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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地一再出現在她的世界,莫名其妙地賴到她身邊,然後又莫名其妙地說他愛她,結果——好,很好,他的愛也只有這麽一點而已!
她才不會為他心痛,她只會感到惱怒惱怒再惱怒。岔岔地穿衣起身,她從沒被人這麽羞侮過,她想着她應該要追出去,連本帶利把這個讨回來,踢他一腳,甩他一掌,或者,嗯,最好就是……“你怎麽又回來了?!”
她驚訝得要命,他明明不是摔門走了嗎?還摔得那麽響,讓她以為門都要被拆塌了。
夏商周還是板着一張臉,不過不是剛才那種惱怒,而是一種孩子氣的倔強——而且還是知道自己錯了還嘴硬死不肯認錯的那種,他說:“我才不走,我走了不是更便宜你了嗎?我夏商周就是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丢的玩意兒?我就是個備胎那也是唯一的備胎!”頓了頓語氣到底軟化了一些,目光卻很犀利,“你就直說吧,你喜歡我麽?”
宋念慈見他回來,心裏的情緒真是複雜得難以言述,驚喜驚喜又驚又喜。五味雜陳的,她也忘記再鬧脾氣了,原本她也不是個很會鬧脾氣的人,逢強則強,遇軟更軟,擡起頭,她問:“我其實真的很奇怪,夏商周,你喜歡我什麽?”
這麽短的時間,要說就愛到天崩地裂她也不信,或者會有不舍,會有難過,會恨會怨會不甘,但絕對還沒到非你不可的那種程度。他這樣舍棄了自尊地又轉回頭,讓宋念慈不得不好奇。
“如果我說我從第一次見你就認定你了,你信嗎?”
宋念慈答得很幹脆:“不信!”
夏商周撇了撇嘴角,想說什麽還是忍住了,最後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笑了笑:“所以,我就陪你繼續玩下去,反正最後你總是得嫁給我的。”
前一句還點凄點的意味,後一句立馬就自信得很是魅惑狂狷。宋念慈真替他汗顏:“你說你一好好青年,那麽恨嫁做什麽?動不動就嫁啊娶啊——等我28歲以後再說吧。”
把話撂開了,你愛愛就愛,不愛拉倒!
陸敏後來說,這大概就是站在感情上方的所有人的态度,高高在上的,俯視的态度。
陸敏說這話的時候宋念慈跟夏商周的第一場風暴已經正式過去,大概愛得真切的人鬧起來也會更厲害一些,那天晚上的最後結局是,夏商周搬過來跟她同居了。
所以說,不管你站的角度高還是矮,只要你對這個人和這段感情有了不舍之心,就必須都有自己的妥協跟犧牲。
那是宋念慈跟夏商周,在愛情這裏學到的第一課。
當然,所謂的同居也只是夏商周簡單地搬了些衣服用品過來,住的是另一個房間,被子還是他自己買的。宋念慈之所以同意他搬過來,一則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他待到夜深了還不是要住下去?不如順順他的毛嘴上表示同意,他上班的地點離她這裏很遠,一南一北,他也未必就會天天過來;另外一個是她并不擔心自己父母會發現什麽,他們都是忙人,這房子又老又舊位置偏又物品不全,他們想過來獻愛心也找不着家夥擺弄不出好夥食,實在想女兒心疼她了,一個電話招過去就得了。
夏商周搬過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宋念慈的房裏裝了一臺空調,三十平方不到的房間,他給裝了一個2P的,開到二十六度還凍得宋念慈直打哆嗦,又不能往上再調,再調就只有調頻成保暖了。
所以說高科技也有高科技的煩惱,宋念慈很無可奈何。
她體質較寒,懼寒不怕熱,所以夏天裏只要風扇扇出來的不是熱風,基本上她并不是很需要依靠空調。
陸敏捧着冰西瓜過來的時候看到這空調還啧啧稱奇,以為宋念慈轉性了:“難得啊,你也會熱得受不了?”
真受不住,往年的七月中旬似乎沒這麽熱的。
夏商周沒有過來,今日旅游局那邊來了一批很重要的客人,他得親自督陣接待。宋念慈想想和他的事對陸敏也瞞不住,就老實交待了:“不是我買的,也不是我老爸老媽,更不是我小姨,是,呃,夏商周買的。”
“夏商周?四季旅行社的夏商周?”
