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霆王府門前,邬夜雷的馬車奇怪地停在那裏,他的侍衛們分散開來保護他的安全。一道白色的身影遠遠地站在樹上,濃密的枝葉遮住了他,根本沒有人發現他站在那裏,即使他剛才從屋頂跳到樹梢上時,動作也輕盈地好似一只鳥落在上面。

站在那裏等了許久,直到馬車上的人下來了,進入了霆王府,那人才悄然離去。

面色平靜地大步走到肅風堂的門口,邬夜雷問:「卓少爺呢?可睡了?」

前腳剛要踏進去,他就聽守門的侍衛回道:「卓少爺出去了,剛剛才回來。」

邬夜雷頓時擰了眉,那人出去了?跨過門坎,他直奔卧房,剛繞過屏風,他就愣了,卓如初正在換衣裳。

「侍衛說你出去了,去哪了?」邬夜雷走上前,為卓如初脫下外衫。

「乘涼。」

邬夜雷心裏壓了一路的悶氣散開,他從後圈住卓如初的腰說:「京城不比山上,自是熱了許多,委屈你了。我叫他們拿冰進來。」

「不必。」沒有察覺到邬夜雷話語間的變化,或是說卓如初在這種事情上根本就沒那麽細心,他掰開邬夜雷的手,在床邊坐下,脫鞋。

「要不要去醉仙池泡泡?」邬夜雷在卓如初身邊坐下,又摟上他。

「不了,晚了,睡吧。洗洗臉腳就是了。」換上軟軟的鞋,卓如初再掰開邬夜雷的手,起身走到水盆邊準備洗臉。

雙手撐在身後,邬夜雷凝視着卓如初的一舉一動,看着看着,他的鼻子有點呼吸不暢了。不想失态,他索性躺下,一副不想動的模樣。卓如初很快地洗漱完畢,扭頭便見邬夜雷躺在床上發呆。

他擰了塊布巾來到床邊,遞了出去:「擦臉。」

邬夜雷一手接過,動作極慢地把布巾蓋在臉上,卓如初返回去又給邬夜雷倒了杯水,給他漱口。

回到床邊,卓如初的眉心微微一蹙,他踢了踢邬夜雷:「擦臉,漱口,自己去洗腳。」

邬夜雷有了動作,胡亂地擦了擦臉,他坐起來,接過竹杯,然後起身走到洗漱盆旁。扭頭,卓如初正在鋪床,邬夜雷的呼吸沉重了幾分,他快速漱了口,然後在他的記憶中有史以來第一次自己洗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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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摟住背對着自己的卓如初,邬夜雷輕吻他的脖頸,扣在卓如初腰間的那只手也不老實地探進他的衣內。按住邬夜雷的手,卓如初向前挪了挪,離開令他戰栗的唇。

「睡覺。」

「我明早不上朝。」

直接含住卓如初的耳垂,邬夜雷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按着他的那只手漸漸松開,邬夜雷幸福地聽到了卓如初情動的聲音。現在的他,迫切地需要感受到這人的存在,感受到這人在他的懷裏、在他的床上,感受到這人是屬于他的。

這一晚,肅風堂內直到天将拂曉時才安靜了下來。當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時,床帳遮住的紅木大床內,白發與黑發纏繞在一起。

那一晚,直到多年後邬夜雷還總是時不時拿出來回味一番。

與卓如初的情事漸入佳境,邬夜雷的脾氣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即使不上朝,他也是在書房內處理朝務,他的目的很簡單,為了卓如初,他要痛改前非,做一位受百姓敬仰的好王爺。

這天,下朝回來的邬夜雷陪卓如初喝了兩杯茶後便去了書房儀合齋。卓如初從不進邬夜雷的書房,對朝廷大事也不感興趣,邬夜雷忙的時候他就在劍軒裏練劍。

腳步匆匆地來到儀合齋的門前,大天敲了敲門。

「進來。」

大天急忙推門進去,擡起頭來的邬夜雷看到他的神色,放下了筆。來到王爺身邊,大天附耳道:「王爺,那些人死了。」

「哪些人?」

「就是上個月刺殺王爺、王爺讓屬下廢了他們武功的那二十名江湖人。」

邬夜雷的眼裏浮現寒光:「誰做的?」

「不知道。剛剛咱們的人傳信,那些人被殺了,屍體就在京郊外。咱們的人原本是要動手廢了他們的武功,結果叫他們給逃了,哪知他們竟死在了京外。」

邬夜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不許讓少爺聽到一點風聲!」

「屬下已經命人把他們的屍體悄悄弄走了。」

邬夜雷的臉色陰冷,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殺的還是刺殺他的人!

