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了哈! (40)

好了太太發瘋的準備,別說太太了,她們都有些不敢相信,老爺會做這個決定!

那再是朝廷冊封的滕妾,那也是妾啊!

一個如夫人,如何跟在正室太太的身後,出來跟別人家的女眷打交道?

三太太馬靜,已經氣得冷靜了下來:“既然老爺這麽說了,那就去通知海夫人吧。”

“太太!”其他幾個貼身大丫鬟、管家娘子以及管家婆子都不敢相信的看着馬靜,這怎麽可以?

“他都不怕丢人,我怕什麽?”馬靜咬牙切齒:“不就是看她娘家起來了,我娘家落下去了,就給我臉子看麽?一個打漁的女人,能有什麽規矩?到時候在一衆太太夫人奶奶跟前兒出醜,我可不給她描補。”

衆人一聽,可不是麽!

“這規矩上要是出了醜,可就是大問題,她可是解元的親娘。”董瑞家的立刻就道:“到時候,老爺可怪不得太太。”

自從當家的沒辦好差事,他們夫妻倆沒少遭罪,當家的差事也差點被撸了下來,幸好他們夫妻倆講義氣,沒有說出太太來,這才保住了差事和體面。

不然像是他們這樣的陪嫁女加家生子的組合,不知道多少仇家在盯着呢,一旦落了下去,日子還怎麽過?

現在好歹保住了體面跟差事,日後要多加小心才行。

幸好她男人聰明,她也不笨……唉!

“就是!”馬靜滿意了:“讓人去準備吧!”

“是!”

寒露居

海夫人也沒想到,老爺會這麽安排。

“這合适嗎?”海夫人至今還沒有見到兒子,知道兒子考了個小三元的時候,她就高興壞了,等到兒子中了舉人,成了解元,她就跟做夢一樣:“我去會客?”

“是老爺的決定,看來老爺很看重三爺。”李奶娘卻有些擔憂:“夫人不能拒絕,這是給三爺長臉的事情。”

“我知道!”海夫人一咬牙:“我去會客。”

“您放心,有我在呢。”李奶娘扶住海夫人的胳膊:“我們什麽風浪沒見過?這是給三爺長臉的時候,您可不能軟弱下去。”

“好!”海夫人點頭,目光堅毅:“給我換一身衣服,洗漱一下,上妝,上大妝。”

外面,趙仁河是真的沒有時間去看親娘,他在忙着分發禮物,關系遠一點的就讓何大根代表自己送去禮物,但是有些人,他必須親自去送禮物。

第一個就是他的“啓蒙恩師”趙興,趙老爺子。

但是他老人家去了自己兒子當官的地方頤養天年,估計回來就是棺椁了,所以王府親自安排了一隊人馬,專門押送了兩車禮物,去看老爺子。

第二個要看的就是趙優,這位趙仁河名義上的第二個先生,趙優老家是在趙家鎮那邊,但是他本人是在府城那裏居住的,所以趙仁河拖了一車禮物給他。

另外還有曾經教導過他的先生們,包括兩個書院的山長,都得打個招唿,奉上禮物若幹,表示自己能高挂桂榜,多虧先生們的教導。

趙仁河是連夜走的,第二天進了城之後,開始挨個拜訪,第一個去的就是山長家,徐泾跟孔峰家裏都沒多留他,說的詞彙都差不多:知道你忙,我們跟你還見外什麽?快去忙你的吧!

禮物留下了,得了一二句的嘉獎和訓話,就放他去忙了。

的确是很忙,一天的時間,辦完了所有的事情,晚上卻拖着一車禮物,在舅舅家過夜。

夜晚,夜涼如水,趙仁河恭恭敬敬的奉上禮物,給孫應嘉:“師爺爺,這是徒孫給您的禮物。”

“什麽啊?”孫應嘉并不看他,而是拿着一卷書看的目不轉睛。

“是一整套的《楚留香傳奇》。”趙仁河捧着一大摞書籍:“是一個叫古龍的才子寫的話本。”

