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了哈! (30)
錢買官或者受到舉薦,那更難。
有很多秀才在功名上未能更進一步,只能回鄉以教書為生,成為在經濟上并不富裕,但在社會上社會地位稍高于平民的讀書人。
像孫應嘉那樣的就是如此。
所以他才會有資格,将女兒嫁給一個武官,自己也理直氣壯的讓這個武官養老。
趙仁河在又一個休沐日的頭一天晚上,将人集中起來:“我們找個時間去踅摸一個私塾,也給你們報個上學的地方。”
“可是萬一老爺再來個突然襲擊,怎麽辦?”何大根犯愁道:“我們在家自學也一樣。”
“不成,到時候要考試,要的東西多,聯保我們可以保彼此,但是認保就不行了,到時候人家一定會問你們在哪兒上的學!”趙仁河犯愁道:“答不上來可不行,人家給你們人保,是需要擔風險的,我又不能讓家裏人知道你們的事情。”
實際上,現在他名下就一個下人,那就是何大根,其他的人都被趙仁河辦成了良籍,他們都是自由人。
籍貫都是新手村。
且不論男女,家裏都沒個兄弟姐妹,只除了張家哥倆兒,他們哥倆兒也是單獨立戶的,但是一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哥倆兒,親哥倆兒。
“原來你還放了他們自由!”一個聲音在外面響起。
衆人都吓了一跳!
趙仁河擡頭一看,外面施施然進來一美大叔,正是孫應嘉。
“您這是怎麽摸進來的?門口可有狗!”趙仁河才不信,田大伯能把人就這麽放進來。
田家以前辛苦做工,一個月也剩不下幾個銅板,一家老小都要張嘴吃飯,城裏頭他們家又不能種菜,城外的田地種了糧食,也只夠一家人半年的嚼頭,其他時間仍需要勒緊褲腰帶,到處給人做席面,打零工賺錢。
現在可倒好,全家都在這裏吃飯,剩飯剩菜拿回去,也夠家裏幾個小的飽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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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更是有統一的下人衣服給他們穿,并不磨損家裏的破衣爛衫。
甚至身體不好的田大伯,還可以單獨住在門房那裏,趙仁河請來城裏逛一逛的孫大夫給看了看,說是血流得太多,傷了根本,需要大補之物,且不能累着,趙仁河就給了一些府裏頭分來的補品,他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吃什麽補品啊?
一半給了兩個武師父補身體,剩下的一半又分了兩份,一份給了舅舅家,其實舅舅家也沒人吃,但是給不給是趙仁河的态度問題。
剩下的另一小半就給了田大伯補身體,每日這麽補着,才三個月,田大伯走路就不喘了!
效果超級好!
為此,田大伯對于自己的工作那是非常盡心,連家裏的孩子都被叫來當小哨兵了。
就為了能在老爺來的時候,及時發現,及時通報!
晚上太陽不落山,他們家大門就關上了,樣的五只小狗崽子半大了,每日都跟巡視領地一樣,圍着宅子內牆繞一圈,各處都看妥當了才回去睡覺。
且還會訓狗,上次趙仁河從外面回來,這五只狗子竟然齊齊蹲坐在一起,朝他搖尾巴。
當時就把趙仁河逗笑了,送了田大伯一整套新衣服。
要說田大伯會放他進來,那不可能,敲門都不會開的。
可現在孫應嘉就在他書房門口,那麽走進來了。
衆人裏有一半是沒見過孫應嘉的,尤其是小丫頭們,喜楓她們倒是聽說過其人風采斐然,但是聽說跟見到真人是兩回事。
尤其是楓丹白露裏,最愛美的喜白,看到孫應嘉之後,嘴巴都長大了:“真的不老,不老啊!”
趙仁河一頭黑線:“這位是我親舅舅的老丈杆子。”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叫什麽好。
叫“孫老”吧?他明明不老啊!
叫“老孫”吧?他明明是長輩!
“我來看看你,發現你這裏很有趣,在你這後面的宅子裏,竟然有另外一個院子,裏頭的木板子上寫的是什麽意思?”孫應嘉一點都不見外,他直接就坐在了趙仁河的書桌後面,那裏正好是正位的位置上。
“那是二進制的數字題,那個,您知道二進制吧?”趙仁河雖然是個學文科的,但是當年數學也不錯。
“二進制,沒聽過。”這位非常幹脆的搖頭:“怎麽回事?”
