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了哈! (42)

就送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三房長臉,這三房的大兒媳婦,帶來的嫁妝整整五十六擡,不說都是金銀珠寶,可也差不多了。

一般人家嫁閨女,也就四、六、八擡的嫁妝,富豪一點的十二擡到二十四擡的都有。

官宦人家的姑娘,根據品級的不同,從二十四擡到四十八擡不等。

有爵位的人家,也是如此。

但有高官、勳爵高的人家,女孩子的嫁妝就六十四、六十八擡。

嫡女的話,高一等,嫡長女再高一等。

三房的大兒媳婦是嫡長女,所以有了五十六擡嫁妝,其中有三房給過去的聘禮,也都折成了嫁妝,讓女兒帶回來,這就有一半的分量了。

再加上娘家給準備的嫁妝,就有了這稱得上是十裏紅妝的架勢。

正日子的時候,王府中門大開,迎了花轎進來,過二門後進了三房的地方。

拜堂的時候,三太太穿了件鮮豔明媚的石榴紅褙子,下着折枝海棠松花色的馬面裙,頭上戴着金嵌紅珊瑚如意釵,鬓邊插了紅寶石梅花式的珠花,耳朵上綴着一對赤金丁香花墜子,戴着一挂金鑲點翠珊瑚墜領,整個人顯得喜氣洋洋的……終于是娶了大兒媳婦進門!

三房的喜事操辦的也不錯,王府麽,就算是庶子的兒子成親,那也是轟轟烈烈的,不少人來參加婚禮,門房那裏早就換上了趙希伊的幾個清客師爺去幫忙了,家裏門房認識字有限,不可能記得清誰送了什麽來。

等到熱鬧過後,整個平南王府依然是一片紅彤彤,晚上的鬧洞房倒是沒有多過分,主要是幾個堂兄弟起哄,不過被趙清幾個紅包打發走了,如今年紀最小的是趙仁河,他不去鬧,趙清更高興。

一夜紅燭燃盡,太陽東升。

第二天新娘子起來給長輩們請安問好,并且敬茶改口,另外就是要見一見家裏人。

這一日是屬于三房的,第二日才是去見其他房的人,第三日就要去拜見王爺跟王妃娘娘。

第四日回門,等到回來了,就要去祭祀宗祠,寫入族譜了。

所以今天的新嫁娘,着一身大紅遍地織金的襖,下着杏黃色百蝶穿花十二幅月華裙,青絲梳成如雲高髻,正中簪了赤金銜紅寶石的鳳釵,一邊帶了金累絲童子戲珠頭花,耳上帶了一對金拉絲牡丹耳環,俏臉微紅,低眉順眼,溫柔又娴靜,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好教養。

而海夫人今日的裝扮也非常惹眼,一身銀朱紅細雲錦廣绫合歡長衣,搭配了一條翡翠色澤的撒花洋绉裙,領扣是花卉型赤金寶石花樣,頭上帶着的是一整套的翡翠頭面,雖然沒有濃妝豔抹那麽誇張,但是絕對不容人小觑。

加上她的身份,這個時候,正位上坐着父母,即趙希伊跟馬靜,而她則是坐在趙希伊身邊,中間就隔了一個小茶幾而已。

雖然不是主位,但卻是第一副位。

小夫妻倆要是給父母跪地敬茶的時候,難免不會有“跪海夫人”的嫌疑。

但是這種設定,三太太還反對不了!

趙仁清也不得不讓自己跟新婚的妻子,就這麽含煳的跪地行禮。

沒辦法,自家娘親的娘家都那樣了,他也沒有底氣跟父親這個如夫人來硬的,只是在敬茶的時候,出了一點小麻煩。

202嫁娶·不想長大

202嫁娶·不想長大

雖然新娘子知道丈夫家裏頭有個如夫人,但是沒想到這位如夫人在這樣的場合裏,竟然是坐在公爹身邊的,跟自己的婆母,平起平坐!

