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磊分手,和我父母說我不結婚了?我今天要是敢這樣做,不說我父母會打死我,我媽那麽好面子,首先就得被我給活活氣死!他們都很喜歡範磊,根本不可能理解什麽愛不愛的。而且我從來就不認為,阿大對我的感情,有深到會為我玩衆叛親離的地步,他甚至于為了顧及好兄弟的感受,自己喜歡人家的前女友,愣是好多年了半句也不敢同對方露!你認為,這樣懦弱性格的男人,一定就是合适我的嗎?倒還不如選了範磊,因為沒有愛情,不講究什麽真心不真心,對彼此的未來不帶半點期待,将來即便分手離婚了,我們兩個都不會太傷心。”
阿大竟然還有那樣一回事,喜歡自己朋友喜歡過的女人?宋念慈瞠目結舌地看着陸敏,連這種事情都知道,他們兩個得交心到什麽地步啊?而且,看她說得這麽冷靜,将來做起事來,就真能管得住自己不放真心不傷心嗎?
如此心态,宋念慈真是不贊成她結這個婚。但是,她贊成不贊成又怎麽樣?陸敏說:“你不用替我感到難過,你應該替我感到慶幸,我終于可以嫁出去了,從此以後,姐也是個已婚婦女了。”
要承擔了多大的壓力,才會讓她對這樣的結合也進行了妥協?
宋念慈想到以前,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對未來和人生都有着各種色彩斑斓的幻想與期待,看《大話西游》的時候,她也和紫霞仙子一樣,希望她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可以騎着五彩祥雲來娶自己。
現在,現實讓一切斑斓的顏色都變得斑駁,曾經的夢想,她們起好了開頭,卻無法掌握結尾。
作者有話要說:*抽得真奇怪,明明我更新了這章的,今天上來居然發現沒有了。
那個,孩子的奶奶住院了,今天還是難得忙裏偷閑啊,淚奔。
☆、45對策
就像陸敏自己要求,也符合範家希望的那樣,她和範磊的婚禮,簡樸務實,婚紗是租來的,首飾也非是名牌的,沒有很出位的細節安排,當然,事後也沒有這裏那裏的蜜月。陸敏休了二十天假,範磊陪了她十五天,便當是完成了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新婚歲月。
婚禮上,宋念慈在看到阿大出席的那一刻,很想他能夠夢幻一把,在酒席場上把陸敏拉着帶跑。當然,這純粹只是她單方面的意淫,即便拉走了又怎麽樣?陸敏和範磊在法律上,早已是合法夫妻。
阿大沒喝多少酒,但作為新娘朋友一桌的人,他帶頭把新郎灌得人事不知,那狠手下得,最後連範磊那偏心二兒子的娘也看不下去了,臨時喊了四個伴郎過來招呼倒了阿大身邊一票人才算完,為防他們後續鬧事,甚至明着暗着擋着了不讓他們混進鬧洞房的人群裏去。
不過這也是範家想多了,阿大對灌新郎酒有勁頭,對參觀他們的洞房半點興趣也沒有。夏商周冷眼看着他抽筋似的發洩,笑着說:“有這精力還不如事先多做點功課,現在都這樣了,廢了他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就算是英雄了啊?”
不怪夏商周不高興,因為陸敏懷孕,作為伴娘之一的宋念慈不得不出面擋酒,原本前面幾桌沒半點事的,這種時候就是拿白開水去敬酒也沒人說什麽,權當是潛規則了。就阿大不識趣,偏要毀人洞房夜,挑明了新人拿水敬酒不算,還下死力地撺掇了人給新人敬酒,他是千杯不倒啊,可宋念慈卻是從小到大連啤酒都很少沾的主。
偏偏她被灌了兩杯後還味覺失靈,喝着喝着白酒也成了白開水,除了苦也沒覺得其他的味,一輪還沒下來,她就第一個倒下去了。
夏商周用公主抱的架式把提前陣亡的伴娘扛回了家,這姑娘不省心,一路就念叨着問他:“夏商周你以後不會出去偷人吧?”
那問題問得他都不好意思答,也不知道她腦袋瓜子裏塞的都是些什麽渣渣。偏偏的士司機還聽過他的名字,忙裏偷閑跟他求證:“老板也叫夏商周啊?是不是就是四季那個夏老板?”