大天語露不安地說:「王爺,那些人的死狀……」

「像是本王做的吧。」邬夜雷冷冷一笑,「這些人就不能換個法子,這種栽贓嫁禍的手段簡直是毫無新意。」

「對方明顯是針對王爺而來,也有可能是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何須把屍體丢在京郊,又何須做出是本王殺死的樣子?」

邬夜雷敲敲桌面,冷道:「有人見本王最近的脾氣溫和了不少,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王爺,萬一卓少爺知道了……」大天最擔心的是這個。

邬夜雷擰了眉,若那人以為是他做的,定不會原諒他,這些該死的!別讓他找出來!

「去把兵部尚書、京都守備、禁衛軍統領給本王叫來。」

「是!」

大天走後,邬夜雷也無心處理朝務了。

對方這回不僅僅是陷害他這麽簡單,文昌國哪個不知道他心狠手辣?現在也不過是再多二十條人命罷了,何須去花如此多的心思?想來想去,邬夜雷想到一種可能,不禁佩服對方的心機。

這幾個月來,京城都傳遍了邬夜雷寵愛的男子是他的師兄,他這位師兄心地善良,也因此邬夜雷為他收了性子,不再動不動就殺人。

現在邬夜雷殘殺了二十個人,還丢在京郊,若被他的師兄知道了……要知道,他這位師兄可是武功高強,模樣更是天下少有。

會是誰呢?邬夜雷的眼前冒出了許多人,他的敵人太多,誰都有可能。就是這霆王府裏,也難保有別人的探子。

「小天。」

「屬下在。」

「把四院的女人全部遣散出府,進入初風院的人要嚴加盤查,府裏不得再簽新的奴仆。伺候本王的那幾個奴才把他們打發到後院去,今後本王身邊只留你和大天。府裏誰敢打聽少爺,拔舌,逐出王府。」

小天面有難色:「王爺,這拔舌……」

「改成打一百大板。」

「屬下這就去辦!」

小天在心裏笑,有少爺在王爺身邊真好。

「皇上,勤王來了。」

正在涼亭內喂鳥的邬莫吉馬上揮退左右,邬三友低着頭一路小跑進來。正要行禮,就聽邬莫吉道:「勤王不必多禮,坐。」

「謝皇上。」這話正中邬三友的下懷,他壓根就不想行禮。

在石桌旁坐下後,邬三友問:「不知皇上找臣前來……」

邬莫吉看了看四周,湊過去一臉小心地問:「朕聽聞霆王一個時辰前召兵部尚書、京都守備和禁軍統領入府,不知勤王可知此事?」

「啊?」邬三友很是驚訝,「臣不知。」裝得很像。

邬莫吉一聽很是失望:「原來勤王也不知此事啊。」

邬三友壓低聲音說:「應該是有要事吧,霆王最近可是一心都撲在國事上。」

他的話聽在邬莫吉的耳朵裏可是萬分的不舒服。不管怎麽說他都是皇上,有什麽要事不能讓他知道呢?

邬三友瞅了眼滿是失望的邬莫吉,假裝寬慰道:「皇上不必多慮,霆王對皇上忠心耿耿,臣以為,稍過不久霆王便會進宮向皇上禀報了。」

邬莫吉趕忙滿不在乎地說:「朕怎麽會懷疑霆王?朕不過是擔心是不是又有人刺殺霆王,所以霆王才把兵部的人都喊了去。」說完,邬莫吉招來不遠處的太監,吩咐他們上茶點。

邬三友笑笑,直稱是。

在邬三友抵達皇宮不久後,邬夜雷便得到了他與皇上在禦花園裏私聊的消息。吩咐完兵部的官員們要做些什麽,他去了劍軒。

愛武成癡的卓如初若沒有人提醒,根本不會停下來歇歇。等着卓如初練完一套劍法,邬夜雷拿走了他的劍,領着人回初風院,是喝茶的時候了。

第二天,邬夜雷上朝,當冷着臉的他踏入大殿內時,百官們連同邬莫吉在內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寒,他們有多久沒有見過霆王的這副樣子了?

