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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着她撩起袖子,牙皮的皮膚上已經長了幾個細密的紅點點,于是往後所有敬她的酒都被念恩代勞,饒是他酒量再好,也受不住一輪一輪的車**戰,最後由酒桌英雄醉成了狗熊。

夏商周過來接她散席的時候,席上除了她和陳明重,已沒有第三個清醒的人。他看了一圈戰績,對她豎起大拇指:“不錯啊,難得你還沒有醉。”

宋念慈笑着把頭抵在他胳膊上,說:“我要是也醉了怕你不來接我回家呀。”

“放心,他不來我也會送你回去的。”陳明重這時候插話進來。

“不好意思,我自己的女朋友,我自己會接她。”夏商周這時方才轉過身來面對他,先是笑着說了這麽一句,而後眼睛微眯,挑眉問,“陳明重?”

“夏商周?”

“久仰了。”

“好說。”

兩個男人禮貌地微笑,客氣地握手,過後便再無片刻交流。

宋念慈并沒察覺出兩個人之間微妙的不相融,她只對着一屋子不甚清醒的人開始有些頭疼:“怎麽才能讓他們回家?”

“放心,我會安排的。”陳明重說得很冷靜,他甚至還對她笑了笑,那種了然的,我會把一切都做妥的笑意,讓宋念慈莫名其妙就覺得,他懂得她藏在心底裏的,全部的,邪惡的小小心意。

而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其實很喜歡那種感覺,會心一笑中,掩藏着的,是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小小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宋MM唯一一次亂點鴛鴦譜,後悔終生吶。

那個,加緊看哦,我也不曉得啥時候入V,SO,在V前請歡樂地繼續看吧。

☆、32新房

“你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夏商周問,他又不瞎,他看得到她嘴角一直噙着的莫名的笑意。

“是啊。”宋念慈一派天真地回答,“難得我今天把程念恩整倒了。”

“你就不怕你小姨念你?”

“沒事,小姨說早就想整整他了,總丈着酒量好,出去跟人拼酒,也該要醉死一回了。”

夏商周搖搖頭,沒有對此發表什麽評論,直到走了很遠一段路,他才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陳明重怎麽會在那裏?”

“啊,我沒有告訴你嗎?我們新欄目,就是跟他們旭日傳媒一起合作的。”

夏商周滞了滞,他很清楚,宋念慈沒有告訴過他。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似乎已經很少同他說起她工作上的事情了,偶爾有稍微重大一些的,她也只是同他報備一聲。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他努力想了想,好像是那一次,他對她所報導的一篇社會新聞持有了完全不同的意見,說她是在“助肘為虐”,自以為是的同情其實是變相的一種傷害。

她當時就覺得他是冷血,她說:“夏商周,有時候你讓我覺得,你真是無知又冷血得可怕。”

為那一句話,她同他嘔了三天的氣,最後還是他百般耍寶與讨好方才哄轉了她。

想到這裏夏商周嘆了一口氣,他很肯定地說:“你沒有同我講過。”想了想十分中肯的表示,“你們還算有眼光,知道拉着陳明重一起做。”

果然,宋念慈臉上的神情頓時輕松了不少,她嘻嘻一笑說:“是吧?賴姐和我爸爸都力推他呢,說他是本地傳媒行業中少有的佼佼者,不但有眼光還很有幹勁。”

“你爸爸?”夏商周不動聲色地問她,“他們兩個也認識嗎?”

“嗯,是的啊,你還記得那次程念恩攪出來的事吧?那料最先不就是從格雅論壇曝出來的麽?當時所有人打電話給他他都不接,不知道為什麽最後賣了我爸爸一個面子,同意把貼子删掉了。”

“哦,是嗎?”夏商周淡淡地說。

如果他沒有記錯,那次删貼是陳明重無可奈何之下而做的吧?因為他讓老謝癱瘓了他的服務器,導致整個論壇無法訪問,卻不知道為什麽,最後竟成了他賣宋建文一個面子。

在這個城市裏,如果說還有一個夏商周無法喜歡的人,那個人或許就是陳明重,他們沒有見過面,卻已經因為好幾件事而不同程度地交過鋒了。

這一次,終于要直面遇上了麽?

