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了哈! (39)

要好幾天呢!

而且時間的确是太晚了,他都耽誤在路上了,不過找到了人就行,知道行蹤,總比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轉強。

再說了,他也的确是困了。

身嬌肉貴的董瑞管事,自從當上了管事之後,還沒走過這麽多的路,餓肚子又拎着點心盒子。

然後他就被打發回去,睡覺了!

而當天晚上,一抹身影,拎着一個點心盒子,到了趙澤住着的地方,輕巧的将食盒調換了出來。

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那裏。

回到了中郎将府。

趙仁河他們休息了一天一夜之後,又雄赳赳氣昂昂的準備出發了,只是一出門,就遇到了董瑞,他拎着個點心盒子:“老爺太太擔心三爺,命奴才來看看,這是帶來的點心,想讨個好彩頭,求三爺吃兩塊,奴才也好回去交差。”

董瑞的姿态擺得很低,跪在地上,雙手舉着點心盒子,他這樣,趙仁河還怎麽拒絕?

“好,那我吃一塊,其他人也分一下吧,哪怕一人一口呢!”趙仁河很大方,其他人也不客氣。

紛紛拿了東西一起吃。

董瑞低着頭,沒人看到他的表情。

“大哥二哥那裏可送了?”他低着頭,讓別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同樣的,他也看不到趙仁河這位三爺的表情。

趙仁河問這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值得玩味。

“都送了,并且見到了大爺跟二爺。”意思就是您這裏是最後一個,董瑞低頭,恭敬的道:“祝願三爺高中桂榜。”

Advertisement

“嗯。”趙仁河不耽誤時間,所有人一起行動,青衿直綴,行動如行雲流水,出了府之後,沒有馬車,他們直接走了巷口那邊的近路,從後頭穿插過去,到了貢院門口。

十二日為第二場,試以五經一道,并試诏、判、表、诰一道,議論文要求三百字以上,以後又有變通的內容,很是麻煩,學問不高的人,會被烤煳。

索性趙仁河他們一群都是“久經考驗”的,平時就沒少做題。

而另一邊趙澤早上起來,匆忙吃了幾口送來的點心,他也是想讨個好彩頭,因為他住的比較遠,起的又晚了,不得不慌裏慌張的到了貢院門口。

趙清比他好一些,但也是差不多踩點來的貢院門口。

同樣是號軍檢查,依然是嚴厲又無情,進了門之後,亦如昨日重現一般,開始了考試。

頭一天還好,第二天趙澤就肚子疼,不斷地去跑廁所不說,拉肚子拉的腿都軟了,拿筆手都哆嗦。

晚上實在忍不住,找了號軍,他放棄了考試,被送了出去,外面自然有人等他,見他出來,趕緊接回去,請了大夫來看診,一號脈就說是被人下了瀉藥!

“瀉藥?”趙澤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吃喝上很謹慎。”

何況這裏是他的地盤,別說瀉藥,自打開始準備鄉試,他這裏的管事,就把他房間裏的小座鐘,給放到了高處去,取“高中”的意思。

還有董瑞更是送來了讨好彩頭的點心。

家裏做菜也多是一些寓意吉祥的“獨占鳌頭”、“雀屏中選”之類的花樣,吃個蓑衣黃瓜,還要擺成孔雀的樣子,他只吃中間那一點,就叫“雀屏中選”。

就連主食,都很講究,什麽“解元餃子”、“舉人米飯”等等。

恨不得他立刻高挂桂榜,身邊伺候的人,走路都跟貓兒似的,可見對他考試這件事情,有多重視!

更何況,他自己也想中舉,免得老是在庶弟面前擡不起頭來。

所以更是小心謹慎,考籃趙仁河也才有一個備用的,大多數都有一個備用的,他有三個!

一個月前就開始注意飲食,按時睡覺了。

都沒碰過美豔的丫頭們,這個時候,哪個丫鬟要是還分不清,在爺們兒跟前亂晃蕩,勾搭爺們兒不看書,不用他說,管事就把這丫鬟給料理了去。

大哥那裏處置了一個丫鬟,他這裏一口氣處置了三個,頓時就消停了。

且他們哥倆兒身邊的人,乃是母親親自挑選來的,絕對忠心耿耿。

“老夫不會看錯,而且這是番瀉葉跟巴豆粉一起來,所以才會如此勐烈。”老大夫摸着胡子道:“幸好你身體底子不錯,只是拉肚子而已,沒有脫肛。”

趙澤:“……!!!”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194高中

194高中

趙澤心不甘情不願,但是無奈,已經是既定事實。

所以他很憤怒,送走了大夫之後,他立刻就招來了他這裏的管事:“查,給我徹查!”

