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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送靈回來,倚在炕上看外面的烏鴉落了又飛起來。胤祥道:“皇上不要太傷心了,好些事都是沒法子,越是鑽牛角尖越是出不來。”
胤禛望着窗外的天,道:“她們是死是活我早就不在乎了,本是想,任憑她們如何,随他們去好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樁公案。到底是我害了影青,我真是恨不得把他們都殺了,一個都不留。”
胤祥急道:“萬萬不可,皇上不能不顧及聖名。如今太後突然辭世,外間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要是再叫老八他們抓到什麽,造出聲勢,就不好了。”
胤禛笑道:“不過是供後人笑談罷了。殺母的名聲都擔了,還怕什麽,反正我也不屈。老天爺要報應盡管報應來,我不後悔。”
胤祥道:“四哥。”
胤禛道:“我沒事,我知道你不想允禩他們死,我也不會殺他們,只是不要玩的太過火,到時候這個局面就不是我想不動他們就行的。”
說話間疏碌帶着魏珠,雙成進來。兩人磕過頭,胤禛向魏珠道:“當初朕問你,你替朕立下大功,朕該怎麽謝你,你說給你棟大房子養老就夠了。朕賜給你一座城,在北海,你就到那裏頤養天年吧。”
魏珠叩頭道:“奴才謝主隆恩。”
胤禛又向雙成道:“你到底是太後跟前的人,放你出宮多有不便,就和魏珠一起去吧,也是個伴。”
雙成看了看魏珠,磕頭道:“奴婢謝皇上。”
雙成十四歲入宮,德妃一直不肯放出宮去,後來為了拉攏康熙特意叫雙成侍候過康熙,只是不得康熙喜愛,如此一來既得不着封號又不得出宮嫁人,遂恨透了德妃。雙成自知胤禛也不會放他回去,只是想替自己出口惡氣,遂替胤禛辦事好多年,如今叫她與個太監終老,心中雖然不甘,但到底沒有殺她,也就謝恩同魏珠去了。
兩個下去後,胤禛道:“年羹堯這個奴才越慣越張狂了,年妃一死還上折子說朕當年險些因一女子失天下,如今又宮闱失和,于國不利。”
胤祥道:“是該管管了,再這麽下去他還知道有青天嗎?”
胤禛道:“朕已經下谕叫他收斂,他要是還不糊塗,就該知道怎麽辦。如今舅舅也越發同朕疏遠了,說要辭去九門提督之職,還私下把家産轉給親友,怕我抄了他的家嗎?”
胤祥道:“隆科多做的到底有些過頭,年羹堯是在外,他是京城重臣,佟氏一門同老八的交往可不淺。”
胤禛道:“這不必擔心,和老八交往那些人多是見風使舵的人,皇阿瑪冷落他那幾年,敢上門的有幾個,成不了什麽氣候。他們的榮耀是我給的,要收回來一點都不難。只是我真心待他們,他們反倒越發驕縱妄為,貪贓枉法起來。隆科多幹的那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比年羹堯還好些。我處處叫人吏治清明,偏偏自己一手提拔的兩個心腹這樣,自己打自己的臉,再如此,想姑息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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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道:“皇上不要太憂心,他們若是能體諒皇上苦心,幡然醒悟自是最好的,若是不能,皇上要處置他們也是天理昭然,他們也不能怪皇上不講情面。”
胤禛閉上眼道:“到時候真的怨不得誰了。”
春分允禟到允禩府上吃飯,寶婺在一旁坐陪。
允禟道:“如今年羹堯和隆科多鬧得這樣兇,他可真是打了自己的臉了。”
允禩道:“正所謂三年不該乃父之志可謂孝矣。皇阿瑪仁孝廣恩,以仁德得民心治天下,如今皇上剛上臺就要抄家消減火耗,各州縣大小官員人人自危,怨聲不絕。他又大加任用藩邸舊人,縱容年羹堯一夥人倒行逆施,魚肉百姓,皇阿瑪在天有靈也不會安寧的。”
允禟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看他還能做到什麽時候。”
寶婺道:“老天爺要是長眼睛,也不會叫他做了皇上,等着老天爺收拾他可等不過,還要自己想辦法。”
允禩道:“老十四如今怎麽樣了?”