看他對宋念慈的态度……,夏商周心裏一動,問她:“他們都這麽推崇他,那你覺得呢,你覺得他這人怎麽樣?”

“咦,你一點也不知道他嗎?”宋念慈被他問得有點好奇,“說起來,你和他,可是城裏女性們議論得最多的青年才俊呢,齊名的人物,你就沒特意多打聽打聽些?”

轉話題了,說明她并不想談,夏商周微微抿唇,并不勉強她,只是冷淡地說:“我打聽他幹什麽?我對男人又沒興趣!”

宋念慈咯咯笑:“作為對手也可以研究一下嘛。”

“我跟他有什麽是能對得上手的?所在行業完全不同!”夏商周撇撇嘴,醒過神才驚覺前面是紅燈,急忙踩了剎車,回頭見宋念慈沒什麽事,這才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問,“怎麽,還是你覺得,他有什麽跟我是可以成為對手的地方?”

“女人都喜歡比比誰比誰漂亮啊,難道你們男人就不興比一下誰比誰更優秀?”

“我要比那個幹什麽?我又不是活着給全城的女人們看的,我最在乎的人只有一個,自然的,我只需要在乎,在她心裏,我是不是最優秀的就好了。”

這話說的,這甜言蜜語灌的,宋念慈扯了扯他的臉皮:“小嘴兒還真是越來越會哄人開心了。”

夏商周咧開嘴笑:“能讓夫人開心,那是小的榮幸啊。”

插科打诨,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兩個人的話題都越扯越遠了。

夏商周求婚成功,之後就一直非常積極主動的張羅着結婚的事情,許多宋念慈想着還是很遙遠的事情,被他三張兩羅的就變得很迫切了。

比如說裝修新房什麽的,依她的意思根本不用急,大不了就住她現在住的老房子,也很好嘛,上班多方便,離電視臺就兩條街的距離。夏商周表面上不說什麽,等到周末的時候去她家吃飯,擺出相當誠懇的姿态跟她父母說:“我覺得房子的裝修很重要,要裝修得精細工期就要長,裝修好了還要最好晾幾個月才能再住,所以我想提前做一做準備,伯父跟阿姨有經驗又有眼光,就想請你們幫着一起去參考參考。”

雖沒明着說是婚房,但意思已經透露得很明确了。宋建文跟劉女士一商量,也覺得年前先去看看房子确定一下裝修方案也好,自己女兒是個缺心眼不會操心的,他們就不能不多想一想了。再說如今他們兩個小家夥時常湊在一起,不曉得什麽時候就會懷上孩子了,分分鐘鐘都會談到結婚的事,先把婚房弄好了,真到要結也不至于會手忙腳亂。

所以即便宋念慈一再表示自己沒空,不急不急,可胳膊扭不過大腿,這事最後還是很快被提上了事程,并且被大劉和小劉兩位劉女士一起押着前去看房。

夏商周賺到錢之後,除了在自己家裏修了小洋樓外,還在市區的河邊買了一套複式房,他早幾年買的,環境是沒得說,依山傍水,小區建設更是本市一流。劉女士下車的時候察四方觀六路,最後挑出了點骨頭:“什麽都好,就是這一塊沒什麽好學校,以後孩子讀書離得有些遠。”

夏商周聞言笑眯眯地拍馬屁:“阿姨到底是阿姨,就是想得長遠,我當時買的時候哪想這麽多啊?別人說好也就買了。”說完看向宋念慈,問,“要不我們重新再買一套?”

語氣輕松得就像買顆蘿蔔白菜一樣簡單,宋念慈微微抹了把汗。其實她一來就喜歡上了這地方,建築密度不大,到處是休息亭和花園,而且難得是人車分流了的,以後真有孩子了他們在裏面亂跑也不用擔心交通安全問題,因而她立即就搖頭說:“哪裏用得着這麽麻煩,我看這就挺好的,孩子讀書的事,還早着呢。”說着笑嘻嘻地蹭了蹭劉女士,“指不定那會您都退休了,就天天指着您幫帶,哪用我們管事啊?”