穿着打扮上,更是肆意而張揚,看着頗有威儀。

而自己的婆母竟然也容忍了下來,看來婆母對于妾室,壓制不住啊。

另外,自己給公爹的三個小妾準備的東西都差不多,可是如今看來,給海夫人的禮物簡薄了一些。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磕頭,敬茶,送表禮。

又挨個認人,第一個當然是海夫人,新嫁娘送給海夫人的是一對赤金鑲嵌綠寶石的手镯子。

給兩位賤妾姨娘的是一只赤金鑲嵌綠寶石的手镯子。

只不過給海夫人的是貴妃镯的樣式,給兩個姨娘的是韭菜葉寬的手镯子。

要說名貴,當然是給海夫人的禮物名貴一些。

但那要看跟誰比。

新嫁娘給自己婆母的禮物,可是親手做的一雙繡鞋,做工精美,針腳細密。

送給自己公爹的東西則是一套酒具,一只白玉酒壺,搭配了六只小酒盅子。

更讓趙希伊喜歡的是,這套酒具上光滑如鏡,沒有一絲雕飾。

卻玉質白皙,隐隐有透明的意思。

加上白玉無瑕,更顯得少見。

送給趙澤的禮物是一整套的《四書五經》,帶着注解的那種,是新娘子的父親親自批改過的,她的父親是那一年殿試的傳胪。

也就是二甲第一名。

比趙希伊可要強多了。

送給趙仁河的是一套筆墨紙硯,材質好一點,也就王府裏普通的水平吧。

可見沒怎麽看重這個庶弟。

趙仁河也不在意,但是海夫人很不高興,海夫人給這個算是半個晚輩的新嫁娘,可是準備了一對華貴的孔雀步搖,送給這位大少夫人。

三房的大少夫人。

可是最後,海夫人給了她一支,另一支被海夫人攜在袖子裏,給帶了回來!

“娘,哪有給人一支步搖的啊?”趙仁河哭笑不得,他的親娘真是越來越小孩子脾氣了,這又不是過家家。

“放心,拿回來放好,等你二哥成親了,給你二嫂。”海夫人理所當然的道:“我對兩位爺,可是一視同仁。”

“娘,一視同仁不是這麽說的。”趙仁河給她端了一杯養顏的花茶來,這東西是他說過幾次,然後就被楓丹白露她們四個給搗鼓了出來。

然後就被善于做生意的楊月将方子整理好,找人洽談買賣秘方的事情。

對方給了個高價。

趙仁河索性又給了不少這方面的養顏花茶的方子,楊月還給起了個名字,叫“童顏飲”系列。

反正他空手套白狼的搞來了十萬兩銀子。

起初,趙仁河想着自己開個花茶店,賺錢豈不是更多?卻被楊月拒絕了,他說的是自己沒時間,何況這東西搭配簡單,誰都是一學就會,不是個長久的生意,一錘子買賣才最合适。

一整套“童顏飲”系列配方,價值十萬兩雪花銀,他們要是自己開店做買賣,什麽時候能賺夠這麽多錢?

于是,趙仁河就放手讓他做生意去了,反正楊月也是個舉人了,出門也沒誰敢欺負他。

當然,海夫人這裏是最早最先品嘗到“童顏飲”的地方,而且她還有不少兒子給的“私密配方”,說是孫應嘉先生給的,有這個活廣告在,海夫人每天都喝:“算了,您高興就好,喝茶,喝茶。”

海夫人得意了,不過随後她就告訴趙仁河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兒子啊,你也長大了,看看,是不是該知道人事了?”

趙仁河一愣:“我長大了嗎?”

“你都及冠了,還沒長大嗎?”海夫人擡手,摸了摸坐在身邊的兒子的頭上,戴着的一頂銀鑲寶石的頭冠:“十七歲了,大人了,你又是解元,不知道你父親給你踅摸一個什麽樣的姑娘為妻,你是庶出子,這是個硬傷,改變不了。”

海夫人怕的是,那個不着調的趙希伊,給她兒子娶一個不合适的妻子回來。

兒子乃神童降世,娶個凡女已經是委屈他了,要是再不可心,以後不能琴瑟和鳴,可怎麽辦?

兒子聰明的簡直就不是人!

趙仁河要是知道他的親娘這樣想他,不知道是個什麽感受。

現在他的煩惱是:“我不想長大。”

他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怎麽娶媳婦兒啊?

