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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我不願意見他們,主要是我覺得我還沒有做好那樣的心理準備,我畢業才一年多一點呢,要什麽沒什麽。如果這麽早就談結婚,以後生孩子帶孩子照顧家裏什麽的全來了,我就只能靠你養着了我也不甘心是不?再說了,咱們認識也就這麽點時間,你又了解我多少?我們又怎麽知道彼此就合适對方了呢?總得有個緩沖期,免得将來……我是說,萬一,人不都有個萬一嘛,到時候鬧得雙方父母都知道了,你在我們這大小也算個名人了,到時也不好看不是。”
主要是怕她父母臉上不好看吧?夏商周撇嘴,也不逼她,但自己心裏話還是要說的,否則以她這性子,過了今日她還不跟他鬧翻?正了正顏色,他說:“我爸媽都在鄉下生活,城裏人他們也不認得幾個,就算你見了他們,以後不願意嫁給我了,他們也會亂說什麽,大不了只會講我沒那個福氣罷了。”看宋念慈又瞪眼過來,臉上卻是喜歡的,就知道這馬屁總算拍到了位,笑了笑繼續說,“你也不要擔那麽大心,覺得見了他們就會怎麽樣了。你不總說我們認識時間不長,對彼此不夠了解麽?你要是總不走進我的家庭,我的生活,又怎麽能了解我呢?你放心,就算你見過他們了,也沒人就一定要逼你嫁給我了。”
總結陳詞完畢,看宋念慈神情略略有點松動,他又笑了一笑,伸手過去捏了捏她的手心。
後面一段時間,兩人都沒再說什麽話,車裏的氣氛卻很好,輕松而溫馨。
夏商周的家說是在鄉下,其實只能算是城郊,宋念慈一到地頭就驚呼說:“哎呀,我媽以前還在這邊教過書呢,我也在這裏讀了幾年書的。”說着轉過頭來尋着正走出車門的夏商周,問,“那學校現在還在吧?”
“當然還在,現在擴修再建了,條件比以前可好多了。”夏商周笑得很淡定,“我也在那裏讀過書的。”
宋念慈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你就住邊上當在在那裏讀書啦。”在心裏默默算了算他讀書那會的年紀,歪過頭問,“那劉連香老師你應該認識吧?”
“切,劉連香都不認識他還讀什麽書?”夏商周沒答話,倒是另一個一起來的路人甲聞言怪叫出聲,“我都還在劉老師手底下讀過書的呢。”
那邊有人也叫:“我也是。”
“哈哈,倒沒想到,我們這一群人裏有這麽多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說着興沖沖地建議,“哪天我們一起去見劉老師去?聽說她現在可是聯校的教導主任了哦。”
“呸,就是小學教過你,她教的學生那麽多,還記得誰是誰啊?別找那不自在。”阿大在一邊毫不客氣地潑他們冷水,他這人小時候就是個調皮王,被老師整得厲害,看見老師就發怵,因此提到老師就更不樂意了。
“劉老師不一樣,她記性可好着呢,一點點小事畢業的時候她都還記得拿出來糗你一糗……”
另外一個據說是劉老師的學生還在争辯,夏商周倒笑着脫開身默默地前面帶路去了,宋念慈在一邊聽着自己媽媽的光輝事跡聽得津津有味,一個勁地鼓動他們多說一點,回去好到劉女士面前獻寶去。
幾個人說說笑笑,硬是把宋念頭慈那一點即将見到對方父母的羞澀和忐忑都壓下去了,一大群人興興轟轟往夏商周家裏趕去。
夏商周老家的房子應該是近幾年新修的,三層式樣的仿小洋樓包在一個大院子裏,看着還很新,遠遠瞧着很是體面。只是這一片如今也漸漸開發過來了,有的是在城裏做事發家起來的人,在一棟棟四層五層或者大別墅的襯托包圍下倒并不顯得很突出。
