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海默的怒火

“芊兒，海默可能是氣天磊沒有好好對你，害你受了傷。”哥哥說道。

芊芊轉頭看着哥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芊兒，那日海默送你回來時，對天磊說過，如果天磊對你不好，他會殺了天磊。”

“什麽？”芊芊頓時大急，“海默，不是天磊傷了我，是我自己劃傷的，不關他的事。”

看到海默揮着利劍步步緊逼，秦天磊手無寸鐵只能狼狽躲避，芊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神電轉間，芊芊拔下發釵紮向自己的頸邊。

“芊兒！”哥哥想要制止芊芊，可惜反被芊芊點住了穴道，急得他的聲音都變聲了。

海默終于停下了攻擊飛回馬車前，眼神幽深，直盯着那發釵。

“海默，我的傷真的不是天磊傷的，是我自己劃的，他沒有傷害我。”芊芊趕緊解釋。

海默深吸了幾下：“他和你吵架，他害你掉崖，他對你揮劍。我不該送你回來。”

芊芊聽出了海默的憤怒和自責：“海默，天磊是吃醋了才會和我吵架，而我掉崖完全是意外，你不要怪他。天磊是對我揮了劍，可是始終沒有傷到我一絲一毫，反而是他自己身受重傷，現在還失了憶，天磊會這樣完全是我害的，是我傷透了他。海默，不要怪天磊，更不要自責，回來，是我的選擇，你是尊重我的選擇，這一切不是你的錯。”

“我該保護好你的。”

芊芊微微一笑：“我沒事，真的。你看，我的傷口都結痂了。”芊芊挽起了袖邊，露出右手臂。天氣漸熱，芊芊只是略略包上兩層紗布只防傷口掙裂，透過輕薄的紗布可以隐約見到暗紅色的血痂。

海默走上前去，輕輕捧過芊芊的手，粗砺的手指在紗布邊摩挲：“疼麽？”

“不疼了。”

秦天磊看到兩人在一塊說話，覺得萬分刺眼，俊臉繃得緊緊的。

老頭趴在馬背上看得興味十足，這大戲看來是越來越熱鬧。

“海默，你怎麽來了？現在門派中的事務應該很多吧。”芊芊意有所指。

海默點頭：“按你所說行事。”

“進行得順利嗎？”

“尚可。”

“那就好，海默，你一定不要操之過急，事緩則圓。”

海默點頭。

秦天磊實在看不得海默那雙爪子在芊芊的雪臂上撫摸，上前站到兩人中間：“摸夠了嗎？放開！”

海默厲眼射向秦天磊，戀戀不舍地放開了芊芊的雪臂，手指上似乎還殘留着細膩滑嫩的肌膚觸感。

秦天磊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在海默的詭異的藍眼下站穩腳根，心中暗驚此人竟有妖瞳。

“你就是海默？”秦天磊想起了那日聽到的芊芊和她哥哥的對話，對這海默很是防備。

海默并不說話，只是站到芊芊身旁，隔開了芊芊和秦天磊的距離。

“海默，天磊重傷失憶，你不要和他計較了。”芊芊勸慰着。

“失憶了，那他便沒資格在你身邊，他太弱。以後，由我來保護你。”海默宣告了他的決定。

秦天磊大怒：“你說什麽，你這無恥之徒，敢搶別人的媳婦。”

芊芊很是驚訝海默的決定，看着海默堅定的眼神，和秦天磊憤怒的神情，她只覺得頭不止有點暈，還很疼。

“丫頭，這個戴面具的家夥，也是你的男人？”老頭問道。

“不是，海默是我的朋友，不是。。。。。。”芊芊看到海默難過的眼神，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海默定了定心神，轉身上下打量老頭，掃視了一會，海默抱拳行禮：“無機子前輩，久仰。”

老頭奇了：“你認得我？我已經不問江湖事近十年了，看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眼力。”

“認得。無機子前輩成名三十年，江湖頂尖高手，醫術稱絕，為人灑脫，不受世俗約束。”

芊芊兩眼冒光：“師傅，你真有這麽厲害？”

老頭擺擺手：“好漢不提當年勇，小子，你能認得我，看來你也不簡單。”

海默抱拳：“暗門，藍弑。”

“你是暗門門主！”楊勁風瞪大了眼，甚是吃驚。

芊芊和哥哥也驚訝地看着海默，秦天磊因為失憶，沒有反應。

“天哪，海默，你是暗門門主？”芊芊看了看海默，又看了看楊勁風，“哈，這世界真小。”

海默不明白。

芊芊為他釋疑：“楊大哥曾經是暗門的獵殺對象，當初我們相識，也是因為楊大哥被暗門追殺，受了傷掉在我的院子裏。這世界小吧，繞了一圈，大家都認識。”

“抱歉。我會取消任務。”海默說道。

芊芊擺手：“不用了，現在楊大哥自由了，那個雇主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海默點了點頭。

馬車裏又多了一個人，秦天磊和海默護衛在車門兩邊，時不時進行一場眼神的拼殺，芊芊頭疼地窩在哥哥懷中。

“海默，你是門主，應該把派中事務放在首位。”芊芊委婉地勸道。

海默看向芊芊，眼神是明顯的不贊同：“我已經交代好了，對不起，來晚了。”海默很是自責，怪自己辦事能力太低，等忙完所有緊急事務後才看到手下傳來的情報，怪自己太過沒用，當她危險時卻不在她身邊。

“我只是去找商行的管事們，不會有危險的。”

