一下對待兒子的态度,畢竟自己也是他的父親。有些東西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但好在,現在他還有補救的機會。
******
“多吃點,雖然現在家裏沒肉,但還有果子,不用客氣,這裏有很多的。”因為要等着見族長,所以幾人就去了距離最近的阿寶住的地方。
“怎麽不見恭了?”邬迪并沒有馬上開吃,而且轉頭看看,這個山洞裏阿寶、小黑還有大頭都在,但是卻獨獨不見了恭。
“恭并不習慣在部落裏出現,”站在洞口看族長來了沒有的小黑說道,“除了外出找吃的,恭基本上是從不出他住的地方的。”
部落裏的吃食都是統一分配的,但是因為恭不習慣出現在衆人面前,他寧願自己外出找野果什麽的果腹——只有他們幾個有空了去找他,才能帶去一些魚給他吃。因為恭從來沒有參加過部落裏的集體狩獵,所以是不能分給他肉吃的。
“阿寶!大頭說你們找到了一位巫醫,在哪兒呢?”邬迪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個漢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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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沙子明天開始上班了,晚上估計七點鐘才會有時間摸電腦,鑒于現在沙子家裏的臺式機已經OUT了,所以更新大約在九十點鐘左右。因為機子的配置實在是非常老舊,就連登陸都要等大約一分鐘左右【這還是最快的】,所以沙子不能一一回複大家的留言,只能在第二天的作者有話要說裏面給大家回複——所以,大大們千萬不要以為沙子去裝冷豔高貴不理沙子啊!哪怕是随便唠嗑都行的——因為沙子無法順利給大大們每天回複每一條評論,沙子在這裏都快變成話唠了【跪】,所以,不要大意地留言啊親們嘤嘤!關于大家對恭的态度,這是可以算的上是愚昧無知的原始社會,所以并不是很奇怪或很過……吧?對了,大大們能不能看見文案上的封面啊?沙子這裏一直顯示的是小紅×……QVQ另外,謝謝雷霆夜深大大的霸王票,真愛妹紙不解釋,來,撲倒抱住使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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