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五十八

◎好像是我有點瘋欸,怎麽辦?◎

幫我處理?

虞檸手上稍稍用力, 将仰頭又要扭動的艾婧文壓了回去,并歪過頭用臉和肩膀把手機夾住,空出手指了指她。

這是虞檸曾經看艾婧文的母親這麽對她做過的。

艾婧文被指得一抖, 整個人下意識地縮了縮。

精神狀态已經退化成小孩子的狀态了啊,虞檸看着她, 心情有些複雜。

雖然虞檸不想去想那麽多, 可依舊從艾婧文與她父母身上看到了自己家庭的影子。

如果她像艾婧文這樣殺死了自己的父母, 她也一定會發狂的。

所以這是A輩子她殺人的契機嗎?

虞檸已經可以基本确認自己是在A輩子殺過人了, 這是一種很莫名的篤定, 特別是在她聽到自己腦子裏的聲音并逐漸意識到自我後。

但是B輩子還暫且未知,她又不覺得B輩子的自己會殺人。

可金妙說她的父母并沒有死亡,是在金妙重生前那個時間段沒有發生屍體, 還是A輩子的她認為自己的父母被自己殺害了?

虞檸想了很多,最終疑問落在了這一輩子,她正在經歷的這輩子。

她會殺人嗎?

不, 不會。

至少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

Advertisement

虞檸低頭, 艾婧文似乎進入了新的發病狀态, 她抽抽嗒嗒地開始哭。

“檸檸?”淩望今輕聲叫道,虞檸聽到手機那端傳來了車啓動的聲響, “你感覺好了一些嗎?”

虞檸嗯了一聲。

淩望今:“和我說下你那邊的情況, 好嗎?”

即便在誤解她殺人的情況下,他依舊控制着自己的語調, 溫柔又和緩地詢問她。

虞檸感覺到了荒謬, 但在意識到他的底線又為她退了一大步後。身體激動得想在原地跳上幾圈。

太割裂了, 我知道這樣做是不正常的, 但我還是想這樣做。

虞檸想。

虞檸:“冰櫃裏有兩具屍體。”

“是艾婧文的父母嗎?你搬進去的, 還是她搬進去的?”

雖然底線退了一大步, 但是智商似乎沒有完全丢掉,虞檸突然有了想要戲耍他的心思。

我怎麽變得這麽惡劣啊?

虞檸在內心暗自嘀咕,身體卻誠實地構建謊言。

“她把屍體給我看,然後我不小心把冰櫃搞翻了,後來又搬進去了……”

這個謊言說出來都覺得很蠢,虞檸撇了撇嘴。

淩望今沉默了幾秒,“沒事,我到時候把屍體處理一下就行了。”

聽到他的安撫,虞檸都有些驚訝了。

淩望今:“艾婧文呢?她還在動嗎?”

虞檸掃了眼艾婧文,又掐着她臉左右轉了轉,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想起了夢中的一些片段。

“我看看……剛才在動,現在不動了。”

虞檸哭不出來,她微微松開手,讓艾婧文的啜泣聲放出來。

艾婧文現在是不尖叫了,不過哭的聲音有點大。

淩望今似乎認為是她哭了。

“不動了也沒事,來,我們吸氣……”

分辨不出來誰哭了嗎?以往他的觀察能力可是再小的細節都能發現。

這薛定谔的智商起伏,虞檸捂住了艾婧文的嘴,敷衍地開始吸氣。

淩望今:“艾婧文的身上哪裏有傷口啊。”

他用哄小孩似的語調問道。

虞檸回憶B輩子夢裏他殺艾婧文的細節。

“脖子,我不小心把刀插/進她脖子裏了。”

說起來還是很扯,誰不小心會把刀插/進人脖子裏?

虞檸還悄悄比劃了自己與艾婧文的身高,真要插她得擡手才能做到,怎麽看都像是故意。

虞檸再次放開了手,艾婧文哭得更厲害了。

淩望今哄道,“不要緊不要緊,你本來就不是故意的,你那邊有毛巾嗎?”

虞檸:“不知道。”

淩望今:“拖把掃帚一類的東西有嗎?”