宋念慈悚然:“你認識?”
“你忘了我是做什麽工作?這地兒就這麽點大,稍微有錢些的我們不去認識要認識誰啊,你?”陸敏說完狐疑地望着她,“你們兩個又是怎麽認識的,你家親戚?沒聽說你家還有這號人啊。你認得他也不跟我說,早知道身邊有這麽個人我這季度的信用卡也不用愁成這樣了,這樣吧,下季度的就拜托給你了啊,最好,讓他把他家的存款也放我們行裏來,就由我來辦……”
“咳,咳咳。”宋念慈被她嗆住,這人真是被工作壓榨瘋了,想想欺瞞的後果,她憋着喉嚨說,“夏商周是我男朋友。”
“哦。”陸敏表情平靜地啃着西瓜,漫應。數秒鐘後才發應過來,立時發作:“靠!你說他是你什麽?!”
粘膩膩的爪子跟着她的話一起撲到她身上,一把就揪住宋念慈的衣領,一副“你敢說是我就砍了你你敢說不是我就滅了你”的複雜表情。
宋念慈只好重複:“是我男朋友。”要是一般的親戚沒事送空調幹什麽?不過她也沒忘強調,“才交的。”
“才”字很重要,時間短她來不及告訴她是重點中的重點。
陸敏臉色果然就緩和了些,盯着她問:“‘才’是多久?”
“嗯,一個星期。”對有些人,善意的謊言是必須的。
然後宋念慈把來龍去脈濃縮成短短一個星期對陸敏交待了清楚,當然要省去已經“同居”了的事實,并且這樣解釋他為什麽要買空調:“他給我裝空調也是有目的的,他嫌來這裏熱,而且,”聲音裏有隐隐的被吃定卻又無可奈何無法反抗的憤怒跟郁悶,“我知道他最終是想幹什麽,就是想搬來跟我一起住呗。”
話一說完,宋念慈真是很想為自己的演技鼓一鼓掌。
不過她也很羞愧,騙人真是不厚道,尤其是騙一個從來對自己沒什麽隐瞞關系很鐵的朋友。按說宋念慈對陸敏應該是推心置腹的,只是,一個謊言開了頭,總是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回去——至于最後會不會被揭穿,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陸敏這時候才撤下按在她脖子上的手,宋念慈呼出一口大氣,抽出濕紙巾一邊抹汗一邊不動聲色地抹去那些粘乎乎的西瓜水。
一個星期就進展到這一步了,陸敏先感嘆一句,“你們速度真快!”聽到他有這樣的目的,自然與她同仇敵忾:“空調既然裝了就裝了,反正他有錢,追個女孩子花這些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小意思。”而後語氣堅定地告誡,“至于同居,這個一定不要讓他得逞。你們才認識多久?一個星期而已。這時候你就從了他,不說他會覺得你随便,就算是他沒這想法,估計內心深處還是會輕視你的——男人對輕易到手的東西總是不那麽珍惜。”
其實女人也是。宋念慈心裏想,或者是這份感情來得太容易了,她也并不是很珍惜的。有時候跟夏商周待在一起,明明情動得很厲害,可她依然能把持住最後一個關口,每每那個時候,她就為自己的冷靜和理智感到沮喪——她不想這麽冷靜而理智,那讓她覺得自己一直在俯視着對方,而她,寧願一直平平地與他對視着。
她想,也許只有真正的,純粹的愛情,才會不那麽在乎這**凡身到底給了誰,也不會有得失的計較,會心甘情願到任他予取予求。
她想,她終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愛夏商周。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冷下來了,只想睡覺,嗚嗚~~
PS:關于更新時間,一般定于上午十點左右第一更,晚上八點的樣子第二更……
☆、11纏綿
所以陸敏這樣說,宋念慈無不應承。
自己這邊的事了,她當然也要反回去再關心一下陸敏的情事,要真說起來,她的事比自己的倒要迫切多了。
陸敏的父母現在倒不怎麽催她了,大概是覺得催也白催,還不如做好最壞的準備,真嫁不出去就當老姑娘吧,他們認了,這女兒不養也要養了。
她父母這樣一想開,陸敏自己反倒沉不住氣了:“有時候我是真想結婚,你知道嗎?那天我堂嫂帶她家孩子過來,可愛得我真是心尖尖都疼了,那時候就特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說實話男人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自己的孩子。而且我們銀行那些三姑六婆的也讓我受不了,好像我嫁不出去連帶着人品也有問題了一樣,靠,什麽道理?!”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再提王科。宋念慈也沒有去問,既然她不提那就代表不管現在有沒有真的成為過去式,這人都已經不再是陸敏以後的考慮對象了。只是讓宋念慈意外的是,這一次陸敏又提到了範磊:“上次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是如果有那麽一個人,讓你覺得無論你什麽時候回頭他都站在那裏等着你,那麽大概要認定的也就是他了。”說着她苦笑了笑,“可惜這道理我明白得太晚了,人家等待也是有期限的,範磊其人已經早已走沒影了。”
“範磊?”