趙仁河已經抄襲了金大俠的十四部小說給孫應嘉看了,沒辦法,把古龍大神也給抄襲了一把。

古龍大神也是個名人,着名武俠小說家,新派武俠小說泰鬥,與金庸、梁羽生、溫瑞安并稱為中華武俠小說四大宗師呢。

代表作有《多情劍客無情劍》、《絕代雙驕》、《英雄無淚》等。古龍把武俠小說引入了經典文學的殿堂,将戲劇、推理、詩歌等元素帶入傳統武俠,又将自己獨特的人生哲學融入其中,使中外經典镕鑄一爐,開創了近代武俠小說新紀元,将武俠文學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

沒辦法啊,孫應嘉看小說的起點太高,一般小說他就算是默寫出來,也無法引起他的注意力,要是質量下降了,他就該倒黴了。

所以只能挑選一些好的作品抄襲給他看。

同時慶幸自己前世幸好是一個寫手,要是個工科男,那就慘了。

難道要給他打造個機關槍什麽的,讨好這奇人異士嗎?

“就這一套有什麽趣兒?等我看過了,再給其他人分一分,給我多抄幾份出來。”孫應嘉這才轉過臉來,給了趙仁河一個好臉色,當然,主要是看小說的面子上。

趙仁河老實的在師爺爺跟前裝孫子,反正有不是沒當過孫子。

孫應嘉卻道:“知道你忙,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但是你務必要記得,如果你們家安排你明年去京城會考,北圍的話……?”

“徒孫肯定不去!”趙仁河立刻就道:“說什麽也不去。”

“嗯?”孫應嘉樂了:“為什麽啊?”

“師爺爺,您小看徒孫了。”趙仁河嘆了口氣:“我才十六歲,過了年也才十七歲,這麽小就是解元了,挺好,可京城是什麽地方?那是我家太太的娘家所在地,哪怕他們正在守孝呢,也不是我能去招惹的,何況我們家太太也不會讓我好過,她算計我多少次了?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前日防賊的,我這一日日的努力,無非是想讓我娘在府裏日子好過一些,自己能出來讀書,少受一些後宅女眷的約束。”

更何況,他只有親身經歷過科舉,才知道這條道路上有多難走,比當年高考難多了。

以前還是自己想的太美好,但現實太僵硬,他這幸好是遇到了孫應嘉這麽一個奇怪的人,他別看性格乖張,又一臉的風流潇灑樣子,那真才實學不知道高出外人多少倍去。

毫不客氣的說,趙仁河覺得自己的這個師爺爺,比孔峰那個出自孔府的旁系遠支,都要有才華,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并不在意名聲和仕途,寧願當個秀才。

都說大隐隐于朝,他這是小隐隐于市啊!

“本來會試,分為南北兩個貢院舉行,按照你們平南王府的戶籍所在地來劃分的話,是要在南貢院舉辦的春闱裏考試,但是你們平南王府為了表示忠心不變,每回會試基本上都是去北邊的京城北圍。”孫應嘉道:“你若是想要挨貢考試也使得,只是要辛苦很多,既要防備你那嫡母,又要操心學問,的确是不合适。”

趙仁河這才知道,原來會試有兩個地點,一個在南京,一個在北京。

南京的叫“南圍”,北京的叫“北圍”。

以長江為劃分線,穿越前輩,你真有才!

197焦灼的三太太

197焦灼的三太太

趙仁河在舅舅家裏一直等到大舅舅第二天回來,海福龍是從兵營裏頭趕回來的,連铠甲都沒脫下來,就帶着二百親衛跑了回來,一進門就看到了他那出息的解元外甥,正站在那裏,朝他笑的陽光燦爛:“舅舅!”

“唉!哎!”海福龍上前就把外甥抱了起來,轉了好幾個圈兒:“我外甥是解元!解元啊!”

高興地不得了,仰天長笑,狀若瘋狂。

“舅舅,放我下來。”趙仁河等他笑完了,才開口:“外甥在家等你,是有話要對你說。”

“我知道,走,去書房!”恢複了理智的海福龍,依然笑的見牙不見眼。

他的書房其實就像是一個擺設,但的确是商議事情的好地方。

“是不是明年又該出海了?”趙仁河找他就是為了出海剿匪的事情。

“是,這不是秋天了嗎?現在就開始秣馬厲兵,糧草現在就開始征集和購買,大營裏該回家的兵卒也趕緊回家一趟,每次大戰之前都是如此,為的是一旦戰死,好知道家裏都在哪裏,家裏還有什麽人。”說起這個,海福龍如數家珍一般:“等到日後分潤軍功,也要給的一筆錢。”

海戰,戰死的時候,很少有屍體被帶回來,所以很多人家只能立一個衣冠冢。

這就是古代冷兵器的殘酷之處。

當然,現代的海戰也不見得就能留下全屍。

可終究是戰争,趙仁河聽了也有些黯然,海福龍卻道:“你放心,你是解元了,打仗也打不到你這裏。”

趙仁河嘴角抽了抽:“那可不一定,萬一外甥我也有披甲上陣的那一日呢?”