允禟道:“還能怎麽樣,沒到遵化就聽說親娘死了,老四又不許他回來,要死要活的。”
允禩道:“這可是個好機會,一時間年妃死了,太後死了,大将軍王被發配流放。我猜他一定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才會大下殺手的。”
寶婺搶道:“你說太後死的這樣蹊跷是不是他逼死的,胤禵走了才幾天,太後就死了,哪有這麽快的。”
允禩道:“是蹊跷,這上面的文章可大有做的。如今對他新政有怨言的人不在少數,如果加上殺母這一條,他更加會大失民心。隆科多似乎也有些怕落得鳥盡弓藏的下場,佟氏一門與我交好的人不在少數,如果能把他拉攏過來,就是在王宮大內埋下了顆大釘子,要造反也有幾分勝算。”
允禟道:“這個你放心,自有我去辦。倒是年羹堯的事,先搬到了他,叫雍正盡失臉面人心才好。”
允禩道:“這個不難,年羹堯如今作惡多端,要他死的人不在少數,不過是仗着有雍正這把大傘。現在年妃的事一出,他把雍正心坎上的兩個人都得罪光了,雍正也不會在姑息他了。”
寶婺道:“當今皇上就是個沒出息的,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這麽多年,哪還有一點血性。還把親娘弄死了,天底下再沒有這樣的禽獸的。”
允禟道:“隆科多不也是對底下那個從老岳父手裏奪來的小妾言聽計從的,也逼死了正房,氣死了老母,和雍正真真是如出一轍,要麽說物以類聚,都是一路貨。”
說話間丫鬟上來點心,允禩見有一碟蛤蟆方酥,道:“給阿哥送過去。”
說完又看了看寶婺。寶婺道:“看我做什麽,我連一盤子點心都不給他吃一樣。廚房有的是,拿過去好了。”
允禟看了看胤禩,微微一笑不言語。
允禟晚間出門允禩送到門口,允禟道:“我說嫂子的脾氣都是你慣的,總是說家無寧日,還不是你自找的,怨的了誰?要說有一點你還真不如老四,打家劫舍的烈貨都能收拾服帖,你呀,一輩子聽着河東獅子吼吧。”
允禩道:“你知道什麽,你嫂子是為我好。”
允禟道:“你自己不在乎我管你幹什麽?”
年羹堯這邊正因為葆齡之死既難過,又恐連累到自己。他上書彈劾金南瑛的折子又被駁回,胤禛在折子上批道:
凡人臣圖功易,成功難;成功易,守功難;守功易,終功難。為君者施恩易,當恩難;當恩易,保恩難;保恩易,全恩難。若倚功造過,必至返恩為仇,此從來人情常有者,爾等功臣,一賴人主防微杜漸,不令至于危地;二在爾等相時見機,不肯蹈其險轍;三須大小臣工避嫌遠疑,不送爾等至于絕路。三者缺一不可,而其樞要在爾等功臣自招感也。我君臣期勉之,慎之。
年羹堯看後,知道這是胤禛在警告他,這些天已經陸續有親近官員接到上谕不要同他親近,但朱批中語氣中只是規勸,并無責備之意,心裏一塊石頭也稍稍落了地。又上表自辯,歷數金南瑛,菜珽等人不法之事。
一日胤禛正與胤祥,允禩在養心殿議事,太監呈來年羹堯的折子,胤禛看過皺眉扔到一邊道:“這個奴才,不知好歹,還要咬人。”
允禩道:“恕臣弟直言,年羹堯僭越犯上,恣意欺淩朝廷忠臣,受賄賣官,尤其對怡親王等大為不敬,全國上下早已怨聲難平。如今更出了句歌謠,什麽帝出三江口,嘉湖做戰場。實屬有犯上作亂之心啊。”
胤禛笑道:“犯上作亂的人是不少,不過他沒有那個膽子。”
向胤祥道:“拟旨,調年羹堯為揚州将軍,他不是要在三江口稱帝嗎?若是天意如此,朕成全他。不知天高地後的奴才,還真以為自己能改朝換代了。”
胤祥恭恭敬敬應了個是,允禩道:“他是皇上一手提拔的,若是治罪,于皇上聖名恐怕有妨礙。”
胤禛道:“朕還沒說要處置他,就算要處置朕自有決斷。何況自古以來,納谏自省乃為君之本。為了博虛名,反誤了大事,是愚人所為。”
允禩聽了也不言語了。
允禩走後,胤祥道:“前些日子皇上只是給了年羹堯些警示,底下官員就已經紛紛上疏彈劾他了,這個人所作所為着實天理難容,只是處置了又怕老八他們在此大做文章,如今外面已經有好的對皇上不利的流言了。”
胤禛道:“我知道,可是還能怎麽樣呢?年羹堯也是個讀書人,怎麽會糊塗跋扈成如此。不處置他不要說衆怒難平,就是我自己也不會安心。”
“皇上要怎麽處置他?”