趙仁河想了想:“就是,一種數學的運用方法。”
二進制的産生,乃是公元前第一個千年的初期的《周易》,開始主要是一部占蔔用書,裏邊的兩個符號可能分別代表“是”和“不”,這本書只對萊布尼茨的研究有參考和啓發的作用,如果就此說二進制乃是起源于古代中國,那麽《周易》便是二進制的起源。
萊布尼茲是第一個認識到二進制記數法重要性的人,并系統地提出了二進制數的運算法則。二進制對後來的計算機的發展産生了深遠的影響。
他于一七一六年發表了《論中國的哲學》一文,專門讨論八卦與二進制,指出二進制與八卦有共同之處。
所以說,二進制其實是脫胎于陰陽八卦。
趙仁河說的有些籠統,加上他解釋了一大堆專業名詞出來,說了半天,他才道:“您聽得明白嗎?”
“聽得明白。”誰知道,學過二進制的都有些聽煳塗了,孫應嘉竟然聽明白了:“還挺有意思。”
衆人面面相觑。
“你們要找個私塾?”結果下一句,他又問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是,您既然知道了,我就不瞞您了,他們都是自由身,良籍之人,可以考科舉,就連幾個女孩子都是如此。”趙仁河道:“我不想他們拘束于奴籍的下人身份。”
“這我不管,不過,我看他們這些小子有點子意思,我受累,給你們當先生好了,明兒收拾收拾那宅院,就當個私塾,日後也好有個出身之地,老夫名下的戶籍,也遷徙到那個什麽新手村去,是叫新手村吧?”孫應嘉彈了彈衣袖子上的一小點兒落葉:“好古怪的名字。”
“您來了多久啊?新手村都聽到了?”趙仁河面色古怪。
他們剛才說了幾次新手村,大家讨論問題的時候,皆認為這裏安全,誰知道會隔牆有耳呢?
黑科技會越來越多的啊!哈哈哈……二進制關系到摩斯密碼,前頭就提過的哦
170對着月亮罵嫦娥
170對着月亮罵嫦娥
“來了好幾晚上,你們談論的一些事情,有的能聽懂,有的聽不懂,但很有意思,難得有個有意思的地方,一群有意思的小孩子。”孫應嘉說話能氣死人:“加我一個,老夫給你們當夫子,你們高興去吧!”
“不是,您老……那個,我們得找人作保,科舉考試。”趙仁河道:“請的夫子務必得有個功名,還得有同窗是廪生……。”
說白了,他找的夫子不是單純教學,還得給學生們作保才可以。
“那又如何?”孫應嘉卻是拿出來三個卷軸:“看吧!”
趙仁河拿起來一看:“哇哦!”
一個是秀才的“畢業證”,哦,就是一個小卷軸,孫應嘉竟然是一個廪生!
另外一個卷軸上,乃是這裏原來的知縣,給與他的證明,證明他一連十年都是廪生,足夠舉薦的條件了!
最後一個卷軸,是朝廷給的,認證他為博學鴻儒。
說白了,這三個東西,是朝廷對孫應嘉才學的認可。
“可是,您老為何沒有出世?”趙仁河皺眉,能有這三樣東西的人,不說名滿天下,起碼在平南府,也得是個名人了。
怎麽沒聽說過“孫誠”的大名,更沒有“孫應嘉”的名聲傳頌。
“懶得應付那些人,而且如果我出名了,我閨女怎麽辦?到時候,一群的臭小子圍着她轉,我縱是個八臂的哪咤,也有護不住的時候,幹脆隐姓埋名的過日子,養大了閨女,找了個女婿,生孩子,有一個跟我姓氏即可,孫家不算是滅了香火就行。”孫應嘉說話非常幹脆:“但不代表我就什麽都不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家的女兒,能找個軍伍上的小将當丈夫麽?我觀察你那大舅舅很久,才決定将女兒許配給他的,他敢對不起我閨女,看我不拔了他的皮!”
