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了哈! (49)
,海夫人幹脆就跟兒媳婦坐在一起,隔着一扇屏風,她能看到兒子跟九殿下,但是兒子跟九殿下看不到高慧。
“晚輩敬您一杯。”李钊對海夫人很客氣:“祝您松柏長青。”
“好,多謝殿下。”海夫人端起酒盅:“祝殿下萬事如意。”
這就算是祝福過了,趙仁河可不管那個,他舉起酒盅:“我祝娘青春常在,祝殿下一帆風順,祝娘子平平安安。”
“臭小子。”海夫人笑罵了他一句,還“青春常在”呢,知道兒子嫌棄自己穿的老氣橫秋,可她眼看着就要有孫子了,怎麽還打扮的跟少婦似的呢?
就算兒子不滿意,海夫人也往成熟了打扮。
粉紅色已經不适合她這個年紀的人了。
作為新嫁娘,作為新媳婦兒,作為一個孕婦,沒人會讓高慧喝酒,她喝的是溫開水,或者是湯,加上男女有別,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這一晚上高慧都沒說一句話。
李钊也不可能跟人家的年輕女眷說些什麽,他一開始就把海夫人當半個長輩敬重,是對的,但是不可能跟趙仁河的新婚妻子說兩句話,那樣海夫人該起疑了好麽。
年夜飯不像王府那樣豐盛,但是絕對是很地道,尤其是兩份年糕,讓趙仁河都笑了,他還特意去搶了一塊九殿下他們北地的年糕:“這個也好吃。”
他前世就是北方人,吃到了家鄉味,雖然是上一世的味道,但是也好感動的樣子。
李钊對于這個敢在自己面前,伸筷子從自己面前的盤子裏,夾走年糕的家夥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自己低頭吃飯,雖然飯菜的味道,無法跟宮裏的比,但是卻帶着家的味道。
像是母後給自己做的雞蛋羹。
用了年夜飯,守夜也不能在一起,何況,一個孕婦,一個“老妪”,如何守夜?
就剩下趙仁河跟李钊還有王旭在書房裏大眼瞪小眼。
趙仁河不由得無聊的道:“這要守夜到明天,不如我們玩點東西啊?”
“六軍雙陸棋?”這是李钊很懷念的游戲。
“小孩子才玩那個,或者我娘也挺愛玩,我帶你們玩個新鮮的。”趙仁河跑去将他新制作好的薄木片做成的撲克牌翻了出來,本來是想教給海夫人玩耍的,現在只能暫時拿來渡過這個漫漫長夜。
于是,三個人,加上趙瘸子也被拉來,湊了個局,玩鬥地主。
用嶄新的銅錢做賭注,一局最多九枚,最少三枚,一開始,說完了條件之後,趙仁河坐莊,贏了。
第二局,繼續趙仁河贏。
掀翻了作為地主的王旭。
第三局,又是趙仁河贏。
打敗了作為地主的李钊。
吓的趙瘸子差點尿褲子!
第四局開始,趙仁河成了地主,然後他就被三人聯手掀翻了!
李钊竟然難得開口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玩的。”
合着前幾局人家都在摸索條件,參悟玩法,才讓趙仁河贏了不少,現在這三個人都學會了,各自為戰,或者是偶爾聯手,一個牌局愣是玩出了“三國演義”的氣氛。
玩了半晚上竟然沒有人困,都精神抖擻。
可憐趙仁河損失了一千多枚銅錢,都讓這三個人給贏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仁河先是跟高慧一起給海夫人拜了早年,得到了海夫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裏面包着一百枚嶄嶄新的銅錢,壓歲錢。
然後是高慧回去繼續養胎,海夫人來花廳,接受了九皇子跟王旭的拜年,海夫人竟然也給他們倆準備了壓歲錢:“雖然我不夠資格,但是還想跟你們說,新年好,這是壓歲錢。”
李钊鄭重的收下了這個壓歲錢,自從母後去世,他就沒有了壓歲錢,父皇不會給這個,外公和舅舅也不會給,因為他是皇子。
他們送他新年禮物,各色名貴的奇珍異寶,其實在他眼裏就是那麽回事,沒有母後給的壓歲錢,在他心裏的分量重。
王旭也沒有想到,自己都及冠的年紀了,竟然還有拿壓歲錢的一天,讓他仿佛找到了小時候的感覺,就厚着臉皮跟海夫人道謝:“多謝太夫人,已經好幾年沒有收到壓歲錢了,我們殿下也有給太夫人的禮物,來人啊,擡進來!”
