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三十來年只有過屈指可數的幾次經驗的莫世遺因為嘴上貼著的那兩片柔軟而完全忘記了反應。雖然他曾有過一個孩子,但他卻從來沒有親過誰。原來,人的嘴唇竟然可以這麽軟,這麽的,令人心動。
撅了半天嘴都不見莫世遺有任何的反應,更別說像畫上那樣把他這個那個了,月不由很是胸悶地退開,難道只有一男一女才能那樣?
嘴上的柔軟不在,莫世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眼就看到了某人臉上的失落。心窩酸了一下,接著就瞬間湧上來一種快要淹沒他的歡喜。擡手扣住月不由的後腦,莫世遺腰部一個用力,人,到他身下了。
“莫世遺,你親親我呗。”心有不甘的某人又撅起了嘴,憑啥男人就不能親男人?
沒有說好還是不好,莫世遺的眼睛亮亮的,他低頭,準确無誤地貼住了月不由撅起的嘴。輕輕的,緩緩的,充滿歡喜愛戀的,還有小心翼翼的,莫世遺一下一下用自己的嘴唇笨拙地磨蹭月不由的嘴唇。怦怦怦……噗通噗通噗通……
“莫世遺……”怎麽頭這麽暈?
“不由……”心要跳出來了。
“莫世遺……”好暈好暈。
“不由……”快不能呼吸了。
吮吸是人的天性。月不由舔了舔莫世遺的嘴,莫世遺的身子猛的一震,控制不住地也舔了舔月不由的嘴,月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一把抱住了對方。
“不由……”
他是怎麽了?從來,心從來沒有跳得這麽快過。
“多親一會兒……”咕哝着,抱緊住,嘴唇舍不得離開。莫世遺的嘴好熱,不像他的身子有點溫涼,啊,不,莫世遺的身體現在好燙,比他的都要燙了。
手從對方微微敞開的衣襟內輕易地探了進去,摸著對方比平時熱了不知多少倍的身體,月不由的腦袋裏閃過一幕幕的一男一女。
呼吸粗重的快要震破了自己的耳膜。莫世遺的手也伸進了月不由的衣服裏,撫摸他這個年紀才有的稚嫩身體。十六歲……年少的身體,比自己柔軟了許多的身體。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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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呻吟出聲,來回磨蹭的嘴唇張開了,濕潤的舌頭羞澀而又懵懂地舔舐對方。原來,唇與唇相貼會是這麽的舒服;原來,舌與舌相纏會是這麽的令人頭暈目眩。
“唔嗯……”
頭好暈啊,身上的力氣都似乎被相貼在一起的唇舌給抽走了。他們可是武林高手中的高手,怎麽會這麽的虛弱?這麽的無力?無力到腿腳都軟了。
“莫世遺……”
不管什麽一男一女,他喜歡莫世遺,他要莫世遺。
“不由……”
不管什麽一十六,三十二……他的生命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要這個人,只要這個人。
“別走。”
抱住對方的頭不讓對方離開,月不由再一次撅起嘴,他喜歡親,比鑽被窩還喜歡。
我不走。不由,不由……閉上眼睛,沉浸在這唇齒相連的悸動中,莫世遺把自己交給了本能。這個人喜歡他、要他,而他,歡喜被這人喜歡,被這人需要。
吻越來越激烈,已不再局限於嘴唇的相貼。根本不曾想過吃別人的口水惡不惡心這個問題,莫世遺只覺得月不由好甜好甜,月不由也只覺得莫世遺很好吃很好吃,好吃的他越來越暈了。
上衣不知何時從雙方的身上脫落到了一旁,兩人同樣滾燙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氣息都是那麽的粗重,心跳都是那麽的激烈。
欲望一股腦的沖入頭頂,動作完全出自本能。莫世遺略顯粗暴和急躁地扯下自己和月不由的亵褲,兩人的分身毫無阻隔地碰在了一起。
“啊!”
有人驚呼一聲,莫世遺的理智稍稍回來一點,撐起身體。
嘴唇紅紅腫腫又濕潤異常的某人瞪著自己的下身,一臉的驚愕。莫世遺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眼裏閃過笑,身體壓下。
“唔唔唔。”莫世遺!