海默閉上眼，芊芊只能閉上嘴不再勸他了。

唉，又是一個固執的家夥。芊芊往哥哥懷裏縮了縮，還是哥哥溫柔體貼啊。

在海默的安排下，一行人在一個月裏便跑遍了錦城、宜州、南泉、成州四城，芊芊領教了什麽叫“以眼戲人”。每位管事和掌櫃在見到大小姐身後的男人們時，眼神往往經歷驚訝、疑惑、了然、暧昧的複雜過程，看得芊芊頭皮發麻，如梗在喉，如坐針氈。在這些叔伯輩管事掌櫃們的眼中，自家的大小姐一向厲害，可沒想到在男女關系上更是巾帼不讓須眉啊，一下子找了三個男人。芊芊欲辯難言，只能在事後不停地向楊勁風道歉。

秦天磊是秦家堡少主，與沈家商行合作過，諸位管事和掌櫃都認識他，見到他都主動上前打招呼，常常會談及一些往事。在他們的影響下秦天磊又恢複了一些記憶，想起了和芊芊的初識，以及與沈家商行的合作。

芊芊完成了任務便打算啓程回連城，秦天磊又開始鬧別扭了，說要回秦家堡，芊芊也不攔他，還給了他一張兩百兩的銀票，讓他好好照顧自己，結果秦天磊反而不走了，一路上沉默不語，只與楊勁風說話。

海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越發親近芊芊，看得秦天磊肝火上升，嘴裏長了好幾個大泡。

哥哥牢牢占據自己的位置，永遠在芊芊身邊噓寒問暖，芊芊在秦天磊別扭、海默親近的夾擊下，越發體會到哥哥的溫柔，心中更是對哥哥愛意無限，溫柔纏綿。

楊勁風的道德觀人生觀再次受到強烈沖擊，總是糾結地看着他們四人。芊芊很想問他有什麽體會或感慨，礙于身邊的三個男人，只得作罷。

無機子天天看他們演戲也看膩了，終于想起了師傅的責任，開始教芊芊武功和醫理。芊芊有基礎，進步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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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沈宅。

沈長青看到歸家的兒子和女兒很是高興，但高興之餘又忍不住好奇海默的身份，以及海默與自家女兒的關系。芊芊對于這種暧昧的眼神已經很熟悉了，向沈長青使了幾個眼色，沈長青只得忍下好奇，熱情地招待無機子和海默。

“爹，這是女兒新拜的師傅，無機子，武功好，醫術高，而且随性灑脫，是位高人。師傅獨身一人，女兒是師傅唯一的弟子。”芊芊眨了眨眼。

“啊，既是如此，便請高人留住此處，沈某也可照應一番，略表些心意。”沈長青明白女兒的眼神，家裏又要多個人了。

無機子歪坐在椅上，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這是女兒新結識的朋友，叫海默，武林人士，性格內斂，不善言辭。”芊芊簡單介紹了海默。

“沈老爺。”海默抱拳行禮。

沈長青雖然奇怪海默的面具和藍眼，但他從商多年，閱人無數，待人接物自有一套：“既是小女的朋友，你便稱我為沈伯父吧。”

“沈伯父。”海默改口了。

“嗯，海世侄，請坐。”沈長青轉向芊芊，“女兒，這宅子太小，客房都已住滿。我在邊上另購了一處小院，本是預備着給管事和掌櫃們暫住的。現在你拜了師，又結識了海世侄，不如讓你師傅和海世侄住過去吧。院子已經收拾好了，我再派兩個下人過去，如何？”

“有幾間房？”芊芊問道。

“和這裏一樣，是兩進的，後院還更大些。我把後院的圍牆打通了，成了一體，共有六間卧房。”

“院子離這邊遠嗎？”

“不遠，離我們沈宅只隔一條巷，若是武林中人，從房上一跳，估計只要幾下便能跳進我們家的院子裏。”

“聽起來不錯。”芊芊面向衆人，“師傅，天磊，海默，楊大哥，我爹在隔壁巷子裏購了一處小院，共有六間卧房，正空着，你們過去住吧，這樣你們也自在些。”

四人點頭沒有異議，其實他們都聽到了芊芊父女倆的對話，自然明白。

沈長青親自領着衆人到了小院，衆人都很滿意。無機子很喜歡這小院，因為小院裏有個大大的儲物間，他正想建個藥房呢，這儲物間的大小、格局、通風都很符合要求，立馬就可以使用。秦天磊、海默、楊勁風則更喜歡小院中間的空地，因為把圍牆打通了，中間就有了一大塊空地，正适合他們練武。沈長青又派了兩個粗使婆子過來，負責打掃和洗衣。四人的日常三餐，則是到沈宅和沈家人一起用餐。

海默入住後，總是有黑衣人半夜出現，或是有信鴿往來，芊芊幹脆收拾了一間偏房出來給海默的手下住，又在院子邊安置了一間信鴿籠。這兩件事又惹得秦天磊別扭了兩天，總是拿幽怨的眼神看芊芊，搞得芊芊心生愧疚，為他買了幾套衣服，又為他親自煮了幾次夜宵，才平息了他的怨念。

楊勁風已經能淡定地看待這幾人的相處了，不再自我糾結。每日裏楊勁風除了練功，便是主動為沈長青做些事。他的想法很簡單，住人家的，吃人家的，總要做些事來回報。這一點很讓沈長青欣賞，漸漸的，與管事掌櫃們聯絡的事情也交給楊勁風去辦，楊勁風開始成為沈長青的助手。

無機子挺享受這寧靜的退休日子，除了教芊芊武功和醫術，便是滿大街的溜達，看熱鬧，管閑事，聊八卦，過得很是自在。

平靜的日子才過了一個多月，又被打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日兩更，大家都在第二更留言，水鏡看的好糾結，第一更是可憐的娃，求包養求疼惜求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