提前接到電話的夏父夏母和附近鄰居坐在路口的大榕樹下一邊歇涼一邊聊天,接到他們一行人臉上笑得折子全開,顯然是極開心的。
阿大來夏家的次數最多,看見夏母就殷勤勁十足地叫伯母,摟着人的肩侃得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口。
夏父五十多一點的年紀看着最少也有六十歲了,或是年輕的時候辛苦太過,頭發花白一身幹瘦,皮膚更是曬得黝黑黝黑的;夏母看着倒胖實,精神頭兒也好,走起路來依舊的虎虎生風,笑聲爽朗眼神銳利,全身上下都拾掇得爽爽利利的,一看是個精明幹練會持家的人。
宋念慈蹭啊蹭啊拉着阿大的表妹拖在最後面,好在夏商周應該是叮囑過這一群人的,倒沒人把她特別提溜出來挑明打趣。在家裏坐了沒一會,喝了些冰鎮的涼井水,阿大他們都喊着趁還早先釣魚去。
釣魚都是男人的事,她們這些女人只是陪襯罷了。宋念慈對這項偉大的靜坐工作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興趣,尤其是挖蚯蚓,她看到那蟲子身體拱啊拱啊的就想作嘔。偏偏阿大作弄她,捉了條大大身體還泛着綠光的扔到她腳背上,吓得她一跳跳起老高,嗖就竄到旁邊正試釣杆的夏商周背上。
夏商周猝不及防,差點往前栽倒,好不容易立定了,笑着在她手臂上捏了一記:“投懷送抱也不要這麽急嘛,我媽她可就在樓上面盯着呢。”
宋念慈唬得又嗖地跳下來,轉過頭朝遠遠的夏家看過去,只見到一排樹叢田隴,連屋頂兒都瞄不到一片,不禁拍打了他一下,沒好氣地說:“就曉得吓唬我,阿大剛扔蚯蚓到我腳上呢,好可怕,又大又長還綠瑩瑩的……天啊,光想想我就想嘔!”
她是很典型的小女人,怕蛇怕蟲怕老鼠,不管有毒沒毒有害無害。
阿大不顧宋念慈對她又怕又恨的眼神飛刀,笑嘻嘻地說:“看你們倆那一副偷情的樣,不制造點機會敢光明正大親熱麽?呵呵,倒不用太感謝我的。”
宋念慈打從下車開始話不跟夏商周多說兩句,走路更是保持着尺來遠,偷偷摸摸盡撿着沒人注意的時候來一點眉目傳情,“偷情”兩字真是用得既貼切又生動!一群人跟着哄笑起來,宋念慈不好意思,知道他們是越說越起勁,只拿手扇風,紅着臉不去搭理他們。
釣魚到底無聊,又不能多走動還不能大聲說話,裏面一個女孩明顯經驗十足,沒坐多會就從包裏拿出兩副牌,幾個女的選了個離他們稍遠的地頭分了兩席打五十K和鬥地主。
宋念慈和程念恩是兩表姐弟,小時候常夥在一起玩,只不過後者不管是麻将紙牌還是翻金花,樣樣皆通,樣樣皆精。宋念慈好說年紀也大些,樣樣也都會,但卻沒一樣精,頂多算是沒腿的時候勉強湊一腿的那種業餘。
現在打牌的,沒幾個不好賭錢的,她們自然也不例外。
宋念慈選的是鬥地主,沒多久就被殺得屁滾尿流,技術太菜,餘下兩個牌臭寧願搶地主也不想跟她一夥。
遠遠聽到表妹又在哀嘆着教宋念慈,阿大笑着跟夏商周說:“也不知道她有哪點好,笨得簡直無可救藥,王炸加三個2不叫地主就算了還能輸,我都快要服了她了!”
夏商周不以為忤,說:“我就愛她這一點笨。”
“說起來倒也是。”阿大說,“你也不好這一行。”
“所以說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另一人也搭話說,突地眼睛一瞪,指着另一個叫,“哎哎,提杆提杆……靠,起頭就這麽個小扁魚,還不夠我們大家塞牙縫。”
阿大聞言大笑:“所以說嘛,賭博的時候都興贏頭把欠尾賬,釣魚也講究不要随便起頭杆,小心了,今日我們幾個輸的人輸面可大着,比不得那幾個女人,老蔫你可得打起了精神了。”
那個叫老蔫的把那魚放生,嗤一聲說:“難道我還怕你們了?”