“不由……”
在那人的耳邊低低地喚了一聲,莫世遺含住他濕潤的唇,用自己的舌挑開對方的牙關,邀請對方和自己一起纏綿。歡喜於這人對情欲的無知。這人,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唔唔唔……”莫世遺……
一手探入兩人的身體中間,月不由猶豫了片刻,在腦袋眩暈之際碰了碰自己硬挺起來的東西,有點好奇,也有點莫名的興奮。那畫上的男人這地方都是挺著的!
被月不由的手碰到的莫世遺忍不住哼了一聲,拉開對方“搗亂”的手,他的下身慢慢磨蹭對方的下身,換來對方更令他失控的呻吟。
呼呼呼呼呼……快要窒息的人不舍地扭頭避開對方的親吻,眼睛盯向兩人緊貼在一起的地方,有點遺憾自己沒有地方讓對方進來。這種遺憾直接導致他的臉上有了不悅。憑啥只有一男一女才可以那麽做?!
“不由?”在對方的脖子上留下一枚淺淺印記的人擡頭就看到對方蹙著眉頭盯著他們相貼的部位,莫世遺擡起身體,輕喚。
“憑啥?”擡眼,大眼裏是不悅,不滿和不甘。
“怎麽了?”
分開月不由的雙腿,莫世遺跪趴在他的腿間,不讓自己壓到對方。
早就把成棣的叮囑抛到腦後的月不由鼓著腮幫子憤憤地說:“憑啥只有一男一女才能做?”
一男一女才能做?莫世遺糊塗了。
“做什麽?”
糊塗的他下一刻就被某人的回答給震懵了。
“生孩子的事!”
聽這口氣,得有多怨念。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摸上月不由的臉,拇指蹭了蹭他帶著不甘的眼睛,莫世遺聲音極其沙啞地問:“為何,這麽問?”
“成棣給我的畫上都是一男一女,沒倆男的。他說倆男的要被浸豬籠。”
手掌明顯的僵硬,莫世遺咽了咽嗓子:“成棣?”
“嗯。他給我看了本書,上面都是一男一女在生孩子的畫。他說倆男的能做,但不知道該怎麽做。還說倆男的與什麽禮制不符。氣得我差點掐死他。”
雙眼微眯,莫世遺摸在月不由臉上的手緩緩下滑,撫摸上他青澀稚嫩的身體。“你去成棣那兒,和他說這個了?”
大大的眼睛眨眨,月不由這才反應過來他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閉了嘴。
“不由?”
被摸的好舒服。在對方的注視下,月不由轉瞬間就不心虛了。說就說了,那有啥!雙手很是親膩地摟住莫世遺的脖子,月不由更加氣鼓鼓了。
“你說,倆男的能不能做?”
“當然能。”眼裏是滿滿的歡喜與不在乎,不在乎別人說什麽。
不甘的雙眼瞬間變成了彎月,月不由很不害臊地要求對方:“莫世遺,咱們來做吧。誰敢把咱倆浸豬籠,我就宰了他。我要和你做。”
“……”莫世遺的喉結浮動了幾下,在月不由彎彎的眼睛上親了一口,“好。”
“莫世遺。”
“嗯?”
“你想和我做嗎?”
“想,想的。”
眼睛更彎了。月不由很是主動的雙腿夾住對方的腰:“快來。”
對方的動作笨拙中帶著熟練,莫世遺了然地問:“畫上是這麽畫的?”
“嗯。”月不由看看自己的姿勢,不确定地問:“難道不是這樣?”
莫世遺的眼睛更亮了。激情難耐地沿著月不由的大腿撫摸來撫摸去,他啞著嗓子說:“我也是第一次,如果哪裏做得不好,你出聲。”
“你也是第一次?”月不由的眼睛比莫世遺的還要亮了。
“嗯。第一次。”不介意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無能”,莫世遺貪戀兩人彼此間的“第一次”。
哪知,下一刻月不由就嘟起嘴了。
“騙人。”
“不由?”
