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黑化052% 若你堕魔,我會怕
……
容慎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無極殿。
在窗邊枯坐一夜, 耳邊除了夜晚寂寥的風聲,只餘夭夭偶爾的模糊夢呓。趁着四下無人,他又拿出那枚精致的小香囊, 時隔一年, 香囊上山茶花香不散,幽幽沁人心脾。
指腹輕擦香囊上的繡紋, 容慎猶豫了片刻抽出裏面的血符, 明黃的紙張上血跡刺眼,那些暗紅的痕跡敷衍勾畫出複雜咒紋,這咒紋絕非出自仙派之手,更不會是普通魔修能畫出來的。
究竟是誰……
手指沿着血痕認真勾勒,容慎指尖再次泛起暗紅色的光, 他眸中明明滅滅多了太多情緒, 他想不出究竟什麽樣的魔修,能有如此強大的魔氣, 更不知幫他求來這‘平安符’的那位, 究竟知不知道這裏面放的是魔修咒術。
榻上的人小幅度翻了個身,醉酒的少女蜷縮在絨被中,露出的小半張臉被枕頭擠壓成一團, 微微張着嘴巴像只小包子。
因她這輕微的動作, 容慎速度極快收起手中的符咒香囊,生怕被夭夭看到。
他并不想瞞她什麽, 而是事關他的父皇又牽扯到強大魔修,容慎在沒弄清楚這一切前,不敢告訴夭夭實情。他是在怕,怕夭夭知道他會用魔修的咒術會厭惡疏遠他,怕她以為他堕了魔。
可他不是魔, 他真的不是,之前他觸摸開靈石時,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容慎翻看自己的掌心,上面紅黑血霧翻湧魔氣未消,與那張血符上的魔氣一模一樣。努力用師尊教他的術法壓下這些魔氣,容慎疲憊按揉着眉心,他已經不知自己該如何面對明日那場宴席。
一旦被衆人認定了是魔,後果将不堪設想。
夭夭醒來的時候,頭腦發漲有些頭暈,完全忘了自己昨晚都做了什麽。
從秘境出來的第一晚,她雖然醉了,但躺在柔軟的榻上睡得極為舒服,一覺到天亮睡到自然醒,只是身邊空蕩蕩的冰涼一片,像是缺了點什麽。
揉了揉眼睛,夭夭反應過來了,迷蒙喊了聲:“雲憬?”
靠坐在窗臺上的男人動了動身體,扭過僵硬的脖子,他啞聲看向榻邊,“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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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聞聲從榻上爬起,裹緊毛絨被子,她臉上還印着淺淺的睡痕,懵懂看着容慎問:“你怎麽坐到那兒去了?”
她心道小白花起的真早,完全沒想過他會枯坐窗邊一夜未睡。
清晨的空氣清新幹淨,太陽初初升空,成群的仙鶴飛起盤旋在上空。見夭夭不打算睡了,容慎起身去幫她弄了碗醒酒茶,遞到她面前道:“喝了就舒服了。”
夭夭接過時,不小心觸碰到容慎的手指,被夜風滲透的皮膚沒有半分溫度,冰的她抽了口涼氣。
“你的手好涼。”夭夭很是疑惑,“你到底醒了多久?”
剛剛起床的人身體不可能這麽涼。
“很久了。”容慎将手背在自己身後,随口敷衍過去。
他知道的,火屬性的啾咪獸喜熱畏寒,并不喜歡觸碰冷冰冰的東西。容慎此時涼的不只是手指,從指心涼到心裏,他渾身都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正準備識趣遠離自家小獸,不等轉身,他垂落的手指再一次被夭夭抓住。
夭夭幾口喝光醒酒茶,鼓着被塞滿的臉頰從榻上站起,拉住容慎的手指,她直接摸上他的臉頰道:“你身上真的好涼。”
容慎的臉頰被溫軟的掌心捧住,擡眸對上一雙幹淨透徹的瞳眸。
夭夭擔憂小白花會生病,歪頭想了想,試探着問:“要不你抱抱我?”