雖然這個時代,哪怕他一輩子不碰女人,嫁給他的女人也不會說出去,但是他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一個姑娘一輩子,那是很不人道的行為。

不像是他那個時代,形婚都有不少,有的女孩子一輩子也不想找個男人結婚,家裏催的急,就找人來個形婚……等父母親人都去世了,愛離婚離婚,不離婚就這麽過,也有的是,免得到老了去養老院,都沒人給簽字。

可古代不行啊,女孩子嫁人就像是第二次投胎一樣,要是選擇好了,一輩子吃香喝辣的富貴榮華,選擇不好,那可真是火坑裏過一輩子,苦水裏泡一輩子。

要不趙仁河怎麽千方百計,給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女孩子們那麽大的自由度呢。

又是立女戶,又是給置辦家産的呢。

賞賜也是很大方的,有錢大家一起花。

“傻孩子,你長大了也好,你是個男人,可以在外面闖蕩,只要你好好地,我呀,什麽都不求了。”海夫人笑了:“看太太是個什麽意思?下次老爺來的時候,我也跟他談一談,你都十七了,等二爺的喜事辦過了,就該張羅你的了,等你大姐出嫁了,你也該辦喜事了。”

“這麽快?”趙仁河一愣:“大姐都要出嫁了?”

“下個月初一的日子。”海夫人道:“二爺在月末,沒辦法,守孝守得這都十九了,還沒嫁人,說不過去,要不是她乃平南王府的姑娘,親家那邊早就等不及了。”

“這可真快啊!”趙仁河感嘆一句。

随後就回了七號院,郁悶的睡了一覺,他都十七了。

可能是母親提到了這件事情,趙仁河晚上竟然做了一夜的春夢,只不過夢裏頭的人,無一不是高大英俊的男人,沒有一個美嬌娘。

三房的老大成親了,随後就是老二成親,又是折騰好幾日,等到趙澤也成了親,第二天敬茶的時候,海夫人果然給了新嫁娘同樣的孔雀步搖:“我給你大搜一支,給你一支,公平合理,日後多為我們三房開枝散葉。”

就連說的話都差不多。

清大夫人臉上的笑容都很勉強了。

一個弟媳婦,能跟她一樣嗎?她是嫡長媳婦,三房這一支的嫡長媳。

她丈夫是進士,同進士那也是進士,如今還是軍營裏的文書。

二弟現在還只是個秀才而已,要不是實在等不及了,估計婆婆也不會這麽着急娶二兒媳婦進門。

因為再過幾日就是三房大姑娘出門子的日子。

趙仁河在家裏整整待了兩個月,因為家裏喜事連連,他笑的臉都要僵硬了。

趙珠終于是要嫁出去了。

海夫人給的添妝不少:“珠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嫡出,對我這個如夫人看不上眼,但你終究是老爺的嫡親女兒,女兒在家千日好,出了門子萬事難,我也沒有什麽好東西給你,你可能也不稀罕,這是一千兩銀子的銀票,一百兩一張,一共十張,給你壓箱底吧,日後有了什麽用錢的地方,不至于別手。”

趙珠眼淚差點沒掉下來:“謝謝海夫人。”

這聲“謝謝”是千真萬确的,因為三太太為了大兒子的前途,二兒子的婚事已經花費了很多,到了女兒這裏,雖然也是操心了的,可女兒如何能跟兒子比?

趙珠要出嫁了,才知道自己的嫁妝也就五千兩銀子置辦下來的,加上母親分來的她的陪嫁,以及一些人的添妝,婆家送來的聘禮加在一起,都不夠一萬兩!

而婆家可是給了三千兩銀子的聘禮!

也就是說,她的嫁妝,是遠遠不如二房夢堂姐的,當初夢堂姐那可是上萬兩銀子的嫁妝,聽說光是壓箱底的銀子,就有五千兩之多。

還有一千兩金子!

自己這嫁妝都不到人家的一半,趙珠這個時候才知道,女兒跟兒子是沒法兒比的。

不僅埋怨自己的母親。

可是也沒有辦法,三房如今風光只比二房少了那麽一點,二房的夢堂姐都沒能回來,禮物倒是送到了,可人沒回來,聽說是在家照顧堂姐夫。

她的壓箱底的銀子只有兩千兩而已。

銅錢倒是有一萬枚,那有什麽用?

海夫人也是心軟了一下:“到了婆家別擺太高的姿态,也別以為自己是王府裏出去的女孩子,就金貴了,說白了,你是三房的閨女,不是嫡系的女兒,在外面頭三年當人媳婦兒的都得吃苦頭,忍過去就好了,日後要抓緊生個男孩兒傍身,好好的相夫教子,嫁妝在手裏,你又是正室妻子,沒人能把你怎麽樣。”

趙珠有些怔愣住了:“可是母親說,我是王付出去的姑娘,誰敢欺負我?”