“就你曉得想!”兩個劉女士同時點了點她的額頭。

力度有點大,宋念慈吐了吐舌頭揉着被點痛的腦袋讪讪地退到一邊,暗地給夏商周使了個眼色:讨好長輩這種事,還是交給某人來做吧。

進到房內,裏面果然如他先前所說一般,只是簡單弄了點裝修,平時夏商周都是四海為家,要麽住公司單身宿舍,要麽就回自己父母家住,這邊倒很少過來。

即便如此,裏面該有的還都齊全,只是少人來住,走進去後冷冰冰的一團寒氣。劉女士原本對這房子的裝修還不敢說太多話,畢竟人家沒明說啊,主人不是她。哪曉得才逛到卧室,她小姨眼尖,看到書桌上放了個透明文件袋,裏面一堆文件,最打眼的還是放在頂上頭的房産證內頁,顯然是剛換好還沒來及套進封內去,這套屋子的屋主名,郝然寫着的竟然是宋念慈的名字。

“哇,什麽時候這房子成我們家念慈的了?”她小姨故意的,撲上去哇哇大叫。

劉女士到底矜持些,只是掃了兩眼,但眉梢眼角那是擋也擋不住的笑意跟滿意。

宋念慈轉頭看了看夏商周,但見他笑眯眯地摟着自己,揮揮手狀似很親昵很疼寵地說:“嘿,其實寫的是誰的名字并不重要,我只是,嗯,想讓念慈能有種她即将當一個家的女主人的自覺。”

這話說得真是絕,一是表明了自己的誠意,另一個還變相批評了宋念慈在結婚這件事上令人幾乎要拍案的被動性。

劉女士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很嚴肅地點點頭,說:“念慈你也是要操操心,時間都是擠出來的,你有事業,難道小夏就沒事業嗎?要說忙,他應該比你還要忙吧?”

小姨看出宋念慈的窘迫,卻不幫她,擠眉弄眼地跟着擠兌她說:“就是就是,就我們跟着忙還不曉得是不是瞎操心呢,皇帝不急太監急,這事最惱火人了。”

看來是沒人會幫她了,宋念慈舉手投降,有氣無力地保證:“好啦,我曉得了。”

“曉得了曉得了,應你倒是應得好。”劉女士還是不滿意。

宋念慈幹脆閉緊了嘴,斜了一眼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某人,恨恨地伸出爪子狠狠地撓了他一下。

雖然才表過态要積極投入,但宋念慈對如何裝修房子實在是毫無概念,提了兩個意見被全部否定後就乖乖地退到一邊認份地當個聽衆,只是默默地聽自己老媽和小姨在旁邊指揮,這要怎麽怎麽的,那要怎麽怎麽的,然後看着夏商周笑嘻嘻地點頭之外,還很鄭重的拿筆一一記下。

在這一點上,他從來就做得很好,小姨在看房結束後因此評價他:“十足十的二十四孝女婿,以前倒還完全看走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人步步為營了。

☆、33采訪

小姨誇完他,湊過來跟宋念慈又小聲說:“你說的那女孩子,我看到了,那天念恩喝得爛醉,還是人家給送回來的。”

宋念慈大為意外,那夜的情況,周曉悅本人已然醉倒,她還能開車送人回家?

雖然有些略略偏離她的預期,但結局仍是她想要的,她也就是想讓周曉悅送念恩回家,然後最好就能被她小姨看中,誰知道別人不過是強敬了幾杯啤酒,就讓她醉得不省人事。

宋念慈總算找到了個自己喜歡的話題,把小姨拉到一旁,問:“那你覺得她怎麽樣?”

“還行,看不出比念恩大那麽多,那女孩子教養看着也挺好的,待人處世都有些氣度,就不知道是誰家的閨女,你确定她沒有男朋友的莫?”

“應該沒有吧,她是夏商周的中專同學,得空我問問他。”

“嗯,問問吧,我也想念恩能早點定下來,你是不曉得,那個餘紅,還時不時來找我兒子呢。”小姨的聲音恨恨的,“你也曉得,你弟弟就是個綿性子,我真怕他被她三纏兩纏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和她牽牽絆絆起來,那我是肯定不能接受的。不管她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就沖她媽那性格,我也不會讓我兒子娶她,有其母必有其女,娶媳婦也是要看人丈母娘的。”說到這裏,她反問一句,“要真讓她做了我兒媳婦,那你小姨我今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宋念慈點點頭,說實話她也不想念恩娶個那樣的老婆,要是再來幾次賣白條事件,不是要直接掐斷他們的親戚情份麽?