初醒的少女頭發有些亂,明媚的小臉帶着幾分嬌憨迷蒙。她化成少女後的确是比小團子時高了,但此時踩着床榻站立,才能與容慎正兒八經的面對面平視。
容慎因她這話微微發怔,緩了片刻才重複她的話:“抱你?”
與夭夭相處這麽久,除了他初把她送給燕和塵時,小崽崽張着兩只小爪爪求他抱抱,之後再無這種撒嬌似的請求。如今化成少女了,卻讓他抱?
見到小崽崽很認真點了下頭,容慎抿着唇瓣一時無言。
他其實不太想抱,畢竟現在夭夭長大了,他與她太過親密不太合适。可難得夭夭主動同他要什麽,容慎不忍心拒絕,于是他輕輕用手臂環住夭夭的腰身,認真囑咐着:“以後不準……”
話未說完,懷中少女變成一只毛毛淩亂的啾咪獸,小獸撲入他懷中緊緊扒拉着他的衣服,還用自己的大尾巴卷容慎的手指,“這樣我幫你暖着,你就不會冷了。”
火屬性的啾咪獸就是一只小暖爐,夏天抱起來可能會有些燙手,但冬天暖的堪比厚實棉被。
冰涼的身體逐漸回歸溫暖,容慎說了半截的話被噎在喉嚨。
“哦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麽?”夭夭努力幫容慎溫暖的身體,用無辜的瞳眸望着他問:“以後不準什麽?”
……不準向別的男人撒嬌求抱。
“沒什麽。”容慎用手臂圈緊暖烘烘的小獸,順手幫它梳理淩亂的毛毛。
他家崽崽太單純了,剛剛是他想多了。
“……”
接風宴設在晚上,弟子們只要在酉時趕到焚月殿就可。
等時辰快到的時候,夭夭開始梳洗挑選衣服,容慎立在窗邊望着即将落下的太陽,微微擡起自己的右掌。
靈力輕動,掌心金光閃爍間很快又污上一層黑紅,在夭夭抱着新衣從他面前走過時,容慎動作迅速掐滅掌心的魔氣,輕輕撫向窗邊的靈植。
“雲憬,你看我穿這身好看還是這一身好看?”夭夭拿着兩件不同的衣裙湊到容慎眼前。
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容慎認真挑選了番道:“就這身水藍吧,焚月殿不适合穿太亮的顏色。”
“好,那就聽雲憬的。”夭夭歡歡喜喜抱着衣裙跑到屏風後。
隔了厚重的屏風,容慎發現自己撫摸過的靈植開始枯萎發黃,他颦眉把手移開,隔了片刻,裝作漫不經心喊着夭夭的名字。
“你怕魔嗎?”
夭夭正同領口的盤扣糾纏,聽到容慎的問題,她随口回道:“怕呀,誰會不怕。”
魔一共分為兩種,一種是由天地惡源孕育而生的純魔,這種魔生性殘暴嗜殺,實力強大又殘忍,無心無情。還有一種,就是由他道堕修魔道,這種魔大多受過什麽刺激,性情極端出手狠辣,雖不如純魔厲害,但也極難對付。
當初滅了燕家的影妖就是堕魔,後來白梨放出的蠱魔是天生的純魔。正是因為見識過這兩種魔的可怕,夭夭才會畏懼。
是打從心底裏害怕畏懼,更多的是厭惡。
“它們真的太殘忍了。”夭夭想起被滅門的燕家,當初就連她都險些死在影妖手中。
在她回答完後,房中沉默了許久。
“是啊,它們太殘忍了。”容慎僵立在窗邊,許久才勾唇回應着。
有了這個答案,他想他後面的問題已經沒有問的必要了。屏風後的小姑娘極為敏感,似是看出了容慎的不對勁兒,她很快反問:“雲憬為什麽忽然提起魔?”
屏風外的聲音平穩無異,“沒什麽,只是随口一問。”
夭夭不信,她眼皮跳動,忽然想起原書劇情,文中評論區可說過容慎有魔神血統,雖不知這是真是假,但夭夭之前入過因果鏡,确實看到容慎為了白梨入了魔。
可不應該啊,如今容慎與白梨的情劫已斷,他沒有堕魔的理由。
越想越覺得怪異,夭夭衣服沒穿好就沖了出來,她幾步跑到容慎面前,仰頭望着他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劇情進展到這裏,原文中六派弟子出了雲山秘境風平浪靜,作者也總算放過了容慎,接風宴前後是劇情的過渡階段,情節平淡無波。
容慎詫異于小崽崽的敏感,但他并不敢同她說實話,只能勉強笑了笑,“你每日都同我在一起,我能有什麽事瞞住你?”