果然,邬夜雷二話不說地上了幾本折子,參了幾位朝中的大臣,連皇上身邊的兩名近侍也參了。原因皆是他們貪贓枉法,欺君罔上。

不管是否屬實,霆王參他們,他們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當庭就被邬夜雷下令拖出去砍了。

朝堂上風聲鶴唳,邬莫吉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為他的那兩個得寵的近侍求情了。

邬三友低着頭,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一半是真的害怕,一邊卻是因為心疼。被殺的官員裏有他的人,這下子他可是損兵又折将。但他不能表露出半分的心疼,只能作出一副被吓壞的膽小模樣,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霆王這一招演的是哪出。

最無辜的就是皇上邬莫吉,他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邬夜雷,令邬夜雷把他的兩名近侍給砍掉了。

下了朝後,邬莫吉臉色發白地回到寝宮,手腳不停地哆嗦。

「皇上,您喝杯茶。」一名太監遞了杯茶過去。邬莫吉擡頭盯着那名太監,突然暴起揮開太監的手,茶盞落在地上摔碎了。

「統統給朕滾!你們這幫吃裏扒外的東西!滾!滾!」

寝宮內侍奉的太監宮女慌張地退了出去,邬莫吉沖到桌前舉起一個瓷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太後寝宮內,靈太後眉心緊鎖,早朝上發生的事她已經知曉了,皇上砸了寝宮一事她也知曉了。她擔心的不是皇上的怒火,而是兒子舉止背後的深意。兒子雖然手握大權,但這幾年行事還算是給皇上面子,像今天這樣殺掉皇上親信的事更是從未有過。

靈太後坐在寶座上憂心忡忡,皇上雖不是她的親子,卻是由她撫養長大,她一直把皇上當做是自己的半個兒子,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再看到宮裏出亂子了。

「夜兒啊,你究竟要做什麽?」

皇宮內外氣氛緊張,霆王府內卻是一派溫和。下朝回來的邬夜雷心情看上去很不錯,回府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卓如初在哪,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卓如初。哪知,邬夜雷前腳剛踏進劍軒,一柄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初?」

卓如初的臉色極冷,眸中帶着明顯的失望。

「如初,怎麽了?」邬夜雷臉上的笑隐去,他兩指夾住劍刃,脖子上感覺到了疼。

「出爾反爾,毫無信義。」

邬夜雷擰了眉,不高興了:「如初,有什麽事你直接說,我哪裏出爾反爾,哪裏又毫無信義了?」

「你答應過不殺他們!」

卓如初的話說完,邬夜雷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他展開眉心,淡淡地說:「那些人不是我殺的,你信我就拿開劍,不信就一劍殺了我。」

卓如初的眼裏滑過疑惑,下一刻,他拿開了劍。

邬夜雷挑眉笑了,如初信他。

上前,拿下卓如初的劍,邬夜雷又從他另一手上拿過劍鞘。

「走,回屋去,我仔細說與你聽。」

「當真不是你殺的?」

「我有那麽孬種嗎?是我做的,我不會抵賴。」

卓如初被動地由邬夜雷拉着回到初風院,一看到王爺和卓少爺的臉色,大天和小天馬上斂神,大氣不敢出地掀起門簾,心想卓少爺不會和王爺吵架了吧。

進了屋,把卓如初按坐在炕上,邬夜雷拖過一條凳子坐下,與他面對面。邬夜雷問:「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卓如初反問:「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幹脆利落。

卓如初抿抿嘴:「有人在劍軒留了封信,信上說你殺了那些人,我去查了。」

邬夜雷的目中閃過陰霾,他冷聲道:「這是有人栽贓陷害我。昨日大天才告訴我,今日你便知道了,我還知道那些人的死狀很像是我做下的。」

卓如初盯着邬夜雷的雙眼,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邬夜雷并沒有說謊,但兩人七年未見,雖說兩人已有了極為親密的關系,但在卓如初心裏邬夜雷只能算半個熟人。

邬夜雷也不多解釋,他任由卓如初審視他,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不心虛。

好半晌後,卓如初的眼神稍稍放緩,問:「既然你昨日就已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我?」

「不想讓你知道這些龌龊事,也不想你誤會我。沒想到我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那些別有居心的人。」邬夜雷起身在卓如初身邊坐下,「如初,你可看清是誰放的信?」

卓如初搖搖頭,扭頭看向邬夜雷,卻說了句:「是我誤會你了,對不住。」

邬夜雷笑了,摟上卓如初的肩:「你這聲對不住我收下了。下回有什麽事先來問我,我的脖子可禁不起折騰了。」

摸上流血的脖子,邬夜雷的心中是怒火奔騰。

從懷裏掏出帕子,卓如初捂住邬夜雷脖子上被他留下的傷口,邬夜雷順勢按住卓如初的手,攬緊他。

兩人間陷入沉默,但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此時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聞着卓如初的發香,邬夜雷漸漸平靜下來,在心裏琢磨。

事情可真是巧,他昨日剛得知,今日就有人秘密告訴了如初,誰這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如初與他翻臉?

