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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也!”
“看看你們父女倆那王婆賣瓜的得瑟樣!”劉女士從廚房裏端出最後一盤菜,見狀沒好氣地數落說,“一個回來就是電視面前的菩薩,不到吃飯不會挪窩,一個好不容易回來了也不知道幫我打一打下手,就宋先生是最可愛的人,我就是那老媽子的命!”
“呵呵,劉女士吃醋了。”宋念慈吐吐舌頭,站起來跑過去幫劉女士布桌子吃飯,一邊動作一邊說,“宋先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男士,那我們家的劉女士,自然就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士了嘛。”
“就知道說好話哄人。”劉女士嗔怪地看女兒一眼,中途攔截掉她意圖偷菜的手,斥道,“先去洗手。”
洗手間裏她聽到自己老媽在問她:“你最近去看了你小姨沒有?她又被念恩氣到了,說是他現在幹脆連家也不回了。你弟一向跟你感情好,你有時間就去看看,看他到底在搞些什麽明堂。”
“哎呀,糟糕!”宋念慈這才想起自己本來約了晚上和念恩一起吃飯的,兩天前小姨來找她她就約好了的,現在倒忘得一幹二淨。
看看時間,真是可惜她沒福氣吃老媽做的好菜了,匆匆忙忙拈起一塊紅燒大排,在劉女士和宋建文幽怨地目光下就出了門。
程念恩看到她還會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狗腿的性子倒是沒變,很快就又甜又脆又乖巧地喊了一聲:“姐姐好。”
真是過年要紅包的時候也沒他這麽乖巧,宋念慈正腹诽,那邊聽到餘紅也微紅着臉叫她:“宋姐姐。”
聲音低低柔柔的,小模樣俏麗麗的,看着真是既乖巧又溫柔。
要不是出了那樣的事讓她對程念恩身邊的人有了戒心,進而查到了她的底細,只怕她一定會認為程念恩能找到這樣的美女當老婆,那是祖墳裏冒青煙,燒了幾輩子的高香才燒到的。
事實可見,冒青煙也不一定是交了好運,還有可能是骨頭燃燒。
面對宋念慈,餘紅臉上坦蕩蕩地看不出一點不好意思,她很自來熟地坐在宋念慈身邊,摟着她的半邊手臂說:“我聽小恩講姐姐也找男朋友了,怎麽他沒跟你一起來?”
宋念慈看着她,很不滿地想,他不來又關你什麽事了?事實上他倒是想來,是宋念慈沒讓,本來想着和念恩好好談一談的,哪知道他這個沒眼色會帶上餘紅一起?懶得理她,借口上洗手間,宋念慈脫身出來,再回頭時笑眯眯地把程念恩趕到自己原來那個位置:“去,你們小兩口坐一邊去,我才不做那種惹人厭的擋事貨。”
那樣子像是特別特別的認同餘紅,毫無芥蒂似的長姐作派。
宋念慈主動示好,程念恩覺得心裏很受用,喝沒兩杯酒就開始倒苦水:“姐,你叫我出來吃飯我真是別提多開心了,真的,這段日子我他媽的也受夠了,到處夾着尾巴做人,一出去人家就拿有色眼光看我,好像我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都恨不能切腹自殺了我!”抹一把臉,他豪氣地将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胸脯拍得啪啪響,“姐你放心,我知道錯了,以後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心裏有數。”
宋念慈真是想噴他一臉口水,知道錯了都跟人住一起了也不和小姨說一聲,就這樣大喇喇地在外租房子住着了?
你夾着尾巴做人,小姨和小姨父還不知道為你在外面陪了人家多少笑臉!
端起飲料喝了一口,強壓住心裏的惱火,宋念慈淡淡地說:“你知道錯就好了,以後多長點腦子,看看清楚再做事。”
宋念慈看着她,面前的女子容色俏麗,卻一臉的平淡如水,僅有的尴尬也只是因為念恩把過去的事又攤開了。她甚至沒有場面上的來一句:“以後我會幫忙看着他的。”
即便這樣的假話她也沒有一句,宋念慈心裏是說不出的感覺,也許是失望,也許是解脫,餘紅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精明聰明,念恩對她的迷戀,或者更多的只是因為她的相貌而不是內涵。
想想又不由得失笑,程念恩自己最缺的就是內涵這種東西,又怎麽會把這個當作擇選擇女朋友的首要條件?