“你看你母親也是堂堂京中的貴女,怎麽遠嫁的?傻姑娘,到了婆家你先冷眼旁觀兩日,就什麽都明白了。”海夫人道:“我雖然是當人妾室,但是也見過一些夫人太太的,嫁入婆家的日子,頭三年最難過,後頭就容易了。”

這是海夫人的肺腑之言。

海夫人來得早,這個時候還沒人來看新娘子,她跟這個女孩子說了兩句就走了,因為接下來還有不少人要來看新娘子呢。

走出夏院,李奶娘就道:“夫人心太軟了。”

“到底是看着長大的女孩子,這一年年的,我來王府也有二十年了。”海夫人感嘆了一句:“若是我兒娶妻,你說,我能坐在正堂上,受他夫妻倆的跪拜嗎?”

“這……按禮是不能的……。”李奶娘的話雖然有些打擊人,但是海夫人知道這是實話。

趙仁河是弟弟,也給了添妝,只是一套普普通通的銀制鑲珍珠的頭面而已。

毫不出彩。

送走了花轎,趙仁河就直接回了府城,在家裏這兩個月,待得他哪兒那兒的都不舒服。

“在外面野慣了,回去真是受不了那種約束。”趙仁河一回來就跟孫應嘉抱怨:“師爺爺,想個辦法讓我趕緊離開那個地方,帶着我母親一起。”

“這件事情我想不了辦法,你得自己來,想要脫離平南王府這棵參天大樹,你要多想想了,沒有了它的蔭蔽,你會怎麽樣?或者你有能力面對外面的風風雨雨?”孫應嘉一直知道,趙仁河總是在迫不及待的離開那個王府:“雖然說平南王府早晚是要翻船的,但是現在它依然挺立。”

想起SHE的《不想長大》了

203儲君丢了?

203儲君丢了?

“依然什麽啊?”趙仁河嘆了口氣:“我看了朝廷的邸報,徐家完蛋了。”

“哦?”孫應嘉看了一眼朝廷邸報,他光顧着看小說了,沒看朝廷的邸報,現在看了看:“是完蛋了。”

朝廷終于宣布了對平南水軍的處置,在八月十五之前,這就下了命令,徐家從上到下一撸到底。

徐大将軍跟徐将軍父子,都成了白丁,雖然沒有貶為庶民,但從此之後就只能當個普通老百姓,頤養天年了。

徐少将軍倒是因為支援及時,雖然也有過錯,可他斷了一臂,朝廷給他按照力戰傷殘處理,保留了一個榮譽軍銜,那就是五品的雜號将軍,殄夷将軍的頭銜。

沒兵沒将,光杆将軍一個。

“殄”這個字的意思可不太好,本意是指斷絕,竭盡,也指剔解後的殘骨。

該文字在《詩·大雅·瞻昂》和《左傳·宣公二年》等文獻均有記載。

封他一個殄夷将軍的頭銜,還真貼切。

正五品的武官職位,不去上班,每年都有五百兩銀子,五百斤大米。

這是朝廷給與徐家的最後安慰。

徐家折進去朝廷二十萬大軍,還有無數的錢糧,以及士氣。

沒有直接斬首,或者抄家,那是因為徐大将軍跟徐将軍軍功不少,父子二人幾乎半輩子都在軍中渡過,看在這樣的情分上,皇帝到底沒有将徐家趕盡殺絕。

但徐家肯定會就此落寞下去,因為除了殄夷将軍,徐家其他的庶子,都被徐将軍夫人,給打壓的夠嗆,一個不成才,另一個幹脆就是個纨绔子弟,第三個庶子死了。

就是那個連累了全家的庶子,其他的庶出,都是庶女,一副嫁妝就完事了。

現在沒有沒出閣的閨女,也沒有了什麽沒成親的庶子,但是徐家完了,大将軍府和将軍府都被朝廷收回,他們全家都要回到祖屋那邊去住。

可是徐家族人在他們家風光的時候,當然是趨炎附勢了,可如今他們家帶累了整個徐氏一族,徐氏一族的人紛紛翻臉,幸好,殄夷将軍還是一個武官的身份,壓制住了徐氏一族的那幫人,在祖宅裏安頓好之後,就立刻派人來了平南府,在平南府這裏找了一個大宅子,買了下來,要舉家搬遷過來,可不是麽,這裏是平南府,乃是平南王府的地盤,趙夢再如何,那也是平南王的親孫女兒,日後就算她伯父繼承了王位,她也是平南王的侄女兒。

一個正五品的将軍護不住徐家,平日裏得罪的仇人,誰不想上來踩一腳?

