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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佩服死她老媽了,不能置信地看着她:“我才懷孕你就要我穿你的褲子?”她轉過頭拉住宋建文,指控說,“爸,你看看我媽,她還是我媽嗎?我才二十五啊,她要我穿她五十二的人穿的褲子?!”

她眼睛都紅了,這一家是什麽人呀,怎麽就沒一個跟她是一條心的?她不想要孩子不想要啊,為什麽就沒人替她喊出這個心聲呢?

更可惡的是,他們還覺得她這是在撒嬌,聽她這樣一吼完,全都好沒良心地笑了起來。

劉女士作出憶苦思甜的樣子感慨說:“我的褲子怎麽啦?還是嶄新新沒穿過的,運動褲本來就沒什麽年齡限制的。也就是你現在趕在好時候,要換以前,能有沒打補丁的褲給你穿就算很好啦,還挑剔款式不款式,年紀不年紀?”

宋建文笑着擺擺手:“你還說你是老師,一點與時俱進的态度都沒有。”指了指宋念慈對準女婿說,“她從小就是在蜜罐子裏長大的,哪還記得這些?一出生就沒穿過半件爛衣服,花錢從來都是大手大腳的,所以以後你們結了婚有了孩子,該艱苦樸素的時候還是要艱苦樸素,莫太縱容她了,成一個家,不容易。”

說得那叫一個語重心長,夏商周趕緊說:“沒有啊,我覺得念慈挺好的,也沒怎麽亂花錢,工作還很積極,要自己養自己。昨天檢查結果一出來,她還說不想要這個孩子,因為一旦懷孕她就沒法賺錢了,經濟上也一直主張要跟我AA制,就是為了不給我太大壓力。跟其他年輕的女孩子比,她不貪心也不貪錢還很體貼窩心積極向上,已經是非常懂得艱苦樸素自給自足了。”

這話聽着華麗麗,卻讓宋念慈幾乎要吐血,這哪是替她在澄清,簡直是赤果果明目張膽地告黑狀啊,果然,宋建文和劉女士的目光飛刀嗖嗖嗖地扔過來,夏某某還毫無所覺狀地繼續,“當然,這主要還是爸爸媽媽教養得好,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們培養了一個這麽好這麽優秀的女兒,然後還很有幸,能夠讓我娶到她。有了寶寶以後,我一定要好好向爸爸媽媽學習,一不嬌慣二不寵壞,暑假沒事就去鄉下給我種種地,憶苦思甜是根本啊,哪能說忘就忘記?”說着還笑嘻嘻的,“倒是孩子娘是一定不能讓她苦着的,爸媽放心,讓她舒舒服服寬寬心心地過日子的本事我還是有的,所以媽您那幾條褲子穿不了就穿不了吧,現在也不是舊社會了,新社會有好日子過為什麽不過好日子?您要真覺得它們放着占衣櫃,就捐給真正有需要的人吧。明天念慈去買孕婦服,我們年輕,好多東西都不懂,還得麻煩您一起去,給掌掌舵啊。”

這一番态表得宋家兩口子心裏舒坦極了,跟這樣的女婿比起來,自己女兒簡直就像一個點都不開竅的二百五。所以晚上的時候趁夏商周不在,劉女士趕緊把着宋念慈拉到自己面前批評說:“既然孩子都有了哪能不想要?你真以為女人堕胎是好玩的啊?別人都說,寧可生倆不堕一個,為什麽?就是因為流産比生孩子更傷身體!年輕人就是這點不懂事,動不動就是不要不要!既然不想要當初為什麽不好好保護自己?我沒教你,現在網絡那麽發達,找一兩個避孕的法子難道你就不會麽?”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态度已經很明确,宋念慈顯見自己說服她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前景不大,就只得耷拉着腦袋不說話。可能是看她态度好,也可能是老在這種問題上打轉她自己也不習慣,所以劉女士這樁沒罵完又想起那樁,“還有什麽叫你要跟他在經濟上AA制?你當這裏是外國啊,結婚以後老公老婆還各付各的賬?他有本事娶你就得養得起你,沒結婚你不花他的錢那是你自重自愛,結了婚你還這樣你是缺心眼啊?現在哪個女人結了婚不是把男人的錢袋看得死死的?掌握不住他的經濟命脈你還能掌握什麽呀?以前我不準你主動去跟他要他的錢要他的資産,為什麽啊?因為你得有你的矜持,你選擇他不是因為你看中了他的錢,但他要識趣,他自己會送上門來的呀,你看,那房子不就過戶到你名下了?那些財産說明不就交到你手裏了?之前你可以不收,但結了婚有了孩子你為什麽不收着?那都是你的依仗!現在外面誘惑那麽多,他現在愛你,可不代表他将來還愛你。你要是AA了,那些都算他的婚前財産,以後你們要有什麽事,你跟孩子喝西北風去呀?我跟你爸爸眼看就要老了,幫不了你太多,你覺得就憑你一個人,能把孩子好好拉扯大?”說着說着越是氣急,在她腦門上連着點了三點,無奈道,“怎麽好好的,你爸爸的聰明勁半點沒學會,他那股子清高的派頭你倒學得十成十了?”