于是,他這個小宅子,被翻了個底朝天。

書房裏,他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點心盒子,半天都無法釋懷,招唿管事的:“這個也要查一下。”

“二爺,這是董管事送來的東西!”他這裏的管事,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小管事而已,在王府裏,地位不如董瑞。

因為董瑞跟着的是三老爺,他們跟着的是三老爺的兒子而已。

“我知道,他說的是老爺太太送來的,但是不可能,太太可以給我們送東西,但是不可能給老三送。”趙澤道:“他一式三份,看似公平,但是我知道,我母親不可能公平,父親要送的話,也不會給這樣的點心,一式三份,呵呵……做夢呢。”

嫡庶之別還在呢。

“這……好吧。”管事的無可奈何,拿了點心下去。

第二天的時候,卻查出點心無恙,狗吃了也沒有拉肚子,更沒有什麽死亡之類的事情發生。

“再查,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楚。”趙澤才不信,自己會無緣無故的就拉肚子,還是藥物導致的,他被人算計了。

第一時間,他就懷疑了他那個庶弟趙河。

但是第一場進入貢院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面,出來之後更是各回各家。

好幾天都沒見面了。

而且這裏的人,也不可能被他一個庶子收買,母親若是只有一個嫡子,算計了嫡子之後,可能庶子還能有所建樹。

但是兩個嫡子如果都出了事,王爺祖父也不會同意。

何況他們還有一個精明的王妃奶奶。

可是管事去了賣糕點的鋪子,去了兩個時辰才回來,還一臉沮喪的樣子:“二爺,查不到啊。”

“他不肯給你看賬冊子?”趙澤正好有氣沒地方發火呢,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身邊嬌滴滴的通房大丫鬟,一下子就被滾到了床榻下,胸口略低,露出一點子風情。

可惜,沒人看。

“不是啊,他倒是給奴才看了,可是那賬冊子上買的人太多了,而且一半以上都是高門大戶。”沒點子實力,也供不起一個讀書人的花費:“這個時候,買這種點心的人家可不少,都是有秀才去考鄉試。”

所以,要想找什麽線索,有些難啊。

“滾出去!”趙澤一股子火兒沒地方發,直接摔了床榻上的瓷枕,又把通房大丫鬟一頓臭罵,這股子火氣也沒能消下去。

可是第二場考試,已經結束,衆人出了貢院,直接就去了平安巷,那裏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跟第一場一樣,衆人又號了脈,洗漱過後吃了點子飯,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趙清也回到了自己的宅子裏,一頓忙活之後,他是倒頭就睡,因為他只能休息一日。

八月十五日,還有第三場考試。

雖然趕上了中秋節,但是考試比過節重要。

他迷迷煳煳的睡了一個好覺,又開始考試了!

拎着考籃的時候,他癟嘴跟身邊的常随道:“我真不想考試了。”

常随卻嬉皮笑臉的道:“奴才就是想考試,也沒那個資格啊。”

逗了個趣兒,讓趙清心情好了那麽一點點。

上了馬車之後,還有些打盹兒呢。

十五日為第三場,試以五道時務策即結合經學理論對當時的時事政務發表議論或者見解,還有就是在考試之前,體能方面的測試,名為“君子六藝”。

這是最後一次考試,所有考生的神經也是最緊繃的時候。

趙仁河也不例外,自從知道他那好二哥,拉了肚子之後,他就心情超級好。

而且在這第三場考試之前啊,圍着貢院跑三圈,一圈大概三千米的樣子,萬米長跑一圈下來,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人沒完成,這下子,直接就被淘汰了。