不過,如果只是迷戀皮相,倒也算是好事一件的。
時間進入到十月,勞動局為了配合畢業生,開始搞一些小型的,專場的,甚至大型的招聘會。
宋念慈有一段時間經常跑時政新聞,所以她偶爾也會去招聘會上晃一晃,尋找些新聞線索。
那一天的勞動局和以前的許多次并沒什麽不同,如果硬要說不一樣,也只能說,這次的規模稍大了一些,是由省勞動局牽線組織的一次跨省大規模招聘會。
因為常在場子裏晃,宋念慈時不時能晃到一兩個美女,為了能再度複活程念恩偷香竊玉的心思,她便找了個借口把他也拖過來了。
宋程兩姐弟到的時候離招聘會開始還有十分鐘,宋念慈先遞了工作證和勞動局的有關人員進行接洽,要求安排相關人員的具體采訪,然後在門口擺了機子拍了幾個鏡頭,等回到場內的時候果然發現宋念恩滿場亂飙,一雙眼珠子雷達似地到處噴掃。
宋念慈非常配合地當起了“皮條客”的角色,取好境以後和程念恩晃點着到處品評帥哥美女,最後有志一同地覺得,真正的美女,只有站在旭日傳媒展臺背後的一個工作人員。
不是特別漂亮的類型,但皮膚瓷白,氣質相當溫婉,特別是笑容溫暖平和,特別的有感染力。
因為她,旭日前面排了一溜長隊,盡管那上面的招聘牌顯示的也盡是諸如“網絡維護工程師、導演、模特”等等等等瞧着很光鮮的職業,但與其他位置如此對比鮮明的長龍,還是讓宋念慈不由得感慨美女的魅力。
她去車上取電池,回來的時候在後門隐蔽處拉住程念恩,鼓動他:“你要不要也去試一試?”
程念恩笑得賤賤的,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我怕餘紅會知道。”
宋念慈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你個沒出息的,你就在網上勾搭一下,沒事聊聊天唠唠嗑,餘紅會知道?我說你就不是男人,我要是你,這麽好的女孩子,怎麽着也得蹭上去,蹭不着小手,我挨點香氣也好啊。”
程念恩在一邊聽得瞠目結舌,萬分敬仰地看着她:“姐,你真是我的偶像!”
宋念慈拱拱手:“謙讓謙讓。”而後哄他,“試一試嘛,唔,那美女連我也心動了。”
要不是說男人皆好色,更何況之前素來見色就心喜的程念恩了。雖然說他不明白為什麽宋念慈如此下死力氣勸他在外面飄彩旗,但這也是他和宋念慈一路走來臭味相同的原因不是麽?
不問原由的,慫恿對方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好事壞事都想占份。
搓搓手,程念恩心動動的,卻仍猶豫:“但是怎麽勾搭呀?那麽多人。”等輪到他估計也快散場了。
“笨!”宋念慈又拍了他一記,晃了晃自己胸前的工作證,“你不會說你是記者啊?上去問問她們公司今天招聘會的情況。借着工作的由頭,套問她的QQ啦,郵箱啦,電話號碼啦。你要是去應聘,人家會告訴你這個?”
“老姐高明。”程念恩笑嘻嘻的,或者也是許久沒有做這種事了,他相當興奮地反戴了宋念慈的工作證,提着攝像機,竄出去幹壞事去了。
宋念慈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擰開手上的水壺準備潤潤說得有點幹燥的喉嚨。一轉身,一回頭,看到身後門邊居然站着一個陌生男人,離她不過是一扇門框的距離,也不知道他已經在那裏站了多久,又聽進去了多少。
噗——一驚之下,她一口茶沒按正常的渠道咽進去反嗆噴了出來,好死不死,正是那一退步一彎腰的功夫,茶水悉數落到了男人身上,而且不是胸口,不是腳邊,是褲裆,正好是可以勾勒出他□位置的褲裆!!
水漬延着他的褲管一路逶迤向下,嗯,很是壯觀。
作者有話要說: 言情小說裏必有的男二出現鳥……
其實我挺糾結于到底把他扶正為男主呢?還是讓他繼續做老二捏?
