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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妳找兒臣來有何事?」
「夜兒,母後聽說你最近懲治了不少貪官污吏,母後很高興,也放心了不少。」
邬夜雷扯扯嘴角:「以前是兒臣不懂事,現在兒臣知道該怎麽做了。」
「那就好。」靈太後讓兒子坐下,然後委婉地問:「你和皇上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誤會?皇上這陣子心裏不大舒坦,來向母後問安的時候也總問他哪裏惹了你不悅,叫你但說無妨。你們兩兄弟間還是不要有什麽間隙的好。」
邬夜雷正經地回道:「皇上就算做了什麽兒臣不高興的事,兒臣也不能對皇上如何,他是皇上,兒臣是臣。兒臣是殺了皇上的兩名近侍,不過那兩人背着皇上做了不少壞事,兒臣不過是清君側罷了。
「皇上整日在宮裏,有些事并不知曉,兒臣身為皇上的兄弟,自然應該幫着皇上解決後患才是。」
說罷,他沉聲道:「母後,朝中的事您以後就不要多問了,兒臣自有兒臣的道理。母後不必擔心兒臣有什麽別的心思,皇上永遠是皇上。」
「夜兒……」
靈太後還想說什麽,外面傳來通禀:「皇上駕到──」
邬夜雷的眼裏閃過一抹嘲諷,站起身來。這時候,邬莫吉進來了,邬夜雷很是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臣弟恭迎皇上。」
原本帶着一肚子怨氣、來興師問罪的邬莫吉一見到邬夜雷,氣勢頓時全無。他手足無措地急忙說:「皇弟不必多禮,快快坐下吧。」
「臣謝皇上。」邬夜雷坐下。
靈太後在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指指另一張凳子說:「皇上坐吧,你們兩兄弟也很久沒有一起坐坐了,今日就陪哀家用膳吧。」
邬莫吉剛要說好,邬夜雷就道:「母後,兒臣府裏還有要事,今日恐怕不便,改日吧。改日兒臣進宮陪母後和皇上用膳。」
邬莫吉笑得尴尬,忙道:「皇弟為了朝廷日理萬機,不必特地陪朕用膳,皇弟何時有空再說吧。」
靈太後微微蹙了下眉心,只能對着邬夜雷道:「好吧。不過朝廷的事忙不完,你也要經常抽空與母後和你皇兄吃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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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夜雷笑笑:「兒臣記下了。」然後他對邬莫吉說:「皇上,以前是臣弟不懂事,給皇上惹了不少麻煩,以後臣弟會盡心盡力輔佐皇上,還請皇上原諒臣弟以前的胡作非為。」
邬莫吉吓壞了,連忙搖手:「朕怎麽會怪你?要不是有皇弟在,朕這個皇上也做得不踏實,皇弟要怎麽做便怎麽做,朕絕不過問。」
「皇上是皇上,過問還是要的,臣弟也會不時向皇上奏禀。」邬夜雷起身,「皇上,臣弟最近在查貪官污吏,過幾日臣便把折子遞上去。」
「好,好。」邬莫吉哪裏敢說不好。
「那母後,兒臣便回府了。皇上,臣回府了。」
「啊,好,好。」
靈太後張張嘴,最後只是一聲無奈的「好吧」。
邬夜雷行禮後,便大步離開了。邬莫吉出了一頭的汗,靈太後在心裏搖搖頭,皇上就是性子太弱了些。但轉念一想,若不是皇上的性子弱,她和兒子恐怕也不會有如今的光景吧。
靈太後笑着說:「皇上,夜兒剛剛跟哀家說他以前錯了,今後再也不給皇上添亂,好好做他的『霆王』,輔佐皇上。」
「真、真的嗎?」邬莫吉半信半疑,邬夜雷來找太後難道只是說這個?
