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賠不是,賠什麽不是!誰用得着你們賠不是,今天你這該死的兒子,就算把頭割下來,也抵不了俺的氣!還要臉嗎?啊?這什麽事啊?俺到現在都沒臉出門,俺就納悶了,你這兒子怎麽就辦出這麽沒心沒肺的事!還要不要臉,要不要臉!”劉翠翠娘邊罵邊把自己的臉拍的啪啪響,氣地臉色漲紅。
“是我教導無方,給親家添麻煩了,要是能讓親家消消火,哪怕打我倆嘴巴子,讓我們娘倆跪在這給親家賠罪,我們也願意。”長琴奶奶無理可辨,只能說盡了軟話,不求親家原諒,只希望能取消大席,哪怕給她劉家做牛做馬。
沈緒文聽了這話後,朝娘看去一眼,他是不願的,若她劉家之前就友好相處,不給劉翠翠出些小心眼,沈緒文當是跪的,恐怕,也辦不出這荒唐事。
“你愛跪就跪跟俺有什麽關系?要打自己打,試試自己的肉疼不疼!上俺這耍什麽客套,還教導無方?真當自己是大宅院的大小姐了?別整那文詞,沒用!有個屁用!先把你自己生的兒子教好了再說!一趟趟進門有什麽意思?早幹嘛了?吃着你家糧了,知道心疼了是吧,俺告訴你,俺們就吃定你家糧了!吃的精光,一個個餓死你們!說什麽都沒用!你就是在這跪下給俺磕頭叫祖宗都沒用!”
沈緒文嘴角一抽,臉上出現輕蔑的笑意,心道:“還真是小戶人家見識短嘴巴狠。”
長琴奶奶始終低着頭,從她開始撒這火氣開始,她的頭和扛着一家老小生計操心把持的肩,就從未擡起來過。
目光垂直落在地面,凝視着腳下黃土。
劉翠翠娘朝左移了一步,對着沈緒文罵道:“還有你,還有臉來?要不是翠翠給你們沈家生了娃,俺會把閨女嫁給你?瞧你那熊樣吧,自己什麽德行照着點!還有沒有良心?你對的起翠翠,對的起兩個娃嗎?你讓她們娘仨走在村裏,讓人戳脊梁骨!”
沈緒文還算态度誠懇:“對不起,這事是我不對,娘您消消氣。”
“別叫俺娘,俺可不會生!也生不出你這種人!當初讓你們家成親,俺真是瞎了狗眼,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碰上你們這戶人家!”劉翠翠娘罵着罵着,哭起來了,“你讓俺閨女嫁不出去啊!你把她名聲都壞了啊!”
長琴奶奶愧疚難安,左右鄰舍紛紛聽到争吵,偷摸地趴牆頭上看,正好天黑,即便把腦袋全冒出來也沒人看見。
當然,黑暗的劉家大門口,也有了個小小的身影……
長琴奶奶聽她罵完,把頭擡了起來,沉聲說道:“親家母,你看這樣成嗎?我知道,我們沈家沒臉在這提什麽要求,可有些事,不能不說。這次的大席……親家母能不能改下主意?咱們從簡,等明年糧食收的好時,咱們再補上,成嗎?”
劉翠翠娘一手叉腰,一手朝他們娘倆指着,嗓門尖銳:“哪有補滿月的,可真能辦的出來,你們沈家行事,可真邪門!”
“親家,咱不是補滿月,這不是沒糧嗎?上哪去湊那麽多糧上大席,就是把我們幾口的存糧全加起來,那之後吃啥喝啥?我知道親家心裏有氣,我也知道我這混賬兒子行的什麽事,要早知道他這副德行,生下來我就掐了他!”長琴奶奶一口氣說到這停了下來,順口氣接着道:“可也過去了,還有兩個娃娃要養活,咱就算不為大人想,活該餓死,那也得為她們娘仨想想。”
“想什麽想!就是上大席!怎麽滴,俺們家裏兄弟多,人多,那該去的都得去!”長琴奶奶話音剛落,劉翠翠她幾個舅舅,氣沖沖就從大門進來了。
Advertisement
長琴奶奶和沈緒文自然回頭去瞧,他們一來,長琴奶奶便明白,這次大席上定了!沈緒文那兩顆門牙,就是他們的兒子合夥打掉的。
而劉翠翠娘張嘴還沒冒出字兒,就被幾個兄弟的來話打斷,待他們往裏走着,話音剛落,她接着嗆道:“那是你們家的事兒,跟俺們有什麽關系?餓死不餓死也是你們家的事,跟俺們又有什麽關系?那是你們自己的兒子,你們自己的孫女孫子,該怎麽養活,你們自己想辦法去!”
“姐,這事不能答應啊,頭先怎麽商量的,現在就得怎麽辦?再說了,咱也不過分,比起人家來,有良心的多。”說話的,是劉翠翠大舅。
就算她不提,劉翠翠娘也絕不會答應。
她二舅:“對,還真當我們劉家好欺負了,當我們家沒人了是吧!”