宋念慈被她指得腦袋偏了又偏,張口結舌地擡頭看着劉女士,她真是太意外了,她一直以為,文人清高的派頭是劉女士的啊,那不然為什麽她在學校裏散財散了那麽多年名聲倒是好得不得了了卻還只做到一個聯校校長?不然,她以為,如果宋建文一直清高着,能夠爬到教育局局長的位置上去?

“所以說,聰明和笨也是有遺傳的,她就顧着罵我,也不檢讨檢讨下自己。”茶館的包廂裏,宋念慈跟陸敏訴苦,煩惱得猛抓頭發,“而且他們完全就抓不到重點,重點是我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是真的不想要,我們節目才做了三期我就懷孕,陳明重那邊今年一年的重點就放在這個欄目上,我要臨陣退出他和賴姐兩個首先就要抓狂崩潰!”

“那就接着做呗。”陸敏不是很上心地說,在她看來,宋念慈這根本就是在自尋煩惱,她又沒有經濟壓力,哪怕是做全職太太生上七個八個娃夏商周也是養得起的,拼那點勁頭做什麽?就是評上個勞模也沒人給她頒獎呀,“你不出鏡只做幕後再找個主持人不就完了?而且你現在生孩子真的好,沒聽人說麽,早點生孩子恢得起來又快又好。更重要的是,“陸敏說着笑嘻嘻的,”這回我們兩個終于趕上一趟了,我家孩子也就比你家的大上一兩個月,将來可以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工作,要是一男一女,兩人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要不我們現在就給他們訂個娃娃親?”

說得宋念慈一頭黑線,她悲慘地發現,無論是她以為很疼她愛她的父母,還是很懂她理解她的陸敏,都在她懷孕之後,她跟他們所有的談話,最後都會完全毫無道理毫無症狀地偏離了她想要的那個軌道。

人心隔肚皮,而現在,他們和她之間隔着的不光有一個肚皮,還有一個孩子,他們全部都站到了孩子的那頭,只餘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這邊,舉目無靠,孑然一人。

真是無限凄涼無限冷啊,宋念慈淚牛滿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章節名取得是驚悚了一點點,不過宋MM的感覺應該是差不多這樣吧?

終于啊,終于,這一卷終于完結了。

下面,要進入到婚姻卷了,淚流滿面中。

☆、48風暴

因着這場意外,作為折中考慮,宋念慈和夏商周正式的婚禮就定在農歷三月十六,陽歷四月一日愚人節。這是綜合了她的身體承受能力以及婚房裝修的進度,在夏家父母找了兩個算命先生之後才合出來的結婚時間,如果錯過,那就只能等到農歷四月底才有合乎他們兩個八字的時間。

宋念慈在日歷上找到這個時間的時候,只覺得啼笑皆非,想改,但如果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改到四月底,那就太晚了,她的肚子顯了,腰也粗了,從外地訂制的婚服就沒法子穿。而且老人家不講新歷只認舊歷,愚人不愚人的,實在不是她們認同考慮的一個範圍。

宋念慈百般無奈,只好妥協,還自嘲地跟朋友們說:“挺好的,這樣就不怕會忘記結婚紀念日了。”