趙清勉強完成了萬米長跑,累的氣喘籲籲,腿兒都軟了。

不過看到那些被淘汰出去哭嚎的人,他心裏又平衡了很多。

跑步之外,還有射箭,騎馬以及一點子才藝展示。

不能光是知道讀書,那是書呆子,不是朝廷想要的棟梁之才。

趙仁河倒是會騎馬,而且他這騎馬還是用王府裏的好馬練出來的,算南方的馬匹普遍身高都有些低,但是王府裏有從北方來的高頭大馬,自然,趙仁河的馬術就比別人好一些。

高頭大馬都能騎得好,何況是這種南方的小馬了。

而跟着趙仁河的小夥伴們都是如此,倒是徐茂,騎馬有些生疏,等到他下了馬之後,也才勉強及格。

“你在家沒騎馬嗎?”趙仁河小聲問他。

“騎過,但是很少。”徐茂同樣小聲道:“嫡母也不太喜歡我出去騎馬,遛彎,射箭……。”

其實這種活動,書院裏也經常舉辦,為的是讓學生們不至于死讀書,讀死書。

成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書蟲。

騎馬過了之後,又有十幾個人被刷了下去。

然後是射箭,這個倒是都通過了。

駕車這一點,趙仁河勉強通過,他沒有多少經驗,但是會趕馬車倒是真的會趕了。

這些就用了一天的時間,第二天應該是曲藝方面的才能展示,但是給取消了,改成了寫策論!

等到第三天,交卷了之後,才考曲藝。

此時能表演曲藝的考生,基本上都是榜上有名的了。

趙清也在這些人裏頭,他卻沒有看到自己的親弟弟趙澤。

而庶弟趙河,卻在其間,而且分數相當的高!

趙清的曲藝選擇的是雅簫,長相好就是占便宜啊,趙清血統基因不錯,站在那裏,穿着青衫直綴,頭戴黑色鑲嵌翡翠平安扣的紗帽,後頭墜下來兩道長長的冠帶,端的是玉樹臨風。

那雅簫有二十三管,長尺有四寸。

他用雅簫吹走了一曲《頌聖》,非常應景。

因為考試的人多,所以這最後放松的時刻,大家都很有時間,聽衆人一曲一曲的過。

只是每個人的時間只有一炷線香,也就是大概七八分鐘的演奏時間。

“這曲藝上,越是難搞的樂器越是受到器重。”

趙仁河他們來之前,還聽孔峰山長提過這個鄉試的潛規則。

而考試準備的樂器也的确是非常齊全,甚至連大鼓都有!

但是很可惜,很多人都選擇一些小巧輕便的樂器來展示自己的曲藝水平,像是趙清那種雅簫已經很另類了。

大一點的鼓啊,編鐘都沒人去嘗試,但是趙仁河想去嘗試一下。

宋大千的葫蘆絲算是開了另類樂器演奏的先河,他們這一群小夥伴們,各色樂器都拿得出手,用古老的“埙”、“笙”、“石馨”、“方響”、“箜篌”等等,讓幾個考官頻頻點頭。

等到這一組最後一個上場的趙仁河,衆人看了半天,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可知道,這是什麽?”朝廷派來的這位考官,面容嚴肅,皮膚白淨,但是留着捶胸的黑色長須,是個中年長須美男子。

“當然。”趙仁河用大紅的鼓槌,指了指鼓面:“《左傳·昭公五年》:”使臣獲釁軍鼓,而敝邑知備,以禦不虞,其為吉,孰大焉?”《三國志·魏志·陳登傳》”陳登者”裴松之注引《先賢行狀》:”登手執軍鼓,縱兵乘之,賊遂大破。”北魏郦道元《水經注·睢水》:”作茲征钺軍鼓,陳之于東階”,此乃戰鼓!”

沒錯兒!

趙仁河選了全場都不會有人選擇的“鼓”,還不是小鼓,而是大鼓,中鼓和小鼓組成的一個鼓架:一面大鼓,兩邊是中鼓,然後是一排小鼓。

聽了他的話,考官們都一致點頭:“嗯,你來演奏一曲。”

能知道這麽多書名,以及內容的,這孩子肯定“博覽群書”啊!

趙仁河表面上做昂首狀,實際上心裏的小人兒直蹦:前世為了一首喜歡的曲子,沒少查找資料,其中就有“戰鼓”的來歷,古代人讀破萬卷書才能知道的東西,他當時只是在度娘裏查一下就能看到了。

“咚!”

“咚!”

“咚!”