傷口不流血了,卓如初拿開帕子,開口:「你以前做的孽太多,也不要怪旁人陷害你,想法子償還吧。」

「我聽你的就是。」償還?他沒把那些人大卸八塊就不錯了。

「我要回栖風門一趟,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要出府。」

「如初?!」邬夜雷噌地站了起來:「怎麽好好要回栖風門!」一想到這人要離開,他就沒來由的心慌。

卓如初蹙眉,道:「回去自然是有事。」

「不行!我不答應。有什麽事你交代大天或小天去做,我是不會放你回去的,你只能在我身邊。」邬夜雷雙手抱住卓如初的腰,仰頭看他:「如初,你就放心我一個人嗎?就是在府裏,我也不安全,不然也不會有人暗中給你送信了。」

想想也是,卓如初也不堅持了,說:「我寫封信給師父,你讓大天親自送到師父手上。」

「好。」

半個時辰後,大天帶了二十個人,懷揣卓如初寫給師父左柏舟的信匆匆離開了霆王府。邬夜雷沒有看那封信,只在乎卓如初是否留下。

用過中飯後,兩人在屋裏睡了個午覺,卓如初又鑽入劍軒練劍去了,邬夜雷召集了幾位心腹在書房議事。事先得了命令的小天則暗中在府裏尋找給卓如初送信的內鬼。

傍晚時分,議事的幾人才從書房離開,小天立刻上前道:「王爺,宮裏來人,太後要王爺您進宮。」

邬夜雷不耐煩地說:「告訴他,本王不得空,改日再進宮拜見太後。若太後找本王為的是朝廷的事,那就免了。」

他能猜到母後找他做什麽,不過有些事母後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心底,邬夜雷還是怪母後對他隐瞞了卓如初的事。

自那天邬夜雷在朝堂上發威之後,第二天京城便實行宵禁,理由是查出亂黨。幾名平日裏仗着邬夜雷這個靠山胡作非為、魚肉百姓的貪官被以此為由抄家、入獄。

邬夜雷不僅對外人狠,對自己的人更狠。既然要痛改前非,他身邊的那些只會敗壞他名聲的家夥自然是一個不留。

邬夜雷的舉動令人看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有兩人卻是瞧得膽戰心驚。一個是皇上邬莫吉,一個便是勤王邬三友。

眼看着邬夜雷的勢力越來越大,邬莫吉只覺得屁股下的龍椅上似乎長了許多刺,紮得他是坐立難安。

而邬三友則是因為心虛,他安插在霆王府的探子已被他滅口,他最怕的就是邬夜雷把那件事查到他的頭上,他現在還不足以與邬夜雷抗衡。

寝食難安地想了好幾個晚上,邬三友覺得自己得拖一人下水,不然僅憑他個人的能耐,扳倒邬夜雷恐怕得只能是癡人說夢了。

「皇上,勤王來了。」

「快宣。」

最近被邬夜雷折騰得驚慌不安的邬莫吉一見到邬三友就好像見到了自己最親的親人。雙手握住邬三友的手,他異常親切地說:「皇兄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臣,惶恐。」

邬三友受寵若驚地看了眼被皇上牽着的手,心中竊喜,事情似乎會超出他預料的順利。

在邬三友落座後,邬莫吉問:「皇兄前來所為何事呀?」

邬三友道:「皇上,臣這陣子見皇上郁郁不樂,正好臣前些日子得了個新奇的玩意兒,就想着送給皇上,讓皇上您高興高興。」

「哦?是什麽?」邬莫吉一聽,來了興致,心裏對邬三友更是格外滿意,想來這朝中上下能說上話的,也就是這位大皇兄了。

邬三友擊了三掌,不一會兒,一個少年打扮的人低着頭從外走了進來,對着邬莫吉跪下:「奴婢奇花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兄,這……」這是什麽新奇玩意兒?