☆、22懷孕
宋念慈後來無數次想,人生許多事情的發生,事先往往都是有跡可尋的,并且,在事後回想,也無不充滿了傳奇性和轉折性。
那是她認識陳明重的開始,算不得好,甚至是尴尬而狼狽的。
她以一種無比猥瑣的姿态,教別的男人去勾搭女人,而且,那個女人,後來她知道了,還是陳明重公司的員工。
當然,那時候,那口茶噴出去的時候,這後來的種種宋念慈都不知道即将會連鎖性反應似地跟着發生。
她只記得她特別特別的尴尬和難堪,恨不能挖塊地把自己埋了,眼前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然後面色鐵青地擡起頭來望着她,目光如矩,眼眼飛刀,片刻功夫,宋念慈覺得自己身上起碼被飛了不下一百把。
她非常非常不講義氣地,沒有禮貌地,不講道德地,在抛下一張面巾紙後,逃竄了。
裝模作樣地在會場轉悠了幾分鐘,程念恩果然寶刀未老,很快搞定了一切。
看到他得意洋洋地走到自己面前揚了揚手中的名片,宋念慈拍着他的肩膀誇贊說:“很好,不錯嘛!”
然後就沒再說什麽了。
至于那件不怎麽愉快的小插曲,宋念慈一踏進會場就決定把它忘到門背後去,畢竟嘛,兩人素昧平生,做再多糗事也沒人認識自己,又何必太較真?
悲劇的是在她采訪完勞動局負責人下樓來準備采訪企業代表的時候,一直在接洽她的大嬸居然把她帶到了某些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面前。宋念慈的目光在接觸到當中分花拂柳般突然冒出來的某人時,準備好的一口氣硬生生被逼回了喉嚨裏,瞠目結舌了。
這個,要不要這麽來玩她啊?
竟是被她噴茶的某位?!
宋念慈忍不住地往他褲裆處瞟了一眼,他在外面加了件西裝,不擡手不有大動作根本看不出任何異狀,但被她這麽有意無意的一望,該男人眸光明顯就黯了一黯,本來就不算和諧的臉色瞬間就黑得像鐵桶了。
宋念慈就很想抽自己一下,沒事找抽說的大概就是她這樣的吧?
還好有大嬸這位打醬油的,她相當熱絡地替她介紹:“這個是哪裏哪裏的哪個總,那個是哪裏的哪裏的哪個先生。”最後點到他,“旭日傳媒的陳總。”
陳總。
她的視線溜過一圈,最後可有可無地落在他身上,他本不在她要采訪的範圍之內,但宋念慈總覺得心裏有愧,于是仍然非常真誠地同他握了握手,說:“幸會,陳先生。”
他擡手回握,目光是說不出來的深沉,說:“幸會,宋記者。”
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來,雖不無含恨在裏頭,可他講起來字正腔圓抑揚頓挫,聲音竟是出乎意料的好聽。
按照專業的角度來說,宋念慈在心裏暗暗點評,他擁有一個非常适合做午夜播音主持人的嗓音。
整個采訪的過程總體來講還是很順利,像這種官方與媒體共同制造出來的新聞,套路陳舊,看點沒有,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是本着慎重的原則,宋念慈仍是挑着回放了幾段攝錄視頻,這才很滿意地收好機子,婉拒了請吃飯的邀請,吆喝着程念恩回家了。
路上還繼續鼓動他去釣一釣旭日的那個女孩子,說到旭日她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了陳明重那半明半暗的臉孔。他們居然是一家的,也不知道偷聽了過程後,陳明重會不會提醒一下自己的女員工?
說起來也真是蠢,第一次做壞事,居然被人抓了個正着。
她有些灰心,成不成也就不太放在心上,看在程念恩眼裏倒很是理所當然,覺得這也不過是表姐撺掇自己搞的一場惡作劇而已,并非是不滿意餘紅。
後來她和夏商周講:“我真是沒有做媒婆的潛質,一個陸敏是這樣,現在程念恩也是這樣,供求關系的矛盾我不是抓不住,就是抓錯了腿。”
夏商周在一邊聽得咯咯笑,說:“你還是先把自己這個媒做好了吧。”
宋念慈詳作驚異:“我有什麽媒要做的?”