“那除非你舅舅我戰死了!”海福龍不愛聽這個:“你一個讀書人,幹什麽披甲上陣?少說風涼話。”

趙仁河一攤手:“沒什麽,明年您不去吧?”

“不去,打仗打煩了,明年也該輪到我休息一下了。”海福龍道:“早在七月份軍前議事的時候,我就跟大将軍提了此事,他們出去剿匪,我在家守着大營即可,只別忘了分我一份軍功,他也欣然同意了,這本來就是說好了的,你跟我那老丈杆子千叮咛萬囑咐,我豈能忘記?”

何況他也看出來了,他的強勢崛起,大概是妨礙到了某些人的上升之路,人家開始明目張膽的跟他說了,要他讓路。

他沒有任何背景,一個平南王府,還不足以壓制住整個平南水軍大營裏那些桀骜不馴的将官們。

所以他非常知情識趣的退了一步。

就像是老丈杆子跟外甥說的,他退了一步,竟然得到了不少人的欣賞,逢年過節給的節禮都比往常厚了三分。

海福龍能在這十幾年的海戰裏活下來,他也不是二愣子的脾氣,相反,他越來越油滑了。

應付起上面來,也越來越有手段了。

“好!”趙仁河不由得給他舅舅叫了一聲好:“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挺忙的,舅舅,我就不使勁兒崇拜您了,您就等着看吧,那幫人成功是僥幸,不成功的可能很大。”

一群初出茅廬的小兔崽子,就想跟他舅舅這個在海戰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老手相提并論,這是過度自信還是過度的自負?

在舅舅家裏住了一夜,吃了一頓晚飯,第二天起早吃過了早飯,又開始馬不停蹄的跑回平南王府,王府裏也該開宴了。

舅舅來不了,他能回家一趟就不錯了,甭想去王府慶賀,大營裏現在事情多着呢,他是留守的一軍,不能玩忽職守,必須要熟悉各軍的地盤、日常、營帳等等。

還要做好大軍回營的準備工作,包括傷兵營在內。

事情太多,早做準備,總比事到臨頭,手忙腳亂的要強。

趙仁河也不得閑,他雖然出身平南王府,但顯赫的家世,随之而來的就是各路人馬。

世交、官場中人、軍中大員等等,簡直是蜂擁而至。

他被迫在王府裏待了一天,應酬各種人物,好麽,各色禮物收的他手軟,見的人讓他都記不住有多少個了。

等到晚上宴席散了,他才得空回七號院去休息一下,換一身衣服。

而在請客慶祝的當天,在一群太太夫人奶奶等正室的面前,海夫人一點都沒有露怯,她一身碧色上衣跟蔥黃花卉刺繡馬面裙,外頭罩着一件墨綠色的比甲,繡着嫩綠色的纏枝花紋,倒是在深秋裏添了一抹生機勃勃,鬓間的是鑲金點翠纏枝菱花,只別出心裁的在旁邊又簪了一支鑒銀鑲南珠珠花的簪子,顯得格外的別致。

腰上挂了一個金累絲繡花香囊,做工精細,看得出來,絕非一般的妾室能有的東西。

一伸手,手上竟然還帶着金鑲珍珠翡翠碧玺的戒指,手镯子也是赤金鑲紅寶石的,手上更是拿着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

這時候正是秋老虎最熱的時候,早晚卻是陰涼的很,所以海夫人這一身打扮,卻也拿了一柄菱扇,并不突兀。

可她這一身的裝束,打扮上可不像是個妾室,更像是個正室!