靈太後安撫道:「皇上,你雖不是哀家親生,但哀家一直把你當成是自己的親子,你和夜兒是親兄弟,夜兒以前不懂事,現在明白了,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皇上只管安心便是,夜兒說了,皇上永遠是皇上,他永遠都是皇上的臣子。」
邬莫吉的嘴角微微顫抖,眼眶熱熱的,他不住點頭:「朕知道,朕知道。若非有夜雷在,朕怕是早就死了。」
「皇上,別這麽說。夜兒脾性不定,還需要皇上時常教導。」
靈太後勸導了邬莫吉半天,意思就是讓他不要擔心邬夜雷篡位,也讓他能勤于政事。
邬莫吉一聽邬夜雷不會篡位,心底是松了半口氣,至于太後說的其它意思,他聽出來了,但卻是暗自煩惱。
那些奏折他一看就頭暈,更別說讓他像邬夜雷那樣整日忙于朝政了。又說了些面子上的話,邬莫吉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他走後,靈太後直搖頭。
回到寝宮後,邬莫吉的心情好了不少,又抱着奇花翻起了紅浪,沒有再對邬夜雷表現出什麽不滿。
連着十幾天,在上朝的時候,不管邬夜雷做什麽,不管他殺了幾個人、又提拔了幾個人,邬莫吉都是滿口稱贊,似乎是把大權徹底地交給了邬夜雷。
偷雞不成蝕把米,邬三友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直在心裏痛罵邬莫吉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半個月後,去栖風門為卓如初送信的大天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包裹。當卓如初把包裹送到邬夜雷的眼前時,他愣了。
「穿上。」
「如初?」邬夜雷怔怔的,心情澎湃。
「以後除了睡覺,其它時候你都穿着。」
邬夜雷慢慢接過,眼睛盯着卓如初,想說話,可聲音卻發不出來。
「你的功夫太弱,遇到危險時這衣裳能救你。」
努力發出聲音,邬夜雷喊了一聲,然後一把抱住卓如初,聲音因極度的感動而沙啞:「你要回栖風門為的就是這個?」
「不想別人操心你,就勤練功。」掙開邬夜雷,卓如初問大天:「師父可有信送給我?」
大天急忙擦擦眼角,說:「有,有。」掏出信,異常恭敬地雙手遞上。
手拿師父的信,卓如初的臉色柔和了幾分,丢下還在那裏感動的邬夜雷走了,沒有讓對方看信的意思。
卓如初前腳離開,大天就趕緊說:「王爺,包之師兄說這件衣裳叫『金刺猬』,是栖風門的寶貝,如果不是少爺開口,左柏舟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邬夜雷輕摸那滿是細針的金色無袖短褂,咧嘴:「還是如初心疼我。」
「王爺,屬下給您穿上吧。」
把金刺猬交給大天,邬夜雷脫下外衫,幸福地穿上。有人這麽心疼在乎他,夫複何求?
邬夜雷很聽話,除了在肅風堂外,任何時候他都穿着那件金刺猬,無人時他還常常隔着衣服摸摸,這不是一件普通的保命服,這是卓如初對他的心。
每年的十一月十八是先皇文靈帝的祭日,皇室宗族的每個人都要沐浴齋戒三日,然後前往皇陵為文靈帝掃陵,今年自然也不例外。饒是獨寵奇花、夜夜笙歌的邬莫吉也老老實實地沐浴齋戒,強忍欲望。
和他相比,邬夜雷就是放蕩不羁了,在十七的晚上,他還是不肯放過卓如初。在邬夜雷看來,他這個做兒子的對得起父皇,沒必要做那些樣子。
卓如初對這些皇家習俗向來不感興趣,也不知道,被邬夜雷舔了耳垂後,他就任由對方為所欲為了。
十八日當天,邬夜雷起了個大早,親親還在睡的卓如初說:「我先走了,晚上就回來。天太冷,你不要出去,有什麽事你就吩咐小天。」
「你帶上小天,我沒什麽可要他做的。」卓如初起來了。
按住他的肩膀,邬夜雷道:「再睡會兒。」
「醒了。」