邬三友瞧了幾眼屋內的太監宮女們,邬莫吉立刻讓他們退下。

待屋內沒有旁人了,邬三友這才神秘兮兮地說:「皇上,您讓他脫了衣裳就知道有多新奇了。」

「哦?」邬莫吉立刻說:「起來,把衣裳脫了。」

那人緩緩站了起來,微微擡頭,邬莫吉這才發現這人長得極為漂亮!正在他看得目瞪口呆時,那人慢慢解開襟扣,雙頰緋紅地脫起了衣裳。當他身上的單衣褪下後,邬莫吉驚呼:「他是女子?!」

那人敞開的胸部明顯是女人才會有的雙峰!雖說不算太大,但一手也難掌握了。

邬三友賣起了關子:「皇上何不繼續看?」

邬莫吉咽了口口水:「快點!」

那人的身子都粉了,然後極其妩媚地褪下長褲,當他胯間的部位露出來時,邬莫吉的嘴巴張大,眼珠子凸出。那人的胯間居然會有男人的陽物!

「皇上,怎麽樣?這東西新奇吧?」

邬莫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邬三友一臉淫靡地說:「皇上,這玩意兒臣可沒碰過,還是個雛兒呢,皇上可以放心把玩。」

邬莫吉的胯下已經硬了,不過還有些猶豫:「他……是男是女?」

「皇上,他是男女同體,不僅可以讓皇上體會到女子的溫柔,還能讓皇上品嘗到男子的銷魂。」

邬莫吉大大地咽了口口水,邬三友站起來躬身道:「皇上,臣退下了。」

邬莫吉胡亂地點點頭,雙眼直勾勾地全在奇花的身上。

邬三友很是滿意地離開了,離開前,他悄悄給了奇花一個眼神。

邬三友一走,邬莫吉就迫不及待地沖到了奇花的跟前,把人拖到了榻上。

「皇上,讓奴婢伺候您……啊!皇上……」

「王爺,宮裏來報,邬三友昨日進宮送給皇上一位男寵,那男寵好像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

「怎麽說?」

小天附耳,嘀咕了幾句。

邬夜雷冷哼:「邬三友最近往宮裏跑得挺勤快。」接着,他擺手,「随他們去,這兩人掀不起什麽浪。」

小天忍不住說:「王爺,您還是小心些的好,那個陷害你的人還未抓到呢。」

邬夜雷想了想道:「派人盯着那個妖人,還有,給本王盯緊了邬三友和邬莫吉。」

「是。」

小天走後,邬夜雷揉揉眉心,煩,所有的事他都覺得煩,而且是越來越煩。

與滔天的權勢相随的,是這些永遠擺脫不掉的勾心鬥角、明争暗鬥。曾經他很享受争鬥中的血腥,現在他卻只覺得煩,也只有與如初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才能平靜下來。

「王爺,宮裏來人,太後請您進宮。」

真是麻煩!每天都派人來催他,母後不煩,他已經煩了。邬夜雷粗聲吼道:「知道了!備車!」他要跟母後說清楚,朝中的事以後不許插手!

先去了劍軒親自告訴卓如初他要進宮一趟,邬夜雷這才出了府。在他離開後,卓如初也離開了劍軒又一次不知去向。

進宮後,邬夜雷還是直奔母後的寝宮,正抱着奇花溫存的邬莫吉得知後,臉色當時就變了變,心裏的不滿顯而易見。

奇花摸上邬莫吉的臉,嬌柔地說:「皇上,您要不要更衣?霆王去給太後請安之後也許會來見皇上呢。」

邬莫吉悶悶地說了句:「霆王會來見朕嗎?霆王每日上朝,都不去向太後請安,為何單單這個時候特地進宮來請安?」

奇花笑笑,湊到皇上耳邊:「太後畢竟是霆王的親娘嘛。」

這句話令邬莫吉心裏的疙瘩越發的不舒服了。推開奇花,他下床:「來人,給朕更衣,朕要去見太後。」

奇花趴到邬莫吉的背上,勸道:「皇上,霆王說不定有什麽事要與太後商量呢,您貿然前去,怕會惹霆王不悅吧。」

邬莫吉轉身就給了奇花一巴掌,怒道:「這是皇宮!是朕的地方!朕去給太後請安還要看霆王的臉色嗎?朕寵你,你別不知好歹盡說些惹怒朕的話。」

「奴婢知錯,請皇上恕罪!」

「哼!」

冷冷地一甩袖子,邬莫吉出去了。奇花捂着被打的左臉,跪在床上瑟瑟發抖,可嘴角卻揚起了一抹輕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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