不過再隆重鄭重,她的婚禮,也注定了只能是非常普通平常的一個婚禮。

因為懷孕,許多東西都不得不一切從簡,比如說原本定在春暖花開的時候拍婚紗照的,因為懷孕而不得不取消。又比如說,她孕初期的反應實在太大,于是連帶着婚禮儀式也不得不給簡化,所幸後者本來就很符合宋家一家人的胃口。夏商周原本是想把自己的勞斯萊斯跟VIP旅游車隊拉出來在全城秀上一秀的,但宋念慈一想到那騷包的車子就一陣惡寒,她覺得目前情況都這樣了,結不結婚根本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擺那麽多排場幹什麽?花的還不是自己的錢,要按夏商周那搞法,光封出去的司機紅包就得是一大筆——“你看看,這還不是夏家的人呢,就曉得精打細算了。”宋家小姨這樣取笑她。

宋建文則是覺得,站在他這個位置上,哪怕你只是低調地在酒店裏辦幾桌席面,也會有人說閑話的,更何況轟轟烈烈地大搞特搞。如今網絡這麽發達,被有心人或者哪怕是不明真相的路上甲拍張照傳到網上去,再配上“教育局長借女兒婚禮大肆斂財”之類标題的新聞,就夠他喝好幾壺的了。

劉女士是民主人士,家裏三票通過兩票了,她也就只有少數服從多數。只有小姨意見很多,這裏挑那裏撿的,夏家父母送來十萬塊錢的彩禮她嫌少了:“她們也真是好意思,城裏的房子是夏商周自己買的,家裏的房子也差不多全是他一個人搞定。現在好了,他一結婚就要分家,家裏的房子平白就全給了他弟弟,折出來的錢還不夠修那房子的一個零頭,連新房裝修費的一半也沒出上呢,更不要說酒席錢還得你們倒貼,我們說婚禮從簡就真的從簡啊?也真不講客氣的了!而且這年頭還有哪個結婚是放在家裏擺酒的?誰不體體面面地尋個好酒店熱熱鬧鬧地辦一場?要省錢也不是這個省法吧。”說着說着還越來越生氣了,和宋家老兩口說,“這個錢我們就來貼,誰去他老家吃那個酒,真是閑得沒事幹了,要在老家長臉也不是這個長臉法,真是又土又村小家子氣!”

宋念慈真是看不得她小姨那勢利刻薄樣,明明她心地就不壞,偏偏這輩子就盡壞在她那張嘴上了,給人一種又尖又滑又熱利的市井印象。盡管她是在為自己真心謀劃打算,她還是看不慣。夏商周其實明白跟她說過,他們結婚以後就住在城裏,家裏的房子可以給他弟弟将來做婚房用,但并沒明講産權就全歸他弟弟一個人了的。而且他就兩兄弟,他又比他弟弟混得好一些,他不照顧他一點,也實在是說不過去。要是小姨知道,那彩禮錢實際還是從夏商周自己腰包裏掏出來的,所以她才不拘多少那她是不是更加要抓狂?

至于說是在夏商周的老家擺酒,宋念慈也是不太樂意的,可最後還是妥協了。為什麽?因為她嫌煩,她不耐煩去跟夏家父母一遍一遍地解釋勸說,然後再同夏商周起什麽沖突。橫豎就是個要忍受的形式,連愚人節她都接受了,還在乎地點幹什麽?再說夏父夏母說得也有道理,她是長子長媳嘛,老家雖是鄉下又不是離城特別遠,家裏房子也寬闊,回去擺擺酒也沒什麽。

她也沒想到宋家小姨聽到後會這般暴跳如雷,宋家三口安撫了半日她還糾着不放,沒辦法,宋念慈只好忍着胃裏的不舒服裝小妹子懶在她小姨懷裏撒了會嬌,笑着說:“其實簡單有簡單的好,結婚搞那麽多花樣幹什麽?最後還不是自己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平淡一點開頭指不定還能有個好結尾,要是前頭搞得轟轟烈烈恨不能舉世皆知,結果沒幾年就鬧得家裏雞飛狗跳人事不寧,最後還以離婚慘淡的話,那豈不要給人笑話死?”