邬夜雷也不勉強,親自拿來卓如初的衣裳。時辰拖不得,他又親了口卓如初,然後便走了。
卓如初快速穿好衣裳,洗漱之後,他去廚房拿了幾個包子,人就不見了。平日裏只有邬夜雷露面的時候卓如初才會出現,所以府裏的人也見怪不怪,不再像一開始的時候四處去找他。
當邬夜雷抵達皇宮時,邬莫吉和随行的皇家儀仗隊以及禁衛軍們已經準備就緒了。對皇帝行禮叩首,再做了一些儀式,隊伍便浩浩蕩蕩地向皇陵進發。
邬夜雷沒有坐馬車,他騎在馬上跟在皇帝的禦辇一側偏後。這種場合邬夜雷從不坐車,防止有人偷襲時他來不及反應。雖說自從那次之後再也沒有人刺殺他了,但邬夜雷不認為對方就此罷手,那個陷害他的人可還沒找出來呢。
皇家宗族如今只剩下邬莫吉、邬夜雷和邬三友三人,邬莫吉和邬三友躲在車裏,他們可受不了深冬的寒風。邬三友為邬莫吉送上奇花之後,時不時又會送些新奇玩意兒讨邬莫吉的歡心,邬莫吉對邬三友的态度明顯與以前不同了。
邬莫吉這陣子過得很是舒心,朝政上有邬夜雷幫他把持,他什麽都不用操心,平日裏邬三友還想着法子給他找樂子,邬莫吉不止一次感慨:做皇帝就當如此。
這話自然傳到了別人的耳朵裏,靈太後聽後是搖頭嘆氣,邬夜雷則僅僅挑了挑眉,看不出心思。邬三友的态度很直接,往宮裏跑得越來越勤了,不愧是「勤」王。
一個多時辰後,車隊抵達了京郊皇陵,天陰沉沉的,有小雪花落下。邬夜雷擡頭看了看天,直皺眉,不知道如初有沒有乖乖待在府裏,天這麽冷,可別把他凍壞了。
長號齊鳴,邬夜雷斂神,按照禮官的要求進行繁瑣的儀式。儀式一直從巳時二刻進行到未時末,期間任何人不得進食飲水。
在寒風中凍了好幾個時辰,儀式總算是結束了,邬莫吉由宮人攙扶着四肢僵硬地上了車,一上車,他就連打了三個噴嚏。
邬三友也凍壞了,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抓過手爐,直腹诽父皇為何不在春天死,偏偏選在這大冷天死。擰擰鼻子,邬三友探出頭去看了看天色,心裏七上八下的。
天黑得早,稍作休整之後邬夜雷便下令回京。他不像邬莫吉和邬三友凍成那副熊樣,拜卓如初常常拉他練功所賜,有內功護體,邬夜雷的手心都是暖暖的。
長隊人馬緩緩地朝京城返回,可能都凍壞了,隊伍行進得很慢。
天越發陰沉了,雪花也變大了,看一眼凍得萎靡不振的衆人,邬夜雷吼了一嗓子:「都給本王打起精神來!誰再那副病怏怏的樣子,本王就把他送到邊關去!」
他一吼完,衆人的腰背立刻挺直了,眼睛也瞪得圓圓的。瞧他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衆人心中敬佩,不愧是霆王。邬夜雷這麽做可不是為了皇上,他是為了他自己。
照這樣下去回到京城都不知何時了,他不回府如初就不會歇息。
這麽想着,邬夜雷的心裏要多甜有多甜,他相信如初還是愛着他的,只是不好意思說。
從皇陵到京城,一路上都算平坦,不過會途經一處坡度極大的山丘,山丘上雜草叢生沒什麽樹,只有幾棵綠松。
當隊伍行經此處時,突然從山坡上滾下來十幾根燃燒的圓木,最前方的儀仗隊發出慘叫,不少人身上都着了火。
邬夜雷抓緊馬缰,大喊:「把皇上帶走!山坡上有刺客!放箭!」
隊伍一時間大亂,緊接着又是十幾根冒着熊熊火焰的圓木從山坡上滾下,沖散了隊伍,許多騎在馬上的禁衛軍躲避不及,被甩下了馬背。
場面混亂不堪,邬夜雷一邊指揮,一邊躲避向他而來的圓木。禁衛軍射出了箭雨,山坡上人影閃動,刺客出現了。
「邬夜雷!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為皇上鏟除奸佞!殺啊!」
這一批的刺客人數極多,就見山坡上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手執各式武器沖了下來。邬夜雷一臉的寒霜,這些該殺的臭蟲!