所以徐家絕對不會等死,搬來這裏就好了,有這一層姻親關系在,誰也不能将徐家怎麽樣。

就算是有強大的仇人尋上門來,那也要看看,是在誰的地盤上,讓趙夢求援也近一些。

“聽說徐夫人不顧體面,将那庶子的姨娘直接捆了起來,賣去了青樓楚館呢!”這種時候,徐家的一舉一動都夠惹眼,一有點風吹草度,不少人都會立刻知道,包括海福龍:“既然管不住褲腰帶,當時幹什麽要納妾?這不是添亂麽?”

趙仁河看了一眼孫應嘉,發現孫應嘉很滿意自己女婿的說辭。

“就是,夫人還是一個好。”趙仁河深刻覺得,他舅舅真的有他舅母一個就好了。

因為海福龍一年之中,有一大半的時間都不在家,不是在海上,就是在軍中,夫妻倆本來就聚少離多,要是在團聚的時候,再有個第三者插足,那多膈應人啊?何況這個時代,小三小四都是合法存在的時候,那女主人就更憋屈了。

還是這樣好,出去就如同蛟龍入海一般勇勐,回來就媳婦兒孩子阖家團聚。

還有老丈杆子在一邊看着。

而且就他看來,孫應嘉這脾氣各色的很,海福龍這個二杆子的舅舅,要真的有那個賊膽敢納妾,估計他出去一趟再回來,納的小妾不死也得失蹤。

“那平南水軍大營現在的平南将軍是誰?”孫應嘉問他:“誰接了平南水軍大營那一爛攤子?”

“現在的平南将軍是原來的平南水軍大營裏的先鋒将軍武雷,武雨田接任,如今大營裏都歸他管。”海福龍美了:“武将軍人不錯。”

看來跟他很合得來的樣子。

“那就好,如今要入冬了,加上你們大戰剛過,士氣低落,不會再起戰事,老實的在大營裏待着,別瞎摻和那些事情,如今的平南水軍大營可亂的很。”孫應嘉提醒海福龍:“記沒記住?”

“記住了,鄭月也跟我說,不要摻和進去,一切等塵埃落定再說。”海福龍點頭:“我們只管自己這一攤。”

“不錯。”孫應嘉終于滿意了:“鄭月那孩子是個好料子,不許委屈了他們,都是我的徒孫呢。”

“是,都是好孩子,很多事情他們都辦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海福龍提起這事兒就高興地勐誇:“現在我們那一軍是全大營裏頭最幹淨的,讀書識字最多的,文明程度最高的,賬冊子也最幹淨的,有不少小子外出還做了點子善事,就有鄰村的媒婆過來保媒拉纖,解決了不少問題,成了的我都給十兩銀子的喜錢。”

當是他這個将軍的一點子禮金,給東西,都有貴賤之分,不如直接給銀子來的痛快,反正他也不知道手底下的兵,娶得媳婦兒都喜歡什麽,給錢就好,喜歡什麽自己去買呗。

趙仁河也高興,舅舅的自己人好了,将來就有可能出更多的人才,大海撈針,那也能撈上來幾個有用的不是?

高興了沒幾天,朝廷的邸報上出了一件大事,太子殿下……失蹤了?

“這怎麽……就失蹤啊?”趙仁河看到邸報上的消息,都有些傻眼了:“前幾日不是說,過了年就成親的嗎?”

因為太子乃是國之儲君,他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而且人選也不好定,聽說當今陛下踅摸了好久,才定下太子妃的人選。

這不得不慎重,因為選的不止是太子妃,還是未來的皇後,一國之母的人選,甚至是将來的皇太後。

太子這個當大哥的不成親,下頭的弟弟們光是定親,也沒成親的,一年年的拖下來,再也拖不起了。

可是這突然的,好好地皇太子就失蹤了。

這也太突然了吧?

就沒人去找一找?