“呸呸呸呸!”她小姨一連串地呸她,“有你這樣的嗎?這還沒結呢,就咒自己離婚,真不曉得你腦袋瓜子是怎麽想的。”

就連劉女士也不滿了看了她一眼。

宋念慈對此不以為然,離婚率年年都在往上攀升,像她們這個年齡段上下五歲的夫妻們,她見到的,十對裏有兩對是離了婚的,有兩對是正在鬧離婚的路上,餘下六對沒有離的,起碼有四對以上是有人對婚姻沒什麽忠誠度,只不過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不得不勉強湊在一起。餘下兩對,要是感情還好,能小打小鬧地處到老,那就算是意外之喜了——當然,總得給人一點希望不是,也要給所謂的愛情一點完美的想象,否則誰還結那門子婚折騰那玩意啊。

陸敏聽她這樣說完,在她腦袋上一拍,苦笑着說:“你怎麽比我還偏激呢?好歹你和夏商周還是有感情的吧?”

宋念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婚戀觀真的蠻慘淡的,不是說她不愛夏商周那個男人,只不過是潛意識裏,她會自覺不自覺地把他們最後的結局做最壞的打算。

這種認識幾乎是自覺不自覺地影響着她,哪她怕并不真認為自己會跟夏商周離,可就是忍不住冒出這樣的念頭。像那天晚上,宋念慈回到夏商周老家,奉他父母之命回去再商量婚禮細節,明明只是在跟他讨論孩子的姓名問題,說着說着,她就講:“要是懷的是雙胞胎就好了,這樣以後就算我們要離婚,一人一個,幹幹脆脆也不會有争奪撫養權的問題。”

夏商周聞言還挺一本正經地配合她,摸着她的肚子不無抱憾地嘆氣:“是啊,可惜檢查了不是。”

“所以以後我們要是過不下去了,孩子你就不要跟我搶了吧。”

“放心吧。”夏商周拍了拍她的頭,很是大方地說:“放心好了,孩子和錢,你要什麽我都不會跟你去搶。”說完他還挺得意,瞟了她一眼,“難道跟了你他就不叫我爸爸了麽?血緣關系不管他随了哪一個都是沒法改變的。”

夏家的父母當時正好在一邊剝結婚要用的花生一邊聽他們說話——老人家嫌外面買的花生仁又貴又不好,所以堅持要用自家出産的——本來一起讨論這名那名的還挺樂呵的,小兩口陡然來了這麽一段,把夏商周的老娘差點氣了個倒仰,一下臉就黑了,說他們年輕人不曉事,百無禁忌,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都說一氣,實在是聽不入耳等等等等。說得宋夏兩個都讪讪的,宋念慈不得不借口太乏了溜回房去休息。

夏母還不夠,硬把夏商周留下來繼續罵,老娘教子,這回教得就不客氣了,說他太縱容自己老婆了,就算是開玩笑也得有個度,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哪能随随便便就把離婚挂在嘴上,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最後才沉痛地提到讓她介意的重點中的重點:“就算以後你們真要離婚了,那我們夏家的骨血憑什麽要給她家?”

說來說去,一下就沒了底,老太太實在擔心得不得了,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真是魔障了,宋念慈這閨女再好,難道還就值得把什麽都給她嗎?把城裏的房子過戶給她也就算了,現在連她孫子他也準備送人了!想着老太太就懷疑:“宋家也就她這一個獨女,你跟我講老實話,是不是這個孩子你們打算就讓他跟着姓宋了?”

夏商周無奈得要死,不就是年輕人嘴快開句玩笑麽?這都扯到哪跟哪去了啊?他不得不鄭重否認:“沒有,根本沒有這樣的事。”

至少宋建文和劉女士壓根就沒跟他提過這一茬,倒是宋念慈曾經開玩笑地說過,要是雙胞胎的話就好了,這樣一個姓夏一個姓宋,兩邊都有交待了。

但現在檢查出來是單活胎,所謂一個姓宋一個姓夏也是沒影的事。

老太太一旦生疑了偏就還不信:“那你們就是打算讓老二姓宋了,我跟你講,反正是男娃他就得姓夏。”

這個固執傳統的老太太,夏商周求救地看着夏父:“爸,你也勸勸你媳婦吧,我實在是沒話跟她說了。宋念慈跟我這樣的,哪還有機會生二胎啊,國家政策就只一胎,我們上哪弄什麽老二老三的?”

“這不行!”夏老太太聞言立即就尖叫了,“誰說只生一個?國家政策說生二胎要罰款,那就讓他們罰好了,橫豎我們也不是交不起那個錢!”