再看三太太,衆女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三太太其實穿着打扮也不錯,穿着一身香色漩渦紋紗繡裙,外頭罩着一件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發髻上簪着兩支長的鑲嵌暗紅瑪瑙圓珠烏銀扁釵,又有一朵珍珠金步搖,插在上頭。

手上也是一只赤金纏絲手镯,另一只手上挂着的是碧玺香珠手串。

也是大戶人家太太的裝扮,但是比起她“中規中矩”的裝扮,海夫人這可太出挑了。

而且三太太的打扮略顯老氣了些,沒辦法,三太太根本就沒想過要給庶子做臉什麽的,也就沒有精神頭打扮自己,雖然自己的大兒子也中了舉人,可是府中慶祝的名頭,可是“解元公”。

跟她的兒子有什麽關系?哼!

結果現在,一下子就尴尬了!

可是海夫人卻落落大方,手上的琥珀連青金石手串也不比三太太的差多少。

三太太咬牙不輸氣勢,兩個女人面和心不和的應付着場面,最後一個個将客人送走。

後院的戰争簡直是不見硝煙,趙仁河也是回來跟母親一起用晚飯的時候,才看到他親娘回來的一剎那:“娘,您真漂亮!”

這氣勢,誰敢說他娘是個妾室?

當個娘娘都綽綽有餘了好麽!

“哼!”海夫人仰頭一哼哼:“你娘為了你,今天陪了一天的座,你那個爹啊,讓我一個如夫人去跟太太一起待客,你是沒看到,太太的臉色啊!”

“父親讓你去的?這……這是好事。”趙仁河心裏到底是覺得自己這一世的親娘很不錯了,絲毫不比任何正室夫人差多少。

“當然是好事了,給你長臉呢!”海夫人樂了:“也多虧了李奶娘這些年的教導,太太還想讓我丢臉,順便丢你的人,結果她反倒是吃了個暗虧。”

趙仁河哭笑不得:“您還挺高興的嘛!”

“那是,你娘我今天可是揚眉吐氣了!”海夫人得意地笑。

她是揚眉吐氣了,那邊三太太都要嘔血了。

“太太,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董瑞家的也要吐血了,海夫人倒是得意地回去了,剩下她們一群奴婢,要承受三太太的怒火。

“不行,事情不能這樣下去了!”三太太雙眼都要冒火了:“我兒子務必要更風光。”

今天那幫女人的恭喜,就像是一柄柄利劍一般,将她戳的千瘡百孔。

還有那個打漁的竟然如此厲害,實在是氣壞了她,明晃晃的刺眼啊!

“太太?”董瑞家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等到事情消停了,趙仁河回了府城,九月十五要有鹿鳴宴的,他要去參加。

還有趙仁清也是如此。

唯有趙仁澤,要回去繼續攻讀,也好在二年之後,也能榜上有名。

哥三個一走,王府裏就消停了,一個解元而已,熱鬧過後,王府也沒多看重。

就算是狀元又如何?

每隔三年就有一個狀元誕生。

趙仁河在府城裏參加了一次鹿鳴宴。

鹿鳴宴是古時地方官祝賀考中貢生或舉人的“鄉飲酒”宴會,起于唐代。

興盛于前明,大順朝延續至今。

飲宴之中必須先奏響《鹿鳴》之曲,随後朗讀《鹿鳴》之歌以活躍氣氛,顯示某公才華。

《鹿鳴》原出自《詩經·小雅》中的一首樂歌,一共有三章,三章頭一句分別是:

“呦呦鹿嗚,食野之蘋。”

“呦呦鹿鳴,食野之嵩。”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

其意為鹿子發現了美食不忘夥伴,發出“呦呦”叫聲招唿同類一塊進食。

讀書人認為此舉為美德,于是上行下效,天子宴群臣,地方官宴請同僚及當地舉人和地方豪紳,用此舉來收買人心,展示自己禮賢下士。

甚至還認為樂歌“用之于賓宴則君臣和”,有了美食而不忘其同夥,表示這是君子之風。

據說春秋時孫穆子被聘到晉國為相,晉悼公辦飲宴款待嘉賓,席間即頌《鹿鳴》三章。

不過此宴只是發達地區才認為時尚,窮困之地卻不時興,因為吃不起!

更因為鹿與“祿”諧音,古人常以鹿來象征“祿”的含義,以此為升官發財的盼望,而新科入舉乃是入“祿”之始。

但由于這些人們自謙含蓄,并不願将財富放在嘴邊,因為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儒家思想有出入的,于是取了“鹿鳴”這麽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

趙仁河聽的一臉黑線,卻不得不帶頭跳魁星舞。

回來之後,就跟衆人道:“簡直是沒事瞎折騰!”