“嗯,就以前我跟你說的長期備胎,嘿嘿,不過現在已經成過期了,好久都沒他消息了,上回聽人說他已經有女朋友啦。”
他有女朋友了?宋念慈真是無語,有女朋友了還出來跟她相親?翻了個白眼她說:“你這真是典型的失去了才知道美,人家或者壓根就沒你說的那麽好咧。”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她相親遇到範磊的事說出來,只是笑了笑,“這範磊加上王科,還真是作奸又範科,哈哈。”
聯想力太豐富,陸敏也被她逗笑了,兩人跟着又笑鬧了一會,陸敏母親打電話讓她回去,兩人也就各自散了。
等得夏商周再回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悶熱的高溫天氣也得以終結,雨雖下得不大,到底還是解了涼氣。
宋念慈早上去的時候沒有帶傘,到下班回來少不得就淋了雨,她剛洗好澡開了電腦準備把今日的采訪稿先寫出來,門被敲響了。
夏商周站在外頭,瞧她清清爽爽短衣短褲小清新的樣子就是眼前一亮,笑嘻嘻地摟住她先親了一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已經是三秋沒再見了,想我嗎?”
說着濕漉漉的腦袋就湊上來,宋念慈伸手抓住他的頭發,一臉的嫌棄:“瞧你這身髒的,先洗澡再說吧。”頓了頓語氣難免酸溜溜的,“是哪樣的大人物來了,我們頻道還占不到采訪權了?”
夏商周放下東西,一邊摘扣子一邊說,“是韓國財政廳的人,不跟你說了嗎?是屬于工作性質的旅游,不方便太多媒體參與,就是他們新聞頻道也只是在早宴上錄了幾個鏡頭。”
“呸!”宋念慈啐了一口,語氣很不屑,“是旅游性質的工作吧?公費陪他們旅游是正經,工作不過是個幌子。”
“嘿嘿,這面上不還得要過得去嗎?你爸爸也是當官的,我就不信你這點也不明白。”
宋念慈回頭瞪他,見他作勢要脫短褲,慌慌張張又掉過頭,喊道,“不要臉,你怎麽就不進去了再脫?!”
夏商周哈哈大笑,走過來從後面一把将她摟住,抓着她的手就往下面蹭:“瞧你害羞這勁,摸都摸了,還怕看嗎?”
吓得宋念慈甩了他的手就往房裏跑,關好門上了鎖,惡狠狠地警告說:“我還沒想這麽快就**呢,少玩色誘那一套,洗好澡穿好了衣服再進來!”