能用“擡”這個動詞,可見東西有多大。
擡進的是一個豎起來的長方形的箱子,被人慢慢的打開,露出裏頭的東西:那是一個珊瑚樹盆景!
青花瓷的小矮缸子裏,一下子的珍珠,這是作為“土壤”一樣存在的碎米珍珠,雖然一顆不值錢,但是這麽多可值點錢了。
珍珠上“栽培”着一棵三尺多高的紅色珊瑚樹,樹上鑲嵌着各色珍珠,以及用金累絲手藝卷在一起的各色寶石做成的花朵。
又用翠玉做成了樹葉的樣子,整個盆景的全稱是:青花瓷坐地缸珍珠紅珊瑚樹寶石盆景。
而且紅色的珊瑚上,還有點點金星,這珊瑚是紅金星珊瑚!
在海邊的富貴人家基本上都有點子珊瑚,但是都作為貴重物品,能有那麽一兩個珊瑚首飾都不錯了,像是這樣的珊瑚,只能說,是貢品!
221分宗?
221分宗?
看的海夫人都有些驚訝了:“這太貴重了。”
來的時候,已經給了不少“賞賜”,海夫人把那些貴重的禮物,視為賞賜。
但是眼前的這個,她在王府裏都沒見過,也有可能是沒資格見。
她當時房間裏只有一個一尺多高的珊瑚盆景,還是她當了如夫人之後,王妃娘娘賞賜的,巴掌大小,放在一個漂亮的小花盆裏。
如今一看,這個是祖爺爺級別的,那個只能算是個小孫子。
“一點都不貴重,在過年這個時候來叨擾,是我們的不是,太夫人還親自下廚招待我們,鄙人等不勝感激。”王旭現在就是一個偏偏佳公子的形象,跟昨晚在牌桌上大唿小叫的樣子,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遠:“十五之前我們會告辭離開,在這段時間裏,就麻煩太夫人了。”
趙仁河早就看的流口水了:“這可是真的啊?就是有點矮,要是三米高還行。”
“你見過三米高的珊瑚樹啊?”王旭跟海夫人客氣,但是跟趙仁河可不客氣,因為他覺得趙仁河沒有他預料中的那麽好。
總覺得缺點什麽。
那是當然的了,趙仁河跟他不熟,又不可能跟他說自己還有一個天才團隊,他們的無名聯盟。
趙仁河癟嘴:“想象一下嘛,年紀輕輕的不要那麽固執,思想都僵化了。”
王旭不跟他鬥嘴,海夫人收下了這份大禮,并且準備當做傳家寶,傳下去,即便是在海邊的城鎮生活,也沒有見過這樣大的珊瑚呢。
大年初一,沒人出門,大家都忙着回去補覺呢。
大年初二就有人上門來拜年了,但是趙仁河都給否決了,他要帶着親娘去王府拜年,結果還沒等他們動,王府來人了,是個外院的管事,告訴他們不用回去了:“府裏頭現在是奉旨閉門思過,這拜年就不用回去了,何況,三老爺他們年後也還不能出門,這需要聖旨下達解禁才可以。”
大年初三,趙仁河本該帶自己的親娘去府城舅舅家,可要是他們走了,就留下高慧跟九殿下一群人,不合适,帶着高慧吧,她又開始不舒服了。
沒辦法,只好讓趙瘸子跑一趟,這邊的确是有事情走不開,而且他寫了好幾封信,讓趙瘸子帶出去,結果這些信件,全部被王旭過了眼,要是不過眼也帶不出去。
其實他不知道,趙仁河寫了密碼信出去,他看不懂而已。
不知道那邊的人準備的如何,反正趙仁河是在家裏被關住了,只能每日在鎮子裏熘達,給這家拜年那家拜年的,紅包沒少發,尤其是小孩子們,趙仁河每個都給了一串用紅色絲繩穿着的十二枚銅錢,代表的是十二生肖的意思,給小孩子們随手拿去玩的,結果給出笑話來了!