是啊,她連他每天沐浴兩次都知道。
夭夭因容慎這句話柔和了眉眼,但因為他剛剛的問題始終無法放心。輕輕拉起容慎的右手,她軟聲囑咐着:“雲憬,你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壓在心裏。”
“你可以不信別人,但你不能不信我。”
因為她是為了他而穿書,“就算所有人都想害你,但是只有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容慎被她拉住的右手僵硬,閉了閉眸,他是真将夭夭的話放在了心中,所以才會俯身,與她平視而問:“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有天我堕了魔,你會怕嗎?”
夭夭攥着容慎的手指一緊,她不由想到因果鏡中,堕魔的容慎不僅虐殺挖出了白梨的心,還親手将他養大的啾咪獸打散神魂吞噬。
那樣的容慎絕望又陰戾,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
夭夭不願意再見到這樣絕望堕落的容慎,所以她擡起眼睛,很認真回道:“如果你堕魔,我會害怕。”
“雲憬,我會很怕。”所以你千萬千萬,千萬不可以堕魔。
容慎的身形僵住,就像被一只巨手掐住喉嚨,喘息變得困難痛苦。他想,他在期待什麽呢?明明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料想到夭夭的答案。
他在笑,瞳眸黝亮桃花眼上挑,明明笑得很好看,卻莫名讓人覺不出喜悅。一點點從夭夭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指,他輕輕回:“我知道了。”
他只能回這個了。
夭夭張了張嘴,望着容慎的笑容忽然有些難受,她無措喊着:“雲憬……”
容慎輕應一聲,仔細幫她系好領口的盤扣,他整理好她的外袍捏了捏她的臉頰,“時辰不早了,快去梳頭發吧。”
夭夭緊咬唇瓣,轉身走了幾步回頭又去看容慎,溫和俊美的男人站立筆直,還在原地溫和望着她。又往前走了兩步,夭夭再次回頭,緊接着她又跑回容慎的身邊。
“雲憬來幫我梳。”夭夭再次抓住容慎的手。
不知為什麽,她就是覺得心裏有些慌,沒有任何理由的慌。
“好。”容慎遠比她表現的平和,牽着夭夭的手走到鏡前,他拿起木梳繞到夭夭的身後。
容慎并不是第一次幫夭夭梳發了,從一開始的生疏僵硬,到如今的輕柔熟練,這是兩人無數個日夜配合出來的默契。夭夭坐在鏡前還在回想容慎的話,她望着鏡中的男人問:“……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
夭夭過了片刻又問:“你剛剛為什麽要提起自己會堕魔?”
“只是随意而問。”
夭夭又沉默了,她忽然開始後悔,後悔自己剛剛不該回答的那麽幹脆,她的确是害怕容慎堕魔,但若是他真的堕入魔道,她害怕的同時也并不會選擇離開他。
她只是真的,真的不想讓這樣幹淨的人堕入魔道,她剛剛的話是想讓他警醒。
“雲憬,我……”夭夭想要解釋自己剛剛的話。
容慎單手挽起她的發,掀睫看向鏡中的她,“把發簪給我。”
“哦好。”話被打斷,夭夭慌亂尋找着自己要用的發簪,将自己選好的發簪遞到容慎手中,心不在焉握緊一會兒要用的銀花簪子,一時不注意,尖銳的花瓣在她手心劃開一道口子。
“嘶……”夭夭痛的手抖,趕緊丢了發簪。
容慎見狀去抓她的手腕,“怎麽了?”