等得夏商周洗好澡出來,宋念慈的新聞稿正寫到興頭。她開門瞥了他一眼,見他露着上半身只穿了條睡褲,撇嘴不屑道:“又沒好肌肉,穿那麽清涼也養不了眼嘛。”
說着嘻嘻一笑,顧自坐到桌前打自己的稿子去了。
夏商周倒不在意她言不由衷似的評價,感到房裏熱氣熏人,不由得皺眉,“怎麽空調也不開?放心,電費我出。”看宋念慈在他關了風扇調開空調時順手拿過一件長外套披上,又有些舍不得,那外套真是又長又難看,還從頭裹到腳,也不知道是哪個買的,一下就把她好身材遮沒影了。
夏商周在心裏喟嘆一聲,見她在忙也沒騷擾她,只是問:“我就奇怪了,你怎麽那麽怕冷,難不成就因為這樣所以你不穿裙子?也不至于吧?看你穿褲裝也熱得汗撲撲的。”
“才不是那樣。”宋念慈心無旁鹜,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為什麽?”夏商周有些不解,看她小時候,似乎是挺喜歡裙裝的,沒得長大了還轉了性吧?嘻嘻一笑安慰說,“其實你不用自卑,雖說,唔,上面是小了一點,但身材曲線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那一雙腿,又白又長又直,或者是因為常年不見天日,連一點小瑕疵都沒有,皮膚光滑得常讓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不過後面這話他只敢放心裏偷偷說,現下關系還不到,太放浪了會讓她嫌棄的。
已經很含蓄了,宋念慈果然還是白了他一眼:“怎麽的,你還嫌了?色狼!”說着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明天上面給我安排了兩個采訪呢,沒時間寫稿子,別鬧,讓我先把這個完成先。我枕頭邊有些書,你自己看吧。”
這就算是把他打發了,夏商周失笑。倒也不想再鬧她,否則搞到很晚她才做完,最後沒占到便宜的還是他。
這邊宋念慈摸着電腦卻微微有些失神,她為什麽不穿裙子呢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說起來她可喜歡穿裙子和小短褲了,配一雙矮跟的小涼鞋,各色花式,夏天穿着又好看又涼快又舒服。只是讀高一那年出了事,她自此後就收了所有的裙子,一色的運動休閑裝,工作了也多是短衣長褲,鞋子襪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實在受不過,頂多也就是九分褲換成七分的,但涼鞋她是從不再穿的。
大概那事在許多人眼裏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在一群孩子在河裏捉魚捉蝦玩水的時候,她被一個男同學抓住了腳,可那男生說的話卻實實在在惡心到了她,他說:“宋念慈,你的腳真漂亮真白。”
說着他在水裏順勢摸了上來,一路撫到她小腿,水草一樣冰冰涼涼的糾纏過來。
宋念慈吓得一腳蹬開他,眼裏的驚恐藏也藏不住。人家都說第一次總是讓人格外難忘,那是她長那麽大第一次遭遇性騷擾——她十分肯定那是性騷擾,盡管那個男生當時也不過十五歲。
那天的事宋念慈沒有宣揚開來,只是往後見到那個男生她從來都是退避三舍。好在他也沒有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有時候看到她對他神情冷漠疏遠,還擺出一副無辜又不解的神情。
這麽久過去,家人早不問她為什麽不再喜歡穿裙子了,大家都習慣了她這個怪僻,那件事對宋念慈跟男性的接觸也沒有産生什麽不良的心理影響,如若不是今日夏商周提起,她都幾乎要忘記曾經發生了那麽一件事情。
終于完工,宋念慈伸伸懶腰,轉回頭看到夏商周倚在床頭貌似已經睡着了,手裏還摸着一本書,也沒翻到幾頁。
移開書,她猶豫着是叫醒他讓他睡那邊房去還是自己直接睡過去。坐在床沿上看了看他,說實話,夏商周長得不算很出色,至少在宋念慈過往追過她的男人當中不算是頂出色的,要她說年紀還稍嫌有點大,三歲一代溝,他們之間都快趕上兩代溝了。有時候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麽的就喜歡上了這個人,還一副娃娃臉,她很恨娃娃臉,他本來比她大,可沾着這臉的光,宋念慈從沒覺得他比自己大過,三十歲就這樣,女人本來就比男人老得快,到六十歲她不是要輸給他一大截?
真是太虧了!
心裏惱着她忍不住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臉,仔細再看一眼,不對勁,他睫毛微動,宋念慈端正坐好,嗤笑說:“好啦,別裝啦,就知道你根本沒睡着。”
夏商周咧開嘴角笑了笑,大手一攬就把她摁到在自己身上,三下五除二就要剝了她那件礙人眼的長套衫。宋念慈扭了兩扭:“冷。”
他順手就把被子扔到了她身上,宋念慈再無法,只好随了他去,卻還是從他身上爬了下來,想起來先前那話,問:“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知道我爸爸是當官的?”
“嘿,大名鼎鼎的教育局局長,我要是連他也不認識那我也白混了。”
“你就吹吧。”宋念慈才不信,“我爸他為人可低調了,你們不在一個戰線,他那又是清水衙門。你出去問問,外面有幾個人知道他是誰?而且我也沒跟你說過我爸就是宋建文吧?”