“儲君在八月十五這種日子裏出事,不是個吉兆。”孫應嘉皺眉:“都回去好好地待着,別惹事,估計朝堂上,又要有一番動蕩了。”

失蹤了不代表就死了,何況,皇宮大內,皇太子都能失蹤,這裏頭指不定有多少事情呢。

他的話,就像是一個預言。

趙仁河回平南王府都有一股子壓抑的氣氛,雖然下人們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主子們沉着臉,誰還敢笑的開心快樂?

只是趙仁河聽李奶娘講:“這幾日不知道老爺跟太太在忙什麽,大爺也是,三天兩頭的回來一趟,特別的頻繁。還有二爺,一家子人聚在書房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事出反常即為妖。”趙仁河頭疼:“這又要鬧什麽呢?”

“還有,夫人這兩日,竟然在挑選嬌俏的丫鬟,想來是給您先放兩個通房大丫鬟在身邊……。”李奶娘剩下的話沒說出口。

但是趙仁河明白是什麽意思。

按照規矩,府裏頭的爺們兒十六歲之後,就算是成丁了,雖然不可能十六歲就成親,但是屋裏頭該放那麽一兩個美麗嬌俏的丫鬟,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趙仁河十六歲的時候在考試,十七歲前半年事情出的又太多,基本上沒人想到這一點,但是此時已經是九九重陽節之後了,老爺的迷煳,太太的不懷好意,以及大爺那若有似無的敵意,二爺的漠不關心……都讓海夫人憤怒之餘,不得不防。

“太太也在挑選嬌俏的丫鬟嗎?”趙仁河問李奶娘:“還是說,老爺有什麽不同以往的地方?”

大概是離得遠了,趙仁河這兩年放松了對渣爹的心靈雞湯的灌溉,就怕渣爹有讓他始料未及的驚人舉動。

去年還時不時的突擊檢查,今年卻一次都沒有了。

而因為事情太多,趙仁河也找不到時間跟他聊一聊。

這其實都是馬靜的計策,她這次回了一趟娘家,可不是白去的,不僅帶回來幾個在母親身邊伺候過的婆子,還有大嫂二嫂三嫂子教給她的一些小手段。

這第一個就是要隔開這父子倆,果然,現在就見了成效。

又過了幾日,朝廷的邸報又來了,因為太子殿下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宣布亡故,立了衣冠冢。

又因為大臣們覺得太子殿下還在,只是找不到而已,所以儲位空懸,朝中的形勢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外面的官員們也有些迷煳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而平南王府後院,秋院的內書房裏,趙希伊有些不确定的道:“真的要如此做嗎?”

“老爺,不是我不體恤仁河這個庶子,首先這事兒可遇不可求,人家要不是遇到了難事兒,能便宜他?何況,您在軍中待了半輩子,結果呢?還不是被二哥壓在頭上,有他一日,您就出不了頭。”三太太馬靜正在努力的勸說丈夫:“這次我回去,也聯系了一些當年的手帕交,我兒媳婦都娶進門了,當年的事情,不提也罷,只是這次,承恩公府可是答應了,只要事情成了,您就能從平南水軍大營裏調任出去,主政一方不是問題,做出點子事業來,讓公爹也知道知道,您的才能,在平南水軍大營裏,簡直是埋沒了啊!”

趙希伊聽的臉紅脖子粗:“真的能……?”

“當然是真的了,這一個月的來回通信,您不是看到了嗎?”三太太又道:“若不是好事兒,怎麽能跟我說?我就是個例子,遠嫁是遠了點,但是總比在家呆一輩子,當個老姑婆強吧?何況她那種情況,不遠嫁,不低嫁還能幹什麽?”

“可是,萬一牽連了家裏怎麽辦?”趙希伊還沒有被妻子描繪的美好前程給吹噓的暈頭轉向:“這可是株連九族的事情。”

“怕什麽?定親了就分家,成親了就分宗,這還不容易?”三太太卻立刻就給出了解決的方案:“到時候,他們就算是株連九族,這都分家分宗了,還如何株連?大不了就斷絕關系呗。”

“還要斷絕關系?”趙希伊有些不高興了:“那是我兒子。”

“名義上斷絕關系,實際上不過是讓小兩口去另過日子而已,真有了什麽事情,我們還能不認孩子?”三太太馬靜立刻又道:“何況,就算是讓他盡孝心了,老爺,您都多大年紀了?再不拼一把,日後真的要跟趙家鎮上的族人們一樣?”

