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解決
“今天寡人叫兩位丞相來,是來商量一下寡人的婚事,不知兩位丞相都有何想法,不妨直說。”嬴政端坐在王位之上,臉上的笑容真摯非常,仿佛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來找人商量的感覺。
一聽嬴政的這句話,呂丞相和楊丞相臉色都不太好看。楊丞相自然是因為以為嬴政突然想成親了,根本都不用說的于禮不合,自然是要想辦法打消嬴政這種不好的想法的。
至于呂不韋,則是剛剛在太後那裏為了此事吃了釘子,心頭正不爽快。嬴政端坐在上面,眼神一掃,就将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又不動聲色的等着他們發話。
“大王,臣以為,大王的婚事刻不容緩,只有大王的終身大事定了下來,大王才能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處理政事上面,于國家是大有益處之事!”呂不韋聽了朱姬的說辭之後,鐵了心的要将嬴政的婚事定下來。
他的兒子,就算不為外人所知,豈能為其他人守孝三年?置他與何地?
“大王!臣以為萬萬不可!大王乃萬民之表率,豈能在先王駕崩不到白日就提及成親之事,此乃不孝之舉,萬望大王三思!”楊丞相立馬反駁呂不韋。
此時的呂不韋多年心願得償,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覺得天下以盡在掌握。卻在一天之內,連在兩處碰壁,豈有不惱羞成怒之理?複又想起朱姬的話,更覺得心裏不高興之極。
“楊丞相此言差矣,孝與不孝在乎于心,豈能因此耽誤大王的終身大事?”呂不韋對楊丞相不屑的一瞥,複又對着嬴政一禮道:“大王如果不反對,臣便去準備了。況且大王歷經此次之事,應當擔當起責任了。”
對呂不韋而言,他是覺得既然是他兒子,自然應該聽他的安排,而且嬴政因為婚姻之事離宮出走,如今自己回來,不是變相的服軟了嗎?他又怎麽能不抓住這個機會,讓世人都看看他呂不韋說話的分量。
“呂丞相稍安勿躁,此事還有待商議。既然兩位丞相并未達成共識,那不若聽聽寡人的想法可好。呂丞相希望寡人成親之後,能擔當得起責任,從此将心思放在政事上面,的确是有道理的。但楊丞相所說之事,也是寡人擔心之事,雖然寡人回國之後,與父王相處時日不久,但與父王的父子之情卻也不薄,若然此時成親,怕父王會對寡人有所誤會,也是不妥。”
嬴政嘴角含笑,似有似無,語氣捉摸不定,實在是讓人看不出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所以呂丞相希望寡人此時成親之事,是萬萬不能的。但是寡人也不願意辜負仲父一片心意,不如由仲父先幫寡人選好人選,可昭告天下,等三年孝期結束之後,寡人便即刻成親,不知這樣可好?”
“大王英明!”楊丞相立馬回到,這個辦法完全沒有什麽值得诟病的:“将此事昭告天下,更能體現大王對先王的一片孝心。臣無異議!”
呂不韋有些狐疑的看了嬴政一眼,這番話實在是不像嬴政說的話,恐怕是有人在後面挑唆,雖然心下很不像贊同,但是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如果他再堅持的話,只能是給兩人都沒有臉面。便只好忍氣吞聲的回答道:“大王,英明!只是昭告天下就不必了吧,只是選定人選而已,等大王即将成親的時候在昭告天下更為妥當。”
這樣說,卻是因為楊丞相的那一句一片孝心,讓他直覺性的反對罷了。
“若仲父覺得昭告天下不妥當,那邊算了吧,此事便由仲父完全做主了。”嬴政依舊是淡淡的笑着,好像很信任呂不韋的樣子。
呂不韋今天多次受挫,心情實在不佳,看事成定局,便告退而去。楊丞相也沒有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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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寡人還沒有坐好準備,那就讓你們多蹦跶幾天吧,很快,你們就沒有這個機會了。”看着呂不韋的背影,嬴政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啊~現在叫大家過來呢,是我有意見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說。”項少龍看着身邊的琴清荊俊衆人,拍拍腦袋,頓了一下又說:“可是我不知道怎麽說。”
“少龍,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琴清看項少龍為難的樣子,以為項少龍要說回去的事情,雖然她心裏不舍,可是也不願意項少龍為難。
“是啊,大哥,我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什麽不知道怎麽說的。”而項少龍的兩個兄弟想法就單純多了,完全不會胡亂猜測,只等着項少龍自己說出口。
項少龍一看,覺得即使他們和他記憶裏的人有些不一樣,但是終究還是自己的親人,便開玩笑般開口道:“那我就說了哦。吶~我真的說了~”
“大哥!”
“大哥!”