今日太陽很大,池塘邊倒是涼爽怡人,坐得人昏昏欲睡。阿大跟老蔫打趣完,又湊到夏商周面前提起先前那個話題:“我也就奇了怪了,這世道像我們這樣的男人,從來只有女人怕我們不跟她們結婚的,怎麽,你家那位還稀奇了,怕你跟她結婚?”
“她畢竟還小嘛。”夏商周笑笑。
“小個屁!”阿大啐一口,“要換老業他們,二十五歲的女孩子碰都不願意碰,嫌老!”
夏商周看一眼宋念慈那邊,見她一副皺眉沉思的樣子不由失笑,再對着阿大卻目露警告:“你小聲點,我可不想她聽到了跟我鬧這種脾氣。”
“你就是妻管嚴。”阿大毫不客氣。
“嚴就嚴。”夏商周倒是滿不在乎的。
阿大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你那蔫乎勁兒,快比老蔫還要蔫了,要我說你就是太慣她,什麽都還由着她,翻天了不是?”
夏商周睨他一眼,涼涼地反問:“誰說我就什麽都由着她呢?”
阿大怪叫:“還沒有?”
夏商周說:“你什麽時候看我吃肉還吐過骨頭?實話說我跟你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你喜歡硬頂硬,我更喜歡軟乎着來。”
阿大笑嘻嘻的盯了眼他的膝蓋:“是軟骨頭跪着來吧?”
夏商周卻只是一臉的莫測高深,并不深解釋。
阿大還想再可勁地嘲笑他一回,那邊他表妹已是受不住提起嗓子喊了:“夏商周,你快來,你家宋念慈實在是太笨了,好歹你教教她行不?”
兩人回過頭去看,宋念慈難得露出茫然無辜傻兮兮的表情。夏商周一樂,站起來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慫恿說:“沒事,就輸,使勁地輸,輸多少我給你付。”
阿大的表妹頭痛:“拜托,笨人可不是這種教法,那要不我們輸的你也給付了?”
夏商周擺手:“起開,有本事也喊你們男人來幫你們付錢。”
氣得餘下兩人都想揍人,宋念慈扯扯他的衣袖笑着求饒,到底還是拉着他教自己兩把。
鬥地主這東西,技巧不多,記性好就行,教也沒啥教法的。夏商周也不深說,坐在宋念慈身邊,從後面把她整個地環抱住了,一邊享受着溫香軟玉抱滿懷,一邊懶懶散散地教她出牌,那親熱勁,不說別人臉紅,就是宋念慈也受不了。
更可氣的是,夏商周明明一心二用着,還贏了。
所有人都無語,他笑呵呵地把臉湊到宋念慈面前求打賞:“來,我幫你開了贏面,獎勵香吻一個。”
宋念慈不肯,被他硬壓着偷香竊玉了一記。
夏日蟬鳴蛙語,池塘邊微風輕吹,這一副釣魚行樂的場景很是悠閑得意。只是,當宋念慈好不容易從夏商周的魔爪裏掙脫出來的時候,聽到後頭有人遲遲疑疑地叫:“那個,商周啊……”
倒地,來的竟然是夏母!
作者有話要說: 汗水,周末的父母真心話覺得是最辛苦的父母……今日在外跑了一天,沒時間更新,SO,周末只有一更啦,流淚。
————————有人提到佳音,呃,那是我再寫不出來的故事了……
☆、14公開
彼時宋念慈全身僵硬,只想就此倒地不起,然後順便的于世同眠,就此地埋了更好。
其餘人等,阿大感嘆:老夏果然老夏,喊過去幫忙的是他表妹,求他幫忙的是宋念慈自己,夏商周這奸人真是既達到了目的又摘幹淨了自己,吃肉果然是不吐半根骨頭的,肉價太高完全做到了堅決不浪費肉沫半粒。
阿大的表妹遠遠看見夏母過來的時候就在心裏喜翻翻了,很好,結婚的時候可以免費租用豪華版的勞斯萊斯一天……
夏母則是笑:我兒子這回果然是給我帶媳婦兒回來了啊,還想不讓我知道,哼!
夏商周看着宋念慈一副恨不能躲起來的駝鳥樣,既好氣又好笑,面上還得擺出很吃驚地神色,放開她站起來跟自己老娘說話:“媽,你怎麽過來了,有什麽事嗎?”