看趙希伊有了意動的意思,她再接再厲:“何況,他也不是全無依靠,他不是還有那個舅舅家麽?到時候讓他帶着海夫人一起走,日後也讓花娘妹妹當個老太太,守着兒子,再給生幾個孫男娣女,老爺若是想她了,再去看她就是。”

原來一起定時,只能在更新頁顯示發表的最後一個章節,如果是隔開十分鐘再定時,就會全部顯示出來!所以,江湖日後八點零一分更一章,八點十分更一章,八點二十更一章!

204定親·嫡庶

204定親·嫡庶

她都說的如此大度了,趙希伊也的确是動心了,于是就真的依了妻子的提議,給京中去了信。

趙仁河這幾日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他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在海夫人叫他回家吃飯,順便叫了兩個大丫鬟過來:“這是千嬌,這是百媚,外面買回來的幹淨孩子,給你當兩個丫鬟吧。”

千嬌百媚,的确是人如其名。

倆女孩子十五六的年紀,但是發育的很好,前凸後翹,雖然只穿着普通的桃紅色比甲,翠綠色的襦裙,這是府裏頭丫鬟們的标準打扮。

而且這二位還特意梳了好看的雙環望仙髻,戴着好看的珠花,耳朵上也戴着漂亮的珍珠耳墜子。

臉上還化了妝,站在那裏,的确是好看的很。

可是再好看,她們也不是趙仁河的“菜”啊!

“娘,你這是幹什麽?”趙仁河不高興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你怎麽解決?你身邊的那幾個丫鬟,我看了,一個個都被你養的不像個丫鬟,反倒是像個大家閨秀,最差的也跟個小家碧玉似的,而且你身邊的人,是陪着你一起長大的,娘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不會跟她們有什麽想法,可你十七歲了,身邊再沒個人,不好。”海夫人看了兩個丫鬟一眼:“她們倆我讓李奶娘教了很久,懂事又貼心,這二年先喝避子湯,等到你成親了,要是你媳婦兒不喜歡,就将她們帶出去配人,送點子嫁妝而已。”

趙仁河一頭的火氣,卻無法朝自己的親娘發:“娘,您就別添亂了,我不要,讓她們好好伺候你吧,實在不行,就送點子嫁妝,嫁出去好了,反正我不要。”

說完,氣唿唿的起身就跑了。

“你等會兒啊?兒子、兒子?”海夫人在後頭大唿小叫,可惜,趙仁河別的沒有練好,這輕功可不錯。

趙仁河打算明天就回府城,不到過年不會再回來。

結果第二天他想走的時候,愣是讓他渣爹從車上把人給拽了下來:“去書房,找你有事請。”

趙仁河一頭霧水的跟着渣爹到了書房,發現嫡母也在,那得先給嫡母請安問好啊?

“母親。”趙仁河行了一禮。

“你這孩子,這又不是在外面,這麽客氣幹什麽?”很反常,嫡母馬靜一臉的慈祥笑容。

“禮不可廢。”趙仁河可不想給她一個說教庶子的機會。

因為海夫人跟趙仁河的強勢崛起,三太太還真沒有機會磋磨他們娘倆兒,且趙仁河是個庶子,男人在外面的廣闊天地裏,三太太一個後宅婦人,還真管不到他。

現在人長大了,三太太想着,要是再不下手,就來不及了!

一旦成家立業,還有什麽可以打壓他的呢?

“好了,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趙希伊卻道:“你坐下,今天我跟你母親,有事情對你說。”

“請父親,母親吩咐。”趙仁河客氣的很,因為他覺得氣氛不太對。

這兩口子什麽時候這麽夫妻相得益彰了?

“不是吩咐,是你的終身大事。”三太太笑的非常慈祥:“我跟你父親,給你定了一門親事。”

趙仁河沒有害羞,反而是驚愕的樣子:“定親了?”

“是啊,已經交換過庚帖了。”趙希伊這明顯是“先斬後奏”的架勢:“你準備一下,不要亂跑了,有喜歡的通房大丫鬟,也要約束起來。”

這是跟他說婚事嗎?這是通知他一聲而已吧?

不知道這些人都在想什麽,親娘給他張羅千嬌百媚的通房大丫鬟,嫡母給他張羅親事,渣爹給他連婚事都定了。

“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名門淑媛?”趙仁河一點驚喜羞澀的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