“小河,這個不能給!”趙仁河正笑眯眯的給一個半大的少年一串壓歲錢,就被旁邊的一個老者給攔住了:“這是你堂叔,排行第一百三十七,你得叫叔叔!”
只有長輩給晚輩壓歲錢的,哪兒有晚輩給長輩壓歲錢的?
“那一百三十七叔……這個排行也太長了吧?”趙仁河一臉黑線。
半大的少年腼腆一笑:“我叫趙倫。”
“哦,那我就叫您倫叔了。”趙仁河把壓歲錢收了回去,拿了一個荷包出來,這荷包裏裝的就不是銅錢了,而是二兩銀子的銀锞子,是筆定如意的樣式,就是用來送禮走人情或者賞人用的,他看趙倫雖然半大不小,也穿着簇新的衣服,卻是個消瘦的樣子,而且衣服料子不甚好,應該是家裏有些拮據的那種族人,這孩子剛才還跟他問好來着,又不知道輩分,要不軟就該趙仁河跟他問好了:“這是侄兒孝敬倫叔的小玩意兒,倫叔拿去賞玩吧。”
趙倫不想接,但是趙仁河已經把荷包塞給他了,然後就笑呵呵的走人了。
那老人看了看趙仁河,再看看趙倫:“倫弟啊,你要是真的打算好了,就去跟仁河說吧,他不是那低看他人的人。”
“我知道的,十三哥,我走了啊!”趙倫揮了揮手,就揣着荷包回去了。
趙仁河在家憋到正月十三,九殿下他們才走,這幫人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不引人注意,一夥人十三的晚上,悄無聲息的離開,連鎮子上的狗都沒有驚動。
趙仁河第二天就張羅十五去府城裏過,因為夫人身體不舒服,就不去了。
娘倆兒也要去海福龍家裏看看。
當天沒能進入府城,在城外十裏坡那裏投宿的客棧,幸好客棧也是新開的,東西什麽的雖然少,但是幹淨。
第二天一大早就進了府城,直奔舅舅家。
正好,海福龍過年竟然沒回來,而是在軍營裏過的,這都正月十五了,也沒回來看一眼,只是捎信回來說一切都好。
“軍中的事情我也不好打聽。”大着肚子的舅母說笑着:“過年的時候孩子們來看我們,說你家裏來了客人不方便出來,也是,侄兒媳婦又不舒服,我們一年不走動也沒什麽,以後還有很多年呢。”
“來的什麽貴客我就不說了,你這一胎好好養着,是個閨女的話,那就好了。”海夫人羨慕的看着滿地跑的侄子侄女們:“我家就仁河一個,有些單薄了。”
“這麽多年,你就沒想過再要一個?”孫蘭小聲的道:“仁河一個人也難。”
“我從府裏頭才出來幾個月啊?”海夫人笑了:“在那個地方,我想要個孩子都難,小河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才艱難拉拔大,再要一個?我如今也半老徐娘啦,從我們搬出來開始,老爺一次都沒來過。”
孫蘭頓時驚訝了:“這麽絕情的嗎?”
好歹還一日夫妻百日恩呢,雖然這是一個妾室,可也給他生了個兒子,還是個解元,分家也就罷了,還一次都沒來看過。
要是妹妹跟外甥做錯了什麽事情,尚且情有可原,可明明什麽都沒錯,就被分家,然後就跟沒事人一樣,平南王府三房太過分了。
“絕不絕情的就是那樣了,我也不多去想,如今我守着仁河好好過日子就行了。”海夫人笑了:“何況,府裏頭并沒有缺少我什麽。”
的确是,王府至今還給海夫人發分例呢,只不過是一次性給一年的,其他的就不管了。
她出來的時候,王府就給了她一年的份例。
而趙仁河卻是在這裏見到了孫應嘉,孫應嘉一見到他就笑了,當然,是嘲笑:“應付完貴客了?”
“是啊,應付完了貴客,這就來看您了。”趙仁河早在來的時候,就跟海夫人一起給孫應嘉拜過年了。
現在是他們師祖徒孫倆單獨在書房裏,相互吐苦水。
孫應嘉抱怨:“自從教了你們幾個,就變成了一群,然後就每年都有人上門來騷擾我,過個年還不消停,這個來了那個來,禮物不收還不行,跟以前清清靜靜的沒法比。”
趙仁河也抱怨:“搬去外面是自由了,可是族人太多,今天大哥明天大叔的,還認錯了輩分。”
他用自己的糗事,逗笑了孫應嘉。
他們來過十五,其他人也在中午之前趕到了,聚到一起難得的說笑了兩句,然後趙仁河就問何大根,開春之後想不想下場一試?