可是愁的是,她不知道程念恩是真的嫌人家老還是對人家确實沒那心思。

周曉悅倒是很平靜的,見到她,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甚至跟她開玩笑,說念恩弟弟把她的車吐得一團糟,下次再見了要問他要洗車費。

她的表情很坦然,語氣很随意,似乎也毫無往那方面去想的意思。

陳明重勸她說:“在感情這條路上,各人有各人的福氣,難道你還能送佛送到西不成?”

他們今天去采訪那個首富,算是今年裏最後一次工作了,因為慎重,陳明重決定親自掌鏡。不過他們今天出門顯然沒看好黃歷,一路是堵,街上過年的氣氛太濃,到處都有臨時的攤點在占道賣年畫、對聯以及燈籠,經過市場路的時候更誇張,人車攢動,半日了方能行進一米,幸好他們是提前出發倒不覺得怎麽焦燥,還可以悠閑地一邊罵路政罵交警一邊聊天。

宋念慈看了會外頭的人事喧嚣,确定前方已經在慢慢疏通了後才回過頭來笑了笑:“說起來我還挺奇怪的,你怎麽知道我是想讓周曉悅送他回家去?”

陳明重“嗯”了一聲,并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問她:“那麽難道是我做錯了嗎?還是你比較重口味,想學狗血言情劇,讓他們兩個爛醉如泥的人一覺醒來,發現躺在同一個被窩裏?”

“哎,陳明重!”宋念慈有點惱火地喊,他這樣大喇喇地說到上床總讓她有幾分不自在,臉不自覺地紅了紅,“我要是做編劇,就真有那麽俗?”

陳明重笑,倒挺享受她連名帶姓氣惱地喊他名字的樣子,哄她說:“就是因為覺得你不俗,所以我才沒有那麽做呀。”

“這話我喜歡聽。”宋念慈沾沾自喜的,“不過我走的時候看周曉悅都成那樣了,她後來還能爬起來去開車?你倒真放心啊,那是醉駕,萬一出了事,可怎麽辦?”

“放心,人家比你聰明。”路面疏通成功,前方的車已緩緩開動,陳明重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賴賴地回應,“不像你,笨死了。”

“我哪裏笨了?”宋念慈不服氣,“她又哪裏聰明了?”

陳明重瞟了她一眼,一副“你看說你笨你還不承認”的模樣,“那你說她要真醉死了我怎麽能讓她那麽快爬起來?”

宋念慈想了想,說:“她裝醉?!”啊,那技術也太好了,确實連她也瞞過了,陪着她上洗手間的時候,她明顯能聽到裏間的嘔吐聲啊,吐那麽久那麽慘,居然還是裝的?“高手啊!”她幾乎快要膜拜她了,“下次跟她取取經。”

“傻瓜!”陳明重嘆口氣,意味不明地罵了她一句,取笑說:“那是,比起你裝過敏來,可是高了不曉得多少個檔次。”

宋念慈聞言強辯說:“我是真的對酒精過敏!”

陳明重嗤笑:“是對蚊子過敏吧?”

她動作那麽快,他居然還是看清楚了。宋念慈滞了一滞,囧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有時候她真覺得他是怪物,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陳明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那些紅點點似乎經常會出現。”頓了頓又加句,“而且地點不定,不光是手上,你臉上不也偶爾會出現一些麽?”

觀察還真細,被他說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宋念慈抹抹臉,臭屁地說:“皮膚白就是這點不好,臉上有一點點什麽都看得很清楚。”

陳明重又笑了笑:“好像你皮膚還沒有周曉悅的好吧?”見她瞪他,又是一笑,“不過也不錯了,我倒是奇怪夏商周怎麽會舍得讓你住那麽差的環境,大冬天裏還有蚊子。”

宋念慈再次囧了,其實是她自己懶圖老房子那邊方便。不過大冬天有蚊子還真是跟夏商周有關系的,他那人對空氣的抵禦能力超級薄弱,夏天室外三十度他就開始吹冷氣,冬天室外低到十底下他就一定要打暖氣,宋念慈嘆息:“房間裏太暖和,蚊子都不肯冬眠,我們又有什麽辦法?”