三聲鼓響,随後又是一連串的鼓響,一次比一次急,最後趙仁河敲的鼓點讓人聽的都要上不來氣了!

古曲表現了将軍升帳時的威嚴莊重、出征時的矯健輕捷、戰鬥時的激烈緊張。

共分四段:散板、慢板、快板和急板。

一曲終了,全場寂靜。

“這是什麽曲子?”最後還是主考官比較鎮定。

“這是學生改了一下的古曲《将軍令》,學生給起名叫《男兒當自強》。”趙仁河腼腆的笑了笑:“還配了歌詞呢。”

但是肯定不能在這裏唱就是了。

“好!”

趙仁河笑的陽光燦爛,趙清卻心裏冒冷氣,這個庶弟,還真是小瞧了他。

考試自然是順利的通過。

在等待揭榜的日子裏,趙清終于知道他親弟弟的事情,也幫忙一起查,甚至兄弟倆回了府裏一趟,畢竟是母親派來的人。

就在他們查的人仰馬翻的時候,趙仁河在舅舅家休息放松。

孫應嘉也心情好好的樣子,教導的徒孫們都成才了,能不高興麽。

趙仁河問孫應嘉:“他怎麽沒有查到?”

“我半夜把點心又給他換了回來,他查個什麽?查到的都是好的點心。”孫應嘉摸一摸下巴:“不過那點心好貴啊,而且還很難買到。”

“這個時候,都想要個好彩頭,自然不好買,平時還是很好買到的點心盒子。”趙仁河趕緊的道:“師爺爺花了多少錢?我們給報銷。”

又吹捧了好幾句,終于将師爺爺孫應嘉捋順了毛兒。

“考完了也不能放松,快點去練功!”孫應嘉一指外面:“明天看你們練得怎麽樣。”

“又要考試啊?”趙仁河哀嚎一聲:“我不想考了。”

“你那點子功夫,也就逃跑用一下,身子骨輕的我都不敢教你別的。”孫應嘉樂了:“快點去。”

趙仁河只好垂頭喪氣的跑出去練功,吐故納新,然後就是跑的快,跳得高,這就是他學來的功夫。

沒辦法,像是侯大寶那樣,飛檐走壁的,是不可能了,只能跑得比常人快一點而已。

但是他羨慕的看着重月,跟他一樣的年紀,就有了那麽一點子大俠的風範,各種羨慕,嫉妒!

還有其他人也比他強上很多。

其他人卻看着他笑得開心快樂,他們這麽努力,為的不過是這個人是他們的伯樂。

放榜之日,何大根擠掉了所有人,以一身蠻力破開人群,擠到了桂榜跟前兒,第一眼,他就瞪大了眼睛:“少爺中了!中了!中了!”

195解元!

195解元!

他為什麽一眼就能看到趙仁河的名字了呢?

因為趙仁河是“解元”:他考了鄉試第一名!

其他人全都是榜上有名,都高中了,連趙清都赫然在列。

而且成績還不錯,沒有吊車尾,他在中間的位置,一百名之後,二百名之前。

相當于全省初中考試第一名啊!

全省參考的秀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他考第一,多少人驚嘆?連趙清都有些佩服自己這個庶弟了。

只可惜,趙清跟趙澤還在王府裏查瀉藥的事情。

而且趙仁河到底是王府的爺們兒,留下的地址,那也是“平南王府”啊。

所以三個兒子鄉試,兩個兒子都榜上有名。

三房露臉了!

其中一個還是解元。

趙仁河他們知道了消息之後,都聚在孫應嘉跟前:“師爺爺?”

“嗯,都不錯,趕緊的回去準備一下,報喜了之後,九月十五就要有鹿鳴宴了,都回去吧!”孫應嘉美滋滋的去抱着自己的大孫子,對大外孫子考校了一番學問。

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大外孫女兒。

趙仁河他們沒辦法了,只好回到了平安巷的院子,田家人已經來恭喜了,照舊分了紅包給人家,然後一夥人聚到了書房裏。

趙仁河第一個發言:“這次我們是光着屁股上城牆啊!”

衆人都紛紛起哄笑的嘎嘎的,唯有女孩子們紅了臉,喜楓更是啐了一口:“三爺真是的,不知道好好說話啊?”

“知道,知道!”趙仁河抹了一下臉:“露了一次大臉啊!”