胤禛道:“他做的事殺上一百回也不為過,可是我還是想着能留就留,全看他自己了,他若還明白不再生事,或許還有一線活路,若是不能,我也沒有辦法。主仆一場,怎麽也沒有想到有今天。”
胤祥道:“這個狗奴才,不知道良心到哪去了。”
胤禛道:“他也不是不記得我的好,只是小人得志,就張狂的忘了君臣之禮。你知不知道,隆科多好像同允禩交上頭了。”
胤祥道:“說什麽白帝城托孤之日,就是大難将臨之時。”
胤禛道:“鳥盡弓藏再平常不過的事,可是我沒有要藏他們的意思,這幾天想,我對他們還不夠好嗎?為什麽會成這樣。年羹堯昏了頭,即是他自己過于居功自傲,也是我太姑息縱容了他。舅舅不同啊,我是他看着張大的,對他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他竟然要猜忌我。他們再折騰能翻得了天,只是覺得心寒。”
胤祥道:“四哥不要這樣說,只有他們對不起四哥,四哥從沒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只是臣弟以為,無論如何,或是關起來,或是降為庶人,萬萬不可殺,老八雖沒安好心,可是他說的沒錯,這兩個都是輔佐四哥登基的人,難免要叫人說鳥盡弓藏,誅殺功臣。”
胤禛道:“我難道不怕別人這麽說嗎?誰想留個千古罵名,可是真的到了哪兒時候,該做就要做,不能為了虛名,壞了大事。殺功臣,奪皇位,做了又能這麽樣,明高祖,明成祖做的更絕,照舊不能抹殺他們的功績。”
年羹堯在四川十三年,黨羽無數,可是只是一紙調令,就只得離了老巢。今時年羹堯方相信當初徐芝仙,嚴星标當初的話不假來。雍正到底是怕大權旁落,從來也沒有真正給他大權,要他死只是他的一句話,連忙寫了謝恩的折子上去,胤禛批道:
你回奏二本,朕覽之實實心寒之極,看此光景,你并不知感悔。上蒼在上,朕若負你,天誅地滅,你若負朕,不知上蒼如何發落你。
年羹堯見了,先只覺得一腳踏空落盡了冰窟窿裏,他萬萬沒有想到胤禛會對他用如此絕情的言語。仔細回想,定然是因為葆齡陷害他與影青的事才不肯饒他,連夜寫折子,推托當年之事與他無關,卻不知京城早已沸反盈天,各省個州已經紛紛上疏,萬衆一心要他死。
胤禛看過年羹堯的折子,叫過疏碌道:“參年羹堯的折子還有多少?”
疏碌道:“這哪有數,總之這些天都是了。”
胤禛閉了眼,把頭靠在靠枕上道:“傳谕,明天叫大起。”
疏碌不敢問,只答應着下去了。
第二日上朝,胤禛下谕:
年羹堯居功自恃,僭越罔上,結黨不軌,貪贓忤逆,不尊臣道,如此之人不可許之“純”之一字。特革去年羹堯一切職務,貶為庶人,着揚州田文靜處看管,交九卿議罪。
聖旨一下,顯赫一時的大将軍瞬息成了俎上肉,羅列出罪名罄竹難書。
中秋節那天胤祥到養心殿,胤禛見他來了放下筆從炕上下來拉了胤祥道:“今天天氣不錯,不談國事,到雍和宮散散。”
東花園的桂花開的正盛,照舊在樹下放了桌子,胤禛胤祥兩個對面坐着,中間留出位置來。
胤禛親自斟酒道:“還記得最後一次咱們三個人一起在這賞月看花是康熙四十五年,後來你就被皇阿瑪關起來了。我和影青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在一起,好不容易你出來了,她卻再也回不來了。那一次竟成了決絕。”
胤祥道:“四哥,好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回不來了,禁不住總是這樣翻來覆去的想。影青若是有靈,她怎麽忍心你這樣。”
胤禛笑道:“想起來苦,不想更苦。到底是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打從遇見她那天起,我就不是從前的我了。我真的很想她,她每天就在我旁邊,偏偏就是再也見不到了。”
胤祥道:“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胤禛道:“你還會想起她嗎?”