“您……威武!”趙仁河豎起大拇指:“怪不得我那舅舅,連青樓楚館都不怎麽去,除非是應酬,也只是喝酒,不過夜,更不睡女人。”
“他那是不敢,十年水軍生涯,他的身體也不太好了,是我給他調養好了,才有了兒子,不然到老了他遭罪去吧。”孫應嘉一伸手,那邊喜楓麻利的送上了一個茶盞子,裏頭泡了上好的大紅袍,趙仁河都不舍得喝,他才分了二兩,渣爹那裏有兩斤,王爺那裏留了十斤。
一共才不到三十斤的極品大紅袍,他能分的二兩就算不錯了。
“好茶!”孫應嘉喝了一口:“極品大紅袍,不錯。”
“您要是看得上小的們,小的們就集體拜您為師,您看行不?”趙仁河算是看出來了,這一點都不老的老頭兒,是個怪人,同時也是一位奇人異士。
他以前的事情不得知道,但是有一身本事,他有才華,又通醫理,也擅長教養孩童,光看他大表弟就知道,才三歲的小奶娃娃,要不是他穿越過來,孩童身子成人的心思,他不一定比得過他的大表弟。
“別,只教你們讀書識字,不是收為弟子,你們還不夠格讓我收為弟子。”孫應嘉道:“我這人的徒弟,要求很高,你們達不到。”
“達不到就不當徒弟,當學生也好啊!”
“就是,我們的先生是一位不老神仙!”
“這個稱唿好,不老神仙!”
一群青少年、少年們七嘴八舌的都表達了自己的意願,雖然孫應嘉嘴上說他不會收他們為徒,但是被一群青春年少的孩子們崇拜,當然心情好了。
“好了,明天去把那院子收拾收拾,買一些桌椅板凳來,再請兩幅畫,一個至聖先師孔子,一個亞聖孟子的就好。”孫應嘉又喝了一口茶:“最主要的是幹淨,不許髒了吧唧的礙人眼。”
“這個您放心,我們都很愛幹淨。”趙仁河拍着胸脯道:“保證收拾的纖塵不染。”
孫應嘉站起來,将茶盞子裏的茶水喝盡了,放下茶盞子:“那我就回去了,三日之後,過來驗看私塾,叫個什麽名字你們起,只我的束脩不可少了。”
“一定,一定!”趙仁河忙不疊的點頭:“絕對少不了。”
他舅舅早就給他置辦了兩個鋪子,但是沒挂在他的名下,而是挂在海夫人的名下,充作嫁妝,又有上百畝好田,租賃出去,每年只吃租金,海夫人又漲了月錢,她也沒什麽花銷,攢錢都給兒子用了。
趙仁河別看在外讀書,但是按照府裏頭的規矩,爺們兒在家也就一個月五兩銀子、十兩銀子的待遇,但是外出的爺們兒不管幹什麽,月例銀子都是一個月二十兩,讀書的話,三十兩呢!
考上秀才的話,每個月的月例銀子就是五十兩,足夠普通小門小戶的人家,兩家人舒舒服服的過一年了。
考上舉人的話,就有每一個月一百兩銀子的月例銀子啦!
考中進士,更是每一個月都有一百五十兩銀子的豐厚月例。
當然,當了官之後,這月例銀子也就沒了,都當官了還花王府裏的錢,就不合适了。
當官了就有一些額外的孝敬錢,什麽三節兩壽,正是摟錢的好理由。
趙仁河現在每個月的月例銀子已經漲到了三十兩,三十兩啊,他花不夠的花,立刻決定拿出十兩銀子,每一個月給孫應嘉開出“十兩銀子”的高工資,這樣的奇人異士,他是求之不得呢。
孫應嘉走的時候,喜楓趕緊将剩下的一兩多茶葉,找了個好看的小罐子裝了,給他放到了手裏頭:“這是剩下的極品大紅袍,您笑納,我們三爺根本不知道品茶,且他年紀太小,我們也不敢給他多用茶水。”
“你這丫頭有眼力見兒,但你将主子的東西随意送人,合适嗎?”孫應嘉一揚眉,俊美的臉龐有點子邪氣。
“我不是他的奴婢,他是我弟弟。”喜楓樂了:“您知道的,我們都是良家女子。”
她倒是膽子大,小小的噎了孫應嘉一句。
“好,好個小女子,你們這一群孩子倒是有趣,有趣!”說完,他捏着那小茶罐子,腳下一用力,竟然是蹦起來,先是踩了一下門前的廊柱中間,然後猶如一片燕尾蝶一般,輕巧巧的飛上了房頂,月色下,臨風而立,袍袖飛舞,順風飛躍幾個大家的房頂,直接隐沒了身形。
趙仁河仰頭,傻子一樣的看了半天,一拍大腿:“卧槽!”