衆人更笑的大聲了。

半晌才停下來,倒是穩重一些的宋大千道:“此次三爺考了解元,大爺也才是個舉人,連個亞魁都不是。”

前頭說過的,鄉試之後,中試稱為“舉人”,第一名稱“解元”,第二名稱為亞元,第三、四、五名稱為經魁,第六名稱為亞魁。

中試之舉人原則上即獲得了選官的資格。

凡中試者均可參加次年在京師舉行的會試。

趙清這個嫡出的兄長,連前百名都沒進去,何況是前十了。

如今庶子比嫡子出息,任何世家大族都是不允許有這樣的情況的,除非那庶子的确“非常出息”。

“太太那邊的小動作都被我們化解了,她肯定郁悶,三爺得了解元,她更得郁悶了。”喜白就是個內宅小靈通:“還有董瑞家的,聽說他們兩口子這幾日過得頗為艱辛,董瑞是個聰明人,竟然是雇傭的馬車進出府城,現在就跟老爺狡辯說他要是真的辦事,肯定會乘坐王府裏的馬車,而不是普通的馬車,何況此事乃是太太吩咐人去辦的見不得光,他們夫妻倆硬挺了,太太也給他們說好話,老爺哪兒能不知道這裏的緣由?”

“老爺縱然知道了是後宅婦人之間的拈酸吃醋,累及庶子,也不會怎麽樣的,你看着吧,此事肯定不了了之,哪怕太太他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會咽下這口氣。”喜楓開口談論道:“不過三爺這解元,的确是顯眼的很。”

“平南王府幾百年,趙氏子弟數千個考鄉試,也沒出過一個解元。”張大森道:“三爺這個解元,分量可夠重的了。”

“是啊,二爺還落榜了。”張大林笑了:“他就沒考完。”

半路就退了出去。

拉肚子嘛。

“我們也都是中了舉的,日後就光明正大的站在三爺身後,給他壯聲勢,我們這麽多舉子,看平南王府還有什麽虧,給三爺吃。”劉大柱道:“而且我們還有舅老爺,還有師爺爺。”

不管文武,都有人在。

“這不行。”劉大柱卻搖頭:“這樣的話,別人更會注意到三爺了。”

這個“別人”是誰?

大家心知肚明。

“這樣,我們先看看形勢發展如何,大不了我們見招拆招。”鄭月道:“何況,太太那裏,有更着急的事情。”

“什麽事情?”

“大爺跟二爺的親事。”鄭月笑道:“太太可不是不止一次對大房的長子嫡孫羨慕不已了。”

大房的長子嫡孫,那是世子的孫子,王爺的曾長孫。

未來的世子爺,将來的平南王。

三太太羨慕人家有嫡長孫不是一兩日了。

衆人紛紛笑了一下子,随後又分析了一下,太太有可能接下來的舉動,趙仁河感嘆了一句:“跟開作戰會議似的,将來若有軍隊,你們定是能大鵬展翅,蕩平天下的勁旅。”

“我們惟願三爺能平平安安,不被人欺負。”宋大千感嘆不已:“想當初,我被賣做下人,何曾想過有今日?”

“可想要複仇?”趙仁河立時想起自己的小夥伴們,無一不是有故事的孩子。

“複仇?”宋大千一愣:“三爺怎麽會想到這裏?”

趙仁河呲了呲牙:“吃了虧就這麽算了,可不是我們的聯盟的脾氣,我們奉行的是睚眦必報。”

“哪兒那麽容易。”宋大千卻笑道:“我本出身西北那邊,輾轉千裏才被賣到這裏,為的就是眼不見心不煩,在附近賣我,鄉裏鄉親的必定名聲不好,而将我發賣的遠遠地,将來說我出去做活兒不回來了即可,我家的東西,都歸了我那狠心的叔叔嬸子。”

“縱是如此,你的戶籍依然在,你依然是良家子。”趙仁河卻道:“我查過了律例,你若回去告你那叔叔嬸子,勢必會成功,雖然會背負一定的閑言碎語,但是你那叔叔嬸子将會被反坐,成為奴籍之人,你若是狠得下心來,未嘗不可将其繩之于法。”

“即這麽着,那這個仇我自己報,很不必三爺操心。”宋大千沉穩的道:“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虛弱的小小少年了。”