夏商周被他老娘說得來了氣,最近他的夾板氣也不好受啊,去岳母家給小姨聯合了人來排擠打擊,在自己家被自己老娘還要這樣那樣嫌棄,中間還得對宋念慈百般陪着小心,孕婦為大他不敢惹啊,所以她老娘不講道理他也就跟着沒耐心了,說了一句:“胡攪蠻纏!”幹脆宣布,“她一生下來我就結紮,把獨生子女證也給辦了,看誰還來惦記老二老三的。”

就是這句話,徹底把夏父夏母一起給惹毛了,夏父站起來抄了家夥就給他兩下,夏母跟着就哭了起來。宋念慈在樓上的房間裏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然就聽到樓下傳來嗙嗙的擊打聲,跟着就是夏母一下一下抑揚頓挫的哭喊。

她還不知道,就是那樣不經大腦的一個離婚玩笑,最後釀成了宋念慈結婚前最大的也是第一個正式的家庭風暴。

作者有話要說:寫着寫着,我就不想寫了,汗。

宋童鞋的婚姻注定了也是不平坦滴。

☆、49争執

作為這次家庭風暴的直接發起人,兼之有孕在身,又即将要進門,夏商周父母并沒有對宋念慈說過半句重話,但這并不防礙他們在宋建文老兩口面前叨咕叨咕。

老太太還挺腹黑,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還在睡覺的劉女士挖起來,借着和劉女士溝通婚禮細節的機會,把頭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通,末了抹着眼淚講一句:“你看這些孩子們在想些什麽呀,這還沒成婚呢,就算是玩笑,也不應該在這時候開這種玩笑吧?”

劉女士聽出了話外之音,臉黑得像鍋底,宋念慈一回家,她就撇開夏商周,将女兒叫進房裏,把臉一放:“宋念慈你有腦子沒腦子啊,在你婆婆面前講那種話?還孩子歸你歸他的,你們要真這麽沒信心,那這婚也就不用結了!我還給你們操心這麽多幹什麽,讓人家看笑話呀?!”

宋念慈心裏也有氣呢,不就一句玩笑嗎?整得好像已經變成既定事實了一樣。她本來就對因為要結婚生子就要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感到沮喪,加之又在孕期,孕相不好,脾氣燥得很,昨天夏父夏母和夏商周争吵的事她原打算裝聾作啞混過去就算了,盡管,他們那番要她一定生兩個的話令她很動怒。

可這是怎麽回事,大早上就已經告過狀了?

就像是鞭炮,她一點就着,連細心辯解一句的耐性都沒有,強着頭冷笑一聲:“不結就不結,難道誰還上杆子想巴着嫁人不成?”

“宋念慈!”劉女士一聲怒喝。

宋念慈有點不敢相信,長這麽大,她一直乖巧聽話是一方面,宋建文和劉女士因是教育工作者,平日以家庭民主為要點也是一方面,所以這樣兇她的場面還真是從來沒有過。

宋念慈幾時受過這種氣?當下眼淚就出來了,犟頭犟腦地說:“本來就是,多大一事啊,一句話,你們聽不順耳不聽不就完了?現在離婚率這麽高,人家做生意還講究醜話說在前頭呢,我們怎麽就不能做一做最壞的打算?昨晚上就鬧一晚上了,我也不說什麽,這一大早你老又纏上了,還有完沒完啊?要是你們不滿意,這婚不結不就成了嗎?孩子就那麽大點大,指不定跳兩下捅兩拳就沒了,多大點屁事啊?!還要我生幾胎,當我是她家買進去的一頭母豬啊?!”

“啪!”一個巴掌甩到她臉上。

宋念慈瞪大眼,望着自己氣得發顫的母親,今天還真是開天劈地頭一回了,她不但挨罵,還要挨打!

猛地站起來,直愣愣地往外面沖,拿了衣服一邊披上身一邊到門口穿鞋子。客廳裏正在說話的夏商周和宋建文看她氣沖沖的樣子都有點意外,夏商周忙忙上前地拉住她:“老婆老婆,這是怎麽了嘛?”

又回頭看一眼跟着走出房間的岳母娘,一臉的無辜加無奈。

宋念慈卻撇開他的手,回頭呸他一句,冷笑着說:“誰是你老婆?你老婆是誰呢?”