豆大的血珠從傷口滲出,很快染紅她細嫩的手指。容慎正要去拿傷藥,夭夭攥住他的衣袖,第一時間把受傷的手指伸到他的口中。
“別浪費了。”她習慣了把自己的血擠給容慎,畢竟啾咪獸的血很珍貴。
甜膩的血沾染他的薄唇滲入口中,容慎攥緊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敲了敲她的額頭道:“別胡鬧了,先包紮。”
夭夭将手指縮回,小聲反駁着:“我沒有胡鬧。”
梳理妥當,差不多也到了酉時。
天邊染了一層赤紅,容慎站在房外等着夭夭,試探着運用靈力,他忽然發現纏繞在自己掌心的魔氣消散了許多。不等他過多查看,夭夭穿着漂亮的藍裙從房中跑出來,主動牽住他的手。
“我好啦,咱們走吧。”
他們到時,焚月殿已經聚了很多人,同派的弟子紮堆而聚,正笑着談論趣事。
周逸雨見到夭夭他們過來,喊了夭夭一聲對她揮了揮手,指着右側的位置道:“你們倆的位置在這裏。”
夭夭聞言拉着容慎過去,在殿中尋找着燕和塵的身影,發現他還沒有過來。老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聚在她身後的是一群太清宮的弟子,那群人正讨論開靈石,猜測着雲山秘境歸來的榜首。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燕和塵啊,人家可是直接從金丹期沖到了化神期,不愧是仙品靈根。”
另一人接話道:“他還真是厲害,據我所知,他剛進缥缈宗沒幾年吧。”
“誰說不是,之前我只知缥缈宗有個容慎和莊星原,哪有聽過燕和塵的名號。如今燕和塵從仙劍大會大勝容慎,名號直接蓋過了容慎,要我說,現在缥缈宗第一的名號給他不過分吧?”
“我也覺得燕和塵當得起缥缈宗的第一,他在秘境還救過我一次,此人可交。”
聽着身後的談笑,夭夭扭頭看向身旁的容慎。容慎好似沒聽到身後的對話,目光垂落還在盯着自己的手心,他不言不語不笑時,沒了溫和氣質越發冷冽,夭夭不由伸手戳了戳他。
“怎麽了?”容慎回頭看她。
夭夭同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道:“沒事呀,看你在發呆,只是想喚你回神。”
她其實只是想讓他高興一些。
沒一會兒,燕和塵随着月清和入了大殿,這次的宴桌按照殿派排序,夭夭與燕和塵相隔了五六個桌子,讓她更不開心的是,燕和塵旁邊坐的是白梨。
随着月清和進來,其他幾殿的殿主也跟着上了高階,然後是幾派掌門。等高階所有的椅子坐滿,月清和倒了杯酒站起身,衆人都跟着起身敬酒。
“小抿一口就可,不必全部喝完。”容慎在她耳邊小聲叮囑。
夭夭這次乖乖聽話,只輕輕抿了幾滴,畢竟她也不想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醉酒發酒瘋。這杯酒只是宴席的一個開始,想要安穩吃飯,還需要摸完開靈石。
由太清十三宮的弟子開始,每人走到殿中央對着石頭滴一滴血,石頭亮起的金光強弱可以反映出弟子的修為,站在開靈石旁的老者念出每位弟子的修為,“太清十三宮吳晨風,金丹巅峰期。”
“靈山閣周逸雨,元嬰初期。”
“歸墟海桑尤,元嬰後期。”
“缥缈九月宗莊星原,元嬰巅峰期。”五派弟子而過,總算到了缥缈九月宗。
莊星原一出,映射在高階上的光榜排名發生變化,他的名字立刻攀到桑尤的前面,成為光榜的榜首。
“莊星原可真厲害啊,他竟然升到了元嬰巅峰期。”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
莊星原陰沉着一張臉下去,他并不為自己攀到榜首而感到高興,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位置根本保不住。很快,他聽到有人小聲道:“他再厲害哪有燕和塵厲害,人家可是到了化神期,而且還得了金烏神劍。”
“就算沒燕和塵厲害,這修為放眼六派也能排的上第二了吧。”
莊星原眯了眯眸,因這話目光瞥向一旁靜坐的容慎,自從從四重秘境出來,他這位師弟就安靜的沒了存在感,目前還沒人知道他的修為進階。
“下一位。”
莊星原過後,不是燕和塵也沒輪到容慎,而是被強行塞入雲山秘境中的白梨。
見她起身,衆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白梨今日穿了身亮色粉裙,打扮的十分惹眼,望着白梨這身裝扮,月清和狠狠皺了皺眉,“不像話。”
他嚴厲低斥了句。
白梨身體瑟縮,就是因為她打扮的過分明豔,才會襯的她的臉色越發蒼白。她根本就不知還有開靈石這一環節,也沒有人提醒過她,如今她穿成這樣就是一個笑話,一會兒還會更加讓人恥笑。
“快一些!”開靈石旁的老者不滿催促。
白梨磨磨蹭蹭走到大殿中央,咬破手指在石頭上滴了滴血,很快石頭亮起微弱的光芒,老者蒼老的聲音傳遍大殿;“缥缈九月宗白梨,結丹後期。”
“什麽?!結丹後期!”