夏商周一口就咬在她的肩膀上,悶聲說:“等你自己結了婚再想着給人做媒,成功率就會高一些的。”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她把他當日的話又反問了回去。
不過夏商周臉皮厚,沒她那麽不好意思,他很坦然地承認說:“是啊。”親了她一口,又問,“你願意嗎?”
“環境不适合。”她很傲嬌地拒絕,還想再硬氣一點說什麽,身體裏陡然異物入侵,她不自覺地□了一聲,話便說得斷斷續續的,“你好歹……也得……唔……你還沒戴套……”
“沒那麽容易懷孕的。”夏商周好奸詐地哄她,“網上不是說了嘛,女人一個月就排一次那個細胞,中獎機率很低很低的。”
這方面的知識是宋念慈拉着夏商周一起窩在被窩裏惡補回來的,原意是想找些驚悚點的例子好讓他勉強适應雨傘的存在。可結果反倒是她自己被他洗腦了,覺得自己體質特殊,未必就那麽容易中獎在手。
時間一長,這種觀念便越加确信了,有的時候,他愛戴不戴,不戴她也不一定要強求。
所以說,無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而一樣無知又心存僥幸的人,不僅僅只是宋念慈,就在她這邊還卑鄙地試圖以陰辦法讓程念恩移情別戀的時候,那邊廂彪悍的餘紅,母憑子貴了。
宋念慈從夏商周懷裏暈暈乎乎地爬出來,寒風冷得她忽地打了個哆嗦,她摸了摸自己肚子,懷着有些慶幸又有點後怕的心思去了她小姨家裏。
小姨家裏很熱鬧,估計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到門上。
餘紅的母親很彪悍,拉着女兒的手堵在她小姨門口賭咒發誓地罵了一個上午。小姨別的還行,但這樣拍着巴掌潑婦罵街顯然跟對方不是一個檔次,一句話還沒出口就被人家以各種器官和駭人聽聞的名詞給堵得啞口無言。
程念恩試圖上去講道理,劈頭蓋腦就被人家打回去:“你還有臉跟我說話?要不是你,我女兒會懷孕,會好好的被人看輕?會不學好偷偷摸摸到地回家去偷戶口本?你倒是好啊,省事啊,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你扯個結婚證就行了是吧?呸!想得美我告訴你!現在事兒沒完……”
後面省略重複的不重複的詞語若幹,宋念慈站在一邊看着程念恩被噴得一臉的口水實在是替他感到蛋疼。夏商周護着她推開看熱鬧的人群,繞了個彎進到屋內,小姨父坐在房裏一臉灰白慚愧惱恨厭惡,總之是各種情緒糾結。
趁着人家換氣調頭對着看熱鬧的路人重新數落程家罪過的當口,她把被口水噴得灰頭土臉的程念恩扯到一邊,低聲問:“說吧,這又鬧的是哪一出?”
她也很頭痛,為什麽程念恩闖了禍,第一件事就是把她也給拉進來?
小姨父一腦門汗地看了她一眼,小姨沒好氣,望了她一眼惡狠狠地瞪着程念恩,罵:“你倒好意思,還把你表姐也拉進來陪你丢人!”
“丢什麽人?要丢人也是你老程家的先不要臉,沒事勾搭別人家的黃花大閨女,也不怕遭報應受天遣!”
門口那位聽到“丢人”兩個字巴啦巴啦又開足火力對準了小姨。小姨氣結,差點一口氣就沒上來,惱得實在是受不住了,也跳起腳罵:“誰他媽的不要臉?你自己家的閨女失教養随便跟個男人去同居,還怪得誰來?”
宋念慈看一眼這火爆的場面,不由撫額:“這才消停幾日啊,怎麽又鬧出了這一出?”她說着擰了擰程念恩耳朵,“快講,到底是怎麽回事情!”