這些年宋大千的确已經成長了許多,他本就不笨,又跟趙仁河混了這麽多年,加之孫應嘉教導的好,已經具有青年才子的氣質與能力。

“那好吧,有什麽事情盡管說一聲。”趙仁河看了看周圍的小夥伴們:“你們也是如此,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其他人都點頭說好,其實心裏都決定自己去報仇。

他們之中很少有人是自願被賣出來的,但是也有自願的,所以想要動手報仇的人有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不是家破人亡就是無牽無挂了,其中以侯大寶為代表。

“剩下的就是給大家一份中舉的禮物,然後各回各家,先把這一波應付過去再說。”趙仁河早就讓人準備好了荷包,銀票以及碎銀子,銅板等物:“一人一份,趕緊回去裝個良民。”

衆人嘿嘿一樂,紛紛拿了禮物,他們也不道謝,那太見外了。

倒是陸月,他的算數最好:“個人拿了賞賜,還有去領了大家的月錢,這可不能省,府裏一直認為我們都在三爺身邊伺候呢,每日的開銷啊,都有例可循。”

“好啊!”不幹活還給錢,當然要了。

不要的是傻子。

反正這是府裏頭出的錢,不要白不要。

後來就散了,各自去休息不提,第二日分頭行動,回家的回家,回王府的回王府。

趙仁河前腳剛到府裏頭,剛換完衣服,外面就有沈雲過來了:“王爺請三爺去一趟。”

“好,請前面帶路。”一回來就叫去問話,趙仁河知道這解元的帽子扣下來,王爺祖父都坐不住了。

到了王爺的書房,果然,王爺祖父,大伯父,二伯父,以及渣爹,四叔,五叔都在座。

還有兩個官差,一臉的笑容:“恭喜這位秀才公,您已經是舉人了,頭名,解元!”

“是啊,日後該稱唿您趙解元了!”

兩個官差是來報喜的,跟趙仁河前後腳到的王府,只不過他們乃是報喜的官差,這次卻是走的正門,沒辦法,這是喜事兒,榮耀,走側門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王府的正門要打開,那也是有規矩的,不是誰來都能走正門。

一般都是王爺、王妃、世子、世子妃這四個人大張旗鼓的出門,才會開啓正門。

其次是宣讀聖旨,任命的時候,例如上次九殿下來的那會兒,不止九殿下走的正門,就連他的那些儀仗,也都是走的正門。

然後是各種賞賜,能賞給平南王府的,那都是皇家的賞賜,自然有資格走正門。

平日裏正門是關閉的,一般人可走不了,側門都走不了,王府裏上上下下,進進出出走的最多的是東西兩邊的偏門,主子們才走側門呢。

現在可倒好,三房的庶出三兒子,竟然成了解元,小三元那會兒,倒是能走側門,可解元就不一樣了,這必須的走正門啊!

盡管三太太在知道庶子中了解元之後,很想讓人不聲張,無奈開正門這種事情,勢必要通過前頭爺們兒,甚至是王爺都驚動了,她一個三房的兒媳婦,實在是沒有資格阻止。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三房出了個解元,就是庶子趙河。

“好,好孩子!”平南王趙安,看着趙仁河,摸着胡須笑得很開心:“不愧是我趙家兒孫,一鼓《将軍令》,打出了我趙家的氣勢,一個解元公,文采華然,力壓群雄!”

“祖父廖贊了。”趙仁河彎腰,恭謙有禮。

來報喜的喜差,一人得了二十兩銀子的荷包賞賜,領頭的更是得了五十兩銀子。

歡天喜地的走了。

他們走了之後,其他人看趙仁河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你當了解元,可有什麽打算?家裏能幫你什麽?盡管開口。”平南王趙安,難得高興地看着這個庶出孫子。

他不比王妃娘娘,這庶子的庶子,跟王妃娘娘沒什麽關系。

王妃娘娘平時也不管他們三房的事情,四房五房的也不太管。

因為庶子本身就跟她沒什麽,何況是庶子的庶子。

如果是嫡子的庶子,看在同是自己孫兒的份上,她可能會照拂一二。

趙仁河開了口:“孫兒當了解元,高興之前還有件事情需要祖父與父親先為孫兒辦理一下。”

“什麽事情?”