夏商周忙正顏回答:“不是,四季的老板是夏商周,我是夏商謅,我們兩個的姓名同音不同字。”
他答得一本正經,仿佛還真有那麽回事,宋念慈醉得都不省人事了,聽了倒還知道糾正他:“就你會撒謊,你哪裏不是四季的夏商周啦?”說着掙紮着要爬起來,拍着隔間沖司機喊,“我跟你說哦,他就是……”
“就是”後面徹底歇了音,因為夏商周用嘴堵住了她。
刺激太盛,宋念慈用盡了力氣推開他,“哇”一口,很好很圓滿,吐了夏某人一身污穢。
所以那天晚上,對陸敏來說是新婚大喜,對阿大來說是愛情失意,對宋念慈來說是宿醉傷身,而對無辜的夏商周來說,則是一場災難。
他不光要清理她,還要清理自己,同時,還必須清理弄得又髒又臭的的士車。
後面一個可以花錢解決,就算自己也好打理,但宋念慈就不同了,她喝醉了,醉得還一塌糊塗,吐之前她還曉得像藤蔓一樣纏着他,吐了之後幹脆歇菜,跟他來一個人事不知。于是給她洗澡就成了一項偉大而艱巨的工程,二月春寒料峭,如此季節,等得他跟宋念慈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汗如雨下竟有如洗了第二個天然鹽水澡。
當然,夏商周畢竟是夏商周,自從四季興起後,他就很少再做賠本的買賣。前一晚上他賣力宋念慈只管享受的後果是,第二天早上醒來,宋念慈連本帶息都被他讨了回去。
你要問他是怎麽讨回去的?宋妹妹會告訴你,就是醬紫醬紫啦,反正等她把本息交完,她已身無寸縷遮身,還外加卧床休息一日。
除此之外,她還得承受着宿醉後頭痛的折磨。
所以說,“結婚害死人呀。”癱在床上,宋念慈如此感嘆。
夏商周聞言,從洗手間探出一個腦袋,嘴上還沾着牙膏沫子,陰恻恻地問她:“哦,你是這麽想結婚的嗎?”
“不,不是。”宋念慈立即義正辭嚴地回答,“我是說別人結婚害死人啊,這伴娘真不是人當的活。”
“想不想從此解脫?”夏商周很陰險地引誘她。
“想!”
“那就早點嫁給我吧,結了婚,就沒人再找你做伴娘啦。”
……
難道他們七月認識,次年五月就結婚,還不夠早嗎?宋念慈懷疑地看着他:“夏哥哥到底你是有多想結婚啊有多想啊有多想?”
她真是要抓狂了,沒見過這麽急着把自己往婚姻籠子裏套的人!
夏商周漱好了口,回答她:“不夠早啊,按我設想,我應該今年年底就把婚結了的。”事實上等到五月,已經嚴重過了他的預算期。
“為什麽要那麽急?按說你也是鑽石級人物啊,從來只有女人上趕着套你結婚的份。”
夏商周望着她,邪魅地一笑:“我只想上趕着套我喜歡的女人去結婚。”
宋念慈立即不說話了,喜滋滋地看着他連眼睛都冒着歡喜的泡泡,這句話她真是很喜歡,好歹撫平了她因為陸敏那番豪論帶來的婚姻恐懼。她看着那個在洗手間裏很家常的男人,心裏默默地想,也許她和他會不同吧?他們相愛,他們對彼此沒有那麽多防備,所以,她一定可以比陸敏過得更幸福。
這個時候,宋念慈突然湧起一種感覺,覺得婚姻就像一條河,游到了彼岸,那是幸福的結局,而游不過去,便是溺亡的悲劇。
結婚是必須的,然而要到達哪裏,似乎還是可以有完全不同的一個結局。
随着陸敏大婚過去,宋念慈她們的第一個節目也終于問世了。
收視率不說非常理想,但也已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期,加上陳明重早早就在論壇反複炒作,設置了許多關于第一富豪如何練成諸如此類讓網民感興趣的話題,令得這次節目,在電視臺所有節目收視低糜的情況下,很快異軍突起,獲得了臺裏臺外大範圍的關注度。
第一次取得成功,第二次就必須要緊跟其上,并且節目質量不能輸于第一個,否則就很空易後繼無力,不再被人繼續看好。因此這個人物和主題的選擇就顯得特別重要,雖說已有了新編導的加盟,但宋念慈依然忙得腳不沾地,夏商周好幾次要她一次去看家俱和布置婚房,她不是臨時要開會爽了約就是讓小姨或者自己的朋友代替。