“但是鹿肉很好吃。”龍雙月卻摸着下巴道:“就是不能多吃。”

“小傻瓜就知道吃,你又不是沒有學過醫,那鹿肉燥熱,我們都還沒成親,吃多了你可怎麽辦?那些成了親有家眷的倒是可以多吃點。”華月拍了拍他的頭:“一會兒去喝點子果汁兒。”

被衆人一頓讪笑,小夥伴們這次也都是舉人了。

趙仁河本以為日子可以順利的到過年,誰知道,他舅舅就在某一日讓人去叫他回府裏吃飯,說是舅舅在海裏頭打了一條超級大魚回來,特意給外甥帶了回來做好,請這個解元去吃大魚。

等趙仁河去了才知道,孫應嘉出門訪友,走了兩天了,而海福龍來是找他有事:“能不能給舅舅找幾個識文斷字,又能掐會算的?”

“舅舅,你想找算命先生啊?”趙仁河都愣住了:“還要能掐會算?”

“不是算命先生那種。”海福龍道:“我要幾個人才,識文斷字,又會打算盤的那種算,有麽?”

趙仁河笑了:“還真有。”

“要實在人,把握的,不能被人收買的那種,有麽?”海福龍又問他:“給的工錢豐厚,而且是在軍中當差。”

聽得趙仁河眼睛一亮,中氣十足的回答他舅舅:“有!”

今天要回家去整理東西,換門,換窗臺貼邊,晚上不知道幾點回來,明天的更新有可能延後,但一定會更足三章。

198一團亂糟糟

198一團亂糟糟

“你可別煳弄你舅舅,這可是要有真才實學的人,那樣的人都喜歡去科舉,将來可比在軍中出息。”海福龍也知道,這樣的人才,可遇不可求。

可他也是真的沒辦法了。

大營裏光是一群大老粗也不行。

随着官職的越來越高,海福龍不止自己學習,也更讓手下人學習,無奈的是,他們沒有一個好老師。

另外就是一些賬冊,文書,無人掌管,海福龍這段時間一直在踅摸人選,可沒有找到合适的,尤其是這些東西裏,某些是見不得人的,屬于軍事機密的,更是要找一個可靠的人掌管。

實在是沒辦法了,他才想到外甥,這鄉試,恐怕有不少人,落榜了。

希望能找幾個合适的人選,進了大營就是自己人了。

“不煳弄您,而且是算術高手。”趙仁河正色道:“還可以教導您的手下那些人,讀書識字,還要學算數,免得被人貪污了自己個兒的戰利品,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的軍人,就不要指望他們能讀書,能認識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知道銀子怎麽算,就是能人了。

可在趙仁河眼裏,差的太遠了。

“有這樣的好人?”海福龍有點子懷疑:“還能去我那地方?”

想當初,他想找個秀才去給手下教書,不求別的,字兒認全了就行,可依然沒有人去。

哪怕那個秀才窮的只有兩身好衣服,他也不去賺那份有豐厚束脩的活兒。

可氣死他了!

“有,不止有,而且還是自己人。”趙仁河抿嘴一樂:“您放心吧,此事交給我去辦。”

趙仁河當天晚上回去,就跟夥伴們說了此事:“誰想去軍中?你們都是有舉人的功名,可以一入軍營就擔任官職,雖然品級會低一些,但是在軍中可以一展才華。”

“您是想插手平南水軍大營?”宋大千消失了半個多月,後來再出現,他就拿了他原本的戶籍冊子,告訴大家,他現在是老哥一個,無牽無挂。

衆人就知道他是了了自己的恩怨。

“也不算是插手,我們都是走的文科路子,但是有變的時候,還是需要武力保護自己的,我也不算是杞人憂天,就我們家那攤子事兒,早晚要被人清算。”趙仁河道:“何況我舅舅在大營裏官職越來越高,他需要的人手也越來越多。”

他更想有一個海軍陸戰隊。

可惜,現在條件不成熟,他也只能先安插人進去,熟悉了軍中一切再說。

“那我們兄弟去吧!”第一個響應的竟然是張大林:“我們兄弟倆本來就是在海邊長大的,要不是遇到了海寇,我們倆也不至于失去父母親戚與家園,軍中我們也喜歡。”

趙仁河看了看他們兄弟倆:“你倆決定好了?要不,讓大森繼續考下去?”