她下手很重,程念恩嗷嗷叫喚着把事情前因後果颠三倒四地說了出來。
宋念慈稍作梳理了下,總而言之就是,餘紅懷孕了,程念恩想讓她打掉,但正主兒死活不同意,留着生下來,小姨連讓他們在一起都不松口同意,曉得懷孕了還不得拍死他?不認他這個兒子還是輕的,一下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才叫可怕!所以兩個人一合計,就想出了個二不得不能再二的主意,讓餘紅偷偷回家裏偷戶口本出來,決定私下裏登記結婚來個先斬後奏把事情定下來。
誰知道戶口本沒偷到,反被餘紅的母親抓了個正着,三逼兩審就審出了古往今來。老太婆那個氣啊,拽着女兒的手就殺氣騰騰地沖到了小姨家,雙方火星撞地球沒說到兩句話就吵了起來。小姨惱怒之下口不擇言,揚言即便是生下孩子也得經過親子鑒定,餘紅母親自然不是善茬,指着這句話定要小姨給她女兒一個說法。
親還沒定呢,就鬧到這個地步了,宋念慈真是無語問蒼天。
老實說,她也看不起餘紅,她的歷史并不清白。盡管知道的人不多,但夏商周的□消息顯示,餘紅以前是老業養在外面的小阿嬌,十六歲就跟了他,賺了多少錢不知道,反正時間不短。即便現在,她還在老業公司任着職的,分沒分手都存着疑。
這樣的女孩子,抛去那場程念恩頭腦發熱制造出來的“批條事件”不論,就這個,宋念慈也是無法接受的。
她相信,如果她把事實真相說出來,她小姨一家更是無法接受。
可是餘紅現在懷孕了,孩子的爸爸是不是程念恩,這還真不是件很讓人确定的事。可如果此時抛出老業包養論,首先她沒證據,其次她家母親大人跟老業老婆的關系也還過得去,這時候拆人家臺估計宋念慈父母也得拍死她!
所以她多少能理解小姨的心理,認吧,不甘心,不認吧,又實在是說不過去。
宋念慈頭痛得要命,看到小姨那張青白交錯的臉她就心疼,氣惱之下提腳就踹:“你死人也就做不出件像樣的事來!我不管你,是男人你就給我拿出點擔當來,趕緊把那瘟神勸走,嫌丢人沒丢夠是吧?”
這邊正罵着,門口突然戰鬥升級,驚呼勸阻聲裏,聽到有人喊:“哎呀,莫打了莫打了!”
宋念慈和程念恩回頭,驚悚地發現原來她們家素來崇尚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劉小女士,跟人對打起來了,抓頭、撕衣、拉扯,兩個女人扭成一團,書生氣十足的程小姨父手足無措地拉着這個女人被那個踢,拉着那個女的被這個罵。
宋念慈直覺地想跑過去幫忙,結果眼角餘光看到夏商周走到餘紅面前,不知道正在跟她說什麽話。她心裏暗惱,撇撇嘴不去看他們,沖過去想護住已經被踹了好幾腳的小姨,撸起袖子打算加入混戰,忽然耳邊傳來路人甲的驚呼聲:“哎呀,打到人了打到人了,暈過去了暈過去了!”
擡頭一看,是餘紅,她竟是一臉痛苦地倒在人群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其實也不完美吧,只不過,我覺得她或者更适合女主而已。
有人說現實裏男二其實很少,我覺得不是啊,我想象中的男二,便是自己永遠得不到,然後永遠在想象中不斷完美化的一個男人。
所以扶不扶正,這是個問題。
☆、23事故
宋念慈聽到人家這樣喊吓了一跳,第一感覺是,夏商周趁人不備玩陰的,原來過去跟餘紅說話只是掩護,其結果竟是奔着偷襲去的。
手段很不恥,但果然很快很有效,世界立時就圓滿了,地球安靜了。
這種做法很陰險很缺德,雖說她也看不慣餘紅及餘紅她媽,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辦法實在是太下三濫了些。
夏商周知道她這種想法後捏着她的鼻子罵:“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我有那麽卑鄙無恥下流沒人性?”
呃,好吧,不至于。宋念慈嘻嘻笑着讨好他:“沒有,我一點也不覺得那樣做就是卑鄙無耳下流沒人性,反倒很是痛快舒服大快人心啊!”
當然,這些讨論都是後話,那會的實際情況是宋念慈本來奔着小姨去的身體在聽到人家這樣喊之後“嗖”一下急轉彎竄到了餘紅身邊。見自己女兒中招倒地,餘紅她媽只瞄了一眼就又嚎叫着沖上前要跟程家一家拼命。宋念慈惱了,上前去抓着她的領子往後就是一甩,愣把老太太甩出尺把遠,趁她沒醒過神立時氣吞山河地吼道:“有你這麽當娘的嗎?打架都打到自己女兒要流産了還不管不顧!我跟你說,你他媽要是對程家不滿,可以啊,你告法院去,告他程念恩通奸、□、非法同居都可以,我們跟你奉陪到底!別他媽盡在別人家門口耍橫,這是私人住宅,不是你家的後院,小心我報警告你噪音污染!”