與此相反,夏商周倒是難得閑了下來,四季越忙他越閑,因為那意味着收入提高,收入提高就意味着銀行那邊不會催得那麽急,合作方也不會三天兩頭找他訴苦威脅說要撤資。所以他非常不滿意宋念慈把自己弄得那麽忙碌,私心裏,他不喜歡自己的老婆太職業化,他更喜歡的模式是他在外面賺錢,自己的小妻子守在家裏替他打理後院,讓他回家的時候能夠看到燃着的燈光,香味四溢的熱飯熱菜,當然,還有笑臉相迎的親密愛人與孩子。
可現在,宋念慈往獨立制作人的方向越走越遠,那意味着她已是一個欄目的小老板了,她的忙碌讓她顯出了價值,卻讓夏商周備覺得受了冷落。
而更讓他如鲠在喉的是,她合作的一個人當中,還有另一個身份不明目的不純的危險分子陳明重。
濾茶,收勢,老謝給夏商周倒了一杯茶,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有點好笑:“你就不用裝了,曉得你這幾日着急上火,怎麽,你家老婆還不肯聽你的勸放棄電視臺的工作?”
“茶不錯,新茶就是新茶,連香味都好聞一些。”夏商周抿了口茶,并不理老謝的調侃,淡定地接着喝了好幾口方才說,“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她放棄電視臺的工作了?女人還得有份事做,否則她們就容易跟這社會脫節,變得沒那麽可愛不說,還總愛胡思亂想,我只不過不喜歡她那麽忙罷了。”
“陳明重還跟他們合作着?”
“估計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據說他們打算做完了這個系列,再來一個什麽……”一個什麽宋念慈說過他也忘了,當時聽的時候根本沒往心裏去,就顧着生氣了,他其實也明着和宋念慈說他不喜歡她跟陳明重一起工作,可那傻姑娘不相信人家有狼心,偏把他的反對當成是變相示愛的吃醋,還兀自傻樂!
老謝大笑,幸災樂禍地:“那你可得看緊些了,別到時候到嘴的老婆又飛走了。”他說的是“又”,明着在挑夏商周痛腳,所以招來對方一個怒瞪,不過他也不在乎,笑着舉起手裏的茶杯,“我這也是提醒你嘛。宋念慈可不一般,又年輕又漂亮,性格好家世也好,這樣的女孩子,誰找到是誰福氣,要是我再年輕個幾歲沒有結婚,她也是我重點追逐的目标,更不要說野心分子陳明重了。”
“你不用擔心,不管是誰,遇到我,現在都已經太晚了。”夏商周語氣平淡,卻并不妨礙他霸氣外漏。
“看你這樣子,已經想好對策了?”
夏商周只是微笑,一點滿足老謝好奇心的意願都沒有。事實上他是不好意思告訴人家,他所謂的別人都太晚,不過是他正在謀劃着讓宋念慈快點懷孕而已。
但令他失望的是,盡管他們在一起已經有七八個月了,避孕的措施也是避一下不避一下的,奇怪的是就連陸敏都奉子成婚了,他的宋念慈還至今沒有半點動靜。
☆、46中獎
夏商周左右檢讨,覺得是自己不太勤力的緣故,而且讓他大吃一驚的是,閑來無事上網,他發現自己居然不可原諒地算錯了宋念慈的安全期。還是讀書的時候,他就有同學偷偷摸摸地跟他們讨論過,說女孩子們前七後八最是危險,囑咐想開花又不想落果的男人們在那些日子裏要格外注意。這一觀察發現因為被重複讨論所以令他記憶深刻,結果讓他郁悶的是,學生時代的研究果然一萬分不靠譜,他發現自己努力耕耘完全就弄錯了方向:網上有确切的安全期計算,他把宋念慈的小日子一填進去,出來所謂的安全期日子跟他知道的完全相反。
夏商周為此很是郁悶了一小把,當天晚上就格外多折騰了一下宋念慈。後者還覺得很奇怪,問他是不是晚上吃多了韭菜,怎麽這麽生龍活虎的。
夏商周聞言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下,一把将宋念慈翻過來,從後面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摸着她肚子的時候卻又不由自主地放柔了些力道,總覺得不定什麽時候這裏面就會有一個屬于他的後代孕育在裏面。