“我不想考文舉,我要考武舉!”何大根說了他的目标。
“你不考文舉?”趙仁河一愣:“為何?”
“你們都是文舉出身,雖然鄭月他們去了軍營裏,但是文武不同道,不缺文人,那就只能缺武者了,我不能跟師爺教導的那群小孩子相提并論,但是我外家功夫練得不錯,考個武舉正好,日後可以帶兵打仗,你說過的,這年頭,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所以他想做最大的那個拳頭,保護他要保護的人。
其他人經他這麽一說,才發現,武舉也是一條出路啊。
“我看海家村的那些孩子不錯,考文舉有些困難,武舉倒是可以試一下。”宋大千第一個支持:“日後也可以去平南水軍大營裏某個差事,比當普通的大頭兵強多了,說到底,作為将官的人,不能沒有一個好出身。”
看看海福龍,十年生死拼殺,然後又是接近十年的各種經營,才走到如今這一步,一個先鋒營的将軍職位,已經是頂天了。
但是看看武雷,就因為他出身武舉人,現在已經是從先鋒将軍,變成了平南将軍,雖然平南大将軍還沒有人選,但是衆人都覺得,武雷将軍下一步,就該成為平南大将軍了。
反正九殿下也不可能在這裏當平南大将軍。
倒是因為他的“皇子”身份,在軍中有不少人巴結這位殿下,讓他的行事方便很多。
“也好,文武雙全才能齊頭并進。”趙仁河摸了摸下巴:“我們當初怎麽沒想到呢?”
全都一股腦的考了文科。
要是個武舉人什麽的,進了平南水軍大營豈不是更勝受人尊重,還能領兵打仗,美得很,美得很啊!
“對了,我查了一下,平南王府正月初十就接到了消息,說有人來這邊接手平南水軍大營,還說正月十五會有聖旨下達,是解禁的聖旨。”侯大寶道:“而且我查到了一點關于三爺的消息,三房打算分宗。”
“分宗?”孫應嘉皺眉了:“為什麽?分家就算了,還要分宗?”
“不分宗也不行了!”趙仁河卻道:“我家裏那位,乃是預定的太子妃,都定親了,太子失蹤,她遠嫁千裏之外……還特麽懷孕了。”
衆人紛紛驚奇不已。
“你不是不喜歡女子嗎?”
“我說她懷孕了,沒有說那孩子是我的啊?”趙仁河一攤手:“何況皇太子的親弟弟,九殿下大過年的就帶人過來了。”
衆人瞬間就腦補了一番愛恨情仇,這個時候他們的想象力非常豐富。
“原來這就是九殿下千裏迢迢來這裏的原因啊!”
太明白了,這孩子不是趙仁河的,他沒有那個興趣。
那就是失蹤了的那位皇太子殿下的種了!
失蹤,不代表死亡;但是有可能死亡……畢竟那麽多皇子想要奪嫡,這第一個要幹下去的就是這位名正言順的國之儲君。
現在恐怕不只是皇帝在找自己的嫡長子,那些皇子們都在暗地裏找,找到就痛下殺手,以除後患。
要是讓人知道,未婚太子妃,懷了身孕,這可是名正言順的長子嫡孫,雖然是未婚的,但不可否認,這塊肉的價值。
“高家人知道麽?”這是孫應嘉的一問。
222分宗!
222分宗!
“這個還真不知道,承恩公府那麽高大上的人家,來送親的還是一個遠房的堂侄兒,畢竟承恩公府貌似沒有合适遠行送親的人。”趙仁河抓了抓頭:“我連我老丈杆子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
也就是完全沒有溝通。
寫信?
拉倒吧,他都不知道地址,而且信送去了,能被收下嗎?
那可是承恩公府,鴻基大帝第一任皇後,高皇後的娘家。
“我知道啊!”侯大寶湊了過來:“我終于搞明白了,你那三房的父親跟嫡母,幹了啥好事兒。”
“嗯?”