穿越過來十二年,頭一次懷疑自己的眼睛:人豈能違背地球吸引力,在空中騰挪跳躍猶如靈貓一般。
難道我穿越的不是架空歷史,而是武俠世界?
“卧槽!”其他人也一臉懵逼樣子。
哪個孩子沒有一個武俠夢啊?
執劍策馬亦潇灑,禦風逢雨銜落花。
浮生逍遙落白發,鼓瑟蕭蕭近酒家。
蹉跎歲月浪淘沙,山水獨行話桑麻。
溫酒布棋不羨仙,釀酒舞劍不謂俠。
武俠是成人的童話。每個人都有一個江湖夢,一簫一劍走江湖,一人一馬闖天涯。而年少的我們又總是輕狂,路不平就拔刀,看不慣就出劍。總是有太多的兒女情長,恩怨是非……。
趙仁河現在整個人激動地都要打擺子了!
他們聲音太大,把兩個武師父“卧槽”來了,張三板着臉,手裏頭拿着一把竹劍:“都幹什麽呢?大晚上的不睡覺,一個個站在這夜空下罵大街,欠抽了嗎?”
李四就趕緊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別說得那麽難聽啊!”
兩個人裏頭,張三是個鐵面無私的家夥,李四比較好說話:“你們都在這裏幹什麽呢?”
“兩位師父,晚上好啊!”趙仁河扯嘴角笑了笑:“那什麽,你們倆準備休息了嗎?”
他給兩個武師父準備的是單間,一人一個的那種單身宿舍,但是他們倆搬到了一起住,說是相互有個照應。
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照應”,反正倆人整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是啊,但是耳朵比較尖,聽到你們在集體罵街。”張三笑的一點溫度都沒有:“說說看,都想什麽呢?三更半夜不睡覺,一個個這麽精神?難道想出去跑兩圈兒嗎?”
他們倆是知道,後頭的院子裏的後門,通着另一個院子,平時他們練武就在那邊,晚上回到這邊來休息,那邊另有田家的兩個兒子順帶兒媳婦過去住宿,另外算一份工錢的。
所以那大宅子才會幹幹淨淨,還有人守夜住宿,外面看起來,跟普通人家一樣。
“我們……。”衆人神色有點怪異。
剛才孫應嘉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書房,田大伯不知道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沒驚動狗叫。
現在可倒好,兩位武師父,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有一個大活人,在宅子裏來去自如。
這還是武師父嗎?
“你們……?”李四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張三板着臉,卻悄悄地将李四護在了身後:“你們發現了什麽?”
這舉動,這架勢,以及倆人住在一個房間裏的習慣……趙仁河以他前世今生兩輩子的斷袖之身心經驗來看,八成有問題啊!
“我們發現一對很好看的發簪,我想送給兩位武師父,那是一對兒發簪!”他特意強調:“一對兒!”
他都這麽說了,其他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過來,一個個看向兩位武師父的眼神,都帶着一點子好奇,和一點子小心翼翼。
李四身體一僵,張三倒是還冰塊臉的樣子:“是又如何?我跟李四是在一起了,跟夫妻在一起過日子一樣。”
“哪個,挺好的。”趙仁河摸了摸鼻子:“沒什麽大不了的,以後我們就不琢磨兩位的妻子人選了哈!我舅舅說,讓我給二位養老送終,二位放心,我說到做到!”
其他人也忙不疊的點頭:“我們也一樣,給養老送終!”
“我們倆且活着呢!”張三黑着臉,但是嘴角帶了一絲笑意:“小兔崽子們還沒說,三更半夜的瞎叫喚什麽?”
“我們……。”趙仁河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們對着月亮罵嫦娥來着……這不快八月十五了嗎?”
剛說完,就被張三拎着竹劍一頓揍,一個個都沒跑脫,捂着屁股蛋子去洗漱,然後老實的躺床上去了。
窩在自己的被窩裏,趙仁河摸了摸被打的酥麻的屁股蛋子:“沒想到兩位武師父還挺開放的啊!”