夏商周試圖打渾過去,笑嘻嘻地道:“我老婆是你啊,姓宋名念慈呢。”

宋念慈繼續冷笑:“滾開,你老婆姓天姓地姓黃姓朱但就是不可能姓宋了,省省你的心吧,不就是因為懷了孩子你們趕着要我結婚嗎?那這孩子不要,這婚也就不用結了吧?”

說話間她已經套好了鞋,就要甩開他往外面走。

夏商周哪可能讓她真的就這麽離開?一把抱住她,看她掙得厲害,幹脆來得公主抱,任她打罵掐鬧就是不放開,抱着她在沙發前頭坐好了。

宋念慈一張臉氣得通紅,劉女士也是面前沉得像是突降了暴風雪,宋建文雖然好脾氣不錯,可是看到女兒這麽不管不顧的,也難得地黑了臉,瞪着她重重地喊了一句:“念慈,你鬧什麽鬧呢?”

“我沒鬧!”宋念慈話說得**的,“我只是不要結婚了,這還沒嫁過去了,就這不讓講那不讓說的。還擺明條件要我生幾個,這是不是就是說,要是我沒生出兒子就準備再把踢出來啊?既然這樣,那這婚還結什麽結?趁早他們老夏家去找頭能生得出一窩崽的母豬吧,還找人幹什麽?”

果然她這話說出來,劉女士和宋建文的臉色更難看了,後者看着夏商周,難得威嚴:“這是怎麽說的?”

夏商周頭痛得要命,這擺明了昨天晚上自己老娘那話讓宋念慈給聽到了,于是現在好了,一人揪着一頭的道理不放手,他只好苦笑一笑,努力給宋念慈順毛:“那不也是一句玩笑話嗎?老人家就喜歡家裏人多。你不聽不就完了?”又看向岳父岳母作保證,“絕對沒有一定要念慈生兒子的事,是男是女不都是我的孩子?我絕對是一視同仁都很喜歡的!”保證畢竟是虛的,還有更重要的,“過日子的畢竟是我和念慈,老人家想什麽就讓他們想去呗,他們辛苦一輩子養大了我,後一輩的事,哪裏還操心得過來?”

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态度立場表明得很堅定。

宋建文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一些,打算就此把這個話題放在一邊,看了眼在女婿身上拱來拱去的女兒,息事寧人:“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兩句玩笑的事,看你這度量小的,再怎麽說他們也是長輩,就不興教訓你一兩句啦?”

宋念慈回說:“這是教訓一兩句的事麽?爸,人家這是對你女兒不滿意呢,既然這樣,我為什麽還要委屈自己。”

“念慈,這話就說得有點過了呀。我媽可從來就沒有對你有半點不滿意。”

這話夏商周已經盡可能說得溫和了,但是宋念慈卻硬是敏感地察覺到了其中一絲絲威脅地意味,她擡起頭,冷然地看着他:“怎麽着,我哪裏就說過了?難道是我要求一定要生兩個孩子?難道是我要求孩子一定要姓夏不能姓宋?我生的孩子,既然我一點自主權都沒有,那我還生他們幹什麽?”說着又是哼笑一聲,“怎麽着,我今天還就把話講過頭了,這孩子我還就不要了,婚也不結了,又怎麽樣?!”

“宋念慈!”又是劉女士,她皺眉看着她,對她今日的表現表示出十二分的不滿意。

“媽,你也不用看不慣,我知道我未婚先孕讓你們沒面子,可是你們放心,沒了夏商周,還有李夏商陳夏商周呢,總之會給你們找個女婿進門的,不一定,就一定要巴着這一家這個人。”

說出這句話,她心裏既是痛又是酸,可居然隐隐的,還有一點點期盼和興奮,是的,似乎直到這時候,她這才抓住了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一點東西。

那點東西掩蓋在強勢地夏商周的結婚論裏,掩蓋在父母親人籌辦喜事的歡喜裏,甚至更掩蓋在突然而至有了孩子的巨大恐慌裏,是的,這個孩子,這場婚姻,對她來說,是恐懼,是恐慌,而不是驚喜。

她的人生,結婚生子從來不應該是擺在這個時候,這麽早的。

可她無力抗掙,于是只能借着這一次的事件流露出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喝醉了酒,腦子裏清明得很,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和腳,被一直壓制的宋念慈,難得地爆發了。她很清楚這樣說這樣做是不對的,會傷害每一個愛她和關心她的人,隐隐地,她也鄙視自己蠻不講理的作派,但是她就是想發洩,她就是想放肆地胡撐蠻纏鬧一回,不管不顧地吵一架。