夏母笑嘻嘻地瞄一眼坐在地上頭都不敢擡起來的女孩一眼,說:“沒事沒事,我就是想來問問,晚上你們在家裏吃飯吧?”
“吃啊,當然要吃,大家都難得來一趟……”還想再說下去,身後宋念慈偷偷地扯他的褲腿,他忍住笑,裝作不懂她的意思,一把将她摟了起來,跟夏母說,“媽,這是宋念慈,我女朋友,剛才出來急沒跟你們說,本來還想着吃晚飯的時候好好地介紹你們認識呢。這不你撞見了就提前見見吧,以後你也好別淨想着催我快點找,看我今日給你帶回來這個,你滿意吧?”
這一番話,他說得既溜又順口,一點猶疑推托都沒有。這些天他算是把宋念慈摸得透透的了,她好面子講禮數,要鬧也只會事後鬧,不會當面硬頂着讓人下不來臺,尤其是還當着人家長輩。
而且對于已經發生的事,她有一種驚人的認同和承受能力。
果然,宋念慈在一瞬間的愕然之後,只是私底下狠狠的揪了他一把,紅着臉擡起頭,恭恭敬敬地又重新見禮:“伯母好。”
夏母笑得見牙不見眼,宋念慈一看就是城市長大的女孩子,嬌嫩美麗,沒見過陽光似的白得亮人,不過她打扮很清爽,沒有塗脂抹粉的妖豔,想來應該也不是那種喜歡亂揮霍不會持家的人。夏母第一印象對宋念慈是極好的,想來就算不好只要看得過眼,她也不想挑了。疊聲應過好之後,夏母囑咐大家早點回家吃飯,這才一步三回頭地挨回家去了。
宋念慈站在那裏老半晌,有一種還在做夢似的糊塗:剛那樣就見過家長了?
夏商周暗地打量着她的神色,分析她的心情,決定來個先發制人先告一狀,攤攤手很委屈地說:“我就說我要釣魚吧,你偏拉着我教你打牌,這下好了,露餡了吧?”
“噗哧”,旁邊阿大的表妹聞言再忍不住,笑出聲來。
宋念慈倒沒明白她笑的真意,一時又羞又惱,白了他一眼:“全世界就你最能,占了便宜還要賣乖!”
夏商周不想旁邊人影響兩人溝通交流,把宋念慈扯到一邊,低聲地讨好:“要不我跟我媽她們再說說?”
“說什麽呀?說我不是你女朋友,說剛才那是她眼花?哎呀,我就說不到你家裏來嘛。”埋怨完又自我安慰,“算了,事情都這樣了,反正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的。”
“嘿,承認你是我媳婦兒啦?”
“你少來,我那只是打個比喻。”宋念慈自己的面子還是要找回來的,小聲嘟囔着解說,“反正見見面而已,人家結婚都有離婚的,我們只見過父母面總不能就要把我們倆都綁死了吧?”
夏商周硬是聽得一頭黑線,表情板了下來:“怎麽,還沒結婚你就想着離婚了啊?我看你也就沒想我們倆好。”
夏商周這一毛,宋念慈又軟了下來,摸着他的胸口順毛讨好:“嘿嘿,那個,我也只是就那麽說說嘛,不是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嗎?我這不說的是那萬一嘛。”
“萬二都不準!”夏商周臉仍臭臭的。
宋念慈噗哧一笑:“萬二比萬一的機率還大呢。”
“別在我面前顯擺你書讀得多!”
“……這種事情好像不需要書讀得多就能分得清吧?”說笑着又主動蹭過來,晃了晃他的手臂。
夏商周見好就收,自然不會真惹得她出火,附在她耳邊哼哼兩聲說:“先且饒了你,我先釣魚去,以後記得不要說這種話了,嗯?”
嗯字上揚,威脅味十足,講完就大搖大擺自行去了。
宋念慈瞪着眼睛瞧了他半晌,不太明白,為什麽明明是她更有理由生氣的,卻好像是她惹惱了他?