莫世遺眼裏的歡喜沒有了。
心窩悶悶的,月不由看著莫世遺唯一能表達出情緒的雙眼,很介意地說:“你有兒子。”
莫世遺的眼裏立刻有了愧疚,愧疚的他完全沒聽出月不由話中的“語病”——這人為何如此肯定是“兒子”。
“那不是……我所願。”翻身,把生氣的人抱在懷裏,莫世遺的情欲退了大半。撫摸對方緊繃的身體,莫世遺不知該如何解釋。
躺在莫世遺的胸口上,清楚地聽到他那一處激烈的跳動,月不由誠實地說出自己的介意:“你有過老婆,你和別的女人做過生孩子的事。”
“對不起……”莫世遺能做的只有抱緊月不由。盡管那不是他所願,但他确實對不起月不由。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
“對不起,不由,對不起……”
“有過幾次?”仰頭,質問。
莫世遺努力回想,認真計算。過了會兒,他內疚地說:“三次。”
“真的?”
“不騙你。”
舔舔自己熱熱的嘴,月不由又很介意地問:“那你親她沒有?”
“沒有。只是,和她行了房。那是為了給成棣生兒子,我,不過是個工具,哪裏會親他。我甚至,都沒有脫衣裳。”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當時的情況,莫世遺卻一點都不為難地全部告訴懷裏的人,只為了不讓他介意。
某人眼裏的不滿去了一滴滴。
莫世遺接著說:“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麽。行房的時候不管是她還是我都是吃了藥的。草草了事,為的,也不過是能盡快受孕。不由,如果知道會遇到你,我會等,不管他們怎麽逼我,我都會等你,不會碰任何人。”
某人眼裏的不滿去了大半。
“你只親過我?”
“嗯。只親過你。”
“只摸過我?”
“嗯。只摸過你。”
“可我不是女人,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做生孩子的事。”
翻身,再次把還在胸悶的人壓在身下,莫世遺親親他的眼睛,親親他的臉頰,親親他的嘴唇,然後眼睛亮亮地說:“不要管那些畫,我們自己做就是了。”
“怎麽做?”
某人又把雙腿夾在對方的腰上了。
莫世遺很自責地說:“我也不知道。明天我去查查要怎麽做。應該可以的。”
一聽莫世遺也不知道要怎麽做,月不由更胸悶了。莫世遺親親他撅起的嘴,在他耳邊勸慰道:“你我都是第一次,不知道也很正常,不要在意,我去查。”
“莫世遺。”
“嗯?”
“要是我不能跟你做生孩子的事咋辦?”剛不确定地問了一句,月不由就馬上說:“就算我不能跟你做生孩子的事你也不能跟別的女人做。”
莫世遺的眼裏是深深的、深深的愉悅。
“不要管畫上畫的那些。”含住月不由的唇,莫世遺用自己的方式讓對方開懷。
頭又暈暈的了,月不由的腿不停地磨蹭莫世遺的腰,還是很介意自己沒有地方讓對方進來。
吻下移,月不由得空的嘴又問:“萬一不能做咋辦?”
“不咋辦。我只要你。”
這句話讓月不由的眼睛立刻變成了彎月,随著莫世遺的親吻呻吟出聲,他不忘再重申一遍:“你是我的,不能跟別人做。”
“嗯,我是你的。”
“唔……”
某人舒服的說不出話來了。
剛才因為氣悶而軟下去的小兄弟很快就精神抖擻了。月不由很是新奇地在舒服中盯著兩人硬挺的部位,難耐地蹭蹭對方。
在月不由的脖子和鎖骨上吮出一枚枚印記,下身漲得生疼的莫世遺笨拙地握住兩人的分身前後抽動。
“啊!”驚叫一聲,月不由的腿癱軟地滑了下來,沒力氣了。
“不由……不由……”莫世遺蒼白的臉上有了紅暈。
“唔……”月不由在莫世遺的臉上胡亂地親,下身好漲,很難過。
“莫世遺……我怎麽了……我怎麽了……”
“不由……不由……”
記憶中自己的這裏從來沒有硬起來過的月不由完全被這種陌生的情潮給俘虜了。不過他一點都不心慌,因為和他做的人是他喜歡的莫世遺。他不懂,他也明白自己不懂,所以他放心地把自己的不懂交給莫世遺去處理。唯一遺憾的是莫世遺似乎也不大懂。不過轉念一想,月不由就不遺憾了。他寧願莫世遺不懂,也不要莫世遺和別人做過。
毫不掩飾的呻吟從床內傳到床外。月不由摸著莫世遺汗濕的身體心中也萬分的驕傲,因為莫世遺的心跳得很快,比他的還要快。
“莫世遺……我要尿了,我要尿了……”月不由掙紮地想抽出自己,卻被對方壓住不得動彈。
“莫世唔!”