因為,她知道,随着婚禮的到來,以及孩子的降世,代表的不僅僅是身份的轉變,還有,她作為父母最疼愛的小女兒寵溺下,肆意的青春的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唉,電腦主板壞了,導致所有寫的東西都全部沒有,也導致我好長時間灰心得不想寫文。

為了不坑人,今日終于提起信心,努力地來把這個坑填平,對不起啊,停更了這麽久。

☆、50調解

當然,作為一個準新娘子和孕婦,宋念慈的這種爆發最後被三人定性為“婚前恐慌和産前憂郁并發症”。

宋建文斬釘截鐵地打斷女兒的話,跟夏商周說:“這女兒真是給我們寵壞了,小夏你別管她,這幾天家裏事情多,要不你就先回去忙吧。”

劉女士也緩了緩臉色,無視了女兒的嘤嘤哭泣,和顏悅色地從冰廂裏拿出一包食材:“這個人家送的,太多了也吃不完,你拿回去,給你媽他們一起嘗個鮮。”

夏商周看看宋念慈,很明白岳父岳母的意思,這是打算單獨跟宋念慈談一談了,有些話,自己在這裏,他們畢竟不好說。

雖然宋念慈的話确實令他很不是滋味,可他也能理解宋念慈的想法,哪個女人願意還未過門就被逼着下指标要生幾個幾個的?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自小就被衆人捧在手心上,驕傲又自信的小公主!自己的父母,是太操之過急又杞人憂天了。所以他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表情,望着宋建文和劉女士相當誠摯地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念慈就麻煩爸爸媽媽多多費心了。”而後又輕輕地在準新娘背上撫了撫,“好好休息,你放心,雖然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但過日子,還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過的。”

他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宋建文和劉女士相當滿意。宋念慈本來想說什麽的,擡頭看到自己父母的表情,縮了縮脖子,就沉默了。

最後還是抗不住壓力,輕輕對夏商周點了點頭,說了聲:“哦。”

一家人看着夏商周有些沮喪的背影,半晌沒人說話。

宋念慈怕父母繼續念,那邊門一關她就窩回房間去了,該怎麽做她還沒想好,但是現在這一刻,她實在不想聽教訓,也不想多說話。

劉女士本來是想叫住她的,沒曾想卻被宋建文扯住了,回過頭來,自家男人說:“讓她先靜一靜也好。”頓了頓,又說,“還有你也不能盡着批評她,這他們老夏家也是的,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哦,念慈這胎要是真生個女兒,難不成就不要工作也要給他們生個兒子出來啊?鬧一鬧也好,有些話說在前頭,後面才不會有人做出什麽難看的事。”

劉女士白他一眼:“你道你女兒真是為了這個?這還沒過門呢,就能揪着理兒胡撐蠻纏呀?傳出去,只會說是我們沒有教養好她!”

宋建文不樂意,他雖然沒有劉小女士那麽護短得厲害,但也是非常不喜歡人家說自己女兒不是的,尤其是,這個不是,還不能由她女兒來控制。不過自家老婆說的也有道理,他不好怎麽反駁,想了想,最後下了定論:“反正這事兒大家都有錯,你不能只批評念慈一個。”

劉女士氣得笑了:“怎麽着,難不成我還去批評親家一家啊?”

還想再說,宋建文卻一甩袖子出門了。因為這事,宋家老兩口難得的起了分歧,因為沒法達成一致,家裏的氣氛到晚上了還都有些凝重。

夏商周從宋家出來,只覺心裏憋了一窩火出不得,就跑到阿大店裏,邀他去飙車。

阿大有些驚奇地看着他:“怎麽着,不是說現在有老婆孩子挂着,自此後杜絕此項運動了嗎?”

夏商周懶洋洋的:“窩火!”

說着就跳上車,先開走了。

阿大摸摸鼻子,只好跟上。城裏條件有限,為了不殃及無辜,他們一般都去比較偏遠的山路上飙,只是很顯然的,作為準新郎的夏商周時間有限,他們還只開到半路,夏母就已經挂了七八個電話過來了。

如此火燒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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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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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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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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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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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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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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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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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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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