胤祥道:“怎麽會忘呢?不過想她現在一定很好,也就安心了。”
胤禛道:“她們都會安心,偏偏我們放不下心。”說着說着哭起來。
胤祥道:“四哥,不要這樣。”
胤禛哽咽道:“我好想她。”
胤祥望着天上的圓月眼淚靜靜的流下來。
當夜兄弟兩個喝了很多酒,一直到快半夜,各自被攙扶回去。
回了寝宮,疏碌從裏面出來,培盛問道:“皇上怎麽樣了?”
疏碌道:“沒什麽,就是喝多了。這麽些年也沒見兩人喝成這樣啊。”
培盛問道:“誰在跟前伺候的,因為什麽緣由啊?”
疏碌道:“稀擾也說不知道,不過遠遠聽着又笑又哭的,誰知道是高興還是傷心,反正喝多了都是這個樣。”
培盛道:“這幾天皇上心裏煩着呢,告訴底下小心伺候,別出什麽差。”
疏碌道:“明白,您盡管放心。”
胤禛抱着影子的枕頭只是睡,很長時間沒有這麽好好睡過一覺。夜裏夢到影青,還是當年的模樣,微微的只是笑,胤禛要追過去,人不見了,一下子醒了過來。看看懷裏的枕頭,道:“反正我總會找你去的。”
胤禛從床上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庭院裏靜悄悄的,月亮挂在天空,又圓又亮,胤禛伫立看了許久。回到屋裏見案上放在議政大臣議處年羹堯的奏本,他的酒早醒了,只是頭疼的厲害,真的老了。折子太長了,字多得他看的頭暈,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夠,要他死總要轟轟烈烈的死。
當夜胤禛下谕押解年羹堯進京。
十一月年羹堯押解至京,議處其九十二款大罪:
大逆罪五,欺罔罪九,僭越罪十六,狂悖罪十三,專擅罪六,貪婪罪十八,侵蝕罪十五,忌刻罪四。
十二月胤禛賜年羹堯自裁。
年羹堯于禁所見來的是菜珽,連忙問道:“皇上要怎麽發落我?”
菜珽不答,只是笑了一下,拿出聖旨道:“年羹堯接旨。”
年羹堯跪倒在跟前,菜珽宣道:“朕自為待你不薄,恩寵優渥,無奈你要自尋死路,天理悠悠,斷不得容你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爾之所為,雖千刀萬剮不得已恕罪,念上天之德,擢令爾自盡。爾自盡後,稍有含怨之意,則佛書所謂永堕地獄者,雖萬劫亦不能消汝罪孽也。”
年羹堯聽了癱倒在地上,菜珽道:“年大将軍,謝恩吧,沒想到也有今天吧。本來九卿議處是要把你淩遲的,皇上慈悲,給你留個全屍,你算是撿到大便宜了。”
年羹堯搖着頭道:“不會的,不會的,皇上不會這樣對我的,我對他忠心耿耿,他說過要同我做千古君臣知遇的表率,他說過他疑心誰也不會疑心我。他不會絕情絕義叫我死的!”
菜珽道:“年大人,這聖旨不是假的,您看清楚了,接旨謝恩吧。”
年羹堯往後退到:“我不接,這聖旨是假的,是你們要害死我,皇上不會這樣對我的。”
菜珽笑道:“沒想到,不可一世的年大将軍也會有今天過街老鼠的窘狀。你以往的威風那裏去了?你不是總要皇上治我的罪嗎,沒想到送你上路的會是我吧。”
年羹堯道:“你這個無恥小人,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菜珽道:“可惜你看不見了。大将軍上路吧,別耽誤功夫,我還要回去皇上那裏複旨。”
年羹堯絕望的大叫道:“皇上不會殺我的,皇上不會殺我的。”
胤禛正在炕上批折子,培盛敬上茶去,道:“皇上,回話的說年羹堯已經自盡死了。”
胤禛停下筆,久久答應了一聲,問道:“他說什麽了嗎?”
培盛道:“菜珽說他遲遲也不肯自盡,臨死的時候還說皇上不會對他這麽絕情的”
“知道了。”胤禛拿起筆接着寫。培盛悄悄退去。
胤禛擡起頭,望着窗外的月亮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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