“三爺,不用想了。”張大森搖頭:“我們哥倆兒能考中舉人,多虧了三爺您的鞭策,以及師爺爺的指導,要說進士及第,當官做宰,恐怕是為難我們哥倆兒了,到哪兒都是當官,不如在水軍大營裏,有舅老爺照顧着,我們倆一定能幫上忙。”

何況,他們哥倆兒這輩子都沒想過能科舉,能有功名在身,能有機會去水軍大營裏當官。

趙仁河知道,張大林是一個沉默寡言全能型的人才;他弟弟張大森,則是一個沖鋒陷陣,敢打敢拼的戰将型人才。

但是他們倆去,合适嗎?

誰知道這個時候,一直不怎麽冒頭的夏月也舉起了手:“我也想去。”

“你去了只能當個書記官,甚至是賬房。”趙仁河知道,夏月除了識字讀書考功名之外,最稀罕的就是算盤了,他随身帶着一個金算盤,用金珠子當算珠,那是他的寶貝。

衆人在中舉之後,也都由孫應嘉舉行了成人禮,各自都有了表字。

而夏月的表字,就是金匮。

願意就是金色的盒子,一般用于存放比較貴重的或具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他還挺喜歡這個表字的,因為一聽就很值錢!

“那也無所謂啊,我只是喜歡打算盤,寫賬冊子,對了,三爺教導的那種借貸記賬法,我很想試一試。”夏月,夏金匮道:“軍中的賬目肯定好玩。”

他們現在的賬目太簡單了。

“三爺你沒有做生意,只是将店鋪租賃出去,賬面上幹幹淨淨,跟狗舔過的一樣,沒什麽挑戰性,我還是去大營裏看看吧!”夏月的野心很大的樣子:“何況,軍中肯定有不少做賬高手。”

他也想去會一會他們。

“既然如此,我也去幫一下舅老爺的忙,與他做個幕僚總可以吧?”鄭月也開了口:“我們千裏之行始于足下。”

“那好吧,你們四個去,先在那邊摸清情況,然後才有所行動,不要怕花錢,我這裏有的是錢,不夠了就開口。”趙仁河現在是個有錢人了,因為他解元的身份,不僅有朝廷獎勵的三千兩銀子,還有府中給的一千兩銀子的賞賜,以及各種禮物,他都收着呢。

“我們也有一點自己的積蓄,不過還請三爺給一千兩銀子的銀票,那種一百兩銀子一張的,來十張,我們四個人,每個人兜裏都揣兩張以備不時之需,另外二百兩,換成十兩一張的小銀票子,留着賞人用。”鄭月立刻發揮了他的聰明才智:“再給我們一點您不要的各種小禮物,不要昂貴的那種,但是也不能太普通。”

“這個你們自己去庫房裏頭挑吧。”趙仁河一指旁邊正在數錢的臘餘月:“錢找他要就行。”

外面的活動經費,趙仁河都讓臘餘月管了。

這裏生日最小的他,自己承認沒出息,就喜歡數錢!

所以他掌管了趙仁河他們這個“無名聯盟”的錢庫。

“除了要教導他們讀書識字學會算術之外,還要教導那些軍卒的德行。”趙仁河正色道:“要知道尊重長官,要知道愛護百姓。”

其實就有點軍政委的意思,他好好地跟他們都叮囑好了,才在第三天,他舅舅又回來的時候,去見了海福龍。

海福龍當然知道他們的底細了,更知道這些都是他那老丈杆子十分喜歡的徒孫。

挨着他的身份,這些孩子們都沒認師父,認得師爺爺。

“你們四個說真的啊?”海福龍簡直驚喜過頭了:“跟我去大營?”