兩個兄弟對項少龍耍寶的行為,哭笑不得。
琴清倒是看到個耍寶,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嘆息般的說道:“這樣的少龍,琴清很久都沒有看到了,自從嬴政登基之後,少龍總是因為這樣或那樣的事情愁眉不展,如今這樣,琴清才是有些安心了。”
“琴姑娘說的是,大哥,是不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啊。”荊俊插嘴道。
項少龍看看衆人,頭一歪意味深長的說道:“……的确應該算是開心的事情吧,我打算不回去了。”
衆人猛然聽到項少龍說不回去了,有些反應不過來,就在前幾天還為了實驗不成功的事情,火急火燎的,怎麽突然就決定不回去了呢?而琴清卻想起前幾天她的老師說的話,若是少龍不走了,那他們之間的事情,豈不是……,想到這裏,就不由得有些臉紅,也不禁的将袖子裏的訊號器捏的緊了些。
場面有些安靜,項少龍裝作不解的問道:“怎麽了,這件事,難道對你們來說,不算開心的事情,哈~原來你們不希望我留下來啊,那我還是不自作多情了,算了我還是走吧。”
“哈哈,大哥!我們只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罷了,你真的不走了嗎?”荊俊再次向項少龍确認,看到項少龍點頭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就說嘛,大哥當初也說,家裏沒有什麽人了,既然如此何不就留在這裏呢?這裏怎麽說都還有我們兄弟一起,更何況,這裏還有琴太傅啊,大哥,哦~,你說是嗎?”
說着擠眉弄眼的對着已經羞紅了臉的琴清示意,項少龍一巴掌輕輕的打在荊俊的頭上,輕聲的說道:“夠了啊。”
“大哥是心疼了!”荊俊這句話一出,立馬跑的遠遠的,就怕再挨巴掌。
“少龍為何突然決定不走了呢?”雖然很希望項少龍真的不走了,但是琴清人就把她的疑問問出來,并不想一直放在心裏猜。
但是對項少龍來說,這個問題,着實有些難以回答。難道要他說其實他是再穿越過來的,找老婆孩子來了?顯然不能。于是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如今大王初登王位,你們也知道盤兒他做秦王,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如今他步履維艱,內憂外患,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他也不是安于現狀之人,恐怕以後還不知道會做怎樣危險的事情,我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其實這對項少龍來說,也是他的心裏話,只是其他人聽不大懂這個嬴政并不是那個嬴政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琴清釋然的話裏,有着掩飾不了的失落。
雖然覺得還有哪裏不對的感覺,但是其他人也沒有覺得不能理解,只以為是這次大王的離宮出走有大哥的一部分原因在裏面,恐怕這次大王出宮又吃了不少苦,大哥覺得對不起他吧。
卻不想正在這時,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寡人倒是不知道,原來寡人對項太傅如此重要了。”嬴政對項少龍那他做理由的行為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可能是覺得他說的不是真話的。
果然還沒等他完全走近說第二句話,項少龍已經一把撲了過來,一條胳膊摟着他的脖子,見他拉到了一旁,苦大仇深的拜托嬴政:“拜托拜托,千萬別反駁啊,我現在回到這個時候,他們對我的記憶和我對他們的記憶根本完全不一樣,說什麽為了他們的話,我總覺得有些心虛。”
“那項太傅說是為了我的話,就不覺得心虛嗎?”嬴政也不反抗項少龍的動作,反而在身後跟着的人打算阻止的時候,制止了他們的行為。
“要聽真話還是要聽假話?”項少龍臉上表情一整的問道。
“那項太傅覺得,寡人應該聽真話還是聽假話呢?”嬴政也不動聲色。
項少龍看了一會兒嬴政的臉色,從他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什麽之後,表情迅速的一變,可憐兮兮捂着胸口說道:“啊,我覺得好心虛啊!”嬴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為什麽寡人覺得項太傅的這副樣子,不是心虛,而是腎虛呢?”
項少龍臉色一青,抖抖索索的說道:“你果然,好毒啊~”說着表情一變繼續說道:“不過剛好。”項少龍笑眯眯的表情無論誰看了都覺得欠揍:“說真的,我完全沒有一點心虛的感覺,啊~沒有心虛一身輕松啊。所以大王,請做我的擋箭牌吧~!”
“項太傅這個變臉的絕技,無論誰看了恐怕都會嘆為觀止。”嬴政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仿佛對項少龍的話無動于衷的樣子。
項少龍也笑嘻嘻的調侃回去到:“那臣以後就只讓陛下看見,不就好了,陛下絕不會是那等見識淺薄之人的,是吧?”
“項太傅,還是一如既往的……言行不忌。”嬴政有一瞬間的恍惚,嘴角隐隐的笑容消失了。不過說完這句話,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不是早就知道項少龍說話之前總是少了考慮的嗎?又為何突然計較起來了?
不去在想,嬴政複又挂起一絲笑意,轉頭想對項少龍說話,卻沒想到,剛才他嘴角的笑容消失的時候,項少龍就有些納悶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又哪裏說錯話了?
這種疑問,在看到嬴政有些暗淡的側臉時化作了一種不明不白的迷茫,一時間項少龍的腦子裏清晰的出現了他以為早就忘了的那個逢魔時刻的如神一般的容顏。
于是當嬴政轉過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項少龍一雙好像有些迷茫的眼睛,四目相對之下,兩人一時都忘了反應。如此近的距離,毫無遮掩的四目相對,對項少龍來說,有些不明不白的尴尬,對嬴政來說卻是很久很久都不曾再做過的事情。
“少龍!你和大王不如先坐下再說話吧。”琴清的聲音突然響起,帶着些溫婉柔順的女兒态。
嬴政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心裏想到,恐怕是項少龍不走了,兩人之間也只差說破最後一句了,如今這種情形看來,琴清卻是已經默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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