人小力量大,估計誰也沒想到看上去素來斯斯文文的姑娘還有這麽蠻橫的一面,熟悉她的不熟悉她的全都微微發愣。餘紅母親到底還算清醒,一聽說女兒要流産了就慌了神,也顧不得宋念慈報警不報警的鬼話,嚎着撲上去喊打120叫急救,一回頭,夏商周卻已經舉着電話笑眯眯地說:“打過了,120說五分鐘內一定到。”報告完畢又指揮上,“程念恩你過來,抓緊時間先把人背樓下去等着,車來了好馬上就能跟着上醫院去。”
然後也不管餘紅情況到底怎樣,扯着還在雲裏霧裏的程念恩就讓他把人給背走了,宋念慈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恨不能背後加踹一腳好加快他下樓的速度。
小姨猶豫着想跟上去,被夏商周和宋念慈同時拉住,宋念慈說:“小姨,你就不要去了,真出事的時候再說,這會兒過去等下擴大戰場就不好了,她家不怕丢人,我們還不屑奉陪呢。”
夏商周倒是和氣多了,非常随大流地跟着宋念慈也叫了聲“小姨“,非常篤定地道:“我和念慈陪着念恩去就行了,你們在家裏好好休息休息,沒什麽事的。”最後還來一句,“就算有事,也有我呢。”
倒是一點也把自己當外人。
小姨感嘆得很,百般感慨地看了眼宋念慈,點點頭說:“好,我等你們電話。”完了恨恨地加一句,“但願是真有事,我寧願花錢消災,也不想認下這門親戚!”
宋念慈還在回味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夏商周已經答應了:“我知道,你放心。”
說完,拉着她就出門去了。
宋念慈走了一路,才想起心中的疑問,不過她沒問得直白,只很委婉地表示:“我看到餘紅暈倒前,好像你正好站在她旁邊啊。”
夏商周捏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呃,說太直白了會不會不好?宋念慈期期艾艾地,到底還是拐變抹角地表達了自己的懷疑。夏商周又好氣又好笑地申明:“我從來不會打女人!”并且相當牛叉地說明了原因,“不是一個力量層上的,打她們簡直就是侮辱自己。”
……宋念慈無語半晌,最後只好問:“那她那是怎麽回事情?真碰着了?好像戰圈離她還有點距離吧?”而且看她臉上那痛苦的樣子,不是一拳揍過去或一腿踹上去,真出不來那效果。
“啧啧,人家可比你會演戲多了,她走的可是楚楚可憐路線。”電梯裏,夏商周想起宋念慈那彪悍的一摔,笑着格外加重了“楚楚可憐”這個詞的語氣。
“事有從權。”宋念慈非常坦率地說,“而且那個人是我小姨,真看着兩人再打到一起去?”實在看不慣,又踢他一腳,問:“我看到你跟她說什麽了,不會裝病是你出的鬼主意吧?”夏商周搖頭:“我從不給人亂出主意,我不過是在餘紅面前說了一句話。”
等了半天不見後話,宋念慈忍不住想送他一個大白眼:“到底是什麽話?”
“這個還用我說嗎?你猜都猜得着的嘛。”夏商周笑着鄙視了下宋念慈的智商,在她發飙之前趕緊坦白,“我就說,‘如果你還想進程家門,那就最好不要讓你媽把程家一家都得罪透’。”頓了頓反問一句,“你覺得那種情況下,餘紅想要讓大家都消停,最快的辦法是什麽?”
當然就是據說已有身孕的人裝暈裝病裝出流産的先兆。
孕婦為大嘛!