“教育局是清水衙門?”夏商周失笑,“現在真要說清水衙門,大概氣象局算一個。”說着也不答她的問題,“哼”了一聲捏捏她的臉,“要說我怎麽知道你爸爸是宋建文,托你的福呀,前陣子相親的事情鬧那麽大,還有人把你介紹到我面前來了呢。”
說起這個宋念慈就有點心虛,讨好地把爪子放到他肚子上,胡亂揉了兩揉,軟聲岔開話題:“哎呀,你這幾天的日子過得挺舒服嘛,看這一肚子油吃的。”
夏商周的心思果然就調了過來——欲求不足的男人實在是太容易撩撥。他住了嘴,湊近來含住她的嘴舌,再次拿她當豬蹄啃了半晌,這才喘息着求懇:“今晚我們就睡一起吧?好不好?唔……”
作者有話要說:
☆、12餘紅
雖說癢癢撓不到正地方,可玩的時候兩人還是覺得挺盡興,只早上起來,宋念慈在鏡子裏看到自己頂了兩個大大的熊貓眼。
“都怪你,昨天鬧太晚了啦!”她忍不住怪叫,嘆息着□了一聲,“我今天還要出外景呢。”
夏商周先生還更不滿:“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幹脆利落地把我一次性喂飽,你不就解脫了?”
“呸!”宋念慈白他一眼,哼一聲說,“就知道你一肚子壞水!”
沒辦法了,只能拿出久已不用的化妝品,濃濃地化了一個大眼妝,完工後坐過來,眨眨眼睛問還躺在床上的夏商周:“好看嗎?”
他擡眼看去,面前的女人好像陡然換了一個人,一下由女孩子的小清新幻化成了妖媚的成熟女妖,尤其是那眼睛,斜斜地橫過來,說不出的妩媚風情,要是身上穿得再清涼一點,他敢說她這樣走出去,十個男人有九個想撲上去了。
夏商周按下心裏的燥動,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半晌,裝作很為難的樣子點評說:“太刻意了吧?眼妝太濃了你整個人看起來都不順眼了。”說着站起來,拿出棉球找到卸妝水,“我來給你試試。”
“你還有這技術?”宋念慈對他的水平表示懷疑。
夏商周嘿嘿一笑,也不答話,扭過她的臉三下五除二把她辛辛苦苦一早上的工作全毀完了,再裝模作樣地描了一通,最後說:“好了。”
宋念慈拿過鏡子一照,滿心的柔情歡喜變成了憤慨,擡腿就踹了他一腳,怒道:“夏商周你個死混蛋!”
真正是氣死她啦!那樣子還是人嗎?眉是張飛眉,臉是猴子臉,嘴巴就更不要說了,說血盆大口也不為過了吧?
夏商周卻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笑得喘不過氣來。
宋念慈恨不得沖上去擰死了他,又想着到底形象重要,而且時間緊迫眼看就要上班了,只得恨恨放過他,重新到浴室洗了把臉,回頭時間已是不夠,頂着熊貓眼懷着滿腔對夏商周的憤怒沖出了門。
臨走還不忘惡狠狠危脅他:“夏商周你給我等着!”
夏商周癱在床上,聞言笑得見牙不見眼,一臉風騷地款款說:“好啊,官人快來啊,別讓奴家等太久了哦。”
“噗哧”,宋念慈又好氣又好笑,破功完敗,白了他一眼,到底還是快快閃了。
日裏有兩個采訪,上午一個民生新聞,中午的是一場企業慶功宴。難得在那宴席上宋念慈居然還見到了程念恩,她有些奇怪,把他抓到面前問:“怎麽,你和老業他們也搭上交情了?”
“咳,不知道了吧?我女朋友在老業他們公司上班,今日我過來捧捧場而已。”說着指了指那個正站在大廳裏迎接賓客入內的女孩子,自得地說,“就是她,挺正吧?”
宋念慈望過去,門邊的姑娘看着很是年輕,身材高挑秀麗,穿着打扮都很入時,尤其是那一頭大波浪的長卷發,平添了無限風情。老業還真是會用人,這樣的女人無論放在哪裏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或者是心有所感,那道風景回過頭對着他們笑了一笑。
程念恩難得正經交一個女朋友,而且她覺得現在二十一歲的男孩子根本毫無定性,也不知道這一個什麽時候就被替下來了。也沒怎麽在意,順嘴誇獎說:“嗯,正,超級正。不過你哪會選的女朋友不夠正了?”
