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燕王韓灼
宋梓婧恍然回頭,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不,也不能說陌生,那雙眼眸分明和皇上如出一轍,只是面容不是,但即使不是皇上也定是個皇親貴戚。
抽開手腕,腳往後移,謹慎的望着他,眼裏有幾分的慌張,“男女授受不親,還請閣下自重!”
此人仿若剛回神,知道自己失禮,抱拳賠罪:“本王認錯了人,擾了貴人,實在罪過。”
“無事。”雖嘴上如此說道,卻是異常避諱的擦着被抓過的地方。“王爺還是長點心,無論是否認錯人,這行宮裏無論哪位女眷都不是輕易碰得的。”
說罷,拉着春若離了去,與外來男子觸碰,無論如何都是罪過。
***
瞧着她的背影,韓灼有些愣神,那身影太像了,像得他真以為是‘她’。
終究是忘了,她有了身孕留在皇城安胎,又怎會出現在這兒?
苦澀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沒有察覺,遠遠在拱門外看見一切的人。
***
宋梓婧緩了心神,面容自若的進了園子。
此時妃嫔基本都已來齊,紛紛欣賞那一朵一朵隐藏在綠葉中的小白花。
茉莉香氣從來都不熏人,且有清神只用。
聞了半晌,宋梓婧覺着心裏那股郁悶氣散了不少,對着衆人也展開笑顏。
風平浪靜過了一個下午,再準備回宮時天色已黑。
覺得腹脹,宋梓婧便帶着寒娟繞了遠路,朝行宮邊緣走去。
借着夜色無人,宋梓婧問:“寒娟,你可知今日遇見的王爺是哪一位?”
寒娟神色凝重,沉聲說:“是燕王韓灼,生母乃肅太妃,只不過肅太妃在前年便已逝去。”
宋梓婧點點頭,兀自往前走去,忘了看腳下,一腳踩空險些跌倒。
“主子小心!”寒娟一手提着燈,一手又得攙扶她,便顯得慌亂不堪。
待人站穩,寒娟才又說道:“小主可別小看了燕王,如今大洲朝的大半兵權都握在其手中。就連皇上見了這個弟弟也要禮讓三分。”
“皇上怎會讓一個王爺擁如此兵權?”若是擁兵造反,可就難以抵禦了。
作為一個帝王,此舉當是大忌。
“因為肅太妃當年受迫,去了靜安寺出家。帝位先皇定了皇上不願更改,卻又出于愧疚,給了燕王兵權。所以,皇上如今也難以收回。”
先皇诏令,皇上也的确沒有辦法。
“他可有婚娶?”
“未曾。”寒娟搖頭,想燕王如今二十又六,卻沒有一點要娶妻的想法,即使皇上曾物色賜婚,他都一并給拒了。
那可就……出大事了……
宋梓婧心神凝住,今日的那一聲‘妍兒’她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宮裏名字中帶着‘妍’的,除了她的阿姐宋妍,好像沒有其他了。
擡頭瞧皓月當空。
希望是她想錯了……
***
出神間,耳朵微動,宋梓婧仿佛聽到了許多僧人在誦經。
那聲音由遠及近,忽而真實,忽而缥缈。
定定停下腳步,朝一個方向看去,卻只看見一片漆黑。
“小主,怎麽了?”寒娟也跟着停下腳步。
“寒娟,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那誦經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環繞,再一陣涼風吹來,甚是瘆人。
寒娟側耳仔細聽了聽,什麽都沒聽到,“沒有。”
“就是誦經的聲音!”宋梓婧不太相信是自己聽錯了,追着說。
寒娟卻是笑道:“莫不是小主昨夜沒睡好,出現幻聽了?”手裏卻擡起了燈,朝她看向的那個地方照去,除了遮擋視線的叢林,什麽都沒有。
她似乎也覺得夜黑風高的怪瘆人,規勸道:“天色已晚,小主,回吧。”
“走吧。”宋梓婧收回目光,只當今夜是一場幻聽。
***
“你是說,宋貴人和一個男子有所拉扯?”
皇後停了手上轉動的佛珠,定定看向坐于下手的伶順儀。
“臣妾親眼所見,絕無虛言。”伶順儀肯定地回道,她一路跟在宋梓婧身後,那一幕全看在了眼裏。
“這可就好玩了。”皇後輕笑了一聲,她原先還找不到對付宋梓婧的事情,現在倒好,直接送上門來了。
妃子與王爺私會?僅着一個罪名,就夠她進冷宮幾百次了。
只不過——
“這件事還不夠,我們需要等一個機會,讓她永無翻身之地。”皇後考慮前後,略覺不妥,對伶順儀囑咐道:“你且先不要聲張,再等等。”
伶順儀咧嘴笑開:“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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