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墓地
南歌幾乎是在寧長鳶的帶動之下快步走出了地牢,等出去之後,她好笑地看着男人冷然的臉色,“這麽着急做什麽?我又不會在意她說的那些話。”
畢竟寧長鳶手執長鞭血染斷崖的模樣她都看到過,那是她第一次被眼前這個人所震撼。
“垂死掙紮而已,臣倒不在意她說什麽,只是擔心會吵到公主。”寧長鳶解釋道。
“是嗎?”南歌懷疑地看着他。
“是。”寧長鳶溫和地笑笑。
初秋的風拂過樹梢,裹着絲絲涼意,将女孩兒的披風輕輕揚起。
寧長鳶擡手幫南歌重新系緊了披風,“起風了,臣送公主回将軍府吧。”
“不用了,你先忙。”南歌果斷拒絕了。
倆人并肩走着,寧長鳶将南歌送到太師府門口。
“公主來臣府上,真的只是想去看看那個女人嗎?”寧長鳶在南歌離開之際,終是問了一句,眸底一片柔情。
南歌心中一軟,回過頭,話至嘴邊,卻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初來這裏時的那份勇氣似乎在慢慢冷卻,如今全然都被冰封住了。
“嗯。”南歌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他的話,轉身上了馬車。
寧長鳶站在府門口許久,眼底的失望之色盡顯,終究,還是不行嗎?
景于立在寧長鳶身側,看着自家主子還怔怔地望着馬車離去的方向,醞釀了下,才有些忐忑地說道:“主子,今天是先皇後的祭日。”
“我知道。”寧長鳶不由得一聲輕嘲,随後邁步向裏走去。
“可是,為什麽公主會如此打扮,一般去祭拜不是都會穿得素淨一點?”
Advertisement
寧長鳶幽幽道:“先皇後不喜歡素淨,而且,自己的女兒去見她,她自然希望看到女兒嬌豔動人的模樣。”
記憶裏,那位英武不凡,雷厲風行的女子,似乎很喜歡紅色。
“主子我們不去嗎?”景于記得,這幾年寧長鳶都會去皇陵,只不過從來都是避過衆人耳目悄悄跟着去的。
“回去換衣服。”
“是。”
皇陵。
南歌來到皇陵,手中拿着一個包袱,剛下馬車的時候,白鴻熙帶着全家人已經祭拜完出來了。
“外公,舅舅,舅母,表哥。”南歌見到他們,打了一聲招呼。
在将軍府中,除了下人,其他人從來都不會稱她公主,都把她當小輩疼着,也只有在那裏,她還能在這個世界上找到歸屬感。
白正堯眉宇神色與白鴻熙極其相似,畢竟是沙場殺出來的人,光是站在那兒,就能看出一身的鐵血之氣,眉峰輕輕一皺,也能讓人瞬間緊張。
“小歌來了。”白正堯平日裏對自己這個外甥女也是憐惜疼愛得緊,畢竟家裏就這麽一位姑娘了,“身邊怎麽連個人都不帶,舅舅陪你進去吧。”
“不……”南歌拒絕的話還未說完。
白靳懷就走到南歌的面前,“還是我陪小妹去吧,爹你就先随爺爺回去。”
白靳懷是典型的世家子弟做派,看上去沒有肅殺之氣,但是整個人很冷,周身的疏離之感甚濃,似乎習慣将人凍在三尺之外,全身上下透露出生人勿進的氣息。
他挽着唇,一雙溫柔的鳳目看向南歌,本來內斂沉靜的他此時顯得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親和力。
“舅舅,表哥,沒關系的,我一個人習慣了,而且這裏是皇陵,不會有什麽危險。”南歌朝他們擺手。
“那怎麽行!”說話的是白靳懷,“小妹你獨自在這裏我們哪裏放心得下。”
南歌猶豫道:“我……”
“丫頭,我聽說你去太師府了。”白鴻熙明顯能感受到南歌之前在将軍府時和現在的情緒變化,“怎麽,寧長鳶那小子沒跟你一起來?”
“我是去了,可是他應該很忙,我沒有說。”其實南歌心中還是有些落寞,而她也實在是讨厭自己突如其來的懦弱。
“你呀!”白鴻熙一副過來人的眼神看着她,眼裏帶着一絲心疼。
“寧長鳶這個人确實要比那個北麟王世子好多了,雖然武功不行,但是氣節怎麽也比那個世子強。”白靳懷帶着幾分認真,“上次哥哥幫你教訓他的時候,還沒怎麽出手,他倒是跑得比誰都快。”
“咳!”白正堯瞪了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聞言,南歌輕笑了出了聲,并沒有介意什麽,“表哥也不怕被人知道了議論你。”
“再怎麽議論,也敵不過那位世子被人談論的次數。”白靳懷不甚在意地說道。
“知道了,我先謝謝表哥的仗義。”南歌笑笑。
頓了頓,南歌說道:“那我就先進去了,你們都不用陪我,我的馬車停在這裏,晚點會回去的。”
南歌拿着自己的包袱,沒有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直接走進去了。
白靳懷皺眉,把帶出來的侍衛全部留給了南歌,然後在幾人面面相觑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乘着馬車離開了。
皇陵裏很靜,落葉空山被秋風吹得更顯蕭瑟,往日種種像是一道寂滅的光,稍縱即逝,明淨憂傷。
南歌走到熟悉的墓碑前,凝眸注視着上面的字眼,“宸瑞貞惜皇後白蕭華之墓”,墓碑被人擦得一塵不染,碑前也放了好些她喜歡的酒和花。
“母後,我又來看你了。”南歌跪下,先磕了幾個頭,然後蹲在一邊,将自己的包袱打開,拿出了裏面準備好的酒和兩個酒樽。
她斂下自己的脆弱,再次擡頭的時候,臉上帶着歡愉之色,“母後,今天小歌好看嗎?”
寂靜的陵前,酒入杯中的聲音過後,就是酒入愁腸的寸寸苦澀之意,幾乎席卷南歌的整個味蕾。
烈酒的辛辣灼燒着她的咽喉,可是南歌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煎熬也落寞。
“母後,小歌回來了……可是回來的時間晚了點,沒能護着父皇,沒能救回皇兄,仇人依舊在高位享樂,母後你會不會怪我……”
“今天小歌本來想帶一個人來見你,可是我又不想麻煩他……”
“我麻煩他的次數太多了……多到我已經還不清了……”
“可是我又想見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此時的天空像是被擦過一般露出幹淨無塵的深藍色,沒有一朵雲飄過,只是刮起的風吹落了黃葉,也吹亂了女孩兒的青絲。
南歌的臉蛋透出淡淡的紅色,她斜靠在墓碑旁坐着,手邊滾落着已經空了的酒壺,眸中迷離地睜着,也不知是醉了,還是醒着。
許久之後,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雙玄色雲靴。
她還未看清楚那人是誰,身體騰空,被人抱了起來,熟悉的感覺一擁而來,她把腦袋靠在來人的肩上,低喃道:“長鳶……”
“臣在。”寧長鳶臉色不是很好,他在她剛來這裏的時候,就差不多到了,然後一直躲在暗處,聽着她自言自語,看着她灌自己酒。
幾乎用盡了他畢生的忍耐力,還是沒有辦法看着女孩兒一個人自暴自棄地坐在原地,仍由涼風撲面。
“長鳶……”南歌呢喃。
寧長鳶的手臂收緊了幾分:“臣在。”
南歌的聲音裏帶了幾分哭腔:“長鳶,我想殺了他們。”
“好。”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