「殺!一個不留!」
他騎馬率先沖了出去,大天小天緊随其後。那頭,從車上倉皇逃出來的邬莫吉和邬三友躲在一塊大石後頭,膽戰心驚地越過石頭看着邬夜雷率領禁衛軍與刺客們厮殺在一起。
邬三友語帶埋怨地說:「皇上,這又是來殺霆王的刺客,咱們是池魚之殃啊。」
邬莫吉忍不住道:「霆王也是為了朕才得了這些污名。」
邬三友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趕緊附和:「也是也是。」
刺客們的目标是邬夜雷,大天和小天護在邬夜雷的兩側以防有人偷襲。
一柄彎刀從空中飛來,直奔邬夜雷的腦袋,可還未抵達,就聽「砰」的一聲,彎刀變了個方向斜飛出去,撞在一塊石頭上,飛落在枯草叢中。
人群發出驚呼,就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踩着禁衛軍的肩膀飛了過來,劍氣掃開圍攻邬夜雷的刺客,他身形如燕地落在邬夜雷的身邊。
一看到他,大天和小天險些淚湧,心裏大大地松了口氣。
「如……」咽下對方的名字,邬夜雷急吼:「你怎麽來了!」
「廢話少說!」
對方冷冷一語,雖然蒙着臉,但那雙眉目卻透着冷厲的精光。邬夜雷不吭聲了,氣勢大振:「把這些刺客統統拿下!負隅頑抗的,殺無赦!」
「殺!」大天怒吼地沖了出去。
小天跟着高喊:「繳械不殺!」
「那是誰?」邬莫吉盯着那抹白色的人影,愣了,那人的白發被寒風吹起,那麽的顯眼。
邬三友的眼裏閃過憤恨,佯裝不解地說:「不知道,不過聽說霆王身邊那位武功極高的男寵有一頭的白發,該是那人吧。」
「男寵?」邬莫吉實在無法把那個動作淩厲、舉手投足間都扣人心魄的人和男寵聯系起來。
不知為何,看着那人一次次擋開刺客的劍,寸步不離地保護着邬夜雷,邬莫吉莫名地升出些羨慕和嫉妒,這世上可有人會這麽保護他?