嘴被堵住了,身上的人抽動的速度更加的激烈。月不由渾身發軟,連推開對方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要尿出來了!
“唔唔唔!!”
身體一陣陣緊繃,月不由第一個念頭是完了,他尿到莫世遺的身上了。可當他尿完之後他又不解地眨眨眼睛,好像,有點奇怪。
比頭暈目眩還頭暈目眩,月不由大口大口喘著氣,在他身上的人也好不到哪去。蹭蹭對方滿是汗的肩膀,月不由氣息不穩地開口:“我,我咋了?是不是,尿了?”
“不是。”
親了親月不由的唇,莫世遺擡起上身,讓對方看清楚他手裏的東西。
月不由看到了,他眨眨眼睛:“那是啥?”
眼裏是自己才懂的喜悅,莫世遺道:“先弄乾淨,我再告訴你。”
“好。”某人想也不想地抓過自己的衣裳給對方擦手。
莫世遺當然不會用月不由的衣裳擦手。他披了衣裳下了床,擰了塊濕布子先給月不由擦乾淨,然後再弄乾淨自己。又給月不由倒了杯水讓他喝了,自己也解了渴的莫世遺這才上床,把主動鑽過來的人摟在懷裏。
“那是啥?我第一次見。”某人很想知道。
心中的感情因為剛剛的事情變得更不一樣了。莫世遺輕撫懷裏赤裸的身子,想了想,解釋了起來:“那是男精,是可以讓女人生孩子的東西。”
某人一聽立刻不高興了。
“你就是用這個讓那個女人懷的孩子?”
“對不起。”
“哼,以後不許了!”
某人抱緊莫世遺,告訴對方他對他的所有權。
“不會了。只會有你。”
不厭其煩地一次次保證,被人如此需要的莫世遺是從未有過的歡喜,或者說,是只有和月不由在一起才會有的歡喜。
某人仰頭:“為啥我以前沒見過?我那裏也沒硬過。”
這個叫人怎麽回答?
想了許久,莫世遺回道:“那是因為你沒有遇到你喜歡的人。不由,我對你也是第一次才有了這種欲望。以前那三次,我都是吃的藥。”
“啥藥?”
“讓男人有欲望的藥。”
“……以後不許吃了。”
“不吃了。”
被摸的很舒服,某人閉上眼睛,再次重申:“以後就是吃藥你也只能跟我做。”
“好。”
不由,不由,不由……若你能早一點出現就好了,不由,不由……
“莫世遺。”
“嗯?”
“我喜歡你。”
所以你不要怪我,千萬不要怪我。
“我也喜歡你。”
噗通噗通噗通……這是這人才能帶給他的心跳。
沉浸在彼此依偎的幸福中,莫世遺無法把自己滿腔的感情告訴對方,但他相信對方可以感受出來,因為他們的心窩貼得是那樣的近。
莫世遺……不要怪我,千萬不要怪我,我也不想離開你,現在,更不想了。拼命往莫世遺的懷裏鑽,月不由已經為即将到來的離別而傷感了。
盡可能的把需要他的人緊緊抱在懷裏,莫世遺忍不住在對方的臉上和頭上印下一個個吻,就想這麽離開,就想帶著這人遠遠地離開。
“莫世遺。”
“嗯?”
“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不會有別人,只有你。”
“那,那不管我做了什麽你不喜歡的事,你也只喜歡我一個人。”
“只喜歡。”
怎麽辦,不想走,不想走……嘴唇碰到了莫世遺胸口的那塊凸起,月不由狠心地壓下心窩的難過,咬牙。他必須走。為了莫世遺,他必須走。
“莫世遺。”
“嗯?”
“你再親我一次。”
仰頭,撅嘴。
毫不遲疑地貼了上去,莫世遺沉浸在這激情的夜中,希望白天能遲些再來,或是永遠不要到來。他并不知道,他懷裏的人此刻是多麽的難過,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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