宋念慈不知道夏商周心裏面在謀劃這些小九九,她慣常地在他加快沖刺速度的時候要求他撥出來,當然,真沒來得及撥出來她頂多也只是抱怨他一下,因為從來沒有“中過獎”,所以她習慣地相信自己一定會擁有“好運氣”。
這天晚上宋念慈又要開會,連晚飯也沒時間陪男朋友吃,夏商周雖然不高興可也沒怎麽為難她。他最近也有事做,為了表示自己也不是那麽“無所事事”,他最終決定破例參加一次由好幾個單位聯合起來搞的體育比賽,裏面項目很多,夏商周惦量了一下,覺得還是乒乓球比較容易拿得下來,于是這些日子天天晚上拉着人陪他一起去體育館練球。
夏商周體育很弱,什麽藍球足球乒乓球他一概不會,網球還是賺了些錢之後,跟着阿大老謝他們附庸風雅似的才湊過去玩過幾次,但因技術太菜,總是沒兩下就被完全踢打出局。盡管他時常用諸如“腦力發達的人自然四肢就不會發達”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但也掩蓋不了他內心深處的遺憾。讀書的時候因為貧窮,他很少有時間跟同學一起去打球玩樂,于是導致了他對所有的體育娛樂項目都知之甚少,不過遺憾歸遺憾,不會他覺得也沒什麽。只是當宋念慈得知他身為男性分子,居然不迷戀足球不會打藍球甚至連乒乓球這樣的國球都半點不會的時候,她驚訝的表情立即讓他不舒服起來。
“你說什麽球都不會打很丢人麽?”體育館裏,夏商周對宋念慈的表情依然耿耿于懷,和阿大吐槽說。
阿大對此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說:“沒錯,就不像是個男人!”
說起來他應該也是個傷心人,陸敏結婚後再沒聯系過他了,搞得他內心很是失落了一陣子。其實他跟陸敏以前聯系得也不多,要說感情深也深不到哪裏去,更別說什麽刻骨銘心了,但因為是對方臨近結婚了自己才發現對她有意,這種遲鈍令阿大深感痛恨,覺得不頹廢一把都對不住自己。所以按他的意思,這段日子朋友們應該陪着他醉酒當歌狂歌當哭的,偏偏夏商周他們完全不了他,他喝醉他們有本事把他一個人扔下,他K苦逼的傷心情歌他們能在背後笑得嘻嘻哈哈的,這也就算了,他還是頹廢期啊,有頹廢期的男人來玩打球這種健康得不得了的運動麽?尤其對手還那麽菜,跟他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讓他贏了都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夏商周似乎對自己的技術水平還很有信心,瞥他一眼:“你是在質疑我的男人身份麽?”哼了一聲涼涼地又說,“就你這樣,我孩子會打醬油了,估計你丫還奔波在找老婆的路上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阿大恨恨地說:“你這純粹是打擊報複,不服氣?不服氣就再殺十盤呗,我讓你八球,八比零,照樣殺得你片甲不留!”
“口氣不小嘛,八比零你要是贏不了怎麽辦?”
“你說怎麽辦?”
“脫褲子到陸敏面前去環游一圈吧。”
“靠,你狠!”阿大啐了他一口,“就沒見過你這樣沒人性的,陸敏是誰,我心中的女神啊,能讓你這麽玷污麽?”
這回夏商周聽得都忍不住想呸他了,朝天翻了個白眼說:“不曉得前陣子是誰在我耳邊說,沒見過那麽賤的女人,賤得你牙根癢癢好想打人啊。”
“去你的!”阿大笑着揍了他一拳,倒是想起了自己跟陸敏相處那短暫但快樂的互損時間,真是各種明媚憂傷啊。于是手底下更狠了,讓了八球啊,夏商周也沒他想象中那麽菜的,不努力就真要去她面前裸奔去了。
以他的體格,估計會被她嘲笑死!但是能有借口到她面前去晃一晃也不錯,那女人沒良心,結了婚就只剩下老公一個人了,其他朋友都成了浮雲朵朵啊浮雲朵朵。
阿大心裏計劃着,順着這個理由跑去找陸敏敘敘舊情也不錯,好久沒有那麽嘴賤的人來罵自己了,真是無限懷念!