風越來越疾,似乎是為了襯托此刻氣氛的凝重。這一回,卓如初沒有手下留情,落下的鵝毛般的雪花上浸染了刺客的血,邬夜雷的腳邊鋪上了一層血毯。
那些刺客們發現不殺了卓如初他們根本很難取下邬夜雷的頭顱,全部瘋狂地沖向卓如初。邬夜雷的眼睛殺紅了,原本因為卓如初而壓下的嗜血本性在看到刺客們圍攻卓如初後一古腦地湧了上來。
「當心!」一人扯住他的手極快地說:「不要被他們激怒,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保護好自己。」
那人說完後,放開他的手,一劍刺死了一名偷襲邬夜雷的刺客,邬夜雷瞬間冷靜了下來。
幾十枚暗器向卓如初射出,卓如初高高躍起,火光迸射,慘叫聲傳來,不少刺客捂着腦袋或身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在卓如初落下時,又有幾枚暗器射來,他輕松擋開,一枚暗器正巧從他的臉龐飛過,一縷白發落下,卓如初的蒙面掉了。
「如初!」
在卓如初的臉暴露在衆人的面前時,邬夜雷第一個反應就是沖過去遮住他的臉。卓如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踢開兩人,伸手抓過邬夜雷又一個旋身,殺死一人。
「當心你自己!」
怒斥了一句,卓如初不明白邬夜雷為何突然發瘋。
卓如初的容貌令不少人愣在了當場,也同樣令躲在石頭後面的邬莫吉和邬三友愣住了。一看到周圍人的眼神,邬夜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撕下一塊衣襬對卓如初大吼:「把臉給我蒙起來!」
卓如初忙着對付刺客,沒時間搭理他。邬夜雷也不管刺客了,上前拉過卓如初就要給他蒙臉。卓如初推開他:「都什麽時候了還在任性!」
「我不管!你把臉給我蒙起來!」
邬夜雷的牛脾氣上來了,就是卓如初都壓不下。不欲就此事與邬夜雷争執,卓如初拿過布快速蒙住臉,繼續對付人數已經不多的刺客。
可邬夜雷還是氣,雙眼通紅的朝四周看去,他一眼看到了石頭後方兩名目露癡迷的人,怒火熊熊。
「給本王全殺了!一個不留!放走了一個刺客,你們誰也別想活!」
「殺!」
一瞬間,殺聲四起,侍衛們都拼命了。原本因為卓如初的出現就陣腳大亂的刺客這下子沒一會兒就被全數斬殺。邬夜雷滿臉滿身的血,狠狠斬下一名刺客的腦袋,他仍舊不解氣。
卓如初的白衫上也沾了血,他收了劍,走到邬夜雷跟前說:「讓他們收拾一下馬上回京,那些人不是普通的江湖人,此地不安全。」
邬夜雷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也不管這裏合不合适,他一把抱住卓如初,隔着卓如初的蒙面狠狠吻上他的嘴。
卓如初沒有反抗,任由他發洩。
這一刻,還活着的人都知道了卓如初的身分,知道了他對于霆王邬夜雷的意義。
向所有人宣示自己對卓如初絕對的所有權,邬夜雷才放開他,揚聲大吼:「回京!」
邬莫吉和邬三友打了個寒顫,趕緊從石頭後面出來,由宮人攙扶着上了車。
上車前,邬莫吉忍不住又看向卓如初,被盯着他的邬夜雷瞧見了。被邬夜雷的眼神刺到,他急忙低頭鑽進禦辇裏,心怦怦怦直跳。
人馬很快集結好向京城快速進發,這下子不用邬夜雷催促,每個人都走得很快。
天黑前,衆人抵達了京城。一路上,邬夜雷一句話都沒有說,回到京城後,他甚至沒有護送邬莫吉回宮,就直接帶着卓如初回了府。
王爺和卓少爺一身是血的回來了,霆王府內的緊張可想而知。大天和小天顧不得休息,命令侍衛加強王府的守衛,之後兩人派出人去查探那些刺客的來歷。
從卓如初的舉動中,他們已經察覺到這些人來歷的不單純,若是普通的江湖人,卓如初不會下殺手。
醉仙池裏,邬夜雷用卓如初的身子來平息怒火〈醋火〉,當一切都平靜後,他仍埋在卓如初的體內不願出來,過了會兒,他才啞聲道:「我不喜歡他們看你的眼神,你是我的。」
卓如初皺皺眉,什麽眼神?