夏商周心情很好地回到自己釣杆旁,遠遠的阿大那些人都跟他豎大拇指,他“噓”了一聲要衆人都保持“低調低調”,臉上的得意和開心卻半點都掩飾不住。
釣到傍晚,回家一稱夏商周果然得了頭彩,一個人就有八斤半,其他的七斤五斤三四斤不一而足,只有老蔫那個倒黴催的,頭一個起杆,除了放生的那條小秋扁,顆粒無收。
連着夏父也笑他:“這也算是史無前例的了。”
那池墉的魚都是人家家養,要說難釣也不可能一條不中,老蔫輸了自然得替大家付賬。夏母收拾了一條稍大些的魚煮了個魚湯,餘下的都讓幾人分了帶回城裏。
夏商周不顧衆人白眼亂翻,硬從阿大桶裏提了那條最大的有四斤半的草魚給了宋念慈,大喇喇地宣布說他要拿來孝敬老丈人一家,說得夏父夏母笑得合不攏嘴,只宋念慈紅着臉默默地在私底下狠擰他。
夏商周真是把她的脾氣秉性摸得太透了!
因為第一次上門,盡管宋念慈再不願意,夏父夏母在他們臨走的時候還是給了宋念慈以特殊待遇——各一個大大的紅包,算是認下她了。
宋念慈推辭又推辭,實在是犟不過老人家,一起來的人又都不幫她,搞得她騎虎難下,最後還是收下了。
在路上她捏着紅包尋思着以後怎麽辦,話也很少說,夏商周倒很識趣,沒有湊上前去打擾她。只是今日實在是心情激蕩一整天,昨天晚上又沒睡好,宋念慈考慮沒三分鐘,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大早了,夏商周就躺在她旁邊,好夢正酣。
看看手機,也才早上六點鐘而已,想自己睡得可真久,那時回來的時候不過七點多吧?一覺睡到現在,也算是補足了睡眠了。夏商周倒好人,難得的晚上沒鬧她。
打一個大大的呵欠,她起身去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夏商周已經醒了,迷迷糊糊地交待說:“到家的時候看你睡得熟我也沒吵醒你了,那條魚我還喂在桶裏面,不過也不能久喂,今日就拿回去給你爸爸媽媽吃了吧……還有哦,昨天我們回來的時候對面有人喊你,我幫你應了……”
是陸敏,宋念慈吓住:“你沒跟他說什麽吧?”
夏商周噗哧笑了一聲,沒答她話,反而說:“你們兩個以前就這麽交流的嗎?也真是的,有電話不用省那麽點錢。她那麽一喊,我估計對面樓加這邊樓裏的人全知道你家裏來男人了。”
……宋念慈呆了半晌,反應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撲上去就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夏商周!”
然而已經是太遲太遲了,這小區實在是有太多人跟劉女士關系交好。
因此還沒到中午,宋念慈等着的那只鞋子就落了地,劉女士在電話裏非常嚴肅地跟她說:“晚上約他見個面吧。”
宋念慈嗫嚅了下嘴唇,還是不怕死地說了出來:“媽,我沒想那麽早讓他見你們的。”
“那你還想怎麽樣?懷孩子了再來告訴我們是吧?!”劉女士聞言跳腳,難得地不顧師顏師尊,在那邊廂吼了起來。
劉女士一向和藹,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她和那個行事彪悍作風霸道的劉小女士還是兩姐妹,所以不發火則已,一發火連她們家老宋也是要避讓三分的。
宋念慈只得乖乖地應了。
打電話給夏商周劈頭蓋臉就一頓臭罵,最後擺擺手,說:“好了,恭喜你得道了,我媽說他們要見你。”
就此時來說,宋念慈就是只紙老虎,夏商周才不在乎讓她罵一頓,不過該表的委屈還是要表的:“我昨晚那不是也沒辦法才答她的話麽?她說你要再不應她她就過來了,還以為家裏遭了賊,要糾集一大群人過來幫你抓賊。”很好,這明顯是陸敏的作派和說話的方式,她肯定是知道他在她家裏,所以才故意說出那番話的!
宋念慈覺得自己氣也沒辦法氣,這一段感情,沒一件事是按她的計劃在走的。
不過也算了,她很快又自我安慰上,見見雙方父母而已,也不代表着什麽,就算以後不成了,他們應該也能理解吧?
“你的想法總是太悲觀了。”夏商周對此頗感無奈,“你怎麽就不想想我們以後一定會在一起呢?”