“是的,将軍沒有看錯,我們四個跟你去。”鄭月一拱手:“日後就跟着将軍遨游四海,升官發財了。”

“好!好!好!”海福龍大喜過望:“好孩子們,有你們在,我可放心了。”

沒有人比他們更可靠的了。

這四個人就跟着海福龍進了平南水軍大營,因為四個人都是舉人,又都是一百名之內的那種高材生,區區一個軍的賬冊子,對他們來說小意思。

鄭月成了海福龍的小幕僚,夏月在三個月之後,就将海福龍這一軍的後勤全部拿下,包括賬冊、書籍在內。

而張大林跟張大森哥倆兒,卻成了海福龍手下嫡系的總旗。

再說趙仁河,成了解元他也在努力的讀書,另外,成為舉人之後,他們可以關注到朝廷的一些政策和消息,邸報這個東西,其實就是官場的通告。

“邸報”又稱“邸抄”(亦作邸鈔),并有“朝報”“條報”“雜報”之稱,四者皆用“報”字,可見它是用于通報的一種公告性新聞,是專門用于朝廷傳知朝政的文書和政治情報的新聞文抄。

且《邸報》是世界上最早的報紙,從上面情況可以得到證實。

西方有不少人認為最早的報紙是羅馬帝國凱撒大帝在公元前五十九年所創建的《每日紀聞》,這是一種傳遞緊急軍情的官報,但是這種報紙的壽命不長,不久就停辦了。

就辦報年代而言,我國的《邸報》出現在西漢初年公元前二世紀左右(漢朝的時候就有了邸報),比羅馬帝國的《每日紀聞》大約要早一個世紀。

趙仁河才真正接觸這個世界的一些政策。

還有朝廷的一些消息。

例如如今的天子,貌似有點子多情,對元後留下的兩位嫡子,也不是很喜歡,正應了那句話,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皇上在元後去世一年之後,就立了一個皇貴妃,倒是沒有立繼後的意思。

但是太子卻因為是嫡長子,又是儲君的關系,守了三年的孝,一天都沒有少。

而這三年裏,那些皇子們可沒有消停,雖然因為太子殿下還沒有娶正妃的關系,他們也都沒有成親,但是皇子庶妃卻沒少過,唯有趙仁河認識的九皇子李钊,他也跟太子殿下一起,守孝了三年,然後他竟然投身軍旅,在京中成了個另類的皇子。

太子殿下在出孝了之後,朝廷開始有人張羅選太子妃。

皇帝挑來挑去,挑中了承恩公高家的閨女,給太子做正妃。

朝臣們很推崇嫡長,太子即是元後所出的嫡子,又是皇帝的長子,誰也越不過他去。

而承恩公高家,那可是鴻基大帝的高皇後的娘家,歷代皇後的娘家都是承恩候,只有高皇後這位開國皇後的娘家,乃是承恩公。

只是這位高大小姐,年紀有些小,雖然定了親,但是要等幾年,起碼要及笄之後才能嫁入東宮。

于是,太子殿下就等自己的小新娘長大,今年終于及笄,明年聽說就要嫁入東宮了。

只是太子的太子妃都定下了,九皇子李钊卻在婚事上,是個倒黴蛋兒。

最開始,他也定親了的,但是那女孩子出門上香的時候驚了馬,死了!

第二次定親是一個文官家的小姐,據說詩詞歌賦是一絕,可這位小姐得病死了!

第三次就是在去年,是一個武将家的千金,将門虎女,這個身體超級好,總不會生病死了吧?

結果這個女孩子在跟人動手的時候,被人給宰了!

這麽一來,京中都說九殿下命硬克妻,誰跟他定親誰死啊!

就沒有一個活着走完六禮的,基本上一、二禮就準會出事。

所以盡管九殿下已經及冠,且樣貌堂堂,又是個嫡出皇子,身份貴重,卻毫無女人緣。

跟着邸報一起來的還有京中的一些子小道消息,據說九殿下身邊連個大宮女兒都沒有。

曾經有大宮女兒想要爬床,結果第一個被驚慌失措的九殿下當成刺客給宰了。

第二個被當成刺客掐死了!

第三個……反正最後都死了!

連皇帝都頭疼他這個九兒子。

“這比我還倒黴啊?”趙仁河當趣聞看了。

算一下,他們也有快十年沒見面了,估計對方早已經忘記了他這麽一個路人甲一般的小夥伴。

趙仁河也沒有再惦記,然後看起了一些邸報上提及的其他事情。

這一年的除夕,趙仁河過得很辛苦,他已經取字,再也不能當個小透明了,要跟着父親去應酬,幸好,兩個嫡兄貌似對他嚴防死守,不讓他太出彩。

趙仁河也樂得他們給自己當個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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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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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