“我們”兩個字,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宣示了很多東西。陳明重沒接話,嫌收音機裏廣告的聲音太吵關掉了,問她:“你想聽什麽歌?”問完又補充,“不過沒多少可選擇的,除了你送我的BOYZONE,沒有其他的碟。”

“那這你還要問?”宋念慈對他翻了個白眼,心裏卻莫名有些發虛。想到自己手上他那張用舊了的碟片,似乎是有志一同的,他們從來就沒有讨論過這件聖誕節意外之極的禮物。

她有點害怕他會提,如果他問她怎麽會那麽巧她應該怎樣說?不過幸好,陳明重只是開了音樂,淡淡地說了一句:“還是新碟好,顯得聲音都好聽了很多,說起來還是我占便宜了。”

對他們這種超乎尋常的默契,他以這樣的方式作了總結,似乎一點異樣的感覺也沒有。宋念慈聞言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該失落一小下下,說起來女人的心态真是複雜,她既不能也不會愛上陳明重,可為什麽,當他表現出對自己的渾不在意時,她還是會覺得有那麽一點點失望?

說到底,都是虛榮心在作怪吧?像她不屑的瑪麗蘇小說一樣,男主角或者女主角,作者大人一定會強大到讓書面裏所有出現的女人或男人,都會愛上他/她。

所以說,瑪麗蘇是種病,從小說漫延到現實,得治,很根治!

宋念慈略略有些郁悶地轉過頭,揚高了聲音提醒說:“啊,前面在動,可以走了。”

車路通了,後面倒也很快。首富本名叫唐文生,他的根據地在旅游景點那邊,一家號稱是最奢華的五星級莊園酒店,建成并沒多久。就因為時間不長,地點也有些偏,所以雖然廣告做了很多,生意卻并不預期的那麽理想。

這或者也是他最終會答應接受他們采訪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他看中的是陳明重寫作軟文廣告的能力,其次是他們彙編的這些采訪最終都會投放在旅游商會組織編撰的一本旅游雜志上,該雜志主要投放點是鐵路航空等交通工具上面,面向的是游客這一他們的主要客戶群,要真說起來,這一點應該才是最為吸引他的,要勝過宋念慈父親的人情面子無數。

但他對宋念慈還是很客氣的,那種長輩對晚輩的親切。而且宋陳到了後他也并沒有讓他們多等,第一句話就是對着她狀甚親昵地說:“沒想到當年的黃毛小丫頭都長成漂亮的大姑娘了了。”說着拿手比劃了個矮得可憐的高度,“小時候你也就這麽點子高,最喜歡到我店裏蹭糖吃了,怎麽,見着我,不認得了吧?”

宋念慈來之前,宋建文特地跟她說過許多這位年輕時候的事,因此雖說她的确對他以及他口中所說的事情毫無印象了,但還是笑着說:“沒有,我一直都記得,這些年裏吃過很多糖,可一直都覺得還是您當年給我的那種白色的小白兔最好吃。”

唐文生非常爽朗地大笑起來,跟她論夠了情份方才轉過去和陳明重握手。這樣的寒喧過後,氣氛還是很融洽的,宋念慈來之前功課做得很足,對方又配合,所以她抛了稿子像是談心聊天似的,令先還有些拘束與謹慎的唐文生越來越放松越來越自如,讓這一期的訪談做得出乎意料的順利跟開心,大家都有一種不知不覺時間便過去了的感覺。

“年輕人,有幹勁,還真是後生可畏。”宋念慈整理完帶子,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唐文生這樣誇獎陳明重,擡頭見後者一臉笑意,大概他提的那個案子有可能成事了吧?

這或者也是他堅持撇開電視臺的攝影記者,要親自過來掌鏡的最大理由,他早就想跟唐文生合作,只是苦于無人搭線。想通了這一點,宋念慈對他的最後一點绮思也消息不見了,想來也是,他畢竟是正宗的生意人,有這麽好的機會決不肯輕易放過。

作為回報,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唐文生命人帶他們兩個好好地欣賞和體驗了番所謂的五星享受,并最後設宴盛情款待了一番。