不過阿大的想法意外流産,因為他們一局還沒打完,宋念慈來電話了。
電話裏她的聲音很是虛弱,跟夏商周說:“我可能是感冒了,難受得很,你有時間陪我去下醫院嗎?”
“女朋友不舒服,這種時候哪怕是坐在市長面前彙報工作,我也是一定要馬上趕過去的。”夏商周用非常正經的語氣說着調侃的話,挂了線收了電話跟阿大炫耀,“女朋友有疾,哥哥我要侍候去了,看來今天是沒法看你到陸敏面前去裸奔了。”
他的語氣非常歡快,毫不掩飾能陪女朋友的愉悅感。
“真是看不得你做出這種二十四孝樣子。”阿大白他一眼,“要去快滾,下回有本事別再拉我來練球了。”說着還不忘虧他,豎起大拇指說,“宋念慈還真是貼心,你明天打比賽,她今天就病了,正好給了你正大光明退賽的理由,貼心啊,二十四好女友。”
可惜夏商周不上當,甩給他一個後腦勺,走了。
眼下春寒料峭正是寒冷的時候,夏商周扶着宋念慈走出電視臺,賴姐還追在後面跟他喊:“好好照顧小宋,到醫院好好檢查一下,這年紀輕輕的,哪有一生病就暈倒的道理?”
夏商周爽快應了,攏了攏她的衣領抱怨說:“早說要你多穿點你不聽,現在好了,感冒了吧?”嘴上不滿,動作倒是很溫柔,見宋念慈臉白如紙面色難看也是擔心,想也不想就蹲到她面前,“上來吧,我背你過去。”
“不用了,就兩步路。”宋念慈擺擺手,要是給同事看到了多沒形象多不好意思啊。但夏商周不由分說,她不要他背,他反而來個公主抱,吓得她一陣急喘,摟着他的脖子說,“快放我下來,好重的!”
“是有點重。”夏商周咧嘴一笑,趁機親了親她,“不過還好我還摟得動。”說着緊了緊手臂,就那樣不管不顧地抱着她往停車場走去。
宋念慈掙不過,也不想掙了,她确實很不舒服,頭昏眼花,胸悶得厲害,而且不曉得是晚上的盒飯太油膩了還是怎麽的,總覺得胃裏堵得慌,想吐卻又吐不出來。剛才開會的時候中途去上廁所,陡然站起來差點就那麽倒下去了。
盡管知道很丢臉,但她還是放軟了身子伏在夏商周懷裏,這種被疼愛被寵溺的感覺,她打小就不缺,但從這個男人身上得來的,似乎又格外熨貼人一些。聞着他身上男性的味道,越發襯得女人的嬌弱可憐,宋念慈模模糊糊地想,難怪陸敏說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的,不是現實所迫,而是自己需要,離開父母的庇護,就必須要尋找另一個有力的臂膀,那就像是命中注定的歸宿,沒有人可以逃得掉。
一路胡思亂想,昏昏沉沉地到了醫院。時間太晚,醫院急診室冷清空曠,被夏商周放下來站在診室外時,兩邊走道上灌過來的冷風,吹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夏商周扶她站穩,摟着她進了裏間,坐診的醫生是個中年男人,從一堆報紙雜志裏擡起頭問:“怎麽了?”
夏商周說:“不舒服,感冒。”
宋念慈補充:“沒發燒,也沒咳嗽,就是覺得很難受,心裏特別難受,頭也發暈。”
醫生點點頭,伸手在她額上探了一探,什麽也沒說,拿出單子刷刷刷就開了起來,而後交給夏商周:“去交錢,化驗!”
宋念慈聞言真是想罵人,這還是醫生麽?出來忍不住一邊哆嗦着一邊抱怨:“現在的醫生真是懶,看病也不看了,來人就叫你驗這驗那,光靠機器會診了還用人來幹什麽?”說着瞄了一眼化驗單,更恨,“是哪裏來的蒙古大夫?感冒不驗血改驗尿了?”