“還有三年呢,誰知道以後發生什麽事。”她嘟囔,看他心情很好的樣子不由得讷悶,“要見我父母就那麽值得高興嗎?不應該要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嗎?”
夏商周反問她:“你覺得我有那麽沒用會讓你父母看不上嗎?”
好吧,他牛叉。宋念慈承認,他的确沒那麽差,這男的要是擺在陸敏家,估計她父母看也不用看就會直接撲上去要求訂婚期辦彩禮指不定嫁妝還是附送的。
至于她爸媽嘛,矜持或者還是有的,不過要說挑刺肯定是沒得一根挑的。
宋念慈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該郁悶還是該高興。只得囑咐他:“就挑個清淨的地方就行了,我爸媽他們不喜歡鬧哄哄的場合。”
哎,事已至此,也算是順其自然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滿屏看到的就是花,鮮花,H,汗,話說最後一個字母有歧義啊……、
淚奔,同志們多打兩個字吧。
☆、15長輩
宋念慈下班時間還沒到,就狗腿地跑回她媽學校接了自己老娘,又順帶着去局裏接了老爸。
老兩口的表情一個樣,都是鄭重之中帶了點期待。
宋念慈小心翼翼地詢問父母意見:“那個,你們要不要準備什麽紅包啊?”又低低聲地解釋,“我昨天去他家玩,他爸媽一人給了我一個。”
“嗯哼,你好啊,他家都去過了!”劉女士臉上泛了青色,“要不是你安叔海姑姑他們看見了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真要等生了孩子才告訴我們啊?”
劉女士說着就要拍桌子,想想是在的士車上不得不又收了手,宋念慈真是臉都沒地方放了,轉回頭去向宋建文求助。
宋建文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但他知道場合很重要,就咳了咳,發話說:“這些話等見了人再說。”
就是就是,宋念慈點頭如搗蒜,想着又有些委屈,她也沒敢做什麽太出格的事嘛,也慶幸,幸好自己把握得住,至今沒有随着夏商周走到那一步。
忍不住在心裏把陸敏罵了一遍又一遍,沒事不替她遮掩一點也就算了,還硬要捅得舉世皆知,讓她好面子的老媽把臉往哪裏放嘛,不折騰她才奇怪了。
又有些擔心老媽因此遷怒夏商周,沒毛病也挑點毛病出來,平白給兩人之間制造些困難障礙。
夏商周這回倒沒那麽臭屁,選的地方位置也比較偏,沒那麽容易遇到宋父宋母的熟人。
劉女士一看場地臉色就好看了幾分。
宋念慈一下車就看到夏商周遠遠地站在門口等他們,于是就跟劉女士低聲說:“媽,就是門口那個。”
劉女士舉目望過去,先看到店門口站着一個龐大猥瑣的側影,體形可以賽上四個宋念慈,而且還滿臉坑窪,英年早謝,地方包圍城市的發型也不能掩蓋他那制高點,此時他恰好轉過臉來,沖着宋家三口婉轉笑了一下。
只這一笑,劉女士就有種把自己女兒立即拖回去暴打一通的沖動:這要是什麽慘絕人寰的眼光,才可以挑中這樣一個萬中無一的男人啊?
正心頭抽搐糾結着還要不要過去,夏商周從那龐大的體形陰影中走了出來。他今日穿得很正式,襯衫西褲,人模狗樣的,宋念慈素來見過他打扮休閑自如,這麽正式高端,實在也是頭一次。
夏商周一米七八的身高,雖說略低于那個龐大的早謝男,但在對方過于悚人的長相外貌襯托下,劉女士只覺得這個未來的女婿真是英姿飒爽,貌美如花。
偏他還很客氣,笑意陽光爽朗,非常有禮貌地跟他們打招呼說:“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夏商周。”
劉女士和宋建文都朝他微微點了點頭。前者覺得他很面熟,悄悄又多打量了一眼。而夏商周像是讀懂了她心裏所想一樣,非常體貼地告訴她說:“劉老師,我小學和初中都是在XX那裏讀的。”他沒說他曾是她的學生,免得她不記得了雙方都尴尬。
即便如此,劉女士還是用力想了一想,最後覺得自己實在是沒印象了,就說:“啊,那倒是巧了!”