又砸吧了一下嘴巴:“這世道可太詭異了,有個穿越前輩不算,還特麽的是一個有着武俠存在的時空,我以後可怎麽混啊?”
自我感覺,壓力倍增!
可惜,沒人能體會他的心情,第二天大家吃完早飯就去收拾那邊的大院落了,取名字的話,趙仁河直接很心大的取了一個“黃浦書院”的名字。
這個章節名,就很有一看的沖動啊!
171黃浦私塾
171黃浦私塾
“有什麽說法嗎?”丁大力看着這名字撓了撓頭:“可要孫先生親自書寫題字?”
“我希望我們可以成為這裏的一員,也跟它的名字一樣。”趙仁河嘆了口氣:“一門黃浦逐鹿天下。”
雖然後來輸了,但不能否認的是,黃浦一門将帥在初期,還是非常給祖國争光的,後來玩脫了,好的都死了,腐敗的都活着,就敗了。
但也沒死,愣是退守到了一個小島上,茍延殘喘了那麽多年。
這就是本事啊!
“你就知道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衆人将庭院打掃幹淨,因為要用的桌椅板凳不多,幹脆買了現成的來。
屋裏挂上孔、孟二聖的畫像,放好香爐,擺好點心水果。
就算是差不多了。
三天之後,孫應嘉來了,看了一圈兒,勉強同意,但是看到名字的時候,毫不客氣的對趙仁河毒舌道:“你這裏什麽都沒有,就敢叫書院?”
“不都這麽叫嗎?”趙仁河覺得自己這裏還可以啊?
“書院,書院,說的是有藏書的地方,你看看你這裏,哪兒有藏書?”孫應嘉一邊嫌棄一邊諷刺道:“這裏就叫黃浦私塾,叫書院,你得有藏書閣,甚至是藏書樓才行。”
趙仁河想起來了,不管是府城的書院,還是縣城的書院,貌似都有藏書的地方,他們這裏就沒有!
所以,不能叫“書院”,得叫“私塾”!
“好吧,私塾,就私塾。”管他呢,只要能讓這個不老神仙,教他們本事,叫什麽都成,叫狗窩都沒問題。
于是,“黃浦私塾”四個字,被孫應嘉寫了出來,然後拿去做了門匾,轉天就挂上了。
也不知道孫應嘉是怎麽辦到的,反正他們的私塾,得到了官府人可,這樣就有資格保舉自己私塾裏的學生去考試了。
找了個黃道吉日,開學了!
不過,開學第二天,趙仁河的書院就放假了,因為八月十五到了。
中秋節,他勢必要回到王府裏去過的,書院也放了三日的假期給學子們。
王府的中秋節,當然熱鬧了,但是三房因為守孝,無法出席,跟家裏人同慶,只分了點兒素食小吃,素餡的月餅,以及一桌素席面。
這次吃席,趙希伊跟馬靜坐在主位上,海夫人坐在了趙希伊的右邊,跟三太太馬靜平起平坐。
三太太憤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卻無能為力。
且海夫人比她鎮定自若,頭上也帶了一串白玉蘭花,這可講究了,白色,玉蘭花兒,一個是給主家太太的父親的尊重,一個何嘗不是給蘭姨娘的一個紀念?
三太太有火發不出來,憋得臉都茄子色兒了。
一桌素席,三個兒子,三個女兒,一個妻子,一個滕妾,兩個小妾,團團圓圓的挺好,但是氣氛很不好。
吃飯也沒人吭聲,趙仁河看了一眼三個姐妹,她們三個也就是漂亮的小姑娘而已。
大姐傲氣,二妹三枚膽小。
吃個飯,一家人都吃出了楚河漢界的味道。
吃完了飯,就各回各的院子,沒人想過在家玩個什麽,趙仁河在七號院裏自己的房間裏看着月亮,何大根回家了,跟他親娘過個中秋。
結果剛看的有了點中秋節的情懷,孫應嘉來了!
“這大月亮地的,您是怎麽忽悠進來的?”趙仁河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王府守衛不至于這麽松懈吧?
他們家可是獨立的一個地方,周圍都沒有人家的,全都是王府的人呢。
“沒什麽,就這麽走進來的,你們家過節,下人們吃酒賭錢睡小老婆的不少,何況我特意走的僻靜之地。”孫應嘉道:“這次來,是因為你回來了,帶我去藏書閣,找你看過的書!”