“孫兒尚未及冠,沒有表字。”

“這個好辦,立刻開祠堂,給你辦個及冠禮,上表字。”平南王爺點頭:“只是你這中了解元,後頭事情還有很多,這及冠之禮恐怕就要簡單的辦了。”

“這沒什麽,現在是要給孫兒一個表字,不然日後出席一些場合,總不能讓人叫孫兒小河吧?”趙仁河笑了一下:“何況,兩位嫡兄早已經辦過及冠之禮,現在都有表字了,如今孫兒也中舉,三房一門三個舉人,多好?”

他說完這句話,其他人的臉色就變得很奇怪。

196熱熱鬧鬧

196熱熱鬧鬧

“你二哥他考試的時候鬧肚子,沒能榜上有名,你大哥倒是中了舉人。”開口說話的是趙希伊:“你的表字,就是仁河,你大哥乃是仁清,二哥是仁澤,你正好,就是仁河。”

“多謝父親賜字。”趙仁河先是規規矩矩的道謝,然後才好奇的道:“二哥怎麽了?我們一起進的貢院,出來之後才分開的,第一場考的人都要被烤煳了呢,後來就沒見過面,只是父親派了董瑞管事來看我們,還帶了糕點,我們都吃了的,兒子沒事,大哥沒事,怎麽二哥沒有注意飲食嗎?”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的臉色更奇怪了。

趙仁河奇怪的看着他們,一下子就猜到了點子什麽,但是他聰明的沒有追問下去。

趙希伊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是你二哥的錯,他不好好保養自己,反倒是吃壞了東西,拉了肚子,就在家休養一下吧。”

此事就此揭過,沒有人再提起。

只有當事人趙澤憤憤不平,大哥都舉人了,他卻不是,最要命的是,庶弟都解元了。

站在一起,他太丢份兒了!

同樣覺得心裏不平衡的還有三太太。

府裏頭開了祠堂,給趙仁河辦了一個簡單的及冠禮,幸好平南王府裏男丁也不少,什麽家夥事兒都齊全,他這及冠禮一辦之後,就有了表字。

這表字是指在本名以外所起的表示德行或本名的意義的名字。

按照遠古時代的規矩,有姓,有氏,有名,有字。

姓氏名字,這才齊全。

但是後來漸漸的就簡化了一些。

這個時代的漢族男子二十歲冠禮女子十五歲笄禮後,不便直唿其名,故另取一與本名涵義相關的別名,稱之為字,以表其德。

凡人相敬而唿,必稱其表德之字。

後稱字為“表字”。

冠禮呢,則是古代嘉禮的一種,是古代漢族男性的成年禮。

冠禮表示男青年至一定年齡,性已經成熟,可以婚娶,并從此作為氏族的一個成年人,參加各項活動。

成年禮(也稱成丁禮)由氏族長輩依據傳統為青年人舉行一定的儀式,才能獲得承認。

一般都是二十歲以後才會舉行,所以才有“二十而冠”的話,不過也不是死規矩,提前及冠的也有不少,趙仁河都十六歲了,又是解元,不得不及冠,取字。

所以古代二十歲,又叫“弱冠之齡”。

趙仁河還不到二十歲,他就姓趙,名河,字仁河。

以後所有人稱唿他的時候,就可以叫他“仁河”,或者“趙仁河”了。

當他被人叫“仁河”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才是在這個時代落根了,他前世的名字,就叫“趙仁河”。

不戴他感慨多久,就有各種事情找上了門。

首先就是王府的慶祝活動,這個必須要他出面,解元啊,平南王府大肆慶祝的同時,各種賞賜都往他的七號院裏送。

這次回來,他帶了楓丹白露她們一群女孩子,另外,就是何大根,他現在在七號院裏充當外院管事一職,主要是接收王爺、跟王妃娘娘、世子跟世子妃娘娘的賞賜、各房送的賀禮、各院送來的賀禮等等。

楓丹白露只管給那些賀禮登記造冊,送進七號院的庫房裏去。

然後就是王府的公賬上出了十幾份的厚禮,趙仁河就開始分發禮物,他要親自去送才行。

又有各家親戚們都來恭賀,這會兒,趙希伊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讓海夫人跟自己的妻子馬靜一起出來會客。

董瑞家的來通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做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