酒桌上來了很多人,陳明重還能叫出其中一兩個的名字,宋念慈是完全兩眼一抹黑,盡管他們當中有人聲稱自己跟宋建文的關系很好。

宋念慈跟陳明重一起敬了唐文生一杯酒,後來兩人所有的酒就都被陳明重一個人扛下來了,他笑着很鄭重地跟那些人說:“她過敏,一喝酒就很慘的,我實在看不過眼,所以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就饒了她吧,有什麽,我一人包幹。”

講完他很豪氣地替她連飲三杯,算作是陪禮,這番作派自然贏得不少叫好聲。中國人喝酒就講個盡興,到最後,光是白酒宋念慈數了數,看着就喝光了一件,這還不算先前打頭陣的紅酒跟幹啤。

他替她擋酒她很感激,但這種喝法……她有些擔心地在底下拉了拉他的衣袖:“還好吧?不行我們就找個理由走人了吧?”

陳明重回過頭,喝了酒的他眼神特別清亮,他那雙終年寒涼如冰的手指也終于暖和過來了,握着她指尖的手滾燙灼熱,他笑着低聲問她:“那你會開車嗎?”

宋念慈有些茫然而遲疑地答:“不會。”

“那麽,就讓我一醉方休吧,反正也回不去了。”

說到“回不去”的時候,他用力地在她手心捏了捏,像個使壞的孩子般朝她笑了笑。宋念慈摸不準他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可再問,他不理她,再做小動作,他就幹脆抓住了她的手,這一次,任憑她怎麽掙,他也不肯再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太累了,腦子轉不過來,一點也不想寫東西,所以很早就睡,沒有更了。

然後今天要入V,那啥,支持我的請繼續捧場哦。

謝啦。

第二更的話,那什麽,周末可能無更新,因為女兒生日,要陪她出去玩。

祝大家周末愉快。

☆、34誤會

宋念慈有些惱了,拿鋒利的叉子在他手背上重重地一刺,這回他倒利索,很快就把她放開了,但更讓她覺得吃驚的是,他竟然傾近來偷偷刮了刮她的鼻子,說:“小壞蛋,牙齒還挺利的。”

很明顯,他應該是喝醉了,連叉子跟牙齒也分不清楚了。宋念慈情緒複雜地坐離他遠一些,但他們那點小動作,自然已被有心人看到了眼裏,陳明重醉倒之後,唐文生居然安排他們兩個晚上住一個房間裏。

宋念慈跟領路的服務人員說:“不好意思,我們能再要個房間嗎?”

服務小姐非常有禮貌地說:“對不起哈小姐,那個我們這是标間,已經沒有房了,剩下的只有豪華套間,請問您要嗎?”

所謂的豪華套間,日裏宋念慈看到價錢的時候就胃疼了好半天,該是什麽樣的人,跑這麽遠來住這麽貴一晚上的房子啊?純粹是燒錢來的吧?

她自問自己是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的,所以只能萬分為難地編了個理由回絕了服務人員好心的建議。唐文生倒還有良心,安頓好其他人還有心跑過來問宋念慈有什麽難處:“你盡管跟我說,你是宋建文的女兒嘛,那不就跟是我的女兒差不多?”

宋念慈被他厚實的巴掌拍得有些撐不住,假笑着說:“沒什麽,唐伯伯您費心了,就是,你們這有員工休息室麽?我在那借住一晚就可以了。”

總統套房什麽設備她是曉得的,即便唐文生想送她人情讓她免費住一晚她也住不安生啊。可和陳明重擠一晚?天曉得外人知道了會怎麽想,不說夏商周,就算是普通的路人甲只怕也難相信他們兩個是清白的吧?更何況,人陳明重還喝醉了酒,小說裏都說了,酒後易亂性啊!

唐文生卻笑嘻嘻地說:“嘿,沒想到宋建文把你教得這麽好啊?你喜歡人家吧?小夥子人不錯,對你也好又肯維護你,好賴叔叔今日就做件好事,給個機會你套牢他吧。”

說完他哈哈大笑着不由分說地把差點要哭出來的宋念慈給推進了房裏,笑聲朗朗,隔老遠都能聽得到,顯見他是十分以為自己是做了一樁好事的。

宋念慈真是欲哭無淚,那邊廂陳明重眯着眼睛喊:“口渴,有水喝嗎?”