他是為了這個而來!
趙仁河怎麽可能帶他去?
他自己都沒看過,順嘴胡謅的,上哪兒找書去啊?
“那可不巧了,當年我還小,看過的書也不太記得書名,何況那本書後來因故損毀,家裏頭的藏書閣又那麽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有所記載的書籍了。”趙仁河一攤手:“何況那麽多書呢,我需要時間,慢慢的找啊!”
“真是費事兒!”孫應嘉明顯不高興。
“沒關系的,您要是喜歡,我默寫下來也好啊!”趙仁河可是看上了人家的本事,別的不說,這容顏不老,就是一絕。
他不懷疑別的,舅母長相有一半像這位親爹,他們肯定是親父女,但是這位的外貌跟年齡真的不符啊。
要是他四十來歲的時候,也看着跟二十七八似的,那他還不美滋滋?
“那你可要好好的默寫。”如今沒有了原件,看看謄錄的也好。
孫應嘉不高興地走了,趙仁河特意趁着月色好,看着他走的,家裏的下人竟然真的沒有一個發現的,連狗都沒叫喚一聲,可把他給吓壞了。
一個孫應嘉還好,這世上指不定多少能人異士,到時候都随随便便的摸進了平南王府,全家人的性命都不安全。
不行,一定要多學點子本事,起碼自家人要有自保的能力。
第二天他就回了府城,反正他現在是“求學”,回去也正常,臨走的好時候,又跟渣爹灌了一通心靈雞湯。
後院的三太太知道了,恨得牙癢癢:“本想讓他留下來守孝,可王妃娘娘偏偏不許,說都有兩個兒子守孝了,這個小的就讓他去上學吧,氣死我了!我兒子在家,他倒是外出快活。”
“太太,兩位爺們兒在家也有好處。”董瑞家的湊上來笑的獻媚:“老爺不也在家嗎?書院裏的先生學識如何,奴婢是不知道,但是咱們老爺那可是進士及第,太太不如請老爺教導兩位爺,這父子麽,老爺肯定傾囊相授啊!”
“你還知道傾囊相授?”三太太看了一眼董瑞家的:“他們父子教學倒是一件好事。”
“肯定是好事兒啊,父子血脈,天倫之樂,無非如此而已。”董瑞家的笑眯眯:“到時候,太太可以給送個果盤茶點的,不用多,幾個月之後,兩位爺中了舉,老爺起碼一半的功勞。”
三太太算了算,如今八月份了,再過幾個月,他們就該出孝,到時候,狠狠地攻讀一年,中個舉人,要是會試的話,還能去京城北圍,替她看看娘親。
順便找一門親事。
她本來自京中,時常夢到未出閣的時候,京中的繁華,豈是這荒蠻之地可以比拟的?
平南王府再怎麽樣,也只是繁華自己這王府以及周圍,天下沒有一個城池,能跟京城的繁華相提并論。
所以三太太一直認為,京城什麽都好,平南府什麽都差了那麽一點點。
“也好,免得老爺只喜歡那個小賤種……。”三太太想到了什麽,立刻叫人去準備。
過了兩日,海夫人得到了消息,三太太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老爺竟然親自教導兩位爺的課業。
“教導就教導吧!”海夫人不以為意:“人家父子教學,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可是,若是他們父子感情好了,我們三爺……?”李奶娘有些擔心:“老爺并非什麽心志堅定之人。”
“無所謂,我兒優秀着呢。”海夫人卻道:“我們不管此事即可,何況,你知道兩位爺的水平什麽樣?我覺得不怎麽樣。”
李奶娘想了想:“還是夫人您看的清楚明白,我們這是瞎操心了。”
海夫人淡淡一笑:“你這是關心則亂,兩位爺從小被太太嬌生慣養,不像我兒子,小心翼翼的過活十幾年,他們出了這府,就跟沒了舵子的海舟,随便浪蕩了,結果還不是被老爺抓了個現行?老爺那人,對自己放松,對別人可要求嚴格,我兒子能自律,他們能麽?你看着好了,這父子之情固然會豐厚很多,但這苦頭,也少不得吃。”
果然,不幾日,兩個嫡出的爺兒們,被趙希伊這個三老爺收拾的苦不堪言。
趙希伊也氣壞了,他覺得兩個兒子大了,學問應該是好的,只是時運不濟,頻繁守孝而已。
但是守孝也沒有耽誤了他們的學業啊?