“是我聽錯了嗎哈哈哈哈她竟然才結丹後期,剛進秘境時我就看出她沒用了,沒想到會這麽弱。”
“就她這修為,是如何入得雲山秘境?她能活着出來就是個奇跡。”
“你說話小點聲,我聽說啊,是她師尊擠了人家夭夭妹妹的名額,硬把她塞進去的。”
“真是讓人笑死了,穿的這麽隆重,我還當她升了幾階。”
其實白梨這修為,放在一衆普通弟子中排的上中等,并不算太差,只是她非要擠入幾派修為最高的弟子中,有了先前元嬰巅峰期的莊星原做對比,她這結丹後期弱到只會讓人恥笑,更讓人恥笑的還在後面。
“下一位。”白梨之後就是燕和塵。
在白梨上場前,夭夭一直在觀察容慎的表情,發現他單手支着下巴漫不經心,正把玩掌心的酒盞。只有真的放下了,才能做到如此平心靜氣,不然按照以往,他定要出聲為白梨解圍。
“天吶。”
随着燕和塵觸摸到開靈石,殿內散發出強烈的光芒,老者激動念道:“缥缈九月宗燕和塵,化神中期!”
光榜的排名再次改變,燕和塵的名字壓在了莊星原前面,高臺上月清和笑着飲盡杯中酒,聽到其他幾派掌門恭賀:“不愧是月掌門教出的徒弟。”
“此子竟能闖入三重秘境得金烏神劍,以後定大有作為。”
燕和塵不卑不亢,恭敬行禮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老者高聲喊道:“下一個。”
到容慎了。
容慎站起身,借着袖子的遮掩掐滅掌心的微弱靈力,就在剛剛,他察覺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魔氣徹底被清除。
雖然魔氣不在了,但容慎并不确定自己體內的魔氣也已被徹底清除,他緩步走到大殿中央,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往石頭上滴了滴自己的血。
他想,若石頭當真泛起暗紅,他也無能為力。他不是魔,也沒有堕魔,這一切他解釋不了,能給他答案的或許只有那位容國陛下。
只是,他不想讓夭夭……
掀眸看向右側的位置,容慎看到明媚的少女正拖着臉頰望他,見他擡頭回以他燦爛笑容。顫着眼睫低頭,容慎将手覆在開靈石上,很快,耀眼的金光蓋過剛剛燕和塵的光亮,老者愣了下念:“缥缈九月宗容慎……”
“化神後期。”他的修為竟比燕和塵升的還要高!
衆人驚愣,等着看好戲的一群人也全部愣住。過了好久,才有人幹笑着誇了句:“不愧是道尊收的徒弟。”
容慎又奪回了缥缈宗第一的名號。
容慎面色很淡,沒有人發現,他在收回手時,手指在微微發顫,他此時并不在意什麽修為,他只注意到了,開靈石沒有變紅。
他身上纏繞數月的魔氣竟真的全消了。
“雲憬,你好厲害!”回到自己的位置,夭夭眼睛亮晶晶誇着他,她只知道容慎升了階,沒想到他會升的這麽多,這段在原書中,明明是燕和塵得了榜首。
去握容慎的手指時,才發現他溫熱的手指又變回冰涼涼的溫度,夭夭想也不想就将他的手指圈入掌心,指尖觸摸到一片溫熱,容慎輕輕吐息,“還好。”
就在剛剛,他已經做好了失去夭夭的準備。
還好,還好一切都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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