「如初,答應我,以後不許讓別人看你的臉。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戴上蒙面。」
「……」他今天戴了。
「一想到他們觊觎你,我就想殺人。」
推開邬夜雷,讓他離開自己,卓如初拿過布巾擦洗,完全不理會邬夜雷的無理取鬧。
邬夜雷不幹,死皮賴臉地又抱住卓如初,啃咬他的耳朵:「如初,你愛我嗎?」
就在今天,他猛然認清了自己的心。
卓如初的動作頓了頓,還是推開了邬夜雷,淡淡地說:「為何要糾結于這些事?我在乎的只有你是否活着。」
邬夜雷愣住了,接着他又聽卓如初說:「那些人的身手不是普通的江湖人,你要多留心,想想誰最想除掉你?」
邬夜雷沉默了片刻,然後溫柔地抱住卓如初:「如初,謝謝你。」
這人不言愛,但他可以肯定,這人是愛他的。愛他,才會在乎他是否活着;愛他,才會注意到今天的刺客和以往有何不同。
「我會去查,又讓你費心了。」
「以後不要再作孽。」
「我答應你。」
從醉仙池出來後,邬夜雷叫來大天和小天,交代他們去做一些事。卓如初也沒有閑着,他給師父左柏舟寫了封信,讓邬夜雷派人連夜送了出去。
皇宮。
回到寝宮後的邬莫吉泡在浴桶裏出神,一雙藕臂纏住了他,被他扯開。
「皇上?」
「朕累了,今晚你不用伺候了。」
奇花的臉色變了,皇上從未對他如此冷淡過。邬莫吉鑽入水中,不再言語,奇花也只能不甘地稱是退下。
此時的邬莫吉,滿腦子都是一個人冷漠而絕豔的臉,還有那人安靜地依偎在邬夜雷懷裏任他「輕薄」的溫柔。為何,那樣的人屬于邬夜雷?為何,他身邊就沒有一個如此愛他的人?
而此時的邬三友,同樣在自己的府裏沉思,他已經得到消息,那個滿頭白發的男子就是邬夜雷的男寵卓如初。
沒想到那人的武功如此厲害,壞了他的好事!
邬三友恨得直咬牙,難道他真就拿邬夜雷沒有辦法了?就這麽窩囊地被邬夜雷壓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
這時,有人進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邬三友驚愣:「真的?」
「是奇花親口送出的消息。」
邬三友的眼睛瞇了瞇,許久之後,他朝手下招招手,耳語了半天。
京城因為刺客一事再次陷入了緊張中,這一回刺客不僅是要殺了霆王,還驚擾了聖駕,邬夜雷以此為由抓了不少人。
卓如初沒有阻攔他,只是讓他不要殺害無辜,邬夜雷自然是聽他的。卓如初明白邬夜雷的處境,只要邬夜雷不濫殺,他要怎麽做卓如初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這一日,宮裏傳出了消息,邬莫吉最寵愛的奇花死在了自己的寝宮,被人割斷了喉管,血水流滿了一地,牆上赫然有幾個血字:多嘴的下場。
邬莫吉見到後當場就吓暈了過去,誰能在皇宮中如此嚣張地殺死皇上最寵愛的侍婢?還是在皇上上朝之後?!
沒有人敢嚼舌,可仍是有流言傳了出來,除了霆王邬夜雷之外,誰還能、誰還敢這麽做?!自從掃陵回來之後,邬夜雷對皇上和勤王相當的不客氣,還處置了皇上身邊的好幾位近侍,殺死奇花也不足為奇。
而且也有人曾聽到過奇花對霆王略有不滿,這宮裏到處都有霆王的人,自然會傳入霆王的耳朵裏。霆王殺了奇花,明面上是殺雞儆猴,實際上也是警告邬莫吉。
總之,說什麽的都有,邬莫吉聽到這些傳言後嚎啕大哭,在寝宮裏狂砸一頓,直罵:「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同樣聽到流言的邬夜雷只是冷冷一笑,人不是他殺的,他問心無愧。不過此人如此處心積慮地刺殺他、挑撥他與皇上之間的關系,他也很是佩服那人的「勇氣」。
拒絕了母後讓他進宮解釋的要求,邬夜雷對來人道:「你回去告訴母後,以後凡是本王的事她都不要過問,本王不是三歲的娃娃,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不停地暗箭傷他。而至于邬莫吉怎麽想,邬夜雷毫不在乎,那個人,他早就厭煩了。
來人回去禀報靈太後,不一會兒,宮裏就傳遍了:霆王已經承認奇花是他殺的了。
宮裏的氣氛,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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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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