她三舅:“我說你們家是不是祖上墳頭被人踩了,一個個的不是死就是缺德!沈緒文你就說,你是不是缺德!你還真應該跟你哥換換命,自己上你哥墳頭鑽着去!少在這礙眼!”
這句話,不止給沈緒文心裏插了一刀,也給了長琴奶奶心頭一刀。
沈緒文扭頭瞪過去,大聲道:“別提我哥!跟我哥沒關系!”
長琴奶奶心裏一慌,伸手拽住五兒衣袖試圖阻止。
“你還嘴犟?再犟一個試試!”她三舅指着沈緒文朝他邁了兩步,反手利落地抓住他的帽子扔到一邊,按住沈緒文開始拳打腳踢,另外兩個舅,也立即揍過來。
沈緒文力氣再大也打不過三個,沒見着還手,就被揍趴在地上,幸好冬天棉衣厚些,若放在大熱天,早渾身青紫了。
長琴奶奶哪忍心見着自己兒子被打,上前拉架,剛上去拽住她二舅背上的棉襖,就被一旁站着的劉翠翠娘跑過來往一邊推。
她使勁抓着不撒手,嘴裏邊喊着:“別打,別打了,她她舅啊別打了!”
地上的沈緒文抱着頭來回滾,一邊不忘趁機會用腳反抗,不管三七二十一,兩腿亂踢,踢的她幾個舅舅氣性越來越大,揍的也越來越狠。
屋裏的劉文靜呆不住了,可沒走幾步就被爹拽了回去,“你幹啥去!”
劉文靜哭着說道:“爹,俺想出去看看。”
她爹:“你娘不同意,你還是在屋呆着吧,別犯傻。”
“爹。”
“坐下!那小子對你就是玩玩!他是你姐夫!”
她爹一向脾氣好,左鄰右舍都知道,從沒在家發過這麽大火氣,劉文靜只得乖乖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哭的淚花直流。
長琴奶奶護不住兒子,連碰都碰不到,只能抓住她三個舅,使勁的往外拉,拉完這個拉那個,三個舅舅也沒顧及親家情分,把長琴奶奶甩出去好幾次。
劉翠翠娘推長琴奶奶阻止她拉架,幾次之後,沒了耐心,索性揮起巴掌朝長琴奶奶臉上打。
“啪!啪!”清脆的巴掌聲響了好幾次。
“別打我奶奶、別打我奶奶、奶奶、別打我奶奶……”長琴忽然從大門口跑進來,尖聲哭着,一直哭一直喊,跑到撕打成一團的奶奶和劉翠翠娘那裏,沖到兩人中間,用自己那小小的力氣擋着劉翠翠娘,讓她的巴掌和拳頭落不到奶奶身上。
可她太矮了,伸手抵擋的,不過是劉翠翠娘的腰部,奶奶為了護她,也顧不得被揍的爬不起來的五兒,任憑一個個巴掌打在臉上,連盤起的頭發都被撕扯的淩亂。
長琴就這麽被奶奶抱在懷裏,擋着頭,擋着她的視線,她雖然看不到,但她聽的到。
她可以聽到,劉翠翠娘打在奶奶身上的拳頭和巴掌,而奶奶,只是兩手抱着她讓自己緊緊靠在奶奶身上,一刻也沒松開。
縱使她被劉翠翠娘用腳踢了幾次,縱使她害怕蜷縮在奶奶身上靠着,只要有奶奶,就是安心。
“別打我奶奶……”長琴哭着喊。
趴牆頭的鄰居,悄悄跑去了沈家叫人。
劉文靜猛地推開門,帶着哭腔,用上這二十多來,最高的嗓音,喊道:“行了!”這一聲過後,隐約覺得喉嚨裏絲絲苦澀。
“娘,揍一頓能解決問題嗎?”她問,屋裏的燭光照在她後背上,模糊了她滿是淚花的臉。
入冬的天,下雪了,一片片鵝毛大雪落在院子裏,和每個人的身上。
院裏的幾人紛紛停手,累的喘着大氣。
劉翠翠娘回身沖着她道:“你給我回去,別出來丢人!”
劉文靜:“早就丢人了,又不是現在丢的,還怕什麽丢不丢人?這事不關緒文的事兒,是我不守婦道,要是放在大娘那個年代,我活該要被浸豬籠!”
劉翠翠娘名為馬付花,從小就心眼機靈,受慣了旁人虛僞的誇贊,如今兩個閨女出了這事,照她的脾氣,恨不得把劉文靜宰了。
“你這孩子怎麽那麽傻,娘為了誰呀?娘出門受人閑話因為誰啊?”
劉文靜哽咽着站在那,“我知道,都是因為我!別再怨緒文了,是我勾引的他,真的是我!要怨就怨你生了個不要臉的閨女,給你和爹臉上抹了灰,讓姐也恨我。”
“二妮子……”
“大舅,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麽,真不怪緒文。說實話,反正也丢人了,再丢一點也沒什麽,我就是喜歡緒文,就算你們今天揍死他,我也喜歡。”
沈緒文趔趄站穩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把目光落下來。
☆、争執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