“三老爺年後開了筆,就會跟你分宗,分宗之後就會從平南水軍大營裏退出來,去西北一個叫馬關縣的地方擔任縣令,實權縣令哦,聽說那裏特産寶馬良駒,還有啊,入了地方,就可以一步一步的往上升,升到京城去不過是幾年的事情。”侯大寶道:“而且調動他的人,就是跟承恩公府有關系,不然,他一個七品的縣令,沒必要非得跟軍中挑選人。”
“他現在堂堂四品官當着,還要千裏迢迢的去外地赴任,還是個七品官……這不升反降了嗎?”趙仁河有些傻眼。
他渣爹不至于那麽沒出息吧?
“可是從軍營裏出去,他就能堂堂正正的走文官的路子,而不是被二老爺壓在頭上,要是二老爺不動彈的話,估計三老爺一輩子也就是個四品官的命,而且還是在平南水軍大營這種地方。”侯大寶道:“一個進士出身的文人,要在武将堆裏混一輩子,他不甘心啊,三太太好有辦法,把你都給踢出來了!”
這多好啊,解決了庶子,還順帶着把海夫人都弄出來了,分家之後,還能得到親家的幫助,從此官途順暢,将來也不用看大房的臉色過日子。
“我看,她娘家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吧?”劉大柱卻道:“京中也有一些馬家的傳聞,說是家裏守孝過了,竟然得了承恩公府的舉薦,起複了官職。”
“好啊,這是把三爺利用了個徹底!”
“還有,京中因為皇太子的失蹤,不少人家都倒了黴,承恩公府卻急匆匆的嫁女兒,要是皇帝不想到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還好,要是想到了,你這個撿了大便宜的人,還不得吃挂落兒啊?”
“這也太……。”趙仁河簡直是找不到合适的詞彙來形容了。
“你這嫡母學聰明了。”孫應嘉倒是對三太太來了一句類似贊賞的諷刺之言。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分了宗,我就徹底跟平南王府沒關系了,他們是飛黃騰達還是大廈将傾,都沒我什麽事兒了!”趙仁河一轉頭就想開了:“也挺好。”
衆人就樂:“可不是麽。”
說開了就沒事了,也就不再關注,反倒是九殿下的到來,讓衆人有些措手不及。
“他來也是因為高慧,何況,九殿下接管平南水軍大營,總比平南王府接管平南水軍大營要好,不然我舅舅首當其沖,王府就容不下他一個出了府跟兒子過日子的妾,親哥哥在裏頭混的風生水起。”
“其實我們也可以在平南水軍大營裏培養自己的勢力。”去了大營一段時間,鄭月越發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三爺以前提過的。”
“我提過?”趙仁河笑了:“我提過的事情太多了,我自己都不記得。”
“海軍陸戰隊,你還記得嗎?”誰知道鄭月卻記得很清楚:“什麽海豹突擊隊,海軍陸戰隊,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水軍還需要陸戰,可是你說需要,而且還提到了兩栖蛙人的概念。”
趙仁河抿嘴:“我那是一個想法,你想實現的話,很難。”
就如今這平南水軍大營的整體素質,稂莠不齊,認字極少,更別提更高級的手語了,各種訓練也根本無法實現,除非他也能進入平南水軍大營,親自設定那些訓練科目。
鄭月很在意這個,但是趙仁河也說了難處,尤其是海軍陸戰隊的訓練科目跟普通的水軍還不一樣。
他們有登陸作戰的能力。
水軍只需要水戰,或者說是海戰就行了。
這個時代的水軍戰鬥非常簡單,先是遠距離火炮對轟,這個準頭就只能祈禱了,有成熟的老炮手那都是用彈藥訓練出來的手感,可水上不是陸地,而且戰場也并非靜止不動。
近距離了就相互射箭,箭如雨下。
再近距離就是“跳幫近身搏殺”了。
系統的訓練肯定有,但是在趙仁河看來簡單地過分,也是,古代的兵法大家,一般都是将自己的那點子知識,捂得牢牢地,輕易不示人。
皇帝也沒有大方到,遍地刊印兵法書籍。
比如《六軍鏡》,那是唐朝開國功臣李靖所編着的兵法書,根本就沒傳下來。
“六軍鏡,照太平,掃六合,天下清。”這是一段出自五代十國的童謠。
傳聞“六軍鏡”是由大唐戰神“李靖”所着,自李靖死後,這面鏡子也随之失蹤。
英明神武如唐太宗,都沒有那麽寬廣的胸懷。
衆人也學過一些兵書韬略,但是缺少實際經驗。
“不如試上一試,萬一成了呢?”劉大柱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他們如今還在寂寂無名,應該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發展一下。
衆人在讨論了半天之後,晚上出去逛花燈,猜謎,贏了一堆花燈回來,讓一同出游的海夫人,心滿意足的很。
第二日又讨論了一天,才最終定下來,可以嘗試一下。
正月十八,趙仁河才帶着海夫人回了家,趙家鎮上一如既往,可沒等到正月出去,九殿下李钊,又帶着人,悄無聲息的來了趙家鎮。
“你知道海軍陸戰隊麽?”結果一來就跟趙仁河說了這句話。
“你怎麽知道的?”趙仁河驚訝了。
“一個叫鄭月的人跟我說的。”李钊道:“何況,你也說過。”
當年趙仁河就跟他提過這個概念,當時人還小,但是他卻記住了。
“我當年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啊?”自己這張嘴啊,需要一個把門的:“好吧,那你來是?”