夏商周卻是心裏一動,隐隐有了其他的念頭,聞言只是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把宋念慈安置在背風處坐好:“我去交錢,你在這裏等一會。”
一個人走開的時候,腳步都忍不住有些些發飄,回頭看一眼宋念慈,她還是那般無知無覺地坐在那裏,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埋進衣服裏,哆哆嗦嗦地白着一張小臉,全沒有往日的嬌俏可人,看在他眼裏,卻格外惹人憐愛。
等結果的幾分鐘,在夏商周看來格外漫長,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半倚在他懷裏的宋念慈說話。
“你在聽我說嗎?”宋念慈掐了掐他的腰,對他的走神感到憤怒。
“啊,結果出來了。”夏商周卻完全沒理會她,如臨大敵似的突然站了起來,從醫生手裏接過化驗單,那上面清楚明白地蓋着一個綠色的印章,書有兩字:陽性。
他忍不住想大笑,蒼天不負有心人啊!回頭看到宋念慈還是一副稀裏糊塗的樣子,指着問他:“這是什麽意思?”
夏商周覺得,這種時候,這種事情,應該由醫生來宣告似乎更隆重些,于是他低低假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地說:“去問問醫生吧,看醫生怎麽說。”
醫生還能怎麽說?當然是說:“恭喜你宋小姐,你中獎了。”
宋念慈一呆:“什麽?”
醫生說:“中獎了,哦,懷孕了啊,你懷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此中獎,非彼中獎哦,嘻嘻。
☆、47孤立
突然懷孕這種事,在宋念慈看來,簡直就跟大晴天遭雷劈一樣,沒有喜,只有驚。
她首先第一反應是,她還沒結婚,她媽媽他們知道了還不得拿把刀砍死她呀,第二反應是,她現在正在拼事業的時候,怎麽可以這時候懷孕做媽媽?誰要看大肚子婆娘坐電視機面前正兒八經地跟你談理想談人生啊?第三反應是,MB夏商周你混蛋啊,要你避孕你不避,要你撥出來你也不撥,你害死我啊要?!
第三個念頭一出來,她忍不住抓住夏商周,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大把,不過所有的念頭最終被一個決定壓了下去,在車上的時候,她舔了舔唇幹巴巴地說:“我覺得,這個孩子我們不能夠要。”
其實夏商周早就從醫生宣布懷孕時她臉上的神色就已看出了端睨,因此即便心裏再高興他還是收斂得半點都不露出來。不過真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他還是忍不住轉頭看她,那眼神,一下就把宋念慈給秒殺了,太狠太冷太霸道了,讓她後面跟着的一句“我知道這是個很艱難的決定”這種官方話完全就說不出口來,只是縮了縮脖子,沉默是金了。
見她硬是不回應自己的眼神攻勢,夏商周長吐一口氣,淡淡地問:“為什麽?”
宋念慈非常清楚,對有志又有為的大齡青年夏商周這種人來說,她以自己事業為理由拒絕給他生孩子實在有點站不住腳,做女人總是要有所犧牲的,這種覺悟她有,只不過是不想犧牲得這麽早罷了。
因此,她抖了抖試圖用一種嬌弱又害怕的語氣悶聲說:“我媽會打死我的。”
“要打就打死我吧,由我去講。”夏商周擺出荊軻刺秦過易水的悲壯臉孔很是深沉決絕地說,“一定半只拳頭半點罵也不會落到你身上!”
那表情真是……太假了!宋念慈非常想這樣吐槽一句,可又覺得如果揭穿了他那麽勢必會引發另一個嚴重的問題,于是只得咽了咽口水勉強把這口氣吞下去,費盡心思總算另外想到了一個稍微還像點樣的現實問題:“你就不擔心這個孩子有什麽問題嗎?過年的時候我們喝了那麽多酒。尤其是陸敏結婚的時候,我還喝醉過啊,酒精有毒,最容易傷害小BABY了。”
“可是,”夏商周有點困惑地說,“我戒酒已經很久了啊,而且,即便過年和陸敏結婚的時候我是喝了些些紅酒,你甚至還喝醉了,但那又關這孩子什麽事?陸敏結婚那會,你正好
那個來了吧?”
宋念慈絕倒:“這你也記得?”她幾乎是要佩服他了,作為一個男人,居然對她的月事記得那麽清楚!