虞檸:“不知道。”

電話那頭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脾氣可真好啊,此時此刻,虞檸都不得不感嘆。

她正要再說幾句逗逗他,目光掃過客廳正對的陽臺外,有藍紅的燈光閃過。

差點就忘了她不久前報過警。

淩望今:“沒事檸檸……”

“警察要來了。”虞檸決定最後給他一擊重擊。

“警察?有人報警了嗎?這樣檸檸,等會兒警察上門,你要哭,你要表現得很委屈。”淩望今語語速飛快。

虞檸都快樂開花了,“是我報的警,我看到屍體就下意識報警了。”

手機那頭安靜了下來。

虞檸很想看他此刻的表情。

過了一秒,她聽到淩望今吸了一口氣。

淩望今:“沒事的,你不是正在哭嗎?”

虞檸:“可我現在要哭不出來了。”

淩望今:“那你先想想一些難過的事情,比如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候……”

——叮咚

門鈴響了。

淩望今:“檸檸!你什麽話都不要說,就哭,表現得恍惚一點,等我過來……”

虞檸挂斷了電話,她起身走向了大門。

拉開防盜門後,一男一女兩個警察站在門口。

“你好,是你報警嗎?”

虞檸臉上沒有表情,她點點頭,側過了身。

其實她還有些緊張,第一次在這種場景上一對一面對警察,難免有些無所适從。

兩位警察往屋內看了一眼,接着套上了鞋套,齊齊從她身旁穿過快速進門。

女警跑到冰櫃前,捏着對講機說道。

“老董,兩具,快叫人過來。”

說完女警轉身看向門口的虞檸。

“你……”她只開了一個頭,頓了頓,“還好吧?”

虞檸還有些茫然,她只能保持自己的臉上沒有表情。

但看到女警猶豫又小心地看着她時,也逐漸意識到了不對。

防盜門的一側貼着一面長鏡,應該是用來出門整理衣服用的。

虞檸轉頭照向鏡子。

鏡中的人雙眼通紅,眼神發直,從額頭再到眉頭的毛發都是炸開的。

原來……我在發病啊……

“沒事。”虞檸低下頭,“……我有點怕。”

不用假裝哭了,她心想。

女警走到她身邊,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沒事,我們警察來了,不用怕了。”

女警陪着她站在樓梯平臺上。

這個樓梯平臺沒有封起來,做了個陽臺的造型,能一眼看到小區門口。

有套着腳套和頭套穿着白色外套的人上去,樓梯間拉起了隔離帶。

艾婧文尖叫着哭喊,被警察拖抱着從樓上扯下來,她嘴裏不停喊着。

“媽媽……爸爸……”

真是奇怪啊,明明把人殺了,怎麽發病時還會呼喊她們?

“要喝水嗎?”虞檸收回視線,扭頭看向身側的女警。

女警手裏拿着保溫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沒有紙杯,這杯子我沒用過,喝點水吧,你嘴巴都起皮了。”

虞檸摸了摸嘴唇,淩望今不在身邊一個月,沒人催她喝水,嘴巴都起皮了。

“不用,謝謝。”虞檸搖頭,她還是盯着小區門口。

女警:“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害怕正常的……”

——刺啦

剎車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響響起,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小區門口插了進來,它開得飛快,甚至還擦着樓下看熱鬧的居民轉了半圈,惹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罵聲。

好像從公寓那邊開車過來,得有半個多小時。

看到熟悉的車牌,虞檸眨了眨眼,把笑意強壓了下去。

“我覺得好很多了,謝謝。”

虞檸轉頭,看着女警。

“不耽誤你工作了,我們去警局吧。”

女警:“你要難受就多休息一會兒。”

“先去錄口供吧。”虞檸低頭,“我晚上還想回家吃飯。”

女警扶着虞檸的手臂,似乎是擔心她會在下樓的時候摔倒。

艾婧文尖叫着在樓梯道裏打滾着喊爸爸媽媽。

她路過了艾婧文,下到一樓。

在推開單元樓的門後,看到臉色慘白的淩望今站在圍觀人群的後面。

這個場景看着确實有些吓人。

虞檸掃了眼女警扶着她手臂的手。

她跟着女警走向了警車,餘光看到淩望今猛地向前一步,又被維持秩序的警察推到了後面。

在關上車門的瞬間,虞檸看向了淩望今。

他瞪大了眼,眼裏像是含着一泡水,在路燈的照射下,反着光。

就像是要哭了一般。

不知怎麽的。

在她胸中翻滾的煩躁,和在她腦海中時不時嘀咕一句的聲音。

竟然在此刻,全都平息了下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