結果他這麽一教兒子才知道,兩個兒子的學識太差,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麽好,這就來氣了。
本來一肚子邪火就沒地方發,将兩個嫡子修理的苦不堪言,卻又不敢跟親娘抱怨,畢竟他們現在在家裏。
過不了幾日,連在府城裏的趙仁河都聽說了,不由得大樂:“讓老爺修理他們太好了!”
從小他的兩個嫡兄,就沒用正眼看過他幾次。
現在好了,倆人受到了渣爹的嚴厲教育,且熬着吧。
倒是他們這“黃浦私塾”,乍一開起來,竟然有官宦人家的小孩子想送來上學。
但是都被孫應嘉給拒絕了:“此地不收外人。”
他一句話,趙仁河就得出面,他倒是沒跟人說別的,只道:“此地乃是我舅舅安置一些軍伍上他那些老兄弟們家的子弟讀書識字的地方,且并不教導人如何科舉取士,只認識幾個字,不當個睜眼瞎罷了。”
“公子是何人?”來打探消息的不止一家官宦奴仆,好幾個青衣小帽的一看就是主子跟前得用的人。
趙仁河這麽個小少年,見過他的人沒幾個,且下人們更不可能認識他。
“我們爺乃是平南王府,三房的三爺,幾位哥哥回去麻煩跟家裏大人們說清楚,此地乃是私塾,我們家舅老爺乃是蕩寇将軍。”何大根在一邊出頭開口:“這位教書先生也不是外聘的,乃是蕩寇将軍之老丈杆子,平日閑來無事,來教導幾個孩子而已,圖一樂和。”
這又是平南王府的,又是蕩寇将軍,來頭一個比一個大,誰還敢找這個小私塾的麻煩?
不少人家都偃旗息鼓,再也不敢來踅摸什麽了。
就這樣,這私塾開了起來,卻靜悄悄的,上頭的人都閉緊了嘴巴,下頭的人就有樣學樣,全都消停了。
但是趙仁河他們一點都不消停,趙仁河白天要去書院讀書,晚上回來還要給大家上課,順便默寫上一世看到過的金大神寫過的各種經典小說。
因為有一個催告的孫應嘉在,他是一點都不敢拖稿的……好累的說!
不過這樣一來,他的字進步飛快。
而孫應嘉也果然是個奇人,他給每一個孩子都摸了骨,發現有适合練武的就教練武,不适合練武的就給兩個武師父,随便學點拳腳功夫,日後也好防身健體。
至于女孩子們?
趙仁河的想法是:“請您看看,有沒有合适的練武?不合适的話,能教導她們學醫麽?”
吃完早飯都看了一集電視劇了,才發現昨天晚上沒定時!
172收徒弟麽
172收徒弟麽
“女孩子怎麽讓我摸骨?”孫應嘉一臉黑線:“學醫可以,但要看天賦,學不好別怪我。”
“好,只要您肯教,她們一定努力學習!”趙仁河樂了:“您看上幾個好苗子啊?”
“就那麽幾個,老夫暫且看看,要真是個好的,才能收在門下。”孫應嘉看了看給他端茶過來的侯大寶:“這小子骨頭輕。”
侯大寶癟嘴:“您看我這身材,別說骨頭輕了,就是肉都沒多少。”
侯大寶跟衆人吃喝都在一起,可他就是長了一個沒有良心的肚子,幹吃不胖。
孫應嘉又看了看侯大寶的手:“咦?”
趙仁河也順着看了過去,侯大寶的手細長,比一般的男子的手都要細那麽一點兒。
侯大寶往後退了幾步,眼看轉身就要跑,被孫應嘉一把抓住!
然後就把侯大寶的爪子,五根手指頭往開分,只聽得一陣骨節脆響,侯大寶的手似乎變大了一些。
侯大寶沒有慘叫,強忍着疼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您看不慣小的也不用這樣吧?”
這是要把他挫骨揚筋嗎?
“你小子有一雙好手。”孫應嘉卻道:“我看你骨骼精奇,秀外慧中,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有老夫在,你依然有望成為一流的高手,如果你肯叫我一聲師祖,我就教你。”
“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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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