“聽說訓練的時候,需要一些特別的東西,你畫出圖紙來,三日之後,我親自來拿。”這就是他的目的。
“哦,好。”趙仁河想了想:“你在平南水軍大營裏還好吧?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去找我舅舅,他叫海福龍。”
“好。”李钊定定的看了一眼趙仁河。
趙仁河一縮脖子:“我這就去畫圖紙。”
第二天九殿下就帶着人又悄無聲息的走了,趙仁河都不知道這是位皇子殿下啊?還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大盜團夥。
真的是一點都不像個皇子呢。
除了冷了點,面無表情了些,其他地方還挺神秘。
海軍陸戰隊的訓練被稱為魔鬼訓練,不過并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機會親身接受這種魔鬼訓練,不可否認的是,陸戰隊的操練課程對于體型修改及體能鍛煉有極佳的效果。
趙仁河把自己前世逛論壇看到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想了想,他怕自己年紀大了,忘記的東西也多,于是做了一本很厚的筆記本,将自己能想到的東西都記在裏頭,用的還不是現在的文字,而是用的簡體字加拼音,以及一些英文單詞。
這個筆記本他個人收藏。
三日之後,李钊又來了。
趕巧的是,他來了之後,趙仁河的大哥,趙仁清也來了!
李钊直接就躲到了屏風後頭,趙仁河竟然跟他很默契,一捋衣袖,趙仁清已經在趙瘸子的帶領下,進了書房。
“大哥,新年好啊!”趙仁河笑臉迎人,雖然新年馬上就要結束了。
“嗯,新年好,老三,跟你說一聲,後天去祠堂,分宗。”趙仁河不廢話,直接就說了他的來意。
這才分家不到半年,就要分宗?
屏風後的李钊沒有出聲。
“分宗?”趙仁河心裏巴不得分宗呢,但是表面上要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為什麽呀?”
這也太快了吧?
“能有什麽為什麽?”趙仁清道:“後天你就去祠堂,我找了人主持分宗。”
趙仁河一頭霧水:“這……老爺知道嗎?”
這還沒到開筆的時候吧?
“父親有事情要忙,沒工夫搭理這些小事。”趙仁清道:“你準備一下,後天別忘了早點去祠堂。”
趙仁河紅了眼睛:“為什麽要分?我做錯了什麽?”
趙仁清看趙仁河這樣,也有些心軟了,畢竟是出自他們三房的人:“三弟,你也別怪父親,你這是個特例。”
說着,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張銀票,放在了趙仁河的書桌上:“這是一萬兩銀票,你留着應急,其他的不要多想,讓你分宗出去,那就分宗好了。”
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人了。
搞得趙仁河莫名其妙:“分宗就分宗,至于這麽着急跟我劃清界限嗎?”