“噓,輕聲,輕聲。”沒想到程念恩還一臉緊張了,捂着她的嘴神經兮兮地說,“這話可不能亂在她面前說,不定知道了回頭要鬧死我。”說着假模假樣還嘆了口氣,“女人太愛吃醋,就是這點很麻煩。”
“呸!”宋念慈啐他一口,“瞧你那得瑟樣。”眼角餘光看到那姑娘趁沒人走了過來,把餘下的話都忍了沒再說。
程念恩将女子招到自己面前,指着宋念慈跟她介紹說:“姐,這是餘紅。餘紅,這是我姐,我姐可疼我了,以後和我一起,可得好好孝敬着。”
宋念慈失笑,在底下偷偷掐了他一把,被程念恩笑着躲開。
近距離細細一打量,這個叫餘紅的女孩真是水靈,一張臉嫩得都要掐得出水來,一副很是乖巧嬌柔的模樣,那女人味兒十個宋念慈也未必能裝得出來。
她随着程念恩叫了她一聲“姐“,而後羞紅着臉說起公事,“沒想到姐在電視臺上班,很快就要上菜了,你先吃着,到時候要安排哪些人受訪你就跟我說。”
“行,沒問題,你有事就先忙吧。”宋念慈神色淡然地說。
餘紅留下來再說了幾句,就被人叫走了,看着着實是忙。
程念恩觑着她的神色,小心地問:“姐,怎麽的,你不喜歡嗎?”
“我喜不喜歡有什麽要緊?”宋念慈瞪他,略有些諷刺地說,“重要的是你自己喜歡,并且要喜歡得久,可別是貪新鮮。那種玩一時是一時的,少帶我面前來,我才懶得幫你相看。”
程念恩趕緊擺手:“不會不會,這一個我是鐵了心了。只是我媽那兒,到時候少不得要你幫我去講些好話啦。”
“只要你是認認真真的,哪一次小姨她反對了你?最怕你就是吊兒郎當不三不四不務正業的樣子。”宋念慈說着說着就忍不住教訓上了,這表弟真是讓人不省心,家中獨子打小被慣得太厲害了,“你要真有心定下來,就得好好想一想,以後自己要怎麽過,不要就守着小姨給的那幾家鋪面收租子,那是長久之計?以後小姨她們老了,退下來了,你自己老婆孩子要養,雙方父母要養,開銷漸大,就憑這,你養活得過來麽你?”
程念恩臉皮厚,她這樣說說他就當是撓癢癢,不痛不癢呵呵笑着應了,宋念慈也無法,她總不能打他一頓吧?恨得咬牙卻無奈,只好威脅他:“照我說,小姨就該讓你讨一個狠老婆,又會持家又會管人的那種,就把你壓得死死的,也免得你越學越壞!”
程念恩一聽這話終于受不住了,吓得疊聲告饒:“好了好了,我知道啦姐,明天我就找事情做去,不正正經經混出樣來我就不見你了。”
“就知道嘴上哄人。”這樣的話也不是頭一次聽啦,“我就等着看你表現。”還要再說,程念恩已找了借口尿遁飛閃了。
攝影李小龍早已取鏡完畢回來坐下在喝茶,看程念恩幾乎是落荒而逃忍不住噴笑出聲:“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威勢。不過你這弟弟也夠會耍寶的。”
宋念慈撇了撇嘴:“他就是一混貨,說一百次也不會聽的。”嘆了口氣翻開桌上的筆記本,“等會席面一開上面就會有人上去講話,這是我稿子的主題和采訪時要問的問題,你到時候就看着取鏡好了,早點拍完,拍完我就要走,下午臺裏要有事,你就幫我頂一頂啦。”
“行,沒問題。”李小龍很爽快地應承下來,“不過後頭的歌舞表演你不看嗎?老業他們公司專業弄這個,還是不錯的。”
“切,那是你們男人喜歡,女孩子夠靓夠青春,我留下來看誰呀?演樵夫的男人帥是有的,可惜太嫩,不合我胃口。”
“行,就知道你家夏先生夠好夠成熟。”李小龍笑着揶揄她。
采訪完畢,宋念慈胡亂扒了幾口飯就一個人先走了。
外面熱浪滾滾,她卻只覺得很舒服,酒店裏空調的溫度開得太低,她冷得都快受不住了。正探頭四處尋找,街對面夏商周從一輛車裏鑽出來,朝她招了招手。
看她慌裏慌張地跑過來,夏商周開了車門将她迎進去,打趣說:“沒噎着吧?放心,不會丢下你不帶你去的。”
宋念慈橫他一眼,晃了晃手機:“就這一會兒,都六個電話呢,剛剛是誰在催命啊?”