夏商周老臉微微紅了紅,他當然不會承認記住是因為私心裏還惦記着別的事,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假意咳了咳,他說:“我記性比較好而已。”大手一揮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覺得你剛才的顧慮還是有問題的,這樣吧,”把車幹脆停在路邊,他掏出手機開始撥號,“我有個朋友是婦産科的副主任,我打電話去問問她。”
宋念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這行雲流水般的一系列動作,差點尖叫:“你怎麽好意思?”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夏商周看着她,一臉的莫名其妙,語氣卻溫柔得不得了,“我們才不做那種諱疾忌醫的人。放心,我曉得你臉皮薄,我不會說是你的。像我這麽聰明的男人,怎麽會讓自己老婆陷入這麽尴尬的地步呢?”
她的地位,已馬上從女朋友進化到老婆了,而事實上,他們既沒登記也沒擺酒好不好?宋念慈差點抓狂,然而更讓他抓狂的是,夏商周捉住她的手還真的撥通了人家的電話:“曾醫生嗎?哎,你好,我是小夏,是這樣的哈,我有個朋友……”
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就像他家的那顆小蝌蚪,因為沒能事先預防跟事後重視,現在回天乏力,誰也沒能阻止它在自己的身體裏落地生根還發了芽。
宋念慈有些沮喪,她覺得自己簡直是一路潰敗,毫無舉兵還手之餘力,而耳邊夏商周打完電話還跟她鄭重其事地彙報說:“放心吧,曾醫生在這裏也算是婦産科方面的權威了,她說我們都不是長期酗酒的人,對孩子不會有太大影響的。當然,如果我們不放心,後頭還有一系列新生兒的缺陷檢查,要再不放心,還可以去深圳,那邊有醫院能夠做羊水穿刺,通過羊水能夠百分之九十多确定孩子有沒有缺陷問題……”
他說得很認真很仔細,可宋念慈就是覺得他在故意跟自己唱對臺戲,總而言之一句話,不管她擺出哪種理由,他一定有一百個對策來對付她。
“所以,”宋念慈有氣無力地問,“你是一定要這個孩子了,是吧?”
“是的。”夏商周的語氣鄭重而認真,“雖然我很遺憾,它在我們結婚前就來了,可是念慈,我還是很高興啊,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高興。你說擔心你爸爸媽媽會罵你,其實你都還沒有我了解他們,既然當初他們接受了我們非婚先同……先住在一起的決定,那麽肯定就是早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的,否則他們也不會催着我們老早就把結婚的日子定下來。當然,如果你覺得到那時候肚子都已經顯了讓你感到丢臉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再提前啊,三月三就很好啊,春暖花開,要不三八也行……”
宋念慈怒:“你才三八!”
“好吧,不三八,我們這不是在挑日子嗎?”夏商周攤攤手,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嘴角卻忍不住勾了勾,怕被她發現,忙低了頭一邊翻手機日歷一邊湊過去,突然驚喜叫道,“要不就三月十二吧,植樹節啊,多好多有意義,植樹植樹,孩子不就是一棵茁壯成長的樹麽?”
……宋念慈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大白癡,已經徹底無語了。
和夏商周預料的那樣,宋建文跟劉女士對自己女兒未婚先孕的事實還算平靜。說起來也是,現在這種事太普遍太平凡了,像劉女士,一年都不曉得要喝幾次婚酒和滿月酒一起辦的喜酒。而且她覺得宋念慈這時候生了孩子也好,早點生趁他們還年輕也可以幫襯着一點兩點。
倒是宋建文頗有點遺憾的樣子:“念慈的事業才剛剛看到些起色。”
不過也沒辦法,女人就是這樣,所以事業成功的女人才寥寥無幾。
劉女士不以為然地道:“那有什麽?反正遲早要生孩子的,現在生了,以後反而可以專心致志地做事業,橫豎她現在不過是剛起步,放了手也沒什麽,不上不下的時候才叫可惜呢,放棄舍不得,不放棄又不行。”說着她回過頭,審視了下宋念慈還沒有凸起來的腰腹,目光落在她的褲子上,“既然有了你以後好歹也收斂些,穿這麽緊身的褲子不透氣,我那裏有幾條運動褲,你小姨叫人在網上淘的,我穿着小,你穿倒是剛剛好的。”
宋念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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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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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