不過白得一萬兩銀子,趙仁河将銀票非常自然的揣進了自己的兜裏。
李钊從屏風後面走過來,看了一眼趙仁河,發現趙仁河一點都不見外的樣子,小臉皮略厚啊。
“行了,我馬上就要分宗了。”趙仁河看了他一眼:“你也趕緊收拾一下,去平南水軍大營。”
“嗯。”李钊點頭,拿了一些圖紙,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的事情也很多,來這裏主要是拿圖紙,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第二天趙仁河就知道了,平南王要來了。
第三天人就到了,而且這次來的早了些,還沒開筆,人也來的很齊全。
趙氏祠堂裏,擠滿了人,趙仁河站在一邊,看着平南王,仿佛老了好幾歲,其他房的男丁也到了,相互打眼色。
平南王平淡的宣布分宗的事情,衆人雖然驚訝,但是更多的是不解,可平南王府都來了平南王,他說的話,在這裏就跟聖旨一個效果。
分宗就分宗吧!
趙仁河絲毫沒有舍不得啊,哭啊,鬧啊,平靜的不像話。
倒是讓平南王有些意外:“仁河啊,你父親這事兒做的不太好,但是終究是你父親,你也別怪他。”
“我知道的,祖父。”趙仁河很平靜:“只是分宗之後,我想搬遷去別處居住,不過,我妻子有孕在身,不能長途跋涉,所以要她生産之後,孩子能經得起颠簸了,我再搬家,屆時我将處理我手上的田産,地産和房産等物。”
趙仁河早就想好了,分宗之後就搬家,在平南府的地盤上,是繞不開平南王府的勢力範圍,但是搬去別處,就另當別論了……惹不起你,我躲得起!
223恩斷·義絕
223恩斷·義絕
趙仁河的這個反應,讓平南王府的人都意外的很,就連趙希伊都覺得,這個三兒子該不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後頭一想,可不是麽!
有這麽一房媳婦兒,還有什麽可顧忌的呢?
“行,你放心,在這裏分了宗也沒人敢欺負你,你還說我孫子。”平南王也不是不知道老三的打算,但是人家跟他玩了一手先斬後奏,他也沒辦法,何況隔了一代人,這個孫子有爹有娘,他就是想管,也有些力不從心。
而且這事兒還真不能管,一旦牽連王府,趙氏一族,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聽說那女子懷孕了,但願他們能白頭偕老。
開了宗祠,趙仁河就被“分宗”了出去,他的名字、海夫人的名字,一起被挪了出去,趙仁河這才想到,自從成親之後,他還沒有開宗祠,将高慧的名字,記入族譜。
按理來說,成親之後,新人一般在三天或者一個月之後,就拜宗祠,将新婦的名字,記載在族譜裏。
一般都是男主人的名字,後頭配上娶妻某氏,有門第高一點的會記上正兒八經的名字以及來歷。
就像是平南王府現在的平南王妃。
她的記載就很詳細,張氏,名華,安東王府嫡出女等等。
像是三太太就很簡單了,庶子趙伊,字希伊,娶妻馬氏。
僅此而已。
下頭就是趙希伊跟馬氏所出的子嗣,就是旁邊曾經礙眼無比的如夫人海如花那一欄,被用筆墨勾去,寫了“分宗”二字。
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麽魔貼之類的東西可以修改錯別字,何況也不可能允許,修改族譜,他們連本地的知府都請來做見證了!
然後下一秒,趙希伊在分宗之後,又将家裏庶出的兩個女兒,記在了三太太馬靜的名下。
這是一般人家的小手段,庶出女兒畢竟名聲不好,但是如果在女兒稍微大一大的時候,記在嫡母名下,也能充當嫡女一下,其實就是在說親之前,将出身掩飾那麽一下,擡高一下女兒的名份,僅此而已。
趙仁河的兩個庶妹比他小一歲,他都十八了,那倆女孩子也十七了。
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是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幾面,何況是說話了,現在更是連面都見不上了。
這一看,就是要定親了的意思啊!
也是,這都十七歲了,就算是過了年出嫁,那也是十八歲了,在這個時候都成了“大姑娘”了,過了十八歲,立刻就成了滞銷貨,有好親事也無法說了。
想到這裏就想到了高慧,十七歲的年紀,這就帶了個球。
這一日熱鬧的極晚,縱然趙仁河分了宗出去,不也得“立宗”麽?
平南王大概是因為覺得虧錢了趙仁河吧?給了趙仁河不少“分宗”該得的東西。
首先就是錢,給趙仁河補償了三萬兩銀子,算上趙希伊給的,這就四萬兩了。
的确是一筆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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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