宋念慈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又想起兵慌馬亂裏夏商周撇了她站到餘紅身邊,故意酸溜溜地道:“那會兒我見到你走到她身邊去,還以為你要好好扮一回護花使者呢。”
“都是快開敗了的喇叭花我要護她幹什麽?”夏商周非常喜享受宋念慈這種酸不拉叽的調調,面上卻淡定得很,順嘴拍了自己女朋友一記馬屁,意味深長地道,“要護也該護你這樣開得正豔的帶刺玫瑰。”
他把她比作玫瑰,因為象征愛情而被用到爛俗的花,可是,戀愛中的女人,越是世俗的越是最喜歡的,宋念慈聞言明知他說的是她猛然發飙的那回事情,仍是把白眼翻出了甜蜜的味,然後挽着夏商周的手,上了車開往醫院而去。
不過出乎夏商周和宋念慈意實之外,餘紅被送到醫院之後,還真被檢查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個大問題。
醫生非常嚴肅地告之家屬說:“病人由于先前刮宮太多次,子宮受損嚴重,有滑胎症狀,要立即住院。”
程念恩發傻似地還在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餘紅她媽和餘紅就已經同時跳了起來:“你這說的是什麽鬼話,什麽叫刮宮太多次?”
醫生估計是剛從實習醫生轉過來的,聞言囧了,還以為自己診斷錯誤,又跑出去拉了科室的一個大姐大來一起來會診,最後結論是:“子宮壁确實太薄,已經有先兆流産的征狀。”然後那個大姐大以一種洞悉一切的口吻問,“你這應該不是第一次流血吧?”
餘紅她媽還想罵人,可回頭看到餘紅一臉慘白的樣子,立馬就閉了嘴。
她是然沖動易怒又暴燥到底,可也知道有些話什麽時候該問,什麽時候不該問的。
程念恩自始至終就傻瓜一樣地看着他們,到餘紅被送進了病房仍不自知。宋念慈和夏商周趕到的時候,她戳了戳像木頭人一樣杵在診室門口的他,問:“你在這發什麽呆,餘紅她們人呢?”
程念恩回過頭來望着她,神情裏似悲似怨:“我們在一起只半年而已。”
宋夏兩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這話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其實他不過是想說,他和餘紅在一起只半年而已,又怎麽會刮宮很多次?
他似乎到這時候才發現,他并不真的了解這個看上去很可愛很聰明的女朋友。他自己今年二十一歲,餘紅比他小一歲,也只不過才二十歲罷了,得要經歷多少次相同的經歷,才會讓她本應年輕的子宮傷痕累累到保不住一個他的孩子?!
想一想,程念恩就覺得不寒而栗,有風大把大把地從他心頭上灌進來,冷得他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他不由就伸出手,一把抱住這個打小跟他站在一起的表姐,忍了忍,還是止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抽抽噎噎地,他說:“這是我第一次,真的這麽喜歡一個人。”
宋念慈拍了拍他的肩,很無語。
夏商周也被程念恩的舉動唬了一跳,他按捺住想把這個比宋念慈還高一個頭的大男人提出去扔掉的想法,進到醫生辦公室問詳細的情況。
再出來的時候,程念恩和宋念慈并排坐在走廊上,倒是不哭了,但灰頭耷腦的整個頭都快埋進他女朋友的胸脯裏去了。再忍不住,他一把揪住程念恩的脖子将他整個人提出來,喝罵道:“你也就這點本事?哭一哭問題就解決了?她到底懷的還是你的孩子吧?”
話音一落,後頭突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就是這個話,我們家餘紅,總還是懷的是你們程家的孩子吧?”
三人不約而同地掉頭,餘紅她媽媽正圓睜着雙目看着他們,那眼神,大有程念恩不認她便沖上來與他同歸于盡的架式。
受她氣勢所壓,程念恩心裏再多不滿,也只嗫嚅了兩下,一句聲也不發出。
餘紅媽媽對他的态度直接無視,以一副不得不看開的神氣擺擺手說:“我也不那麽多廢話了,你們結婚吧,愛結結,越快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 孩子病了,這幾天可能沒辦法日更,隔日更,OK不?
等孩子病好了才有心情繼續寫下去了……
☆、24求婚
“她想得倒美,這時候讓他們結婚,告訴她,這便宜我們不撿!”宋念慈的小姨在得知真相後,果然就氣得跳了起來,果斷發話,“讓她流産,費用我們出,營養費兩萬,愛要要,不要拉倒!”
聲音透過手機,非常清晰地傳達了她已到極限的火氣。宋念慈在邊上聽到這話,不由得啼笑皆非,心想難道還真是要成一家人麽?連甩話出來的語氣都那麽相像。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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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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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