只宋念慈很了解自己老娘,聞言低低笑了一聲,附在她耳朵邊說:“媽,他以前讀書一般,你不用太給他面子去想的。”
劉女士拿肘子捅了捅自己女兒,表情尴尬,神情卻很嚴肅:“讀書好的,也不一定走出社會後的成績就好。”
那樣子,竟是與有榮焉,宋念慈忍不住大笑。
宋建文大略也是明白他們笑什麽的,只看了妻女一眼,也笑了笑。
氣氛一開始就很好很和諧。
原來那個早謝男是本店的老板,跟夏商周也算是有些交情。只是現在正是吃飯的高峰期,這個店裏卻人流稀少,散漫地就坐了三兩桌,實在是冷清清淡得不像話。
一般而言,這樣的店裏應該是沒什麽東西好吃的。
偏偏那早謝老板拿過來的菜單顯示菜價還很貴,趁他不注意,劉女士附在自己女兒身邊說:“這也太貴了,就點些小炒素菜吧,便宜些,還不知道好吃不好吃,都沒人來的。”
早謝男眼睛沒看她們這邊,耳朵還是聽到的,聞言真是胃和心都一起抽搐,瞪了一眼夏商周,很客氣地說:“叔叔阿姨你們今日慢慢吃,夏老板這可是包了場的,不着急。”
劉女士:……
宋念慈:……
“這也太奢侈了吧?”宋建文說出了一家三口的心聲,“我們就是簡單吃個便飯,用不着這樣的。”然後安排,“給個包間就可以了的。”
早謝男還是那副笑得很欠抽的樣子,夏商周趕在他前面搭話:“沒事的,叔叔,他這裏包和不包都沒什麽區別,平日也沒什麽人來吃飯。對了,他的鵝肝很好吃,鵝也都是從鄉下送過來的,保證新鮮,要不要試一試?”
一下就把話題給轉開了。
宋念慈看到早謝老板的嘴角抽了幾抽,肚裏忍笑忍到內傷。
菜上了桌,還真是色香味俱全。
宋建文是宋家當家主事的,沒話找話,嘗了一口啤酒鴨後點頭說:“菜真是不錯,他這地方也是位置偏了些,不然擱市中心去,怕不吃飯都要排長隊。”
夏商周只是微笑應和,事實上,這裏即便就是位置偏,平日吃飯也是要預先訂位的。
不過這事情現在沒必要跟宋家父母說。
宋念慈發現他今日話不多,但也不是表現拘謹的那種,非常沉着冷靜,真誠嚴肅。她父母問什麽他就答什麽,充分讓宋建文和劉女士感覺到了他對這份感情的認真,同時又安撫了宋念慈,申明決定權一直都在宋念慈手上。因為他那輛勞斯萊斯實在是太特立獨行,宋建文也是知道他的,難免會問了些他工作上的事并且加以稱贊,夏商周只是非常謙遜地表示他有今日的成就,運氣和政策好占了絕大部分,絕對的不驕不躁,踏實有為!
當他說到政策好的時候,宋念慈大大地給了他一個白眼,要官方也不用官方到這種地步吧?還當自己成CCTV了。
宋建文卻頻頻點頭,誇獎說:“年輕人有你這樣的心态,很難得。”
劉女士也很滿意,少不得要替自己女兒也謙虛一把:“我們家念慈打小就性格有些內向,不多話,沒事就喜歡窩在家裏寫寫稿子玩玩游戲,你有時間,以後多帶着點她。”
夏商周微微笑,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宋念慈,說:“阿姨你謙虛了,念慈很活潑的,朋友也多,我記得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約會,她還叫她朋友來接她,不過最後還是我送她回去的,怎麽說我也是她男朋友,哪能讓別的男人來送我女朋友回家,對吧阿姨?”
劉女士點頭,微笑,不過随即把目光移向了宋念慈。
宋念慈在心裏哀號一聲,要死,這厮也實在是太記仇了些,她不就是順嘴頂了一句不想他送她回去,并且提前兩站下了車嗎?
而且那時候,誰說來接她的就一定是男人了嘛,誰那時候就認定他是她男朋友了嘛!
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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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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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