好歹讓他醉倒的酒裏面,有一部分還是替她喝的,宋念慈看了眼躺在床上左右翻滾的陳明重,于心不忍,走過去給他倒了杯熱開水,扶起他一點一點慢慢喂了。

她見過男人醉酒的很多,像早年的程念恩就是各種醉酒的極品典型,那喝醉了後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哦,宋念慈都不好意思說他,她小姨就更是曉得一次揍一次。但他狐朋狗友多,不喝不行,沒辦法,左支右拙之下倒把他練成了個酒中高手。宋建文年輕的時候也常喝醉,斯文人喝醉了形象也是不好看的,宋念慈記得最深的一次就是劉女士氣得直接把他扔浴缸裏,四仰八叉睡到天亮,第二天起來一個勁地喊頭疼腰疼腿疼胳膊酸……比起他們來,陳明重的酒品真是好到令她咋舌,他只是一個勁地要喝水,似乎在努力地想把體內的酒精給稀釋掉,看清楚身邊的人是宋念慈的時候,他一邊嘔吐還一邊對着她笑:“哎,沒想到倒辛苦你了……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那麽也算是值得了。”

因為醉酒,他醇厚的嗓音有了些沙啞,帶着幾分令人意外的滄桑暗啞,他想要保持清醒的倔強樣子也是平時很少見得到的,他辛苦自嘲的模樣褪去了毒辣的外表也顯露出了他脆弱的另一面,這一切,聯系到他那令人感慨的身世,都讓他像個失愛的大男孩似的,那麽地令人疼惜和憐憫。

宋念慈輕輕地拍着他的背,為他抹去嘴角反吐出來的殘羹冷炙,又迫着他嗽了嗽口,照顧醉酒後的人,要的是精力和耐力,但陳明重顯然并不是太會麻煩人的那類人,嘔過一次稍微好過了些後,他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只是睡着的時候,他固執地抓住她的手,她幾次抽出來,又被他抓回去,他嘴裏喃喃地說着什麽,她聽不清也不想聽,大概總不會是念叨她的名字的——被陳明重打擊的次數多了,她已經學會不要把自己陷到那種自作多情的地步。

可是就那麽坐着?既累又無聊。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她只能半坐在地毯上,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抓得牢牢的。坐到很累的時候聽到電話響起來,夏商周在那邊問她:“到哪了,怎麽這麽晚還沒回來?”

宋念慈嘴巴開開合合好幾次,最後才幹巴巴地應:“我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怎麽了?”

“攝影的人喝醉了。”

她并沒有說是陳明重跟自己一起過來的,不曉得是怕他多想還是怕自己想多。夏商周聽她這樣說,很明顯有些不開心:“怎麽會這樣?”可接着又緊張,“那你喝了多少酒?有沒有事?晚上回不來,睡哪兒呀,要不我現在來接你?”

宋念慈聞言大為頭痛:“我說我皮膚過敏喝不了,根本就滴酒未沾,這點了你來接什麽呀,深更半夜的,等你開車接我回去都快天亮了,還讓不讓人睡呀?”跟着又哄他,“再說你忘了我們來的這地兒是酒店了麽?別的什麽可能沒有,但床還是大把大把的。”

“呵,也是,那你要好好休息。”夏商周稍稍安心了些,總體來說,在這方面他還是很體貼的,問清了情況也并不會胡亂糾纏一氣,畢竟成年人了嘛,誰沒有個為工作外宿的事情?想到這裏他又有心情開玩笑,“老唐那可都是五星級的,你們專程去給他做專訪,有沒有給你間總統套房讓你過過瘾?”

宋念慈聽他語氣知道他是放下心了,看了眼睡得死死的陳明重,略微有些心安,低聲說:“你倒是想得美,當他這是慈善機構呀,還給你總統套房,有個标間就不錯啦。”回頭看某人跟着翻身,似乎有要醒來的跡象,忙說,“那就這樣啦,我先挂了,同事喝醉了,我照顧他一會先……”

可惜電話還是挂得有些遲了,陳明重迷糊之間突地伸手過來搶了她的電話,說了句:“好吵!”然後“啪”就把她手機扔床角上去了。

也不曉得夏商周最後聽到還是沒聽到,幸好她有事先申明,否則情況還不是要糟?!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氣,罵道:“陳明重你幹什麽呢?裝瘋賣傻呀?!”

可人根本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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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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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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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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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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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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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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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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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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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