夏商周摟着在她唇上印了一記,笑嘻嘻地:“我不催你的命,我就催要你這個人。坐好了啊?得趕快,阿大他們可等不及了。”
宋念慈聽到“阿大”這個名字心就抖了兩抖,問:“還有誰去啊?”
“就他們,去我老家那邊釣魚去。”
“你老家?”宋念慈吓住,“你不是說去鄉下嗎?”
“對啊,我家就在鄉下。”夏商周失笑,“看你那表情,好似我家是龍潭虎穴一樣。放心,我媽他們還不知道你,再說還有阿大他們,就當是一群朋友去我家玩,又不是頭一次了,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的。”
饒是這樣,宋念慈仍是惴惴的,她總覺得夏商周眼裏臉上都藏着不懷好意的算計。越和他處得久,她就越覺得他奸詐,果然他大她那幾年也不是白長的。
不過賊船已經坐上去了自然沒那麽好下,阿大他們等在一個十字路口,每人都開了車身邊帶着一個女孩子。宋念慈遙遙跟阿大打了個招呼,看着這陣勢有些目瞪口呆,啧啧感慨說:“這才幾日啊,阿大也有女朋友了?”
夏商周看她一眼,抿嘴笑了笑:“那是他表妹,他挑着呢,沒那麽容易找到女朋友的。”
宋念慈最看不得這樣的人,明明心裏饑渴着,自己外在條件也就那樣,還挑三撿四的要西施想嫦娥:“他什麽出身啊?我看也就那樣。”
開的那車也很平常啊,論價錢,還沒有夏商周這輛奧迪貴。
想着轉動了歪心思,有些興奮的抓住夏商周的手臂,問:“要不我們就叫上陸敏好吧?陸敏長得可好了,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看阿大不看花了眼去。”突然省悟夏商周必定是不認識陸敏的,又解釋一句,“陸敏是我最好的朋友啦,和阿大差不多年紀,也沒結婚。”
“你自己還沒定譜呢,就想着做媒婆了?”夏商周失笑,刮了下她的鼻子,想要拒絕可看她一臉心動就要行動的樣子又不忍,就慢了車速提醒說,“你先打個電話,看她有空沒空。”
“啊,我忘了,今日不是周末。”宋念慈立即垮了臉,“她們銀行又不好請假的。”
“行了,給她留意着不就好啦?正好你也觀察觀察阿大,真合适了再把他介紹給她。”
“你說得也對。”宋念慈精神頭又上來了,“阿大他到底是什麽人啊?我看着頂多也就是一小老板……”
叽裏呱啦就朝他挖起了對方的祖宗八代身家幾何情史哪樣,夏商周被她纏得又好笑又無奈:“別人要不知道,還以為陸敏就是你呢。”說着嘆一口氣,“你怎麽對我就沒這麽上心過?”
宋念慈自以為配對要成功了,心情很好,拿臉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讨好說:“哎呀,親愛的,我對你還不夠上心嗎?”
“你就哄我吧。”夏商周搖搖頭,看她一眼,開玩笑似地試探說:“那要不待會就跟我爸媽挑明了算啦?”
作者有話要說:
☆、13陰謀
宋念慈聞言直起身子,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嚴肅。
夏商周看她神情,在心裏喟嘆一聲,臉上卻仍是笑嘻嘻的:“怎麽,這就吓住了?真是的,這麽不經逗。”
宋念慈聽他這話,也覺得自己頗有些神經過敏,只是見父母,她遠還沒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她跟夏商周認識時間不長,可很奇怪,他心裏痛不痛快她還是有感覺的,見他退了一步,自己也服了軟,懇懇切切地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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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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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